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致内政大臣 1940年11月12日 在冬季，你如何处理家庭防空掩体的舒适问题——安装地板、排水，以及其他？曾怎样设法把掩体设于室内？我认为，在掩体内设置留声机和收音机是非常重要的。这方面做得怎样了？这岂不是伦敦市长经费的一项很好的用途吗？我认为，在停电许多星期后，使居民重享经过改善的照明，是理所当然的。我希望继续进行这方面的准备工作。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0年11月12日 在今后数月中，我们势须利用这样或那样的手段来控制叙利亚。最好是发动一个魏刚或戴高乐运动，但这办法却不可指望，而且，在我们解决利比亚的意大利军队以前，我们抽不出部队去从事于北部的冒险行动。但是，决不能让意大利或卑鄙的维希分子在叙利亚占居上风或在那里呆下去。 首相致比弗布鲁克勋爵 1940年11月15日我想，在未得到空军部，尤其是参谋长委员会的批准以前，这不能讲。我个人觉得，不应宣布这些确实的数字①。这使敌人知道得太多了。正如一个博物学家一样，他得到鱼龙的一根尾骶骨，就可以把整个鱼龙重新塑造出来。这件事，我越想越反对。 ①比弗布鲁克勋爵拟在一次广播演说中讲的有关飞机实力的数字。 首相致空军大臣及空军参谋长 1940年11月15日 这等于一夜之间损失轰炸机十一架。数日前，我曾在备忘录中说，不应在这种异常恶劣的天气条件下，硬要强行出动。鉴于你们补充新飞机异常缓慢，这样的损失，我们是损失不起的。如果长此以往，你将削弱轰炸机队的力量，以致难以保持为应付严重事变所必需的最低限度的实力。我们也没有获得什么战果，足以说明这些损失是值得的或者是得到了抵偿的。我认为，在轰炸机总数一百三十九架中损失十一架——即约百分之八——是目前我们轰炸机发展阶段中的一次极惨痛的事件。 请将11月上半月的飞机损失数字见告。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 1940年11月17日 1．我每天都极其关心地注意这些数字。我的图表上表明，现在我们不但不能保持在水平线上，这个星期还有明显的下降，特别是在轰炸机队方面。像考文垂那样被敌机轰炸后，我们不能狠狠地加以还击，这实在是令人难过，但是，我认为，目前我们还是应让轰炸机队再稍事休整。可以这样办：（1）不必对每一个需要袭击的目标都派那么多的轰炸机去；（2）遇敌密集的高射炮火时，不要飞得过低，投弹的准确性差一点也可以；（3）选择有组织的空防力量较弱的地方，保证完成我们的轰炸任务。德国一定有些城镇没有料到我方的轰炸，因而疏于准备防空设施，可是却有些次要的军事目标。这期间，应对这些城镇中的一部分进行轰炸。 2．如果我们的轰炸机超过五百架，并能继续增加，我的看法就会有所不同。但是，鉴于战争的胜败难以逆料，我们在进行经常性的轰炸和保持我们自己的高标准时，必须十分慎重，而不要忽视我们的人力和物力。这些意见当然不适用于意大利，我们对意大利应甘冒最大的风险。受创的“利特里奥”号是一个理想的目标。 （限即日行动）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1月18日 据确息，有六十四艘驱逐舰可于11月15日在西北航道使用。因此，到11月16日止，装有潜艇探测器的舰只总数为六十艘。但是，目前令人为难的是：在一百五十一艘驱逐舰中，只有八十四艘可供使用，而西北航道上的六十艘，却只有三十三艘可供使用。当我们在一个月前举行会议时，发觉西北航道舰队司令只有二十四艘驱逐舰可供使用，而过去这个月中所得到的全部成就，只是在原有力量上增加了九艘。 不过，在这期间，你曾陆续把美国驱逐舰编入现役，而且我也曾得到保证，我们自己的船厂将陆续不断地有舰只下水。我不明白，何以各方面都一致作出这种严重错误的决定，何以这么大的一部分驱逐舰以种种理由搁置不用。是修理工作跟不上吗？美国驱逐舰的情况如何？我们在修理和新建工作方面失败了吗？ 我想于星期四上午10时在海军部作战室召开一次特别会议。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0年11月18日 据悉，11月6日至7日晚，德国第一百作战小组的一架飞机飞临布里德港附近的海面。该中队以配备特殊仪器著称，德国人想利用这种仪器发射的奥妙的射束导航，以便进行精确的夜间轰炸。可能从海上捞获被我击落的这架飞机或其装置的大好时机业已失去，因为陆军方面声称，这架飞机进入了他们的辖区，他们不想去捞获，也不容许海军当局这样作。 请作出计划，保证在今后，能立即采取措施，以便尽可能获得侵入我国或接近我国海岸的德国飞机的全部情报和装备，不可因部门之间的分歧而坐失难逢的良机。 首相致新西兰总理 1940年11月18日 来电正由有关部门处理。我们不断受到少数议员和某些报社撰稿人的苛刻批评。这种情况令人恼怒，在任何一个处在我们当前这样困难环境的国家，是不会容许的。但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件好事，可使任何一个政府保持警惕，及时觉察自己的缺点，加以补救。请勿以为我们一切都完善无缺，但是，我们都在尽最大的力量，为战争付出的努力是巨大的，士气是高昂的。祝一切顺利。 首相致加拿大总理 1940年11月20日 1．我对你的来电和你为了进一步发展联合空军训练计划而慷慨提供设施不胜感激。我深信，我们将努力实施这一计划。 2．目前正在根据最近的发展检查空军训练的必要设备，在这一方面，战时内阁得知，在这种业经证明为必要的进一步措施上，他们可依靠加拿大政府全心全力的协助，战时内阁认为，此事的意义极为重大，加拿大政府对我们的共同事业已经作出非常卓越的贡献。 3．一俟检查结束，我就把我们进一步共同努力的最正确的方向告诉你，供你考虑。 4．正如来电所述，发展联合训练计划的一切办法，都应由一切有关政府之间拟定讨论题目，并取得协议。你是否同意我将你的电报和我的答复转送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政府的总理，或者，由你自己送去好？ 5．如你同意，我们将竭诚邀请空军少将布雷德纳到我国作短期访问。这样的访问，对于商讨许多有关训练方面的问题极为重要，并且可使布雷德纳空军少将了解我们将来发展空军的计划详细的最新情况。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 1940年11月22日 我想，最好让德·瓦勒拉自作自受，暂时不去管他。再没有比《经济学家》杂志所说的话更善意或者更公平的了。目前为德·瓦勒拉的声辩，是要我们不仅被他们扼住咽喉，而且还应该毫无怨言地忍受自己的命运。 应该让约翰·马菲爵士注意到在英格兰和苏格兰掀起的怒潮，特别是商船水手的愤怒，也不应该鼓励他以为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抚慰德·瓦勒拉，求得一切都太平无事，即便我们遭到毁灭，也在所不顾。除此以外，在这关键时刻，我们对德·瓦勒拉越少打交道越好，我们当然没有对他提出任何保证的必要。 当议会的质询送到后，请送我一阅。 首相致殖民地事务大臣 1940年11月22日 这个行动一经宣布，即须进行，但是毛里求斯的情况，不应使当地人民在战争时期一直遭受禁闭。内阁要求能够保证做到这一点。请向我提出你的建议。 〔注：这里谈的是把非法迁居巴勒斯坦的犹太难民用船送往毛里求斯的建议。〕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1月22日 （请伊斯梅将军一阅） 据我看，斯塔克海军上将的意见是对的，“D”①计划从战略上说是正确的，同时也非常符合我们的需要。因此，一有机会，我们即应用一切办法来使斯塔克海军上将的策略更坚强有力，而不应再发表与这个计划相矛盾的议论。 ①“D”计划：撇开一切其他方面的需要，而对欧洲战场提供所有可能的海、陆军援助。这样，就必须不顾种种后果，在太平洋采取一个严格的防御计划，并放弃在远东大量增兵的企图。另一方面，由于把力量完全集中于欧洲地区，击败德国就更有把握，如果以后为了美国的利益而需要对付日本，也可采取必要的步骤。 2．如果日本站在一方对我作战，而美国站在我们一边，则可用充足的海军力量在太平洋以远距离控制来遏制日本。 只要有一支占优势的主力舰队驻在新加坡或檀香山，日本海军便似乎不敢贸然远离其本国基地。在太平洋上有敌对的、优势的美国舰队，日本就决不敢试图围攻新加坡。美国舰队除了在太平洋部署必要的力量外，余下的部分再加上我们的海军，便足可以很大程度上保持除了日本近海以外的全部海洋的制海权。在远东严格采取守势，并甘愿承担其后果，也是我们的策略。一旦德国被击败，日本就会成为我们联合舰队的囊中物了。 3．美国海军的看法使我感到鼓舞。 首相致内政大臣 1940年11月23日 在这些〔对犯有偷掠行为的辅助消防队人员的〕判决中，似乎轻重太悬殊，我不知道现在是否正在设法对这种极恶劣的罪行的判刑定下标准。为了当时饮用而偷盗威士忌酒，处五年徒刑；而偷窃贵重物品，却只处三个月或六个月徒刑，这两者相比，似乎太不成比例了。惩戒性的处罚无疑是必要的，因为必须让人们知道，私吞就是偷窃。不过，我仍然希望知道，你们是否正在对这类案件进行检查和划一判刑标准。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 1940年11月24日 我今天已把分别自布加勒斯特和索非亚打给外交部的两份电报送给你，两封电报的估计都一样，认为目前在罗马尼亚境内的德军，最多三万人，也就是一个整师。你的情报处说，在罗马尼亚境内有德军五个师，而且在三四天之内就可以集结在保-希国境线上。从上述来电看，你的情报处应仔细重新核实一下他们提供的看法。我个人认为，这种估计过于悲观，对敌人行动的速度及其准备程度的估计，也许都超过事实。你可否再把整个问题重新加以仔细地研究？我个人认为，要在希腊国境造成任何严重情况，需要两个星期，也许需要一个月。重要的是：不管实际的情况如何，要把它弄清楚。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和其他有关人员 1940年11月24日 这份文件说明，我们在制造巡逻坦克方面已经完全失败，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在明年内也无法补足目前不足的数目。因此，在这种前途黯淡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尽可能以最妥善可行的办法来装备我们的装甲师。在坦克生产的现阶段，数量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有任何可用的坦克，总比没有好。可先把装甲师编好，进行训练，随后再提高坦克的质量和性能。不应该因为速度小而轻视“Ⅰ型”坦克；在缺乏巡逻坦克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把这种坦克当作我们的主要武器。 ·由·于·我·们·没·有·别·的·武·器，·我·们·必·须·暂·时·使·我·们·的·战·术·适·应·于·这·种·武·器。同时，必须把巡逻坦克和A22〔一种新型坦克〕的生产努力提高到最大的限度。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1月24日 应立即向美国提出三万五千辆车辆的全部订单，勿再拖延。同时，应继续向陆军部了解他们所需要的数量。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0年11月27日 我觉得，希腊的纠纷似乎很严重。如果德国推迟其假道保加利亚对希腊的进攻，或者竟不进攻，那将对我们有莫大的利益。我不愿意让希腊的人民感觉到，我们为了只能算是进行一次军事检阅，就强迫他们采取行动，从而被德国人利用为向希腊进军的借口。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只是把这个会议向后推迟，直到东欧这一非常混乱的局面能够看得稍微清楚一些再说。 我想，应该通知各自治领，我们正在等待希腊局势的进一步澄清，告诉他们，这不会超过两个星期的时间。我认为，不需要向盟国政府说明任何理由，只对他们保证这种拖延不会长久就行了。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1月28日 将逾期五日的报告给我，毫无用处。海军大臣每天都精确地掌握着小型舰队的情况。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要通过战时内阁或国防部。请告诉海军部，每星期将他们各小型舰队的情况直接向我报告。 在西部航道上的巡逻，最多只有三十艘具有战斗力的舰只，这使我非常担心。明天，请把前数星期内小型舰队的航行图交我审阅。 首相致劳工大臣 1940年11月28日 请将目前的失业数字见告，尽量详细分类，并比较一下： （1）战争爆发时的数字， （2）新政府成立时的数字。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1月30日 我不理解：有了五十艘美国驱逐舰编入现役，何以不能在11月23日以前将可供作战用的总舰数增至七十七艘以上，而在10月16日，它们就已经是一百零六艘了。究竟在10月16日至10月26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作战用的驱逐舰减少了二十八艘，为什么在11月16日至11月23日之间（正是在另外十几艘美国驱逐舰编入现役的时候）又从八十四艘减少到七十七艘？ 首相致本土防御部队总司令 1940年11月30日 我已经准许教堂可以在圣诞节那天鸣钟，因为入侵紧迫的危险已经大大减退。但是，你也许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在那一天用什么别的办法发布警报；其次，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来保证，教堂召唤人们作礼拜的钟声，在没有任何敌人入侵的情况下，确实不会引起惊扰。当然，警惕性是绝对不可放松的。12月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 1940年12月1日 （请伊斯梅将军一阅，并转参谋长委员会） 所有这些关于大西洋作战计划和大西洋岛屿的谈论都是很危险的，而且也违反了以前把这方面的作战计划称作“开花弹”的决定。我认为，不需要打这么多冗长而不着边际的电报，如果凡事都要这样在各部和全世界宣扬，那就无法搞军事行动了。 请向我保证作到：今后在发电报之前，未经我审查电文就不得用电报谈论这种事情。 也请确切地告诉我，以前曾给哪些官员和机构分发过这种电报。 （限即日行动） 首相致地中海舰队总司令1940年12月3日 （亲阅最密电） 1．你270号电悉。今晨，我们曾与联合作战指挥部指挥罗杰·凯斯爵士通盘考虑此事，他将全部掌握投入的一切兵力，执行这一计划，最后的计划正在由他草拟。他的任命将不属于海军方面，而仅限于指挥这些联合作战行动。如有必要，他可以放弃他的海军军阶。考虑到该岛的大小、起伏不平的地形、房屋栉比以及碉堡零散，人数不多的进攻部队同守军混杂在一起，敌空军的反攻就不会多么严重。直到战斗全部结束以前，敌机还不会发现是哪一方据守着哪个地方；即便到那时候，还可能有意大利的旗帜在不明显的地方飘扬着。 2．要夺取“车间”①，无疑是危险的，但是，当初如不冒险，便永远不能解决泽布勒赫②，这件事此次可资借鉴。突击部队都受过高度的训练，都是为了执行这种任务而精心挑选的志愿兵。这次行动当然可能由于气候原因和运输船队的既定日期而妨碍进行，在这种情况下，全部兵力可前往马耳他岛或苏达湾，另作他用。如果条件有利，则应不惜一切代价进行。 ①攻占潘特莱里亚。 ②泽布勒赫为比利时一港口，位于布鲁日北，两地有运河沟通。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军攻占该地。先将潜水艇由铁路运往布鲁日，然后，再驶过布鲁日运河到泽布勒赫出海袭击协约国及中立国的舰只。英国为了阻止德国潜水艇利用布鲁日运河，秘密准备了一支强大的舰队，发动了对泽布勒赫的攻击。一支突击队在德国守军前强行登陆，又有满载水泥的三艘旧巡洋舰乘机进入港口，其中两艘自行凿沉于运河河口处，所载水泥遂暂时堵塞住了布鲁日运河。——译者 3．你为高射炮等将调出东地中海和承担新的任务而不安，这些不安可以因缴获敌人的大批高射炮而消除。即使我们留下的驻军不多，看来敌人也没有重新攻占的企图。突击部队把该岛移交给正规军以后，就可撤离，去执行其他任务。 4．在把“车间”作战计划同你所提及的另一计划——今后称作“上下颚”①（·重·复·一·下“上下颚”）计划——加以比较时，下述请加斟酌。 ①进攻多德卡尼斯群岛的作战计划。 “上下颚”计划需要一万或一万二千人，而且，如果要攻占其中的那两座大岛，事情就更大了。至于攻占你所提及的那些小岛屿，只能惊动整个地区，除非继续干下去，则很难有任何重大的收获。第二、夺取“上下颚”地区，会引起希腊人和土耳其人的激烈对抗，这是我们现在最不希望的事。第三、我们的报告表明，“上下颚”地区正逐渐陷于饥饿，也许，晚一些时候动手，我们用较少的代价就能拿到。除此以外，试行“车间”计划，并不意味着在以后要取消“上下颚”计划，除非舰只和登陆艇全部损失殆尽——这也是可能的——否则，决不取消。另外，对敌人在北非沿岸一带的陆上交通线所采取的军事行动，也可提供一些机会。 5．从战略上说，“车间”计划可使我们的空军更能控制敌人同利比亚军队来往最频繁的路线，同时也可对我经过所谓的“海峡”①的护航队和运输舰只提供更好的空中保护。此间联合参谋部认为，清除我们东西方交通之间的这重障碍，是有莫大价值的。除此以外，我们需要表明，我们能够进行猛烈的两栖攻势作战。因此，我要求你，如果到零点，条件适宜的话，就尽你最大的努力，争取胜利。 ①海峡指达达尼尔海峡。 首相致飞机生产大臣 1940年12月3日 国王今天问我，是否缺少飞机上使用的仪器。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2月4日 两架探照灯（在苏达湾）似乎很不够。应当怎样设法增加呢？ 2．鉴于“格拉斯哥”号系在停泊时遭到一架水上飞机的鱼雷袭击的，是否在距停泊的舰只不远处张设水道铁丝网加以保护？我想，这是意大利人在塔兰托所采取的方法，但在进攻时就把它们拿掉。请就这一问题给我一份报告。 首相致陆军大臣 1940年12月9日 军队编制 1．我了解，你打算在最近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征集兵员。 报上说，大约是一百万人左右。这不得不使我对你所掌握的兵员的分配进行检查。根据你的文件，分配给远征军和中东方面的兵力共有二十七个英国师。每师有三万五千人，包括军、集团军、保卫交通线的部队等等，还有七万名驻在中东的保安部队。 2．目前，一个英国师的被认可的编制是一万五千五百人。 每师只有九个营，每营八百五十人，即一个师大约七千五百人。在所有各营的编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勤务人员，而我怀疑每个营的步枪与机枪的兵力——即战斗力量——是否超过七百五十人。因此，在一个英国步兵师中，实际作战的人数只有六千七百五十人。这样一来，二十七个师的作战步兵，按一般所说的拿刺刀或步枪的人数来说，是十八万二千二百五十人。过去常说，步兵是“陆军的中坚”，所有其他的兵种都是附随于步兵的。在新的情况下，这种情形无疑是有所改变，但总的说来，这种说法仍然是正确的。一个师的编制就是以它的九个营的步兵为中心而建立起来的，加上每个营所配备的一个炮兵连，一定比例的通信兵和工兵，营、旅、师的辎重兵以及其他人员，这一切组成为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单位，共有官兵一万五千五百名。 3．当我们把师当作一个单位来看时，我们就会发现，以每个师正式规定的编制为一万五千五百人，现在二十七个师却至少需要一百零一万五千人。这就使每一个编制为一万五千五百人的师，实际上变成了三万五千人，而各师本身又是充分独立的。因此，远征军或中东的每个师，在规定的一万五千五百人的编制满员以外，又几乎要增添两万人。 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为数达五十四万之多的这一大批官兵是怎么回事。据说，军、集团军、保卫交通线的部队等等，再加上中东七万人的保安部队，是需要那么多我国的成年人的。 4．有人可能认为，如果照这样办的话，这件事就可到此为止。相反，这只是刚刚开始。从所附的图表就可看出，几乎还需要两百万人。任何人都不会对本土野战军拥有七个师表示异议，但是，把每师的编制一万五千五百人增至二万四千人，却令人吃惊了。这一共需要十七万人。 5．大不列颠防空部队所需要的五十万人，在对付夜间轰炸机的办法未得到改善、英国的空中优势未进一步增长以前，应暂予维持。 6．鉴于给正在训练中的部队和牵制部队的常任官佐和“不能参加作战”的人数已经留有很大的余地，现在还说要二十万人，这个数字实在令人不快。在那二十七个师和七个本土师战斗人员配备齐全以后，参谋人员、勤杂人员和卫兵等还需要十五万人。除了供给这二十七个师和七个本土师的一切必需品以外，还有多达三十五万人的参谋人员和勤杂人员，由国家把他们当作是穿咔叽军装的英雄供养着。 7．同以上所述的情形相比较，除中东以外，七万五千名的海外驻军似乎不能算多，印度和缅甸一共三万五千人，似嫌少了。 8．请你对以十五万人补充各军、集团军和对英国师以外的各师配备保卫交通线的部队加以详细的解释。据我所知，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部队的后方勤务大多是自己负责办理。无论如何，我想知道，这十五万人在他们将要工作的各师后方每个部门分配多少。 9．净余下来的冗员三十三万人当然是纯理论的数字。但是，这个数字完全可以用前面提到的三十五万名常任官佐、勤杂人员以及其他不能作战的人来补充。 10．目前暂且扣除那三十三万名冗员——这些人要到1942年3月以后才用得着——和中东、印度及缅甸以外的十一万名海外驻军，还剩下二百五十万零五千人，用来配备上述的二十七个师和七个本土师，等于每师是七万四千人。即使除掉大不列颠防空部队所需的五十万人，我们还有二百多万人——即：可为三十四个师每师提供差不多六万人。 在我请求内阁批准再次征兵之前，必须把这一问题彻底研究一下，至少要把在战斗部队后面的一百万冗员裁减掉，把他们切实有效地用之于军事。如果听任从民间征来如此之多的人，由国家供养，对战争只能起微乎其微的作用，那我们就是失职。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2月9日 请交给我一份关于海军部船舶打捞修理处的工作进展的报告，说明：他们作了些什么工作，以及，为了迅速满足船舶修理方面的日益增长的需要，如果要扩充的话，打算如何扩充。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2月11日 请制作罗得岛和勒罗斯的模型。告诉我，它们什么时候能作好。 （限即日行动） 首相致空军大臣 1940年12月14日 在空军部与飞机生产部之间的争吵中，有一件事是有助于公众利益的，那就是，使我清楚地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并且听到了双方各自坚持的论点。你可否仔细阅读一下所附的这封（比弗布鲁克勋爵写的）信中的种种申述，特别是关于你在9月1日有一千多架不能使用的教练机一事的申述？鉴于新内阁成立时，在空军后勤部队中普遍存在着工作效率低落的情形，使得我们当时只有四十五架飞机可用，而现在我们则有一千二百架左右，所以我早就怀疑，在训练单位和空军部门中又重新出现了这种现象，遂使大批飞机处于不能使用的状态，我特别记得，你部下一位高级军官曾说过，空军训练部是按照不能使用的飞机占百分之五十来规划工作的。 谁应当对修理和训练单位负责呢？要是我是你的话，我就把整个修理工作推给飞机生产部，然后你就能对他们的种种缺点进行批评了。 还请你注意，自从进行了调整以来，修理好了的飞机与引擎的数目是如何增加的。 我现在要重提你昨日把你致飞机生产部的信给我的时候我对你谈到的那个问题。空军部的看法是：德国人第一线作战用的飞机几达六千架，而我们则大约有两千架。空军部还认为，德国人的飞机产量为每月一千八百架，其中只有四百架是供训练单位用的，而我们的飞机产量则为每月一千四百架，而供训练单位用的飞机也是四百架。既然德国人拨作教练用的飞机架数与我相等，你又怎么解释他们能以多于我三倍的飞机参加第一线作战呢？根据你的数字——老实说我并不相信这些数字（除非是为了争论）——双方教练机的架数相同，而德国人则显然拥有比你大三倍的战斗力量。我知道你准会说，你准备在将来进行扩充，但是他们也一定会继续保持比我们多三倍的飞机，并且也会扩充。 我以莫大的关心注视着你们这场争论的发展。 首相致比弗布鲁克勋爵 1940年12月15日 在敌人猛烈轰炸之下，这是出色的成就①，且不谈新生产的飞机，只就修理好的飞机而言，这完全是你的功劳。我们现在在空军后勤部队有了一千二百架飞机，甚令人宽慰。工厂的疏散自然使你感到很不方便，但是，为了分散以免被敌人炸毁的危险，这也是绝对必要的。 ①比弗布鲁克勋爵送来的统计表，把飞机的实际产量与计划产量作了一个比较。 此外，你并不是完全追求数量，相反，你也曾努力追求质量。 对第一段①之所以有所责难，当然是由于空军部和飞机生产部之间的争吵。他们把你看作是一个无情的批评者，甚至是一个敌人。他们由于把飞机生产部的这部分工作从他们手里夺走而感到气愤，我丝毫也不怀疑，他们一有机会就大发牢骚。我坚信，两个部门之间进行激烈的批评与反批评，要比彼此奉承更符合公众的利益。因此，你必须要忍受这种激励人心但又令人不快的战时情况。 ①比弗布鲁克勋爵1940年12月14日的备忘录第一段的大意是：有时听人们说，如果在1940年5月不另设飞机生产部的话，空军部也能达到现在飞机生产部的产量。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 1940年12月15日 从我致孟席斯先生的电报中，你可看出，我并不认为远东的局势有急遽恶化的危险。利比亚之战的胜利加强了而且大大加强了我的电报中所提出的论点。我并不主张过分分散我们的兵力于马来半岛和新加坡。正相反，我是想在中东建立一支尽可能大的海、陆、空军，并使这支兵力处于机动状态，以便在希腊并不久在色雷斯进行战争，或者，万一日本改变态度，就去增援新加坡。正当我们在西北航道面临严重危险之际，我碍难调派你所说的那许多飞机，特别是P·B·Y·式〔飞艇〕。因此，我不同意你的电报，我认为，我本人的这封电报（已用红笔修改）在目前就足够了。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 1940年12月15日 你对于在希腊大规模兴建机场以容纳新式轰炸机和战斗机以及调动骨干人员和备用的零件等事在如何进行？ 在我看来，这对最近的将来显然是极为重要的，我们必须设法作到不因突然事件惊惶失措。 希望你每两星期向我汇报一次。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 1940年12月20日 请告诉我：第二装甲师最快能于何日—— （1）在苏伊士登陆，和 （2）可在西非沙漠作战。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 1940年12月20日我希望你能设法休息几天，抓住一切机会早些上床睡觉。 战争将是长期的，你所负的责任极为重大。你完全可以派你的代表前来参加我所召集的会议。 请原谅我提醒你这几点，因为有好些人都对我说，你工作太累了。 如果德军在新年入侵，德军便可能使用毒气，而我方也可能以毒气回敬，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但是，我们在这方面的进展，还是相当可观的。 首相致军需大臣 1940年12月21日 内阁曾于1938年10月下令储存两千吨芥子气，但到1940年10月，尚未完成，战时内阁已下令追查此事，想必你还记得。 我从你部收到的最近的消息，说12月9日芥子气的储存数是一千四百八十五吨。你部还告诉我，另一批芥子气计六百五十吨在上星期即可备齐，生产也相应地在提高。是否曾履行这一诺言？ 同时，我还注意到，新式二十五磅底部发射毒气弹终于认真地开始生产了，并且，到12月9日，已有七千八百一十二枚这种类型的毒气弹充装完毕。我愿知道，这一数字和陆军所要求储备的这种类型的毒气弹的总数比起来相差多少，何时才能达到这一储备数字。 新式六吋底部发射毒气弹到现在还一枚也没有充装。陆军要求储备多少这种类型的毒气弹，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一储备？ 我已将本备忘录的副本送交陆军大臣。 首相致军需大臣 1940年12月22日 据悉，中央物资统筹发配局曾为可能缺少的必需物资进行了一次特别的调查。 据称，最感缺乏的，是飞机、坦克、大炮和运输工具的生产所端赖的落锻钢。据估计，1941年所需要的落锻钢约为四十四万一千吨。目前，国内每年可生产二十万零八千吨。我获悉，已向美国定购七千吨，到1941年年底，定货可能增至每年二万五千吨。即使对需要的估计偏高，但依然大感不足。 预期国内生产可能会有一些增长，但是我们需要把生产增加一倍。落锻钢制造业共有一万四千名工人，但是，据报告称：自8月以来，只吸收了三百名工人；该制造业认为，每一季度只能吸收一千名工人；而且，招募工人还很困难。对这一切应加以调查。 在此斯问，唯一可立即采取的行动，看来就是向美国多买落锻钢了，必要的话，可以为此派一名专家前往。 首相致工程与建筑大臣 1940年12月22日 据悉，为满足无家可归的人和疏散计划的需要而举办的各种福利事业中，痛感房屋缺乏。也知道你与卫生大臣已经在共同寻找房屋。 希望你就力所能及加紧办理此事。 请送交我一份报告，载明在已经征用的房屋中，有哪些尚未用于战时用途而又可能适合这方面的需要。 首相致查特菲尔德勋爵 1940年12月22日 我因发现“乔治勋章”颁发得这样少而深以为憾，我本来希望，颁发的数目十倍于此。我原想你会与遭受猛烈轰炸的各地方的当局取得联系，一定要让他们交来被推荐的名单，以便遴选，并且使各部门都重视这件事情。难道你不能在这方面再事努力？到现在，你应掌握一些典型事例，通报各有关当局和部门，要求他们以此来衡量他们耳闻目睹的一些事情。 如需要我帮助，请即见告。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2月22日 波罗的海即将结冰。请告诉我波罗的海的局势与未来的展望。 今年夏季运入瑞典矿石的情形若何？海军参谋部应对此事进行必要的查询。 通过挪威水路运输过什么物资？ 过去八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对德国矿石供应的影响如何。 即便我们不在挪威水路敷设一个正规的水雷区，难道我们不能敷设磁性水雷吗？我们似乎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 请就此事送交我一份备忘录，并说明，是否能够设法进行。附录（1-4）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2月22日 联合计划委员会人员的工作自然是分为两部分： （1）所有他们现时为参谋长委员会作的工作，和（2）指定他们制定的长远的将来计划，这类计划他们业已着手进行。 我现在所指的是后一部分工作。我想，最好任命一名将来计划总监——或用其他恰当的头衔——来指导并协调拟定特别计划的工作，主持联合计划委员会人员的一切会议并直接和我——国防大臣——联系。我认为，奥利弗·斯坦利少校〔前陆军大臣〕以他在外交和内阁事务中的经验而言，定能推动这一工作积极进行，而我是只能偶尔催促一下他们的。 应当给他一个临时军阶，使他成为高级军官。 请按我这个意见为我拟就具体建议。 首相致飞机生产大臣 1940年12月22日 我从军需大臣送来的一份报告上看到，在过去一个月中，军需部交付皇家空军装有毒气的炸弹和容器数量显著下降，这使我感到不安，从11月11日至12月9日的四个星期中，交付的总数： 30磅炸弹…………无 250磅炸弹…………18 250磅容器…………无 500磅容器…………25 1000磅容器…………9 我知道，下降的原因是因为工厂被炸，和某些部件的供应有困难。 尽管这样，我们仍然需要大力供应飞机用的毒气容器，以便在必要时立即用以报复敌人，这件事极关重要，希将为了改进这些容器的交货状况而采取的措施以及对今后三个月交货的预计见告。 〔为了国家的安全而严重触犯个人的权利和自由的情况，使我极为关心。我曾受人权法案、人身保障法和陪审制等概念的培养，虽议会一再表示同意，我也深感痛心，要对破坏这些原则的事情担负责任。在6、7、8、9这几个月，我国的情况似乎是那样危急，以致不能对国家的行为加以任何限制。 现在，我们既然有了喘息的机会，我们似乎就有义务进一步过细处理被拘留者的案件。在此以前，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个严密的审查制度，有许多在我国危急时期被拘捕的人都已由主管这方面工作的内政大臣下令释放了。〕 首相致内政大臣 1940年12月22日 不要忘记，这些政治犯并不是被控犯有任何不法行为的人，也不是等候审讯或在押候审的人。并没有证据说明他们犯了任何为法律所不容许的罪行，只是由于对公众的危险和战争的情况才把他们拘留起来的。要我对这种同英国的自由、人身保障等基本原则极不相容的行动负责，我自然深感不安。 由于对公众的危险而采取这种行动，是可以的，但是，这种危险现在正在减退。 对莫斯利①和他妻子，左翼的成见很深；对潘迪特·尼赫鲁，则右翼的成见甚重。我曾特别要求取消对后者实行那样严格的监禁。在外国，这种人都是被拘禁在堡垒里的——至少，只要这个世界还是文明世界，便往往是这样拘禁他们的。这种想法使我注意到目前监禁莫斯利和其他这类人的详细情形。每星期沐浴一次是否指热水浴。如果允许每天沐浴一次难道就错了吗？根据第八条规章，是否有什么设施供他们经常的户外运动和娱乐游戏之用？既然通信必须经过检查，我就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限制每星期只能写两封信。允许他们看些什么书？是否只限于监狱图书馆的书？是否允许看报？对著述或研究专门问题所需要的纸张笔墨有什么规定？是否允许他们有无线电收音机？为夫妻见面作了什么安排，为莫斯利的妻子看她在断奶之前被迫分离的婴儿作了什么安排？请将你个人关于这些事情的看法告诉我。 ①英国法西斯联盟（黑衫党）头子，1940年5月为英政府所逮捕。——译者 首相致澳大利亚总理 1940年12月23日1．你答应在新加坡用军队、装备和弹药相助，我非常感激，希望你按所提各项供应。这样，我们将设法在5月间用约等于一个印度师的兵力来替换你们的军队。 2．关于日本对英帝国开战的危险，在我看来，肯定已经比6月间法国垮台以后，要小得多。从那时起，我们曾击退了德国空军的进攻，用我们日益强大的地面部队威慑敌人，使之不敢入侵，并且在利比亚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从那时起，意大利在海上、陆地和空中都暴露了他们的脆弱无能，除非或直到德国取道土耳其、叙利亚和巴勒斯坦进攻，我们再也不怀疑我们是否有防守尼罗河三角洲和苏伊士运河的力量了。这将是一件长期的事。我们占领了克里特岛，正在使那里的苏达湾成为第二个斯卡帕湾；我们和希腊连战连捷；我们现在在希腊有种种便利，建立强大的空军基地，从那里进攻意大利，因此，我们在东地中海的地位已大为改善。 3．我们不能因预防日本而失去我海、陆军在地中海的胜利以及我海、陆、空军在该地区日益有利的形势。在当前这一关键时刻，要我们的海军驶离地中海，就不能不前功尽弃，并断送日后的一切希望。反过来，随着意大利的海军力量的逐渐削弱，我地中海舰队的机动能力就可大大增加，等到把意大利舰队粉碎得不能在战争中起任何作用，而且意大利也崩溃——这是很可能的——不再成为一个交战国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派遣强大的海军作战力量到新加坡，而不致蒙受任何重大的不利。在取得这种成果以前，我们必须耐心而坚定地忍受我们在东方的忧患，但是，我们大家都显然理解：如果澳大利亚严重地受到侵略的威胁，我们将为了我们的亲戚而毫不犹豫地酌量放弃或完全牺牲我们在地中海的地位。 4．在地中海以外，海军也大大地增加了负担。当“俾斯麦”号和“提尔皮茨”号加入德国舰队的时候——也许已经参加了——德国人就可以再次组成一支作战的舰队。“英王乔治五世”号已准备停当，但是，“威尔斯亲王”号还要等几个月才能竣工，“约克公爵”号要等到仲夏，“安森”号则须到1941年年底。在今后的六个月中，我们比过去更需要集中力量于斯卡帕湾。在大西洋出现了袭击商船的袖珍战舰，迫使我们要再次用战舰来护送我们的运输船队，我们在南大西洋也派有搜索袭击舰的小舰队，在必要时，还要派到印度洋。同时，我们还要时时提防达尔朗可能把法国那部分完整的舰队出卖给德国。 5．由于这一切原因，当前海军的负担，就我在这次大战或上次大战所见到的情形来说，是最沉重的。要在新加坡建立一支分遣舰队，必然断送我在地中海的地位。我相信，除非或直到日本的威胁远比目前大得多，你是一定不希望我们这样做的，同时，我也深信，日本一旦参战，美国就会站到我们这边来，这样，海军的责任就由他们去承担，解救我们的种种危难。 6．关于空军支援马来亚的问题，在新加坡举行的会议建议火速派往大量飞机。但是，因为形势在不断变化，我们碍难定出拨交新加坡使用的飞机的确切数字。其次，在西北航道的殊死斗争中，正需要我们的飞艇发挥作用，我们决不能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儿日本进攻的可能，就把飞艇闲置在那里。 总之，我们的政策是：在中东建立一支尽可能强大的海、陆、空军力量，并保持这支兵力可以随时调动，或在利比亚、希腊，而且不久还要到色雷斯作战，或者，在日本的态度更加恶劣时，用来增援新加坡。这样就可以避免兵力分散，同时，也可以使胜利从多方面得到有力的保障。 7．最后，我应当告诉你，我们正派大批运输船队向中东运送军队和军火，到2月间，那里的军队将接近三十万人。这又要加重护航任务了。不过，由于事关重大，要想冲破重重难关，我们就必须在世界各地甘冒风险，我相信我们是一定会冲破这些难关的。 8．至于运输和设备等细节问题，我将责成陆军部直接和墨尔本陆军司令部办理。 祝一切顺利。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12月23日 请设法使我能得到各作战地区的大量照片，如苏卢姆、巴迪亚等。 可以告诉你手下的一名职员注意这件事。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0年12月23日 给迪皮伊先生（正在前往北非）的便函如果你见到魏刚或诺盖将军，你就说我们在英格兰已经有了一支装备完善的大军，并且在抗御入侵所需的军队之外，还有相当多的后备军，他们曾经受过良好的训练，并且进展迅速。 中东的形势也日趋好转。在最近的将来，如果法国政府决定在非洲重新对德、意作战，我们随时都可派遣一支强大而装备完善的远征军去支援摩洛哥、阿尔及尔和突尼斯的防卫。只要有运输和登陆设备，我们的这几个师马上可以登船启程。英国空军现在已经开始扩充，将来也可以给予有力的支援。把英国和法国的舰队再度联合起来，并共同使用摩洛哥和北非的基地，地中海的制海权就有保证。我们愿意同魏刚将军或他所任命的官员举行最机密的参谋会议。 另一方面，拖延是危险的。德国人随时都可用武力或利诱的办法假道西班牙进攻，致使直布罗陀这个碇泊所不能使用，他们会把海峡两边的炮台有效地控制住，并在一些飞机场上驻扎他们的空军。快速进击是他们的惯伎，一旦他们在卡萨布兰卡站住了脚，则一切计划就无法实施。如果认真准备采取大胆的行动，并制定计划，我们是愿意等一段时间的。 不过，形势可能随时恶化，希望也将随之幻灭。最重要的是，贝当元帅的政府应该知道，我们能够而且愿意给他们愈来愈多的有力支援。但是，只要稍事磋跎，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首相致海运大臣 1940年12月24日 我知道你发表了一篇关于美国使用外国船只的讲话。能不能把你的讲稿，以及你在美国报纸上所看到的反应交给我？ 我有一种印象，仿佛美国人对于我们向他们提出的要求不十分高兴，因为他们认为英国还没有充分利用现有的船舶吨位。 在这方面，你想必记得我曾屡次询问：完全行驶于联合王国境外各港口之间的英国船只的吨位究竟有多少。 根据海运部上月的报告，在英国所有吨位在一千六百吨以上的非油船船只中，有二百三十多万吨在海外各国之间从事于贸易。请就这点向我提出充分的说明。还有大约二百万吨挪威、比利时和波兰的船只也在海外从事商运，油船尚不在内。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及伊斯梅将军 1940年12月25日 随着新年的到来，必须再作一番努力来限制保密文件在军队和其他部门中传阅。在各军事部门、外交部、殖民地事务部和自治领事务部等，应该对一切文件的分发重新作一次审查，使收阅人尽量减少。 应征询主管复写各种文件的官员的意见，然后给我作一份统计表，说明每种保密文件的复写份数。 请向我报告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 1940年12月25日 我认为，使各自治领充分了解战事进展的情况，并不违背原则。凡是有自治领军队参加作战的战场的消息，就尤其应详尽地报道，但不必传播到与之无关的自治领去。总而言之，应该作一番努力，使这么多极端机密的情报不在这一广大的范围内到处流传……现在，有一种危险：自治领事务部的官员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爱办一种满载绝密消息的报纸，然后发给同他们打交道的四大自治领政府去传阅。他们的想法是，传布的越多，对国家的贡献越大。其他一些部门也有这种癖好，喜欢尽量搜集机密情报，以能在各政府部门中积极传布这类消息而感到骄傲。我正不断努力，要竭力限制或抵制这种倾向，对这种倾向如果不加制止，则战争将无法进行。 因此，虽说不改变原则，但在作法上应该有适当的保密措施。 我希望，一切属于机密性质的文件，特别是关于作战或当前军队调动的文件，在发出以前，应先征求我的意见。 首相致卫生大臣及国内保安大臣 1940年12月25日 随函附上我们昨日会谈的记录。按照这个记录采取措施。 我认为，各防空壕内应该只有一个主管人，负责全盘照管壕内的人的健康和舒适。该主管人应承担卫生和床上用品储存等工作。我认为，在敌人轰炸下，国内安全和内政部既然任务重大，就不应该照管涉及害虫和卫生设备的问题。这些问题属于卫生部的范围，凡属防空壕里面的生活问题，事无巨细，都应由该部负责。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及林德曼教授 1940年12月26日 我要在下星期一、二、三日下午5时在地下作战指挥室审查1941年的进口计划。由你和林德曼教授拟定日程。星期六晚，请将有关运输粮食和供应品的紧急计划以及三军提出的弥补目前损失的要求送来审核。林德曼教授应于星期六晚向我提出突出的事例和重要的图表。召集下列人员来开会： 枢密院院长， 掌玺大臣， 不管部大臣， 飞机生产大臣， 军需大臣， 粮食、运输和海运三位大臣。 （只大臣到会） 首相致军需大臣 1940年12月26日 在反坦克枪、二吋和三吋口径迫击炮方面，武器和弹药之间太不配称，尤以三吋迫击炮为甚。我们的反坦克枪足以装备二十三个半师，但是每月只有三万二千发子弹，仅供五个半师之用。我们的二吋口径迫击炮足以装备三十三个师，每师一百零八门，但是，每月只有三万二千四百发炮弹，仅供四个半师之用。悬殊最大的是三吋口径迫击炮；非常奇怪，我们所有的数量可以装备将近四十个师，每师十八门，但是，每月只有一万四千发炮弹，仅供一个半师之用。 首相致海军大臣 1940年12月26日 只要能在六个月内修复那四艘安装十五吋口径大炮的军舰并使其他一切舰只修理竣工，我就答应放弃我怀抱已久而又屡次落空的愿望：将“坚决”号改装为一艘适于近海作战的战舰。 自从开战以来，这四艘舰只的遭遇可以和海军史中最悲惨的一页所记载的“英王乔治五世”号级双旋转炮塔战舰的遭遇相提并论。 我希望你能向我肯定地保证，六个月完工的条件可以实现，当然，如果敌人采取军事行动则又当别论①。 ①参阅我1940年9月15日的备忘录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 1940年12月26日 我认为，应该作一番更大的努力，从1月份起拦截通过挪威水路的矿砂运输。这一行动的重要性当在冰岛——法罗海峡问题之上，后者是在目前已经不复存在的条件下利用性能完全不同的水雷进行的一场大战。现在我们既然无需预先通知就可以在任何地方秘密敷设水雷，所以今年袭击挪威海岸的条件比去年大见优越，但是采取行动的必要性却似乎同样重大。 请向我提出一份更详尽的报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及其他有关人员 1940年12月26日 当遭受入侵的时候，具备战术条件最为重要。我切盼目前不要进行毒气战。正是由于这一原因，我恐怕敌人已有使用毒气的打算，而且，也许急欲使用。因此，必须作好一切防备工作，并竭力增加我们的报复力量。 有时我怀疑：如果我声明，除非对方首先对我们使用毒气，否则我们决不使用，这会不会对敌人起一些威慑作用，不过，我们实际上已经用必要的容器储存了几千吨各式各样的剧烈毒气，而且可以立即对德国进行报复。总之，我认为，除非或者直到有证据说明敌人即将对我们使用毒气，否则，我们最好还是保持沉默。无论如何，他们会为自己打算盘的，林德曼教授曾提到这一点。他们一定要说我们以毒气战相威胁，并且将很快地制造借口。第三，在任何一篇这样的声明中，都带有很大的夸张成分。如果谁有不同的看法，我很乐于知道。 这个问题使我非常担心。 首相致内政大臣 1940年12月26日 我在报纸上看到，有许多人因为违反了战时条例或者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事情而被判处徒刑。我很想知道监狱里的人数比起战前来如何，包括被拘禁和被判处徒刑的人在内。 请告诉我几个简单的数字。现在关在监狱里的人是否大大增加了？① ①这方面的数字使人很放心。 首相致海运大臣 1940年12月27日 请把你目前决定的进口计划的主要项目按 （1）今后四个月，（2）1941年。 开列在一页纸上交来。我希望明天（星期六）可以收到。 （限即日行动）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0年12月27日1．关于人们说的我对“玛丽”作战计划①的看法，我完全不承认。我有一个印象：我曾发出过一份书面备忘录。请把它找出来。在我来说，不用书面发布命令是不常有的事。为了避免更深的误会，我申明如下： ①攻占吉布提。 2．参谋长委员会和我本人都认为“玛丽”作战计划是很有价值的，而且也是很重要的。为了这一目的，不仅要派外籍军团，而且还要另外派两个法国营，随1月4日启航的运输船队出发，驻扎在苏丹港。从那里，他们或者参加“玛丽”作战计划，或者开往埃及。如果单派外籍军团而不派法国的其他部队，是无济于事的。因此，我曾指令拟出建议：从这里开出空运输舰，把另外两个营载往弗里敦，以便使全部法军会齐，一同前往。 请今日将执行此事的建议拟好交我。 等这些军队到达苏丹港后，还有充裕的时间来考虑政治方面的问题。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0年12月27日 我收到了你11月14日关于冷藏肉的报告，甚感。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根据后来的情况加以新的补充。我对肉食的情况颇为担心。 首相致陆军大臣及帝国总参谋长 1940年12月27日 1．过去，反坦克枪的生产很出色，我们已经造好了将近三万支。但是另一方面，供这种武器使用的弹药的生产却远远地落在后面，事实上，还不到应有比例的五分之一。不能使弹药和反坦克枪的生产相“配合”，是我们目前军火生产计划中最大的缺点。对军队来说，发给这样大量的反坦克枪无异于欺骗，因为弹药的缺乏会使这些枪枝很快失去作用，和废铁一样没有用处。在许多地方，连一发子弹也不能用于练习，要留到真正对敌作战时使用。 2．在这种情况下，期望陆军部把他们的要求集中在弹药上，而不要再事增加反坦克枪与弹药之间已经如此之大的悬殊。但是，与此相反，由于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原因，陆军要求的反坦克枪竟从三万一千支突然增加到七万一千支，而师还是那么多。这一决定是什么时候作出的？谁作的？理由安在？当时是否考虑过如何使原已远远落后的弹药生产赶上枪支的大量增加？请就这一问题向我提出详细的报告。 3．不过，德国人现在已经两次轰炸小希思地区的工厂，使反坦克枪的生产受到了极其严重的阻碍。不可能在陆军部所希望的日期完成它所需要的七万一千支枪。另一方面，希望弹药的供应现在可以乘机赶过枪支的生产。这样看来，我们的计划所需要的重大调整反倒是由敌人的行动造成的。 4．鉴于上述原因，陆军目前的这个计划如有重大变动，尤其是由于这种变动需要建立新的厂子，从而必然要牺牲其他的紧急任务时，务请通知我。在我的图表中所包括的设备项目中，凡有重要更动之处应事先向我报告。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及空军部 1940年12月29日 似乎很奇怪，在到12月27日为止的一个星期中，仅仅从塔科拉迪派去了一架飞机，而实际上在那里待命出发的飞机不少于四十四架。是否塔科拉迪的管理工作出了什么岔子？ 我们能否得到一份关于那里的情况的特别报告？很快就将由“狂暴”号给他们运去第二批飞机。 （限即日行动） 首相致空军大臣、空军参谋长及飞机生产大臣 （密件）1940年12月30日 1．我对于我轰炸机队这种发展停滞的状态十分关心。战斗机队的力量正在迅速发展，但轰炸机队，特别是轰炸机的飞行员，却没有像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发展。我认为，轰炸机队的迅速扩充，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军事目标之一。我们当然要靠轰炸机队来控制我们的海岸线和中东地区。如果像我所听说的那样，使发展受到阻碍的原因是缺乏飞行员，那么，我们就势须让我们派往中东的驾驶员和机务人员在交送飞机之后返回来，或者，采取对业已编成的轰炸机中队影响较小的办法，另外从中东调还驾驶员和机务人员来驾驶轰炸机。我们的方针是重新配备中东的飞行人员，而且必须在我们能够增派永久性的援军以前完成。必须通知朗莫尔空军中将把同等数目的各级优秀飞行人员送还，勿再增加其已经为数过多的人了。 2．为了增加可以使用的飞行员的人数，必须加速进行训练工作，也可采取某些以生手代熟手的办法。 3．每天向我汇报的数字都很令人不快。而且我从很高的权威人士那里听说，在未来的很多个月内，大量增加对德作战的飞行人员是不可能的。除非以远比现在所掌握的更加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们在扩充空军计划方面已经用尽了人类所有的智慧和力量来扭转这种全盘失败的局面，我便不能同意这种说法。 4．经常对统计表进行研究，就可看出这一问题：就飞机而论，我们对轰炸机的生产是否曾给予足够的重视。战斗机的生产正在迅速增长；我们在这方面有这样好的形势，令人不胜欣慰。我们必须增加对德国的投弹量，而最适合于这种任务的某些型式的飞机却似乎没有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生产出来。我很清楚敌人的空袭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不过，我想知道，这是否可以补救，是否可进一步采取什么措施。 5．我希望每星期接到一份扩充进度表和一份说明可以采取什么措施来扭转目前这种暗淡情况的方案。附录（2） 表一系我在1940年12月8日致总统信①中列举的数字。 ①见本卷第二十八章第494页（原书页码。——译者）。 表二是按照战后了解的情况最后估计的数字。表一 海上每周的损失 注：截止于12月1日的这一周，是有详细数字的最后一个整周，从情况的性质来看，应看作是暂定的。 在全部期间内，随后吨数在五百吨和五百吨以上的现役舰（以前是商船）被敌人击沉二十艘，总共约计183000吨。表二 英国、盟国和中立国运输船每月的损失1940年5月至1940年12月附录（3） 1940年不列颠之战中的飞机实力① ①参见本卷第十六章。 1．1940年的飞机生产 总生产量战斗机生产量2．在不列颠之战中轰炸指挥部逐周作战力量表战斗序列（轰炸指挥部）和飞机贮存库中的轰炸机总数轰炸指挥部飞机供应数 按当时作战标准装备，作好出勤准备的飞机数3．空战指挥部逐周作战力量表4．不列颠之战中英国和德国战斗机实力的比较前表所示为空战指挥部的全部实力，其中包括“伯伦翰”式飞机和“无畏”式飞机。但是，为了比较起见，这两种类型的飞机还不能算作白天战斗力量的一部分，白天战斗力量为“旋风”式飞机和“喷火”式飞机。 从7月10日到10月31日之间具有代表性的日期内，后面这两种类型的飞机，总起来每天可参加战斗的中队的大致平均数为： 中队………………………………………………49 作好准备的飞机和飞行员………………………608 关于德国方面，目前还未获得适于参加战斗的飞机数字； 因此，只能按初步装备来比较。德国的“初步装备”是： 单发动机……………………………………约850 双发动机（麦塞施密特110式）…………约350 ………………………………………………共1200 可以加以比较的英国可以参加战斗的中队的初步装备数字是：在十二个星期中平均为980。附录（4）丘吉尔先生与孟席斯先生关于达喀尔的来往函电① ①见本卷第二十四章。 孟席斯先生致首相1940年9月29日 我们对达喀尔事件感到非常不安，此事已经对澳大利亚发生了不良的影响。首先，谈谈实质问题： 很难理解，如果没有获得胜利的绝对把握，为什么要作此尝试。像这样犹犹豫豫地去进攻，在我们远在此地的人看来，简直是在糟蹋自己的威信。 其次，谈谈作法问题： 直到报上都已经公布此事以后，才让澳大利亚政府知道作战的详情，才让它知道已经作出了放弃进攻达喀尔的决定，这是绝对错误的。我尽量不公开批评，但我要私下告诉你，得不到大英帝国正式的官方消息，这往往是令人难堪的。最后，我要坦白地说，澳大利亚政府殷切希望，切莫低估中东的困难，在中东获得彻底胜利是绝对必要的。 首相致孟席斯先生 1940年10月2日 收到9月29日来电，深感遗憾，因为，尽管个别的小战役打得不好，但我认为，我们所作的重大努力还是值得人们给以宽厚的谅解。……由于法国舰只从土伦把维希的人运到了达喀尔，由于敌对的法国海军掌握了炮台，达喀尔的局面遽然发生了巨大变化。英国海军虽然曾竭尽所能，但未能在法国舰只前往达喀尔的途中拦住它们。在我们对达喀尔的防卫力量进行了强烈的考验并蒙受我曾报告你的那些损失后，海军和陆军指挥官们认为，他们没有实行和支援登陆的力量，他们不愿使我们卷进一次海岸作战，我认为这是十分正确的； 海岸作战不像海上的攻击，可以随时停止，它可能使我们深深地卷入而不得脱身。 关于你的批评，如果说，“没有获得胜利的绝对把握”，就不应作此尝试的话，那么，你便会发现，我们就只好完全处于守势了。在考虑达喀尔法国守军的抵抗程度这样的未知因素时，难免有弄不准确和冒险之处。例如杜阿拉，该处由喀麦隆人驻守，在塞内加尔军队拒绝前进后，由二十五名法军就把它拿下来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当时也没有压倒的优势兵力，应不应当行动呢？第二，我不能接受所谓“犹犹豫豫地去进攻”的指责。过去五个月的斗争，曾博得举世的赞叹，我希望，你没有从我们这五个月的斗争中得到这样的印象：我们是一个“犹豫的政府”，或者说，我在执行职务时是犹豫的。我想，毫无疑问，从澳大利亚的大选中曾利用我的名字这点来看，我们的这些努力是在澳大利亚博得了人们的称赞的。 我们是应该时刻注意，要在发布新闻以前，把情况通知你的，但是，我们却不能禁止德国和维希的无线电台在我们接到我们的司令官的报告以前就把达喀尔的事情的经过公布出去。 至于你对中东的看法，我并不认为我们低估了那里的困难，当然，我们的兵力比意大利在利比亚和阿比西尼亚的兵力要少得多，而德国又随时可以去支援他们。法国的背叛使整个中东陷于困境，并切断了我们通过地中海的交通线。我们在此间必须对付入侵的威胁和德国空军拼命对我城市、工厂和港口的轰炸，但是，我们曾继续不断地向中东增援，尽管国内情况危险，物资缺乏，我们还是送去了三万余人，把我们最好的坦克车几乎运去的一半，还把我们用来保护我们重要的飞机工厂的许多高射炮以及舰队中最优良的两艘军舰——“光辉”号和“英勇”号以及大量的“旋风”式战斗机和“威灵顿”式轰炸机也调去了。我们是当敌人在英吉利海峡和北海对岸集结驳船和各种船舶，足以在一夜之间一次把五十万人送到我们海岸的情况下增援中东的。因此，如果中东的困难和危险还不能完全克服的话，那并不是因为祖国规避了它应当分担的危险和牺牲。目前，埃及和苏丹的形势比我们前些时候担心的情形好些。尽管这样，我亲爱的总理和朋友——你曾允许我把你看作朋友——我仍然不能保证在中东能获得“彻底的胜利”，或者，开罗、喀土穆、苏伊士运河和巴勒斯坦不致陷入意大利或德国人的手中。我们并不认为这些地方会陷入敌人之手，我们也正在尽最大的努力抵抗敌人准备向我们发动的进攻。但是我不能担保我们一定能获得胜利，也不能担保使人痛心和可悲的事件不会发生，或者，担保不会遇到失望和挫折。相反，我认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在我们冲破那些包围着我们的致命的危险以前，我们一定还要受许多艰难困苦的时日的熬煎。 我想，由于你的很高的地位和来电异常严厉的口吻，我应当以同样的坦率态度回答。 孟席斯先生致丘吉尔先生1940年10月4日 10月2日来电业已收到，对其中的某些内容深感不安。 我们曾经而且现在仍然关怀达喀尔的失败。当我重读我那封电报时，我也觉察到有些话说得未免卤直。但是，我仍然不能理解，怎么会从我的电报中找出一言半语说你或英国政府在政府、精神或成就方面表现犹豫呢？ 由于此间最近的选举结果，我的地位极不稳定，因此，我也许不久即将下台，我愿借此机会向你表明，尽管我们相隔万里，但我以能代表澳大利亚同温斯顿·丘吉尔和英国人民共同努力而感到非常自豪。我时时刻刻都在运用我在国内掌握的手段来鼓励澳大利亚人，使他们认识到，大不列颠在为我们而战，它的英雄气概以及超人的乐观精神和沉着态度对我们来说不仅是一面盾牌，也是一种鼓舞。 至于说到你本人，由我来歌颂恐不适宜，但是，我于9月3日战争一周年那天致你的电报可以代表我整个的心意。如果你认为我9月29日那封电报是在吹毛求疵或者在泼冷水，我真觉得痛心。 我不再谈达喀尔的事了，因为此事有它的教训，用不着我来指出。我想说明的真正之点是：如果能将此事的情报尽量及时而详尽地告诉我们，我们远在这里的人，便可以更迅速地得到此事的教训。 关于中东，我并没有寻求或试图获得保证。我们所要求的——我相信，我们前已得到许诺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应该尽人力之所能及去充分增援和装备中东。在这一点上，你的来电使我非常满意。 你说，如果中东的困难和危险未能完全克服的话，那并不是因为祖国规避了它应当分担的危险和牺牲，这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以为澳大利亚是在规避它应担负的责任。我们已将成千上万的官兵送往中东，船只能运多少就运多少。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兵营中还大约有八万五千人的远征军，其中许多人不久即将开往中东。 尽管公众因为十分担心日本可能采取行动而非常怀疑我们是否应该这样做，我的政府仍然扩充了海军、空军和陆军的队伍，并把我们的人力、物力用之于军火生产，其规模之大是前所未见的，而且在一年以前还被认为是不可能的。 尽管有些地方性的利益和问题使我们在最近的选举中在极端重要的新南威尔士州遭到挫败，我们还是这样做了。我们没有对我们的贡献规定限度，因为我们知道英国面临的种种危险是没有限度的。 我所以提到这些，是为了说明：我们对于我们实际参加作战的海外主要战场的关心不仅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也是很深切的。 我亲爱的首相，请不要把这些事所引起的焦虑说成是卑怯、自私或不明事理。最要紧的是请你了解：不论我秘密拍发任何质问甚至批评的电报，澳大利亚是见义勇为的，并且愿意追随你到底，而我一定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这样做。 首相致孟席斯先生 1940年10月6日 来电词义恳挚，深为感激。如果我曾认为你的批评有些严厉而复电过事争辩，务请原宥。我正在派人准备有关达喀尔事件各个阶段的报告，不久即将作为密件送给你和你的同僚。我不打算在议会中为自己作任何辩护，因为这样一申辩只能使敌人称快。澳大利亚在你的领导之下为共同事业所作的一切使我非常感激。在那紧张的几个月中，有澳大利亚的人和我们在一起，使人深为安慰。当我检阅他们的时候，我对他们的表现和精神备致嘉许。他们刚刚得到二十四门好的野战炮。他们不久就要出发去参加在中东的澳大利亚军队，在明年的战斗中也许还要在前线作战。我们将就力所能及按照他们应当得到的武器装备他们。目前中东的形势似乎已趋稳定。如果军队在马特鲁港作战，下月或六个星期内能够投入战斗的兵力在数目上大概不会少于敌人。这将给有名的大战术家威尔逊将军和他出色的部队提供一个好机会。伦敦居民面对着敌人的轰炸，表现得非常英勇，但是，你可以想象得到，对一个拥有八百万人口的城市这样残酷地轰炸将给政府带来数不清的问题。我们正在逐步克服我们的困难，并且，我深信，希特勒恐吓群众的作法，也将同他的磁性水雷和其他凶恶的计划一样，遭到失败。祝你本人一切顺利。附录（5）作战计划代号表 弩炮： 对一切可以接近得到的法国舰队加以夺取、控制，或有效地使之失去战斗力或击沉。 罗盘： 在西非沙漠采取进攻。 克伦威尔： 如敌人对英国的入侵迫在眉睫，就加以使用的报警密码。 发电机： 1940年5月海军撤退英国远征军。 超额： 1941年1月飞机增援中东。 帽子： 舰队通过地中海增援和运送供应物资到马耳他。 上、下颚： 进攻多德卡尼斯。 玛丽： 攻占吉布提。 威吓： 夺取达喀尔。 桑葚： 人工港。 霸王： 解放法国 海狮： 德军入侵不列颠的计划。 开花弹： 攻占佛得角群岛。 火炬： 英美联合进攻北非。 绞盘： 以战斗机增援马耳他。 车间： 攻占潘特莱里亚。附录（6）缩写表 A．A．guns 高射炮。 A．D．G．B． 大不列颠防空部队。 A．F．S． 辅助消防队。 A．F．V．s 装甲战车。 A．G．R．M． 皇家海军陆战队副官长。 A．R．P． 防空大队。 A．S．U． 空军后勤部队。 A．T．rifles 反坦克枪。 A．T．S． （妇女）辅助志愿队。 B．E．F． 英国远征军。 C．A．S． 空军参谋长。 C．I．G．S． 帝国总参谋长。 C．－in－C． 总司令。 Controller 第三海务大臣和军需署署长。 C．N．S． 海军参谋长（第一海务大臣） C．O．S． 参谋长委员会。 D．N．C． 海军建设局局长。 F．O． 外交部。 G．H．Q． 总司令部。 G．O．C． 总指挥官。 G．Q．G． 法军总司令部。（Grand Quartier Général） H．F． 本土部队。 H．M．G． 英王陛下政府。 L．D．V． 地方防卫志愿军（更名国民自卫军）。 M．A．P． 飞机生产部。 M．E．W． 经济作战部。 M．O．I． 新闻部。 M．ofL． 劳工部。 M．ofS． 军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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