平均速度2.0迈2.0迈3.0迈3.0迈2.5迈2.5迈5.0迈1.75迈行动半径15英里15英里25英里25英里18英里18英里40英里15英里跳越能力10英尺10英尺10英尺10英尺14英尺14英尺7英尺11英尺这样的兵力分配足够保证进到亚眠外围防线有余;但若想在八月九日越过亚眠外围防线再前进到鲁瓦-绍讷之线则嫌不足;因为各师和坦克在八日这一天都要参加战斗,所以必须加以重组,然后才能在九日进行有体系的前进。八日这一天的攻击兵力过于强大和密集。各师正面在开始时平均为二千二百五十码,在结束时为三千码。如果时间许可,这些正面是可以放宽的,若能如此,也许可以抽出两个师和两个坦克营作为总预备队(加在原有三个师之上)。进一步说,若骑兵军及其坦克营也能保留到八月九日再投入战斗,那么在这一天就可以有生力军五个步兵师、三个骑兵师和四个坦克营继续参加战斗了。这个继续向前推进是极为重要的,因为要想保持攻击的动力,就不仅应击败敌方第一线部队,而且还要在他们的预备队赶到之前使他们继续往后溃败。把已经溃败的敌军赶到尚未溃败的敌军头上,这是使后者组织崩溃和士气瓦解的最确实有效的方法。德军与这次会战有关的是两个集团军——第二集团军和第十八集团军,第二集团军的司令为马尔维茨,第十八集团军的司令为胡蒂尔将军。第二集团军的正面从英国第三军左翼的莫尔德附近到莫勒伊以南半英里远的圣休伯森林。第十八集团军的正面从圣休伯森林到努瓦永,与法军第三集团军的右翼相对。第二集团军在前线有十个师,有四个师充当预备队;第十八集团军在前线有十一个师,预备队四个师。在英军第四集团军的正面,采用的战术和康布雷会战一样。坦克集结在步兵起线后方一千码处,在“零时”以前,用飞机噪音掩蔽,前进到起线,到了零时,在徐进弹幕(这种方法是一九一六年在索姆河会战中开始使用的)的掩护下(由集团军炮兵的三分之一担负发射。其余三分之二的炮兵则轰击敌军炮兵阵地)领导步兵前进。因为法国第一集团军只有极少量坦克,所以当法军第三十一军前进时,炮兵从零时起仍对敌方堑壕和炮兵阵地进行连续四十五分钟的轰击。英国第四集团军一共可以使用八百架飞机,而法国第一集团军则有一千一百零四架之多。因为在会战开始之前,德国方面两个集团军总共只有飞机三百六十五架,所以联军握有制空权。除了在会战中继续保持制空以外,皇家空军还要担负下述任务:与攻击部队合作,轰作和扫射敌方地面目标,对前进部队补给弹药,轰炸绍讷、鲁瓦、内勒和皮隆尼等地的铁路中心以及索姆河上的渡口。为骑兵军和第三装甲旅指定的任务,是一有机会即从加澳两军领先步兵之间通过,迅速前进以夺占亚眠外围防线,然后坚守等待接替兵力到达,接着再向东南前进到鲁瓦-绍讷之线,切断敌军的交通线,并使法军的前进更加容易。这是个疯狂的任务,受到装甲军军长和参谋长的激烈批评,他们认为坦克和战马是无法合作的,因为坦克不怕子弹,而马匹则不然。他们提出一个帮助法军的较好的方法:首先保留两个中型坦克营,等步兵和V型坦克达到突破目的之后再让他们前进,从维莱-布勒特努到罗西耶尔,转向右面最后到达蒙迪迪埃东南。罗林生将军却认为这个迂回运动过于冒险,决定仍维持其原有任务。最后,保密和突然袭击是进攻的灵魂。所以直到零时前二十四到三十六小时,部队才知道攻击目标和接受命令。一切运动都在夜间;前进搜索和炮兵试射都绝对禁止,部队各自执行正常任务;道路上均铺以沙土和稻草;物资的堆集都加以伪装;用强大空军阻止敌方侦察后方地区。尽管有这么多预防措施,可是在七月二十九日清晨,占领着索姆河以北地区的第五澳大利亚师却发动了一次蠢笨如驴的突袭,俘获敌军一百三十八人。八月六日,必然的报复来了。德军第二十七师面对英国第三军的第十八和五十八师的内侧翼发动了猛烈攻击,正面宽达四千码,透入达八百码纵深,俘获英军二百三十六人。这次攻击使第三军的一切攻击准备都遭到破坏,对八月八日的会战也产生了严重后果。从七月二十九日到八月八日清晨,毫无故障的十四个步兵师,三个骑兵师,三个装甲旅和两千多门火炮都集中在亚眠以东地区,正面约十英里,距尚未觉察的敌人只在一跃之间。这对组织和参谋工作而言实在是一种胜利。第七章:亚眠会战(下)八月七日夜里,天晴无月,但是在凌晨三时,地面开始起雾,四点过后,坦克就慢慢前进,从集结地区前进到步兵的起线。这时雾已经非常浓厚,使能见度几乎为零。四点二十分整,两千门火炮如雷鸣般同时开火,炮弹象飓风一样扫过亚眠外围防线和敌军炮兵阵地。徐进弹幕落在领先坦克和步兵前面两百码远的地方,最初是以每三分钟一百码的速度向前推进。虽然大雾迫使攻击部队分裂成小群,而且直到上午九时都无法对索姆河以南地区发动空中行动,但是突袭还是很成功。因为有雾的缘故,最前面是第一波散兵,接着就是坦克,后面跟着步兵以单行小纵队前进,再后面就是连级的战斗群作为支援。大约宽达五百码的无人地带被迅速越过,他们扫开了敌军第一线,使敌军匆匆溃退。右翼方面的法军,发动攻击较迟,但他们前进时也使德军受到了突然袭击,因为他们想不到战斗正面会这样宽。上午九点三十分攻占了莫勒伊。接着是一次新的炮兵轰击,持续达三小时二十分钟。在法军第三十一军右面,法军第九军也开始前进,不久即在阿夫尔河被阻。之后,第三十一军占领了梅济耶尔,又暂停等候炮兵轰击,到下午五点三十分才继续前进。大约在下午九时,这个军占领了弗雷斯诺瓦,但却未能攻下里奎斯尼尔。因为法军没多少坦克,所以他们的成就不算太坏:他们的代价是死伤三千五百人,但却俘获了超过五千人的敌军和火炮一百六十一门。此时在左翼方面,英国第三军的前进却遇到敌方毒气弹的弹幕,迫使攻击者必须戴上防毒面具继续前进,这是极为吃力的。虽然受到重大损失,但在上午七点四十分,有些地点还是已经达到了第一目标线,但是再进一步的前进企图却受到挫折。结果使索姆河南岸的澳大利亚军左翼在敌军设在奇普利附近的炮兵阵地纵射之下受到了严重损失。第三军之所以不能达成任务,大部份(且不说是全部)是因为受了澳大利亚军在七月二十九日所作突袭的影响。在加拿大军的正面,第三、第一和第二这三个加拿大师的领先各旅,在上午七点四十五分即占领了第一目标线,在上午十一时又占领了第二目标线,此时第四加拿大师就越过它们向前跃进。德方只有少数火炮发射,步兵已经完全溃散,许多在场的军官认为装甲车辆已经可以通行无阻了。这也的确是事实。从下文的记载看来,装甲车若能幸运地摆脱骑兵的束缚,那么他们确能如此。从第二个目标,V型星式坦克,载着机枪组,即将随第四加拿大师去占领第三号目标线,同时第三骑兵师和第三装甲旅也奉命向前推进,以占领罗西耶尔为目标。加拿大部队的最后前进是在午后十二时四十分钟开始,到下午三点三十分钟,沿全线都已达到第三目标线,除里奎斯尼尔以外。如果不是法军在弗里斯鲁瓦被阻,这个村庄无疑也可攻占。此时在澳大利亚军正面,第二师在右,第三师在左,也都向前挺进,到上午六点二十分即已攻占全部的第一目标线。接着略事停顿以等候第四和第五两个师赶上,并向第二和第三目标线推进。当这些师在上午八点二十分由第十五坦克营伴随前进时,第一骑兵旅和十六辆中型坦克也奉命前进,此外还有第十七坦克营的装甲汽车,也用坦克把它们拖过了支离破碎的路面。到上午九点十五分,第五师达到第二目标线,可是左面的第四师,由于被奇普利岭上的德军炮兵火力所阻,直到上午十点三十分都还没有占领其第二目标线。以后该师的领先旅还是继续挣扎前进,终于在十点三十分到十一点之间才到了第三目标线。可是此时由于遭到德军炮兵侧射,第四师的行动又被阻止,他们受到沉重打击,损失了许多坦克,才终于到达其最后目标——只有最左端例外。在加澳两军前进时,坦克在克服敌人机枪的抵抗时表现出极大价值。虽然如此,还是与康布雷会战的情形一样,主要效力还是在精神方面。面对他们无法阻止的武器,德国步兵感到自己已经被解除了武装,于是本能的开始溃逃。这并不是害怕坦克上的火炮和机枪,而是因为大量坦克不断向前滚进,显出一种无法抵抗的威力。可是当坦克面对敌方炮兵时,问题又不同了,因为在这一天当中就有一百零九辆坦克是被炮火击毁的。这个数字大约相当于这一天作战总兵力的百分之二十五。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以后的作战中,差不多在每天的坦克战斗中,这个损失比例就象是个常数一样。不过单就坦克的未来任务而言,在八月八日这一战中最具启发性的教训,就是企图让坦克与骑兵合作的失败例证。就象当时装甲军司令部所预料的那样,合作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但不能互相帮助,而且还互相掣肘。因为骑兵的运动速度比中型坦克快,所以在接敌运动时,坦克被丢在后面。可是骑兵又挡不住步枪和机枪的火力,所以在攻击中坦克又进到了前面。结果是不断进行穿梭式运动:首先是坦克前进,骑兵后退,接着是坦克回头迎接骑兵前进。因为对坦克并未指定目标,所以他们进行的不过是装甲游击战,逐一摧毁敌军的机枪阵地。虽然在八月八日那天接到了夸大其辞的报告,说骑兵在罗西耶尔附近进行了大规模冲锋,可是事实上大部分骑兵却未曾越过蓝线,尽管他们围捕到不少敌军留在后方的人员。天还没黑,他们就因为马要饮水而被迫退却。中型坦克也就随他们一同回去了。如果当时在第三和第六坦克营后面能用卡车载着步兵一同前进,那么他们的车辆也和装甲汽车一样可以用坦克拖到蓝线附近,步兵就可以徒步掩护坦克前进。这样一来,也许在八日下午即可占领利翁和绍讷附近的高地。如果这个高地被占领,因为德军第二集团军和第十八集团军的全部补给都仰赖一条通过该地的铁路来维持,所以面对法国第一集团军的全部德军都可能会被迫后撤。在这次会战中有两个意外的小事件足以说明这种可能性。其一是卡特尔中校指挥的第十七坦克营(其实是装甲汽车)的一个行动。其二是一辆惠比特中型坦克,摆脱骑兵的束缚所作的一次单独突袭。装甲汽车被拖到绿线以西不远的沃尔夫西后,在没有其他部队掩护之下,单独向弗卡库尔前进,这在蓝线东面约四英里处,为其最后(第三)目标。在那里他们突然袭击了一个德军的司令部,使他们发生了极大的恐慌。混乱之中,装甲汽车转向亚眠-布里公路的南北两面前进。向南前进的部分遇到敌方的大批运输纵队和一些骑兵,大致是属于在弗拉麦尔维尔的德军司令部的。他们在接近射程发射机枪,一次就打死了四个德国军官。不久他们就到了德军司令部,升上了澳大利亚军的军旗,几分钟前德方的军长还驻在那里。同时,有一辆装甲汽车发现在亚眠-绍讷铁路线上有一列德方火车,于是立即加以破坏。以后这列火车被骑兵俘获。向北前进的装甲汽车进入了普罗亚尔和休格尼奥勒,有两辆更是进到了索姆河边。在普罗亚尔,德方部队正在进餐,装甲车向他们扫射,使他们四散奔逃。接着他们再向西运动,看见远处有被澳大利亚军从堑壕中赶出来的许多敌人。为了发挥突然袭击的效力,他们躲在普罗亚尔郊区,等敌人接近后才迅速跃出,杀伤很多敌军。敌人四散溃逃,拼命逃向休格尼奥勒,在那里又遭遇到其他装甲汽车,又受到很严重的损失。虽然到八日下午,装甲汽车的大部份都已损毁不能作战,但是人员的损失却很轻微,没有一个受重伤的。第二个事件也同样戏剧化。“八音盒”是一辆中型坦克的绰号,由阿诺德少尉指挥,隶属于第六坦克营B连。八日上午,它通过澳大利亚军第二师的战线,沿着与亚眠-布里铁路平行的方向行动,与骑兵失去了联系。它首先在沃尔夫西与巴龙维尔之间,从后方攻击一个德军炮兵阵地,使它失去了作用。接着就向基劳库尔前进,沿铁路东进,协助两个骑兵巡逻队,一次杀伤六十名敌军。接着又在二百码到六百码以外向敌人射击,在击毁了几个敌军运输纵队之后,才终于自己起火焚毁了。这十二辆装甲汽车和一辆中型坦克所造成的混乱可说十分惊人,如果在八月八日那天,所有中型坦克不被骑兵牵制,而是全部集中在绍讷附近,那么从亚尔法特到蒙迪迪埃和从蒙迪迪埃到努瓦永之间共约五十英里长的正面上,德军的全部指挥和行政体系都可能会被扫光。抛开这些假设不说,八月八日这一战对联军而言也是马恩河会战之后的最伟大胜利。攻击军所付出的代价总共为一万二千人,但却杀伤了敌军一万三千人,俘虏了一万五千人和火炮四百门,并且突破了敌军正面。现在联军所要做的,就是对他们的初步成功加以猛烈扩张。可是他们对战果的扩张却毫无准备。同时,这个古老的索姆河战场也注定要使机动战又变成堑壕战。虽然坦克在设计之初是作为堑壕战武器使用的,可是其真正的任务却在机动战方面。英军现在还有可用的坦克三百辆,但是人员却已疲惫不堪,而所有参加过战斗的坦克也都需要修理和补充弹药和燃料。所以结果在九日那天,只有一百四十五辆坦克可以参加战斗。此时,因为鲁登道夫反对撤回到兴登堡防线——那也许是最聪明的措施——所以他已迅速调来六个师的预备队,增援第二和第十八集团军,另有七个师也在调动之中。对于九日这一天的行动,罗林生将军的命令是第四集团军应进到鲁瓦-绍讷-布内-德朗库尔之线,而法军则应进到鲁瓦。但是他的参谋长蒙哥马利少将却这样写道:“不过由于通讯困难和其他原因,全面运动直到上午十一时才开始,某些旅甚至迟至下午一时。所以结果整天的战斗都不连续,各师和各旅的攻击都是在不同时间发动的。有些攻击尚有炮兵掩护和坦克支援,有些则完全由步兵担负,而没有其他兵种支援。”此外在右翼方面,法军的攻击也是毫无生气。虽然如此,到夜幕低垂时,战斗正面还是能够大致推进到布舒瓦尔-鲁夫赖-梅亚利库尔-弗拉麦尔维尔-梅里库尔-德朗库尔之线。在八月九日夜里,澳大利亚军奉命把左翼伸展到索姆河北面,而其第三十二师则应前进支援第三加拿大师。在十日这天,英方三个军的目标还是和前一天一样没有改变。八月十日,正面又拓宽了,因为法国第三集团军也在其第一集团军的右方参加了进攻。和八月九日的情形一样,在第四集团军的正面简直完全缺乏合作,各旅都是零星投入战斗。德军的抵抗力已经相当增强,有更多师的预备兵力投入了战斗。在法军第一和第三集团军的正面,因为德军第十八集团军正在后退,所以前进颇为迅速。但是在第四集团军方面,加拿大军前进不到两英里,澳大利亚军更少,而英国第三军则达到了第一日的全部目标线。到此时,黑格和罗林生已经明白沿第四集团军全线的攻势都已成为尾声。为了结束进攻和在更北面的地方重新展开攻势,黑格于十日清晨派一个参谋去通知英国第一集团军司令霍恩爵士,赶紧执行早已决定的计划。这个计划的内容是第一集团军应攻占拉巴瑟和奥柏斯岭,第二集团军则进向克梅尔,第三集团军进攻巴波姆。训令发出不久,福煦元帅也来到设在威里的黑格前进指挥所,主张应向东对着哈姆方向攻击。因为这意味着面对实力日渐增强的敌军继续进行全线消耗战,所以黑格建议暂缓在亚眠以东的进攻,而正当其第一第二两个集团军在准备时,把攻击重点移到宾恩的第三集团军方面,它正位于第四集团军左面,而以面对第四集团军和法国第一集团军的德军右翼为目标。但是福煦却坚信德军的士气已经崩溃,所以不会有太顽强的抵抗。他之所以获得此种结论,是因为他看到德军对法方第一和第三集团军的前进没有什么抵抗。很明显,他并不知道一部分德军正在主动撤退。似乎黑格对第一点也不十分明了,所以在福煦说服之下,也不免将信将疑,就命令照福煦的指示行动——这使罗林生大为不满。在八月十日黄昏,第四集团军奉到的命令是在十一日这一天,第三军应取守势,而加澳两军应在哈姆和皮隆尼之间挺进到索姆河,并且在右岸建立桥头阵地。同时,法国第一集团军的左翼也受命进占哈姆。到十一日,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黑格和罗林生的想法是对的,而福煦对情况的判断却是错误的。蒙哥马利少将说:“由于敌方炮兵火力的增强,而我方又缺乏坦克和充分的炮兵支援,所以在十一日清晨,居里爵士命令加拿大军停止攻击。”经过激烈战斗之后,澳大利亚军攻占了利翁。大约正午时,德军首先发出沉重的炮声,接着就对齐里和沿着一九一七年二月的英军原有战线,在达莫里和弗克斯库尔之间发动了一连串坚决反攻。虽然被击退了,但这却是会战即将结束的确实讯号。下午三时,罗林生在维莱-布勒特努召集所属各军军长开会,决定暂停进攻到八月十五日。八月十二日,骑兵军也撤回充当预备队。这样,亚眠会战正式结束。虽然如此,可是当八月十四日黑格到萨尔库去谒见福煦时,福煦却又逼他向绍讷-鲁瓦正面的敌军进攻。黑格在日记上面有下述记录:“我表示反对,因为这只会使人员和坦克受到惨重损失。我坦白的告诉福煦,让他知道我对英军的指挥是只向我国政府和人民负责的。福煦的态度立即改变了,说他所希望的就是我能够把一切意图提早告诉他。尽管他说的很客气,但在过去五天之内,福煦和他的参谋人员都一直坚决主张我应该沿索姆河南岸挺进并攻占皮隆尼的桥梁,不管德军的抵抗如何顽强和英军的损失是如何惨重。”这场大会战的死伤数字是:法军二万四千二百三十二人,英军二万二千二百零二人,而德军估计为七万五千人。法军俘获了—万一千三百七十三人和火炮二百五十九门;英军俘获了一万八千五百人和火炮二百四十门。若单以死伤而论,双方的损失几乎大致相当。虽然福煦和黑格对这场会战的决定性都并无充分认识,可是八月八日的事情却不仅使德国的将军,而且也使其一般军人都认识到这是一个悲剧。当联军正忙于准备发动一次大规模春季攻势,包括使用几千辆坦克时,德国的鲁登道夫将军却已宣称:八月八日是德国陆军在这次战争中的“黑日”。不仅是他一个人有这种感想。德国官方战史的作者对这次会战也有如下叙述:“当太阳于八月八日在战场落下时,德国陆军已经遭受到战争开始以来的最大失败。这已经是既成事实。”这种说法并不是事后之论,而是当时从内心中激发出来的。当时派驻奥军总部的德国军事总代表克拉蒙将军有下述记录:“西线的变化对奥匈帝国发生了剧烈影响。奥匈帝国人民一向深信德国人是能制造奇迹的,这种思想已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所以这次失败好象惊雷一样打破了他们的幻想。皇帝本人也受到了强烈震动。他把我请到身边,告诉我说:即使是奥军在皮亚维河上的惨败,也没有这次西线的剧变更能使其人民获得深刻的印象。”德军这次失败的主因,大家几乎一致公认是由于联军大量使用了坦克。不过坦克对德军的失败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但却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否则坦克对会战的影响应该不会比康布雷会战更大。促成德国崩溃的原因固然很多,其中最首要的却莫过于封锁。到一九一八年夏季,若非尚有罗马尼亚和乌克兰的小麦,否则中欧国家早就会因为饥饿原因而自动投降了。即令如此,他们的人民却还是已经接近饥饿的边缘,他们的肚子吃不饱,心情也就随之低沉。进一步说,虽然德国军人比其国内同胞吃得饱,可是因为从三月二十一日起,一连串的进攻都失败了,使他们的士气大受打击。他们感到这种局势将会遥遥无期,不知道何日可以结束。德国军人一方面看到家人在挨饿,另一方面感到前途毫无希望,所以毫不奇怪,鲁登道夫将军的回忆录上会这样说:在这次会战时,从前线退回来的部队向开往前线的增援部队喊道:“滚回去,你们是想延长战争!”当坦克登场时,这就是德方所显示出来的阴黯背景。如埃德蒙爵士正确指出的,坦克的物质效力是有限的,可是精神威力却极大,所以他说:“德国人很愿意把失败的原因都归在坦克上。这种借口却值得检讨。”不过早在四十年前,布拉肯布里上校就指出:“会战中应以精神打击为目标。”使德军溃败的不是坦克的杀伤力,而是其精神威力。德国官方出版的《一九一八年八月八日的悲剧》中说过:“若无坦克,那在八月八日上午,德军就不会受那样严重的突然袭击,从而发生了不可收拾的恐慌现象。步兵看到步枪和机关枪都不能阻止对方的坦克,就感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结果不是投降就是逃走。”德国的新闻界对此也极尽夸张之能事,更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影响。就象一位德军俘虏所说的:“在多数情况下,官兵们都认为坦克的迫近可以算是中止战斗的良好借口,他们的责任感可以使他们面对敌人的步兵奋勇战斗,但是坦克出现之后,他们就感到已有充分理由可以投降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同样的心理反应又不期而然再次出现了。鲁登道夫对坦克造成的影响有正确的认识。他说:“我一向所担心的,也是我经常提出警告的事情,终于在这里成为现实。我们的战争机器不再有效。我们的战斗力已经受到损伤,尽管大部分部队还在英勇战斗。”他又说:“八月八日这一战使我们的战斗力开始崩溃,尤其在预备队方面。我们已经没有希望找到足够的战略预备队以扭转局势使其对我方有利。反之,我更认识到一切战争计划都没有安全可靠的基础了。今后的战争已经变成不负责任的狂赌,这是我认为必败无疑的。对我而言,德国民族的命运实在是代价太高的赌注。战争应该结束了。”八月十一日,德皇在阿维斯尼的兴登堡总部召集所有高级将领开会。德皇作了下述具有历史意义的训词:“我看我们应该造成和局了。我们已经快要达到抵抗力量的极限。战争应该结束了。”两天后,又在斯巴召开了另一次会议。鲁登道夫在报告了最近的军事情况之后,开始作下述解释:“现在要想用进攻来迫使敌人求和已经没有可能性,而单靠防御也决不能达到这个目的。所以要想结束战争就必须使用外交手段。”于是德皇命令国务大臣辛兹设法打开和谈的途径,若有可能,就请荷兰女王出任调停人。此时,八月八日到十一日的会战又已经触发了这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会战”——这是鲁登道夫的说法。这包括着一连串会战,以那个巨大的西线突出地两侧为目标,又回到了霞飞元帅时代的战略。八月二十日,英法两军同时发动进攻。法军第十和第三集团军在索松斯和鲁瓦之间进攻,而英军第三集团军则在亚尔培之北进攻。接着,英国第四集团军又把正面延展到索姆河南岸。这样,一个会战迅速接上了另一个会战,到九月十二日,美国第一集团军也加入进来,负责肃清圣米赫尔突出地。于是西线战争进入了结束阶段。九月二十六日,在默兹河与兰斯之间,英国第一集团军和法国第四集团军又开始进攻;二十七日,在艾培和伦斯之间,英国第三集团军和第一集团军也开始进攻。二十八日,从阿尔芒蒂埃尔到英吉利海峡海岸之间,英国第二集团军,法国第六集团军和比利时军也开始攻击。最后在二十九日,在拉费尔到艾培之间,法国第一集团军和英国第四集团军也发动了攻击。此时,在马其顿的巴尔干战线也被德斯佩雷将军指挥的联军所粉碎,保加利亚要求休战。九月十九日,英国的艾伦比将军发动了美吉多会战。十月一日,联军进入大马士革。十月三十日,土耳其退出了战争。为失败所震惊,九月二十八日下午六时,鲁登道夫走进兴登堡元帅房中,建议休战已经不可再缓。他说:“我们并不想考虑到在东面放弃任何领土,因为我想协约国一定也能充分认清布尔什维克对我们和他们同样都是一种威胁。”这一点他却料错了。十月五日,德国接受了威尔逊的十四点作为休战谈判的基础。大事记(八):意大利与奥匈帝国的斗争当萨拉热窝的枪声触发世界大战时,意大利对战争可说是毫无准备。它既不想加入三国同盟,也不想投入协约国方面。由于最近与土耳其在的黎波里塔尼亚交战,其军事力量已经大受损失,而在国内政治方面,社会党人、共和党人和其他反对君主政体的人也都乘机活动,逼得它非守中立不可。不过却有少数人认为意大利这次若不参战,将丧失一流强国的地位。其中两个最强有力的人,一个是诗人邓南遮,一个是声誉日隆的新闻记者墨索里尼。邓南遮向知识阶层呼吁,墨索里尼则向群众号召。他们两人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强力联盟。战争爆发时,墨索里尼正担任社会党机关报的主编。他是铁匠的儿子,一八八三年七月二十九日出生于弗利省。一九一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他辞去社会党报的职务,创立了自己的《意大利人民报》,十天后他被意大利社会党开除党籍。他就开始组织法西斯党,种下了一种新的政治理论的种子,十年之内不仅在意大利,而且在整个欧洲大陆都同时向自由民主政治和共产主义挑战。凭着这两人的意志和推动,唤醒了意大利人民的战争精神,加上英国的压力,英意两国遂在伦敦开始谈判(英国愿意贷款五亿镑)。一九一五年四月二十六日,意大利终于投入联军方面,向奥匈帝国宣战。虽然到一九一五年春天,意大利的准备已经比一九一四年秋天更有把握,但是仍然不够资格进行一场巨大的战争。同时,用与奥匈帝国接壤的边境作为进攻跳板也十分困难,不仅特伦蒂诺突出部的顶点在维罗纳北面只有十五英里;而且在三百五十英里的边界线中,有三百英里都是群山绵亘。其余五十英里中有卡尔索河流过,它位于威尼斯湾正北面,其附近也都是山地。为战略环境所迫,意大利的总司令卡尔多纳将军只好在这个狭窄而开阔的正面上发动攻势。卡尔多纳出生于一八五〇年,是个相当有能力的军人。他认为在这时奥军在北面正受到俄国的牵制,在南方也被塞尔维亚纠缠,所以可以乘虚进攻。可是宣战之后,这种可能性却消失了。在马肯森的攻击下俄军败退了,而塞尔维亚不久更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之中。六月二十三日,卡尔多纳展开攻势,就是第一次伊松佐会战,从此直到一九一七年夏天,一共进行了十一次伊松佐会战,此外在特伦蒂诺境内还有好几次会战。在一九一五年全年,这些作战使意军遭受了二十八万人的损失;一九一六年加上四十八万三千人;一九一七年再加上三十二万三千人。除了使奥军差不多也受到同样数量的损失(死伤和被俘都在内)之外,可以说是毫无收获。这样的屠杀是会引发大祸的,尤其是意大利人民在精神方面十分脆弱,对战争的苦难并无充分准备。两年的战斗,差不多造成一百万人的损失,使人民都感到惊恐,而社会党人和反对参战的人就更得理不饶人了。死伤人数越多,就使他们的“股票”价值越高涨,而“消耗贩子”的信用也开始破产。这些人所不了解的,就是用血肉换取胜利的理论只有当精神力量能够忍受时才有效。在消耗战中,精神因素更重于物质。这一点却是意大利吃不消的。这个民族精神的问题,在现代史中一方面是意大利最大军事失败的背景,但另一方面也是意大利最大军事成功——维托利奥-威尼托会战——的背景。所以这是很值得加以研究的。首先应研究的是政府问题。战争开始以来,意大利政府从未采取措施来团结或管制人民。政府一直保持放任政策。对于颠覆性的宣传,根本没有进行制压。比如,尽管已实行新闻检查制度,可是社会党的报纸却天天反对战争,不仅分发给部队,而且敌人也把它们投掷进战壕。这种宣传使失败主义流行,打击部队的士气和人民的爱国心。社会党人的态度越是肆无忌惮,政府的态度就越软弱,希望用温柔手段征服他们。结果使人民更相信社会党人的宣传。社会党议员特雷维斯宣称:“到明年冬季,堑壕中将空无一人!”,他的话就象雷声一样震动了每个城市、乡村和家庭。生活费用日高,食物缺乏都足以使人民精神颓丧。而政府的措施也是糟不可言。举例来说,当一九一七年图林的工人发生暴动时,政府却把其中许多叛乱者送往前线当兵来以作惩罚。结果这些人在军中变成了害群之马,对士气大有妨害。另有两个国际性势力也增加了这种精神上的腐蚀。一个是天主教会,一个是刚刚兴起的布尔什维克主义。教皇领导的僧侣到处宣传失败主义,因为教廷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一个真正统一的意大利。而布尔什维克者的意图是要破坏一切有组织的民族。正如费拉里所说:他们的目的是要夺取政权,把俄国那一套整个搬到意大利来。他们的工作很容易进行,因为在山地战中,所有部队都分成单独的小群,所以极易受到间谍煽动。同时,当战争拖长之后,许多老军官都已死亡,换来的新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与部下保持人性接触的必要。此外,卡尔多纳将军本人也不懂心理学,他似乎不知道静态战争对士气的影响。一九一七年对所有联军而言都是士气最消沉的一年:俄国已经进入无政府状态;德国的潜艇战已达到其顶点。在法国境内的英军已经淹没于弗兰德沼地之中。法军的纪律已经废弛到了极点,所以在那年夏天简直一事未做。在这场总崩溃的景象中,意奥两国的情形可说是难兄难弟,都是最糟的。两国军队因为不断进攻,都已经流血过度。他们有如陷入泥沼之中,越陷越深,几乎毫无希望。在一九一七年八月二十五日,当拜恩斯扎高原血战方殷之际,奥匈帝国就开始向德国求援,四天后,德国的瓦尔德施泰岑将军就向奥匈帝国的参谋总长阿尔兹提出了一个向普勒佐-托尔米罗-戈里齐亚正面进行德奥两军联合进攻的作战计划。这条正面本是由二十三个师的奥军和火炮一千八百门加以据守。瓦尔德施泰岑建议再增加十四个师的兵力——德奥军各七个师——和一千门火炮以发动一场进攻。攻击主力应夹在普勒佐和托尔米罗之间,以意大利第二集团军为目标,准备把它和在其左面的意大利第三集团军一起赶过塔利亚门托河,然后再向帕多瓦进攻。这个计划为兴登堡元帅接受,并派贝洛将军担任总司令。攻击定于十月二十四日开始发动,前奏为短促而猛烈的炮兵轰击,这种方法在里加对付俄军曾经颇有效力。虽然在十月十六日到二十日之间,卡尔多纳将军从奥军逃兵身上获得了充分情报,可是意军第一线部队不但没有疏散,反而更集中。此外,预备队的战线也向前推进了,与第一线是如此接近,使德奥军的初步轰击可以同时打击在两条战线上。十月二十四日上午二时,德奥军开始炮击,大批毒气弹同时落在意军第一线和第二线部队身上。上午九点三十分,意方第二集团军的第四军正面在弗尔拉斯被透入,下午四时德军就占领了卡波雷托村——这场会战后来就以它定名。关于经过详情此处不拟细述,只把结果归纳如下:十月二十六日,卡尔多纳命令第二集团军退到塔利亚门托河上,第二天他又命令第三集团军也进行同样的撤退。尽管第二集团军已经溃散,可是第三集团军在奥斯塔公爵指挥下,尚能保持良好秩序。十月三十一日,德奥军到了塔利亚门托河;十一月四日,他们的右翼迂回过来,面对着波代诺内。十一月六日达到利文扎河,七日其右翼又迂回了一次,这次是以科内利亚诺为目标。九、十两日,他们到了皮亚维河。这里距离威尼斯已在二十英里以内,可是攻势却停顿了。虽然在这次撤退中,意军方面有许多部队还是能进行英勇战斗,但是社会党的宣传在第二集团军方面总算已经达到了目的,其结果十分可怕。在这次会战中,该集团军不过死了一万人,伤了三万人,可是降敌被俘的却有二十六万五千人之多,此外损失了火炮三千一百六十二门,机关枪三千挺,迫击炮一千七百三十二门,以及大量其他军用品。愤怒之中,卡尔多纳将军发表了一个公报,说明这些卖国行为的真象,意大利人民这才从幻梦中惊醒。于是就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一个奇迹——意大利从失败的劫灰中获得了新生。好象触电一样,意大利人民不分男女老幼都惊醒了,他们知道这就是一向鼓吹和平的后果。于是意大利民族开始团结振作起来,准备背城一战。意大利国王伊曼纽尔也在十一月十九日向全国人民发出呼吁,要求全国军民团结奋斗,宣布一切懦怯,分离反战的行为都是叛国。邓南遮和墨索里尼也都开口了,几乎每个城市和村庄都有“隐士彼得”这类人出现,号召人民从军。此时,法英两国最后也认识到意大利战场的严重性,立即调了十一个师的兵力南下援助,在拉帕洛奠立了统一指挥的基础。卡尔多纳的位置由迪亚斯接替,他的能力虽然较差,可是对人性却有较多的了解,在他的副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将军协助下开始组成一支新军,这支新军在精神方面要远比那些已经崩溃的旧军坚强得多。第八章:维托利奥-威尼托会战(上)迪亚斯将军被任命为意大利总参谋长之后,他最先的意图是想发动一场攻势,但是到一九一八年五月中旬,他知道奥军也在准备进攻,于是决定并不先发制人,而是等候敌人先动手。奥匈帝国的计划是折中性的,就象一切折中性的东西一样,结果总是不好的。前奥匈帝国陆军总参谋长康拉德元帅现在正在特伦蒂洛战线,指挥着第十和第十一两个集团军,他强烈主张攻击重点应放在阿夏戈高原方面,而指挥第六集团军和伊松佐集团军的波罗伊维奇则应向皮亚维河下游实施佯攻。可是波罗伊维奇却不愿意担当康拉德的助手,所以他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要求。现任奥匈帝国总参谋长是阿尔兹将军,与其说他是总参谋长,不如说他是皇帝的副官。所以这个并无决断力的人就决心作和事佬,结果是两个计划都被采用,而不分所谓主攻和佯攻。因为如此,所以据说这场攻势是个单独的攻击,而在两个正面上执行。康拉德的攻击是要越过布伦塔河并迅速通过山地,包围皮亚维河后面的意军。波罗伊维奇的攻击是指向特雷维索-梅斯特雷,而以巴基廖内河为第一目标。决定之后,奥军方面不断有逃亡者跑到意军战线去,带来了许多情报。此外英军的电话窃听单位获得了许多详细情报。虽然如此,阿尔兹对成功还是表示出极大信心,他写信给兴登堡元帅说:“我深信这次进攻必能使我们达到阿迪杰河,这样即可使意大利在军事上完全崩溃。”六月十五日凌晨三时,被称为皮亚维河会战的战斗开始了,首先就是一阵短促而激烈的轰击。后面的经过可以简述如下:康拉德在阿夏戈高原的攻击几乎立即被阻止了,而波罗伊维奇对蒙特洛地区的突击则有少许进展。第二天下了大雨,使奥军渡过皮亚维河的企图受到了严重阻碍,虽然在十七日这一天,他们进行了激烈攻击,可是到十八日就完全顿挫。到次日,意军即开始发动反攻,一直继续压迫到七月六日,此时在皮亚维河西岸已不再有一个奥匈帝国的士兵了。总的来说,奥军的此次攻击完全失败了,损失了十五万人——包括死伤及被俘者在内。特里维廉认为奥军这次失败是“世界决定性会战”之一,从某方面来看,他的说法是对的。因为这不仅是一九一八年联军方面的第一次伟大胜利,而且维托利奥-威尼托会战也是以此为基础的。劳合-乔治也认为会战的胜利恰好是全年的一个最重要的开头。这种说法也不错,因为当时德国在西线正希望能获得奥军增援,这一战使他们的希望破灭了。虽然兴登堡只要求奥匈帝国调六个师到西线去增援,阿尔兹首先拒绝了,接着又表示同意,最后还是向皇帝请示。皇帝却告诉鲁登道夫,说他要先和妻子商量。克拉蒙是德国驻奥军总部的总代表,他的意见是:“六月的会战对奥匈帝国的国内情况,以及一般局势都具有最严重的后果,不仅是失败本身,而且还有奥军所受到的严重损失。匈牙利国会已经发出了一片谴责声,他们要求撤回匈牙利军队,不让他们受毫无良心的奥匈帝国将领指挥。奥匈帝国人民也公开指摘皇帝和皇后通敌卖国。”一句话,这就是奥匈帝国崩溃的开端。在这一年夏季所剩的几个月内,意大利战线都比较平静。直到秋深之后,在皮亚维河上的意军才开始发动反攻。接着联军在法国、马其顿和巴勒斯坦也发动了一系列攻势。其中有一场会战,对欧洲的前途具有特别重大的影响,就是维托利奥-威尼托会战。皮亚维河会战后不久,英国的卡凡勋爵和意大利的格拉齐亚尼将军都力主接着发动一场猛烈攻势.他们认为奥军的士气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阶段,所以只要大举进攻,即可使这个二元君主国自动崩溃。但是迪亚斯将军却不敢冒险。他是个十分谨慎的军人。从七月一日起,福煦元帅已经获得授权,可以协调各同盟国的军事行动,他又力劝迪亚斯进攻,迪亚斯还是坚决拒绝了。直到九月二十六日,联军在法国发动了最后一场进攻之后,他和意大利首相奥兰多才勉强接受了福煦的意见。但若非在十月五日,德国(包括奥匈帝国在内)已经向美国威尔逊总统提出了休战要求,他们可能还是只会阳奉阴违。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不再迟疑而决定进攻呢?原因就是担心战争马上就会结束,若意大利没有一次值得称道的胜利,那么它在和谈中的地位将大受影响。依照费拉里记载,这次进攻的基本思想是由意大利第三集团军的作战处长尼古洛斯上校提出的,根据他的原始观念,巴多格里奥将军才将其发展成一个详细的进攻计划。其大致意图是首先在皮亚维河下游实行突破,然后切断这个地区与特伦蒂洛方面敌军之间的联系,接着向西旋转,以席卷山地方面的正面。选定的突破点即维托利奥-威尼托,若能占领该地,即足以切断奥军通往皮亚维河的铁路交通线,这样一来,当意军向西旋转以席卷奥军右翼时,其左翼方面的大部分兵力将处于瘫痪之中。为了执行这次作战,十月六日又成立了两个新集团军,即第十和第十二集团军。从右到左,意大利军的战斗序列如下:第三集团军:司令为奥斯塔公爵,下辖四个师。第十集团军:司令为卡凡勋爵,下辖英国第十四军(第七和第二十三两个师)和意大利第十一军(第二十三和第二十七两个师)。第八集团军:司令为卡维利亚将军,下辖十四个师。第十二集团军:司令为格拉齐亚尼将军,下辖四个师,其中有一个师为法军。第四集团军:司令为杰阿第诺将军,下辖九个师。第六集团军:司令为蒙托利将军,下辖六个师,其中有英法军各一师。第一集团军:司令为佩库利-杰拉尔第将军,下辖五个师。第七集团军:司令为塔索尼将军,下辖四个师。在总预备队中还有第九集团军,司令为莫罗内将军,下辖六个师的意军,一个捷克斯洛伐克师和一个美国步群;骑兵军,军长为图林伯爵,下辖四个骑兵师。面对他们的奥军分为两个集团军群,分别称为皮亚维集团军群和特伦蒂洛集团军群,由波罗伊维奇元帅和约瑟夫大公分别担任指挥官。其间的界线为西斯蒙河。皮亚维集团军群包括伊松佐集团军(共十四个半师),第六集团军(共七个半师)和贝卢诺群(共十二个师)。他们面对着意大利的第三、第十、第八、第十二和第四这五个集团军。特伦蒂洛集团军群包括第十一集团军(共九个师)和第十集团军(共九个师)。他们面对意大利的第六、第一和第七这三个集团军。总计,联军为五十七个步兵师,四个骑兵师和火炮七千七百门。奥军为五十二个步兵师,六个骑兵师和火炮六千零三十门。面对皮亚维集团军群的意军,其任务是:第十和第八两个集团军应透入格拉韦第-蒙特洛地区;第十集团军又保护第八集团军右翼,以便第八集团军前进到萨奇莱-维托利奥之线,并切断奥匈帝国第六集团军的交通线。第十二集团军在左面支援第八集团军,而第四集团军又在更左面支援第十一集团军,而第十一集团军应前进至蒙特格拉帕地区。第三集团军在第十集团军右面,应该等第十集团军前进到皮亚维河后再向东前进。第六、第一和第七这三个集团军的任务,是牵制特伦蒂洛正面的奥军,直到维托利奥-威尼托被攻占为止。在会战第二阶段,他们应向北挺进,攻击奥军的第十一和第十集团军,而第八集团军在第四集团军支援下开始向西旋转,以攻击贝卢诺群的左翼。在这两个密切相关的作战前,还有一个预备性作战,即由第十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中的某一部分首先攻占格拉韦第,并在皮亚维河左岸占领桥头阵地。必须等这两个目的达到之后才开始发动全面攻击。本来Z日定为十月十六日,但由于大雨使河流泛滥,结果顺延到了二十四日,预备性作战则定在前一夜进行。这个事实特别有趣,这不仅是一次渡过宽广而正在泛滥中的河流的作战,而且以后可以看出,由于第八集团军未能完成其主要任务,结果才使第十集团军的攻击发展成会战中的决定性行动。在布满卵石的河岸与一群菱状小岛之间,分割出狭窄的水道,其中最大的一个岛就是格拉韦第。这群小岛共有四英里半长,其中央部分大约有二英里宽。在右岸与格拉韦第之间就是主要水道,宽度不等,由二百八十码到七百八十码,而这个岛露出水面只有几英尺,长约四英里,平均宽度为一英里。正当泛滥之际,潮流的速度足以让人站不住,且使主要水道无法徒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