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总是痛入心骨。三吴居处腹地,衹有河、辅两地,各种用度所依赖的,没有什么不是自己出产的,应该免除租税给予优待,使它能得富庶。但是郡守执宰相继而来,衹是专事聚敛搜刮,围起桑林评定房屋等次,来完成缴纳赋税的数目。以致使人砍树卖瓦,凑足繁重的租税,使百姓破产,为己追求一时的利禄。束郡役使百姓,一年中没有固定的期限,往往相继征调用人,以完成上司给的任务。每每到了州郡长官及台使发下差使,征求十分急迫,便调拨去做繁杂的劳役,所以弄得很穷困。于是就有人害怕错过苛刻的期限而得罪,便自杀自残,也有斩断手足以逃避徭役的。不能够繁衍生息,也是很平常的事。郡县长官不力求使百姓先富足,却衹说什么国家利益,难道会有下面百姓贫困,国家却得富强的事吗?又钱币铸成已久,大抵都毁损不堪,江束的大钱,存下的不到十分之一。官府收钱,一定要边缘完整的,于是旧钱收进时本价一千的,再加收七百,还是无处求请,衹连用鞭打逼迫。寻找完整的钱币才能使用,既然不再实行钱帛各芈的制度,又须辗转变卖,碰上行情不好则堆积难售,凭白使老百姓遭受困苦。rnJ且钱帛各交一半,是历来的制度,听说郡县长官一定要求交纳钱币,在上违背了过去的制度,在下又助长了奸人谋利。近旁的八个属县,紧邻着京城,发借粮草征调赋税,实在是烦难其他地方,百姓特别的贫困,连年没有收成,穿草衣吃粗食,有的还流亡他乡。现在农业正始发动,应该给予救济,如果欠租尚未交上,准许其申辩理由。兖、豫两州,虽说自古以来就是一方大镇,过去屡遭战事,土地都废弃了。盗贼时时劫掠家室,民众不得安居。编草搭成草屋,难避寒暑;沿着淮河聚居,简直没有活路。同样是托生为人,他们却和温饱无缘,而赋税收取的多少,却与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地区等同。我以为对荒年的民众,应当减免税收。又司市造一职位紧要,向来是难以担当的。近来这件事,不是因才能举荐,一并列举其财货,许给炫卖财富的人。前任增高物价以追求侠义之名,后任便添加税目以接续前者,如此循环,到什么地步才能了结?并且交通往来枢要之地,相互之间唇齿相依,乡野愚民不通世故,肯定会被欺诈,罪过不论大小,财物一律横加没收。凡是请求任掌管谷帛之职的,大抵不是廉洁勤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此开脱相容?诉讼争执惟求道理公平,制度应平等划一,即使恩人犯罪,也必须绳之以法,显贵大族有罪,更应该纳入法纲。如果惩罚的规定衹用在卑贱下民身上,而征召的文书总是赦免世家豪族,恐怕不是先王立下法理的本意。尚书省的各个机构,上舆天象相应。听说命令奏议的拟定,先向左右司征寻意见,左右司同意,再交给郎官,谨慎撰写执行。愚臣以为对郎官尤其要严格选拔。宋王朝运数告终,多次进行征战,投军寄名的人,动辄窃取到数等官爵。所以非分得官的充斥朝廷,支取的俸薪累积起来很多。广、越、梁、益等州郡的长官,反复调补杂乱参差,以求满足政事的需要。这样的官僚繁多杂乱,且很少遵从王法行事,对之可以严格查处,有违于廉政的就随时弹劾斥逐,一二年内,可以减去大半冗员。永明五年,任司徒之位,赐给班剑仪仗队二十人,仍旧是侍中。迁居到鸡笼山的宅院,罗致学者抄写《五经》、诸子百家,依照《皇览》的体例撰成《四部要略》一千卷。招来名僧,讲解辩论佛法,推动佛经梵咀的新声名,在道俗问盛行一时,是江束未曾有过的。世祖喜好猎取野鸡,子良规劝说:皇上的车驾屡次出行,冒着风尘寒暑,在野地裹驱逐奔驰。皇上万乘之躯无比尊贵,野鸡的羽毛却是多么轻微。为了求得如此微不足道的快意,而忽视了至为尊贵的您的安危警诫。近来都城郊外,定下重重严禁的条律,并不到砍柴放牧均已完结的季节,竟然就已经掩埋芜败几乎都荒废了。况且田中谷物快要成熟,采桑养蚕的时候也到了,男女人众呼告埋怨,很容易造成不好的舆论,抛下百姓的甘苦而一味随从自己的意愿,在道理上也难以心安。从前巡察出游,必定竭力设防护卫,领军景先、詹事赤斧等将官身穿坚硬的甲胄手持锐利的武器,在左右守卫。如今在野外奔驰,侍从疏散,又早出晚归,清除道路有失严密,这实在是最让愚臣恐惧担忧的。狡诈的敌人逞示军威,刚刚攻破关防,二汉国势盛大,尚且要委曲求全好生对待。现在听说使臣常常抱怨,前次在束宫聚会,就在言辞神色间表现了出来。从前宋朝派遣使臣,是站在台阶下的,刘缀领受出使的使命,才开始登上殿堂。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完成使命前来回报,应该给予优待和礼遇。臣以为皇宫高大壮丽,实在是高峻无比,屑檐重阶深广庄严,可以隔断寒暑,而要另外营造宫室,应该有所疑虑。边界和内地,谣言都很兴盛,毁名立名非常容易,比转动圆环还要简单,如果依照旧的制度使宫室通达宽广,实在有益于教化。近来司市煽动市情,租价过于苛刻,吹毛求疵,连着勘察查访,仅以小罪,就严加责备。愚臣以为应诏命有司官吏,重新审察可以宽待的一类。臣子年纪刚与朝臣相仿,岁数可能还不及他们,以管窥天,见闻狭窄,尚且稍知政事得失,朝廷上的大臣,难道不懂得是非?但没听说有一个人进言为陛下操心国家大事,不仅是因为表面顺从,也是敬畏天威的缘故。如果臣下不启奏皇上,陛下哪裹能够听得到呢?在此六年前,左卫、殿中将军邯郸超上书谏止射猎野鸡,世祖为此停止了打猎。过了许久,邯郸超竟然被杀掉了。丞塱末年,皇上将要去射猎野鸡,子良规劝说:忽然听见外廷议论,想是又要去射猎野鶸。愚臣心裹感到震惊和忧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事情不一定是逭样。我想陛下诚信之心明照天下,所以多施金钱实物给塑堕,仁爱的德性遍布于世间,能够使飞禽和游鱼都各居其所,何止是国家安泰百姓欢乐,天下治平的景象乃至达于禽兽。想要保全生命,人和兽都是一样;爱惜身体,彼此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礼》经上说“听见它的声音就不吃它的肉,看见它活生生的样子就不忍心把它弄死”。况且以您帝王的尊贵,屈尊降格至于与平民一样游乐,残杀无辜的生灵,有伤您的仁德有碍于您的福分。菩萨不杀生,才能够长寿。使生物各得安乐,自然就没什么值得恐惧的了;不烦扰众生,身体便无病无灾。臣子看见做功德有这样的因果报应,所以日夜勤勤恳恳,修身奉行佛法,实在诚愿陛下圣体也如此康健。每每睡下做梦,倘或梦见什么异常景象,不觉身心都顿时焦灼如焚。陛下平常捐舍财物求福,臣下心中仰慕,尚且遗憾以为捐舍太少,怎么可以今天又看见射猎这宗事呢?一旦损害了福分,再追悔也来不及了。臣下启奏这些,心中实在出于真切之意。如果是一桩大事,不能更改,也希望陛下明察臣子忠诚之心,对此三思,何况这是游戏的事,谈不上是否适当,却动不动要伤害生灵,实在应该十分审慎。臣下听说孝子侍奉父亲,忠臣事奉君主,没有不感动神灵,显现祥瑞征兆的。臣下近来上奏此事,希望圣上稍稍警戒,天心能洞察幽远,实在还没有达到美善地步,而圣恩犹疑不定,尚未能降尊而采纳实行,怎么可以现在重又做起这事呢?臣下不隐藏心事,以实情上告。虽然没有全被采纳,但是很受皇上恩宠。又和文惠太子共同爱好佛教,非常友好。子良敬信佛法特别心诚,屡次在宅园里举办斋戒活动,召集许多朝臣和名僧,舍给食物并用水洁身以祈佛,有时还亲自做这些事,世人都觉得有失宰相身份。劝人行善事,从不厌倦,因此终于享有盛名。不久代替士俭领国子祭酒,推辞不受。永明八年,赐给三望车。九年,京都发大水,吴兴一带特别严重,子良打开粮仓救济灾民,贫困有病不能活命的在宅第北面设立官舍收养他们,供给衣食和药物。十年,领尚书令。不久为使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扬州刺史,本官依旧。不久又解除尚书令,加中书监。文惠太子薨,世祖检视束宫,看见太子的服饰车马仪仗,大多僭越制度,皇上非常生气,因为子良和太子交好,却没有上报,对子良也嫌忌责备。世祖有病,诏令子良带着披甲执仗的卫士进延昌殿侍候医药杂事。子良上奏进献佛徒在大殿前诵经,世祖有感应而梦见无花果开花,子良按照佛经下令让御府制成铜花,插在御床的四角。日夜守候殿中,太孙闲暇之曰入殿参拜。世祖的病突然加剧,宫廷内外都惊惶忧惧,百官都已经改变服饰,众人议论怀疑要立于良为帝,一会儿皇上清醒过来,问太孙在哪裹,于是召束宫带器物甲士一同入殿。遣韶让子良辅佐政事,高宗萧鸾知尚书事。子良向来仁德淳厚,不喜管理世务,就一齐推给高宗。诏令所说的“不论大事小情,都和萧鸾共同参酌”,就是子良的意见。太孙幼时由于良的妃子袁氏抚养,对之非常慈祥宠爱,既因前次担心不得立为帝,从此对于良非常忌惮。为先帝发丧出太极殿,子良在中书省,皇上使虎贲中郎将潘敞领二百人驻守在太极西侧防备。大殓成服后,诸王都出来了,子良要求留下守山陵,未得准许。进位为太傅,增加班剑仪仗至三十人,本官依旧。解除侍中之职。隆昌元年,给予特别的礼遇,准许佩剑着履上殿,入朝不必行趋礼,赞拜行礼时不须称名。进督南徐州。这一年病重,对侍从左右的人说:“门外应当有不寻常的事。”派人去看,见淮河裹有数万条鱼,都浮出水面朝向城门。不久去世,当时三十五岁。皇上常常担心子良有谋反企图,等他死了,很是高兴。下诏赐给束园温明葬器,用衮冕的服制装殓。在束府设立丧位,以大鸿胪持节监守卫护,太官早晚奉送祭品。又诏令说:“褒奖发扬光明的德行,是先王美好的法则,追悼死者尊敬亲长,为历来情理所尊崇。故去的使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中书监、太傅、领司徒、扬州刺史、竟陵王、新除督南徐州,思悟明哲行止周正,见识高远。德高望重,万民景仰。自从幼年时起,就具备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的美德;等到辅佐君主,帮助治理社稷使呈升平景象。光辉照耀殿堂,五教得以发扬光大。身居朝臣之首,百官敬仰有加。身受先帝顾命的重托,承担辅佐幼帝的责任。推想他能光大《周南》、《召南》的精神,创立过去的贤哲那样的仪范。正要依靠他的佑助,以期永远的和乐兴盛。上天为何不留下如此贤臣,忽然辞世。哀伤恋慕之情痛如刀割,心中震动。现在占卜得吉El,先提前确定日期。应该推崇美善,光大其遣风。可以追赠假黄铁、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太宰、领大将军、扬州牧,绿级鳗,采用九服锡命的礼制。使持节、中书监、王号依旧。赐给九旒鸾辖,黄屋左纛,辊鲸车,前后部羽葆鼓吹,挽歌两部,虎贲班剑队一百人,葬礼按照晋安垩王司马孚的旧例办。”当初,逸童主芦盛葬在金牛山,文惠太子葬在夹互,王旦送葬,望着狙泌煌,悲哀伤感叹道:“向北看见我的叔父,向前望到我的兄长,如果死而有知觉,请把我葬在这块地方。”去世以后,就埋葬于此。所写的各种韵散文章几十卷,虽然没有什么文采,多有劝诫的话。建武年问,他过去的下属丝昼上表请求为工皇立碑,事情没有办成。其子昭胄继承其位。旦迫字旦凰。行为有其父的风范。永明八年,以竟陵王世子的身份为宁朔将军、会稽太守。郁昼登位之初,为右卫将军,未拜,迁侍中,领右军将军。建武三年,又为侍中,领骁骑将军,转散骑常侍,太常。因为封地临近虏境,在永元元年,改封巴陵王。这之前王敬则叛乱,南康侯子恪在吴郡,产塞担心有什么差错,召集诸王侯入宫。晋安王室盏和江陵公宣堕等住在中书省,高帝、武帝诸王孙住西省,诏令每人身边随带两个侍从,超过了就照军法论处,还是小孩子的由乳母跟着入宫。那一晚太医煮了毒药,都水官采办了几十具棺材,要在三更时将诸王孙全部杀掉。子恪急奔回朝,二更时到了建阳门投递他的名片。时刻已经到了,皇上却昏睡不起,中书舍人沈徽孚和皇上所亲信的侍从里量鱼共同商议暂缓这件事。一会儿皇帝醒过来,量隽报告说子恪已经到了,皇上惊问道:“还没做吗?”景隽详细地说了当时的情形。第二天把王侯全都遣送回他们各自的宅第。从建迭以来,产童、亘瞳的王侯等平常都惶恐不安,朝不保夕,到这一次更加严重。到陈显达起兵,王侯再次入宫。昭胄以过去的经历而心生戒惧,与弟永新侯昭颖逃往江西,假扮成道人。崔慧景兴兵,昭胄兄弟出来投奔他。慧景兵败,昭胄兄弟伏罪出投台军主胡松,各自以王侯身份归家。不能心安,谋虑存身之计。子良过去的防合将军桑偃是梅虫儿的军副,联合从前的巴西太守萧寅,谋划要拥立昭胄。昭胄答应事成之后用萧寅为尚书左仆射、护军将军。因为萧寅拥有军队,大事都委托给他。当时胡松领军在新亭,萧寅派人去游说他,说“等到昏人出来,我等就率领军兵敬奉昭胄进入禁城,关闭城门发下号令。昏人必来投靠将军,将军衹是闭塞营垒不要答应,那么要得三公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胡松同意了。正碰上柬昏侯新建芳乐苑,一个来月没有再出游,桑偃等人计划招募强健军兵百余人从万春门突袭夺取禁城,昭胄觉得不行。桑偃同伙王山沙想到事情已久而一无所成,把这件事向御刀徐僧重告发了。萧寅派人在路上把王山沙杀了,官吏从王山沙的物袋裹得知了此事,昭胄兄弟和那一伙人都被处死。昭颖官至宁朔将军、彭城太守。梁王平定京都,追赠昭胄散骑常侍、抚军将军,昭颖黄门郎。梁王受惮让登帝位,降封昭胄之子为同监利侯。庐陵王子卿字云长,是世祖钓第三子。建元元年,封为临汝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兄弟四人一同受封。世祖即位,则为持节、都督郢州司州之义阳军事、冠军将军、郢州刺史。永明元年,徙都督荆湘益宁梁南北秦七州、安西将军、荆州刺史,持节依旧。始兴王萧鉴为益州刺史,于卿解督益、宁二州。子卿在任上,营造服饰器度,大多不合于制度。皇上韶令说:“我先后几番下令,不止是一两次了,说是诸王不许制作违背其身份的服饰,你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忽然用玳瑁制作骑马的用具,是什么意思?既已做了也不必毁掉,可赶快去除.以纯银制作骑马的用具,倒还罢了,为什么做的鞍蹬也是银的?赶快毁去。又忽然用金箔包裹箭尾,是什么意思?也须赶紧毁掉。凡是各种服饰用具,从今起不启奏使我知道就白行决定制作,等我听说了,一定要痛打一顿。”又说:“你靠近京都,不致力学业,年纪渐渐长大成人,我每天希望你德才兼美,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让我失望。”永明五年,入朝为侍中、抚军将军,未拜受,仍然为中护军,侍中。六年,迁秘书监,领右卫将军,不久迁为中军将军,侍中还是依旧。十年,进号车骑将军.,很快又迁为使持节、都督南豫豫司三州军事、骠骑将军、南豫州刺史,侍中依旧。子卿前往任上,在途中把部队编为水军游戏,皇上听说了,特别生气,杀了他的典签官。派宜都王萧铿去代替他。子卿回到家裹,皇上到死时,都没有和他见面。郁拯王即位,又为侍中、骠骑将军.隆旦元年,转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置兵佐。鄱坠王芦锵被害,使王迦代他为司徒,领兵置佐。不久也被杀,当时二十七岁。鱼复侯子响字云音,是世祖的第四子。豫章王萧嶷没有子嗣,领养子响,后来有了儿子,上表朝廷留子响仍为嫡子。世祖即位,为辅国将军、南彭城临淮二郡太守,会见诸王子不须致敬。子响勇武有力无人能比,弯弓有四斛的力量,屡次在园林中贴着坐骑在竹树下奔驰,全身没受一点伤。过继以后,车驾服饰与诸王不同,每当入朝之时,就非常愤怒,挥拳打击车壁。世祖知道了,命令给他的车驾服饰和皇子一样。永明三年,迁右卫将军。并出为使持节,都督豫州郢州之西阳、司州之汝南二郡军事,冠军将军,豫州刺史。第二年,进号为右将军。进督南豫州之历阳、淮南、颖ji[、汝阳四郡。入朝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六年,官吏上奏议说:“子响本是圣上骨肉,出继给宗族。大司马萧嶷过去没有子嗣,所以用心抚养。陛下弘扬天伦爱心,大臣萧嶷深味义子的恩情,于是才扶助弱枝,改变他的世系。这就像茅、蒋都是周公后裔,兴旺盛大,不改易后代子嗣,固然敦厚和睦之风可喜,而实在是亏损了立嫡的准则。臣等参酌商议,以为王飨应回属本支。”于是封为旦墓郡王,迁中护军,常侍依旧。不久出任为江州刺史,常侍依旧。永明七年,迁使持节、都督荆湘雍梁宁南北秦七州军事、镇军将军、荆州刺史。子响从小爱好武艺,在西豫地方的时候,自己选拔了带仗侍从六十人,都颇有胆略与才干。到了任上,屡次在内庭杀牛摆设酒席,同他们聚集取乐。让内侍私下制作锦缎官袍和深红色棉袄,想要拿去同蛮人交换兵器。长史刘寅等联名秘密奏知皇上,皇上诏令仔细核查。刘寅等人害怕,想把此事保密。子响听说台使来到,却没有见到韶令,召集刘寅和司马席恭穆、谘议参军江愈、殷昙粲、中兵参军周彦、典签吴脩之、王贤宗、魏景渊到琴台旁询问实情。刘寅等无话可说。吴脩之说:“既然降下圣旨,执政应该见机行事加以应对。”景渊说:“照例应当先核查。”子响大怒,绑缚刘寅等人到后堂杀了。因为奏书上没有江愈的名字,想释放他,而执行命令的人已经把他杀了。皇上听说此事很愤怒,派遣卫尉胡谐之、游击将军尹略、中书舍人茹法亮率领皇宫武士数百人,查捕众人。诏令说: “如果子响自缚来自首,可以保全他的性命。”胡谐之等人到了江津,在燕尾洲筑城屯兵,派传诏石伯儿进城慰劳子响。子响说:“我没有叛乱,长史等人背负我,现在论法衹应计杀人之罪罢了.”于是杀牛摆设酒肴,供给台使的军队。而胡谐之等人心存疑虑畏惧,扣留了他的官吏。子响发怒,派遣他所豢养的几十人收集州府中的兵器,命令二千人从灵溪向西渡河,至第二天早上与台使军在南岸对阵。子响自己同骑兵百余人,带着有万钧之力的弩机三四张,驻扎在江堤上。第二天,他的部下与台军作战,子响在堤上放弩,亡命之徒王冲天等人顶着盾牌登上城墙,台军大败,尹略死于此,官军撤退了。皇上又派丹阳尹萧顺之领兵再来讨伐,子响部下感到恐惧,各自逃散,子响才穿白衣投降,被赐死。当时二十二岁。临死时,向皇上上书说:“刘寅等人进内庭检视兵器一事,前次奏书中已详尽呈报。臣子既然犯下重罪,甘愿受斧钹之刑。韶令派胡谐之、茹法亮劳顿来伐,他们到了以后,竟然不宣明圣旨,就树起旗帜进入江津,在城南岸筑城守阵。臣子几次派人送信请法亮渡河,乞求身穿白衣见他们,他们始终不肯,部下众人畏惧,于是导致攻城作战,这是臣子的罪过。臣子此月二十五日自缚投降,希望回到朝廷,居家一月后,白尽而死,可以使齐代不遭受杀子的非议,臣子也免去违逆父命的指责。既然不能如我所愿,现在就将丧命,对着奏书哽咽泪下,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官吏奏上永不将子响列入宗室名册,削去爵号采邑,交付廷尉法狱处治。改其姓为蛸氏。各类牵连的人,另外再考察论罪。追赠刘寅侍中,席恭穆辅国将军、益州刺史,江愈、殷昙粲黄门郎,周彦骁骑将军。刘寅字景蕤,是高平人。擅长写文章而不熟悉世情杂务。席恭穆,是安定焉氏人,为关陇一带的豪族。皇上哀怜子响之死,后来游览华林园,看见猿猴对幼子呼啸,皇上注视了很久,因而呜咽流泪。豫章王萧嶷上表说:“臣下听说将领有不得不杀的,《春秋》中已很明白;处死于执行公族死刑的人,《经》、《礼》上也很显著,然而还是怀藏不忍心的言辞,有如丧失亲人的哀痛。难道不是因为事情按照法律去办,而恩情自留心中吗。已故的庶人蛸子响,见识不多,以致陷入不快之事,一时泄愤,而陷于凶残不义的名声,于是弄成做人近于不孝,处事好像无视君主,身体被弃置荒野,没能补救他的罪过。衹看他收藏起弓箭倒提长戈,负罪归降受斩,推想他的本心,也算是迷途而知返了。躯骨不曾收殓,有罪的魂灵仍未得到赦免,追想往事,实在让人伤心。过去闵荣伏诛,怆痛震动坟园;思荆被杀,哀怜充溢墓地。都是两位臣子在昌明年代犯下罪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