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产量除了供应军用之外显然已有多余的时候，你一定要再给我一份报告，说明怎样计划把更多的产品供给民用。 首相致枢密院长：1945年3月10日 “托管制度”一语仅仅用于雅尔塔会议，只适用于属于“领土代管”讨论范围内的土地。这是有必要的，由于托管所依附的权力机关，旧时的国联，已归于消失。将来再有任何安排，都不属于它的管辖范围内。我们对于托管制度的维护，确然不受约束；但是不存在把非托管的英国属地交付任何形式的领土代管问题，除非我们自己自愿提出。我个人是反对这种偏离这个原则的做法，但是拥有许多殖民地的国家像英国、法国、荷兰、比利时等很有可能受到没有殖民地的国家像美国、俄国和中国等的敦促去同意这样做。 首相致海军大臣：1945年3月10日 你们的文职大臣［在海军预算］的辩论中说，当此战争还在进行之中正是扩建我们造船厂的大好时机，等等，我听到了大为吃惊。你们必须认识到，目前一直由皇家海军所执行的任务，战后将有很大一部分为空军所接替。无论如何，除非受和平时期财政部审查的通常限制（只要这种制度存在），不得作出影响战后政策的任何决议。请你给我一份关于目前扩建皇家造船厂的方针和计划的报告，连同费用的估计。 首相致财政大臣、贸易大臣及农业大臣：1945年3月14日 我听说人们对于政府关于给与妇女耕作军①战时津贴的决议颇有不满。如果能作出一个计划而不会引起广泛的反感或招致重大的损失，那我们就应当明智而公正地采纳这个计划。有人向我提出了下面一个计划，我希望你能加以审查，并且告诉我是否合于上述原则。 ①Women's LandArmy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妇女志愿从事农林工作的组织。——译者 那个建议，主张妇女在离开耕作军的时候应该领受一份额外的配给票，还有一份数目相称的补助金，因为考虑到她们所放弃的配给券超过了她们治装所需的特种工业补贴。 请你们火速审查。我是一无成见。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5年3月18日 我一直在研究帝国总参谋长3月10日的总结报告中所记载的欧战中截至最近为止的伤亡数字。 在2月中，据我了解，美军的伤亡人数比我们的大二倍半，而在进攻发起日，双方的数字约略相等。从6月6日至（次年）2月中，以兵力数字平均计算，美军受伤亡危险者约为英军与加拿大军的两倍。 自从D日起，美国人丧失了七万一千人而我们损失了三万三千人，为二又八分之一与一之比。因此我们两盟国之间，兵力的比例同死亡的比例，大致相同，只是美军方面的损失略为重些罢了。 据美军的报告，美军阵亡与受伤人数为一与四又四分之一之比；至于英国或加拿大士兵阵亡与受伤人数则为一与三又四分之一之比。在意大利，亦是美军受伤者与死亡者之间的比率高出于英军，虽然在北欧，差异显然没有如此之大——三点五比三点一。除非我们假定英国士兵受伤后比美国士兵容易死亡，很难说明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要末是问题在于“受伤”这个名词的定义上面，因为两国军队所冒的险和所遇的武器都是相同的。我很想知道陆军部对于这一点有何解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空军大臣和空军参谋长：1945年3月18日 这份［从荷兰外交大臣］那里来的抱怨我们的材料在两个方面是影射到空军部和皇家空军的。首先，说明我们扰乱火箭的所作的努力多么无力。其次是瞄准方面非常之差，因此造成了荷兰人所遭受的屠杀。这件事必须加以详尽的解释。 我们曾收到许许多多的报告，都是关于我们对荷兰境内形迹可疑的德国秘密警察房屋和其它特定目标是如何进行高度准确的轰炸的。但是这篇材料却清楚地指出了那存放火箭的树林以及铁路线，如果切断铁路线就会减少火箭的供应。这一切目标，早就应该从空军情报处拿到。对于这些地点不去准确地和经常地袭击，却只在这个不幸的城市［海牙］上空，肆意投弹，对于火箭发射场，毫不发生效果，只伤害了无辜人民的生命，并挫伤了友好人民的情绪。 首相致财政大臣：1945年3月18日 我知道外交部的工资又增加了六十六万六千八百九十三镑之数。这样大量地增加，其主要原因何在？此事是怎样同财政部解决的？你的官员们对此有没有作过仔细研究，还是仅仅凭战时的权限就这样办的？ 现在欧洲战争的顶峰既已过去，财政方面的控制应当恢复有效。 首相致内政大臣：1945年3月18日 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不投下你们的传单，你应该同新闻大臣商谈一下关于向海峡群岛广播的一些特写文章。我不大相信有可能把这个题目放到我的广播里去。这些广播应该作一整体的考虑，而不是像目录那样作一连串的讨好的通告而已。我已经有十五个月没有向全国广播了。 首相致总督导员：1945年3月18日 请你为我一查约在1888年时寇松、布罗德里克及沃尔默都因父丧而申请免上贵族院去的呈请或议案。 为了父亲之故而使儿子的政治生命归于消灭是何等可怕之事，凡是在时间上来不及进身下议院者，必然有很多人有这样的遭遇。 首相致威尔逊元帅：1945年3月19日 我希望你能通过私人谈话把下面的话传达给马歇尔将军： 首相感觉到，如果我们有办法援助他们，但却坐视法国军队在印度支那因缺乏军火而被日本人打得七零八落，那历史对我们的评价将是很糟糕的。因此他希望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我们能一致同意不拘小节。你应该代我向他问好。① ①马歇尔将军第二天就采取措施了。 首相致阿什顿先生：1945年3月19日 我在报纸上看到中央总部或党的领袖们已发出通知，在应届的选举中，凡年过七十者不得充当候选人。我当然希望及早知道这种限制是否也适用于我。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5年3月25日 据我看来，已有人提出主张：（甲）已发还的拖网渔船应赶快更好地装备起来；（乙）发还更多的拖网渔船，特别是高级的。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办。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办法，我们就不得不向内阁提出。 首相致诺曼·布鲁克先生：1945年3月27日 房屋供应小组会议定于星期三下午十时举行。 我特别要提出的是，在打败德国以后第一年内的劳动力供应问题，这当然包括从军队里解除兵役的，从建筑房屋的特别单位里让出来的，也包括从军火工厂等单位解雇出来的人。在战胜德国后第一年中，八十万的最高额和五十万的平均数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准备把从德国有组织的抵抗停止时起，从陆军中解除兵役义务这一整个问题作一番研究。凡是不按照顺序而回来的人当然放在指定的类别里。我也在考虑怎样组织特别流动单位，订一个二三年的合同，从事准备基地或建筑平房。这方面的人力，当然主要从陆军工兵中吸收过来。 我们必须弄清地方当局的意见。当紧张状态依然存在的时候，全国政府的权力必须多占优势。 首相致空军大臣：1945年3月28日 你们没有理由说道皇家空军挫败了“V”武器的袭击。皇家空军参加了战斗，但是据我看来，他们的努力显然赶不上高射炮部队，更远不及陆军在肃清加来海峡省的全部“V”武器发射设施时所取得的功绩。不然的话，即使我国空军出其全力，敌人的飞弹不久仍将对我们发动一次新的歼灭性袭击。 关于V2武器，皇家空军至今无法对付，也没能力去对付。 我认为夸大自己在对付“V”武器方面的功绩以减损不列颠战役的光荣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这只会引起广大人民的嘲笑而已。 首相致财政大臣：1945年3月29日 从我们在大陆上的进展看来，我们有理由把雅尔塔会议所定的欧战结束日期加以修改。我已经把这件事同参谋长委员会谈过，他们要求给予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毫无疑问，二星期后，我们可以知道得更多一些；但是为了作必要的研究起见，我们一天也不能耽搁。因此，你们的人力委员会现在订计划时，应该假定欧战结束之期，不会迟于5月31日，但要记住，如果我们在德国受到意外的挫折，我们可能仍然要以雅尔塔的日期为依据，相反地，也有可能德国会提前崩溃。 罗斯福总统致斯大林元帅①：1945年3月29日 ①参阅第二十五章，第382页（原书页码——译者）。 不瞒你说，自从我们具有成果的雅尔塔会议以来，我一直以关切的心情来观察与我们有共同利害的事态的发展。我们在那里达成的一些决议是一些很好的决议，而且多半已经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热烈欢迎，他们看到你能找出互相了解的一个共同基础，便是战后一个安全与和平的世界的最好保证。正因为这些决议引起了希望与期待，它们的实现情况也正受到最密切的注意。我们没有权利使他们感到失望。到目前为止，我们在会议中所达成的政治决议，特别是有关波兰问题的那些决议，在贯彻方面还缺少令人鼓舞的进展，不符合世界的期待。我实在感觉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形，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在许多方面不大了解为什么你国政府有这样显然冷淡的态度。我们在雅尔塔既已彼此有了很好的了解，我相信我们三人能够，也一定要廊清从会议以后所产生的任何障碍。因此在这个电报中我要彻底坦白地把我所看到的问题提供你考虑。 虽然我心中所想的，主要是波兰谈判中所遭遇的困难，但我不得不简单提一下我们在“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中所体现出来的协议。我真不了解为什么罗马尼亚最近事态的发展被认为不在该项协议的范围之内。我希望你有时间亲自查阅一下我们两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来往函电。 毕竟，我们在雅尔塔所达成的协议中，其最足以引起大众注意而当前最为迫切的部分就是关于波兰问题的那部分。 你当然知道我们所建立起来的委员会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我认为这是由于你们的政府对于克里米亚决议有着不同的解释。为了消除误会起见，我把我对于该协议中几点的解释提出如下，这几点同该委员会在莫斯科所遇到的困难有着深切的关系。 到此时为止，在历次讨论中，你国政府的主张似乎是，经我们同意应该组成的全国统一的波兰临时政府几乎是现在的华沙政府的继续而已。我认为这同我们的协议或讨论都是不相符的。诚然，卢布林政府要加以改组而且它的成员要起重要作用，但通过改组必须产生一个新的政府。这一点在协议的本文中有好几处的地方说得很明白。我必须向你说清楚，任何解决办法，如其结果仅仅是薄薄一层伪装下面的华沙现政权的继续，那是不能接受的，并且将使美国人民认为这是雅尔塔协议的失败。同样明白的事情是，由于同一理由，华沙政府根据协议无权主张由它来选择或排斥受该委员会邀请去莫斯科协商的波兰人。难道我们不能同意首先由该委员会来负责选择波兰领袖到莫斯科去协商，然后发出请柬么？如果这样办得到，那么我就不会强烈反对让卢布林集团先去，使他们可以充分熟悉雅尔塔决议在这一点上彼此同意过的解释。为便于取得协议起见，委员会可以先选出少数有代表性的波兰领袖，由他们来提出其他人选以供委员会考虑。我们不曾也不会排斥或否决莫洛托夫先生可能提出来协商的任何候选人，因为我们相信他不会提出对克里米亚决议的意图抱有敌意的波兰人。我想请求对我的大使给以同样的信任，这不能算要求过高吧。事情很明显，如果委员会选择这些波兰人的权利受到限制或要与华沙政府分享，那么协议的基础将遭到破坏。 上面所说的是一些直接的障碍，这些障碍，据我看来，曾使委员会在这件大事上不能取得进展。然而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建议，它们原不在协议范围以内，却对于我们所寻求的结果，有非常重要的关系。截至目前为止，这两个建议都没有被你国政府所采纳。我所指的就是： （1）在波兰应该有最高度的政治安宁，政见不同的团体应该停止一切相互攻击的行为。我们各自运用我们的影响以达到这个目的，在我看来是非常合理的。 （2）鉴于协议所赋予他们的责任，委员会中英、美两国成员的代表应该得到允许访问波兰，这似乎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我希望能够向你表示，这个波兰问题的公正而迅速的解决对于我们的国际协作计划的成功发展是成败攸关的。当我们在克里米亚争取达成协议之时，那种种不利于盟国团结的困难和危险，使我们忧心忡忡。如今波兰的问题若得不到解决，那么，这些困难和危险必将尖锐化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我深信你知道在美国要贯彻政府的任何政策，不论是对内的或对外的，必须得到人民的真正的支持。美国人民一旦下定了决心，政府的任何行动都不能加以改变。我提出这一个事实，是因为你的来电中末一句提到莫洛托夫出席旧金山会议一事使我怀疑你对于这个因素是否予以充分的重视。 首相致财政大臣：1945年3月30日 你的备忘录（附有政府各部门新闻发布组委员会的报告）使我大为不安，而且这件事如果提到内阁，我多半要主张所有的发布消息的机构，一律削减经费百分之二十五，而且我主张设立一个部长级的委员会在各部中间分担其责。同时也许你会让我知道，大战前一年里发布消息的工作的费用是多少，今年预备提出的是多少，去年一年中实际报销的是多少。 我总是尽力在帮助调度支出。你认为我感到十分失望，你的想法很对。 首相致海军大臣和第一海务大臣：1945年3月30日 由于西线的进展及海军部所估计受德国潜艇攻击的船只损失远远超过了实际的损失，我必须要求把百分之十的高级拖网船在4月内解除军役，5月内再解除百分之十。至于6月内解除的数字，以后视战事形势如何，我们可以再行讨论。我相信你能照此指示去办，无须我把这事作为密件向内阁提出。 英国的食品供应，对于军事及对于全国人民同样都是重要的。 2．请你们也告诉我，这些船只如何保留船上的炮，是否可以出海捕鱼，如果要改装作运输之用，估计每只船需要多少时间。当我要求把已解除兵役的那批较旧的拖网船加快改装的时候，我发现其中一大部分已经破旧不堪，不适宜于往来港口之间，因此这件事对于你们损失不大。附录（3-4）4月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1945年4月3日 （把副本送交外交大臣） 自从雅尔塔会议以后，你我二人都抱定决心以最可能坚强的立场来对待俄国人对波兰的态度。惟一的问题在于怎样可以做得最有成效。很明显，我们不能改变我们和美国已采取的路线，即力促俄国派遣最得力的代表团到旧金山去。无论如何，俄国的态度必须根据它对待总统和我以完全一致的意见拍发出去措词非常严肃的电报来作判断。在我们没有收到答复以前，谁也不能拿定主见。 2．如果答复完全是采取敌对的态度，我想俄国人大致不会到旧金山去。他们宁愿站在卢布林波兰人一边，斗争到底。 那么又提出一个问题即旧金山会议要不要开。我们还没有得出这个结论。但是，安东尼和我对这事预计一下，都认为如果俄国人由于执拗而阻挠这个世界会议的召开，那么对于我们的事业和威信以及对于一个自由波兰的事业，都是很大的打击。俄国人会觉得只要他们不出席，世界性的行动就瘫痪了。虽然对于这个会议我从来也没有热心过，但到那时候我倒要对它变得非常热心了。这样就等于是其他的整个友好世界方面自甘示弱，这远超过目前开会的不便条件。如果俄国加以拒绝，我深信，我们惟有拿事实给它看，文明世界是不怕它的，也不用依靠它，而且文明世界的组织，它不来也要照样召开，除非它自愿进来。毫无疑问，如果它坚决不理睬我们，我们应当作适当的变更。 3．如果仅因斯大林和莫洛托夫一个傲慢的姿态，以英、美两国为首的联合国全体会员国大会的图画便搁笔画不成了，那给人们的印象该多坏啊。相反，美、英两国召开的会议，所有参加联合国的其他各国都出席而独缺俄国，这却是对于俄国的大大谴责。不但如此，此刻英、美的军事力量大于俄国而且除俄国本土及其征服的卫星国以外，几乎达到全世界。人类的希望在于哪一方是不用置疑的。 4．因此事态的转变，即使不幸像我在这里所说的，我认为丝毫不用迟疑，会议仍旧要开。Lesabsentsonttoujourstort（缺席的人总是错的）。没有别的东西更能清楚说明苏联是在什么情况之下逃避开会的。因此，我认为这是最富于战术意义的道路，也是在讲英语国家的军队和其它各种力量领导之下，全世界人民大众所应该走的正正当当合乎道德的路。 5．我所提供给你的这些理由将决定我的行动，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后果。务必请你加以仔细的考虑，看它们是否能以最有效的方式达到你的目标。还得请你永远要记住，在各种不同的大问题上，我们所走的路不能超过美国所愿意走的。 无论如何，我们得等待：（甲）俄国人对于我们给斯大林的照会的答复；（乙）确悉俄国人是否拒绝出席旧金山会议； （丙）确悉在那种情况之下，美国人是否坚持下去。如果他们坚持下去，我一定竭力主张支持他们。 6．你说你“只能信托你自己的本能”，我却在漫长的一天的终了提供给你这些个理由。 首相致主计大臣、雅各布将军和机要室：1945年4月3日 我还没有来得及阅读这些文件［关于法国北部火箭发射场］，但是我深知陆军在扫荡海岸地区所建立的功绩是使我们得救的主要原因。其次要轮到高射炮队，至于空军可以和他们分享其功；但是如果遗漏了蒙哥马利元帅的军队，包括加拿大军队在内，他们在扫荡海岸地区方面所立下的唯一有决定性的大功，那是难以想象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了。 首相致海军大臣和第一海务大臣：1945年4月3日 继上次我的关于解除托网船军役的备忘录以后，现在你或许要知道的是，我所提到的要减去百分之十的那个总数，大约是四百二十五艘被征用的内海英国拖网船；这些船只是渔船中的精华。这中间，4月份我要接收四十二艘，但是5月份，除非战局有变化，我要百分之二十。6月份我们可以再考虑。 我希望海军部能为国民作出贡献，使这些船只能最迅速地移交过来，并且检查一下它们是否可以作捕鱼之用，就海军部来说，是充分发扬海军的机动精神。也许你不知道“英国人捕获的鲑鳕科鱼类”在1938年为七十五万吨，而在1944年仅有二十四万吨。 首相致农业大臣、粮食大臣和军事运输大臣：1945年4月3日 你们关于增加国产猪肉和蛋品的备忘录。 一切事情取决于对德战争的进展。我曾经根据推测定了一个1945年5月底的日期，作为我们奋斗的目标，但是对德战争也很可能会提前结束。无论如何，在4月底以前，我们可以更有把握而看得更准确。没有理由说，不要根据4月30日作为战争结束之期而去准备并分配运输任务，但是把详细的计划给我看，以便参谋部可以考虑是否过于冒险。这是一桩好事。 2．请你们千万别放弃蛋品计划及为1946年春季十足生产所需的小鸡。 3．千万不可缩减制威士忌（酒）用的大麦的生产。这种酒，要陈上好几年才行，既是出口的珍品，又能换回美元外汇。想到出口方面其他种种困难，若不保持这种英国特产的珍品，真是太无见识。 4．军事运输大臣应该拿出勇气来，别让军事要求的重担压得他头昏脑胀。全国人民有权利得到最低限度的食品供应。 如果在4月底以前由于德国投降而手上骤然承接了许多运输任务，岂非冒了很大的危险。 5．当然应该请财政部准许依照上述假定向普拉特河国家①购买谷类二十万吨。这要花多少钱？ ①普拉特河国家系指南美的乌拉圭和阿根廷等国。——译者 6．希望你们共同商量，根据我所给你们的值得考虑的提示，作出更大胆的决策，我当尽力予以支持。修订之后的文件可以分发给内阁。但请让我先看一看。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5年4月4日 同海军部商妥把移交战舰给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两处的事件提出于某一次的内阁会议，在那次会议上将有自治领的部长应邀出席。然后当场在会议桌上全部无代价地赠送给他们。 海军部应该首先提议。不要提出财政上的条件。单就金钱而言，我们欠加拿大的已经太多，而且我们表现这样的姿态，其效果要比同这两个国家争论如何将军舰折价抵偿债务的作法好得多。目前的时刻不应该采取“贪小失大、尖刻计算”的政策。我们要么自己保留这些船舰，要么送给他们。如果海军部认为可以的话，现在正是以最友好的方式赠送给他们的时候了。当将你的粮食撒在水面，因为日久必能得着。①把这件事向有关方面提出。 ①引语出自《旧约圣经》“传道书”第十一章第一节。意思是：真心行善，善报必不在远。——译者 首相致外交部：1945年4月4日 应该注意“inadmissable”①一词的拼写上的错误。我在外交部的电报上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 ①正确的拼写为inadmissible。——译者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5年4月7日 我的看法［关于东南亚将来的行动］有如下述，如有必要，我当循着这样一类的方针，通过威尔逊元帅同马歇尔将军商讨这个问题： “在上次及此次战争中，我们发现在一切事务中有一件危害性极大的事情，就是把超过一切的绝对优先权给予某一系列的作战行动或某一类的补给品。一经规定之后，凡是享有绝对优先权的人就把他们所要的东西丝毫不剩的全部拿去，由他们独权支配，毫不考虑对于次一等的优先权造成的损失。 例如，享有绝对优先权的某部门需要某一种商品五吨，他们就毫不迟疑拿走了这五吨，虽然其他重大而紧要的优先权者一共只需要这种商品一百十二磅，他们也置之不理。这种普遍的损害是由于没有比例观念所造成的。 在此次战争的军务来往中（大西洋两岸多半如此），我们在派定第一优先权的同时，还跟着规定应该完成的任务，使前者所赋予的权利有所限制。我们当然不能接受只顾主要作战方面的绝对优先权而没有达成一个协议去兼顾其他行动所需的数量虽小而重要性不小的补给品。任何建议，如果提出时毫不顾到比主要行动规模显然微小而我们认为确然重要的其他行动，我们要尽全力来表示愤慨，并加以抗拒。因此我们希望这些事情可用合理的讨论来得到解决。”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5年4月8日 关于拟议中的英国轰炸研究团。你要把这么许多钱和我们重建国家所需要的这么许多高度熟练的专业人员用于我认为收获很小的一件工作，我非常遗憾，不能同意。你要求一千个人，而其中一半是高级专家。我不能想象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足以抵得上花去这许多我国所剩下的力量资源。 我主张给你三十个专家。这些人员配合上以后几个月内散处于德国各地、可以暂时抽调出来的大量空军地勤人员，是足以帮你发现你所感有兴趣的各点的。 首相致外交部：1945年4月8日 若不是在美国的和现代化的压力之下，我们把哈布斯堡皇室赶出奥地利和匈牙利，又把霍亨索伦皇室赶出德国，这场战争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我们造成了这些真空地带，才使希特勒这个怪物有隙可乘，从阴沟里爬出来登上了那些空着的宝座。毫无疑问，这些见解是不合时宜的…… 首相致海军大臣：1945年8月8日 在本星期内我当然要找个机会同你和第一海务大臣见面，但是我仍然指望关于把拖网船解除军役的并不为高的要求能即时得到满足，以便我们的渔民能开始工作，也解除了我国食品的十分紧张状态。行动不得迟缓。 首相致贸易大臣：1945年4月14日 增加平民衣服的供应是绝对必要的。我看到的计划暗示说明欧战胜利之后民用衣着将感奇缺，这是不能容忍的，如果竟然发生这类事，这将严重损害贸易部的名誉。我2月26日的命令执行以后，你需要的劳动力可以逐渐大大增加，我相信服装业方面很早就可以分配到足够的人手。 如果这样还不足以保证秋天时人民可以有充分的衣服供应，我十分愿意考虑抽调多至百分之二十的军服制作人员，即使军服供应因而推迟，也在所不顾。1945年的人力问题 首相兼国防大臣的命令：1945年4月14日 在雅尔塔会议上大家同意，为了规划生产和支配人力起见，宜假定一个对德战争结束之期，最早为1945年7月1日，最迟为1945年12月31日。自从会议以后几个星期以来，德国军事形势恶化之快远超出我们之预料。西线的瓦解，在西部有一大部分军队的被歼灭，以及实际上已等于枯竭的石油贮藏量使敌人处于一种无可挽回的局势。现在我们有把握可以看清楚了，有组织的抵抗将在这个夏天结束。因此我倡议我们现在一切计划应该决定以5月31日作为确定的日期。如果我们的工作都以这个日期为标准，即使战争的结束提早或推迟一二个星期，我们大体上不会有什么错失。 2．财政大臣的人力委员会将负起责任在全国复员期间交卸他们的任务，正像他们在全国动员期间承担起他们的任务一样。他们首先应要求三军部门作出一份报告，说明他们的机构什么时候可以做好解除兵役的准备工作。极端重要的事情是，三军人员解除兵役的开始之期不得超过对德战争结束后六个星期。 3．参谋长委员会应该立即送交国防委员会一份报告，说明他们计划部署多少兵力来参加对日战争。这些兵力应严格根据在假定的对日战争期间内能够及时派往参战的人数。等到这项估计完成之后，应当算出为支持这些兵力需用多少军火。还有，在印度及远东的后勤准备工作，如有必要，应予以调整。 4．然后，人力委员会应制备一份自1945年6月1日起至12月31日为止的平衡表。我要求三军部门和劳工部保证在这个期间内，作出大大超过原来计划的进展，把兵役额和军火工业从现在所建议的标准降低到最高为国家二级的标准。 5．我相信我在上面所举出的各步骤的工作可以及时完成，以便将其结果能在5月中间提交战时内阁。 首相致劳埃德·乔治少校和杰弗里·劳埃德先生：1945年4月15日 据我了解，关于对德战事结束后，放松汽油配给的主张在华盛顿的讨论中曾提出考虑。 我认为从欧战胜利之日起尽快放宽居民使用汽油的限制是件重要的事情。如果对德战争很快结束而供应情况允许的话，那么6月1日应该可以恢复基本的配给。请你给我一份关于行政上准备的报告。 首相致空军大臣和空军参谋长：1945年4月16日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英联邦在加拿大的全部空军训练计划要这样突然打消。有许多人为此事而感到苦恼。其核心力量原应予以保存。我对于你们的各次来电虽然同意，但请勿再催逼。 首相致公共工程大臣：1945年4月23日 我在星期六的报纸上看到一段文字说白金汉宫的修理工程，不能享受优先照顾，国王和王后将完全和平常人一样看待。我反对这种宣传。我认为这并不表达这个忠诚的国家的人民的感情。 不仅如此，皇宫是为全国而保存的，适合公共的用途。在以后的六个月内，白金汉宫或圣詹姆士宫中很可能要接待或款待许多欧洲的显要人物。如果这些地方不时常加以适当的修整，国际上的往来将会受到影响。 首相致外交部：1945年4月23日 我认为在英国世代相传的熟悉的地名不应该为了迎合当地外国人的时好而加以改变。如果一个地名没有特殊的意义，那么就应当按照当地的习惯称呼。然而君士坦丁堡永不可改，虽然为了愚蠢的人起见，后面括弧之内可以注上一个［伊士坦布尔］。至于安戈拉，因安戈拉猫而久已为我们所熟悉，我竭力反对把它降格成为安卡拉①。 ①安戈拉（Angora），为土耳其首都，1930年改名为安卡拉（Ankara）。——译者 2．顺便说一句，你应该注意到，凡是改变他们的城市名称的人们经常遭遇不幸。命运绝不饶恕那些破坏传统和过去的习惯的人。只要我对这事还有发言权，我就是禁止使用安卡拉这一名词，除非用在括弧里放在后面。如果我们不出来反对，几个星期以后，会有人要我们把来格霍恩改称为里窝那①，而英国广播公司会把佩黎斯（Paris）读成“巴黎”（“Paree”）。外国地名是为英国人的方便而称呼出来的，并不是英国人为外国地名而称呼的。我把写这个节略的日子写成为圣乔治日②。 ①里窝那，意大利文为Livorno，英文译名为Leghorn（来格霍恩）。——译者 ②圣乔治日就是4月23日。——译者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1945年4月25日 陆军部情报司认为俄国人使德国人遭受伤亡的数字实际上共有多少？他们是否可能已经杀死了或俘获了一千万德国人而留少许给我们和美国人？我个人认为大概半数是近情的。① ①陆军部估计俄国人杀伤了德国人七百万。 首相致纳奇布尔·休格森爵士（在布鲁塞尔）：1945年4月26日 英国政府的政策不是要追捕哈布斯堡王室的大公①奥托，或者把许多奥国友好人士效忠故国君主政体的行为看成为一种犯罪分子的结合。我们不应为了他们的缘故而出来积极干涉，我们始终抱定决心，如为事势所迫，不得不暂时放弃不干涉的理想，那么我们就根据人民的意志来决定，这种意志以自由的、不受限制的和不记名投票的方法表现出来。说也奇怪，君主立宪的原则如果是基于人民的意志，在英国人看来，并不觉得可憎。 ①奥国皇子。——译者 2．我个人经历了这许多欧洲的变乱，并细细研究了其原因，我认为当初在凡尔赛的和平会议上，如果盟国不以肃清创立历史悠久的旧王朝作为一种进步的方式，如果他们容许霍亨索伦、韦特尔斯巴赫和哈布斯堡三个王朝的子孙回到他们各自的王位上，希特勒本来就不会上台的。对于德国，原可以找到一个为军人阶级所效忠的象征点，而且一个魏玛君主国与胜利的盟国接触之后原可以把社会的民主基础保留下来。这是我个人的见解，但是也许你愿意在这上面思索一番。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5年4月30日 大臣们有权保存自己所写和由自己签名而曾传阅于内阁中的电报、备忘录及其他文件。许多大臣有这些文件的副本，这些文件通常都打印多份的。这些应该认为是他们的私人所有物，除开应该遵守明确规定的公文使用规则外。以首相来说，除了这些以外，还应增加他和各国首脑的通信。所有其他的文件可以供有关各部的大臣们使用，他们随时可以调阅，虽然它们必须存放在政府保管库内。 至于在争辩中使用内阁的和其他的文件，这事经枢密院顾问官之宣誓而严格禁止，该誓言规定：凡为争辩问题而需调用内阁全体共同负责的文件时，不管使用得恰当与否，都要取得王室的许可。内阁级以下的大臣们必须缴还他们的一切文件。至于未来内阁的大臣要摘引联合内阁所用的文件，这个问题应该由各有关党派的领袖去协商解决，最后可以由当时的首相去向国王请示。应值得注意的是，为了公共利益，一方用了文件，另一方也有加以使用的必要……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5年4月30日 假定5月31日是欧洲取得和平的日子，你应该给我看看你的关于伤亡的估计，还要看看你的关于占领德国所需要的人力的简单说明，要能表示你所采用的广泛的根据及你所据以主张采取行动的制度。当战争还在进行之中，我对于这些问题，还没有作出最后的决定。 2．我偶然想到一些办法，希望能够予以尝试。第一，把我们的大量的占领部队变为有装甲车、吉普车等等的机动宪兵队；第二，编成机动的纵队，能从事巷战，配有喷火器及炮队，包括适合这个特殊任务的迫击炮在内；第三，在停战初期即把在国内训练中的青年军人全部开到德国去以便他们能继续受训，并且可以代替年纪较老的人；第四，如果有适当的房屋可找到的话，一定把国内若干训练机构迁移到我们在德国的占领区里去；第五，必须与这些联系在一起的空军的建议。毫无疑问，空军的建议不免过于庞大，应该要经过非常仔细的审核。你对于这些问题提出任何意见，我都欢迎，因为我在多方征求意见之后，准备写一份更详尽的文件。 当然，我们必须让德国人自己去管理自己和对付他们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躺下来接受我们和美国的爱抚。 首相致燃料和动力大臣：1945年4月30日 上星期五战时内阁关于从部队里把矿工解除军役义务一事，作出了一些决定。如你能给我一个报告，说明这事对于煤炭生产将有什么作用，我将非常感激，你还得说明你所作的方案对于煤的缺乏能有多少补救。我们一定要保证下一个冬季不缺煤。5月 首相致陆军大臣：1945年5月2日 在伦敦及全国举行庆祝［欧洲胜利日］之时，陆军的乐队有些什么事情可做？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1945年5月3日 我很愿意写一个备忘录给莱瑟斯勋爵，如果在军队方面有丝毫的迹象可以看出他们在对有限的船只作无限制的使用上已知加以紧缩的话。我们所面临的真正的不幸是在于——整个世界因为对日战争的进一步要求而被压得透不过气来，而这些要求跟能在那边作战的战舰、部队和飞机的数量是毫不相干的。有一种想法以为人人都要受苦而军事部门不必认真去发掘自己的潜力，这种想法是站不住脚的。我在签发任何备忘录以前，先要有一份详尽的报告，说明三军方面在自己的问题上已有紧缩的处置。 首相致赫里欧先生（法国）：1945年5月4日 我非常高兴得悉你和赫里欧夫人在勇敢地经历了一场长久的考验之后现已安然脱险。请接受我的热烈祝贺。 首相致蒙哥马利元帅（德国）：1945年5月6日 在你这一地区里，那无依无靠的［德国平民］和伤兵数量大得惊人，你必然感到头痛。如果你嫌通常的途径太慢，请你不用迟疑，直接和我通信好了。 2．有何必要把作指挥的将军关在战俘的囚笼里？在对他们分别提出战犯起诉以前，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照常按军阶来安顿他们吗？ 首相致雷诺先生、达拉第先生和勃鲁姆先生（法国）：1945年5月9日 我最热烈地祝贺你们获得解救。不用说，在你们多年的囚禁之中，我是怎样地时常想到你们，更不用说，在这个胜利的日子我是多么高兴能和你们同欢庆。 首相致外交部：1945年5月14日 要完成德国人的投降工作必须通过对他们有权力的代理人，这是十分重要的。我不认识邓尼茨，我也不关心他。他可能是个战犯。他曾用潜艇来击沉船只，虽然不像我们的第一海务大臣或金上将那样成功。对于我们来说，问题在于，他是否有权力叫德国人放下武器，并且很快地把他们移交过来，不再有丧失生命的事情？我们不能跑到德国人所住的每一条陋巷中去，同每一个德国人争辩，告诉他必须投降，否则我们就要杀死他。一定要有一种能发命令的势力，他们听了命令以后，便会服从。他们一服从，我们就可以按照我们的愿望去做，贯彻无条件投降。 2．在这个但求避免纷乱的时刻，我反对提出这些宪法上的大问题。你们似乎因布施将军发命令而感到惊奇。这些命令看来正是教德国人去做我们要他们做的事情。我们永不可能抛开了德国人而去管理德国，除非你准备让每一个可怜的德国小学生把他的疲倦的头枕在你的负担已经过重的膝部上。有时候听任事情自流一下，却有很大的好处。过几天，等到我们对于那些需要采取措施，或者可能需要炮火来解决的更重要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之后，我们会发现有很多事情也随之平息下来了。然后我们可以订出适用于各种广大团体的特性的大原则。 3．当然不可忘记，如果邓尼茨对于我们是个有用的工具，那可以抵消他在指挥潜艇时所犯下的罪行。你们是否需要掌握着一个便于使唤的工具，以便用来对付这些被征服的人，还是用你们的两手插到骚动的蚁穴中去？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5年5月15日 请你们立即提给我方案，要说明你们将以你们所掌握的拖网船中最大的数量发还给渔民，还得说明你们将尽全力来修理船只并帮助他们尽早入海捕鱼。 我们还缺少三四十万吨鱼来帮助我们度过未来的艰难岁月，鱼是都在那里等着的。 首相致农业大臣：1945年5月16日 如果所有的德国人都叫他们下田种粮食，而于6月1日开始耕地，要首先播种那些作物？ 你有没有关于他们耕作情况的报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1945年5月20日 你有没有关于多少俄国人被德国人俘虏而后来被我们释放的资料？你能不能分别出哪些仅仅是工人，而哪些是真正和我们对过阵的人？ 关于艾森豪威尔将军在电报中所说的四万五千名哥萨克人，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份报告？他们怎么会陷入现在的困境？ 他们攻击过我们么？① ①我得悉西方盟国释放了近两百万俄国战俘和被逐出家园的难民。德国人募集了一支由四万五千名哥萨克人组成的骑兵军团，并且利用他们来攻击南斯拉夫的游击队。 首相致劳工大臣、海军大臣和军事运输大臣：1945年5月20日 我感到高兴，你们正以尽可能最高的速度发还最大数量的拖网船。尤其重要的是，要使最大的和最现代化的船只立刻出海。但是仅仅把他们发还是不够的。还得把他们改装过来以便立刻到远距离的渔场去应用。这种改装工作应处处享受超过一切战舰的修理和建造的优先权。如果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我希望劳工大臣能够供应。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是，应安排好运输以使把捕获回来的鱼从渔港转运各地。军事运输大臣应该保证不使捕得之鱼有糟蹋。我们正面对着缺少肉类的威胁，大家都应尽自己的力量，把最大数量的鱼供应市场。 首相致劳工大臣及其他有关人员：1945年5月21日 关于复员方面，我现在还不可能订出把医生解除军役的方案。但是现在一般人民所得到的医疗护理的质量非常之差，所以初步应该有一千六百个医生立即从军队中复员。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5年5月27日 重行部署和复员。这可以说是参谋长委员会现在所应注意的最重要的事情。他们必须同我密切联系。一方面人们正在盼望解除兵役；另一方面，我们现在所有的师的数目不得减少，或者在遇有必要时我们必须能够重行建立起来。我们必须煞费苦心来保持这些师的编制。俄国的师只有六千或七千人。我准备保留更多的间接费用，更多的师数，至于人数多寡则可以放宽规定，这样可以减少师的人数，而仍可保持重行动员的力量。 2．你在此刻不能一心一意地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复员事务中去。我本来也曾希望能够如此，但是我现在深信最好在国际关系中主要方面得到一些解决。蒙哥马利元帅告诉我，他有六个师准备暂时留着，还有六个师准备占领之用。最好是把这六个作占领之用的师保持在机动的基础上。请你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想法如何。是不是在这样做，如果没有，怎样可以做到？我不愿意做一个没有军队的光杆，而人数众多的俄国人则可以在欧洲为所欲为。 3．上面的话尤其适用于空军，如果俄军决意越过约定界线向前推进，空军将是我们袭击他们交通线的手段，参谋长们应该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就我们想象所及，这些事情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等到三大国再开会以后我们可以了解得更清楚些。 首相致飞机生产大臣：1945年5月28日 谢谢你的3月27日关于喷气式飞机的备忘录。 我注意到答应于3月底交货的六十架“流星三型”飞机仅仅生产了三十五架，而“吸血鬼”式今年只能生产五十架，虽然配在这些飞机上用的“鬼怪”式发动机大约可以生产出一百五十台。难道我们不能弄到较多的喷气式飞机，足以装备成几个中队，以便在对日战争中取得作战的经验吗？ 我希望罗尔斯-罗伊斯·尼恩式发动机的性能名不虚传。果真如此，那它可算是非常出色的发动机了。 首相致枢密院院长：1945年5月30日 我认为增加鱼类的供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特别在肉类要减少的以后几个月中。因此，我希望你能召集一个委员会，由收到这份备忘录的大臣组成，并且设法采取迅速而不断的措施以保证做到下列各点： （a）尽快发还、修理并改装拖网船，特别是现代式的拖网船，以供捕鱼；有必要时，也需要扫雷舰。 （b）作出安排，保证配备人员，然后尽快出海捕鱼。 （c）作出安排，保证捕得之鱼都能利用，这里边包括保证全部收购及从港口运输和分配的必要安排。这件事遇必要时应该当作为军事行动的继续来执行；当鱼在港口上岸的时候，如果平民的劳动力不够，又无其他办法可以补充，海军部应该作出安排，令皇家海军人员予以协助。 能否请你尽快着手干起来，并且每两星期向我报告一次。 首相致外交部及陆军部：1945年5月31日 这位勇士［安德斯将军］长期以来和我们共同作战。在论功授勋的时候，我不愿意受布尔什维克的偏见所影响。我建议安德斯将军应该授予一枚勋章，用以表彰他历战沙场的功绩。 首相致外交大臣及陆军大臣：1945年5月31日 我的意见如下： 那十二万八千名波兰部队曾为我们作战并且是由我们指挥的，他们应该编成为占领军的一个军团，驻在［德国的］英军占领区某部分地区内，但不要和俄国占领区为邻。至于他们经常需要招募新兵的问题以后再行研究。在我想来不会有什么大困难。我们极端需要这些人，而且我想俄国人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正像他们要流放几十万人到西伯利亚去也不会来同我们商量一样。对于波兰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又不使他们同俄国发生政治冲突。陆军部对于再调一个师到第二十一集团军群去的事，不应改变原定计划，今后行事要多多服从于复员的需要，为了这个缘故，目前我们多一个（人）好一个。在即将召开的三国会议之前，切勿作出与此相反的决定。 首相致陆军大臣及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1945年5月31日 农业部长告诉我，除非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目前要艾森豪威尔将军逮捕德国粮食局全体成员的命令予以撤销，明年度德国没有希望能生产足够的粮食，这道命令是在我们进入俄国以前制定的。当时是根据一种假定，以为所有有关的德国官吏都是恶毒的纳粹分子。个别的官吏应该凭他们的档案材料来判断，像在德国其他工业部门里一样。 我希望你把这个问题作为紧急事件来研究，也有必要与赫德森先生会商，然后同联合参谋长委员会一起采取适当的行动。6月 首相致外交大臣：1945年6月2日 在保加利亚发生的残暴行为。关于彼得洛夫的秘书受到折磨的恐怖行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应否通过我们的大使去通知俄国人，说我们准备按照我们所接到的消息，把事实公布出来，并且要把他们的可怕的情形完全说出来？ 2．如果季米特洛夫曾经是个英国代理人，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英国国旗的可敬的权力来保护他。不论那里，如果这些布尔什维克们认为你在怕他们，他们为逞其私欲和凶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苏联政府是不愿意带着这些败坏它的名声的报导而同世人见面的。那么让他们规规矩矩地守着文明的常礼行事吧。 首相致蒙哥马利元帅：1945年6月5日 关于禁止同占领区的敌国人民友善往来的问题上，我在这里看到许多改变意见的征兆。俄国人似乎在采取相反的计划，从而得到好处。 2．我为德国冬天的前景而感到惊慌。我料想你随便要他们干什么，他们都肯干，只要你负责让他们都吃饱。我在想，除了由德国人自己负起责任来，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得到全体德国人民的协助。如果今年冬天德国竟又出现一个布痕瓦尔德①以致几百万人（而不是数千人）濒于死亡，那就不能认为这场战事有个好的结束。 ①按此原为纳粹政权所设的最大集中营的所在地，在营中惨遭折磨致死的人不计其数。——译者 3．我不喜欢看到最近同我们打过交道的德国海、陆军将领们被迫站着，两手举在头上。我也不喜欢看到第十一装甲师的步兵被人使用来担任这个任务。我知道这全出于同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的命令。 4．我只把这些事情写在短信上告诉你，欢迎你作进一步的询问。 首相致新闻大臣布雷肯先生、布里奇斯爵士和机要室：1945年6月9日 关于大臣们为报纸写稿的规章起于鲍尔温先生的政府所通过的一个决定，就是说大臣们对于有关自己部门的任何题目不得为报纸写稿，不管有无报酬，也不得为报酬而撰写任何有关政府或政治方面的文章。他们当然可以参加辩论为政府的政策辩护。一个大臣把某一种报纸作为他的机关报是不适宜的。 2．另一方面，大臣有权随意写作与当代政治无关而以文学、历史、科学或哲学为题材的东西，并且可以收受报酬，但应时刻注意免受疏忽职守的批评。许多大臣，连我在内，在职期间，在上述条件之下曾写了一些书，而且这些书已经在报纸上连载过。 3．在选举期间可以有更大的自由。在当前的选举中，大臣们可以无偿地在任何报纸上发表文章以求贯彻政府的意图或为它的政策辩护。但是他们应该注意到，如果对某些报纸的偏爱过于明显，就将引起其他报纸的反击。这件事情可以在内阁中提出。 首相致海军部：1945年6月11日 请传谕下列电报： 首相致“克尔文”号军舰舰长 请你转告你部下的司炉们，我十分感谢他们，他们送给我悦人的花朵，又拍给我热情的电报以纪念我乘“克尔文”号到诺曼底海滩视察一周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一艘皇家军舰上作战。 首相致粮食大臣：1945年6月16日 每天把五百吨鱼运到伦敦来而其中只有一半是可以吃的，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一半究竟是作什么用的？如果没有什么用处，能不能在交货地点把它们腌了？不能吃的鱼，由谁来负担费用？ 2．你必须尽力设法加快供应以缩短买鱼的长队。同时你应该发布消息说，人们所以来买鱼是因为他们得到正确的消息说伦敦鱼类的供应量已大大增加。 首相致空军大臣和劳工大臣：1945年6月26日 关于建议重新使用梅德门南地方的空军摄影部队来为一个规模更大的计划——全欧洲的测量——服务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是提出［公家的］工作要人民来做的时候，相反地应当尽量多遣散些人出来。花了这么多力量去找各种无益的工作给人民做，这是不能容许的。我对轰炸效果研究团也同样感到头痛。因为该团曾要求一千人之多。这整个计划必须立即送交财政大臣审核。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来测量全欧以增加我们的负担？ 2．我希望你们在处理这些事件的时候能照顾到公共利益和国家财政。各方面将劝诱我们以保持那些不必要的职务。请你们务必亲手经办此事。我不准备用满额的薪金雇用大批妇女作为政府的雇员，当私人生活方面正有许多其它地方需要她们的时候。 首相致亚历山大·卡多根爵士：1945年6月29日 关于禁止和占领区内敌国人民友善交往的问题上，我们会不会是在采取一种把奥国人和德国人一视同仁的政策？这一切事情应该受到严重和迫切的注意。我们显得高贵威严，傲慢无礼，而俄国人既能和人酒肉往来又会役使他人。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还在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7月1945年7月份的计划：1945年7月3日 紧接着欧洲胜利之后的就是联合政府的解体，在最近这几个星期里，大臣们的许多时间和注意力必然为大选的活动所占去。有许多问题有待决定，有了这些决定我们才能对全国的力量重新进行计划和重行安排先后以适应欧战的结束。 2．我的同事们在最近的几个星期里一直在忙着，但是从投票日起到选举揭晓的一段时间里，我非请求他们特别努力不可。在这个期间里内阁需要时常开会，可能一星期内要开三次，还有许多事情要内阁里的各种常务委员会去做，这些委员会现在都已经改组过了……。内务方面的计划 房屋建筑小组，必要时，还要会同内阁出来保证把房屋建筑计划作为军事行动来大力推进，在执行中将采用各种管理办法，要按特别优厚的条件以二年为期招募一批复员军人，组成特别旅，在国内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把工作搞上去。在工兵中，有大批声望卓著的适当人选。第一批先组成五个团，每团一千人。建筑这些房屋应该完全像我们为打一场胜仗时那样的卖力。没有东西可以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除了这一点以外，还有几点应该予以特别注意： （1）劳动力的供应，既要顾到建筑和土木工程的工业，又要顾到生产建筑材料和构件的工厂。 （2）永久性房屋：采取措施，以便早日由地方当局及私人企业进行建筑永久性房屋，并加速生产预制配成房屋及其构件。 （3）临时性房屋：采取措施，加快准备场地和这种房屋的生产。 （4）应急栖身处：采取手段，用临时变通的办法增加来冬可用之住房——例如，征用、改建大房屋等等。 （5）采取措施对于建筑事业建立适当的控制，保证可用的劳动力都集中于优先权等级高的工程方面…… 8．出口——加速准备，推动出口。 9．煤——务必订出一份详细计划，使燃料和动力大臣在5月29日关于将来采煤工业的组织的政策说明得以实施。必须采取一切可能的步骤以保证煤炭有充分的供应以满足来冬的需求。 10．房租限制办法——里德利报告中的建议必须即速予以考虑。 11．国民保险——为实施这个计划起见，立法上和行政上的准备工作，应继续进行。 12．国民卫生事业——为实现修正计划所必需的立法形式现在应该加以考虑人力方面 首相的指示：1945年7月5日 妇女不应该与男子同样对待。我们为什么不叫我们需要的男子们回家来开动工业的机器，其理由在于这将引起甲级人员的愤怒。甲级位于最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对他们的权利如有任何侵犯，可能要像上次一样引起最严重的灾祸。我们应该不惜任何代价，带他们在一起。 2．但是妇女完全属于不同的范畴。她们不会叛变或引起骚乱，她们是愈早回家愈好。保持大批工资很高的年轻妇女于空军飞机场和陆军及海军的工作岗位上，还要用一批冗员专门来教她们如何把生活过得更好，这种主张是我们的制度所完全应予排斥的。所有的妇女应该有自由尽可能早日从部队退役，凡是自愿留下的人也足以担任必要的职务。经常有人越来越凶地威胁要抓住这些妇女不放。非于作战绝对有必要的人，无论如何不得保留。要到远东或印度去的人应该由愿意留在部队里的人中自动报名。我相信在几星期内我们或许可以宣布，凡是愿意离开军职的妇女，都可听其自由，只要愿意离开的人数，不是太大，不致影响甲级人员退役的比率。 3．请你们千方百计来实现这个目标。 首相致殖民地事务大臣和参谋长委员会：1945年7月6日 整个巴基斯坦问题应该留到和平会议去解决，虽然在波茨坦会议上可能要接触到。我认为我们不应负起责任来管理这个非常难搞的地方，而老让美国人坐在背后批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应该请他们来接收？我相信越把他们拉进地中海，我们的地位会变得越强。无论如何，我们表示无意于继续托管，这一事实将大有用处。我不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到底给英国带来了那一分的好处。现在应该轮到别人了。不过，参谋长委员会应该从战略观点来审查这件事情。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1945年7月7日 凡在三军中服役的或在战时军火工厂中工作的妇女，不管她们相当于男人的哪一个类别，如果自愿要走，应该一律允其退役。但是关于参加民用制造业像纺织厂等等的妇女的命令仍应予以维持。不能让妇女们混日子来等待复员的来临。 同时，不准叫人专门来替她们寻找职业。 2．我期望从现在起三个月后可以有五十万人从部队或军火工厂中退出来。 首相致海军大臣、陆军大臣、空军大臣、卫生大臣、自治领事务大臣和印度事务大臣：1945年7月17日 在5月间我曾有命令要一千六百名医生立刻从部队中复员过平民生活。据我推想他们已经出来了，希望能给我一个报告以证实此事。现在已是再度削减军队中医生人数的时候了，以保证今冬平民方面能得到足够的医疗护理。因此到10月1日左右应该再有一千六百名医生复员过平民生活。至于三军方面放出这些医生的比例应按照第一批一千六百人同样办理。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1945年7月23日 你们在怎样处理德国人的步枪？毁掉步枪是大大的错误。 如有可能，至少要为我国保留几百万支。附录（4）向法国南部进攻①欧洲战场上的作战行动首相兼国防大臣的备忘录1944年6月28日 第一部分 我想应当把依我看来十分重要的几点写下来。 ①见第四章《向法国南部进攻？》。 2．在欧战的现阶段，我们的全局战略概念应该是，同敌人进行最大规模的、最猛烈的和最持久的交战。只有这样做，我们才能促使敌人早日崩溃。这就是首要的考验。 3．为了这一目的，我们必须得到足够的港口，以便直接、迅速地把尚在美国的三十个师或更多的师调到欧洲来部署阵地。 4．在选择登陆或攻击的地点时，应该注意到，首先，同艾森豪威尔将军在法国西部进行的主要计划和战役之间的战术上的关系，其次，对德国的权力中心，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所产生的紧张效果。最好是两者结合起来。 5．政治上的考虑，诸如人民反对敌人的起义，又如卫星国的降服与归顺，都是一种有效的和重要的因素。 6．最好是在两处冒险进攻而不是三处，当然现有的坦克登陆艇等等也不够作为两处以上主要冒险进攻之用。 7．在可以选择的各种办法之中应按上述的要求加以审议。 第二部分 8．对“霸王”行动的支援，自然应该赋予最优先的考虑，因为目前指定用于这一进攻的师的数目，到8月底也只四十多个师，肯定还不足压倒敌人在法国西部所能获得的兵力（且不说心理上的瓦解，那是不应指望的）。据了解，到了8月以后，美军将一直可以每月出动五个师直接增援“霸王”行动。在这期间，能提供支援“霸王”的师数，只是受到航运能力和法国西岸各港口设备的限制。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的根本问题在于如何最大容量地接纳从各地来的师及其必要的后勤部队。 9．为了这一目的，我们不应该仅仅考虑到现在所着眼的一些港口。此外还有许多小港，如波尔-安-贝散、库尔塞尔和伍伊斯特朗等，每天共可卸货四千吨，这些港口甚至在极缜密研究“霸王”作战行动实际进攻海滩时，即已有所发现。登陆艇的使用会极大地增加这些小港口的卸载量。因此，如把大批登陆艇从这一跨过海峡的最重要的作战行动中转移到与这一战役并没有战术关系的任何别的地方去，看来是一个错误。问题在于如何立即在最短期间内给艾森豪威尔将军以最大限度的支援而又不致在别处造成不必要的大损害。 10．在法国大西洋沿岸接受军队和车辆的一应设备，应该按照新近吸取的经验予以重新审查。此外，由于有了很快就可供我们利用的法国沿岸基地机场或加油站，这就大大有助于取得在我们“霸王”目前目标以南和以北的新港口。必须拿下勒阿弗尔港和圣纳泽尔港，这对于这一战役，比起地中海沿岸的任何港口有远为密切的关系。总之，“霸王”行动的主要利益，在于把现在在美国待命的大量部队接过来；如果港口能够容纳得下，部队又能够更快一些参加作战，还可以把地中海的部队也引进来。如果放过一切可能来扩大容纳直接从美国或分阶段地通过联合王国运到法国西岸的美军部队，那将是十分可惜的事。 11．不但容纳的数量要扩大到最高限度，而且其质量也要与今后几个月内作战的形势联系起来。本文附表系根据为我准备的一份材料，从中可以看到5月份到达联合王国的人数，以及6、7、8三个月内估计到达的人数。从这上面可以看出在这四个月里已到及将到的美国士兵，其数目为五十五万三千三百五十六人，但是他们只组成七个师。七个师的野战部队，每师约有二万人，连作战的附属部队，像坦克旅及独立旅等等，每师作二万五千人计，七个师的总数就有十七万五千人。从五十五万三千三百五十六人减去这个数目，尚有三十七万八千三百五十六人。产生的问题是，到底有没有可能通过严格调整，在目前航运安排的许可限度以内，至少给另外的四个或五个作战师以运输的更高优先权，而减少包括在那个三十七万八千三百五十六人的庞大数字内的后勤部队的许多分遣队。这个期间的法国战局，可能取决于这些增援的作战部队能否迅速到来。这样一来，还剩有二十五万人的后勤部队。这里有一点也必须注意，在法国的伤亡人数幸而比为集结的进度所准备的人数少得多，单就5、6两月的结果来说，我们当时不派五万名替换的士兵，而派出另编的两个师的做法是对的。 12．有三个法国师可以从北非撤回来，另有四个法国师或许可以从意大利撤回来，如果能为他们准备好港口、航运和后勤部队的话，艾森豪威尔显然预见到这种可能性是他的第二步的选择。 13．因此，今后三个月中，在“霸王”作战行动的地区以内，存在着部队到达进程将有大幅度增长的可能性。当我们放弃这些可能性而改采取其他比较不明确的代替办法以前，我们必须确有把握那样做是正确的，因为肯定没有其他办法能够给予“霸王”作战行动这样大和这样及时的增援。 第三部分 14．现在我们必须考虑如何把这一部分中所开列的原则联系到第二部分中关于从西方增援“霸王”作战行动的说明而运用于地中海方面。在当前的作战季节里，如果有办法冲进利翁湾去夺占波尔多，从而打开波尔多及附近其他较小的港口，供横渡大西洋的美国主力军进军之用的话，那么，这样的考虑显然要优先于纯粹针对地中海地区而可能发动的任何作战计划。因此，让我们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把好多月来曾吸引住我们的思想的“铁砧”作战行动的种种变动进行一番检查。曾经提出过两种计划，一种是，比方说，用十个师登陆，三个师先开拔，七个师随后跟上来，其地点在塞特或在马赛。塞特有很大的优点，它离波尔多只有二百二十五哩，没有什么大山阻挡。据我了解，各方面都认为8月1日登陆是不可能的，最早也要到8月15日，就是8月15日也还有疑问。如果我们在8月15日到30日之间进攻塞特，据说可能在9月底或10月中登陆十师之多。即使不管敌人可能会作出的抵抗，也得要走完长达二百二十五哩的进军路线才行。倘若遇到名符其实的抵抗，一支扎实的军队能每天保持多于五哩的进度就是很惊人的了。这样，我们就不能指望在12月初或中旬以前从背后去夺占波尔多。之后还得把那个港口整理好，因此，即使海军对登陆地点的反对意见被压下，塞特的作战行动也将无从影响1944年的战局，除了至多能把现在里维埃拉的德军或由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派遣的德国部队牵制在“霸王”作战行动的战场以外。根据这个计划不能够大量地把从美国渡海而来的军队接引过来。这样步伐滞重地向波尔多逼近的办法是不能同从巴荣纳或从邻近的若干小的登陆点直捣波尔多所能获得的结果相比的。说不定用突然袭击的办法，可以得到一个港口和桥头堡，从那里使从非洲和地中海来的法国部队可以进入法境，同时又可以在大西洋沿岸直接开辟另一个大港口。无论如何，由于海军方面的反对，塞特登陆计划已经被排除掉了。 15．因此剩下来要讨论的是土伦-马赛的作战计划。这一计划我愈考虑愈觉得它更加黯淡而没有效果。要推进到波尔多还得再加上一百三十哩的路程，总共是三百五十五哩。这一推进将是侧面进攻北面的任何德国军队。就登陆本身而言，非要等到8月30日不能开始，而且只有坦克登陆艇等能在7月10日左右从“霸王”方面匀让出来才行。上面所有关于反对以塞特作为进军波尔多的途径的种种理由，加上这些事实，越发加强了反对从马赛登陆的论据。的确，从马赛向波尔多进发，如以十师兵力计，非要等到9月30日不能开始，而且大概非再过三个月不能完成。为此种种理由，我不相信从利翁湾登陆以进攻波尔多是件切实可行的事情。 16．但是如果8月30日能攻取土伦和马赛到手，并且十个师能于9月30日登陆成功，就可能以直趋罗纳河流域为目标，而以迤北一百六十哩的里昂作为第一个目标。如果能成功的话，那就会有一种好处，就是把可调用的全部法国军队，以及从意大利和非洲撤出的美国师，或在损及“霸王”作战行动下而从美国挪调过来的美国师，统通投到这方面来。我们还应当同法国境内已在山区发展中等规模游击战的抗德游击队加强联系。应有一个头等的港口，以便遇有需要或按照需要把美国部队通过该港倾注到法国这一部分地区来。向罗纳河流域前进正同从意大利向维也纳进军一样，谈起来是容易的。但是有很大的风险、困难和耽搁，都可能威胁着这些计划。我们一旦决定在马赛登陆，所有沿里维埃拉的敌军，目前有七八个师，将能够调来抵抗我们。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经常有可能通过阿尔卑斯山中的隧道，或等到冬天，沿着山上所筑的大公路，抽调出他们在意大利的任何部队，选择在任何一点上来堵截我们的北进。这个地带是难对付的。敌人可以不必从“霸王”战役方面调一个师过来，而我们在向罗纳河流域推进中，步步都会遭到优于我们的兵力。敌人从皮埃蒙特撤走，只需要防卫沿里维埃拉的科尔尼希公路和山间隘口就行，这在冬天来临时是不难办到的。敌人经常可以随意炸毁隧道。如果我们从空中加以炸毁，除冬天以外，敌人总可以从山顶上或沿着里维埃拉的海岸逃出来。 17．据我看来，很难证明塞特或马赛的军事行动，对于我们现在直到今年夏秋两季为“霸王”作战行动所必须进行的战役会有什么战术上的关系。如果循一直线计算，那么从马赛到瑟堡是六百哩，从马赛到巴黎是四百哩。事情似乎很明显，即使大获成功，不论哪一项行动，都不能直接影响1944年当前的战局。 18．不仅如此，不论我们采用“铁砧”行动两种方式的任何一种，原期望其有助于“霸王”行动，因此在着手进行之前，最好预先估计一下分别应付的代价是多少。 第四部分 19．来自威尔逊、亚历山大和史末资陆军元帅的电报，向我们提出了越过亚得里亚海或并沿海岸向东进攻的计划，而且威尔逊将军认为根据这个计划，他和亚历山大将军有可能在9月底攻占的里雅斯特。这个行动当然同“铁砧”作战行动的变种一样。对“霸王”作战行动没有什么战术上的关系。 20．自从为了有许多局限性的“铁砧”计划而把我们正在如此迅速推进通过那个半岛的这支优良盟国军队拆散以后，我们应否断送在意大利及其全线的一场大胜利的所有希望，并让我们自己沦为该战区的一个消极角色，这确是一个应由英国政府、美国总统及其联合参谋长委员会来作出决定的严重问题。拿我来说，虽然极愿就力所能及对“霸王”行动作出有效和及时的支援，但是我感到非常遗憾地看到，为了在“霸王”的主要行动以外，要向罗纳河流域进军，亚历山大将军的军队被剥夺了在北意大利进攻的大部分力量。而向罗纳河进军一事，联合参谋长委员会自身也说是无益的。附表 1944年5月至8月到达联合王国的美国陆军（包括空军）的人数 21．小结： （1）让我们直接给“霸王”作战行动以增援，从西面作最大限度的登陆。 （2）其次让我们充分利用地中海各司令官们所遇到的大好机会，而我方在这一阶段仅略作牵制攻击和威胁行动，把敌人拖在利翁湾附近。 （3）让我们把所有登陆艇留给艾森豪威尔将军，他要使用多久就使用多久，俾扩大他的登陆能力。 （4）让我们查明，在“霸王”作战区内港口的吐纳量是否提高到最大的限度。 （5）让我们作出决定，不要为了一个大战役而搞毁另一个战役。两个战役都是能得胜的。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电：1944年6月29日 我已经亲自仔细考虑你的备忘录，并且已经请我们的联合参谋长委员会就整个问题再作进一步考虑。 2．我同意你的说法就是我们的全面的战略概念应该是同敌人进行最大规模的、最猛烈的和最持久的交战，但是我深信这必须以主要力量为根据，再配合着密切协调的支援力量直指德国心脏。 3．“霸王”作战行动的开展，我们在意大利的胜利前进，对法国南部的提早进攻，配合着苏联的向西推进——一切都如德黑兰时的预见一样——肯定可以帮助我们实现我们的目标，即德国的无条件投降。在这一方面，又使我想起我们与斯大林一致同意进攻法国南部，他对这一行动时常表示赞成的意见，把地中海方面所有其他军事行动一概列入对欧洲战役的主要目标是次要的一类。 4．我同意你所说的政治上的考虑是重要的因素，但是基于那些考虑的军事行动，比起攻击德国心脏的首要的军事行动来说，肯定应该居于从属的地位。 5．我同意“霸王”的集结必须予以继续注意，但是也认为这明确地是艾森豪威尔的责任。现在从美国派到他那里去的部队，是按照他的要求派的。如果他要先派作战师后派后勤部队，他只要提出要求就行，那些师都会作好准备。 6．直到我们把美国的部队调派完了，或者当艾森豪威尔需要他们的时候，我们实在无法把部队调到他那里去，我反对用浪费的办法把地中海的部队调到“霸王”作战行动方面去。如果我们利用航运和港口容量把一个战区（地中海）的部队转到另一个战区（“霸王”）去，那肯定削弱从美国直接支援“霸王”作战行动的集结，其唯一结果恰恰是我们所要避免的东西——使各作战区的兵力减少了。 7．我的兴趣和希望集中于击败艾森豪威尔面前的德国人，以长驱直入德国，而不在于把这一行动局限于在意大利境内使出全部的主要力量。我相信，在把“铁砧”作战行动所需兵力撤出后，我们在意大利还会有充分的兵力可以在比萨-里米尼线以北追击凯塞林，并且对他的军队保持沉重的压力，至少达到足以牵制他现有兵力所需要的程度。我想德国人不会像威尔逊将军所估计的那样，为了把我们抗拒于北意大利之外，而另外付出十个师的代价。 8．我们能够——威尔逊也证实了这一点——为协助“铁砧”作战行动而立即从意大利抽出五个师（三个美国师，两个法国师）。剩下的二十一个师，再加上数量甚多的独立旅，肯定可以为亚历山大提供充分的地面的优势。由于我们空军的优势，显然在地中海有足够的空军力量能为意大利和“铁砧”两方面作战行动提供支援，并且在任何一个行动的危急的时刻，还可以提供压倒优势的空军力量，而且我们在地中海还具有实际的制海权。 9．我也认为将地中海部队用于波尔多或塞特的作战行动，是不合适的。至于伊斯的利亚半岛，我觉得亚历山大和史末资，由于若干自然而很合乎人情的理由，而有漠视两种极关重要的考虑的倾向：即我们坚信的为早日结束战争所需要的伟大的战略，以及从卢布尔雅那山峡进军到斯洛文尼亚和匈牙利很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这里面所包含的时间因素。这一段进军的困难，似乎要比你所想象的罗纳河流域进军的困难大得多，即使不考虑到后者在法国存在有组织的抵抗的影响，及与“霸王”行动部队的接近的因素，我听说纯从后勤方面的理由来看，在一个决定性的时间内能否把六个师以上的兵力输送到卢布尔雅那山峡那一边去作战，也还是有疑问的。与此同时，我们还得努力把目前尚在美国大陆的三十五个师的美军，加上相当于此数的军和集团军的直属战斗部队调遣到法国去，且不提必要的后勤的附属部队了。我不能同意使用美国部队用去进攻伊斯的里亚并攻入巴尔干各国，①我想法国人也不会同意把法国部队作这样用。 ①我加的着重号。——丘吉尔 10．土伦地区内的滩头、出口、交通和掩护都是非常适宜的。罗纳河走廊有它的局限性，但是比卢布尔雅那好，当然更远胜于我们一直在意大利作战的那一带的地形。 11．艾森豪威尔的报告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说：“铁砧”行动极其重要，他能够而且一定要对威尔逊提供他所需要的额外的协助，只要不过分妨害“霸王”的行动，威尔逊的报告则说，命令何时下达，他可以立即开始行动。 12．威尔逊关于“铁砧”的计划已准备就绪，因此可以随时发动，不要耽搁。 13．在德黑兰既已达成协议要发动“铁砧”作战计划，如非先与斯大林会商，我自不能同意放弃这个计划，而任便采取其他行动方针。如果你和我到了7月1日还不能同意对威尔逊将军发出指示，命令他尽快发动“铁砧”，那我们就必须立即通知斯大林。还有，我觉得如果我们放弃“铁砧”，我们必须立刻跟法国人会商关于他们部队的使用问题，他们的部队可能由于这个决定的影响而被摈于法国的战役之外，却在意大利或巴尔干的次要作战中遭受损失。 14．我再度敦促把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所建议的命令立即发给威尔逊将军。这样拖拉的讨论如果继续下去，将使“铁砧”可以及时给于“霸王”巨大帮助的前景丧失，这是十分明显的。 15．在德黑兰我们同意了一个确定的进攻计划。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并未发生需要改变的事情。 现在我们正全力以赴准备重大决战，如果犹豫不决争辩不休，以致丧失宝贵的时机与生命，历史绝不会宽恕我们。亲爱的朋友，我请求你让我们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进行吧。 16．最后，由于此间有一些纯政治上的理由，·如·果·人·们·知·道·有·相·当·大·的·兵·力·被·转·调·到·巴·尔·干·方·面·去·的·话①，“霸王”作战行动如果有丝毫挫折，我也担当不起。 ①我加的着重号。——丘吉尔附录（5）英国、盟国和中立国船舶因敌人的行动而造成的损失每月统计（订正于1952年6月）附录（6）首相的胜利广播演说1945年5月13日 在五年前的这一星期四，我奉英王陛下之命组织各党派参加的联合政府来执掌我们的国家大事。在人的一生中，五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特别是需要孜孜不倦地工作的时候更显得如此。但是这个联合的政府毕竟得到了议会、国内全体不列颠民族、我们在国外所有战士的支持，以及远在海外的自治领和处于全球各地的我们整个帝国的坚定的合作。经过了发生种种事件以后，到了上星期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到目前为止，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英联邦及帝国同它的悠久的传奇般的历史上任何时期相比，显得更加团结、更加强有力。 的确，我认为凡是公正的人都会承认：我们在应付未来的问题和危险的能力方面，比五年前强多了。 有一个时期，我们的主要敌人，我们的强大的敌人德国曾经蹂躏了几乎整个欧洲。法国在上次大战中曾经经历了如此极度紧张的日子，这次更是一败涂地，需要相当时间才能恢复。低地国家尽管竭力作战，终被征服。挪威也遭到蹂躏。 当墨索里尼以为我们已岌岌可危的时候，他的意大利就在我们背后刺了一刀。但是说到我们自己——我指的是我们大家，即英联邦及帝国——我们当时完全是单枪匹马。 在1940年7、8、9三个月内，四五十个英国战斗机中队在不列颠之战中狠狠打击了德国航空机队的凶焰，敌我损失为七与一或八与一之比。我想复述一遍我在最严重的时刻所说的话：“在人类战争的领域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少的人对这么多的人作过这么大的贡献。”道丁空军上将的名字将永远与这件光辉的事迹联系在一起。但是和空军在一起战斗的还有英国海军，它总是严阵以待，随时把德国人从荷兰、比利时运河里所征集得来的驳船轰击成碎片，当时德国侵略军的部队只有靠这种船只来输送。我就绝不相信，敌人用当时所拥有的那样的船只来侵犯不列颠会是一项很容易完成的任务。 随着秋季暴风雨的到来，1940年临到头上的入侵危险过去了。 闪电战随即开始了，当时希特勒说，他要“把我们的城市夷为平地”。“把我们的城市夷为平地”，这是他的原话。这个闪电战我们经受住了，没有叫一声苦，也没有丝毫畏缩的表现，当时有为数很多的人民——我向他们全体致敬——证明伦敦“吃得消”，其他遭到蹂躏的中心城市也都如此。但是1941年来临以后，我们仍旧处于危险之中。敌人的飞机可以飞临我们海岛的入口水道的上空，四千六百万人民每天的食粮的半数以及他们需用的全部其他战争物资或民用物资，都得经过这些入口水道才能输入。这些敌机能够在一次飞行中从布雷斯特飞过这些入口水道而到达挪威，然后再飞回去。他们能够观察我们进出于克莱德湾和默尔西河之间的一切航运活动，因而能向大量的、日益增多的潜艇指出我们的护航队所在，敌人的这些潜艇当时散布在大西洋中——这些潜艇的残余或其接替者现在正被收集到我国的港口中来。 被包围的感觉，特别是这种包围随时有可能转变为绞杀我们，使我们很苦恼。当时我们要运进生活必需品和运出作战的军队，都只有通过北爱尔兰和苏格兰之间的那一条西北入口的水道。都柏林政府跟好几千奔向战场表现出他们保有英勇古风的南爱尔兰人民的性情和气质迥然不同，由于他们的行动，南爱尔兰港口和机场本来很容易加以扼守的那些入口水道，竟然被敌机和潜艇所封锁。这真是我们一生中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没有北爱尔兰的忠诚和友谊，那我们要么被迫战斗，要么从此绝迹于地球之上。然而，我敢说，英王陛下政府以历史上少有可与伦比的克制和镇静，从来没有对都柏林政府下过毒手，尽管常常是很容易和很自然会这样做的；但是我们却听凭他们尽情地先和德国人，后和日本代表在一起鬼混。 当我想到这些日子的时候，我也想起另一些插曲和人物。 我想起分别荣膺维多利亚勋章的埃斯蒙德海军少校、基尼利一等兵和费根上尉，还有我很容易记起他们姓名来的其他爱尔兰英雄们；于是，我必须坦白承认，不列颠对于爱尔兰民族的恼恨在我心中消失了。我惟有祈愿在我看不到的岁月里，这种耻辱将被忘却而光荣将永久保持下去，而且不列颠群岛的人民会像英联邦的人民一样能在互相理解互相原谅中并肩前进。 我的朋友们，当我们想到西北入口水道的时候，我们不会忘记我们商船海员们的忠诚，和每夜出动的扫雷舰，这些事情极少在报纸上用大标题登出。我们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庞大的、富有创造性的、善于随机应变的、环列四方而且最后具有控制全局的能力的皇家海军和它的日益强大的新的同盟者——空军。这些力量使得我们的生命线一直得以保持畅通无阻。我们才能呼吸；我们才能活下去；我们才能出击。可怕的事我们不得不干。我们不能不摧毁法国的舰队或将其夺取过来，假如让它完整地落入德国人之手，恐怕已经跟意大利的舰队合在一起，使得德国海军能在公海上同我们对峙了。 我们把这件事情做了。我们不得不在最黑暗的时刻里把我们岛上实际上所有的坦克都绕道好望角送交给韦维尔将军，这件事使我们还在1940年11月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保卫埃及免受侵略，并且在使意大利军队遭到被俘二十五万名的损失和惨重歼灭以后，将其击退，墨索里尼原已准备紧跟在那支军队后面进驻开罗和亚历山大。 罗斯福总统，其实还有美国全国有识之士对于1941年的春天我们将有什么遭遇都曾经深感忧虑。总统在思想深处感到要是英国遭到毁灭，不仅其本身是件可怕的事情，而且将使美国的巨大但大体上还未武装起来的潜力及其未来命运易遭受致命的危险。他非常担心我们将在1941年春天遭到入侵。无疑在他的背后还有可以同世界上知名的第一流的军事家相媲美的军事顾问的意见，因此他派出了他的最近一次的总统竞选对手，即已故的温德尔·威尔基带来了他的亲笔信到我这里来，信中写着朗费罗的著名诗句，前些天我在下议院中曾经引述过。 毕竟，到了1941年的开头几个月里，我们已处于相当坚强的地位，而且我们自己觉得同法国刚刚崩溃以后的那几个月相比要好得多。我们的敦刻尔克部队和在英国的野战军部队，约有一百万兵力，差不多已经完全装备或者重新装备起来。自从去年6月以来，美国已经从大西洋彼岸给我们运来步枪一百万支和大炮一千门，而且都配有弹药。在我们的日益强大的兵工厂里，男男女女在机器旁边工作直到累得晕倒方才罢手。近乎一百万男工，在最多时增加到了二百万，除整天工作以外，又被编入国民自卫军。他们至少配有步枪，并且以“不战胜即死”的精神武装起来。 到了1941年的后期，当时我们仍然是独力支撑。为了援助希腊，我们出于无奈，某种程度上也是无意识地牺牲了我们冬天在昔兰尼加和在利比亚所得到的胜利果实；希腊也永远不会忘掉我们从自己所仅有的一点点东西里支援了它多少，尽管并无效果。我们是为了道义而这样做的。我们镇压了由德国人挑拨起来的伊拉克的叛乱。我们保卫了巴基斯坦。 由于戴高乐将军的不屈不挠的自由法国的帮助，我们清除了叙利亚和黎巴嫩的维希分子和德国的飞行员和阴谋家。到了1941年6月，另一件世界重大事件发生了。 你们在读英国史的时候无疑会注意到——我希望你们能够费一点力气去阅读它，因为只有借鉴过去才能判断未来，只有从阅读英国和英帝国的历史中，你们才能体会到住在这些岛上怀有一种充分根据的自豪感——你们在读英国史的时候，有时会注意到我们时常要单独作战，或在联合行动中作为主要推动力，借以抵御大陆上的一个暴君或独裁者，而且我们往往需要坚持一段很长的时间：反对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时是这样；反对路易十四世的强权时也是这样；当时在威廉三世和马尔巴罗指挥下，我们领导欧洲作战几达二十五年之久，一百五十年前，那时纳尔逊、皮特和威林顿曾击败过拿破仑，这同1812年得到俄国人的英勇战斗的帮助分不开。在这些世界战争里面，我们或者保持着欧洲的领导角色，或者独力奋战。 如果我们能独力坚持得够长的一段时间以后，时机总会到来，那时候这位暴君犯了严重的错误，就会使整个斗争的力量对比改变过来。希特勒自以为是全欧洲的主人——不，简直自以为不久就要成为全世界的主人——他于1941年6月22日背信弃义，没有一声警告，无缘无故地突然发动对俄国的猛烈进攻，而与斯大林元帅和千千万万的俄国人民为敌。随后，在这一年年底，日本对美国珍珠港进行罪恶的袭击，同时在马来亚和新加坡对我们进攻。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随即对美国共和国宣战。 从那时起已过了几个年头。的确，度过每一年，在我都宛如度了十年那么久。但是自从美国参战以来，我就绝不怀疑我们肯定可以得救，并且相信为了取得胜利我们只要尽力作战就行。我们在这一切过程之中都起了我们的作用，这些坏蛋如今已经被打倒了——我希望我不是在这里自吹自擂，我说，自从1942年10月阿拉曼战争以来，经过英美联军攻入北非、西西里、意大利，以至占领了罗马，我们长途跋涉行军，但再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吃败仗了。到了去年，经过了两年耐心的准备，有了水陆两栖作战的巧妙设计，——再请你们注意，我们的科学家也是举世无双的，特别是当他们把心思用在海军事务方面的时候。——去年6月6日我们在被德国人占领的法国土地上，夺得了经过审慎选择的小小的立足之地，随就从本岛和从大西洋彼岸把成百万的人倾注进去，直到塞纳河、松姆河和莱茵河都已落在向前推进的英美先头部队的后面了。法国解放了。她产生了一支英勇的优秀的军队来帮助自己的解放。德国被打开了。 另一方面，俄国人民取得了伟大的军事成就，他们在他们的前线始终抵挡着比我们所能抵挡的多得多的德国军队，目前正席卷而前，同我们在德国的心脏和中心地区会师。同时，在意大利，亚历山大陆军元帅指挥的拥有这么多民族的军队——其中最大部分是属于英国和英帝国的——给敌人以彻底的打击，并已迫使百万以上的德国军队投降。我们所称为的第十五集团军群，则由彼此人数几乎相等的英国人和美国人联合组成，现在正深入奥地利国境，右边和俄国人、左边和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下的美国军队并肩前进。你们或许记得——但记忆总是不够的——恰巧就在这三天内我们得到了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不足怜惜的死讯，也就在三天之内，这支非常好战的德国军队有二百五十万以上的人数向亚历山大元帅和蒙哥马利元帅投降了。 此刻我要讲清楚：我们从来没有忽视美国在拯救法国和击败德国时所使用的庞大而优越的力量。拿我们英国人和加拿大人来说，我们在那边的人数虽然仅约等于美国人的三分之一，但是我们在作战上却全力分担，这是从伤亡人数表上可以看得出来的。我们的海军在大西洋、在英吉利海峡及爱尔兰海峡，以及在北冰洋到俄国去的护航舰队中，都曾经承受无可比拟的最沉重负担，而美国海军的庞大力量主要得用于对付日本。我们之间作了公正的分工，我们现在都可以报告，我们的工作有的是已经做了，有的是还有待去做。我们很正当也很自然地应该表扬我们自己的最著名的两位指挥官——亚历山大和蒙哥马利的美德和光辉的战绩。他们两人自从在阿拉曼一起开始作战以来都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他们在非洲、在意大利、在诺曼底、在德国都曾指挥过最重要的和具有决定性后果的战役。同时，我们知道我们应对艾森豪威尔将军的联合的、统一的指挥和他的高度的战略指导，表示十分深切的感谢。 乘此时刻，我个人要向英国参谋长委员会表示敬意，我在这些艰巨的急风暴雨的年月里一直和他们保持极其亲密的合作。这个具有雄才大略的小组织，其成员很少变动，他们放弃了一切不同兵种的门户之见，而把战争上的问题作为整体来考虑，所以彼此之间能够十分融洽地协同工作。在布鲁克陆军元帅、庞德海军上将和他死后接替他的安得鲁·坎宁安海军上将，以及在波特尔空军元帅之间所组成的一个班子，在整个英国战略的指导上及同盟国战略的配合上，应该受到最高的荣誉。 很可以这样说，我们的战略的指挥使得最好的联合、最密切的协作能够贯彻到英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的行动中去，自从德黑兰会议以后，俄国的军事领袖也来一起参加。而且还可以说，从来还没有见过两国军队并肩作战，在各条战线上混和在一起，能够如此团结、友好、亲如手足，像英美两国的伟大军队一样。有人说：“这有什么稀奇，如果两国都讲同样的语言、有同样的法律、有大部分共同的历史，并且有大体相同对待人生，以及一切希望和荣誉的见解，岂不是很自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么？”另一些人也许会说：“当全世界正需要有人出来为自由和公道做些事情的时候，而他们竟然不能协同合作，在陆上并肩前进，在海上同航与在空中齐飞，那才是全世界的不幸，也是他们两国的不幸。未来的伟大希望就在于此。” 德国的崩溃还使我们摆脱了一个最后的危险。一年来在伦敦及东南各郡我们曾遭受了各式各样飞弹——也许你们听说过——还有火箭的袭击，而我们的空军和高射炮部队在阻击这些武器中都干得很出色。尤其是空军，当飞弹只是有很少可疑的迹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能够及时予以轰炸，阻碍了并且大大耽误了德国人的一切准备工作。但是只是直等到我们的军队肃清了法国沿岸地区，攻占了所有的发射地点，直等到美国人在来比锡附近搜获了大批贮藏的各式各样的火箭以后——在我们已有的情报中，这是我们前天才知道的又一件事，——直等到我们能在法国和荷兰海岸，把他们所做的一切准备工作作了详细检查，了解其中的科学的细节以后，方才知道我们过去处于多么严重的危险之中，不但有火箭和飞弹，还有在准备中的对准伦敦的复式远射程大炮。恰好在最后一刻的时间里，盟国军队把毒蛇炸死在它的巢穴里。否则的话，别说1945年了，就是1944年的秋天也很可能会看到伦敦像柏林一样的残破了。 在同一个时期内，德国人已经准备一种新的潜艇舰队和新的战术，这些东西虽然最后也会被我们摧毁，但是很可能使反潜艇的战争再度达到1942年那样的高潮。所以我们应该庆幸和感谢，不但为了我们在孤军奋战时得以保全下来，而且也为了能及时地从难以衡量的新的苦难和新的危险中解救出来。 我但愿我能够在今天晚上告诉你们说，我们的一切磨难和烦恼已成过去。那么我也真能愉快地结束我五年来的服务，而且如果你们认为不再需要我，而我应该退归林下，我当欣然从命。但是，相反地，我要警告你们，像我当初在接受这五年的任务时一样——当时谁也不知道会拖得这么长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你们必须准备为伟大事业在身心方面再作努力，作进一步牺牲，如果你们不准备回到惰性、晕头转向和“怯懦畏葸，胸无大志”的老一套的话。你们应该保持清醒和警惕，无论如何绝不可稍有松懈。节日的欢庆尽管是人类精神上所必需的，然而应该使每一个男女都能以迅速恢复的精力，更大的劲头回到他们应当做的工作上去，并且在公共事务方面还应该要继续保持他们的见解和留心观察。 在欧洲大陆上，在胜利后的岁月中，我们还得确保我们因而参战的单纯而光荣的目的不至遭到摈弃或被漠视，而且“自由”、“民主”和“解放”这些字眼不要被歪曲而失去了我们所理解的真实意义。如果不受法律和正义的统治，如果竟由极权的或警察的政府来取代德国侵略者，那么惩罚希特勒分子一伙的罪行便没有多大用处了。我们不为自己谋求什么，但是我们必须确保我们为之而战斗的那些主张能在和平会议桌上得到事实上和文字上的承认，尤其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努力使联合国正在旧金山创立的世界组织不致成为一个空名，不致成为强者的盾牌与对弱者的嘲弄。胜利者在兴高采烈之时正应该扪心自问，并且要使自己的高尚行为无愧于他们所掌握的这样的庞大的武力。 我们切不可忘记除了上述种种之外，日本尽管受到袭扰和日见衰败，但仍在窥测方向，她还是一个有一亿人口的民族，他们的战士是不怕死的。今天晚上我还不能告诉你们要经过多少时间，费多少力气才能迫使日本人从他们的可恨的阴谋和残暴行为中改邪归正。我们，像中国一样地坚持这么长久而无所畏惧，我们本身曾受到了他们的可怕的伤害，而且由于我们和美国有着光荣的结谊和兄弟般的忠诚关系，我们必须在世界的那一头不畏缩、不失误地站在他们一边打这一场大战。我们要记住，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及加拿大过去和现在都直接处在这个凶恶国家的威胁之下。在我们的黑暗时期里，这些自治领都曾援助过我们，我们绝不可使有关他们的安全和前途的任何任务半途而废。我在五年前，一开始就对你们说了一些艰苦的事情，你们不曾退缩。如果我不仍旧高呼着：前进，不畏缩，不动摇，不屈不挠，直到全部任务完成，全世界变得安全和干净，我将不配受你们的信任和优容。附录（7）① 大西洋战役：最后阶段商船被德国潜艇击沉情况。 ①参阅第三十二章《德国投降》附录（8）大臣任命表1944年6月——1945年5月 （战时内阁的成员用重点标出） 首相兼第一财政大臣及国防大臣 W．S．·丘·吉·尔·先·生 海军大臣 A．V．亚历山大先生 农业和渔业大臣 R．S．赫德森先生 空军大臣 阿奇博尔德·辛克莱爵士 飞机生产大臣 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爵士 缅甸事务大臣 L．S．艾默里先生 兰开斯特公爵郡大臣 欧内斯特·布朗先生 财政大臣 ·约·翰···安·德·森·爵·士 民用航空大臣 斯温顿子爵（1944年10月9日任命） 殖民地事务大臣 奥利弗·斯坦利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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