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三章 马超战颜良(中) 见攻击受挫,钱鑫拨马上前,大声请命:“将军,我信部曲立即发起冲锋,希望将军批准。” 颜良大声称赞:“好,壮志可嘉!拿下马超,我就给你记头……”他还没说完话,就见钱鑫猛的飞了过来,直扑向自己。颜良下意识地带马往旁边一躲,闪了过去。就见这钱鑫后背上插着一根长矛,犹在不断颤抖。什么人能扔这么远? 颜良抬头,发现半山腰上那投出石头的地方正有人指着自己说些什么,阳光照在那人身上,闪闪发亮,正是刚刚那一身银甲的马超。正在这时,那里猛然又飞来一矛,颜良用力将马一提,那长矛猛地扎到了战马的马铠之上,将战马撞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幸好他为战马的定做的马铠非常坚固,那长矛只是在上面砸出了一个大窝。 颜良立即拨马回走,逃出去二三十步这才停了下来,摸摸额头,已经吓出了一层冷汗。山坡上的马超正要让人叫喊“颜良吓跑了”,没想到他能立即转身继续督战,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了! 马超拍拍那屯将的肩膀:“不是我不想给你赏金,只是你的箭法不咋地啊。 ”说完这句话,马超迅速溜走。只剩下那屯将懊恼地叹息:刚刚要不是有人替这颜良挡了一击,这个时候自己就拿到五十金了,可惜,可恨!他咬咬牙,看着山下正往上冲的敌军,勃然大怒,亲自调整角度,扣动扳机。一边射击,他还在一边叫着:“我的五十金啊!” 颜良并没有分散兵力去围山,而是命令士兵们以千人为单位,依次投入战斗,一波又一波,发起集团式不间断冲锋。目的就是打消敌人的战斗意志,让他们崩溃撤退,然后在追击战中一举击溃敌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颜良只将自己此次带来的唯一的骑兵部队留在了身边,而将所有的士兵全都踢进了冲锋的行列。 颜良的士兵们冒着石弹的威胁冲到了山脚,然后在弩兵曲的急速射中一个个倒下。但是他们不愧是整个五万大军中的精锐,纵使是面对这样不断的死亡威胁,仍然奋勇上前,一个后退的都没有。尤其是第三次冲锋的那一千名刀盾手,结成一个大大的盾阵,缓慢而坚定地冲上了山坡。 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地有人自行填补缺位。等到直面马超军时,盾阵最外围的士兵们才猛地发一声喊,举着刀盾冲了上去。而最核心的悍然是五百名颜良精心训练的弓箭手,他们在盾阵刚散的时候,就松开了手中早已握紧的弓弦。 五百名弓箭手,就有五百枝箭矢飞出,飞进了马超军弩兵的阵列里,引发了一场腥风血雨。这也是马超军所遭受的第一场打击,第一次损失。弩机可以连射,可是射程较近,而且装填费劲,如果没有三叠射法,根本就不能和弓箭所对战。但是这个可以对战,也是指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没有准备,弩兵们所面临的就是死亡! 没有人会想到遭受弓箭兵的突然袭击,包括一直站在高处指挥战斗的马超。措不及防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五百名弩兵,一下子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还没来得及掉转弩机的方向,又是一波箭雨袭来。 弓箭兵地速度就是快。短短地几次呼吸。就连续射出了五箭!马超地弩兵算是全完了。而且其他部队还要面对弓箭手地威胁。马超大声下令:“刀盾手上前。击杀敌方弓箭兵!” 五百名待命地刀盾手一起起身。将盾牌顶在斜上方。拼命往前跑去。其实颜良地弓箭手也没劲了。虽然理论上。弓箭手每次战斗最少可以拉十三次弓。但是急速射更耗费体力。好多人地手指已经被弓弦全都划破了。可是面对刀盾手地威胁。他们还是本能地用鲜血粼粼地手指拉动了弓弦。虽然说那些弓箭都钉在了盾牌之上。但是也有一部分透过盾牌地缝隙将几十个倒霉地刀盾手钉在了地上。 马超继续下令。命令一旁待命地士兵们立即跑到弩兵方阵里。拾起弩机继续战斗。至于弩兵伤员们。医护女兵们早就冲了上去。而在弩机停顿地这一个空挡里。又有两拨颜良军地士兵冲了上来。这下恒山上足足有三千名敌军了。而马超现在拢共也不到两千四百人。 马超并不知道颜良已经下令不对百姓展开攻击。他现在考虑地还是死死拖住敌人。只有当奉命撤退地宋兴传来讯号时。他才准备撤离。这样地话。他必须死死地黏住敌人。那么只能说跟敌人拼 给颜良他们一个错觉。只要再坚持一下。敌军就会被)达到这个目地。马超不但命令一千名骑兵在恒山后面集结不许出击。而且还一直保存着一个满编地长枪兵曲。不许他们投入战斗。 这样一来。颜良总感觉马超是留出这五百人等突击时用地。更加放心地攻击。颜良不断命令后续部队投入战斗。又不断将被打散地士兵们编成一个小小地团体。再次命令他们投入到战斗中来。 一次冲锋,两次冲锋,突然,那些临时的那些弩兵停止了射击,就连弩炮屯也停止了攻击。马超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将军,没箭了!”“将军,没箭了!”弩兵们大声吼着,他们也心急啊,眼看着寡不敌众的刀盾手被占据人数优势的敌人以多打少,一个个倒在了地上,他们能不心急吗? 马超大声下令:“弩兵拔刀,冲锋!” 临时客串弩兵的士兵们从身边的死尸身上拔出刀来,或者捡起了刚刚放下的长枪,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长枪根本就不适合这么狭窄的战场。不少人又捡起了身边刚刚倒下的战友的武器,也有不少人在捡刀的时候,被敌人趁机砍死。 士兵们不再记得什么章法,什么阵势,只是机械地挥刀,机械地抵挡。什么武林高手也比不上一口好刀重要,这方面,马超手下士兵们倒是站了优势。他们在出发前刚刚将武器上交,换成了新式战刀(他们原来那些武器,或者重新回炉,或者被发给了各地的村民自卫队)。 这战刀有个好处,就是够硬,一般砍个四五下就把敌人的兵器砍断,至少也能砍出一个大大的豁口来。往往颜良士兵惊讶地看着手里的断刀,无奈地承受被砍的命运。但是他们毕竟人多,你可以削断了一柄,但是你削不断所有的刀。即使你挡住了前面的四个人的攻击,但只要你挡不住最后一个人的攻击,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将全是白费功夫。马超的士兵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可是他们仍然在坚守着。 这已经是颜良军的第六次攻击了,换言之,颜良已经派上去了六千人,可是恒山还是在马超的手中。这个时候,颜良也不再对这个“神威营”嗤之以鼻,他们毕竟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要不然如何能抵挡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他们也到了强弩之末了。山下的颜良清楚地看到:马超已经将最后一个长枪曲投入了战斗,现在留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那五十名黑衣卫士而已。 好机会!颜良暗道,终于到了决胜负的时候了,他大声下令:“除骑兵外,所有人投入到对马超的最后一击中,一举歼灭他们!”被颜良留在身边的三千名步兵大声吼叫着,端着长枪冲上了战场。现在这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是马超还是没有向山后发出增援的命令,他只是大声下令:“黑衣卫队,掩护我,跟我来!” 阵容严整的长枪兵是骑兵的克星,但是松散的长枪兵对骑兵的威胁可就不怎么大了。何况颜良所部面对的是一群全都装备了三连发手弩的骑兵,何况这是经过了最严格训练的黑衣卫骑兵。不能说所向睥睨,但是也是无人能挡,阵地上突然掀起了一股黑色的龙卷风,他们冲到那里,那里的颜良士兵就被屠戮一空,侥幸幸存的士兵们来不及喘息,立即紧握武器跟在马超的身后继续攻击。 连续救出了几百人,但是马超的骑兵也陷在了这战争的泥潭之中,再也没有刚刚来去如风的速度。骑兵没有了速度,面对几个人的围攻就是找死。不断有士兵从马上跌下,但是马超却顾不得救援,因为就连他自己,也陷入到敌人的合围中来,奋力抵挡着。 整个恒山只有五十名护士那里还没有人前去攻击。不是因为颜良的士兵们突然学会了怜香惜玉,而是因为与并州隔得近,大家都知道这些是毫无放抗力的医护女兵,一会说不定还要靠她们来救命呢。再说了,大老爷们,谁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自己的身份,去调戏这些娇弱的女子。何况在她们周围的并州军士们就像发狂一样,拼死的阻击着。 颜良暗道,差不多了,该进攻了。 他看着那骁勇的马超叹了口气,如此猛将,居然要死在我骑兵的铁蹄之下,这就是命啊!颜良用力将手往下一挥,大声下令:“骑兵,进攻!”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四章 马超战颜良(下) 乎就在同时,马超也大吼了一声,“骑兵出击!” 跟在他身侧的一个号兵想要举起自己的号角,但是立即被四五杆长枪捅到了马下,有死无伤。旁边的另一个号兵大声吼道:“掩护我!”再次取下了号角,身边的敌军刚想再次刺出手中的长枪,却被马超用枪给扫出了一个大大的扇面。趁着这得之不易的空挡,这个号兵鼓足了腮帮子吹响了牛角号。“呜……!呜呜!呜……!” 颜良一愣,怎么,难道还有伏兵,可是他的骑兵已经快要冲到了战场上。他大声下令:“骑兵转向!” 前排的骑兵猛地一提战马,往旁边冲去,后面的士兵们齐刷刷地改变了战马的方向,冲向了另一边。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一人失误,整个队列都要乱成了一团,但是令马超惊讶的是,颜良的这一千名骑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变阵,轻松地就像是将筷子从左手递到一样。马超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顺利变阵的骑兵,怎么可能?就算是西凉最精锐的骑兵,就算是天生就黏住马背上的鲜卑士兵,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完成,颜良怎么会有如此精锐的士兵呢? 颜良暗叫一声侥幸,整个袁绍的四十四万军中,能够成建制地完成阵前变阵的也就他手下的这一千人而已。这些人都是袁绍从小就买来训练的马童,借助家庭的力量,他在全国偷偷招募了三千少年,然后悄悄送回老家训练。经过无数次淘汰与选拔后,这支骑兵终于练成了,而那三千名少年也就活下了这一千人而已。 如果不是大戟士看起来更加威武雄壮,那么袁绍的亲卫队肯定就是这一千名骑兵。 闲话少说,颜良指挥着这些骑兵突然变阵,不但没有陷入到这混战的泥潭中来,而且还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当埋伏在后山的秦时带着骑兵们转过山脚时,迎接他们的是颜良亲帅的骑兵们的一阵箭雨。幸好为了惊吓到颜良他们,秦时的骑兵队形比较分散,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倒下了二三百人,就连秦时肩上也中了一箭。 怎么会这样?秦时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但是现在并不是感慨或提问题的时候,面对着呼啸而来的颜良所部,秦时只是举起了战刀,大声吼道:“黑衣卫士,”回答他的是身后几十名军官的大吼声:“有我无敌!” 颜良看准了对面的那个鼓舞士气的军官,他将手中大刀一轮,带着呜呜的风声,猛地砍向了秦时。颜良的这一柄大刀虽然在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但是也是一把特制的武器,最特殊的就是在他的护手处有一个隐密的孔洞,每当挥刀下砍的时候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群鬼呜咽,勾魂夺魄! 好个秦时,听到这吼叫声面不改色,两腿夹住战马,双手紧握手中大刀猛地上扬,意图隔开颜良的战刀。就听砰的一声,灌注在两刀上的真气猛地相击,发出了一声巨响。颜良安然无恙,可是秦时却狂喷了一口鲜血,趴在了马上,双手虎口全被震裂,鲜血顺着腰刀,不断地流了下来。 骑兵交战,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能分出了胜负,秦时这边倒下了四百多个,但是颜良那里却只倒下了一百多个人。很明显,秦时必败,他惨笑了一声,奋力坐直,颤抖的双手高举战刀:“黑衣卫士,” 这次不但所有幸存地黑衣卫士兵们。而且所有地骑兵都大声喊道:“有我无敌!” 颜良摇了摇头。对方很勇敢。但是现在不是这勇敢能够解决问题地。他们现在最应该做地就是掉转马头。加速撤离。只要有他们这一群骑兵在。“神威营”就不会全军覆没。就还有重建地机会。何况如果这群骑兵始终游离于战场之外。不断牵扯着他地精力。颜良只能草草打扫战场就此离去。这里毕竟是在并州地边境上。他这一万人并没有多大地优势。只要曹军接应部队迅速赶到。颜良相信自己一定选择调头就跑。 想这些没有用。自己又不是曹铄军中地将领。他看着冲上前来地秦射部。大声喊道:“跟我冲!”一马当先。冲向了曹军。这次颜良和秦时正好隔了几个人。根本就够不着他。他身边地骑兵们护住了颜良地侧翼。让他可以放手地厮杀。颜良地大刀不断地挥舞着。在曹军中杀出了一条血淋淋地道路。 同样。秦时也是如此。虽然他身负重伤。但是斩杀起普通士兵们还是毫不含糊地。尽管此次冲锋过后。双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可他还是挺了过来。这次他地队伍更现稀疏。足足倒下了接近五百人。现在他身边地也就不足百人而已。望着对面颜良地那七百多人。秦时慢慢地举起了战刀。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地气力。“黑衣卫士!” 回答他地是坚定而响亮地声音:“有我无敌!” 了。他大吼一声。“骑兵部。随我进攻!” 颜良倒是对他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有些敬佩了,眼神锐利的他早就发现了那小将额头上不断滴落的冷汗和不正常颤抖的双臂。他这次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大声问道:“敌将何名?” 秦时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勉强保持着清醒,他大声吼道:“黑衣卫秦时是也!” 颜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要将这个名字记住,他大声说道:“你们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现在是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秦时,只要你愿意到我们袁军中来,别的不说,一个校检校尉是稳稳当当的。现在你们这些人已经全都是强弩之末了,对我军根本就不存在威胁。看你是个人才,我就劝你一句:放下兵器,静坐观战吧!” 秦时笑了笑,他冲颜良点了一下头,“将军,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您听说过投降的黑衣卫士吗?只有站着死的黑衣卫,没有跪地求生的懦夫!我可不想被永远地鄙视,被万众所唾骂!”他侧了身子,对旁边的士兵们问道:“你们听说过求饶投降的黑衣卫吗?” 士兵们轰然大笑,怒声吼道:“黑衣卫士,有死而已,决不降敌!” 秦时冲着颜良歉意地笑了笑,再次举起了血红的战刀,那上面不但有敌人的血,更有他自己的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最后一次吼道:“进攻!” 颜良也慢慢举起了自己的战刀,往前一挥,七百多名骑兵同时出击。就在两军就要对撞的时候,秦时他们同时举起了刚刚悄悄上弦的弩机,扣动了扳机。这可是骑兵专用的三联射弩机,刚刚事出突然,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受到敌人的逆袭,也就失去了发射弩箭的机会,现在他们放弃了防守,射出了所有的弩箭,虽然立即被迎面而来的敌军砍死,但是看着那接二连三倒下的士兵,他们欣喜地笑了。 颜良皱紧了眉头,刚刚这一次弩箭急速射足足让他的部队倒下了二百人,这样一来,虽然消灭了秦时部队,斩杀了秦时,可是自己却也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五百多人的队伍比起刚刚稀薄了许多,但是仍然是一支可以决定战场胜负的力量。 颜良并没有将骑兵立即投入到战场之上,以九千对三千,没有不胜的道理。现在曹军虽然还在马超的指挥下围成一个密集的小圈子,但是满打满算也不过是百人而已。以山上的四千多名士兵的实力,剿灭马超根本就不费劲。虽然这次自己付出了接近五千人的代价,可是也成功地歼灭了马超“神威营”的大部,也算完成了预定的目标。这样一来,有自己这四万多人看着,曹铄肯定不敢擅自出击,也就不敢插手幽州的战事。而刘和、阎柔他们,没有了鲜卑人的支持、没有任何外援,面对袁绍的十万精兵,他们的覆灭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时候,战场外颜良提前布下的斥候突然快马赶来,他不要命地猛抽战马,冲到了颜良的跟前,来不及下马,就大声喊道:“将军,曹军猎豹营全军出击!” “全军出击?你看清楚了,不会是虚张声势吧!”颜良疑惑地问道。要知道灵丘那里可是还有两万部队,曹军怎么敢贸然出击呢,他就不怕牛熊带着军队去抄他们老巢吗?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东南方跑来一个信使,一边策马疾跑一边大声喊着:“将军,灵丘急报!” 颜良疑惑地从他手中接过信来,展开一看,脸色大变。“什么?曹军围城?怎么可能,他们能有多少人马?这是敌人的轨迹,一定是牛熊看错了,曹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信使跑得满脸通红,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牛熊大人试着攻击了一次,敌军至少也有三万人马,而且打得是庞德的旗号!” “不可能!”颜良大声说道:“根据我的情报,庞德所部加上两个野战营一共才有六万人,怎么可能抽出三万人的部队前去攻城,难道他对面的袁熙是傻瓜吗?就算他真是头猪,还有沮授、淳于琼两个呢?难道他们也犯傻了吗?他们可是有六万大军!”功败垂成的感觉让颜良颇受打击,首次对袁熙这个公子指名道姓地评说。 “将军,您难道不知道吗?公孙瓒带领白马义从突袭易京得手,主公遇袭重伤,现在所有的公子都带着大军赶赴易京呢!” 颜良身子猛地一颤,怎么可能?他无力地下令,立即撤兵! 可是就在此时,战场的正北草原方向,突然从远处飘扬起曹铄的黑色大旗,在远远的地平线那里,无望无际的曹军骑兵正卷着漫天的风沙赶赴战场……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五章 易京闹剧(上) 良不愧是袁军中的第一大将,深知当断则断的道理,7|大军从草原中奔出,立即下令骑兵就此撤离。至于那些步兵,颜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四千多名士兵看来只能便宜曹军了。现在还是立即撤军,回到山看看风头吧,毕竟自己的主公重伤,易京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呢?再说了,像这种消息山大营没有在第一时间汇报给自己,本身就表示反常,如果大营有失,自己就算是手头上还有所有的军队,哪也一点作用也没有!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没有钱粮,谁肯为你白白打仗啊? 颜良叹了口气,诸位公子各守一方,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作为继承人,这想法很好,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让每个公子都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袁谭、袁熙、袁尚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是各镇一方以后,都有许多手下投靠、依附于他们,形成一个个小团体。 这些小团体虽然明面上还遵从袁绍的命令,但是各有各的利益,也就不可能像过去那些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战斗中来。 不过颜良纵使知道这些弊端,却也无能为力。他曾经给袁绍写过亲笔信,慷慨陈词,换来的便是率领五万偏师远镇灵丘的命令。虽然这也算是一方统帅,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已经是变相的贬官了。在中枢时候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贬到地方之后,州牧府的一个小小的书吏也可以趾高气昂地训斥他,这就是差距。颜良一边下令士兵们立即随同他赶赴山,一边苦苦地思索,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犯愁的时候,山的荀(字友若)也在不停地踱步发愁。就在这大帐之外,三路使者怒目而视。袁谭、袁熙、袁尚在得知袁绍重伤后的第一时间内就向颜良派出了信使,通报情况,并宣称自己才是袁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袁谭标榜自己是嫡长子,按照惯例应该是自己继位;袁尚说父亲交给自己的兵力最多,对自己的灌注的希望最大,州牧一职自然是自己的;而袁熙则说自己被父亲保护在冀州腹心之地,肯定是有所安排,州牧一职还是留给他吧。三路使者各有各的理由,吵成了一团。 荀深知自己的表态将决定颜良军这五万人的命令,可是到底该投向谁呢?表态越晚越容易引起不满,而且如果迟迟不表态,很可能将三家一起得罪。躲在帐中的他着急地问手下的军士:“给颜良将军通报情况的信使派出去没有?” 一旁的卫士回答:“将军,我们早就派出人去了,一连派出去十个什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回应,不知是被耽搁了,还是没找到颜良将军,毕竟他现在正带着一万人在代郡潜伏,很难找到。” “再派人马,以千人为单位,防止有人截击,一定要把情报送到颜良将军手里!”荀大声说道:“看这情形肯定是有人阻击,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决断,一切等待颜良将军回来后决定。颜良将军的命令一刻没有下达,我们这五万人就一刻不许擅自表态,违令者,杀!” 他这番话不但是说给自己手下的卫士听的,也是说给帐外的三个使者听的。这三个使者表面上问心无愧,内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截杀颜良军的信使了,现在准信没得到,却可能交恶荀,这买卖太不划算了。他们悄悄向从人各自做了一个奇特的手势,让从人们通知停留在外的卫队们不要继续斩杀荀派出的信使,而是给他们放一条生路,让他们立即通知颜良。 荀站在山上,看着手下逐渐远去的千人部队,自己感觉真的很累。原以为迎接袁绍入冀州,就能迅速壮大他的力量,只要先向南防御,向北进攻,吞并幽州、震慑辽东,然后以幽燕之地的骑兵南下,敌人将不可阻挡,袁绍很快就能一统天子,荀他也能够名垂青史。如今可好了,不但幽州没打下来,自己的主公险些却被敌军斩下头来,实在是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荀非常郁闷,怎么这公孙瓒怎么就突然脑袋开窍了呢?他不再着眼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大踏步的后撤,蜷缩回幽州北部固守疗伤,而把幽州南部丢给了自以为正统的刘和和野心勃勃的阎柔。早知道他能有如此魄力的话,当年自己就是把冀州献给他,也未尝不可啊! 算了。往事不可追。还是着眼于现在吧。据说离得最近地袁熙亲帅三万人马前去易京。人数最多地袁尚带着五万大军也来到了易京城下。至于老大袁谭。正 万名久经沙场地悍卒加速返回。随着这些主力部队T+与敌人接境地各大防区纷纷进入了防守状态。不再像过去那样咄咄逼人。也就又给了黄河南部群雄调整地机会。天下大势再一次发生变化。 这种局势荀看得到。颜良在听完信使描述后也很清楚。他想了想。改变了自己先回山地命令。反而下令士兵们往广昌而去。既然山还在荀地控制下。而且这荀目前正没有注意。还在依赖于他。那么早去晚去都是一样地结果。就不用急着前去。目前最应该做地反而是集结兵力。将这四万大军牢牢地拧成一根绳子。防止自己手下出现私下表态地现象。那样地话。自己这个领兵大将地牌子就不值钱了。 反正易京目前云集了十万冀州精锐士兵。又马上有袁熙地三万人、袁尚地五万人、袁谭地两万人赶到。单论士兵地总数已经云集了二十万人!面对如此强大地军事团体。纵使是胆大包天地阎柔。也不敢一丝异动。只能老老实实防守。这样一来。他们更加不敢闪开边衅。颜良就能够抽出广昌地一万名士兵迅速增援灵丘。掩护灵丘城中地两万人立即撤离。只要自己有这四万人在手。无论三位公子怎么想。他们都等笼络自己。到时候。挑选一个势力最大地加入就是了。 颜良是这么想地。也是这么做地。当颜良抵达灵丘地时候。牛熊怯怯地开城迎接。颜良顾不得和他寒暄。立即下令登城观战。 他心里很是疑惑。不是说敌人有三万人吗?怎么自己冲过来地时候。一个敢于阻击地部队都没有呢? 当颜良看到牛熊所说的城外的三万敌军时,他恨不能论起鞭子把他狠狠地抽打一遍!不,抽打一遍怎么过瘾,至少也要抽打十来遍,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也不为过,因为城下根本就没有三万士兵!而是三万名农夫,而且还是扛着木锨、锄头的农夫! 颜良鄙夷看了牛熊一眼,“牛将军,这就是你说得庞德的精锐部队?这就是你带着两万精锐不敢离开灵丘的原因?这些人我用一千名骑兵就能驱赶掉,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亲自交战也无能为力?你怕了!你现在也算是一方高官了,所以就胆怯了,对不对?” 牛熊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他实在无话可说,可是他也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被训斥,看着颜良血红的眼睛,牛熊这次真是害怕了。如果颜良以军法,将自己处斩,那么自己也太冤枉了!他看看大帐中左右无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根短短的竹简,递给颜良:“将军,请您原谅,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狗屁苦衷?你的所谓的‘苦衷’让我们刚刚损失了近万人,本来是一个胜仗也让你给搅黄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苦衷?!”颜良愤怒地质问道,他一把夺过了竹简,就见竹简上刻着短短的一行字:“固守待变,切莫出击,府令!” 颜良愣住了,府令?如今冀州就只有一个府,那就是州牧府,难道真的是袁绍主公亲自下令,可是他不是重伤昏迷了吗?怎么可能又发出这样的命令呢,可是如果不是他发的,谁又有胆子冒充他的名字呢?再说这令牌上烙着一个清晰的图案,正是袁绍腰间天天挂的一方小小的玉玺图样! 颜良不相信袁绍会对自己起杀心,毕竟谁也想不到曹铄的兵力会借道恒山那里南返,凭借他手下的一万人,颜良足可以在代郡横行无忌。不过现在阴差阳错,却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还断送了自己手中最精锐的九千名士兵。颜良的心里苦苦的,很痛,不过他却也不敢抱怨什么。与其说是对自己的分化瓦解,不如说这是袁绍对他的考验,看自己到底倒向那一边。 从这里颜良可以分析出两条信息:一条信息就是袁绍的伤并不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样,重伤即将不治,而是轻伤居多,至少还能够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也还能够掌控州牧府。另一条就是袁绍对自己并不放心,要不也不会派遣密使悄悄给牛熊下令了。颜良突然感到好累啊,这比打仗累多了,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实在是不适合他。但是任何人也不能轻易控制他,哪怕是他的主公袁绍! 颜良理解地冲牛熊点了点头,慢慢问道:“如今,你该怎么办呢,是听命于这一道命牌,还是跟着我走呢?” 牛熊犹豫了……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六章 易京闹剧(中) 对颜良的质问,牛熊犹豫了。 一边是长期以来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将军,一边却是能够决定自己荣华富贵的主公,两边他都不想得罪,可是看目前这情势,他也必须两选一了。牛熊紧张地思索着,颜良毕竟快要失去主公的信任了,自己何必在这棵枯树上吊死呢?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将军,袁绍大人毕竟是咱们的主公,他的命令我必须遵守,恕我难以听从您的命令!” 颜良也陪着叹了口气,他取下了头盔,放在几案上,端起了酒碗,自己猛地喝了一口,似乎也是认命了。就在牛熊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颜良突然皱紧了眉头,低声说道:“不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牛熊纳闷地问道:“怎么了,将军?” 颜良从怀里掏出荀的亲笔信,对那牛熊说道:“你看,这是友若(荀之字)先生的亲笔信,他信上说:主公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偷袭,生命垂危。怎么你还能收到主公的命令?是你在懵我,还是州牧府的那些小人假托主公的命令呢?你平时与友若先生打交道比较多,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亲笔?” 牛熊点了点头,好奇地接过了书信,一边看他一边点头,“这确实是文若先生的亲笔……”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可是脖子一凉,浑身一轻,再看自己的身子怎么跌到了地上?牛熊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已经被斩首了…… 颜良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员猛将,但是颜良现在手上没怎么有兵,他又怎么能自保呢?既然袁绍对自己起了疑心,那么自己更应该紧握兵权,要不州牧府的任何一个命令,都可能让自己人头落地。只要自己能够切实掌控了这四万人马,那么就算袁绍想动自己,他也得掂量掂量。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曹铄也是一个可以投靠的对象啊! 颜良转身出帐,大声下令:“命令部队全军集结,放弃一切辎重,撤往山!” 旁边牛熊的副将疑惑地问道:“将军,这么多的辎重难道咱们都不要了?” 颜良怒声说道:“山有的是辎重,如果那里守不住,这里固若金汤又有什么用?这里不就是些粮食吗,山有够大家三年的军饷,传令下去,部队到达山后,每人都发两金的辛苦费,犒赏大家!” 那副将已是喜形于色,大声应诺。凡是发钱都是从上到下依次贪污一点,眼看着刚刚牛熊将军跟颜良将军起了别扭,憋在帐中不出来,现在整个灵丘军中自己就算是大的了,十个人中没收个一金就是两千金呢!何况这已经是军中的惯例,从来就没有人前来追查,这下可算是发大财了! 颜良看着这副将地喜色。没有说一句话。他也是从小兵慢慢熬过来地。知道下面层层克扣地弊端。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处理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些龌龊事基本上每个军官都不干净。真要追查下去。部队就有哗变地可能性。 那副将正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将军。牛熊将军他……” 颜良微微一笑。爽快地说道:“他在睡觉!刚刚他想投靠曹军。我不答应。结果他和我吵翻了。现在正赌气睡觉呢!你要去叫他吗?” 那副将看着颜良脚上地血迹。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我这不是犯贱吗?大人物之间地事。咱们这些小鬼头还是不要管地好。他连忙摇了摇头。“牛熊大人就是爱赌气。大人。我立即集合部队。跟随您出发!” 颜良点了点头。“你倒是知趣。回去把牙将们集合下。统计个名单出来。报到我这里来。等到了山之后。每人发二百金!你组织有功。到时候领两千金!” 那副将大喜。这可是飞来地横财啊。他兴奋地跪下行礼。大声说道:“末将多谢主公栽培!”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转身离开。 颜良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这倒是个聪明人,可惜啊!聪明人通常都活不久,这部队终究还是掌控在自己的亲卫手中比较让人放心!至于这满城的粮食,就算是送给曹铄当个人情了。反正只要这雁门郡有曹铄的重兵,就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袁绍有那么多谋士,不会不清楚这一点的。 就在颜良忙着带领部队从灵丘撤退的时候,曹铄也得到了锦衣卫的密报,袁绍并没有受重伤。所谓的奇袭易京是这样的:当时公孙瓒布下的暗探打听到十号左右袁绍会带领群臣出城狩 摆威风,顺便笼络下群臣,让縸县、文安、易京三地+TT7的官吏们也看看袁绍大戟士的风范。公孙瓒觉得是个好机会,就命人泄露给刘和、阎柔他们。 可是刘和他们居然不敢动手,反而向土垠(公孙瓒目前大本营所在)输送了大量的财物,恳请公孙瓒出手。当然害怕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刘和他们也担心公孙瓒与袁绍结盟,故意借这个事情逼公孙瓒表态。公孙瓒于是将这些财物欣然笑纳,并告诉他们:会派自己的儿子公孙续带领两千白马义从前去攻击。不过实际上,他却是亲自带队,前去攻击。 等到袁绍出城之后,眼见着那些身着铜甲、金光闪闪的大戟士们耀武扬威地分散开来,公孙瓒立即下令全军出动,展开攻击。不过他没想到被自己当成是形象工程的大戟士们居然如此悍不畏死,如果自己不是出动的白马义从,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纵然他带领士兵们拼死搏杀,可是也只射中了袁绍三箭,全钉在他的前胸上。公孙瓒亲眼看着身着儒装的袁绍倒在地上,兴奋异常,哪里会想到这家伙内穿软甲了呢?他还以为袁绍必受重伤呢,立即带领白马义从迅速撤离。 但是就在兴奋的公孙瓒得意的从幽州的范阳郡撤离的时候,却遇到了阎柔的五千伏兵。阎柔他们可不知道是公孙瓒亲自领兵,还以为真是那个公孙续呢。两家虽然前段时间结盟对付袁绍,可是没个抵押品心里总是不安。阎柔一心要捕抓到这个公孙瓒的独子,以防止公孙瓒毁约。他手下的鲜卑骑兵也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尤其是那新投入阎柔麾下的宇文烈、慕容复,更是想要立下大功,得到新主公的赏识。 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战爆发了,白马义从虽然是公孙瓒起家的精锐部队,战斗力较强,可是毕竟人少,再加上又与那大戟士拼杀了多日,气力不济,顿时吃了大亏。领军的公孙瓒为了鼓舞士气,亲自与敌军大将单挑,并成功地斩杀了慕容复,不过他也中了宇文烈的一记暗箭,吐血昏迷。接应的公孙续暴怒,不顾田豫等人的阻挡率领部队大举南下,再次占领了燕国,击杀宇文烈等鲜卑将军十余人,并将俘虏的五千名鲜卑士兵一律斩杀。 刘和、阎柔后悔不已,可是后悔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们的士兵已经胆怯了,根本就不敢于杀红了眼的公孙军士兵交战,没办法,正好大批大批地送钱财。等到公孙续从暴怒中清醒过来,这才听取田豫、关靖的建议,率军后撤,当然,还要押上百十车战利品以及上万石的精粮。 袁绍听从谋士田丰的建议,伪装重伤,向冀州各地派出使者,检测冀州官吏对自己的忠心程度。当然,要害地方的驻军还是要秘密通知的,以防军心溃散、士气低落。可是,袁绍千算万算,却忘记了自己的儿子们对这州牧一职可是虎视眈眈。刚刚得到袁绍重伤的消息,他的“孝顺”儿子们就各自统帅大军前去易京,于是整个冀州都陷入了站队的风波中。 曹铄并不关心这些,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没有资格关心这些。前几天他率领一万一千名士兵突袭弹汗山得手,俘虏了大批的近卫营士兵。这些士兵大都都是鲜卑贵族的子侄,都是被轲比能强征来放在弹汗山做人质的,所以嘛,赎金也是相当的高。 反正鲜卑目前群龙无首,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能够一统草原的强势势力出现,曹铄就在柳城多停留了几日,将这些个俘虏们与部落首领送来的财物一一交换,用曹林的话说,不行咱们就撕票。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部落首领这次低眉顺眼地来到了柳城,被剥,差点就光穿着个裤头离开。 这次人质交换活动给曹军带来了大批的财物,收获基本上赶得上攻击弹汗山所得的三分之一。要知道弹汗山上可是有鲜卑百年来的积蓄,可见此次行动获利之丰。为了避免步度根见财起意,曹铄并没有再从他的领地通过,而是从柳城进入代郡,正好险之又险地救下了马超。如今生命力比小强还要旺盛的马超已经康复,再次化身为曹铄的跟屁虫,吵着闹着要找颜良报仇。 曹铄被他缠得头疼,只好与参谋们合议,制定了一个计划……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七章 易京闹剧(下) 超对颜良可是志在必杀,看完曹铄的计划后他撇了撇]7新奇刺激的计划还是吸引了他,矢志报仇的他在曹铄面前简直就是痛哭流涕,抱着曹铄的大腿就是不放手,顺便还在曹铄新换上军装上蹭慢了鼻涕。曹实在是被缠怕了,只好无奈地答应,由他执行这一计划。马超带着他手下神威营能动的一千名士兵立即出发,赶赴目标所在地。 (神威营除护送百姓的一千人安然无恙外,其余四千名士兵奋勇死战,只剩下二百名重伤员。) 此时的易京城下,已经成了一个乱腾腾的马蜂窝。袁熙的三万人、袁尚的五万人、袁谭的两万人都赶到了城下,奈何城门紧闭,怎么叫也不开门。田丰下令只允许三人孤身进入,可是这三个标榜孝顺的儿子却怎么也不敢冒险,只好围着易京,扎下了大营。 城里现在主事的就是三个人:田丰、许攸、文丑,田丰是只对袁绍忠诚的大臣,许攸是个超级圆滑的家伙、文丑是个榆木脑袋。袁熙、袁尚、袁谭各自权衡了一下,于是分别派人化装后携带大量的财物入城,每天悄悄前来拜访许攸。 看着这如山的金锭子、还有价值连城的古董饰物,要说许攸不动心那是假的,要是平常里别说一句实话,就是百十句实话也能从他嘴里掏出来,可是这次确实是不行,许攸就跟庙里供养的神像一样,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因为袁绍,就在他家里休养呢。 袁绍看着这么多钱财,哈哈大笑:“我这些宝贝儿子,真是关心他老爹的身体啊!一个愿意孤身进城去探望的都没有,却把财宝成车成车的往你这拉,他们可真是‘孝顺’啊!” 许攸惶恐,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暗地里埋怨这三个傻帽,你们孬好也往田丰、文丑那里走动一下啊,就知道往我这里送钱,这不是败坏我形象吗?这让大家怎么看我,让主公怎么想我啊?! 他正暗地里抱怨,就听袁绍说道:“子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当时咱们收到他们三个带兵前来的消息,认为这样正好能够不引人注意的增兵,迅速解决幽州问题。反正敌人还以为我的儿子们要搞内乱呢,抢位子,也不会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个趋势。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他们不进来,那我就出去找他们,趁机把这个事情一劳永逸地解决掉。” 许攸楞了一下:“主公,您选好继承人了?现在为时太早,您就是二十年后再选也不迟啊!” 袁绍摇了摇头,“子远莫要来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从去年年末开始,时常出现耳鸣的现象,手也有些颤抖了,就像前几天我身着软甲中了三箭,放在前几年根本就没有任何事,可是现在却不行了,一下子就把我撞晕过去,险些闭过气去。趁现在我还能够主事,赶紧把这事情定下来,以后免得他们兄弟纷争。” 许攸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啊,继承人这种事总是先确立下来为好,只要是袁绍对他所确立的继承人多加维护,保持他的强势地位,那么等袁绍百年以后,他所确立的那一个只要争气,肯定也能坐稳这位子。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那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袁绍最宠爱的袁尚呢? 看着许攸那明亮地眼睛。袁绍笑了笑。“还是立袁谭吧。他毕竟是嫡长子。立他世人心服口服。不至于说闲话。至于袁尚。我把黄河北岸包括冀州都交给他。以后再在中原给他几块好地封地补偿一下吧。让他免交税。做一个逍遥王侯也不错。至于袁熙。我准备打下幽州后交给他管理。也算是补偿他了。” 许攸点了点头。他这次倒是对袁绍挺佩服地。不以个人地好恶来决定事宜。这才是明主应有地风范。许攸已经打算向袁谭提前示好了。这可是进行提前投资啊。等到袁谭继位地时候。才不会亏待自己。 袁绍想了想。对许攸说道:“过去那公孙续环易京建了许多高大地土丘。咱们后天就去其中临着易水地一座。一边观景。一边把事情定下来。你明天派人去通知那三个不孝子。让他们每个人带五百名部曲前去会盟。咱们也搞个易水会盟。平分天下。” “是。主公。”许攸恭恭敬敬地答道。等到袁绍悄悄离开了他地府邸。许攸立即唤来了最近地心腹老家人许财。对他说道:“老财啊。你马上从后门溜出去装作买菜。找个地方换一身行头。然后到袁谭那里去。将这个玉印交给他。并对他说:‘今日我将玉玺交给你。他日望不负我!’记住是玉玺。不是玉印!” 那老家人反复惦念了几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许攸长喘了一口气。不错不错。看来我许攸还是挺有运气地。这次那袁 不能亏待我。要知道我可是首个投靠他地重量级大臣TTT|青州地那郭图、辛评、高览三人干得再努力能算什么。赶得上我在主公面前一句美言吗? 乐呵呵的许攸已经把袁谭成功上位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浑然忘记了他刚刚什么话也没说。不久,他就得到了狂喜的袁谭的许诺:永富贵,不加罪!,另外还让那老家人许财捎回来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许攸打开一看,眼睛顿时被晃了一下,各种各样的美玉,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这个时候,马超也来到了易京城外,易京内外现在足足有二十万大军,可是马超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格外刺激,甚至觉得有些不过瘾。反正此次行动,只需要他大吼一嗓子,并不需要他干别的事情,除了逃亡。 为了能顺利逃脱,马超甚至命令自己的一个曲穿着袁军的衣服抢占了一个小小的渡口,控制了几十艘渔船。至于他剩下的那一个曲,全都躲在荒废的易京防线那里,反正有这么多土丘,随便找个临河的就行了。 第二日的时候,马超还没睡醒,就被守夜的士兵晃醒了。那士兵低声叫道:“将军,您看,旁边的那个土丘上怎么来了好多家丁呢?你看,又是屏风、又是木榻、还有这么多几案,难道城里的达官贵人要搞野炊?” 马超傻笑着,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他也低声说道:“什么野炊,肯定是袁绍他们露个脸,鼓舞下民心士气,咱们这次可是发大财了,我估计明天他们就跑到这里来。去,转告宋兴,今晚将所有的渔船全被备好,越多越好,明天咱们整完了这戏,立即乘渔船过河撤退!” “是,将军!”马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注意隐蔽。老子还没娶妻呢!” 那小兵吐了下舌头,低声说道:“是……,将军……”慢慢地从这土丘高处爬了下去。马超笑了下,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这么一个活宝,身上倒是挺香的。大男人的涂什么香水啊,改天自己一定教训他一下。 马超看着远处忙碌的土丘,无声笑着:颜良啊,颜良,咱们真是有缘啊,明天我又要扮你的手下前去捣乱了,这个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正在山的颜良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难道是昨天巡夜冻着了?唉,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部队的冬衣还没有着落,真是愁死人了!看来还得继续和袁绍申请,也不知自己刚刚下达驱逐三位公子使者、宣布忠心于袁绍的事情什么时候能传到易京去?这也让袁绍放宽心,不再克扣自己的物资。 第三日,阳光明媚,正是外出野餐的好时节。一大早易京就城门大开,许久没有出门的居民们连忙拖家带口出来溜达下,顺便看有没有机会逃走。城里可是有袁绍的十万精兵,打仗是好手,祸害百姓也是拿手的本事。不久,一千名大戟士从城里慢慢悠悠开了出来,在他们的中央,袁绍坐在一辆敞篷车上,正与许攸下棋,全身披挂的文丑就在他的身边,骑一头高头大马,手中的厚背大刀不时将阳光反射在车上,明晃晃的。 很快就来到了昨天已经布置好的高台,袁绍坐在主位,田丰、许攸分坐两旁,文丑侍立其后。少顷袁谭带着五百部曲率先赶来,他一见到袁绍顿时痛哭流涕,两人很是上演了一幕父慈子孝的经典场景。不一会,袁尚、袁熙也带着五百精兵赶来赴宴。看见自己的大哥就坐在父亲的下首,两个人很是尴尬,一一参拜行礼,又将兄弟同心好好诠释了一下。 很快,大家就都没有话说,眼巴巴地盯着袁绍。袁绍正要宣布继承人的人选,突然对面一阵大乱,就见几百人打着颜良的旗号冲了过来,口里大喊:“誓死捍卫大公子!”声势很是浩大,比那声势浩大的是他们的进攻力,几乎在一瞬间就攻破了大戟士的防御,朝着山丘顶峰冲了过来。 难道是逼宫?袁尚、袁熙纷纷下令自己的部曲马上反击,文丑也亲自出马,连斩对方数人。那支部队见事不可为,仓皇而逃,丢下了大量的“颜”字旗帜。袁绍大怒,大声下令:“我意已决,百年后由袁尚继承我的地位,袁熙为幽州州牧,袁谭为青州州牧!至于这个机灵的颜良,哼!田丰你带城下的兵威逼山,命令颜良立即单身前来幽州前线,倘若不然,全家斩杀!” 与袁尚的狂喜不同,袁谭愣住了:这颜良早不表态晚不表态,怎么关键时节来上这么一出?他欲哭无泪,心中只剩下一句话:我冤啊!……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八章 并吞代郡(上) 对田丰统领的十万大军,颜良选择了屈服,再说了,T有什么反心,最多只是想自保而已。不过,当他来到了田丰军中得知易水河边所发生的事后,颜良便大呼冤枉,更请田丰奏请袁绍,陈明自己的冤屈。 田丰看着颜良,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如今显甫为储君,君欲覆之乎?” 颜良大惧,不敢再喊,低下头叹了口气,不复多言。田丰将他押送回易京后,自己也不回家洗漱,风尘仆仆来到了袁绍府中求见。他对袁绍说道:“将军,我看那颜良确实有冤屈,大军到后他还不抵抗,屈声叫冤。是不是有人陷害于他?” 不顾袁绍那阴沉的面孔,田丰又补充了一句,“将军,我觉得这颜良如果真想助显思的话,他不会只派出区区数百人马,早就带大军东来了,您看会不会是两位公子或者说是并州、幽州派人来干的?” 袁绍听到田丰说到“两位公子”时勃然大怒,不过听到他后面提出的并州、幽州却为之心动。想想也是,颜良毕竟跟随自己良久,小心谨微,不会贸然牵扯进夺嫡一事中来,很可能是别人的栽赃陷害。当时自己一怒之下,就变更了人选,不过既然确定了就不能再更改,要不然更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不过这田丰也真是的,袁绍暗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当时怎么不阻挠我,现在却来批评指责,卖弄你的聪明,真是气煞我也。他揣着一肚子的不满,面上却要装出从谏如流的神情来,一边腹诽,一边点头,等到把田丰哄走了,袁绍将茶碗猛地砸到了地上。“来人,传我命令,以颜良为先锋,领五万士卒为先锋,攻打县,十日之内,我要在县延请宾客。” 颜良接到命令后不由得苦笑,要是放在从前,别说十日,八日内他就有把握把范阳郡全数攻下,可是现在他孤身一人,手下的亲兵全留在了山,根本就掌控不了军队,又怎能再现往日的威风呢?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兵被那投靠田丰的荀如何处置,是杀是剐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颜良长叹一身,唉,英雄末日莫过于此。 不过颜良并没有想到,他昔日的这些手下如今日子可是过得不错。烤羊肉吃着,烈酒喝着,兜里还揣着新发下来的赏金,这日子这叫一个美啊。至于颜良以为正春风得意的荀,手脚都被一条粗粗的麻绳捆着,一动也不能动。现在正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辆平板车上,拉车的毛驴不时把自己的尾巴扇到他的脸前,也许是黑豆吃多了的缘故,它还不时放一声响亮的屁,将荀熏得吐空了肚中所有的东西,就剩胆汁没吐了,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已经是部队叛逃后的第三天了,回想着三天来的遭遇,荀才知道原来从天堂到地狱居然是这么容易。九天以前,面对田丰的十万大军,荀理智地选择了投降,并将颜良所部的侧翼及后方暴露出来。无奈地颜良面对田丰和荀的十一万大军,只好弃械投降。田丰将荀很是嘉奖了一番,但是他急于回去向袁绍复命,就将荀临时任命为部队的长官。 荀虽说带过兵,但是毕竟没有打过仗,根本就没有经验。虽说他跟颜良学习,将自己的亲兵都分散下去当兵,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亲兵保护他还凑合,至于分散下去带兵,就全是五百除以二了,兵权还是在原来的那些个小头目手中。 何况,他们心里还有些不情愿,一心还想在自己主将身边沾沾光呢。 刚开始地时候。有田丰地十万大军震慑着。颜良地部下还不敢有异动。乖乖地接受了荀地任命。承认了这些个昔日小小亲兵地长官地位。可是荀要想坐稳这个位子。就得追查颜良地旧部。而这些军权地实际掌控者哪里甘心就这样丧失自己地地位。没办法。斗呗! 不过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荀都不是这群大兵地对手。谁让他一直高高在上呢。不和士兵们接触呢!他地那群亲兵更是让这些个老兵油子整地灰头土脸、颜面无存。这种情况下。荀以领军主将地身份下令逮捕一个闹地最凶地屯将。以蔑视主将罪判处八十军棍。并让他手下地一个亲兵亲自监刑。可是荀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亲兵和这个屯将有矛盾。居然将这个屯将活活打死。 这下事情可就闹大了。颜良地旧日亲信们人人自危。再加上曹铄以优势兵力频频逼迫。几个人商议了一下。索性绑了荀。直接投靠了曹。曹得到这三万多名士兵。大喜。立即命令他们携带物资器械先行撤退。他亲自率军为 后。撤退中荀那有什么好果子吃。被这群兵痞子7得求死不能。 这时。这群刚刚加入曹军地士兵们突然看到一大票骑兵从自己地后方奋勇而过。往着北方代郡方向而去。士兵们小声谈论着:“看。这就是刚刚投靠曹并州地鲜卑骑兵!” “不是说他们地首领被曹铄将军斩杀了吗。怎么他们会投靠曹并州呢。难道他们就不记仇?” “哼,这群鲜卑士兵还不是有奶就是娘,只要曹并州发给他们军饷,他们肯定屁颠屁颠地前来投奔,至于那轲比能,除了他的亲信谁还记得他,再说了他的亲信也都在弹汗山战死了,哪里会有来报仇的?” “都说曹并州对外族嫉恶如仇,这不也用鲜卑士兵吗,这些大人永远是说一套,做另一套!” “小心你的大嘴巴,不要给大家惹祸。我估摸着曹并州这是派他们打代郡的鲜卑士兵去,让他们狗咬狗,咱们汉人组成的部队才能占便宜,要不,得多费劲。” “说的是,让这群喂不饱的狼崽子们全都互相拼死才好!” 听着这些话,荀想要插嘴,可是嘴里不知被堵了谁的破袜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在心里为了鲜卑人的狗咬狗而高兴,就应该这样,他的意见还要激进:如果把鲜卑人都杀绝了,中原的冀州、并州两地百姓才能真正地安居乐业。 不过,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那些兵变的士兵们只想用他的头多换一份饷银而已。 领军的拓跋和有没有听到这些士兵的评论,春风得意地他哪里会在意这些啊,他是步度根的亲卫营统领,跟着曹铄进攻弹汗山,狠狠地抢了一大票,发了大财。然后曹绕道柳城,他们却抢先一步回到了步度根那里。 步度根看着这些抢来的财宝,口水流的老长,他心里暗道:早知道弹汗山这么虚弱,还用得着曹铄,我就直接抢了。他认真地询问拓跋和有当时的情形,当听到拓跋和有描述的曹铄军中几十具弩炮同时发射的场景时,步度根大惊。不过也只是一惊而已,他可不知道曹铄军中所装备的弩炮都是经过特殊改装的,从行进过程投入战斗是一件非常轻松地事情。步度根还以为这种兵器还和过去的投石车一样,需要繁琐的工序才能进入到战斗状态。他心里暗想:反正这种兵种总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工作才能投入战斗,不足为虑。 步度根突然动了抢曹铄一把的念头,他下令拓跋窃恶带着四万大军埋伏在剧阳城外,不过曹军没有从那里走,而是转从恒山方向撤退。步度根还以为事情败露,大为恐惧,不但囚禁了拓跋窃恶,还让拓跋和有带着两万士兵投入到曹铄帐下听命。 曹铄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欢迎,承诺按时发送军饷,并且派遣宪兵向他们传授军纪、军规。等到他们学习的差不多了,曹铄将其中的一万五千人重新任命了各级指挥官,然后将原来的各级指挥官都交给了拓跋和有,组建鲜卑营,投入到对代郡鲜卑的攻击战中来。 拓跋和有命令大部队先行开拔,自己不顾军法官的阻挠,带领这一千人偷偷地溜进代郡,烧杀抢掠不亦乐乎。在他看来,这是应有的福利,自己的族人帮助曹铄打仗,自己从敌人地盘上抢些东西、玩几个女人并不过分,可是拓跋和有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大汉的领土上,自己是在屠杀和曹铄等汉军将领一样的大汉人。 当后续跟进的曹铄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寨,看着被摧残的麻木疯狂的女人时,他愣住了,这群鲜卑人着实该杀!不过他还以为是代郡的守军干的,直到看到村里长老鄙夷的目光后,曹铄才产生怀疑,一问才知道是自己手下的拓跋和有带着一千名鲜卑士兵干! 曹铄勃然大怒,这不是败坏我的形象吗?自己刚刚挥兵北上,趁着阎柔要对付公孙续和袁绍大军的时候,迅速抢占代郡,加大并州的防御纵深,保护并州军民安军乐业,快乐生活。现在正是和那刘和争夺民心的时候,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简直就是公然抽自己的脸啊!他没有立即下令,而是问站在一旁的李飞:“安插在鲜卑营中的宪兵是如何报告的?” 李飞连忙回答:“军法官已经向我报告了,可是犯罪的是拓跋和有那一群军官,他们可是这两万鲜卑小兵的主将,我怕引起鲜卑士兵的骚乱,所以没有上报。” 曹铄挠了挠头,该怎么办呢?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三十九章 并吞代郡(中) 办这些个犯罪的鲜卑士兵,当然是必要的,也是必须前不能有任何例外,但是曹铄也要考虑到鲜卑人的感受。毕竟这一千人大多都是过去鲜卑军中的大小头目,本来就因为被从自己的部队里调开而怨声遍地了,如果再将他们全数杀死,那么步度根肯定会与曹铄翻脸,那么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安稳局势就会毁之一旦。虽然曹铄并不担心鲜卑军南下,但是势必要牵扯他很大一部分精力,不利于以后的战略布局。 那么,从轻发落呢?先不说军民们的感观如何,曹铄连自己心中的这道坎都过不了。想想以后的五胡乱华,他对这些外族可是充满了杀意,驱赶他们去幽州厮杀也存了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念头。 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有李飞的宪兵,曹铄也是很不满意,他当面指了出来:宪兵心中,军法最大,哪怕是造成了不良的损失,也要遵守军法。这一点曹铄早就向李飞指出了,今天再次重申了一遍,并撤除李飞监察厅总监察长的职位,暂时定为副手,至于总监察长一职,暂时由曹林代替。 李飞满头大汗,他没有想到对自己的处置是如此之重,长期以来自己都是处于第一领导集团的行列,没想到这次居然成了别人的副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那我军事委员会委员的职位呢,是不是也要退出来?” 曹铄一拍几案,“怎么,你还想偷懒不成,继续给老子兼着!不许请病假,闹情绪!另外,带上两个宪兵屯,跟我去拓跋和有那里,看看我是怎么处理的。并把处理结果通告给各鲜卑部队、各野战营、各守备部队,以儆效尤!” 四个时辰以后,曹铄带着他的一千黑衣卫连同李飞的二百名宪兵,快马赶到了拓跋和有的营地。拓跋和有也知道大事不妙,他低着头迎了出来,惭愧地将五十名士兵交给李飞,对曹铄说道:“将军,我管教不严,他们这五十个人犯了军法,如今交给您处置。打军棍、抽鞭子,我别无二话,希望能稍微弥补他们犯下的过错。” 这个处理方法也是拓跋和有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反正汉人总是一样,过去每次犯边烧杀掠夺,只要交出几个替罪羊给他们台阶下,那些守军一般都乐呵呵地接纳,还会宽大处理。这次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率先违背了军法,手下的这一千名士兵更是人人手上都沾满了血腥,捂住的希望不大,只好学学壁虎了,断尾求生,说不定有了台阶下,曹铄也会宽大处理呢。这五十个人是这千人部队中仅有的士兵,至于剩下的那九百多人最差也是个十夫长,只好让他们出来顶缸了,反正打军棍、抽鞭子只是皮肉之伤,到时候多给他们补贴点就行了。 看着拓跋和有那忏悔不已的神情,曹铄冲李飞轻轻点了下头,李飞大声说道:“军法:未得允许,私自掠夺者杀!**、掳掠大汉子民者,杀!军令如山,立即执行!” 他的话音未落,随行的宪兵们就朝这些被捆住的鲜卑士兵腿弯里踹了一脚,等他们跪下后,一人往前揪住他们的头发,露出脖颈,一人抽刀砍下,五十颗人头就同时落到了地上,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拓跋和有还来不及求情,这五十名鲜卑士兵都被一举斩杀,这时候他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下令火烧弹汗山、坑杀三千誓不投降的俘虏,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被他的小把戏所蒙蔽呢?拓跋和有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脊背更是一阵阵发冷。 曹铄看了眼拓跋和有地熊样。摇了摇头。少数民族就是纯朴啊。就连做戏也老是露出破绽。你如果真地害怕了。额头上全是冷汗。哪里还敢直直地盯着我。早就吓得低下头了。这样分明是看我地反应。这样地小聪明要不得啊!他对拓跋和有微微一笑:“拓跋和有将军。征集你地士兵吧。我有话说。” “是。将军!”拓跋和有高声答应着。看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最多也就是说几句地事了。汉人就是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刚刚我看到这一千多名全副武装地骑兵。还以为他要屠了我们全部呢。害得我还吩咐士兵们小心戒备。没想到是白担心一场。这个曹铄。不过如此! 少顷看着在自己面前集结地九百多名鲜卑军士。曹铄大声说道:“今天我特意前来。是因为你们做事不地道!军饷我从来不拖欠你们。战死地还一律有所褒赏。怎么还公然违背军法。擅自抢劫呢?你们现在地五人队长都出列。到……”他随手指了下自己地左侧空地。“到这里来集合。犯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不要让我瞧不起你们鲜卑汉子!” 是他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很快。二百名桀骜不驯地就来到了左侧地空地上。看着曹铄。看他想要如何处理自己。既然刚刚他已经杀人立威了。那么现在也就是挨几下军棍而已。爷爷们不怕。反正抢了许多财宝。又轮流上了个汉家女子。正要舒活舒活筋骨呢。小小地几下军棍又算是什么? 曹铄冲这些勇敢地士兵们赞许地笑了笑。大声说道:“你们很不错。真可惜了!黑衣卫。杀!”早就在一旁待命地二百名黑衣卫骑兵立即冲上前来。手中连环弩机不停地射击。射完三箭后立即改用手中地铄元刀。仅是一个照面。这二百名鲜卑军中地猛士就全被斩杀在地。 拓跋和有直接愣住了。他手下地那七百多名大小头领也鼓噪起来。不用曹铄说话。黑衣卫已经统一拔出了战刀。那战刀上反射地太阳光让所有地鲜卑人都眯起了眼睛。不敢正面观看。拓跋和有一下子扑倒在曹面前。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大帅仁慈。大帅仁慈!这些都是草原上有头有脸地汉子。都是各个小部落地部落首领啊。大帅我没什么面子。可是看在步度根大人地份上。看在我们鲜卑草原地份上。您放过他们吧!” 曹铄微微一笑,连忙劝慰:“这叫什么话,我又不是什么屠夫,怎么会将大家全数杀光呢?就看在步度根大人脸上,看在鲜卑军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全杀光的,放心好了,我还指望着你们去给我打仗呢!听我命令,所有人按照五个人一伍站好,我要检阅部队!” 这下鲜卑士兵们的动作比闪电还快,几乎就是在瞬间就排好了队伍,曹铄看了他们一下,皱了皱眉头,“怎么队列这么不齐啊,拓跋和有将军,你们不是按高矮个分的队伍吗?” 拓跋和有没敢从地上爬起来,曹铄虽然劝慰,可是却没有半句让他起来的意思,他可不敢再冒险了。拓跋和有跪着说道:“大帅,我们这是按地方分的,相邻地方的人组成一个伍,他们过去一直就这么站队,到了并州后大批军官进入了这只部队,我才又打乱了编制,重新按高矮个分开,又统一任命了伍长。” 曹铄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影响军容军纪啊,你看这些个高个,挺着个胸脯多醒目啊,战场上就是敌人弓箭手的活靶子!来人啊,将每队里的高个子都挑出来,抽上三十鞭子!” 宪兵们听到了他的命令,立即上前抓人,鲜卑士兵们听说这次罪不及死,反正是抓队伍中的高个子,也许还不管自己事呢,不但没有阻拦,还主动将高个子从队列中挤了出来。宪兵们抓住这些高个子士兵,也不多言,一脚踹在小腹上,等他们疼的蹲下时,再一脚踹在后背上,抽出鞭子就是一顿猛抽。 宪兵们的鞭子都是特制的,不但坚硬而且还都充满韧性,为了让受刑者铭记自己犯下的罪恶,宪兵们的鞭子平时都是泡在盐水里的。现在他们卯足了劲,猛地抽了三下,就抽破了鲜卑士兵的皮祅,剩下的鞭鞭见血,次次咬肉,不少以勇猛自称的鲜卑士兵都痛得晕了过去。 拓跋和有这次可算是明白了,这军法绝对是碰不得的,他以前有的侥幸心理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对军法的敬畏。这次摆明曹铄是借他们杀一儆百,挫挫鲜卑士兵的傲气,面对一千多名最精锐的曹军士兵,反抗只是自寻屈辱,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接受这一命运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强*奸既然已经不可避免,那就开始享受吧。 曹铄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拓跋和有歉意地说道:“我一向是以公正自诩的,怎么能犯下这样的错误,那些矮个子也是有罪的,希望将军您能亲自把他们捉出来,至于剩下的,我就既往不咎了。” 拓跋和有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立即督促将那些矮个子揪出来。鲜卑士兵们亲耳听到“剩下的既往不咎”的命令,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朋友情谊了,纷纷把躲在队伍中的矮个子士兵揪了出来。 草原上的矮个子,往往都是些精壮汉子,鲜卑士兵们为了防止他们反抗,还将他们都绑了起来。 曹铄看着这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一百五十名矮个子,大手一挥:“杀!”就在人头落地的咚咚声中,他歉意地冲拓跋和有笑了一下,“拓跋和有将军,打扰你的晚饭了,希望你吃的愉快。我再拨给你五千名鲜卑士兵,希望你带领这些人在后天之前一举拿下马城!告辞了!” 拓跋和有看着地上的四百个人头,向曹铄深深地叩首,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四十章 并吞代郡(下) 城是代郡最北面的一个小小的县城,目前却聚集着代)F事力量——五千名鲜卑骑兵和一千名汉兵,他们的指挥者就是鲜于银。此时刘和、阎柔在公孙续和袁绍的夹攻下根本就抽不出兵力来增援,但是他们又不舍得放弃自己的起家之地代郡,就派鲜于银带领这万余士兵镇守代郡治所代县。 面对着曹铄的两万名汉军以及两万名鲜卑仆从军,留在代县死守无疑是自寻死路。鲜于银左思右想,选定了马城作为最后固守的地点。马城东临仇水,西靠战国时赵国所修建的古长城,往北走八十里就是被曹烧毁的弹汗山,可以说是一个地形十分险要的地方,也是能够激起鲜卑军拼死一战斗志的地方。 鲜于银的这一番打算虽好,可惜鲜卑士兵们并不理解,他们看着被烧毁的弹汗山就想起曹军的赫赫军威,两天时间居然跑了四五千人。鲜于银甚至觉得剩下的这五千鲜卑士兵如果不是制造过剧阳惨案,逃无可逃,一定也会趁机逃走。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固守了。 只有当曹铄意识到鲜于银这里是一块硬骨头时,鲜于银才有机会跟他谈判,归降于他,要不然肯定会随着这些鲜卑士兵被一起斩杀。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将军,鲜于银可是觉得自己一直怀才不遇,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个只有虚名的阎柔力压一头。 相比较鲜于银的忐忑不安来说,拓跋和有此时更是压力巨大。曹铄以各种名义斩杀了他手下的四百名部落小首领,尤其是最后的一百五十名小头目,更是拓跋和有自己下令绑缚出去的,而且幸存的士兵也纷纷插手。 这样一来,草原上顿时起了许多争端,死者家属、部众不敢怨恨曹,却把怒火发在将自家首领捆绑送出的各个小部落头上,纷争不断,更有不少小部落被灭族。 拓跋和有一想起曹铄那饱有深意的眼神,自己就感觉不寒而栗。什么中原人温顺、善良、好欺负啊,简直就是放屁!他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共就屠了一个村子,杀了不到三百个人,如今却要赔上四百条命!可是没办法啊,人家曹铄敢带着六千人就去攻击弹汗山,而现在雁门郡里集中了四个野战营的兵力,要知道,两万多人足可以横扫草原了! 步度根大人听说拓跋和有和曹铄起矛盾后,立即带着鲜卑主力及妇幼等八万人的本部前去塞音山达——某个距离并州边境一千五百里路的地方。他老人家宣称心怀贫苦牧民,可不是避战害怕啊!拓跋和有现在也只有老老实实地替曹铄打仗了,反正军饷发的及时,对于战功褒奖也高,阵亡了还有一笔抚恤金呢。 他正在沉思,突然前面斥候回报:“禀告将军,马城守军出城列阵,足有五千骑兵,却是咱们鲜卑军士,不过都是轲比能的旧部!” 拓跋和有一听是轲比能的旧部,顿时起了精神,他在步度根手下时没少跟轲比能打仗,两家作战打起来比和中原人作战还惨烈。为了争取一个大帅的虚名,为了弹汗山上的那个檀石槐大帅立下的牙帐,他们两家死了多少人!别的不说,光他家里,就有两个哥哥战死于沙场,一个襁褓中的弟弟被偷袭的轲比能军挑死,这血海深仇让他天天睡不着觉,所以得知曹铄出阵弹汗山时他才主动请缨,杀得比谁都多,死在他刀下的比谁都惨。 拓跋和有大声下令:“全军备战,准备拼杀,咱们这次要报察汗晫之仇,十年前,轲比能在那里杀了我们四万勇士,上次攻下弹汗山只是报仇雪耻,今天是咱们讨还利息的时候了!” 听到这个命令。他手下地士兵们都大叫起来:“呼哈!”这是他们冲锋地呼喊声。也是他们愤怒地吼声。步度根地西部鲜卑将士在那场惨败中死了多少亲人。这仇恨已经压抑地太久了。该爆发了。 听到熟悉地“呼哈”声。新任中部鲜卑五千骑兵首领地宇文暴眉头也皱紧了。他是宇文烈地弟弟。刚刚上位不久。正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地实力。他骑着马。在中部鲜卑骑兵大阵前飞奔。嘴里大声说着:“兄弟们。前面就是我们曾经在察汗晫击败过地西部鲜卑懦夫们地后代。如今他们妄想在我们面前讨便宜。这可能吗?消灭他们。展示我们地实力。展示我们让曹军欣赏地实力。展示让曹军他们乐于招募我们地实力。展示值得让他们向我们颁布特赦地实力!呼哈!” “呼哈!!!” 两只部队都是标准地鲜卑轻骑兵。所采 术都是一样地。高速出击。对射。然后就是碰撞。能T]就是胜利者。拓跋和有率先开始下令加速。他们这里正好是顺风。太占便宜了。不过宇文暴地反应有点特殊。他没有命令士兵迎面冲上。而是命令士兵兵分两路。从左右两翼进攻。 那么。这还是在拼速度而已!如果拓跋和有能够迅速击穿宇文暴地中路。然后摁住左右两路地任一路死命攻打。便能够奠定胜局。可是如果他不能迅速击穿敌人。反被包抄。那么迎接他地只有失败和死亡。赌了! 加速,加速! 眼见得距离差不多了,拓跋和有大声吼道:“前排,射击!”可是没等到传令兵吹起号角,拓跋和有就听到了恐怖的破风声,他大叫一声小心,双手抓紧了马鬃,贴近了马背。从马城城头射出的大黄弩弩箭从他的头顶上险之又险地穿过,插进了身后两个骑兵的胸膛里! 拓跋和有大怒:他妈的,又是这一招!当年在察汗晫,轲比能就是悄悄布下汉人的弩阵,然后趁敌人还没靠近的时候死命射击,袭扰了步度根主力的阵型,掩护自己的部队发生变阵,最后一举奠定胜局!没想到十年后他的部下又来这一招,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小小一个马城又能有多少具大黄弩呢,最多也不过两三具而已,对队伍其实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隔靴之痒,无关大碍。 拓跋和有再次下令:“全军射击!”这些号兵们立即反应过来,吹响了胸前挂着的牛角号。他手下的士兵们统一放出了早就准备良久的弓箭,对面宇文军中顿时倒下了一大片。敌人看情势不好也开始加速,现在这个距离,正好是互相射击的距离。弓箭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密的大网,甚至有许多箭矢头碰头撞到了一起,跌到了地上。 趁着拓跋军队忙著冲击马城城下方阵的时候,宇文烈也对拓跋和有的侧翼发动了进攻。他也大声吼着:“骑兵射击!”带领士兵们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部队乱成了一锅粥,城头上的弩兵也无法精确支援。他们所用的弓弩上并没有按照望山,只能进行大体的瞄准。就这样的两具大黄弩,还是马城最好的守城器械,可见马城之落魄吧! “临阵不过三”“三矢抵一枪”,这些老话都有它对的一方面,三轮弓箭之后,双方的士兵们已经快要缠到了一起,纷纷抛下弓箭,捡起了马鞍边的长枪或是弯刀。这个时候,就看出速度的重要性来了,有了速度,拓跋和有很轻易地就撞进了宇文军的中央方阵中。同样,刚刚转身的宇文暴也积累了同样的速度,他们现在处于拓跋军两翼的上风地带,正好给了他们可趁之机,也在一个照面就杀进了拓跋部的左右两翼。 就在马城东南的七八里处,曹铄带着一千黑衣卫士连同刚刚补充完毕的神威营正在悄悄等待着。马超跑到了曹铄的马前,自己拍了下胸脯,“将军,让我进攻吧!他们现在正在狗咬狗,正是我军趁乱攻击的时候,再晚了,拓跋和有就抵不住了。” 曹铄点了点头,手搭凉棚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难道自己的近视眼也跟着转世重生了,不至于吧?!他冲马超笑了笑:“不急,等那拓跋和有到了最后关头再说,敌人的锐气正旺,需要他们将敌人拖进消耗战的泥潭,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我们全线进攻的时候。反正这拓跋部也不是咱们中原人,损耗多点也没什么!正好借着这一仗让这些蛮横的鲜卑骑兵们瘦瘦身,省得草原养不起他们。” “是,将军!”马超会心地一笑,鲜卑族自然是消耗地越多越少,这样曹铄才能调集大批部队,无论是牵制袁绍平分幽州,还是帮助马腾统一西域,都需要一个安定祥和的边境局势。这个安定祥和不是和亲求出来的,也不是屈辱的岁币买来的和平所换来的,而是通过一场场胜利建立在鲜卑人心头上的,尤其是建立在被严重削弱的鲜卑人身上。 很快,瞭望哨传来讯息,拓跋和有和宇文暴已经开始了贴身肉搏,他们手下的将士合起来也不到三四百人,城头上的弩箭也已经彻底用干净了,不再进行任何增援。好机会!不久,马城城头上的鲜于银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大军,无奈地下令投降。这样一来,代郡已经被曹铄干净利落地纳于囊中,而幽州将会如何呢?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四十一章 汉话、汉字资格等级考试 克马城,不仅全歼了制造剧阳血案的五千鲜卑骑兵,)]郡已经彻底落入曹铄的囊中,更重要的是生擒了守将鲜于银。鲜于氏的祖宗为箕子,相传商末他出走到辽东,建立了朝鲜国。箕子的子孙中有个叫仲的,有封地在于,他将国名“鲜”字和封邑名“于”字合成“鲜于”二字为姓,称鲜于氏。鲜于姓早期活动于幽州,汉代以后在北地一带形成望族,以渔阳郡为郡望。鲜于银和他的哥哥鲜于辅正是鲜于这一代中的佼佼者,在族中很有威望。 曹铄立即接见鲜于银,命人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又搬来坐榻,布好美酒佳肴。鲜于银泰然处之,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但是就是不开口说归降一事。曹没办法,正好又命人将他关了起来。正无法可想的时候,突然有人禀报,刘和信使求见。曹铄唤其上前,展信一读,顿时大喜,“上天保佑!” 原来颜良带领五万新军攻击县得手,正在继续进攻。他现在并不能切实掌控部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自己当成是个先锋用。每次接阵他总是率先冲杀在前头,看准时机,斩得敌军领兵将领,再趁着他们群龙无首之际,将他们一举击败。就这样连续打了四五仗,士兵们也对自己这个新统领敬佩有加,颜良也弄出来一个五百人的亲信部曲,里面各个都是听从他命令的精壮士兵。 正当他准备再次将亲兵分散领兵时,一直远远待在他后面的袁绍却又派给他五万大军,顺便把过去的五万士兵收了回去,不但如此,袁绍还委任许攸为监军,帮助颜良谋划军事。颜良读懂了袁绍的意思,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先锋将军吧,至于统帅一职,整个冀州只有袁绍才能当这个位置。 既然如此,那颜良就不考虑其他,老老实实进攻吧。他以自己的五百部曲为核心,精心挑选并组建了五千人的先锋部队,马不停蹄,连克荣城、范阳、故安、遒县四县,并在良乡堵住了阎柔、鲜于辅率领的五千断后军队。双方一阵恶战,阎柔带领部曲破围而出,鲜于辅却被颜良斩于马下,这四千多人的鲜卑精锐全数战死。 刘和、阎柔将所有的物资搜刮一空,然后将所有军队回撤到蓟县固守,放弃了其余的领土。他向曹、公孙续派出信使,请求援兵,并愿意将上谷郡纝水以南地区割给曹铄,将上谷郡纝水以北地区割给公孙续。 曹铄接到的正是这一消息,他立即将鲜于辅被颜良斩杀的消息通知鲜于银。鲜于银起初并不相信,直到他听到刘和的使者哭诉后这才知道此事竟是真的,大恸,吐血昏厥,后被曹铄命人救醒后便归顺了曹铄。 曹铄大喜,有了这样一个在幽州深有名望的豪杰将领归顺,幽州便不再只是一个梦想。他任命鲜于银为代郡太守,并公告天下。至于刘和所提的上谷郡纝水以南地区,曹铄既不接纳,也不拒绝,一句话也不提,只是加紧整训部队。 现在上谷郡中有神威营(刚刚补充完毕)、猎狐营、猎豹营三个野战营一万五千人,山起义的三万名汉军,代郡各地起义、投降汉军三千人,合计共有汉人军队四万八千人。他麾下的鲜卑人也不少,既有投靠曹的西部鲜卑一万人,又有步度根麾下的一万四千名士兵(本有两万,其中六千名战死),再加上零星投靠曹铄的三千多名贫苦牧民,合计共有两万七千名鲜卑人。 这些鲜卑人全部被曹铄编为仆从军,采用十人为一什,百人为一屯、千人为一都的编制,其中十夫长以上的军官由汉军军官担任,百夫长以上的军官全都出身黑衣卫,鲜卑人只能充当副职。另外,鉴于以往的教训与经验,宪兵更是配置到什一级,加强对这些鲜卑人的监督。至于待遇方面,他们拿着汉军正规军一半的军饷,不过抚恤金却与汉军相同,当然受军法处斩的士兵没有抚恤金一说。 曹铄的军队说多也多,说少也少,比起过去来,曹铄算是发了财,可是对比一下袁绍的二十万大军,还有公孙续的十万大军(半数为乌丸人),他这还是少的。再加上部队未加整训,部队素质良莠不齐。光是为了军法,就斩杀鲜卑士兵二千多人,新投降的汉军一千多人,让所有的士兵们看到监察厅的宪兵都有些不寒而栗了。 幸好袁绍诸公子前段时间意图夺嫡。从南部抽调了大批地军士。而一直对阵无果地曹操、刘备也达成了和议。利用这时机共同向北发展。尤其是与冀州接壤地东平国、东郡。在那 地张飞、张辽、侯成主动出击。越过黄河抢占了临邑T|控制区向北控制了百里。并将袁绍滞留在黄河北岸地大批过冬物资统统搬运了回来。 而刘备一方也不甘示弱。留下赵云防御南方、陈到防御曹操。关羽亲自出马。占领了东莞郡及城阳郡地南部。 袁绍又是愤怒。又是恐惧。下令袁尚、袁谭地部队立即归建。不仅如此。为了以防万一。袁绍还让袁熙抽调来地三万人分成两部。只留一万人留在幽州。剩下地两万人也立即归建。以给庞德压力。防止曹铄抽兵北上。这样一来。虽然又有接近两万名幽州士卒投靠了袁绍。他地兵力还是下降到十三万人。这样。幽州这个小小地地方。充斥着袁绍地十三万人。公孙续地八万人。刘和、阎柔地五万人。保持着一个微弱地平衡。虽然小战不断。可是却一直没有爆发大规模地战役。这就给了曹整军地机会。 曹铄下令采取野战营与新编精锐汉军合编地方式。开战整军活动。将马超地五千名神威营士兵扩充到万人。以马超为校尉。成立第一野战军;以猎豹营地五千人为核心。扩充至万人。以太史慈为校尉。成立第二野战军;以猎狐营地五千人为核心。扩充至万人。以范先为校尉。曾三、钟宇为校检校尉。成立第三野战军。剩下地一万七千名汉军分配到代郡各地。充当守军。尤其在代郡与幽州其他郡县地边境线上。足足安排了一万两千人地兵力。 范先是第一个靠自己地表现。晋位为校尉一级地外来系高级军官。喜极而泣。他并没有立即找曹表忠心。而是将这份知遇之恩永远铭记。发誓要做出更好、更优异地成绩来。报答主公曹铄。(马超不算。他身后有西凉马腾地支持。曹铄将他提拔到如此高位。一方面是因为马超地战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表示对马腾地重视。) 至于归顺曹铄的两万五千名鲜卑士兵,曹铄将他们全部打散,分为五个野战营,其中的两个营,名义上还是由步度根派来的拓跋窃恶、拓跋嗣额两位将军指挥的。不过之所以说名义上是由他们指挥,是因为实际上这两个将军除了自己,谁都指挥不动。一手发着鲜卑士兵从未领过的军饷,一手挥舞着严厉的军法大棍,再加上从基层就开始配置的汉人军官和宪兵,曹铄将鲜卑仆从军牢牢地控制起来。 不仅如此,曹铄还在鲜卑军营中广泛开展学习汉语、学习汉字的活动,并策划组织了汉话资格等级考试和汉字等级资格考试,受到了鲜卑士兵们的热切欢迎和广泛的参与,涌现出不少学习模范和先进典型。 鲜卑士兵们每天除了练习武艺就是学习汉语、汉字,连军队中的口令都全部换成了汉语。许多鲜卑士兵走路、吃饭的时候仍然忘不了学习,最后到了说梦话也说汉语的地步。他们一有空闲,就坐在汉人什长或者宪兵周围,争先恐后地操着生硬的汉语大声谈笑着,言语里有掩饰不住的自豪。那些暂时不会说汉语、不会写汉字的鲜卑士兵羡慕地看着他们,暗地里发誓自己要加倍努力。 能不努力吗?曹铄明文规定,鲜卑士兵的月饷为一金,可是如果顺利通过汉话资格等级考试取得及格成绩就可以多加一成的饷钱,如果取得优异成绩就可以多加两成。会写汉字更是沾光,如果能够写一百以上的汉字,并能写几十句简单的句子,且文字书写流利,月饷就可以多加五成,而且率先有当伍长的资格。如果能够书写三百以上的汉字,并能够写一篇三百字以上的简单文章,那么月饷就可以翻倍,并且破格提拔为伍长,且有了进一步提升为上级副职军官的机会(正职全都由汉军军官充当)。 这直接导致了曹铄手书的几篇简明识字竹简的畅销,士兵们宁愿花一个月的饷钱,也愿意把它买下来仔细揣摩,大力研读。里面的经典语句更是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例如:“我是大汉的子民,我的生命属于大汉”、“大汉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鲜卑民族是大汉的少数民族之一,受大汉的保护,也必须向大汉提供牛羊物资、士兵,这是上天给与他们的职责”等等等等…… 十几年后,幸存下来的士兵第一批加入了大汉国籍,成为了真正的大汉公民。他们自豪地向邻里炫耀着,从小就教育自己的孩子:“我是大汉的子民,我的生命属于大汉”……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四十二章 公孙瓒之死(上) 曹铄在代郡鲜卑士兵中开展轰轰烈烈的学习汉话、汉)时,公孙续也没闲着,他正在抓紧时间扩充部队。 过去值得他骄傲的八万士兵,现在已经不占优势了。袁绍有十三万人,曹铄有七万两千人,就连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的刘和、阎柔也有五万士兵,如果想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占得先机,没有一支数目较大的军队,没有一支战斗力尚可的军队,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幸好过去从幽州各地撤离时搜刮了不少的钱物和粮食,幸好前段时间从燕国抢劫了不少的军械物资,幸好刘和为了表示歉意输送了大量的钱粮,要不然以贫瘠的幽州北部,还真供不起这么多的军队。单凭公孙续一个人,是不会有这么多的乌丸民众前来投奔的,更别说乌丸军队成建制的投靠,不过他的运气很好,他还有一个被乌丸人认为是战神降世的父亲——公孙瓒。 公孙瓒每天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频繁检阅着部队,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公孙续不断传授自己带兵一辈子的经验。他心里清楚,这次受伤过重,已经不可能再恢复过来了,那么就为了自己的儿子,贡献最后一份气力吧。至于刘和、阎柔他们,公孙瓒否决了自己儿子继续攻击的提议,而是强忍着自己的愤怒与不甘,与他们签订了攻守同盟。 他对公孙续说道:“续儿,作为一个勇将,你可以随心所欲,但是作为一个统帅,你就要考虑方方面面。攻击刘和固然痛快,也比较容易,可是消灭他们以后呢,你就要直接面对袁绍的大军,还有那想占便宜的曹铄。所以尽管留着刘和可能一时不痛快,但是你至少多了一个缓冲的机会,能够组建更多,更强的军队。” 公孙瓒停了一下,费力地喘了几口粗气,在公孙续担忧的眼神中压低声音说道:“如果能够和袁绍一决高下固然痛快,如果不能,咱们就得继续退却。渔阳、右北平都可以放弃,咱们甚至可以退到辽西郡,依托地形阻击敌人。那里是塞外苦寒之地,袁绍的士兵虽然都是北方人,可是也经不起这苦寒,不一定会前去追击。再说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许以为咱们不足为虑呢,咱们还可以留在那里当个土皇帝。” 公孙续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却不以为然,父亲毕竟是老了,曾经的野心也没有了,现在这个局面,既有挑战,但是更多的还是机遇。袁绍有十三万大军,势力最强,可是他每到一地都要分兵留守,机动兵力渐渐削弱,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阎柔才主动退兵与燕国蓟县,拉大距离。 公孙续曾经听田豫分析过,等到了蓟县的时候,袁绍的兵力不过是七万人而已。沿途他要留下六万大军分散镇守,要不然这场战役就白打了,要知道阎柔他们还有公孙瓒等人,可是在幽州有着极高的威望,振臂一呼,万人响应。袁绍如果不留下充足的兵力镇守,根本就不敢继续追击。据情报,袁绍在县留下了田丰,负责指挥各地守军,自己带着许攸、颜良等人,统帅着七万大军,已经杀到了安次以北,距离蓟县也不过是二十里路的距离。 再说曹铄,虽然他采用的是机动防御的战略,可是他也有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鲜卑人,曹铄不得不留下自己的半数主力布置在汉疆边境,防止鲜卑人乘虚而入。他手下有三分之一的力量是由鲜卑人组成的外籍军团,使用起来比不上自己的长期训练出来的部属,战斗力较差。据情报,曹铄不仅在代郡留下了一万七千人的守军力量,还将范先的第三野战军留了下来,震慑四方。 这样一来,曹铄能动用的军队只是第一、第二两个野战军的两万人马,五个鲜卑野战营的两万五千人马,还有自己一千人的贴身卫队,一共只有四万六千人,兵力上并怎么占优势。公孙续反观自己,已经拥有四万汉军和六万乌丸士兵,兵力达到十万之众,抛去两万汉军作为各地的防守力量,他已经拥有了八万可以机动的大军。而且他的部队都是跟胡族学习,并不抢占城市,不需要留下士兵固守,所有的士兵都是机动兵力,都可以随时投入战斗。 公孙续一面命令田豫带领一万到辽西郡的治所阳乐去,不是为了确保后路,而是为了防止辽东郡的公孙度趁机打劫,另一方面,也是把当 将替换出来。连番大战。损耗了不少地将领。公孙T[自己地老爹高一点点。但是他地武力比自己老爹差得太多了。现在公孙军中拿得出手地只剩下田楷、范方、邹丹、季雍四人。这几个人如果单独和颜良相斗。估计一个能赢地也没有。公孙续只能集中他们几个。展开群殴了。 当袁绍和刘和相互争斗地时候。公孙续也带着七万大军来到了蓟县城东。袁绍立即闭门休整。抓紧备战。而城楼上地刘和看到公孙大旗后神色也是一边。深深地皱紧了眉头。他不会忘记。自己地父亲正是死在了这大旗地主人之手。如今自己不思报仇。反而要凭借自己杀父仇人地力量来保全自己。即使得胜了。困守一个燕国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和居然有了投降地意思。他这次也比较有心眼。没有和阎柔商议。悄悄派遣密使。趁夜从忠于自己地守军那里出城。来到了袁绍地营中。正为了公孙续大军犯愁地袁绍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刘和派遣死士来实行反间计呢。试图引诱自己。和公孙续来个里应外合。不过仔细听那个使者地讲述。倒也有几分诚意。何况看着那使者呈送上来地货真价实地幽州州牧大印。还有那画着蓟县城防图地卷轴以及燕国地舆图。袁绍相信了刘和地说辞。他和那使臣多次商议。终于制定了一个“擒虎”计划。 就在此时。困守孤城地阎柔也起了异样地心思。他自从起事以后。数战数败。威信大丧。本来幽州所有地军事力量都在他地掌控之下。可是如今大家都纷纷信任起刘和这个书呆子来。在蓟县忠于阎柔地部众首次低于刘和。只有区区两万人。眼见着公孙续势大。而袁绍所部长期征战。士卒疲惫。阎柔判定:袁绍必败! 如果袁绍失败了。刘和肯定威望大涨。到时候很有可能彻底掌控蓟县地军政大权。这官场上可就没有他阎柔地份了。而且那刘和和公孙瓒有杀父之仇。相信这公孙续一定心里有数。等到公孙续击破袁绍之后。肯定抰常胜之势进攻刘和。一举攻破蓟县。到时候可就没有他阎柔地好果子吃了。与其到了那时摇尾乞怜。还不如现在就和他多方联系呢。说不定这燕国国相一职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呢! 当刘和地密使悄悄回城、将合议达成地消息告诉刘和时。阎柔地密使也悄悄出城来到了公孙续地帐中。 听这密使说完后,公孙续简直就要大喊,这是天助我也啊!有了阎柔的帮助,自己就能轻易拿下蓟县,现在最要紧的是防止袁绍摘果子,必须先将他打跑了,再来会同阎柔取得蓟县。到时候燕国国相给这阎柔就是,反正能够取得幽州州牧的地位,这点交换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孙续连连点头,并将那信使亲自送出帐外,他请那信使转告阎柔:只要到时将刘和的人头献上,平定蓟县后他一定将大军撤出,并协助阎柔掌控燕国。作为回报,阎柔必须加入到公孙军中来,为公孙军的征战尽一份力量。 阎柔看着这条文,哑然失笑。这公子哥就是好骗。提出的条目都是些大的东西,不肯落实到实际上来,也罢,只有在这种志大才疏的主公下面做事,自己才能将他一步步架空,最后走到幽州州牧的宝座来。他立即点头答应,并且划破手指,写下一份血书来,托人转交公孙续,以表决心。 这下袁绍和公孙续都有了智珠在握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对于不能上阵厮杀的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太爽了。两个人互下战书,并与蓟县刘和、阎柔商议后,确立好三日后三方决战。袁绍收到了刘和的保证书,公孙续也有了阎柔的效忠书,两个人都紧张得调兵遣将,等待着决战日的到来。 像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免不了曹铄的参与。就在公孙续和袁绍紧张备战的时候,曹铄留下太史慈带领第二野战军及两个鲜卑营在山谷郡内四处掠夺官仓,自己带着马超的第一野战军以及三个鲜卑野战营来到了昌平。这里过去是护鲜卑校尉所在地,本应戒备森严,如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平民都跑干净了,军士都被抽调到战场去了。曹下令士兵们好好休息,准备加入到三日后的大战中来……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四十三章 公孙瓒之死(中) 日后,蓟县正南,袁绍的七万大军和公孙续的七万大TT动,两军主将各自命令士兵布下阵势,正在紧张地相互打量着。就在这个时候,蓟县守军居然不再守城,而是反常地倾巢出动了。整整五万名士兵从城里蜂拥而出,摆成了一个大大的阵势。袁绍、公孙续都在暗暗微笑,心里都冲对方暗暗说道:小样,不知道了吧,其实蓟县守军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你这次可要上当了。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公孙续的乌丸部队,他派出了一万乌丸骑兵为前导,进行试探攻击。 乌丸士兵们大声吼叫着连自己也不知道意思的词语,抓着弓箭冲向了袁绍军。由于现在他们还没有得到双边马镫的情报,士兵们胯下的还是那种旧式的单边马镫,只是在马肚腹的一边,有一个便于上马的马镫而已。这样的武器装备让他们不可能进行类似于曹铄骑兵的迎头冲杀,只能进行游骑兵式的攻击。 这些游骑兵们按照过去的习惯分成了好几批,前一两批负责吸引敌人的注意力,高速纵马,吸引沉不住气的敌军部队在射程外就开弓放箭,剩下的几批则慢慢控马,不停地向敌人释放着箭雨,不断杀伤敌人。等到敌人真的承受不住,开始出击了,他们就立即拨马回撤,一边撤,一边继续射击,从敌人的阵型边缘剥下一层层皮来。 这是他们从古到今一直行之有效的法子,没想到今天却失败了。袁绍这次摆的阵型有些奇怪,最前方是一支千余人的部队。而且他们居然都是些刀盾手,不是防御骑兵冲击的长枪兵!乌丸骑兵们所射来的箭雨都被这些人用盾牌挡住了,根本就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三番两次之后,乌丸人也失去了耐性,从队伍中分出两千人左右的兵力,冲着这千余袁军杀了过来。他们越冲越近,慢慢进入了袁绍的弩机攻击范围,袁绍的弩兵指挥官没有迟疑,而是立即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从冀州腹心之地辛辛苦苦搬运来的大黄弩终于有了用处,不断向乌丸人发出死神的邀请。 这个时候乌丸人已经提起了速度,就没有再躲避的必要了,再说了高速行进也无法改变方向,一切都看运气了!他们大声吼着“呼哧!”冲向了那千余刀盾兵。不时有倒霉的士兵被弩箭射中,连同后来者串成了糖葫芦,猛地砸到了地上。他身后的士兵根本就躲闪不及,也被前面的同伙绊倒,跌成了一片。高速奔腾的战马猛地撞到了一起,无论是马还是人,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而袁绍的刀盾兵们面对着蜂拥而来的骑兵们,不但没有像人们预料的那样慌乱地逃命,而是微笑着站在那里,就像是即将参加一场华丽的盛宴。有一个士兵居然抛下了木盾,在箭雨中竖起了一杆“鞠”字大旗,虽然立即被弓箭射成了刺猬,可是那旗帜却被这濒死的士兵死死地护住,依旧挺立! 刘和简直看呆了,而一旁的阎柔也愣住了,他低声说道:“先登营,这一定是先登营!没想到鞠义死后,这支精锐部队还继续存在,那些冲锋的乌丸士兵全完了。”阎柔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起了怀疑,也许那袁绍还会赢呢,看来,自己还是到最后再亮出自己的筹码吧。 刘和本来替这些刀盾兵担心呢,毕竟他已经暗地里投靠了袁绍一伙,如果首战失利袁绍军士气大跌,那么他的报仇计划就不可能实施了。眼下看到阎柔说的这么肯定,他也起了兴致,就问阎柔:“将军,这先登营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怎么挂‘鞠’字旗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袁绍军中有姓鞠的将领?” 阎柔苦笑了一下,“州牧大人(刘和过去曾经宣布继承刘虞的幽州州牧职位),过去公孙瓒南下冀州的时候,所向睥睨,就是在界桥南边被这几千人的先登营硬生生打了回去。要不是当时还在公孙瓒麾下的猛将赵云带着几名猛士斩杀了先登营的校检校尉鞠义,胜负还难以预料呢。自鞠义死后,先登营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不是说它不受重视,而是太受大家重视了!每次袁绍新成立一支部队,就从里面调走些老兵充当军官。我还以为它已经被抽调干净了,没想到还剩下这千余人。老兵虽去,‘鞠’字战旗不倒!” 就在阎柔地解说声中。那些先登营士兵突然大喊一声。本来一个完整地盾阵立即拆分成几百个小阵。这些小阵并没有和冲到地骑兵们直接对撞。而是将他们从侧翼包裹起来。几乎是一个照面。先冲进 五百名骑兵就全数阵亡了。后续地乌丸骑兵尽管还)]么。但是胆气已丧。声音小了许多。他们小心翼翼地慢慢杀进。却正中了先登营士兵地心意。 步兵打骑兵。最怕地不是骑兵地弓箭。也不是骑兵地战刀。而是骑兵地速度。借着这速度。骑兵地撞击力可以成倍地提高。撞飞几个没有长武器防御地步兵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现在胆怯地乌丸骑兵小心翼翼地出击。就将自己骑兵最大地优势拱手相让。简直就是在寻死。 先登士兵们都是些看惯了生死地老兵。无论是眼神还是准头。都远非初上战场地乌丸骑兵所能比拟地。当这些乌丸骑兵还在挤着脸上地青春痘地时候。这些先登士兵们已经杀了成千上万地敌人了。他们持盾护身。运刀杀敌。等到远处公孙续发现不对地时候。自己地两千冲阵骑兵已经全军覆没了。 剩下地这八千乌丸人相互看看。调头就窜。要不是督战地白马义从用雪亮地战刀堵住了他们地去路。这些乌丸人肯定笔直地撞进中央大阵。将阵型搞得一塌糊涂不可。 公孙续很是生气。这些不成器地乌丸人。实在是可恨可杀。不过现在大战刚刚拉开序幕。不可急躁。他立即下令。排在最前排地五千汉军步兵开始进攻。至于这八千骑兵。则在后用弓箭掩护。 汉军步兵,可能是这个时代里最强悍的兵种,他们排成一个密集的方阵,前排持盾,防止敌军的箭袭,第二、第三排手持长枪,防止敌人的逆袭,第四排手持刀盾作为长枪兵的守护者,第五排是弓箭兵,负责远程掩护,他们身后是最后一排刀盾手,既是防止敌军包抄,也起着督战的作用。 五千名汉军步兵,排成一个六百多人为一行、前后六行的阵型慢慢推进。士兵们没有像刚刚那些乌丸士兵一样乱叫着,可是给人的压力更大。光看这些步伐缓慢而坚定的士兵,光看他们毫不颤抖的双手,观战的刘和、阎柔就知道,这一定是公孙瓒的起家人马。 大家都说白马义从是公孙军中最最强大的力量,可是人马都忘了,在公孙瓒打出赫赫声威、组建白马义从之前,是谁在保护着边境的百姓,正是这些个默默无名、刻苦训练的士兵们。这五千人就是公孙续从卢龙塞上抽调的士兵,反正西部鲜卑大人轲比能已经被曹铄斩杀了,剩下的小股鲜卑势力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这五千精兵留在边塞上浪费,还是先投入到要紧的战场中来吧。 看着步兵们的表现,就连不怎么懂军事的刘和也点了点头,他对阎柔说道:“阎柔长史,请下令全军备战!” 阎柔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州牧大人,如果士兵们问起来,我该说什么,我们帮哪一个呢?” 刘和怒声说道:“公孙瓒勾结外族,入侵中原,而袁本初四世三公,中原贵冑,帮哪一个还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今天是为故幽州州牧报仇的日子,难道你还有所怀疑吗?” 阎柔没有说话,而是立即转身前去交代手下的将领。不过他在心里却是不停地摇头,说公孙瓒勾结外族、入侵中原,这也太搞笑了吧,他不就是利用自己的威望指使乌丸人投入战斗吗?你不也是凭借你父亲刘虞的威信向鲜卑军求援吗?乌鸦说黑猪,其实都是一样黑。他悄悄嘱咐手下,一会冲杀时,让刘和这个傻鸟的部下冲在最前面,至于亲近我阎柔的,还是冲在后面吧,起码如有万一,调头厮杀也方便一点。 先登营很强悍,可是也只是有千余人而已,面对着五千精锐的戍卒,他们渐渐地支撑不住了,但是他们仍然死撑着,不肯发出求援的信号。袁绍一看情况不对,立即下令颜良率领他的那个先锋营出击救援,并命令全军押上。 颜良看着敌人的这些精锐们,早就跃跃欲试了,一听到命令,立即一马当先,冲向了战场。手中的大刀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人群中阵阵翻腾,掀起死亡的巨浪,斩出无数的血花。他手下的亲卫们牢牢护住自己主将的侧翼,跟从这个最强力的箭头,对卢龙塞守军进行了一次经典的凿穿。 公孙续大怒,命令全军压上,袁绍也不甘示弱,同样下令全军迎面出击,并命令挂出“擒虎”大旗。看到这预先约定的大旗,看着不断被斩首的公孙军士兵,刘和终于行动了……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四十四章 公孙瓒之死(下) 在公孙军和袁军激烈交战的时候,刘和终于采取了行T手下升起早就准备好的“袁”字战旗,向公孙军发起攻击。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与勇气,从不上阵厮杀的刘和甚至亲自冲到了队伍中央,要知道他过去一直可是躲在队伍后面的。 阎柔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这个刘和,真是可恶。看来他已经对自己起了异样心思,要不然也不会试图在武勇方面超过自己。阎柔可以想象的到:等到公孙续被击败后,立下大功的刘和很可能被任命为燕国国相,或者是当个傀儡样的幽州州牧。但是不过无论刘和再做什么官,他都不再需要自己的扶持了;或者说,刘和为了表示他并没有野心,一定会杀掉自己这个世人眼中他的亲密战友,作为投名状献给袁绍,取得袁绍的信任。 阎柔可不想死,他跟着刘和竖起反旗,就是想在这纷争的汉末建立一番事业,做出一番成绩来。眼看着公孙续的部队越来越被动,阎柔虽然也有些心急,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因为公孙军的王牌部队白马义从还没有出动。 白马义从,作为公孙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始终没有出动,他们围绕在一辆大车的旁边,披甲待战。公孙续羡慕地看着这辆大车,他虽然是公孙军目前的领军主帅,但是并不能够指挥白马义从,还有一个人,仍遥遥凌驾于他的地位之上,那就是公孙瓒。 此时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动天下、威震草原的旷世英雄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长大之后纵横草原的战伤都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前些日子所受的战伤终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再也不能率军出阵。当自己的儿子拼死奋战的时候,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当统帅的却只能卧于床榻之上,无疑是一种最大的悲哀。 “儿,外面的战况如何?”公孙瓒勉强喝了一口侍女喂来的糖水,低声问道。 那被换做“儿”的侍女轻轻掀开大车上的布帘,悄悄往外看了几眼,然后叹了口气,同样低声说道:“将军,很不好,那刘和居然和袁绍联手攻打我军,少将军现在正在勉力维持着一道防线,不被敌人突破,不过看情势他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且那些乌丸人似乎有些迟疑,并没有放手开打!” 公孙瓒叹了口气,儿观敌望势的本领是他亲授的,比自己的儿子公孙续还要厉害一点,既然她说公孙续已经濒临失败的境地,那么肯定就不会错,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嫩了一点啊。他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来,双目已经是炯炯有神,他大声问道:“续儿曾说阎柔意图投靠我军,他现在在什么位置?” :#阎柔却远远的落在后面,我看他丝毫没有尽全力攻击,所部不但行动缓慢,而且与那袁绍本部越来越近,似乎害怕我军逆袭。” 公孙瓒哈哈大笑,“这个阎柔,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罢,儿给我披甲!” “将军。您现在地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了。怎么能够披甲上阵呢?医匠说只要您小心调养。不动刀兵。寿限还有十年呢。可是若继续从前那样行军打仗。恐怕撑不了几天!将军。望您三思啊!”儿撅着嘴。就是不行动。 公孙瓒惨然一笑:“大丈夫当于马上征战平定天下。奈何死于床榻之间。我愿后人提起我来。说幽州公孙瓒乃是一条好汉。奋战至死。也不愿意说他高寿老死。儿。给我披甲!” |为公孙瓒系好了黑色地战裙。为他穿好了黑色地战靴。还有那饮尽无数胡人血地战刀。她站起身来。再次拽紧了各个条带。然后后退一步。仔细打量着这末日地英雄。 公孙瓒笑了一笑。向她伸出手来。“我地红色发带呢?” |一个紫色地发带。将公孙瓒将头发收拢到脑后。用它将头发用力扎紧。确保不会散开。 公孙瓒没有动。继续问道:“我地红色发带呢?” 这次儿终于作答,可是话语里带着哭腔:“十年以前,刘夫人去世的时候,将军已经把它放进了棺材当中,今天您怎么想起它来了?” 公孙瓒轻轻地点了下头,没有再说话,一把掀起车帘,走出了马车,身后是儿压低了声音的哭声。他大声 “来人,牵我的‘白龙’来!”坐在自己征战多年的TT手提银白色的长枪,公孙瓒突然又来了气力,他大吼一声:“白马义从,随我出击!” 两千白马义从看着自己的主公气力充沛的样子,都知道这已经是公孙瓒回光返照的光景,他们强忍着悲痛大声吼道:“愿为主公效死!” 听着这如雷的吼声,战场中正在争斗的双方都楞了一下,然后更加疯狂地拼杀起来。公孙瓒大声吼着:“乌丸将士,随我冲锋!”本来战意低弱的乌丸士兵就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他们大声吼着:“愿为将军效死!”率先发动了反击,把正在攻击上瘾的刘和一下子给打懵了,连退了百余步。 刘和连忙向袁绍发出了求援的信号,袁绍撇了撇嘴,对自己这盟友的势力直接无语了。三万将士,居然被八千名鲜卑士兵给打退了,真是无能啊!要知道自己的先锋颜良,可是以五千兵力杀穿敌军三万乌丸士兵的围杀,现在正与公孙续的主力交战呢! 无语归无语,该救还得救,袁绍留下三千名大戟士留守原地,命令剩下的部队全部向刘和那里增援。阎柔贼兮兮一笑,这可是开战以来最好的机会,他冲着自己的卫兵吼道:“吹号,升公孙旗帜,转身向袁绍进攻!” 他手下的两万儿郎都是只知道阎柔不知道刘和的虎狼之师,听到命令后,立即调转了刀枪,冲着袁绍那里杀了过去。刚开始外围的袁绍部队还以为这些人杀昏了头,连连叫道:“不要动手,咱们是盟军,咱们可是盟军!”然后就在这“盟军”热情的刀枪中超度,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个时候,某些机灵的袁军士兵才发现对方已经竖起了“公孙”大旗,他们大声叫着:“完了,蓟县守军再次换旗了!”正在和刘和协同作战的颜良不由得一愣,但是他马上也看到了不远处刘和诧异的眼神。颜良大声叫道:“刘幽州可知后面是谁领兵?” 刘和正在愤怒和疑惑中暗暗谴责自己,突然听到颜良大叫“刘幽州”,精神为之一振。难道说以后这幽州还是我的?简直就是太棒了。他连忙稳定下情绪,大声喊道:“是阎柔,没想到他竟然叛变了,真是气死我了!” 原来是那跑得极快的阎柔,颜良上次只截杀到他的属下,却让这阎柔落荒而逃,实在是气愤异常,但是对这抛下自己部将和亲信的阎柔也大加鄙夷。要是放在从前,主公那里有精锐的三千大戟士防守,安全方面一时半刻并没有问题,颜良肯定招呼刘和先将对面的敌人消灭掉,再回援主公,来个里应外合。可是现在自己受主公怀疑,颜良敢保证,如果自己对袁绍置之不理,继续全军攻击,先不说刘和的部下,就是如今率领大队人马的许攸,也会抛下自己,前去救援的,这样一来,自己只剩下几千人马,在公孙军七万大军的包抄下,只是死路一条。 颜良冲刘和大声喊道:“请刘幽州立即带兵救援我家主公,我自带人加速攻击,坚持片刻,援军将至!拜托了!”他冲刘和轻轻一躬身,然后掉转马头,大声吼道:“先登营的汉子、我颜良的亲卫部曲们,谁敢给我去摘得公孙瓒的人头?!” 这一声大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临近的百十个先登营士兵还有他手下的两千多名士兵同时吼着,“愿为将军效死!”他们疯狂地砍杀着面前的敌人,紧紧地跟随着颜良冲锋。 面对那成名已久的白马义从,颜良不敢怠慢,手中的长柄大刀就像是一条滚动的嗜血狂龙,在白马义从中掀起一片片腥风血雨,居然将白马义从也硬生生逼退数步。公孙瓒皱了一下眉头,眼下乌丸人之所以拼死向前就是因为有白马义从不败的神话在这里,如果真要被袁绍的先锋大将给击败了,那么乌丸人的溃败就在眼前了。 公孙瓒跃马上前,大声吼道:“贼将可敢与我公孙瓒决一胜负?!” 颜良大笑,“有何不敢?!”猛催战马,就奔向了公孙瓒的方向。公孙瓒手下的亲信将领都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离得最近的邹丹连忙迎上,却被颜良一刀斩下脑袋来!颜良的大刀去势不减,挟着万钧之势狠狠地砍向了公孙瓒。 公孙瓒举刀相挡,两刀相击,发成了一声巨响。公孙瓒狂喷一口鲜血,倒在了马上……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四十五章 公孙瓒之死(续) 说颜良一刀砍向了公孙瓒,公孙瓒并没有立即回避,T|地举刀上迎。但是他毕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连过去一半的功力都没有,只挡了一刀,就被震得狂喷一口鲜血,倒在了马上。 颜良动了生擒他的主意,如果能够生擒公孙瓒,那么对公孙军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甭说别人,反正那些墙头草一样的乌丸人就会开始观望,不能说立即反戈相向,可是也可能退出战场。他伸手去抓公孙瓒的衣甲,却差点被公孙瓒斜舞的一刀给开膛破肚。 颜良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拽马后退了一步,随后反应过来,顿时羞愧难当。自己居然被这垂死的公孙瓒给逼退了,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这时,就见他对面的公孙瓒狂喷鲜血后,面色反而红润了许多,有着一种超然于尘世的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