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的名称是由总统提出,用来代替“协约国”这个名称。我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的改进。我指出拜伦的《蔡尔德·哈罗德游记》一诗中的几行给我的朋友看: 这里,联合国拔出刀来的所在, 我们的同胞们那天在战斗! 这是许多将永垂不朽的事——而且一切都将永垂不朽。 1月1日早晨,总统坐在椅车上被推到我这里来。我从浴室出来,同意了宣言草稿。单凭宣言本身并不能赢得各次战役的胜利,但是它说明了我们是怎样的人以及我们作战的目的。随后,在那天,罗斯福、我、李维诺夫和代表中国的宋子文在总统的书房里签署了这个庄严的文件。汇集其余二十二个国家的签字的任务留给国务院去办了。这里得将宣言的最后本文记录下来。 美利坚合众国、大不列颠与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国、澳大利亚、比利时、加拿大、哥斯达黎加、古巴、捷克斯洛伐克、多米尼加共和国、萨尔瓦多、希腊、危地马拉、海地、洪都拉斯、印度、卢森堡、荷兰、新西兰、尼加拉瓜、挪威、巴拿马、波兰、南非和南斯拉夫联合宣言。 本宣言签字国政府,对于1941年8月14日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和大不列颠与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首相的称为大西洋宪章的联合宣言中所包括的关于目的和原则的共同纲领,已经表示同意。 深信为了保卫生命、自由、独立与宗教自由,为了保全它们本土内和其他地区内的人权与正义,取得对敌国的完全胜利是十分重要的,深信它们现在正从事于一场反对企图征服世界的野蛮和残暴势力的共同的斗争,特宣告: (1)每个国家的政府保证使用它的军事的或经济的全部资源,来反对同它处于战争状态下的三国公约成员国及其附从国家。 (2)每个国家的政府保证同本宣言各签字国政府合作,并不与敌国单独停战或媾和。 凡在战胜希特勒主义的斗争中,正在或可能作出物质上的协助和贡献的其他国家,都可以参加以上宣言。 ※ ※ ※ 在我向总统提出的别的一些请求当中,调遣三个或四个美国师进入北爱尔兰一事居于显要地位。我觉得有六万或七万美国军队开抵厄尔斯特①,将是美国决心在欧洲进行直接干涉的明确表示。这些新招募的军队可以正如在美国国内一样在厄尔斯特完成他们的训练,而同时成为一个战略上的因素。德国人必然要把这个行动认为是制止入侵不列颠群岛的又一个部署。我希望他们将夸大登陆军队的数目,这样就会继续注意西方。此外,渡过大西洋而来的每个美国师,使我们可以派遣一个训练有素的英国师出国到中东去,或者当然——而这是一向在我心上的——到北非去。虽然没有多少人(即使有的话)有这种看法,事实上,这却是走向我一心指望的由同盟国军队突袭摩洛哥、阿尔及利亚或突尼斯的第一个步骤。总统完全觉察到这点,所以虽然我们没有赋予这个概念以明确的形式,我却感觉到我们的思想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运行的,虽然我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还没有必要去讨论具体的方法。 ①爱尔兰岛北部地区的名称。——译者 陆军部长史汀生先生和他的专职顾问们也觉得进入爱尔兰的行动是同他们尽早进袭欧洲的意图相合的。因此,一切在顺利进行中。我们急于使敌人知道这个战略性行动,所以公布了事实,当然没有说出军队的数目来。我们也希望这将使德国军队留在西方,因而对俄国的战事也不是没有帮助的。 我们不能使英国公众和报纸明白我们的理由,所以就出现了许多不合理的评论。例如,有人问道,“为什么要把美国军队派到厄尔斯特去呢?把他们用于新加坡不是要好得多吗?”当我后来意识到这一种观点时,我想起波普①的诗句来: ①亚历山大·波普(1688——1744年),英国诗人。——译者 列位神祇啊!消灭空间和时间, 而使两位情人快乐吧。 当然,要派出一支军队通过那一大段路程而及时地发挥任何效用,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 ※ ※ 我把所有这些决定报告战时内阁。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3日 你当已收到我说到我们昨天所做的事情的两封电报。总统已经为现在进行合作的所有这些国家选择了“联合国”的名称。这比“同盟”或“协约国”要好得多,因为“同盟”这个字眼使他遇到宪法上的困难,而“协约国”则是平淡的。 2.我们无法把“或当局”这几个字插入宣言的最后一节中,因为李维诺夫不过是一个机械死板的人,他显然在经过他的遭遇之后,吓得心神不定。这可用换函的方式包括进去,函中说明“国家”这个名词包括像“自由法国”组织,或者可能在西班牙、北非或德国本身产生的起义组织那样的当局在内。由于已经有将近三十个国家获得通知,走漏消息是必然的事,所以亟待决定。总统也渴望在1月1日签字。 3.关于给韦维尔的训令,从速决定也是紧要的。这里,又必须听从美国的意见,须知我们已经不再是单独的,而是结合在一起了。我个人赞成把缅甸包括在韦维尔的战区以内; 但是当地的缅甸总司令当然要以印度为根据地,并且具有他自己的任务。韦维尔必须与蒋介石作友好的接触,看来蒋介石对他和布雷特都不曾有太好的印象。 4.大批美国军队和空军调入北爱尔兰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我们现在搜罗必要的船只,以便如果可能当这些军队在运动期间就开始进行“超级体育家”作战计划。 5.我们在这里如同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一样,极其亲近和随便,而且我在思想上已形成对总统最大的敬佩。他的目光之远大、他的决心和他对于共同事业的忠诚,是称赞不尽的。这里对于开头的一些不幸,并没有丝毫激动或烦恼的迹象,人们把这些不幸当作是当然的事,这些不幸将由集合拥有压倒优势的各种兵力来予以补偿。当然,在公众之中,不久将有一番激烈的争论。 6.请向战时内阁转致我对于他们非常善意的新年贺电的谢意。你喜欢我在加拿大的演说,这使我非常高兴。我在那里受到的接待使我感动。 未来的历史家们很可能会认为我们的第一次华盛顿会议——代号称作“阿卡迪亚”——的最宝贵和最持久的成果就是设立了现在著名的“联合参谋长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总部设在华盛顿,但是因为英国的三军参谋长必须住在靠近本国政府的地方,所以就由常驻华盛顿的高级军官充任他们的代表。这些代表们每日,实际上每小时都同伦敦接触,因此就能够在不分昼夜的任何时刻对他们的美国同僚们说明和阐释英国的三军参谋长对于任何一个战争问题的意见。在世界各地区——卡萨布兰卡、华盛顿、魁北克、德黑兰、开罗、马耳他和克里米亚半岛——频繁举行的会议,把长官们本人集合在一起,有时达两星期之久。在联合参谋长委员会于战争期间举行的二百次正式集会中,有不下八九十次就是在这样的会议中举行的,而且大多数最重要的决定就是在这些隆重的集会中作出的。 经常的程序是,在清晨的时候,每一方的参谋长委员会自行开会。在当天的晚些时候,双方集会而成为一体;他们往往在晚间又举行一次联合会议。他们考虑到战争的全盘指挥问题,并向总统和我提出商定的意见。当然这时我们自己的直接商讨经由电话或电报继续进行着,而我们是同自己的参谋人员保持着密切接触的。然而,专业顾问们的建议由全体会议加以考虑,于是就把命令发给所有的在战场上的司令官。不管在联合参谋长的会议上意见冲突是多么尖锐,不管争辩是多么坦率而甚至热烈,对于共同事业的真诚效忠却凌驾于国家或个人的利益之上。一经达成并由政府首脑们批准了的决定,就由大家,特别是由其原来的意见被推翻了的那些人完全忠诚地予以实行。从来没有一次不能达成对于行动的有效协议,或者不能发出给每个战区的司令官的明确的训令。每个执行命令的军官都知道他所收到的命令是具有双方政府的联合观念和专家权威的。在同盟国中从来没有设立过一个比这个机构更有用的作战机构,它尽管在形式上有些变化,却在事实上继续存在到今天,对此我感到很高兴。 俄国人没有派代表参加联合参谋长委员会。他们有着一个辽远的、单一的、独立的战场,所以参谋部的合并既没有必要,也是无法实行的。我们可以知道他们的行动的一般范围和时间,而他们也可以知道我们的,这就足够了。在这类事情方面,我们尽量在他们所允许的范围内同他们保持密切接触。我将在适当的时候叙述我亲自到莫斯科的几次访问。在德黑兰、雅尔塔和波茨坦,所有三个国家的参谋长们都聚晤在一张桌子的周围。 具有共同语言,当然是英美之间一切商讨中的最大便利。 在利用译员时所发生的稽延和常有的部分误会得以免除了。 但是有着说法的不同,这在初期曾经引起过一个有趣的事件。 英国参谋人员拟好了一个打算作为一件紧急的事提出来的文件,因而通知他们的美国同事们说,他们希望“列入议程”。 对于美国参谋人员来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把文件搁置在抽屉里并忘掉它。经过长时间的甚至是激烈的争论以后,双方才知道他们对于此事的得失之处的意见是一致的,而且所要求的是同一件事。 ※ ※ ※ 我曾经叙述过迪尔元帅虽然不再是帝国总参谋长,却怎样地同我们一起乘“约克公爵”号前来。他曾经在一切商讨中起了他的充分作用,这不但在海上是这样,在我们会见美国的领袖们时,尤其是这样。我立刻看出他在他们面前所具有的威望和影响已经达到最高的水平。没有一位由我们在这次战争期间派遣到大西洋彼岸的英国军官曾经获得美国人的同等程度的尊重和信任。他的品格、谨慎和机智,使他几乎立刻获得总统的信任。同时,他同马歇尔将军又建立了一种真诚的同事关系和私人友谊。 ※ ※ ※ 在生产领域内曾经安排了大规模的扩充。在这些方面,比弗布鲁克是一位具有强大的推动力量的人物。美国官方发表的战时工业动员经过①对此提供了大量的证明。美国战时生产管理局长唐纳德·纳尔逊曾经拟定了一些庞大的计划。“但是,”据这个美国的记载所说,“作大胆尝试的需要,却是由比弗布鲁克勋爵于12月29日给予纳尔逊以重大的影响的。……”经过情形,最好用纳尔逊先生自己的话语来描述: ①《战时生产局史》,1940——1945年。 比弗布鲁克勋爵强调这个事实,即我们必须把生产的眼界放得比1942年的高得很多,以对付一个资源丰富而顽强的敌人。他指出,我们对于现在进行的这样一种战争中所特有的物资损失还没有经验。……他再三强调这个事实,我们在计划生产必要的战争物资方面应当把我们的眼界放得更高。 例如他认为我们应当在1942年计划生产坦克四万五千辆,而不是努森先生所估计的三万辆。 这项美国记载继续说: 比弗布鲁克勋爵也把他逐渐灌入纳尔逊心中的酵素给与总统。在给总统的一项备忘录中,比弗布鲁克勋爵把预料中的美国、联合王国和加拿大在1942年的生产与英国、俄国和美国的需要相比较。这种比较暴露了1942年的计划生产有巨额不足。坦克的不足数额是一万零五百辆;飞机的不足数额是二万六千七百三十架;大炮的不足数额是二万二千六百门; 步枪的不足数额是一百六十万枝。比弗布鲁克勋爵写道,生产指标必须增加,他深信指标可以实现,是由于“美国工业具有巨大的生产潜力”。1942年的生产指标应该包括坦克四万五千辆,防坦克炮一万七千七百门、战斗机二万四千架和两倍于原定在那时制造的,并包括一切计划增加的产额在内的高射炮。 结果是订出了一系列的生产指标,其数量甚至超过纳尔逊所提出的。总统深信关于我们的工业能力的概念必须予以完全的检验。……他指示要完成一项军火生产计划,即在1942年生产作战飞机四万五千架,坦克四万五千辆,高射炮两万门,防坦克炮一万四千九百门和机关枪五十万挺。 我把所有这些好消息向国内报告。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4日 关于供应问题,曾经举行过一系列的会议。这些会议是由总统本人和副总统主持的。每天,都进行谈判,讨论细节。 然后,在星期五,举行了由总统和我主持的一次会议。在星期六举行了两次会议。最后的结论是: 决定提高1942年的美国商船生产量到自重八百万吨,1943年到自重一千万吨,新的1942年造船计划在生产方面增加三分之一。 1942年和1943年作战武器生产计划经决定如下: 武器1942年1943年 作战飞机45,000100,000 坦克45,00075,000 高射炮20,00035,000 防坦克炮14,900未定 地面和坦克 用的机关枪500,00未定 新的1942年生产计划表明1942年的生产计划上有所增加,在美国参战后此项计划曾经规定如下: 作战飞机31,250 坦克29,550 高射炮8,900 防坦克炮11,700 地面和坦克用的机关枪238,000 指令已经发给一切有关部门。本星期内[总统]给国会的咨文将简略地叙述到生产计划。预算将包括必要的财政项目。 马克斯此次任务完成得极好,霍普金斯简直是一位天使。 希望你听到生产计划有了大量的增加而感到欢喜。 到1943年底,这些惊人的数字已经被达到或超过。例1942年5,339,000吨 1943年12,384,000吨 不断地集中心思于整个战事,经常同总统和他的主要顾如在船舶方面,美国建造的新船吨数如下: 问们以及同我自己的顾问们商讨,我的两篇演说和加拿大之行,连同需要作出决定的紧急事务纷至杳来和所有同国内的同事们相互往来的电报——这一切使得在华盛顿的这个期间不但紧张和辛苦,而且甚至使我精疲力竭。我的美国朋友们认为我看起来已经疲倦了,因而应当休息一下。因此,斯退丁纽斯先生非常善意地把他的在靠近棕榈海滨的一个僻静处所的小别墅交给我使用,于是我在1月4日就乘飞机到那里去了。我动身前的夜间,在白宫的我的房间里的气温调节一时失灵,温度高得使人感到闷热,我在企图开窗时心脏稍微紧张了一些,以致引起延续了几天的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我的医药顾问查尔斯·威尔逊爵士却决定不使南方之行延期。 马歇尔将军陪同我们乘飞机前往,我同他作了几次欢洽的谈话。我们在斯退丁纽斯的别墅里过了五天,我们躺在荫凉处或日光下,沐浴在令人愉快的波浪中,尽管有一次出现了一条相当大的鲨鱼。他们说,那不过是一条“海底鲨”①,但是我并不完全放心。被一条海底鲨吃掉同被任何别种鲨鱼吃掉是一样不好的事,所以我从那时起就留在浅水的地方。 ①栖于海底的鲨鱼,一般不大活泼。——译者 关于我的行踪的消息是严格保密的,白宫曾经对新闻界发出通知,说总统和我的一切行动应当被看待为如同美国的战列舰的行动一样。因此,报纸上没有出现只字。在另一方面,却有很多人在佛罗里达迎接我,并且有许多同我作过愉快交谈的新闻记者和摄影记者等候在我们休憩处所的门口,但是没有一点儿消息泄漏到报纸上去。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5日 我将要到南方去几天,希望完全隐避一下,总统将要到海德公园去。在此期间,参谋人员正在辛勤地工作,我们回来后将对结果加以处理。在拟定攻势计划中有许多困难要克服,但是我们必须坚持下去。美国军队开入爱尔兰这个巨大行动在这一边已经完全安排好了。你必须确保我们那边把一切事情准备好。请注意要在这方面把工作做好,并且对于他们的特殊饮食等类事务,需要加以研究。 2.我猜想你了解到我们不但企图满足眼前的需要,而且也企图制定一个在任何可能的地方有效地使用美国军队于敌方战线的计划。船舶是限制的因素。 3.我将高兴地把一切必要事项电达,因为我将经常保持电报联系。他们在这里正力图保守我的所在地点的秘密。关于我回国或我的行踪的消息,最好不要让我们的报纸加以推测。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7日 经过一段相当劳累的时期以后,遵照查尔斯·威尔逊①的劝告,我现正在南方休息几天。总统正在阻止美国报纸提到这事。请确保在英国不发出任何消息,否则美国报界将要着恼,而我将被他们和游客们所纠缠。 ①查尔斯·威尔逊爵士现为莫兰勋爵。 ※ ※ ※ 当我躺卧在“棕榈海滨”的柔和阳光下,并口述这一切电报和备忘录时,传来了关于意大利的“人控鱼雷”袭击亚历山大港而使“伊丽莎白女王”号和“英勇”号失去战斗力的消息。这事曾经在先前的一章中谈过。这个不幸事件紧接着这时所有我们的其他军舰损失而来,是最不凑巧,又最令人烦恼的了。我立刻看出它的严重性。地中海上的作战舰队暂时已不存在,而我们保卫埃及使其免于受到海上的直接进攻的海军力量已经暂时中断了。在这紧急关头,似乎有必要把从英国南部海岸所能够搜罗得到的鱼雷飞机都派出去。不久即将看到,这招致了不愉快的后果。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并致空军大臣 1942年1月7日 鉴于地中海上的海军局势,从海防空军总队或轰炸机总队派出强大的空军增援,特别是鱼雷飞机,是显然迫切和重要的。适当放松对德国等国和船舶的轰炸机攻势,这种做法必须加以接受。阿诺德将军①对我说,他将尽早派出两个轰炸机队,即八十架轰炸机,还有一些战斗机中队到厄尔斯特去。务请将你在做的事情和坎宁安海军上将是否获得安慰见告。 ①美国陆军航空队队长。 我因惟恐意大利的冒险行动会在斯卡帕湾重演也感到不安。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 1942年1月9日 非常令人不快的亚历山大港事件已经使我想到斯卡帕湾防范这种方式的袭击的安全问题。我们是不是事实上每隔二十分钟用深水炸弹巡逻入口处呢?无疑地,强大的水流比起亚历山大港的平静水面来会提供更多的保护。 现在情况怎样? 最为重要的就是不让敌人知悉我们那两艘平稳地停泊在亚历山大港的大型战列舰的真实情况。 ※ ※ ※ 我现在腾出了一些时间来处理几个困扰着我的困难问题。当然,印度总督和内阁再次提出了为印度制订一部新宪法,以使国民大会党在这部宪法之下团结起来,致力于共同事业和他们本身的安全的那种想法。我们将要在以后的一卷书中看到这一种无益的幻想。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7日 我希望我的同事们了解到在敌人已到边界上的时候在印度提出宪法的问题,尤其是修改宪法的那种危险。在这时使国民大会党掌权,因此我们可以“从印度获得更多的东西”的想法,似乎是缺乏根据的。但是如果采取任何选举形式或议会形式的基础,那就会成为必然的结果。把敌对的政界分子带到防御机构中来,就会使行动瘫痪。仅仅挑选友好的印度人,这将不致造成严重的危害,但是无论如何不会满足政治上的要求。印度的自由党人虽然花言巧语,却从来没有能够兑现。印度军队正在出色地战斗,但是必须记住,他们是效忠于英王兼印度皇帝的,而国民大会和印度僧侣机构的统治将绝不会为一个正在战斗着的民族所容忍。 2.我认为你在美国舆论方面不会遇到任何麻烦。我所见到的一切报纸上对印度的评论都是格外克制的,尤其是自从他们参战以后。这里的思想都集中在尽早打赢这场战争上。已经获得对省政府的控制权的国民大会党提名人的首要职责,就是重新负担起他们作为部长的责任,并显示出他们能够在这紧急的时候成功地做好委托给他们的巨大任务。务请把这些意见转达给内阁。我相信我们不致脱离我们所审慎采取的立场。 我因艾登先生从莫斯科带回来的关于苏联的领土野心(特别是对波罗的海国家)的消息而感到非常不安。这些国家是彼得大帝的征服地,两百年以来处于沙皇的统治下。自从俄国革命以后,它们成为欧洲反对布尔什维主义的前哨。它们就是现在称为“社会民主主义国家”的那些国家,可是非常活跃和凶暴。希特勒在1939年战争爆发以前和苏联打交道时,曾经把它们当作抵押品抛弃了。那里曾经发生过一次严厉的俄国和共产党人的清洗。凡是有权势的人物和分子都被以种种方法清除掉了。自此以后,这些刚强的民族的生活就转入地下了。如我们将要看到的,不久希特勒带着一种纳粹式的反清洗回来了。最后,在总胜利的情况下,苏联再次控制了这些国家。这样,那要命的梳子来回几次梳过了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但是公理在什么地方是没有疑问的。 波罗的海国家应该独立自主。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2年1月8日 除在事实上承认以外,我们从来没有承认过1941年的俄国边界。这些边界是凭着可耻地同希特勒勾结的侵略行为而获得的。违反波罗的海国家人民的意愿而把他们移交给苏俄,这将违背我们进行这次战争的一切原则,并将辱没我们的事业。这也适用于比萨拉比亚和北布科维纳,并在较小的程度上适用于芬兰,因为据我推测,对于这个国家是并不完全有意去征服和吞并的。 2.俄国可以根据战略上的理由而提出往列宁格勒的通路问题,芬兰人曾经利用这些通路来向它进攻。在波罗的海上有着一些对俄国的安全可能是必要的岛屿。在某些场合对布科维纳或比萨拉比亚的边界也可以援用战略上的安全为理由。在这些情况下,设若居民愿意,就必须让他们撤出,并给以赔偿。在其他的一切情况下,领土的转让则必须在战争结束以后由自由和公正地举行的公民投票来决定,这与俄国所建议的方法大不相同。在任何情况下,在缔结和平条约的会议以前都谈不到解决边界的问题。我知道罗斯福总统同我一样坚定地持这个观点,他有好几次向我表示他对于我们在莫斯科所采取的坚定路线感到欣喜。假若英国内阁屈从这样的方针的话,我是不能作它的拥护者的。 3.我认为我们的诚意就包括在维护斯大林曾表示赞成的大西洋宪章的原则之中。我们同美国的联合也靠这一点。…… 5.关于我们拒绝在战争的现阶段中做出有损于和平谈判的事,或背弃大西洋宪章的原则对俄国产生的影响这一点,必须看到,他们只不过在遭到德国袭击时才参加战争,而在先前对于我们的命运表现毫不关心,并且他们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确实增加了我们的负担。他们的军队曾经非常英勇地作战,并且在他们保卫本国本土的战斗中显示了无可置疑的巨大力量。他们正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却从未想到我们。相反地,我们正在尽我们最大的力量来援助他们,因为我们钦佩他们在保卫自己的国家,也因为他们参加了反对希特勒的行列。 6.没有人能够预测到在战争结束时力量的对比将是怎样,或者战胜国的军队将到达什么地方。但是看来可能的是,美国和英国远不致精疲力竭,而将成为全世界前所未见的最强大的军事和经济集团,而且苏联在建设方面将需要我们的援助,这将远较我们那时需求于他们的援助为多。 7.你曾经允诺由我们和美国及自治领共同研究俄国的要求。那项诺言是我们必须遵守的。但是对于由我任首长的任何英国政府的意见,绝不可以有任何误解,这个意见就是它坚持大西洋宪章中所公布的关于自由和民主的原则,只要有关于割让领土的问题发生,就必须使这些原则格外发生作用。 因此,我认为我们的回答应该是,一切关于领土的边界问题都必须留待缔结和平条约的会议去决定。 从法律上来说,事情的现状就是这样。 ※ ※ ※ 当我在“棕榈海滨”时,我当然以电话同总统和在华盛顿的英国参谋人员保持经常接触,而且在必要时,我也可以与伦敦通话。发生过一桩虽然在当时令人尴尬却是有趣的事件。温德尔·威尔基先生曾经要求同我会面。这时,他和总统之间的关系紧张。罗斯福对于我同反对党的著名人物会晤一事,似乎一点也不热心,因而我一直没有这样做。但是想起温德尔·威尔基在一年以前,于1941年1月间访问英国的事,以及我与他建立起来的恳挚关系,我觉得我不应当没有和他会面就离开美国的海岸,这也是我们的大使的意见。因此,我就在5日傍晚打电话给他。过了一些时候,我被告诉说,“你的电话接通了。”我就说,“我非常高兴同你谈话,我希望我们可以会面。我将要在明天晚上乘火车回来。你能不能在某一个地点上火车,同我一起旅行几小时?下星期六你将在哪里?”有一个声音答话说,“唔,就在我现在待的地方,在写字台旁边。”我回答说,“我不明白。”“你以为你在对谁讲话?”我回答说,“对温德尔·威尔基先生,不是吗?”答话是,“不对,你在对总统说话。”我听得不很清楚,就问,“谁?” 答话说,“你在对我富兰克林·罗斯福说话。”我说道,“我本来不想在这时打扰你。我是要同温德尔·威尔基说话的,可是你们的电话交换机弄错了。”总统说,“我希望你在那里过得很好,而且快乐。”接着就愉快地谈了些私人的行动和计划,末了我问道,“我想你不致介意我盼望同温德尔·威尔基讲话吧?”对于这点,罗斯福说,“我不会介意的。”于是我们的谈话结束。 必须记住的是,这是在我们友好相处的早期,所以当我回到华盛顿时,我认为应该从哈里·霍普金斯那里探听一下曾否造成任何开罪之处。因此,我写信给他说: 请你告诉我,我盼望同我们说到的那个人谈话的这个行动是否有任何被认为不妥当的地方,因为我确实认为以礼对待一位重要的社会人士,我是在按照我的职责行事;所以除非你给我以相反的劝告,我仍打算那样做。 霍普金斯说,不曾造成什么妨害。 ※ ※ ※ 现在是回国的时候了。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9日 3.你从来往的电报,就将看出我在这里并不是闲着的。 的确,我过的这种隐居生活已经使我能够把事情比在华盛顿的忙乱状态中更清晰地集中起来。我正在草拟一个论英美合作的重要文件,我将在回去以后立即同三军参谋部商讨,然后同总统商讨。 4.我非常高兴地获悉8日的辩论平和地过去了,并且下院愿意推迟对主要问题的讨论。当然,那些絮聒之言和咆哮之声,已经完全报道到了这里,并且人们会认为这是代表下院的意见的。曾经传到这里来的有几句话对于美国的舆论是不甚有益的,所以我将对总统说明我们不再能够控制个别议员表示奇特的意见,一如他不能控制美国国会里来自边远地区的议员们的意见那样。盼告知你和安东尼①发言的要点。 5.设若我把在星期二的讲话作为一种报告,而由别人紧接着动议休会,这可能是合宜的。这会使通常的批评能够提出来而且我还保有答复的权利。但是你或许会认为这是不必要的。我不禁感觉到我们有好多话要说,虽然我们不能把精彩的部分说出来。 我于9日晚间乘火车启程回华盛顿,11日抵达白宫。途中一直忙于公务。第三十七章 回到暴风雨中 英美商谈后关于战争的另外一些文件——美国陆军的扩充——空军的扩充——日见增加的军火和船舶产量——派遣一支美国军队至北爱尔兰的重要性——隆美尔的顽强抵抗和北非计划的被推迟——需要继续不断地交战以消耗德国的空军——俄国军队在南方抗战的胜利使我们转危为安——高加索地区的潜在危险——对日本的战争——我们需要恢复主动权——袭击日本征服地的机动攻击部队——1月12日在白宫的最后一次会议——英美意见完全一致——马歇尔将军的提问——我们启程返国——总统的担忧——“波音”式飞机——我想使用它——波特尔和庞德的专家意见——决定乘飞机而不乘“约克公爵”号——我对百慕大议会演说——一次长途飞行——黎明时的危机——安抵普利茅斯。 当我在佛罗里达休息的时候,我拟就了致参谋长委员会并交战时内阁国防委员会的一个分成两部分的第四个备忘录。这也是为了给美国人看而写成的。它和先前三个文件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是在我和总统同他的顾问们,以及联合的三军参谋长相互之间在华盛顿开始商谈以后写成的。接着在我回到伦敦以后,我就把所有这些文件交战时内阁传阅,供他们参考。在我们两个国家之间已经达成很多的协议,而战时内阁实际上在很广大的程度上赞同为我们的事务所规定的方向。在这里,我只提出那些较为概括的方面来。① ①由于篇幅关系,第9、10、14、15和16节从略。 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及国防委员会 1942年1月10日 我已经利用几天安静和隐居的机会把这次战争的特点就其在我于此间进行商讨以后所表现的情况回顾了一遍。 美国已经受到攻击而同三个轴心国处于战争状态中,并愿望尽可能迅速和有效地使它的受过训练的军队开往前线作战。由于船只紧张,这在1942年内不可能以很大的规模实现。 在这期间,美国陆军将从略多于三十个师和五个装甲师的兵力上升到大约六十个师和十个装甲师的总额,目前保有或即将召集大约三百七十五万人编入陆军和空军(一百万人以上)。人力储备实际上是无限的,但是在目前这个阶段召集更大数目的兵员,将是对战争努力的一种错误指导。 2.在1942年中运到实际战斗前线去的数目,似乎不会超过上述美国军队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但是在1943年,由从前和最近的造船计划所产生的船舶吨位大大增加,一定能够把比以前大得多的部队运过海洋,所以1943年夏季可能以大规模的攻势行动为其特征,这些行动在此期间应该予以仔细研究。 3.已经具有强大力量而又在迅速增强的美国空军可以在1942年内参与大规模的作战行动。以不列颠群岛为基地的强大轰炸机队应该袭击德国和入侵港口,这已经在计划中。美国战斗机中队可以参与大不列颠的防御战,以及对战斗机航程内的法国沿海地区的控制。 4.总统已向国会宣布,美国的军火和船舶产量的巨大增加将在1942年进行而在1943年达到全盛;这使希特勒觉得比往昔更有必要在充分受到美国的压力以前,在1942年就进行决战。 5.希特勒曾经有时间来准备(也许是大量生产)能够在任何海滩登陆的运送坦克的车辆。无疑地,他已经在不易加以估量的程度上发展了用降落伞,尤其是用滑翔机来进行的空运部队的袭击。总统曾经宣布大不列颠为联合国的重要堡垒,这表达了美国主要战略家所赞同的意见。大不列颠的确是在行将开始的1942年的紧要战役中可能使这次战争遭到失败的唯一地区。让不列颠群岛的有效防御受到危险,这将是最轻率的事。 6.因此,派遣四个美国师(其中一个师是装甲师)进入北爱尔兰,是一项最有必要的作战措施,不应受到任何阻碍。 更替英国在冰岛的军队,将腾出另外一个英国师来。但是有人建议说,应该要求美国当局考虑在冰岛训练尽可能多的军队在山地和雪地作战,因为只有拥有人数众多的受过这种训练的能滑雪的山地部队,才能为将来解放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作战做好准备。…… 7.敌人在昔兰尼加的顽强抵抗、隆美尔将军撤退或率同一部分军队逃走的可能、或许已经到达的黎波里的增援部队和必须预料在拖延期间开到的其他增援部队,而尤其是我们的前进部队的给养困难——这一切将要延误,或甚至可以阻止“杂技家”作战计划[肃清的黎波里]的全部完成。因此,我们是能够对“超级体育家”作战计划[英美军队联合占领法属北非]加以更彻底的研究,并最快地进行“磁石”行动[美国军队开到北爱尔兰]的。 8.……德国的前线空军在数量上已经少于英国的前线空军。它的相当大的一部分现在必须留下来对付俄国。然而大部分英国空军却不得不被束缚在国内,目前虽然面对着较前分散得多的德国轰炸机和战斗机,但还是不能调开,因为敌人保有良好的内部交通线,并且有迅速移动的能力。此外,还有意大利的空军须加以考虑。 11.我们应当放在我们前面的目标是用不断交战的方法来逐渐消耗德国的空军力量。在俄国前线上正在这样做。在英国前线上,只能在有限的程度内施行,除非敌人恢复他的轰炸攻势或昼间攻势。但是在地中海区域,敌人显出有开展一条战线的意向;所以在那里我们应该以优势兵力来对付它,而优势兵力只有美国空军到达才能取得。最重要的是使德国空军在每一个可能的时机,并在每一个攻击地点继续不断地作战。我们经受这种消耗的能力远远超过他们。的确,注意到在将来即将运来的大量供应,我们就好像格兰特将军①在他的最后一次战役中那样,差不多能够经受二比一的损失。在1942年失去战斗力的一架德国飞机或一名德国飞行员抵得上1943年的两架或两名。我们只有凭着使他经常进行空战才可以迫使敌人把空军力量消耗到超出他的飞机工厂和航空学校的补充能力的水平。这样,我们就可以再次取得主动权,因为敌人将要像我们一向那样完全忙于应付日常需要和勉强支持。 ①尤利塞斯·辛普森·格兰特(1822——1885年)是美国南北战争时的北军总司令。1864年5月在与南军的最后一次战斗中,北军虽遭到较大的伤亡,但终于获胜。——译者 12.俄国军队沿着顿河及在克里米亚半岛上所进行的成功的抵抗,使得俄国继续控制黑海,这给与我们以很大的救助,我们应为之欢呼。三个月以前,我们曾不得不预料德军通过高加索而推进至里海和巴库油田。那种危险几乎肯定地在或许有四五个月的期间内,直到冬季结束时可以防止了,况且俄国军队在南方继续不断的成功的抵抗又当然会使我们得到完全的保护。 13.但是这种危险可能在晚春又出现。石油供应的紧张在德国和被德国征服的国家中已经显得严重,这就使得夺取巴库和波斯油田成为对德国说来是极关重要的目标而仅次于成功地侵入不列颠群岛的那种需要。……在气候状况改善后,德国陆军的巨大力量可能立即重新施展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可能满足于在沿俄德战线的北段和中段采取一种防守的姿态而把进攻矛头指向东南方经由高加索到位于那边的油田。对日本的战争 17.人们普遍认为如德国战败而致崩溃,将使日本受到不可抵抗的压力;而日本的战败却绝不会使世界大战结束。再者,太平洋上的辽阔距离和日本人已经夺取或可能夺取的那些有利的关键性的前进据点将使认真侵入日本本土成为旷日持久的事。由主要以澳大利亚和印度为根据地的军队去逐一克复现在委任于韦维尔将军的西南太平洋区域里的岛屿、飞机场和海军基地,这也同样会是旷日持久的。战胜德国似乎可能要比战胜日本来得快些。考虑到我们有其他的任务要去完成以及船只的限制,无论如何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我们不能期望在上述区域发展足够的海军空军和陆军的优势。 18.虽然因此应当把对德国的战争列为首位,但是要说我们对日本则“立于守势地位”,那就错了;相反地,使我们在德国战败以前能够在远东度过当中这一段时期的唯一方法就是恢复主动权,哪怕是在较小的规模上。 19.在有上千岛屿,其中有许多可以变为临时海空军基地的一个区域中,纯粹消极的防御会碰到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日本人既然获得暂时的海上控制权和在广大区域上的空中优势,就有力量来夺取差不多任何他们所想要的地点,人们希望,新加坡要塞除外。他们可以用一支巡回部队向各处出动,肃清我们或荷兰人迄今还能够据守的任何驻防地。他们将力图利用一种计划周详的空军基地网来保持他们所据有的地方,并且无疑地,他们希望在若干个月以内保证占领新加坡要塞。一旦占领了这个地方和马尼拉,并在各个中枢地方建立了空军基地,他们就建成了能够作长期抵抗的一种海空防御体系。……将由英国竭力予以协助的美国海军优势到1942年夏季的时候应该得到恢复。 20.此后,或者尽可能早地,就应该对日本人已经占据的岛屿或海港组织袭击。据我了解,总统已经命令在美国西海岸成立一支类似游击队的军队。这种军队由于它的特种性能,对于在两栖作战中攻取关键性的据点和防御工事是非常有用的。它需要由许多小规模的旅团支持,这些旅团的机动性和配备要正好适合所预料的特殊任务,而且每一个任务都是经过研究才规定的。除非根据战略上的理由有需要外,并不需要在攻占或收复的岛屿上驻留。歼灭或俘获当地守军,破坏任何有用的设施然后离去,这就足够了。每一次任务和行动所需要的军队的确实组成是一种分别研究的事项。根据我们的经验,看来必要的是应该有足够的舰载飞机和坦克部队及坦克登陆艇的掩护。敌人不可能有准备,他在许多地方一定是极易受到攻击的。在经过甚至只有少数几次像这种性质的成功的行动以后(所有这些行动对于部队和司令官们说来,都是可用来进行教练的极宝贵的经验),敌人将被吓得不敢以薄弱的兵力来据守一些地方,而将被迫集中兵力于某些坚固的据点。那时,如果我们不想保有太多岛屿的话,我们就有可能很容易地获得一些适当的岛屿,而且在这些岛屿上就可以临时建立起暂时的或永久性的空军基地和加燃料的基地。 在敌人的各孤立的驻防地之中造成恐怖,看来乃是对更大规模地收复失地和建立作为自澳大利亚北进的踏脚石的强大基地的行动的一种极有价值的准备。 我把这个文件交给了总统。 ※ ※ ※ 当我回到白宫的时候,我发现联合参谋长会议的工作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并且大部分是同我的意见一致的。总统在1月12日召集了一个会议,这时对于战争的总的原则和目标都有了完全一致的意见。分歧之处只限于先后次序和着重点,而且一切都受到那个严酷而专断的因素——船舶的支配。 据英国记录所载,“总统非常重视组织一次‘超级体育家’行动——即美英联合对北非的远征。派遣九万名美国军队和九万名英国军队连同一支巨大的空军进入北非的一个暂定的时间表已经拟定。”决定派遣两师美国军队到北爱尔兰,其目的已经在前面叙述过。总统曾经私下对我说,他将在必要时尽快地派遣五万名美国军队到澳大利亚和控制着日本人的进路的那些岛屿。有二万五千名军队将尽早开出去占领新喀里多尼亚和介乎美国与大洋洲之间的其他踏脚地点。在“主要战略”方面,参谋人员一致同意“只应从对德作战方面抽调必要的最小限度的军队来保卫在其他战区的重要利益”。没有人比马歇尔将军对于得出这个基本决定更有关系了。 有一天晚上,这位将军来看我,并提出一个困难的问题。 他曾经同意派遣将近三万美国兵到北爱尔兰去。我们当然已经把两艘“女王”号级的船——世界上仅有的八万吨的船——交给他为了这个目的去使用。马歇尔将军问我究竟我们应该让多少人登船,并提及艇、筏和其他漂浮器材只能供应大约八千人之用。设若不顾这点,则可以装载一万六千人。我给了他以下的回答:“我只能把我们的做法告诉你。你必须自己判断你将冒的危险。设若这是实际军事行动的一个直接部分,我们可以把尽这两只船所能容纳的全部数量的人装载上去。设若这不过是一个在合理的时候调动军队的问题,我们就不应当超过救生艇、筏等所容许的限度。这是要由你来决定的。” 他听到这话,缄默不语,于是我们的谈话就转到别的问题上去了。这些船在第一次航行时只装载了较小数目的军队,但后来则载满到船边。偏巧命运帮助了我们的朋友。 ※ ※ ※ 我必须从白宫和美国人民的殷勤好客和令人兴奋的气氛中离去的时候现在已经来到了;当时美国人民对抗暴君和侵略者是屹然不屈,义愤填膺的。我必须回到那里去的地方并不是有什么阳光普照的景色的。虽然我切望回到伦敦,并且确信我们将赢得最后胜利,我却不断地感到一定会持续许多月的一段巨大的灾难时期即将来临。我对于在西部沙漠获胜而使隆美尔覆灭的希望已经消失。隆美尔已经逃脱。奥金莱克在西迪雷泽格和加柴拉的成就并不是决定性的。这些成就在我们拟订英美突袭法属北非的一切计划方面所给与我们的声势确实减弱了,因而这个行动明显地被推迟了几个月。 首相致掌玺大臣 1942年1月12日 由于我不久即将缄默一些时候(虽然我相信不致永久如此),务盼于今晚把我动身以前需要在这里作出决定的任何重要问题发电告我。 我于14日向总统告别。他似乎为航程的危险而担忧。我们待在华盛顿的消息为全世界所闻知已经有许多天了,据图表所示,在我们回国的航线上有德国潜艇二十艘以上。我们在明媚的天气中从诺福克乘飞机到百慕大,“约克公爵”号率同护卫的驱逐舰就在这里的珊瑚礁里边等着我们。我们乘的是一架巨型“波音”式水上飞机,它给了我最好的印象。在三小时的飞行中,我和正驾驶员凯利·罗杰斯上尉交上了朋友,他看来是一位具有很高才能和经验丰富的人。我掌握操纵器一些时候,试试这个三十吨或不止三十吨重的在空中的庞大机器。我愈来愈喜爱这架飞机。不久之后,我问这位上尉道,“从百慕大飞到英国怎样?它能够装载足量的汽油吗?” 他虽然外表迟钝,却表现出明显的兴奋。“当然,我们可以这样做。按照目前的天气预测,我们后面会吹来一小时四十哩的风。我们可以在二十小时内完成飞行。”我问有多远,他说,“大约三千五百哩。”我对此不免有所思虑。 但是在我们降陆以后,我把这事向波特尔和庞德提出了。 在马来亚正发生着非同等闲的事件;我们都应该尽早回国。空军参谋长立刻说,他认为这种冒险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因而他不能对这事负责。第一海务大臣支持他的同僚。有“约克公爵”号连同它的驱逐舰在那里,一切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它将给我们提供舒适与稳妥。我说,“对于你曾经指给我看的那些德国潜艇又怎么说呢?”这位海军上将对它们作出一种轻蔑的手势,这表明了他对于给与一艘有适当护卫而又快速的战列舰的这种威胁所持的真正见解。我想到这两位军官都以为我的计划就是我自己乘飞机而让他们乘“约克公爵”号回国,所以我说,“当然,我们大家都可以有座位。”他们两人听到这句话后,表情有了明显的改变。经过相当时间的停顿以后,波特尔说,这事可加以研究,他将同飞机机长详细讨论,并同气象局研究天气形势。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为止。 两小时后,他们两人都回来了,波特尔说,他认为这事是可行的。那架飞机在适当的条件下是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由于有强烈的顺风,预测到的天气是特别有利的。无疑地,迅速回国是非常重要的事。庞德说,他非常器重那位机长,他确实具有无比丰富的经验。当然这是一次冒险,但是在另一方面则有德国潜艇须加以考虑。所以我们决定飞行,除非天气变坏。出发时间是次日下午两点钟。大家认为必须把我们的行李减少到只剩下几箱重要文件。迪尔将留在华盛顿充任我与总统联系的私人军事代表。我们一行将只有我本人、两位参谋长和马克斯·比弗布鲁克、查尔斯·威尔逊、以及霍利斯。所有其余的人将乘“约克公爵”号航行。 那天下午,我向百慕大议会演说,这是西半球最老的议会。我劝说他们同意并尽力援助在这个岛上建立美国海空军基地,他们对于这事觉得有点为难。整个帝国的生存现在正处于危险中。我们同美国联盟的顺利发展使得最后胜利必然到来,尽管途程会是漫长的。他们没有反对。总督诺利斯勋爵在那天晚上设宴招待岛上的著名人士和不久即将离去的客人。我们大家都兴致勃勃。只有我称作中校参谋的汤米①害怕他得不到飞机上的座位。他阐述了他一想到要由水路回国,感到多么伤心。我提醒他应想到自己对海军服役的忠诚和海上生涯提供给一位勇敢的水手的乐趣。我详细地谈到来自德国潜艇方面的那些不可否认的危险。他是一个很不容易安抚的人。然而他有一个办法。他已经说服了飞机上的一个膳务员让他代替其位置;他将亲自去洗餐具。但是我问道,机长的意思怎样呢?照汤米的想法,如果机长在最后时刻碰到这样的安排,他将不会反对。他已经查明了他的体重比那个膳务员轻些。我耸了一耸肩,于是我们去就寝,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了。 ①皇家海军汤普森中校。 我过早地醒来,心中觉得一定不会再睡着了。我必须承认,我觉得相当害怕。我想到大洋的广阔,想到我们在临近不列颠群岛的陆地以前要飞越一千哩的距离。我想到我或许已经做了一件冒失的事,这是一件要碰运气的事。我一向畏惧在大西洋上飞行,但是这件事已经决定了。虽然如此,我必须承认,如果在早餐时,或者甚至在午餐以前,他们到我这里来报告天气已经有了变化,因而我们必须经由海上回去的话,我是很容易会听从经过老远的路来接我们的那艘华丽的军舰载着我们作一次航行的。 灿烂的阳光照射着这个岛,天气形势很好已经得到证实了。正午时分,我们乘汽艇来到飞机那里。我们在码头上耽搁了一小时,因为到“约克公爵”号那里去取行李的一艘值日艇花费了超出预定的时间。汤米显得郁郁不乐。机长已经以机长们所惯有的方式把他的计划弃置不理了。那个膳务员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机组人员;他不能再容许一个人搭乘;每一只油箱都装满了汽油。就凭这样,要离开水面起飞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我们滑行到港口的远处的一端而把汤米留下来像诗中的厄林勋爵那样悲伤①,只不过为了不同的理由罢了。在这以前和在这以后,我们在这类旅行中是从不分离的。 ①托马斯·坎贝尔的诗《厄林勋爵的女儿》。[译者按:坎贝尔(1777——1844年)是苏格兰诗人。《厄林勋爵的女儿》描写厄林勋爵的女儿与情人私奔,厄林勋爵率骑兵追赶,没有把女儿追回,因而极端悲伤。] 如机长所预料的,要飞离水面是一件颇不容易的事。的确,我以为我们难以飞越那些围绕着港口的低低的小山。其实,并没有危险;我们有着技术优良的可靠的人。飞机在离开珊瑚礁四分之一哩处笨重地升起了,这使我们免得升高几百呎。关于这类巨大的飞机上的使人感到舒适的设备,那是无庸置疑的。我在飞机的尾部的双人室里占有一张精美宽大的床铺,两边都有巨大的窗户。往下经过各个房间到会客室和餐厅去,要走过一段有三四十呎的相当长的通道,在餐厅里,食物和饮料是应有尽有。飞机飞行平稳,震动并不使人感到不舒服,我们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并且吃了一顿快活的晚餐。这类飞机有两层,登上一架常规的扶梯可走到操纵室。天黑了,一切报告都良好。我们这时正在七千呎的高度飞过浓雾。人们可以看见机翼的前缘连同倾泻在翼面上的巨大的炽热的排出气流。这时在这类飞机上用一只间歇地膨胀和收缩的大橡皮管来防止冰冻。机长对我解释它怎样作用,我不时看见它一膨胀就有冰裂开而脱落。我上床熟睡了几个小时。 ※ ※ ※ 正当黎明以前我醒了,于是就到操纵室去。天色越发明亮了。在我们下面是几乎连绵不断的云层。 在坐在副驾驶员的座位上有一小时光景之后,我意识到在我的周围有一种忧虑不安的感觉。我们是应该从西南方飞近英国的,我们应当已经飞过了锡利群岛,但是我们通过云层中的任何空隙并没有看到它们。由于我们在雾中飞行已经过了十小时以上,并且在那段时间内只看见过一颗星,我们很可能稍微离开了我们的航线。无线电联络当然受到正常的战时规则的限制。显然,从进行着的讨论看来,我们不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不久,一直在研究位置的波特尔同机长说了一句话,然后对我说,“我们将立刻转向北飞。”这样做了,再经过半小时出入于云层之后,我们看见了英格兰,不久就到达普利茅斯上空,在这里,飞机避开那些在闪闪发光的防空气球,我们安然降落了。 当我离开飞机时,机长说道,“我在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像在使你安全降落在港口时那样感到快慰。”我当时没有了解到他这句话的意义。后来我获悉,如果我们在转向北飞以前再继续按照原来的航向飞行五六分钟,我们就要飞到在布雷斯特的德国炮台上空了。我们在夜间飞行时过于偏向南方了。况且断然作出的改正不是使我们从西南方飞来,而是从南方偏东的方向飞来的——这就是说,从敌人的方向而不是从预期我们所应从的那个方向飞来的。我在几个星期以后听说,这产生了这样的结果,我们所乘的飞机被报告为从布雷斯特飞来的一架敌人的轰炸机,于是有战斗机总队的六架“旋风”式战斗机奉令出动把我们击落,但是它们没有完成它们的任务。 我电告罗福斯总统说,“我们从百慕大作长途飞行,借着一股时速为三十哩的顺风而抵达此间。”附录(1) 略语表 A.A.guns. 高射炮 A.D.G.B. 英国防空委员会 A.F.V.s. 装甲战车 A.G.R.M. 皇家海军陆战队高级副官 A.R.P. 空袭警备处 A.T.rifles 防坦克步枪 A.T.S. (妇女)地方辅助服务队 C.A.S. 空军参谋长 C.I.G.S. 帝国总参谋长 C.-in-C. 总司令 Controller. 第三海务大臣兼军需署长 C.O.S. 参谋长 D.N.C. 海军建设局局长 F.O. 外交部 G.H.Q. 总部 G.O.C. 总指挥官 H.F. 本土部队 H.M.G. 英王陛下政府 M.A.P. 飞机生产部 M.E.W. 经济作战部 M.O.I. 新闻部 M.ofL. 劳工部 M.ofS. 军需部 P.M. 首相 U.P. 不旋转的炮弹——火箭的代号 V.C.A.S. 空军副参谋长 V.C.I.G.S. 帝国副总参谋长 V.C.N.S. 海军副参谋长 W.A.A.F. 空军妇女辅助工作队 W.R.N.S. 皇家海军妇女服务队附录(2) 密码代号表 (德国的密码代号加星号为记) Acrobat(杂技家):由昔兰尼加向的黎波里进军。 Arcadia(阿卡迪亚):1941年12月第一次华盛顿会议。 BBarbarossa(巴巴罗萨):德国入侵俄国的计划。 Battleaxe(战斧):1941年6月进攻塞卢姆、托卜鲁克和卡普措堡地区的作战计划。 Canvas(帆布):进攻基斯马尤。 Colorado(科罗拉多):克里特岛。 Crusader(十字军战士):1941年11月在西部沙漠的作战计划。 Exporter(输出商):在叙利亚的作战计划。 BFelix(菲力克斯):德国夺取直布罗陀的计划。 Gymnast(体育家):英国占领法属北非。 Influx(流入):占领西西里岛。 Jaguar(美洲虎):增援马耳他岛,1941年。 Lustre(光辉):援助希腊。 Magnet(磁石):调遣美国军队至北爱尔兰。 338Mandibles(下颚):进攻多德卡尼斯群岛的作战计划。 BMarita(马利他):德国入侵希腊的计划。 Mulberry(桑葚):人工港。 Orient(东方):德国企图颠覆英国在中东各处的地位的计划。 Overlord(霸王):1944年解放法国的作战计划。 Pilgrim(香客):占领加那利群岛。 BPunishment(惩罚):德国轰炸贝尔格莱德。 Round-up(围歼):1943年解放法国的作战计划(以后改为霸王)。 Scorcher(灼热):保卫克里特岛。 BSeaLion(海狮):德国入侵英国的计划。 Supercharge(增压):调换在托卜鲁克的澳大利亚军队。 Super-Gymnast(超级体育家):英美联合占领法属北非。 Tiger(老虎):.W.S.第八号运输船队的一部分通过地中海。 Torch(火炬):英美对法属北非的作战计划。 Truncheon(短棒):对里窝那的联合袭击。 Whipcord(鞭绳):进攻西西里岛的计划。 Workshop(车间):夺取班泰雷利亚岛。附录(3-1) 首相以个人名义发出的备忘录和电报 (1941年1——6月) 1月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伊斯梅将军和西尔先生 1941年1月1日 随着新年度的开始,一定要开展一次新的、有力的运动,以便加强一切与指导作战有关的事务的保密工作。你们应当考虑下列各点,请共同研究后向我提出报告。 重新颁布一年前发出的关于不准闲谈和讨论陆海空军情况的公告。为了引起大家注意,可能需要一套新的布告。 2.重新发出一年前发给各部门的命令。 3.进一步严格限制秘密文件的传递范围,特别是有关军事行动、武装部队人数、外文政策等文件。应要求政府各部提出限制文件传递范围的办法。由于政府各部和白厅的机关人员工作日益繁重,这点就显得格外重要。 4.凡是机密文件,都应放在装有弹簧锁的匣子里。各部大臣和他们的私人秘书应在办公桌上放置装有弹簧锁的匣子,他们离开办公室时绝不可以把机密文件放在公文盘内。 5.匣子在不使用时应随手锁好。应尽量限制外人进入机要秘书和各部大臣的办公室,并应设置接待室,以便接待来客。 6.应设计一种带红星的小标签,加放在最机密的文件上——即有关军事行动和武装部队人数的文件。办公室里的秘书并不需要全都阅读这类带红星的文件。在传递这类文件时一定要放置在锁好的文件匣里,传毕随即放到另外一个匣子里锁好,以备我和各大臣使用。 7.应对有关未来军事行动的电报加以限制。最近,我有时收到讲述未来军事行动的电报,其中既提到地名又提到将来的代号。昨日,有关“流入”作战计划的电报也是如此。应将所有这类载有地名和代号的文件收集起来予以焚毁,或置于保险箱中。 8.应要求各部大臣尽量限制必须参加讨论机密事务的人员。对于进入国会的私人秘书(除非是枢密顾问官)除了执行国会方面和政治上的任务必须了解的事情以外,没有必要将其他消息通知他们。 9.目前外国男女新闻记者的活动使我们很伤脑筋。今天报纸上刊载的恩格尔泄露的消息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应提出办法来限制他们获得机密消息的便利条件。必须记住,对美国报界透露的事情都会立刻传到德国去,而且我们毫无补救的办法。 10.必须减少广泛传阅情报报告的情况,并节制增发各种报告的一般趋势。应要求和战争有关的每一部门提出报告,说明他们在新的一年中打算进一步采用哪些限制和缩减的措施。前些时候,前任内阁曾决定,不属于战时内阁的大臣在发表谈话前,应事先把关于战争的讲稿,或在讲稿中谈到战争的部分提交新闻大臣审阅。显然,这个办法现在已经不用了。现况究竟如何,请向我报告。有一种更方便的办法,是由准备提到这类问题的大臣们于事前同代表国防大臣的伊斯梅将军商量。出使国外的官员,未经主管部大臣的批准,不得公开发表讲话,谈及他们的工作。 11.关于向友好国家的武官传达机密消息的问题,我已作了处理。我们限制了向他们传达的消息的性质。这种方法应继续使用——传达文件的大部分内容由可在报纸上刊登的有趣的补白材料构成。 12.报纸上一再刊载——大多数是无意的——一些与我们不利的有关战争和策略的事实。对于这种新闻,凡是事先未经检查的,均应在事后提出控告。新闻部应就该部目前所作工作提出报告。 上述问题均望考虑,你们想到的其他问题,也请告诉我。 至于用什么方式、通过什么途径将这些问题通知各有关当局,亦请提出意见。 首相致雅各布上校 1941年1月3日 我认为对这个[德国]军团要极其仔细地进行反复清洗,以便确保没有纳粹的小组在里面发展起来。我非常赞成招募友好的德国人入伍,用严格的纪律加以约束,而不要让他们留在集中营里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我们必须加倍小心,以免混进谬种。 首相致海军大臣和第一海务大臣(抄送军需大臣和海运大臣) 1941年1月3日 我对于“贝德福城”号所载货物的损失感到极其痛心。这是我们在军火方面遭受的最大的损失。七百五十万发子弹的损失,对我们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如果把这些货物分装在较多的船上,那就会好一些。 2.我想你们大概已对这次互撞的原因,以及为什么驶入和驶出的两支运输船队的航线如此接近,进行了调查。我要再次强调一下,这次的损失是严重的。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1941年1月4日 请将所有相当部的、构成中央政府一个部分的委员会,连同可能存在的下属委员会,列表交阅。 2.请各个部门将所有目前存在的、与各个部门平行的委员会,列表呈报。 3.这个调查材料就是我们在新年时精简这类委员会的前奏。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1941年1月4日 战争目标委员会已经大体上完成了拟制声明草稿的工作,现在应即送交内阁审阅。无论如何,战争目标和本国的重建(已交不管部大臣负责)相比,是一个大不相同的问题。 ……我们必须非常注意,不要让这类遥远的战后问题消耗了进行战争(可能达数年之久)所需的精力。 (即日办理)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洛赫将军及其他有关人员 1941年1月4日 人们对于光电信管①最感兴趣的是它在高空对付飞行在一万呎以上的飞机的效能。这种飞机并不进行俯冲轰炸,而企图利用改进的投弹瞄准器来击中英国船舰或陆上目标。我们希望能够使八只或更多的排炮在敌机近旁一齐爆炸,而将它摧毁。即使这个办法只能在天气晴朗时奏效,也是极其有利的,因为可以根据天气的情况来布置重要的军事行动。 2.对于这项高空工作,无论是在制造方面或在研究及训练方面,是否抓得很紧?有关的军官知道全部情况么?这种信管的最初的目的本来是防御俯冲轰炸机,而不管是使用光电信管还是防空信管,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但是目前必须把重点放在高空工作方面。 ①光电信管:一种早期的近发引信。 3.这个原则也适用于在最高空点燃空雷的防空信管。只有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才能在战术和作战上收到最大的效果。① ①防空信管:用以对付飞机的一种火箭和降落伞装置。 首相致内政大臣和卫生大臣 1941年1月4日 如果防空洞不安全,但还在使用(目前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应当如何处理?我认为应当规定,凡是正在使用的防空洞,不管安全与否,都必须由卫生大臣负责洞内的布置,而对于合格的和不合格的防空洞不应区别对待。只要防空洞还在使用之中,卫生大臣就得过问。另一方面,随着防空洞设备的增加和改进,国内安全大臣当然可以把那些最不安全的防空洞关闭起来。 这种看法是否正确,请告诉我。 首相致外交大臣和经济作战大臣 1941年1月5日 我在草拟对意大利的讲话时,特意把意大利人民同法西斯政权和墨索里尼区分开来;而现在法国既然已经退出了战争,我当然要多谈一些纳粹党人而少谈一些日耳曼人。我们绝不能让仇恨遮掩了我们的目光,或让感情模糊了我们的视线。 一种有效得多的方法是设法把普鲁士人同南日耳曼人区别开来。我记得“普鲁士”这个名词最近似乎不常使用。我所重视并准备强调的提法是“纳粹暴政”和“普鲁士军国主义”。 (即日办理) 首相致工程与建筑大臣 1941年1月6日 (卫生大臣一阅) 正因为房产的破坏大为增加,你就更有必要把轻度损坏的建筑物的急修工作看作是最重要的任务。请每周向我报告你在这方面所做的工作。我经常看到有很多房屋的墙壁和屋顶都完整,只有窗户没有修理好,结果不能居住。我认为这是你目前首要的战时任务。不要让建设新世界的广泛计划占用了你保全旧世界残存的东西所需要的精力。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1年1月11日 前几天你曾同我谈判电报篇幅冗长的问题。我觉得这是一种应当加以制止的恶习。在国外的公使和大使们似乎认为他们向国内所作的报告的篇幅愈长,他们完成的任务就愈好。 各种闲言和传闻,不管可信与否,都发来了。好像是要滔滔不断地闲聊,谁也不想把话说得简洁一些。我建议你发出一项通令,指责过分唠叨或琐细的电报,并向发电报的人指出“此电无需这样长”。不把思想压缩在适当的篇幅之内,是极端懒惰的表现。我很想把这些电报都读完,但觉得篇幅越来越长了。 应如何处理,盼告。 首相致陆军大臣和帝国总参谋长 1941年1月12日 驻巴基斯坦骑兵师的机械化问题,很使人伤脑筋。战争开始后几个月,就已经把这些军队连同马匹运出,驻在中东花很多的钱来维持着。几个月以前,陆军部决定将他们改为机械化军队。我欣然同意了。现在,我亲自进行调查才知道这事根本未予办理,而全师人员将再运回国内——大概是不带马匹——并且还要等到6月1日才开始启运。他们回国后,还要再经过七八个月的时间才能发挥作用。就这样,八千五百名官兵,其中包括我们一些最优秀的正规和义勇骑兵团,在两年零五个月的战争岁月中,花费大量金钱,却除了做些守卫工作外,什么也没做。 2.请将下列各项所需费用计算后具报: (1)把这些军队运送到中东。 (2)从战争开始起,到1942年3月初止,对他们的口粮、薪饷和津贴的供给。 (3)把他们再运送回国。 3.这些军队在中东一定有许多更好的用途。考虑到他们原有的优良素质,他们一定可以很快地完成新的额外训练。组织和编制的工作不一定完全依照国内机械化或装甲编队的规模。对于这些军队,独立摩托化旅团的编制,可能比师的编制更为合宜。1918年春季或1917年秋季的近卫骑兵队,都曾很快地改编成为机枪团,而在埃塔普勒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训练。我不明白这个骑兵师为什么不在巴基斯坦进行训练,他们在那里无论如何可以算是当地的守卫部队。谁都会认为这是最合适的地方。 4.我们缴获的一部分意大利坦克装备可以由这些能力极强的正规或半正规部队接收。如果不用这些坦克装备,还可以用轻机枪战车来代替(或代替一部分),我们备有大量这种战车,派出二百辆是没有问题的。 5.还有一些其他的解决办法。他们可以像上次大战中的那几个骑兵师那样,改编成为一个步兵师,或者组成几个独立的旅团。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将他们全体编为一些足额的步兵营。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还可以把他们调往印度去,换出在那里服役的相等营数(譬如说,八个营)的正规部队来。或者,也可以使他们成为控制伊拉克的一支军队的核心。 有一点是肯定的:既然我们正勒紧裤带,以日见减少的船舶运送军队到东方去,那就根本谈不到运送这一大批兵员和这些宝贵的干部回国了,特别是当中东战事正处于高潮的时候。 首相致空军大臣和空军参谋长 1941年1月12日 从中东方面发来的作战报告一定要像目前这样冗长和详尽么?每当十来架飞机空袭敌人战线,就详细地叙述经过,在两地用密码电报译来译去,电报线路被弄得拥挤不堪,这的确是没有必要的。 我建议把最近两月这些例行电报的每星期平均字数计算一下,并要求朗莫尔空军中将减少电报篇幅,譬如说减少现在篇幅的三分之一。 外交部也在要求缩短电文。 首相致内政大臣 1941年1月12日 这种宣传①不应允许,因为它直接违反国会的意愿,并且妨害我们的抗敌工作。既然莫斯利已被拘禁,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把颠覆分子和共产党人也同样地拘禁起来。对于妨碍我们作战努力的人,不管他们属于极右派,还是极左派,都应按法律与规章予以惩处。这就是保守党的看法,而我认为这是很正确的看法,也是全国上下都会赞同的看法。我知道你是希望公平办事的,而如果你向内阁提出这个问题,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充分的支持。“同样对象同样对待!” ①共产党致一切积极劳动的男女工人的传单。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1年1月13日 我认为进攻多德卡尼斯群岛中这些较小的岛屿是不明智的。它们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处;而对于进攻那些较大的岛屿来说,也不需要占据它们,因为我们已经占领了克里特岛。如果惊动了这一区域,就会使敌人有所防备;并且会促成希腊与土耳其的不和,而这种情况是最明显不过的,因为我们已经对这个问题作了试验性的调查。国防委员会并没有批准这些军事行动。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 1941年1月17日 我已经读过了这两个文件,在我看来,它们对于我们所了解的、或者说显而易见的南爱尔兰目前局势,并没有多少补充。战略上的形势曾一再经过研究,而且海军部有一个文件,谈到我们对于爱尔兰基地以及南部和西部海岸的机场的迫切需要。我正请伊斯梅将军注意把这个情况通知你。 我认为,目前若说这些基地的占有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是不对的。缺少了它们,我们将受到重大损害和妨碍。在目前若说得太过分就不真实了。但是我却不能作出狄龙先生所建议的保证: 即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侵犯爱尔兰的中立”。我个人并不承认爱尔兰的中立是合法的行为。既然南爱尔兰不承认那个条约,而我们又没有承认南爱尔兰是一个主权国家,那么这个国家就是处于一种特殊地位。如果由于不能使用爱尔兰的基地,我们的作战努力所受到的危害有致我们于死命的危险的话(目前还不致这样),那么,我们就必须采取自卫和保卫我们的事业的行动了。目前却应像你所做的那样把我们最近决定的政策付诸实施,而且必须想尽一切方法借助美国的影响。我曾同霍普金斯先生作过几次长谈,他可能要亲自访问爱尔兰,而我认为他的访问可能是有益处的。我认为,除非你接到德瓦莱拉先生的直接邀请,现在还不到你访问爱尔兰的时候。从经济上和航运上施加压力,看看收效如何,可能较好。爱尔兰事态的缓慢进展,随时可因德国入侵而被粗暴地打断,到那时,不管我们受到邀请与否,都不得不去赶走侵略者。因此,目前我看也只能实行我们最近采取的政策了。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1年1月18日 如果你同意,我希望把里窝那(Livorno)这个地方用英文名称来亨(Leghorn)来称呼;伊斯坦布尔(Istanbul)这个地方用英文名称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来称呼。当然,在写或说土耳其语时,我们可以用土耳其名称;而如果你有机会用意大利语同墨索里尼愉快地谈话时,那么用里窝那(Livorno)就是正确的了。 此外,暹罗这个名称为什么被泰国这个名称所淹没呢? (即日办理)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和内政大臣 1941年1月19日 有很多而且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敌人将较早地对我们使用毒气。武装部队完全跟得上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们现已习惯于使用面具和眼罩。但最好还是给各司令部重新发出指示,并考虑是否需要任何新式过滤器,以防可能使用的新式毒气。 请就这点拟一报告交我(一页)。 2.但是平民所有的防毒面具情况怎样?是否经常检修这些面具?现在很少有人随身携带面具了。有没有积极的防毒训练制度?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是极其迫切了。请就目前情况以及如何使工作取得高度的效率,尽快拟一报告交我。这个报告也应包括消毒方法和工作人员等项在内。 3.最后,在报纸上或英国广播电台上,一点也不能透露出我们正在大搞预防毒气的筹划工作,这是很重要的,因为这只能被敌人利用来作为部分借口,他们会说我们准备对他们施用毒气,然而,我认为还是要在全国范围内作一次努力。 首相致本土部队总司令 1941年1月20日 如果有少量的大型水陆两用坦克登陆横行,你打算怎样对付呢?我想你的轻装部队会把它们包围起来,紧紧地盯着它们,阻止坦克兵增添燃料或得到食物与睡眠,或者使他们一刻也不能脱离车辆上装甲的保护,我这种想法对吗?如果说,这样登陆的坦克不超过四十辆,那么,除了大炮、地雷和坦克陷阱所能发挥的作用以外,是不是用这个办法就可以把它们逼至绝境? 无论如何,请将你的计划告我。 首相致枢密院长 1941年1月21日 我了解到最近几个星期里每星期运到伦敦的煤是二十五万吨。如果矿务局对于需要量的估计正确,那么,除非从现在起到3月底止每星期运到四十一万吨,不然就要发生缺煤的情况。 我希望知道你是否同意矿务局的估计,以及,如果同意的话,你打算采取什么办法按照需要量来增加供应。我感到很难理解为什么最近三个月的铁路运煤量竟降到只有去年的五分之三。 首相致卫生大臣 1941年1月21日 能否使伦敦各收容所里无家可归的人数更快地减少下去?我真希望在本星期内就能将他们全部遣散才好。谁也不敢说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猛烈的袭击,所以没有空袭的一个星期实在是非常宝贵的时机。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1年1月22日 我希望三军参谋长确实已经慎重地考虑过,对罗弗敦群岛的作战会不会惊动挪威海岸,并使德国对该半岛进行增援。 据我看来,由于我们的袭击是针对一些岛屿的,而且显然与封锁措施有关,所以不会有这种危险。据我了解,这次作战并不需要向陆地上推进。 希望你们提出意见。① ①1941年3月4日,有两个突击队在挪威北部的罗弗敦群岛进行了一次极其成功的袭击。敌人的重要供应品和若干船舶被毁,二百名德军被俘,三百一十四名挪威志愿兵被安全救出。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第一海务大臣和第五海务大臣 1941年1月23日 (抄送海军大臣和空军大臣) 我愿提醒你们注意,尽快设法为作战于地中海的航空母舰配备十几架“格伦门·燕子”式或改装的“布鲁斯特”式战斗机,是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事情。我对于这事已经催促了一些时候,而现在地中海区总司令发文第824号又十分明确地说,“‘海燕’式战斗机实在不够迅速。”在我们的航空母舰上配备数量较少的真正快速的战斗机,是绝对有必要的。 没有这些战斗机,我们的船舶的全部行动都要受到阻碍。我很了解机翼不能折叠的困难、缺乏制动钩等等情况,但却不能轻易地相信在4月份以前一定不能解决这些困难。 我请求你们对于提前完成此事给予认真的考虑。即使只能供给少数的飞机,也会给你们带来极大的缓和和好处。作为一种特殊任务,把几十架飞机的机翼用手工改装成折叠式,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吧。 我觉得人们还没有充分理解这种小规模改装的迫切性和重要性。 在12月26日进行的第二次袭击中,我们的军队再一次暂时占领了港口。 首相致军需大臣 1941年1月23日 关于·步·枪(·新·的)的问题。自去年8月份以来步枪生产下降的情况如下: 8月…………9,586 9月…………8,320 10月…………7,545 11月…………4,363 12月…………4,743(主要是用现存的零件装配的) 据我了解,这种下降是由于伯明翰的小希思工业区遭到几次空袭、生产完全停顿的缘故。请告诉我目前生产恢复得怎样了。 2.·三·点·七·吋·高·射·炮·架在9、10和11月三个月,三点七吋高射炮架的生产率(设备的装配要受它的限制)大约每月为八十架。但在12月,就降到了百分之六十七,据我所知,这是伯明翰和考文垂遭受空袭的反响。原来预计的交货量将会受到什么影响?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1年1月26日 星期五我视察多佛,看到那些最新和最好的炮台的安装工作进行得很缓慢,而且时作时辍,这种情况使我非常不安。 (1)有些随时可以架设的炮,由于附属器材如瞄准器和控制器等没有交货,而不能投入战斗。海军部军需署长有这样一项建议:可以暂时巧妙地制成简单的可以使用的控制仪器,尽快使这些大炮能够作战,虽然这些简单仪器在技术上不如以后供应的正规控制器那么令人满意。 (2)有些大炮,由于迟迟没有安上炮架而不能装好备用,其原因在于缺乏固定炮架的木材,劳动效率很差和天气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在所附《工作进度报告》中已说明了这方面的情况,而如果像“交货日期未定”这样生硬的说法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就不能不得出这样的结论:这里的工作缺乏主动性。 关于第二点,如果缺乏为工作进展所必需的一些设备,那么,似乎就需要即时采取某些措施,至于劳工问题,则可提交劳工部解决。 据我了解,各种拖延原因都已经通过“通常的途径”上报,但据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所知,似乎不见有多少行动。因此,最好要从“通常的途径”的另一端开始,自上而下地进行调查,以便弄明在处理这个问题的过程中,拖延究竟是发生在哪一个环节上。 我从拉姆齐海军上将的谈话中了解到他的看法是:这项工作之所以缺乏推动力,是因为似乎没有一位高级军官把这个问题看作是他个人关心的事情,虽然有几位级别稍低的军官在自己负责的范围内是积极的。 海军部军需署长说过,他可以设法解决弹药缺乏的那两个问题——即五吋半信管和六吋炮弹的缺乏——但关于这事的报告似乎也在“通常的途径”的中途搁浅了。 完成这些炮台是极其迫切的任务,所以我请求参谋长委员会发出一切必要的训令,并请他们敦促将每周的报告交来。 首相致自治领事务大臣 1941年1月31日 我同意你[与杜兰蒂先生]谈话的总方针。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答应作出那样的保证,理由就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关于武器问题。如果南爱尔兰确实有意参战,我们当然会让他们分得(如果可能,可以让他们事先分得)我们的防空武器,而且还可以秘密地同他们一起,为他们的防务尽可能作好一切必要的安排。不过,在我们对南爱尔兰的态度还不能感到满意的时候,我们不希望他们获得更多的武器,而且我们自己肯定不会供给他们武器。 有关斯威利海湾的让步是有重要意义的,它说明事情发展的趋势。我们绝不应向德瓦莱拉先生隐瞒我们反对爱尔兰中立政策的深刻和强烈的情绪。我们已经容忍和默认了这个政策,但在法律上,我们从来没有承认南爱尔兰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而且它自己已经放弃了自治领的地位。它的国际地位是不明确和不正常的。如果目前这种局势持续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恐不至如此),在南北爱尔兰之间就会裂开一道这一代人无法越过的鸿沟。 2月 首相致经济作战大臣 1941年2月1日 (抄送财政大臣、军需大臣) 德国即使可以拿铝来代替铜,但这两种金属总的供应情况很可能是极其紧张的。鉴于这种情况,你们一定已在考虑如何阻止它取得铜的供应了吧。 据我了解,南美的铜矿中有相当大的过剩产品。我听说,目前还不能证明已经从南美把铜运往德国,但去年南美曾输出约七万吨至俄国,十五万吨至日本,而据估计,俄国和日本的铜的储存量足够一年的消费。显然,一旦德国用完了它的储存量,它就合想尽一切办法取得南美的铜,所以,最要紧的是,预先采取措施阻止日本和俄国增加储存量,并堵塞德国取得智利的过剩铜矿石的途径。 我们正从加拿大、罗得西亚、南非和比属刚果输入约六十万吨铜。由于这些来源都是在我们控制之下的,所以我们可以转向南美去购买,而不必担心德国从我们所放弃的来源取得供应。 我了解到你们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知道财政部对于我们是否应当把金钱花费在抢购方面抱着怀疑态度。盼将你们的计划向我报告。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941年2月2日 “玛丽”[吉布提]也许是一次极有价值的军事行动。不应把这些塞内加尔人派往阿比西尼亚,而应把他们留到外籍军团的一个营开到的时候。打算把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怎样安置? 一定要考虑到魏刚随时可能向我们这边靠拢,而如果真是这样,自由法国的军队就可以进入吉布提,去鼓动那些反正的守军,甚至可以向意军开火。 如果我们在厄立特里亚进军的结果使英国军队同吉布提的法国移民取得了联系,那么,就可能形成另一种有利的局势。无论如何,既然这种有利的可能性将要出现,那么如果我们不把现有的自由法国军队掌握在手里,那就太可惜了。至于政治后果,只有在发动战事的前几天才能加以判断。 首相致陆军大臣 1941年2月4日 请读一读2月4日的《泰晤士报》。据该报刊载,在这个师里从将军到士兵一律强制参加七哩越野赛跑,这确实是真事吗?军事参议院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吗?依我看,这未免太过分了。一位校官或将官不应为了和年轻小伙子竞赛,一下子在野外跑七哩,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军官们当然有责任保持自己身体强壮,但更重要的是替手下士兵们着想,并作出关系到他们的安全或舒适的决定。这个师的司令是谁?他亲自跑了七哩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去踢足球,可能比作战要更适合一些。拿破仑在奥斯特利茨①的野外能跑七哩吗?恐怕是别的人被他逼得跑路吧。根据我多年观察所得到的经验,在较高级的军官当中,具有高级运动员资格的人并不一定是成功的军人。 ①奥斯特利茨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布尔诺的东南,拿破仑曾在该地击溃俄奥联军。——译者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陆军大臣和帝国总参谋长 1941年2月4日 (抄送本土部队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