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丹丹一听国王为高堇叫好,立刻面生怒色,高堇见此情景,故作败势,向后一退“扑腾”坐在了地上,抱拳说道:“公主的拳法果然不善,小人服输。”沙丹丹盛气凌人地说:“续公子!认输就完了吗?”“公主,还有何指教?”“还要与你比比剑法。”“啊?还要比剑法?”“正是。”“公主,小人的拳术不高,剑法更是不行啊!”“不行也得比试比试。”沙丹丹为什么非要与高堇比剑法呢?她想,胜了高堇的拳术,再胜了高堇的剑法,就越发显得自己的武艺高超了。即使高堇力气大,也得口服心服,就真正地甘拜下风了。所以,沙丹丹非比试剑法不可。王后呢,依然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刚才,沙丹丹与高堇比拳术时,她没有看出高堇是故意输的吗?看出来了,她看得一清二楚。那王后为什么默不作声呢?为什么不制止沙丹丹的比剑呢?她是想知道一下高堇的剑法如何。因此,默不作声,不予制止。沙丹丹对高堇说罢,一挥手:“拿剑来!”宫娥不敢怠慢,急忙从地上拿起宝剑递给了沙丹丹。“刷”,沙丹丹抽剑出鞘,喊道:“续公子!快来比剑!”李超慌忙吩咐高堇说:“续忠!刀枪无眼,你要格外小心,万万不可伤害了公主哇!”王后厉声说道:“丹丹,续公子,你们要十分留神,不可真砍实杀。各种招数,要点到为止。”高堇心里说:“王后的言语,是指我讲的,恐怕我伤害了公主。王后,你也不想想,我敢吗?我敢动她一根寒毛吗?”于是,躬身抱拳:“王后!你的吩咐,小人牢记在心。”说罢,“刷”,抽出宝剑,走到沙丹丹对面,躬身一礼:“公主,你要手下留情啊!”沙丹丹早已急不可待了,大喝一声:“看剑!”高堇挥剑相迎,你来我往,“叮叮当当”,二人一直斗了二十个回合,依然不分高低。高堇心想:“这个公主十分骄矜、自负,我若一味退让,斗到何时为了?不如煞煞她的威风,看她如何”想到这儿,他攒足气力,一连刺了三剑。头一剑,直刺公主的胸膛;二一剑,直刺沙丹丹的咽喉;三直刺沙丹丹的前额。前两剑,沙丹丹一一躲过。第三剑刺去,沙丹丹把头往右一歪,“嗖”,剑刃擦腮而过。沙丹丹“啊”了一声,随即猛踢了一脚。只见高堇“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然后,抱拳说道:“公主,小人服输。”沙丹丹朗声笑道:“哈哈......真服输了?”“小人真服输了。”“哼,哪怕你不服!”接着,沙丹丹吩咐宫娥给披上大氅,自己挎好宝剑,拜别国王和王后,便得意洋洋地回寝室歇息去了。王后一见沙丹丹回房,站起身来说:“你们在此饮酒,我看看丹丹去。”沙驼龙说:“可要速去速回呀!”“好吧!”说罢,王后转身走下水榭,直奔沙丹丹的寝室而去。沙丹丹回到寝室,沐浴完毕,坐在桌旁饮茶。有个宫娥一边给沙丹丹打扇,一边赞扬说:“公主!今日你与那续公子比武,胜了他拳术,又胜了他的剑法,你的武艺真是盖世无双啊!”沙丹丹一听,喜上眉梢,乐滋滋地说:“哼!续公子哪是我的对手?他是丞相的义子,若不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我叫他败得更惨。”正说着,见王后走了进来,起身拜道:“母后到此,快快请坐。”王后坐定,问道:“丹丹,你们在说些什么呀?都高兴得合不上嘴啦!”宫娥齐声答道:“王后,我们在称赞公主的武艺呢!”“武艺?今日比武,谁胜啦?”“公主。”“谁败啦?”“那续公子。”沙丹丹一听王后的话里有话,忙说:“母后!比武之时,你没有看清楚吗?”王后微微一笑:“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败啦!”“什么?母后,明明是孩儿胜了,为何硬说是孩儿败了呢?”“丹丹!论武艺,两个你也比不上那续公子一个呀!一开始,续公子就手下留情啦。人家转到你身后,用脚点了你三次后背,你连一次都不知道。人家佯输倒地,你未曾看出,反而沾沾自喜。你硬要人家比剑,因你是公主,人家惧怕于你,无奈,又答应了。可是......”“母后,比剑时我不是胜了吗?”“胜?续公子是故意后退的,摸一摸你的左耳。”沙丹丹不解其意,伸手一摸,不觉大为惊讶:“啊?我那耳环怎么没有啦?”王后“扑哧”笑了,问道:“怎么样,谁败啦?哼哼,耳环让人家给挑掉了,却不知道,还坐在这里自吹自擂呢!如若让外人知晓,岂不笑掉大牙?”沙丹丹心高气傲,一向爱听奉承之言,爱登高枝,哪受得了这个呀?因此,听王后这么一说,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没脸见人啦,我没脸见人啦。”宫娥也都慌神了,一齐向王后说:“王后,公主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呢?”王后正言厉色地说:“你们不要管她!”接着,对沙丹丹训斥道:“哭什么?你夜郎自大,总因为天下就你能耐。这回你可知‘天外有天’了吧?这回你该吸取教训了吧?”沙丹丹仍然“哇哇”地哭叫。宫娥齐声请求王后说:“王后,公主够难过啦,别说她啦!”王后高声喊道:“别哭啦!丹丹,我有个主意,你听也不听?”沙丹丹又哭又喊:“不听,不听,我丢死人啦,我丢死人啦!”“不听?不听我也得说。丹丹,母后我想给你招个驸马,可挑来挑去,一直没有中意之人。今日,我倒看上了这个续公子。他长得英俊,武艺高强,深知礼义,宽宏大量,甚有才智,诚乃栋梁。若是招为驸马,你家父王百年之后,让他继承王位,你就是王后啦!丹丹,你愿意不愿意呀?愿意,就别哭,不愿意,就继续哭。”“不愿意!不愿意!”沙丹丹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却停止了哭泣。王后一看,乐了,心里说:“你还装模作样呢?在水榭之上,我就看出你的心思来啦!”随即,又问道,“丹丹,你愿意啦?”沙丹丹没有抬头,在桌上趴着,低声问道:“母后,人家愿意吗?”“这你不必担心,母后我自有办法。”说罢,王后转身而去。沙丹丹耳听王后走了,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对宫娥说:“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取盆水,我要洗脸。”眨眼间,王后来到水榭,一见国王和丞相、高堇仍在饮酒,二话没说,坐下就问:“续公子,方才你与公主比武,谁胜谁败啦?”高堇闻言,莫名其妙,答道:“王后,是小人败在了公主手下。”“我来问你,是谁在公主的后背上点了三脚?”“这个......”“是谁用剑挑掉了公主左耳上的耳环?”“这个......”“我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心中十分明白,续公子的拳术和剑法,都远远超过了公主。你是佯败,而故意让公主取胜的。对吗?”“这个......”“续公子,不必‘这个’‘那个’啦!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全知晓。不必再掩饰啦,大丈夫应当直言不讳嘛!”“是,王后。”“那,公主的耳环是你挑掉的吧?”“王后,是小人所挑。”“既然如此,就请续公子去将那耳环捡起来吧!”“小人遵命。”说罢,高堇即刻离座,去到比武的地方,捡起了那只耳环,回到王后的面前,双手奉上。王后接过耳环,“哎呀”了一声,说道:“续公子,你惹了祸啦!”高堇一听,胆战心惊:“王后,小人惹出什么祸啦?”“你想,你点了公主三脚,挑掉了她的耳环,她将此事看成了奇耻大辱。方才我到她寝室一看,正在那里嚎啕大哭,说再没有脸面见人啦,要悬梁自尽哪!”“啊!竟有此事?”“续公子,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已经劝说了她多时啦!我不放心,吩咐宫娥正守护着她呢!”沙驼龙一听沙丹丹要寻死,惊慌失措,急忙问道:“王后,女儿甚是任性,万一走上绝路......唉,这可怎么办呢?”“陛下,你莫焦急,待我想想办法。”李超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心神不安,默默不语,苦思解危之策。高堇也无可奈何,只得向王后乞求谅解。于是,“扑腾”跪在了王后的面前,苦苦求饶:“王后!小人轻点三脚,本是手下留情,并无他意。不料被公主知晓,惹出祸事。唉,已是覆水难收了,小人听凭王后发落。”王后见此,心里更加喜爱高堇,便亲切地说:“续公子,不必惊慌,你轻点三脚,挑掉耳环,乃是有意退让,怎可怪你。”高堇一听,心里说:“嗯,只要不治罪,我就有机会***你的蟠龙宝枪!”想到这儿,又连忙拜了三拜,“多谢王后宽恕之恩。”“起来,一旁落座。”“谢王后。”王后见高堇坐定,笑盈盈地说:“续公子,尚有一事,不知你可愿应允?”高堇不知何事,忙问:“王后有何吩咐?”“续公子!本后意欲将你招为驸马,意下如何?”沙驼龙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好,好,好,王后之言,正合朕意。”高堇闻言,为之一惊:啊?这还了得!我是为***蟠龙宝枪而来,怎可在此招亲啊!若不应允,王后定然不依。这,这如何是好?高堇正在绞尽脑汁地思想妙策,沙驼龙又高声催促道:“续公子,你倒是应也不应?”欲知高堇应不应这宗亲事,请听下回分解。第二十七回订婚约留居皇宫院盗宝枪捆缚断头台国王沙驼龙这么一催,高堇更加心慌意乱,思路阻塞,想不出对策,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丞相李超早已打定主意,给高堇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说:“续忠,还不快快与陛下、王后叩头。”高堇立刻心领神会,随即跪在国王、王后面前:“父王、母后,请受小婿一拜。”沙驼龙和王后一见高堇称“父王、母后”,又躬身参拜,心中无比高兴,忙说:“驸马请起,快快落座。”“谢父王、母后。”李超满面笑容,朗声说道:“陛下、王后,微臣高攀啦!但不知公主意下如何?”王后斩钉截铁地说:“丞相!此事,你不必担心,包在本后的身上啦。”“好,好,好。王后,何时为他们完婚呢?”“明日即可完婚!陛下,你的意下如何呢?”沙驼龙随声答道:“越快越好。就依王后之言,明日与他们完婚。”高堇一听,可沉不住气了。为什么?高堇答应做驸马,这本是一计。他想借未完婚之机,出入皇宫,好***那蟠龙宝枪,非是为了与公主成亲。一完婚,公主终日跟在他身边,还怎么***宝枪啊?所以,高堇一听说明日完婚,就沉不住气了。李超见高堇神色不安,知他不愿早日完婚,便急忙向国王、王后说道:“陛下、王后,完婚之事,切莫过急。公主乃金枝玉叶,续忠乃微臣之子,不同庶民。如草草完婚,有失皇室的体面哪!依微臣之见,不如推延数日,待诸事筹办齐备,再拜花堂,也不为晚。”王后觉得李超讲得有理,也没有与沙驼龙商议,随即说:“丞相,那就三日后再行完婚,你下去筹办吧。”“微臣遵旨。”高堇心里说:“三日后?不到三日,我就带着那蟠龙宝枪到天台山去啦!”王后又对李超说:“丞相!虽说没有完婚,可续公子已是驸马了。从今日起,就让他住在皇宫吧!”“多谢陛下、王后劳神照料。”说罢,转身又叮嘱高堇:“续忠!你初到皇宫,不懂皇宫的礼节,要事事谨慎,切勿莽撞。”高堇一听,就知道李超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他盗枪时要多加小心,不可卤莽行事。便躬身说道:“义父放心,孩儿一一记下了。望大人多加保重。”李超一见国王与王后别无他事了,便告辞回府而去。长话短说。王后差人领着高堇沐浴、更衣完毕,去至御书房安歇。招高堇做驸马一事,王后前去告知公主,国王沙驼龙传旨遍告群臣。一时间,朝廷上下,俱都知晓,人们喜气洋洋,一派繁忙,打点与公主完婚之事。再说高堇。他吃过晚餐,坐在御书房里正思虑如何***蟠龙宝枪之事,忽听谯楼上起了一更。于是,他把陪伴之人打发出去,闭上房门,熄灭纱灯,继续思虑盗枪之策。他想:“三日,眨眼就到,事不宜迟。今夜,再去储宝藏珍楼一趟。如若宝枪到手,连夜逃出平凉国,速到天台山,搭救杨宗保元帅。”想到这里,就听“咚咚”谯楼上鼓打二更。高堇急忙换了衣裳,挎上宝剑,轻轻打开房门,走当院子里一看,四下无人。他趁着明亮的月光,左折右拐地来到了储宝藏珍楼外。只见大++铜锁锁着楼门,无法打开,便绕着储宝藏珍楼转了一周,发现在左边的墙上有个窗子,窗棂是用木头做的,不由心中大喜:“嗯,大铜锁,我开不开。这窗棂,我可有办法。”随即,抽出宝剑,割断了窗棂,纵身跳上窗台,钻了进去。他借着明亮的月光,东寻西找,忽见东边的几案上闪闪发亮,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杆长枪。低头仔细一观,枪头上铸着一条金龙,高堇一琢磨:“嗯?这杆枪精致异常,世上罕见,定是那蟠龙宝枪。”想到这儿,他速速将宝剑插入鞘内,拿起这杆枪走到窗前,蹿上窗台,钻出窗棂,往下一跳,就听有人喊了声“哪里走”,“扑腾”,高堇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大马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原来,高堇进窗子的时候,被看守储宝藏珍楼的兵丁发现了。这些兵丁没有惊动他,悄悄地埋伏在窗下,用绳子绾好扣子,两头有人抻着,等着高堇。当高堇出来时,双脚正好踏进了绳扣里。盯着高堇的兵丁一看脚进了绳扣,急忙将绳一拽,猛劲儿往外一拉,就把高堇给拽倒了。高堇想起,可是滚了几滚,怎么也起不来。你想,他的双脚被绳子给捆住了,那能起得来吗?这时,有人放声大笑:“哈哈......好你个大胆的盗贼,竟敢来此盗宝?”高堇抬头一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大个儿,身穿勇靠,腰佩宝剑,甚是凶恶。高堇毫无畏惧,厉声问道:“你是何人?”“哈哈,你还敢问我?来人哪!”喊声未落,“呼啦”围上来一百多兵丁,个个手执兵刃,怒目相视。黑大个儿吼道:“唗!你若动一动,我要你的狗命!”高堇大笑:“哈哈......你的胆子倒不小哇!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盗贼。”“盗贼?盗贼敢进皇宫吗?告诉你!我姓续名忠,乃李丞相之子,陛下之驸马!”“休得胡言!驸马怎能做出这盗窃之事?”“什么盗窃!今晚,我在书房坐得闷倦,出来散心,信步至此。见这储宝藏珍楼,便跳了进去,看看里面有何好玩之物,怎可说是盗窃?”“住口!不是盗窃,你为何窃取陛下的镇国之宝蟠龙宝枪?”“哈哈......你说这杆枪吗?这杆枪不错。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是父王的镇国之宝呢!我想拿出来让父王看看,如若没有什么大用场,就让父王送给我。你管得着吗?”这个黑大个儿闻听,吼道:“唗!你休得用大话吓我。国王有令,任何人不得私入储宝藏珍楼。不论阖朝文武,不论宫娥彩女,违令者一律擒拿。国王如何发落,某家不管。”接着,这黑大个儿弯腰拾起蟠龙宝枪,吩咐一班兵丁把守窗口,一班兵丁四下巡逻,一班兵丁前去击鼓鸣钟。分派完毕,便押着高堇向金殿而去。这时,已近四更。国王沙陀龙睡得正酣,忽听钟鼓齐鸣,不知宫中出了何事,急忙走出寝室,升殿问道:“何人击鼓撞钟?”内侍传呼之声刚落,只听有人高声答道:“镇宫大将军击鼓撞钟。”这镇宫大将军是谁呢?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擒拿高堇的黑大个儿,名叫摩里黑。因他智勇双全,武艺高强,所以封了个镇宫大将军。摩里黑闻宣,上了金殿,躬身拜道:“臣摩里黑参见陛下。”沙陀龙急问:“天色不亮,击鼓撞钟,有何大事?”“启奏陛下!今夜,有一个盗贼前来储宝藏珍楼***蟠龙宝枪,被臣拿住。”“盗贼现在何处?”“现在殿外。”沙陀龙转首对内侍说:“带上来。”内侍急忙高呼:“带盗贼上殿!”兵丁闻命,不敢怠慢,推推搡搡地把高堇押上了金殿。高堇面无惧色,泰然自若,跪在殿上,昂首说道:“参见父王!”沙陀龙一看是高堇,大为震惊:“续驸马,你为何擅自去储宝藏珍楼***朕的蟠龙宝枪?”“启禀父王!孩儿被父王招为驸马,乃是毕生至喜之事。夜晚,孩儿躺在床上,想到父王知遇之恩,心中万分激动,欲睡不能,故而起身到室外散步。行至储宝藏珍楼,心想里边定有好玩之物,随即进去观看。因孩儿自幼习武,喜爱兵器,见一杆长枪格外精致,想让父王赐与孩儿,所以就顺手拿了出来。父王,孩儿并非有意盗枪。”沙陀龙闻言,思量了少时,向摩里黑问道:“镇宫大将军,楼门可曾上锁?”“上的是头号大锁。”“窗子可曾关闭?”“窗子俱都紧闭。”“楼门上锁,窗子紧闭,他怎能进去?”“陛下,他是剑断窗棂,跳窗而进。”“此事当真?”“微臣怎敢欺哄陛下?”沙陀龙听摩里黑这么一说,勃然大怒,起身拍案,大声吼道:“续忠!你究竟是什么人?前来皇宫做甚?如实讲来。若有半点虚言,朕要将你碎尸万段。”摩里黑正言厉色地说:“续忠,你不知陛下的脾气,如实招认,或许有你的命在;如若巧言相瞒,定叫你的人头落地。”面对此情,高堇反复思虑:“看来,再用巧言隐瞒,不仅无济于事,还会招来更大的祸患。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他实言相告,或许能够保住性命。”他打定主意,把心一横,说道,“陛下!既然你是我的父王,我是你的驸马,也不必再隐瞒了。孩儿讲出实言,是杀是砍,由父王定夺。”沙陀龙闻言,急忙问道:“续忠!你......”“父王,孩儿不叫续忠!”“叫什么名字?”“孩儿名叫高堇。”“到此做甚?讲!”高堇把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对沙陀龙如实地讲了一遍。沙陀龙更加恼怒,吼道:“唗!大胆宋将,竟敢如此行事?你可知,那龙银环是朕的金兰弟兄,龙宝珠是王后的义女。如今,你竟敢来此盗枪,与我的亲友为敌,朕岂能容你?摩里黑,将他推出宫门,斩首示众!”“陛下,何人监斩?”“朕命将军监斩!”“遵旨!”摩里黑拜辞沙陀龙,吩咐兵丁押着高堇来到宫门外,绑在了断头台上,待午时三刻一到,便立刻开刀问斩。这一下,摩里黑可高兴了。他坐在监斩棚内,满脸喜色,洋洋自得。摩里黑为什么如此高兴呢?因为摩里黑有个美梦,他想:“我做了十几年的镇宫大将军了,几次托人向王后提亲,都被王后回绝了。这次,我擒拿盗贼有功,国王定会给我加封进爵,说不定不用托人提亲,就能被招为驸马呢?”摩里黑正美滋滋地想着,有人高喊:“刀下留人!”谁喊呢?平凉国的左丞相李超。李超闻讯赶到法场,急忙走到断头台上,问道:“孩儿,这是为何呀?”高堇抬头一看,就是李超站在面前,摇了摇头说:“唉!昨夜我去储宝藏珍楼......”“你全说啦?”“全说啦!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我为国受戮,死而无怨。”“嗯,有骨气。不必绝望,待我上殿与你求情。”“叔父,事到如今,你不必去啦,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嗳!就是一死,又有何妨!”李超疾步来到金殿,躬身说道:“微臣李超参见陛下!”沙陀龙正在屈肘托腮、低头闭目地思索刚才之事,忽见李超到来,顿时怒目圆睁,大发雷霆:“唗!李超!你还有何连忙前来见朕?”“陛下息怒,且听微臣奏来。”“且慢!宋将高堇,前来***朕的蟠龙宝枪,你为何不奏?为何将他领进皇宫?如实奏来!”“启奏陛下,微臣之所以如此行事,并无他意,皆为陛下社稷的安危着想。”“住口!你引贼入室,助纣为虐,还说是为朕的社稷着想,真乃一派胡言。”“陛下息怒,容臣详奏。”“容你奏来。”“陛下!如今,西夏国侵犯宋朝的疆土,两国已经交兵,虽然平凉国未有参战,却难脱参战反宋之干系。”“这是为何?”“陛下!你与西夏国的二王千岁龙银环是八拜之交, 龙宝珠是王后的义女。况且,龙宝珠与宋军交锋的龙凤宝刀,又是王后所赐。鉴于此情,你说平凉国未有援助西夏国攻打宋朝,他们能够相信吗?”“这个......”“陛下!微臣领高堇入宫,并非助他盗枪,是想在陛下面前对高堇言明平凉国并未助西夏攻宋,解除宋朝对我平凉国的猜疑。西夏国一旦争战失利,而宋朝向我国兴师问罪,岂不成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微臣如此,不是为陛下社稷的安危着想吗?”“那,进得宫来,你为何不讲?”“微臣本想婉言对陛下奏明此事,不料,公主与高堇比武,王后又与高堇提亲,无暇叙谈。再者,高堇已被招为驸马,已与陛下成为一家。一家人迟早要吐真情,何须微臣启奏。”“朕再问你,高堇前来***朕的蟠龙宝枪,你可曾知道?”“微臣不知!微臣若知高堇有此心意,怎能引他进宫?”沙陀龙听了李超这番话,虽然半信半疑,但要杀高堇的主意没变。于是,试探问道:“丞相,依你之见,高堇当斩不当斩呢?”李超搭救高堇心切,一时没有意识到这是试探,急忙奏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还是不斩为好!”“为何呢?”“高堇***蟠龙宝枪,乃是为解前敌之危,非是与我平凉国为敌。再者,如若斩了高堇,宋朝焉能善罢甘休?倘若借此发兵前来攻打,咱平凉国哪是宋朝的对手?辽国何其强大,不是也被宋朝战败了吗?依微臣之见,陛下赦了高堇,与公主完婚之后,让他们夫妻二人去天台山,劝说龙银环归顺,岂不......”“住口!看来,你说不知高堇盗枪是假,想全力救助宋朝是真,朕岂能容你歉蒙?推出宫门,与高堇同斩!”欲知李超的生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第二十八回吐真情风起天变陈利害雾散云消李超上殿为高堇保本,惹恼了国王沙陀龙,也被绑在断头台上。高堇一见,泪水簌簌而下:“叔父,侄儿连累你啦,侄儿对不起你呀!”李超微微一笑:“贤侄,不必难过,为国捐躯,死而何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