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肉干,北府军的士兵们牵着马沉默地出发了,黑暗中,偶尔从天上浓重的云层里透出的星光照在这些士兵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密银般的光辉,仿佛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神的军队。 这时远处的易呸营中,所有的士兵都被那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带着哀伤之意的狼嚎声给惊醒了过来,可汗大帐外,披着袍子走出来的易呸听到了远处雪原上那传来的微微震动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他们。 “全军戒备。”易呸大声喊了起来,这时不需要他喊。那些被狼嚎声惊醒的军官们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要面对的是狼灾,那些野狼会和他们不死不休,虽然他们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可是遇上那些凶残的野狼,就算他们最后赢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开始亮了,但是薛延陀人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拿着弓箭的士兵们这时已能看到前方的黑暗里那逼近的一片绿幽幽的绿芒,他们知道那是狼的眼睛发出的光。 “放箭。”随着百夫长们的高呼声,一阵阵的箭矢被抛射了出去。不过面对四面八方冲来。跑得又快又急的狼群,仓促组织起来的弓箭手就像是杯水车薪一样,那些摆放的木橱栏根本挡不住那些来复仇的狼群,那些死了亲人而出去猎杀野狼的薛延陀骑兵此时已经连人带马都化作了野狼的腹中餐。 很快,如同潮水一样的狼群冲入了薛延陀骑兵的大营里,疯狂地撕咬,狼群聚在一起发出的那种狼腥味,让薛延陀骑兵的战马都受了惊。顿时间队伍混乱了起来。 一刀把扑来的野狼给劈飞,易呸上了马,让左右吹响了聚兵的号角,虽然他手下都是薛延陀部的精锐,每个精壮汉子都是骑马射箭的好手。可是被狼群闯进大营,混乱之下根本难以发挥他们作为骑兵的长处,现在他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把队伍聚拢起来。突围出去,狼群的耐力不好,跑时间长了绝对跑不过战马,到时候等他重整队伍,就能回过头屠杀掉这些该死的狼群。 亲自率军的李靖虽然隔着薛延陀骑兵有十里远,可是也听到了那回荡在雪原上疯狂的狼嚎声,他知道薛延陀人已经被狼群缠上了。 徐世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薛延陀人居然就这样简单地被李靖调动了起来。精锐尽出不说,还被狼群给缠住了手脚,现在虽然大营里还有五万的兵马,可是只要他们北府军的黑色旗幡一出现,恐怕那些才给薛延陀部征服的部落就会造反了。 天终于亮了,易呸大军原本的大营里到处都是尸体,有人的。有战马的。也有野狼的,易呸好不容易带着聚拢的骑兵选了狼群最少的一吓,方向突围了出去,可是当他甩掉狼群停下来时清点身边的人马时,才发现出发时的一万人只剩了六千多小还有的四千要么走散了,要么就是给狼群咬死了。 一刀狠狠地砍进身旁的大树,易呸的脸扭曲得很,他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只是些狼群刻让他像丧家之犬一样,他还如何做这草原的霸主。又拿什么去跟北府军斗。 “给我整队。清点箭矢。本汗要杀光那些畜生。”易呸朝身边的部将大声怒吼着,他一定要杀光那些狼群,来出心中的这口恶气,还有那些杀了他孙子的马贼。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心 看到暴怒的易呸。几个觉得有些蹊跷的部将都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小可汗带出的是五千本部兵马,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马贼就能不胜不响的把五千兵马都给吃掉,连个报信的人都逃不回来,而且他们在那扎营的地方发公,的尸体也就两千具,现在想想说不定那不见的三千回多吉少。 薛延陀的骑兵们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准备了起来,心里想着要杀光那些可恶的狼群。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此时自家的大营正陷入了北府军的猛攻中。 北府军一路牵马步行,直到中午前才到达了薛延陀人过冬草场大营的外围,休息了半斤,时辰,重新吃过肉干,喝过水后,便发动了进攻。 当黑色的旗幡如同死亡的标志一样出现在薛延陀人大营里几个哨塔的视线里时,那些放哨的士兵犹自不敢相信居然是敌军来袭,直到万马奔腾,席卷而起的大片雪臣如同雪崩一样涌过来时,方才醒悟过来,连忙吹响了敌袭的号角声。 不过这时已经晚了,大营里只要不是聋子瞎子,便能看到大营前方那白茫茫的遮天雪尘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以及脚下震动的大地。 “汉军,威武。”北府三的士兵们在马背上高声嘶吼着,他们又想起了六百多年前那支无敌的骑兵军团是如何横扫整个草原,打下汉人四百年不倒的赫赫声威的。 霍去病,卫青,寄宪,那一个个彪炳青史的名字在他们心头萦绕,汉人祖宗的武功在激励着他们。他们这些子孙绝不能丢先人的脸面。 薛延陀人的大营里乱成了一锅粥,谁能想得到大小可汗带了最精锐的部队离开后会遇到这样的进攻,薛延陀部的本部贵族们慌乱地召集着自己的兵马往着大营前方赶去,而那些被新吞并的部落里投降的贵族们则是起了二心,谁也不想给薛延陀人卖命,尤其是他们听得懂大营外那传来的喊声。 “汉军,威武这个世上这样喊的只有一支军队,那就是北府军,自成军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杀掉的人数以十万计,东海霸主高句丽给屠掉了。原本的草原霸主东突厥也给屠了,只剩下几万人的残部被薛延陀人吞并。 只耍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北府军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薛延陀人的死期到了,他们的确是可以帮着薛延陀人一起对抗北府军。可是那样他们有什么好处,就算这一次能抵挡住,那下一次呢。 所有被薛延陀人征服的部落里,那些原先是东突厥残部的人心态最为复杂,是北府军打败了他们东突厥人,让他们从原本的草原霸主位置跌落,成了现在被薛延陀人征服小成为奴隶的命运。 但是现在北府系又来了,而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是薛延陀人,新的草原霸主。被薛延陀人当成奴隶使唤的东突厥人心里没有考虑太多,然后就造反了,即使他们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即使他们已经要去当别人的奴隶。那么他们也渴望去当最强的那个人的奴隶,因为他们不想在被灭一次。 更何况对东突厥人来说,郭孝恪这个让他们又敬畏又憎恨的汉人之王。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收留了阿史那社尔这个原来的王子,赐名史朝忠,还让他收拢了几万人部落为他放牧马匹,那么他们倒戈以后还能去靠近长城的草原生活,总好过跟着薛延陀人一起死。 北府军的骑兵很轻易地突入了薛延陀人混乱而且兵力空虚的大营,百人一队,开始在大营里到处杀散着那些聚拢赶来的薛延陀部的本部人马。 抢下薛延陀人大营的前营后,李靖立废登上了原本的哨塔,观察起整个战场来,薛延陀部所有的家眷都在这里。而且又是初春最严寒的时候。他们根本逃不了哪里去。 随着李靖在哨塔上不断挥动的令旗,在哨塔下架起大鼓的擂鼓亲兵敲响的鼓声不断地命令着各部的骑兵向着不同的方向进攻。 很快李靖就发现了薛延陀人大营里那些趁机造反的队伍,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步骤推演着,薛延陀这个草原霸主,可以说是草原历代以来实力最差的霸主,又有他们北府军死死地压着,那些向来信奉强者为尊的游牧部落怎么会服气,更何况东突厥人又是刚刚衰败的霸主。他们是绝不甘心当薛延陀人的奴隶的。 “传令下去。告诉各军,凡是遇到投降和愿意倒戈的敌军,就让他们在头上扎上红色布条,否则的话就怪我军不认人李靖朝身旁的亲兵大声说道,这样的形势他要好好利用一下。随着李靖的命令,冲得最猛的几路人马甚至在薛延陀部大营里直接大声喊起了“投降不杀,杀薛延陀人的有赏。的口号,那些大营里的普通牧民听不懂。可是那些有些身份地位的贵族却听得清楚明白,尤其是给薛延陀部吞并的那些部落里的贵族。更是喜出望外。 没过多久,就有那些集结兵马自保,本来想要弃营逃走的别部贵族主动找上了北府军,然后就在头上绑上了红色布条,跟着北府军和薛延陀部本部的剩余兵马杀在了一起。 只是一个时辰,整个薛延陀人的大营就全部陷入了战火中,薛延陀人尽管有着两万的本部兵马,可是却并不是什么精锐,最重要的是易呸不在。剩下的贵族里也都是只顾自己,就算有人想要纠集各部兵马共同对抗北府军。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肯舍了自己的部落财产,最后的结局就只是守着自己的营寨,各自为战了。 李靖始终站在最高的哨塔上,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俯瞰战场的感觉,因为那会让他有种大局尽在掌中把握的感觉。 各条战线都推进得很顺利。李靖看着北府军不断快速地攻下一个又一个营寨,眼中终于露出了大功告成的喜色。半天之后他就能接管这介。庞大的过冬草场和大营,然后他要做的就是以逸待劳,等着薛延陀人最后的精锐骑兵回来,不过那时候估计他们就算是没有和狼群两败俱伤,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第三百章 薛延陀的覆灭 入夜时分,北府军存那此倒戈的薛延陀大营里的别部军颐洞州下。控制住了整个过冬的草场大营,至于那逃走的一些薛延陀部的本部兵马。李靖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他占据这座大营,不由得易畸不来送死。 宽阔得可以跑马的可汗金帐里,李靖坐在了原本的可汗宝座的下首位置,两边则是投降到戈的那些部落贵族和北府军的部将,这一次他们打下薛延陀部落,一来是薛延陀部的小动作做过了界,第二也是为了草原的长远考虑,一个分裂,永远不能统一的草原才是对汉人最有利的,而这一次恰恰能给这些草原部落一个最深刻的记忆,永远不要妄想当什么草原霸主,他们北府军在草原上不打别的,只打草原霸主,谁若是不信。尽管去当这个草原霸主好了。 “各位都是草原上有远见的智者,应该知道王爷神威,天命在汉,便是这草原亦是汉王治下,我相信各位不会重蹈薛延陀人的覆辙李靖的目光如电,环视着金帐内的各部贵族,说完这句带有些许威胁的话后。便又笑着说道,“今日各位弃暗投明之功,本帅心中有数,自然会一一记录向王爷禀报,倒是封赐爵位,奖赏财物,绝对是少不了的。” 李靖这话一出口,那些原本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各部贵族们都是笑逐颜开了起来,眼见东突厥和薛延陀这先后两个草原霸主覆灭在北府军手里,他们中没人还敢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来,一个个都只是想当个安乐逍遥的富家翁。 李靖又说了几句宽慰之语后。拍手间,那原本可汗金帐所在的行营里所蓄养的美貌女奴如同穿花蝴蝶般进了大帐,在大帐中央跳起舞来,而北府军的士兵则是抬着美酒和现烤的牛羊肉送到了那些各部贵族面前。 见李靖如此这般大方,一点也没有倨傲之情,那些胸无大志的各部贵族一个个都眉开眼笑地喝酒吃肉,不时地在那跳舞的女奴身上摸上几把,调戏几句。 和那些部落贵族相对的北府军将领一边,虽然也喝酒吃肉,但是每个人都只有一壶酒,喝完了便绝不多饮,至于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奴。那些将领也一个个都是直接拒之门外,倒不是他们没有色心,只是大军在外,若是他们这些将领自己不守军纪,又如何叫手底下的士兵遵从。更何况李靖这咋。主帅就在场,谁又会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李靖端着酒杯,目光在那些寻欢作乐的各部贵族里来回扫动着,很快就被他发现了几个特立独行的人,他们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沉迷于酒色。只是沉默饮酒吃肉,被他的目光扫到后都是不自觉地避开了。 偌大个草原,又岂会全是愚蠢之徒。李靖心里冷笑着,不说这几人。便是那些看上去沉迷酒色的贵族里,恐怕有几个也只是故意装出来的罢了。 面上不动声色,李靖只是让士兵继续上酒上肉,然后则是换过了一旁的亲兵,在他耳旁吩咐了许久小对于那些可能的威胁,李靖是绝不会放过的,有些人他就要他们今夜死在这可汗金帐里,而且不能叫人看出破绽来。 李靖大军中,同样有缓骑的好手。里面不乏会用毒的好手,随身也携带着见血封喉或是杀人不见血的毒物,这些本来都是用于制作药箭,袭杀敌军重要将领的。如今正好排上用处。 只是过了没多久,又来了一批送酒进来的士兵,这时金帐里的那些各部贵族都是喝得有些醉醺醺了,便是李靖一直留意的那些人也是同样如此。 这些喝醉酒的贵族做梦都没有想到李靖只是觉得他们有可能是日后的威胁就直接做出了除掉他们的决定,只是依然喝着酒。 几个堤骑的士兵在李靖亲兵的吩咐后记下了那些要除掉的贵族位置后。便以送酒倒酒为名,靠近了那些人身边,然后便是细如发丝的萍毒银针在不知不觉间刺入了这些人的身体里,干净利落,没有被一个人发现,他们干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都是熟门熟路的很。 坐在将领中间的徐世绩正看到了这一幕,先前李靖注意那些贵族中几个人已是被他察觉,如今仔细观察之下果然李靖这个主帅已是在不动声色间除去了那些可能会是麻烦的人。 李靖的这种决断力正是徐世绩所佩服的,换了是他的话,恐怕还会犹豫一下,根本不会那么快直接除掉这些人,而且还是那么快。 只是没多久,就有人毒性发作。倒毙在酒宴间,不过却根本不引人注意,周围喝醉的贵族只当是直接喝晕过去了,一个个都是嘻嘻哈哈地笑着对方没用。 眼见大功告成,李靖也是满意的起身告退,同时准许那些贵族每人带两个女奴回去,或者就直接在这所谓的可汗金帐要快活一下好了。 当李靖离开之后,其他的北府军将领才离开,只留下那些贵族们开心地选起了女奴,有人选择了回自己的大帐慢慢玩,也有人想试试在李靖口中在这可汗金帐里玩女人的感觉。 第二天,那些在可汗金帐里留宿的贵族才发现了那几咋。死掉的贵族。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人的性命。反正只是几个不相干的人,便是死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将尸体送回所在的部落后,去的北府军军官,直接选了几人的部落里年事最高的贵族当新族长,老人往往比较保守,顾虑得也更多,更适合稳定那些部落。 就在李靖占据薛延陀大营,抓鼻时间让疲惫的部下士兵抓紧修养生息的时候,易畸这个已经失去了自己部落的薛延陀大可汗正自满脸是血的看着一地的狼尸,目光里满是暴戾。 近八千的野狼,整整被他屠掉了七千,只剩下一千不到的野狼最后选择四散奔逃,而他自己亦是又损失了千人,加上被他重新聚拢的兵马。他如今剩下的人马只有七千余人。被这场该死的狼灾整整闹掉了他两千的士兵。“可汗,可汗。”不远处,忽地响起了 “狗喊声,听得易旧心里头一紧,抬头看矢,竟是自只留先飞万的心腹随从满脸是血地策马飞奔而来小身边还有一群一看便是残兵败将模样的士兵。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策马到后跳下马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的心腹随从,易畸忍不住一脚踢翻后。瞪着眼问道,可是他心里面已自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仿佛就是大营出事了一般。 “可汗,您走后没多久,北府军就打来了,那些大营里的东突厥奴隶和其他各部又造反响应,现在大营已是给北府军打下了。”那被踹倒在地的心腹随从脸上犹自满是惊慌失措,他的话一说出,易呸身边立匆就炸开了锅,而易隆自己则是脸色变得苍白,一个踉跄就差点直接摔倒在雪里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间易畸嘶吼了起来,一脸的歇斯底里。而他身边的那些部将和薛延陀部里的大贵族也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你撒谎,北府军怎么可能会杀过来。”易畦忽地一把抓起了那逃出来心腹亲随,面目狰狞地喊道。他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这个噩耗。 “是真地,可汗,可汗。”哭喊间。这时又有几伙从大营里逃出来的兵马找到了易呸,这才让易畸明白,自己的老巢让人给占了。 “勇士们,给我杀回去。”易呸上了马,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而他的军队也同样如此,他们的亲人在大营,他们的财产也在大营,要是失去了大营,他们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而且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心中还有一点幻想,那来攻的北府军人不多,只有一万兵马,就算有那些叛变的部族帮助,也绝对难以在短时间内牢牢地控制整个大营。现在他们杀回去说不定还有机会。薛延陀最后的七干骑兵像是疯了一样的往回赶着,而这时在他们大营的李靖只做了一件事情,他把薛延陀部里血统最尊贵的贵族直系子弟全都找了出来,在草原上这个实力为尊的地方,这种所谓的血统尊贵简直就是不必要的东西。 很干脆的杀无赦命令,比起过去历代的出塞大将,李靖的权限大得多。起码在如何处置俘虏这一条上。可以说是郭孝恪随便他处置,而不像过去的历代掌权者那样,喜欢彰显天朝的气度,有危险的东西就直接抚杀在萌芽阶段里,这是郭孝恪的哲学,同样受他的影响,李靖也觉的这是很有道理的做法,而他现在就这样做了。 “易呸三族之内的亲戚脑袋,全部挂在大营口好了。”看着来回禀的裴元庆,李靖吩咐道,想必易畸看了自己亲族的脑袋都挂在旗杆上。一定会发狂地失去理智。 “是,大人。”裴元庆重重地点了点头,打下了薛延陀人的大营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薛延陀人已经和李渊勾结上了,要是他们这次不灭了薛延陀,恐怕薛延陀人得了李渊送他们的兵器,将会成为他们的大祸患。这一次李靖做出先攻薛延陀的决定怎么看都是英明的很。 李靖自己也没想到,竟会被他发现这件事情,这也让他对李渊和关陇世族越发地失望,争天下虽说用什么手段也无所谓,可李渊意图勾结薛延陀人就实在是过分了,枉他还一直自称是名门之后。 受郭孝恪国家民族说法的影响,李靖虽然仍是兵家儒家兼修,可是也对李渊这种做法感到了帐恶小将手中李渊派人送给易畸的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李靖站了起来。 “大人,这一封信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李渊本身就有胡人的血统。他会想到和薛延陀人结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人不必生气。”见李靖面色不好,徐世绩在一旁劝道。他虽然同样不齿李渊的做法,可是争天下,不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就如同兵法上讲,兵者,诡道也是一样的。 要是李渊最后夺得了天下,又有谁敢说他,徐世绩觉得李靖有时候过于偏执在王爷所说的国家民族的大义上了。 “你说得也是,不过这事情总要让天下人知道。”李靖看着徐世绩。忽地一笑道,然后将那信重新收好。他打算等彻底解决了薛延陀人。就派人送回去,让郭孝恪好知道这件事情。 本来被北府军攻打时破坏的营栅被重新修补了起来,有着充足劳力可用的李靖在短短的两天内就准备了不少拒鹿陷马,而北府军的士兵亦是连续休息了两天,而那些投靠的各部贵族也将军队混编在一起,接受李靖的调动指挥。 第三天,易旺带着身边最后的七千薛延陀骑兵杀回了大营,一切就像李靖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受损严重,狼群整整让他们减员了两千多人。易呸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抛弃了所有的伤兵,因此全都可以划到阵亡那一块去了。 看到自己的妻子儿女,孙子孙女。亲族的亲人所有人的人头都被挂在大营前的旗杆上,易膛彻底发狂了,他像疯了一样不断地驱赶着手下的骑兵冲击已经加固的大营,根本不计代价地拼命进攻。 虽然兵法说哀兵必胜,但是在李靖眼里,死了亲族的易畸只是头狂乱的野狗罢了,他在搭建的高台上,悠然地俯瞰整个战场,看着易畸不断让手下的士兵送死,然后他很快又得到了另一个好消息,派出去的斥候回禀,易呸根本没有在两翼安排多少斥候警戒。 一次骑兵的两翼侧击突袭,北府军就全歼了薛延陀部最后的七千人。当他们从大营后营绕出,杀向薛延陀人的左右两侧时,易呸仍旧在不断地驱赶士兵疯狂地攻打前营。手下的士兵在进攻中整整死掉了一千多人。 易昭最后是被从大营里策马冲出的裴元庆一刀砍飞了脑袋,和自己的亲族去了黄泉作伴,而剩下的薛延陀骑兵在他死后,再也没有什么斗志。近三千人就那样扔掉了武器跪的投降。第三百零一章 大汉军国主义 添雪化开后的草原。焕发出了勃勃的升级。独逻洱畔。惨世“人营里。原本被薛延陀人征服的东突厥余部和其他部落在李靖灭了薛延陀人以后,摇身一变从本来的薛延陀人的奴隶一下子变成了主子,驱赶着成为奴隶的约六万薛延陀人开始了向长城边界草原的迁徙。 李靖打算把这将近二十万人的各部联合队伍带去北府军在边塞所能控制的戍城附近安置,对于这些游牧民族,王爷有一个完整的安置计戈。如今他不过是提前做了这件事情而已。 对于成为了奴隶的薛延陀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哀叹自己的命运。因为那些翻身做了主人的各部贵族和牧民,以百倍的凶狠对待着他们。同时讨好这他们的新主子。那些北府军的汉军士兵。 从独逻河顺流而下,在距离北府军幽州边界以西的长城关塞外,跋涉了一个多月的李靖大军终于碰上了史朝忠的人马。 两军相遇之后,看到被李靖带回来的原薛延陀大营里的东突厥余部。史朝忠也自是一番感概,他本是东突厥的王子,要是没有郭孝恪在这个世上的的话,他或许以后会成为可汗也说不定,但是现在本该在历史上趁着隋末割据,而中兴的东突厥却如同枯萎的树木一样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同样应该在进后数十年里兴起成为草原新的霸主威胁汉人帝国的薛延陀人也出局了。 现在的史朝忠,只想着建功立业,成为郭孝恪手下的功臣,好使阿史那的血脉继续延续下去,哪怕他已经改姓为汉姓,但是他相信自己能够为自己的后代打下一个值得他们自豪的家世。 “大左,这是王爷命人网送到不久的密函李靖大帐里,史朝忠送上了从邯城快马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 接过密函,李靖心里有也有些忐忑,虽然去年出兵时,他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为由,直接带兵出击草原打下了薛延陀人的大营,虽说大获全胜,可以说如今整个草原上除了远在西域的西突厥以外,再没有什么有威胁的大部落,可是他终究是擅作主张,而且出征的一万北府军精锐老兵亦是折损了七百人,要知道这七百人,每一个人放到其他割据势力里,少说也是一个校尉级别的军官。 拿出信函,李靖看了起来,不过随着他看完整封信,原本忐忑的心放了下来,王爷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对他大加褒赏。认为他主动出击薛延陀,乃是名将所为。 “大人,王爷怎么说?,小见李靖脸上露出喜色,史朝忠不由在一旁 道。 “王爷已经决定褒赏全军,至于攻打太原,暂时取消。”李靖知道因为自己的出击,薛延陀部覆灭,李渊必然得了消息,知道他们知道他有和薛延陀人结盟对抗王爷的想法,恐怕必定会加强戒备。 “这一次是我坏了王爷的布置李靖自己叹了口气。虽说除去薛延陀这个后顾之忧,但是和王爷争霸天下的大业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王爷可有别的什么布置。”史朝忠又问了一句道,他相信郭孝恪不会就这样算了。 “王爷命我在草原建都督府。摆明车马对李渊施加压力。”李靖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史朝忠,王爷看起来是打算撕破脸和李渊对上了,他送回去的那封李渊派人打算薛延陀人结盟的密信让王爷发怒了。 能够为一方大将,李靖心里面还是有些期待的,虽然到时那剩下的九千老兵要调回邯城,可那时候会有三万新军过来,加上史朝忠的人马。他手下的兵力不会少于五万。唯一的问题就是王爷要他自己解决粮草问题,可以说到时候那云中都督府,他要兼管政务。 看完郭孝恪的密函,史朝忠也是欢喜了起来,他原来虽然带着手下两万兵马,也挂了咋小将军头衔,但是那及这次云中都督府副都督的官职。虽说只是李靖的副手,但是这也说明他终于进入了北府军的核心圈子。不再是需要被提防的外人了。“封赐世袭爵位,发 定牧场之事刻不容缓李靖很快就进入自己将要担任的角色,朝面露喜色的史朝忠说道,王爷打算给那些投效的草原部落的贵族都一一封赐世袭的爵位,然后划定牧场,规定他们每年需要上贡的牛羊马匹和皮草,同时也打算大规模地开放边贸,除了铁器。其他货物都可以流入草原贩卖。 接下的半个月里,李靖成了大忙人。云中都督府的治所需要选址,同时召开的所谓的部落贵族大会上,他也是必须到场,毕竟爵个的排序。草场的戈 定都关系到各个部落以后的发展,原本还能保持着彼此表面上和睦的各部贵族,终于在利益的驱使下,开始了无休止的谩骂争吵。 “大人,我看再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夜晚,李靖的军帐里。徐世绩皱着眉头说道,他这时已经猜得到,王爷那些世袭爵位,草场划分,根本就是用爪 波草原各部的关系。让他们彼此石相仇视敌对。再也不起来。 草原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残酷地方,可以说各个部落间彼此都是仇敌,互相之间都有从祖辈传下来的仇恨,只是过去大家遵循着草原上自古上留传下来的规矩,力强者为尊,弱小为强大的吞并,但是现在草原上的天变了,北府军这个庞然巨物是草原上的最强者,可他们并不按草原上的规矩办事,而是用他们的那一套规矩。 所谓的商量,让贵族大会成了一团浆糊,有北府军镇着场子,那些小部落的贵族不再像过去害怕那些大部落。凭什么他们的爵个要低,牧场也要差,他们不满意,那就耗着吧,看谁熬得过谁。 于是,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就算是李靖对此也是一筹莫展,而且他也知道这是王爷想要看到的局面。不过老这么下去也是不行,看了眼徐世绩,李靖沉声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大人,王爷虽然说是让那些贵族们自个商量后,让我们递公文。可是这最后做主拍板的还不是王爷,更何况那些什么爵位高低排序。家世谱系血统什么的,长孙无忌他们才玩得转,与其让那些贵族天天吵下去,不如把他们全送去邯城,让长孙无忌和魏征他们那些文臣去烦好了,省得他们没事情做。”徐世绩在一旁细细地说道。 “嗯,好主意,想必长孙无忌他们肯定很乐意干这事情。”李靖听罢徐世绩的话。眼中一亮,他怎么忘了还能把这皮球踢回去。而且让那些部落去贵族见王爷,他这边也能清净得多。 就在李靖这边已经下定了主意的时候,外面忽地响起了号角声,让李靖和徐世绩都是一惊,两人刚一起走出大帐,外面就有亲兵来报,原来是大营里,那些各部的贵族各自纠集了人马互相打了起来。 “胡闹,他们还有一点规矩不。”李靖当即震怒了起来,喝骂间调动兵马开始了镇压。 “大人,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这一打,我们让他们去邯城也就更加理直气壮了徐世绩却是在一旁笑着道。 随着北府军的介入,这场本来有扩大化趋势的内讧火并给镇压了下来,不过那些部落贵族间彼此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一点也都没有减下来。 半个时辰后,几百号部落贵族。把李靖的主帅大帐给塞了个满满当当。分成了两伙,彼此互相恶狠狠的瞪着对面。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都督。”李靖一身披挂地走了出来。一开口便是一句让所有人都心里一紧的重话,几乎是刹那间整个帐子里都是响起了一片不敢的惶恐之声。 “王爷优涯,让你们彼此商量爵个派系,家世血统,乃是为了草原的长治久安,以后不再有刀兵之祸,可是看看你们现在,啊,动刀动枪的,是不是想当草原霸主。”李靖神情一凛,那说出来的话冷飕飕的。叫大帐里每个贵族都是提心吊胆了起来,草原霸主,北府军就是专打草原霸主的。 “说,是谁先动手的李靖大喝道,他这个时候就是要再挑拨一下这分成两帮人的各部贵族们的仇怨。 “是他们。是他们李靖话音一落。整个大帐里就好像炸开了锅一般,如同洛阳的东街菜市一般吵闹了起来,两帮人就像斗红了眼的公鸡一样叫嚷着,就差直接拔刀子上了,“大都督,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些年老的贵族索性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了起来。 李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整个大帐里闹得实在不成体统。他拔出了刀,一刀把面前的大案给劈得粉碎。 随着李靖这一刀,原本还吵闹的大帐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那些先前还眼红脖子粗,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各部贵族们一下子都噤若寒蝉,没一个人再敢出声。 “说啊,怎么不说了啊。 ”李靖提着刀,目光扫视着那些一个个都是如同乡下精明的老农一样的各部贵族,声音冰冷。 “好啊,你们不说了是吧,那我来说,你们的爵位排序,草场发定。你们自己去邯城,去找王牵给你们做主。”李靖说到这里,方才还刀入鞘,“现在都给我回去,你们有什么话,好好想好了,去耶城跟王爷说说完,也不再管事,直接走了。 大帐内,一众贵族都是傻了眼,他们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去邯城见汉王,每个人心头都是生出了一股寒气,郭孝恪的名头在草原上不下于各个游牧民族故老相传里那些神话传说里最可怕的魔神。 见李靖没了踪影,那些贵族一个个都是哭丧着脸出了大帐,李靖这个云中大都督虽然有威严,可是却还算好脾气,要是他们在汉王那里像先前那边吵闹的话,恐怕他们每一个人的脑鼻都已经落地了,然后给垒成京观给人当成警示。 回到各自的部落,那些弈旬书晒加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渊布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安排起自只离开后部落的事情,甩训认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开始在自己的部落里挑选最美丽的少女,准备最珍贵稀奇的礼物,好去朝见汉王,每个人都是想着自己说不定能讨得汉王的开心。到时候自己的部落就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了。 当李靖为云中都督府选定了建城的地方后,第一批来自国内的五千新军欺兵也到了,都是幽辽之地小没有后顾之忧的青壮子弟。同样地,第一批修整后的四千精锐老兵护送起了足有三千人的草原各部贵族的朝见使团踏上了南归的路途。 这时候,已经是春末,天气回暖,正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两个时节。在邯城,经过一年的大建,新建的邯城已经焕发了过去千古雄城的风光。 郭孝恪的强势,直接让他治下的北方成了天底下最太平的地方,几乎可以称得上盗匪绝迹,没人想拿自己的人头去试北府军的刀快不快。因为那根本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同样地地方上地方豪强也是安分守已,老实得不成样子,哪怕就是前朝文皇帝杨坚晚年严刑峻法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老实,说起来他们都是怕了北府军的剿匪,要是他们横行乡里,兼并土地,欺男霸女,一旦给汉王府的观察使给上报的话,到时候就是当地的北府军的折冲卉兵马下来剿匪了,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和贼军勾结的叛逆了。于 对于这种随时都有杀头和全族株连的风险,没有一家豪强敢于再去做用非法的手段兼并土地的勾当了。反倒是一心一意当起了顺民,把精力放在了调教自家的子弟去参加科举和武举,当然相比起更受寒门士子欢迎的科举选拔,那些世家门阀更乐意把自家子弟送去参加考武举,一旦中了武举,那可就是正经八百的的北府军,不需要再去那折冲府熬个几年。邯城内,自从郭孝恪传出要开夏考科举的消息后,来自各地的寒门士人就像邯城汇聚而来,其实所谓的寒门士人并非是家里穷困得连饭都吃不出,相反所谓的寒门只是相对于那些世家门阀地方豪强而言。乃是些地方的中小地主,虽然有钱让家中子弟去念书,可是却不像那些世家门阀有政治资源,仕途异常艰难。郭孝恪敢开科举,一方面是小东的世家门阀自恃家学,另一方面也是郭孝恪一贯以来的强势风格,让他们不敢在这件事上去触怒郭孝恪,如今北府军的折冲府遍布各地,军中的主耍军官都是郭孝恪从军以来亲自培养的嫡系军官,征收的士兵也全是良家平民子弟为主,凝聚力非常高。在北方,没有任何人敢怀疑郭孝恪对军队的控制力,谁都知道郭孝恪这个汉王在北府军士兵心中就是他们的军神,只要郭孝恪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摧毁地任何敢与郭孝恪作对的敌人。 即便是那些把自家子弟送入北府军的山东门阀有时候也会在自家子侄归家后,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北府军就像是有着魔力一般。自家的那些子侄去了半年一年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言必称汉王说如何如何,什么无国不成家。民族大义,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还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什么所谓的历史大势,更可怕的是他们说得那些东西最容易带坏族里的年轻子弟。不过可惜的是,那些世家门阀的老人们根本无法阻止那种趋势 只能看着家族一点一点地变化着。尤其是在看到几个犯了事的世家门阀因为有子弟在北府军中而免去株连全族的命运后,他们能做的就是看着年轻人改变腐朽了几百的家族至上的规矩,变成所谓的国家民族至上,然后才是自家的利益。 原本盛行于北府军中的结合西汉时期儒家公羊学派和法家耕战的大汉军国主义在北府军攻下了河北和山东后,开始了向民间扩散的趋势,尤其是那些原本的世家门阀子弟小这些家境优越,因为汉末之后乱世而将习武传家的北地世家子弟天生就是军国主义的信徒,甚至可以说贵族才是滋生军国主义的土壤。 一那些有关秦汉大一统以来前汉和后汉对外征战的彪炳武功和那些充满了煽动性语言的北府军军中的军官讲义一时间在河北山东出现了少的手抄本,在世家子弟和寒门子弟间流传了开来。 不知不觉间,天命在汉,统一天下。恢复汉统,舍汉王其谁的观念就在那些年轻人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起来,甚至于连中原一带不满李密的那些世家门阀里也悄然流行了起来。 尤其是和河北接壤的魏军防线。王世充军中,不少世家子从军的军官也都是秘密看起了那些充满激励人心话语的小册子来着,他们只是类得看着很带劲,然后就开始对北府军有了些憧憬。,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第三百零二章 各怀鬼胎 城汉圭行宫。郭孝恪亲自年把年地教着两个连岁都冻切”儿子如何拉弓,而王远知这个老师就在一边看着,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 “我还以为先生也会像裴卿家他们一样劝我呢?”放下手里已经学会走路的两个儿子,郭孝恪转头朝王远知笑道。 “国家夫事在祀在戎,那些所谓的文治仁德不应为帝王所取。”王远知毫不讳言地说道,他是修道之人,世事看得通透,裴世矩这些文臣不希望两个小王爷也像汉王一样强悍好武事,乃是出于文官想要控制朝政的天性。 王远知并不掺和到权力的角逐中去。所以郭孝恪打算怎么教儿子他都不会反对,更何况看得出郭孝恪在教孩子上面并不比任何人差。 “先生说得好,国家大事在祀在戎,这世上所谓的大道不过是强权二字而已,与其坐那虚伪的假道学。本王到宁愿自己的儿子做那心狠手辣的真枭雄。”郭孝恪大笑了起来,王远知虽然是他两个儿子的先生。不过两个儿子尚年幼,王远知也教不了他们什么东西,无非是些启蒙的蒙学,更多的时候,王远知到是在他身边随时参谋,比起魏征,裴世矩,长孙无忌等人,他更放心王远知这个与世无争的道门第一人。 “王爷说的虽是大道,可也需的记住,过网易折,自古以来一治一乱的循环,皆是失衡引发。”王远知在旁静静地说道,接着蹲下身和郭孝恪一起捡起了给两位小王爷仍在地上的桑木小弓。 “父王,骑马马。”两个孩子朝郭孝恪张开了双臂,奶声奶气地说道,看得一旁的王远知也忍不住笑起来,有谁知道外面盛传威名如狱,一声令下可让天下血流成河的汉王竟然给两个奶牙还没长齐的小子当马骑,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妾爷,不觉得有损威严吗?”看着将两咋。儿子架上脖子的郭孝恪,王远知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总是觉得郭孝恪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质,虽然在人前这位汉王规矩森严,定下的规矩必然遵守,可是有时候却又极其藐视礼法。 “先生说笑了,老子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这些小崽子,现在给他们当马骑,等老了,定要教这两小崽子好生地服侍老子。”郭孝恪心情不错,和王远知说笑道,也不管自己的语言粗俗。 王远知听着郭孝恪好似市井匹夫般的话语,愣了愣后亦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郭孝恪这话可是话糙理不糙,这天下的父母哪个不是一样,不管是大仁大义之辈,还是大奸大恶之徒,拼死拼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让后人过得更好吗。 “可惜老道一生修道,总以为自己无欲无求,临到老了,才忽然发现自己大错特错王远知一生清修。从未近女色,也没有子嗣,如今听着郭孝恪那番话,才生出了一丝感悟,想到自己若是没有修什么劳啥子道,现在自己应该是儿孙满堂小恐怕也有几个像郭孝恪儿子般的小崽子要他这个老头子给当马骑。 “先生这话错了,先生修道。以自然万物为道,我这两小崽子,不也是先生的后生晚辈。”郭孝恪放下了两个儿子,抱着两人朝王远知道,“大虎小虎,叫爷爷。” 虽然两个小子很顽皮,不过却都机灵得很,知道郭孝恪这个老爹此时说话不能当儿戏,当即都是乖乖地朝王远知叫了一声“爷爷”惹得王远知大笑了起来。 于是原本该给两个孩子上的课。最后变成了两大两小:一起玩耍,一直到两个孩子玩累了,王远知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出宫而去,他这辈子还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过。 行宫后宫,见郭孝恪抱着两个儿子回来,李秀宁忍不住道,“王爷,你太宠他们了,从小不好好读书,只知道玩耍,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秀宁,大虎和小虎才多大。孩子这个时候就要多玩耍,读书吗,王先生不在教大虎和小虎背三字经吗?”看着一脸正色的李秀宁,郭孝恪却是开口道,他知道李秀宁从小就是那么过来的,不过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像那些世家子弟没有快乐的童年。 “是啊,姐姐,王爷说得对。大虎和小虎这个年纪,就该多打闹玩要。这样以后才长得健壮。”木兰扶着张出尘回来了,张出尘生产后不久,还需要调理。 “来,把清儿给我抱抱。”看到木兰和张出尘带着网出生不久的女儿回来,郭孝恪接过了女儿,抱在了怀里。看着那像张出尘更像自己的眉眼,忍不住道,“清儿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不知道到时候便宜了哪家小子?” 听着郭孝恪在那喃喃自语,李秀宁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这咋,丈夫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对孩子太好了些,没有严父的威严。 “不行,清儿以后也要跟大虎。小虎一起练武,等长大了,我看哪家小小子敢欺负她。”郭孝恪越想越担心,最后忍不住道。 “王爷,你想清儿以后找不到婆家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李秀宁忍不住在旁打越兰和张出半亦是笑着 仁※ “嫁不出去,你们不也嫁出去了吗”。看着三个打趣自己的妻子,郭孝恪毫不示弱地反击道,他这三个妻子,哪一个不是女中豪杰。 “王牟,长孙大人求见。”就在郭孝恪和妻子儿女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士兵的禀报声。 “知道了,让他在书房等着。”郭孝恪应了一声,起身将怀里的女儿交给张出尘,朝三人道,“你们照顾大虎小虎,清儿,我走了 “这个长孙无忌,总是来得不是时候。”郭孝恪走出,李秀宁不由道,不过她知道长孙无忌这时候进宫。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情。 “对了,无垢妹子好像有几天没进宫了。”说到长孙无忌,木兰三人都是想到了长孙无垢,这个很讨她们喜欢的妹妹,三人也都是明白,这个妹妹一颗心早就系在了她们的夫君身上,她们虽然不愿再多一介。人来分享丈夫的关爱,可是也知道丈夫纳妃子是迟早的事情,裴世矩那几个老匹夫早已经磨刀霍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让长孙无垢进宫和杨吉儿一起做丈夫的妃子。 书房,长孙无忌坐着,李靖擅作主张,临时改变整个计划,先把薛延陀给整个打下了,不但没有受到王爷的责备,反倒是给褒奖了一番,还成了云中都督府的大都督,叫他心里始终都有些不服气。 当郭孝恪走进书房的时候,长孙无忌正自想着该怎么让那些武将收敛一下,连郭孝恪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再忌,想什么呢?”郭孝恪笑着拍了拍长孙无忌的肩膀。吓得长孙无忌差点跳起权“王爷长孙无忌连忙站了起来,朝郭孝恪行礼道。 “说吧,什么事,那么急着见我”小郭孝恪让长孙无忌坐下了。同时让随侍的太监下去奉茶了。 “王爷,这是洛阳送来的密报,李密已经提兵南下攻略江淮了,另外张仲坚派了人来,说是想和王爷结盟,共同击灭李密这个叛贼。”长孙无忌将带来的密报递给了郭孝恪。 拆开看过之后,郭孝恪微微皱了皱眉。李密提兵南下打江淮在他们的意料之内,毕竟李密夹在他和李渊中间,要是不把江淮拿下来,继而夺取江南,恐怕他会寝食难安,只怕自己有一天会陷入四面围攻的境地,如今李靖明建云中都督府,正式威胁太原,以他的赌徒本色,不趁机搏一把,倒不像是他的作风了。 “李密提兵南下这件事情,让洛阳的提骑抓紧时间打探。”郭孝恪瞬间做出了决断,现在他夺取洛阳和中原最大的障碍,东都的宗室子弟已经给李密杀了个干净,他不需要再担心自己扮演弑君的角色。 “是,王爷。”长孙无忌记下了。然后问道,“张仲坚那里,要如何答复,还是王爷见一下张仲坚派来的使节 “左我就不见了,至于结盟的事情,告诉张仲坚派来的人,他们还不配。”郭孝恪说话时,霸气凛然,虽然张仲坚夺下了整个江南。但是他的根基浅薄,而且在天下人心里。张仲坚始终是个流落海外,走了狗屎运才回来的海盗头子,江南那些最是注重出身血统的世家门阀又怎么会服他,张仲坚就和李密一样。谁都输不起一场仗。 算起来这个天下,最得天独厚的莫过于李唐,占据潢关天险不说,关陇世族又是百余年时间形成的军功集团,彼此间联系紧密,要是没有他,关陇世族说不定还会内讧。有人和李渊争权夺位,但是现在因为他这个大敌,反倒让李渊坐稳了位子,可以说是让他始料未及。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长孙无忌站了起来,王爷说得没错。张仲坚的确没资格和他们结盟,不过他还有着另外一重担心,离去时忍不住问道,“王爷,如果张仲坚和李渊结盟的话?” “李孝恭去巴蜀不是白去的。李渊和张仲坚就算结盟,也不过是两头狐狸互相使绊子郭孝恪根本不担心,天下之争中,如今他军力最强悍,其他:家不管是哪一家都比他差,但要说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他,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李渊打江淮,想吃下江南,张仲坚也同样如此,而且张仲坚恐怕还想吞了巴蜀,割据整个长江以南,就算北上不得,也同样能够学南北的时南朝占据半壁江山,至于李渊。派李孝恭攻略巴蜀,同样意在江南,他们三方互相彼此牵扯,要是能凑到一块才奇怪了。 见郭孝恪肯定,长孙有忌也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是他多虑了。 和魏军接壤的北府军折冲府的防区里,北府军士兵开始和对面的魏军士兵有时候就隔着几十步的距离,直接说起了汉王治下的各种好处。 “兄弟,李密那就是个大反贼。你们跟着他造反,有什么前途,真打起来,你们这些不是瓦岗军的还不是给李密那厮当成炮灰 “咱。!,米棍的王爷给发老婆,高向丽,百济那边的婆娘。白又嫩。水灵得很,晚上床上带劲着呢。” 听着北府军士兵在那里胡侃乱吹,说得那些本是东都兵马的魏军士兵一个个都是心里好似有只猫爪子在那甚挠一样,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家人在洛阳,恐怕当场便会有人直接当逃兵投奔过去了。 对于两军之间发生的这种事情,王世充不是不知道,不过他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他没争霸天下那个命,既然如此倒不如待价而沽,他相信郭孝恪不会让他等很久的,至于效忠李密,还有被扣在洛阳的家眷,王世充压根没有担心过。只要郭孝恪来策反他,必然不会让他的家人受到伤害,他相信郭孝恪能做到。 “这些东西,瞒着那些监军就是了,要是有将领来说这事,通通拉出去打军棍王世充朝来禀报的心腹吩咐着,李密也不是傻瓜,他这里虽然都是以东都兵马为主,可是李密也安插了不少眼线进来,下面的那些士兵可以在那里整天编排李密,说些牢骚话,唯独他不可以,相反他还要做出些表面功夫来应付那些眼线。 王世充的伪装功夫做得不错。他上紧下松的做法,让李密派来的眼线都以为他对李密忠心耿耿,却不知道不知不觉间,王世充让手下的军心就这样垮掉了。 这时候的关中,也好不到哪里去,郭孝恪派李靖这个大隋开国元老韩擒虎的外甥为主将,横扫了草原,把薛延陀部给打得直接灭族。让本来还指望着能用财帛美女打动这些贪婪的蛮子去和郭孝恪作对的李渊心里凉了半截。作为从军的老行伍,李渊自然知道骑兵出击草原,在茫茫的草原上要找到那些游牧民族的主力,并且歼灭的难度有多高,尤其是北府军出兵的时候居然是冬天,那时候正是草原上气候最恶劣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李靖是怎么打这一仗的。 想到李靖本来还是马邑县尉。亦算是关陇世族里的名门子弟,居然就这样给郭孝恪弄走为之效力小李渊便是后悔也来不及。 长安城内,唐公府里,李渊和鱼具罗对坐,一边喝茶,一边下着棋。李渊如今手下不是没有能带兵的将领,屈突通,宋老生,薛举,梁师都,刘黑阁个个都是悍将,勇将,可是没有一个是郭孝恪的对手,满朝的武将里只有鱼具罗这咋。提兵北归,先是驻扎于洛阳,后来又来投奔他的天下名将才有可能和郭孝恪对阵。但是现在又冒出来个李靖,打下了薛延陀部不说,还直接建了云中都督府,数万骑兵直接威胁太原和晋阳整个后方。 “太原城高墙厚,唐公又何必担心鱼具罗拈着白棋,放下后朝李渊道。 “太原城高墙厚不假,可是郭孝恪的云中都督府全是骑兵不说,还有中原能工巧匠所作的攻城利器。即便他们不打太原城,光是骚扰边郡一带,我也受不起这损失。”李渊犹豫了再三之后,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黑棋。 “大将军是天下名将,不知可愿提兵北上,取李靖的人头李渊看向了鱼具罗,郭孝恪横空出世前,大隋所有的名将里,就属鱼具罗在边郡威名最盛,能让当时尚强盛的东突厥不敢弯弓南下,颇有秦朝名将蒙恬之风,如今李靖这把刀就悬在他的头顶,叫他寝食难安,李靖和云中都护府一日不除,他就不敢大军西出潢关,进攻中原。 “既然唐公有命,本帅也只有遵领了。”鱼具罗笑了起来,对于郭孝恪和李靖敢在冬天以骑兵奔袭,直接进攻薛延陀人的老巢,他心底里佩服,不过同时亦想和两人好好地打上一场。 “大将军快人快语,好。”李渊见鱼具罗答应,不由高兴了起来。有鱼具罗这个老辣弥坚的名将坐镇太原一线,他就不必担心李靖的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 一盘棋下完,最好执白的鱼具罗胜出,送走鱼具罗后,刘文静方才到了李渊身旁道,“唐公,鱼具罗是天下名将,用来守太原,未必有些浪费了。”刘文静知道李渊让每具罗去太原,一是为了求稳,二来也是提防鱼具罗,不愿意鱼具罗立下太大的功劳,心里面始终都是希望镇守潢关的李世民能够成长起来。 “太原和晋阳是我们的根本小若是太原有失,北府军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李渊看了眼刘文静,沉声说道,说到底因为郭孝恪的强势,他比历史上要显得谨慎许多,少了些魄力。 “巴蜀那边怎么样了?”李渊朝刘文静问道,“夺下巴蜀,他们才有雄厚的资本和郭孝恪争天下。” “洗夫人那里态度未明。恐怕还是要打上一仗,分出个胜负才行。”刘文静答道,巴蜀同样占据地利。不是轻易能打下的第三百零三章 日本情形 据鲜半岛,任那地方,苏定方站古在山壁卜,眺望着远爽一无垠的大海,三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渡海进攻日本列岛。 对于苏定方来说,新罗,百济,日本三国之间的战争简直就是一场笑话,过去三国间最大规模的战争,双方参战人数都没有超过五万人。说起来,新罗和百济这两个国家简直就是废物,居然被隔海的日本打得朝贡,尤其是新罗,居然还在陆的上被日本夺取城池,成为侵略半岛的据点。 大隋征辽前,新罗还算强盛,出兵勉强夺回了任那,不过自从北府军攻灭高句丽和百济,来整的水师奇袭了新罗王都,新罗在北府军的打击下处于四分五裂,地方小小军阀林立之后,一直对朝鲜斗岛贼心不死的日本派遣了军队重新登陆,夺回了曾经经营了不少年数的任那。 不过可惜的是登陆的一万日本军队连任那城的屁股都没捂热多久。就遇到了奉命出征的苏定方。那时候苏定方手上只有五千士兵,却在任那城外的平野全歼了一万日本军。阵斩三千以后,剩下的日本士兵就全部跪地投降了。 “苏兄,有必要去联系日本的那介。苏我氏吗?”苏定方旁边,辽东水师主帅来整皱眉问道,日本军队的战斗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虽然那些矮子打仗的时候还算凶悍,但也比新罗,百济那些士兵好不到哪里去。 按照来整的意思,选好海风洋流影响最小的时候,大军渡海直接进攻日本列岛,什么都不用管,一路直接碾压过去好了,根本用不着联系日本国内那个权臣苏我马子。 “那斤。苏我马子既然是权倾日本朝野,他又怎么会和我们合作。”来整见苏定方只是看海,忍不住追问道。 “来兄,苏我马子的确是权倾日本朝野,废立日本国王天皇之称始于唐高宗,日本后来学去的。,但是他终究老了,而且日本国内。他一手所立的那个外甥女推古女王并不买他的帐,立了前朝国王的儿子做太子,还驳回了他要求将葛城作为封地的要求。”苏定方终于收回了看海的目光,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对手只是一个海外小国,但是苏定方并没有轻敌。 夺下任那以后,苏定方便让新罗和百济投靠的官员里会说日本话的人分批审问了大批的俘虏,再加上从那些会说汉话的日本将领那里得来的消息,综合之下,便对如今的日本国内的局面有了个大致了解。 如今的日本列岛匕,自然以改名日本的大和国最为强大,但是却始终没有统一整个日本烈多!而且其国中虽然立有国王,但是权势并不是太大,而是和国中那些豪族共同治理天下,所以才有豪族苏我氏击败了物部氏,废立两任日本国王,不过如今苏我氏也到了盛极必衰前的地步。 苏定方相信苏我马子这个苏我氏的家主,操纵日本朝政近五十年的权臣是个明白人,知道该做何选择,另外他也不怕苏我马子会提前做好准备,实力才是一切,以日本的军力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听完苏定方的话,幕整也无话可说。最多也就是再等半个月时间罢了。到时候不管派出去的新罗出身的官员回不回来,他们都会渡海出征。 海滩上,熊津都护府的士兵们操练着,而投降的七千日本士兵则是干着各种苦活杂活,不过一个个都是干得非常开心。 中午的时候,北府军停止了操练。而听到鼓声的日本士兵也是放下了手里的活,规矩地排起了队伍,等着吃饭。 相对于北府军士兵每日必有肉食的伙食,那些投降的日本士兵也只是能吃上够饱的米饭,不过这足以让这些平日连米饭都没得吃的日本士兵感激涕零了,甘心情愿地当俘虏了。 苏定方巡视着海滩上的营地。自从李靖扫灭薛延陀部,一共俘虏二十余万,牛羊马匹无数的战报传来之后,他手下士兵的求战**便越发炽热,当然王爷对李靖和出征草原士兵的赏赐只是其一,真正让他们动心的是王爷的褒扬,尤其是李靖居然被王爷称为如今北府军中第一名将。就让他深为不服。 “大帅,我们什么时候出征打那些偻人。”苏定方所过之处,都是军官和士兵的求战声,虽然日本人以为偻人不美,而自称日本,但是在北府军士兵口中,仍旧称呼他们为偻人。 当苏定方巡视到日本降兵的营的时。那些日本士兵在各自将领军官的带领下,都是跪在了地上,把脑袋磕在地上,恭迎着苏定方这位大人。任那一战里,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苏定方一个人就杀掉了他们那个厉害的将军和身边所有的武士,苏定方在他们心里,简直就和战神一样。 苏定方检查了一遍日本降兵干的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偻人干起活来比那些新罗人,百济人勤快多了,而且也认真得多,倒的确是不错的奴隶。 兼卜给他们加点肉。苏定方朝身边的亲兵吩咐道。辄然旧干得好。自然是要给些奖赏。 “谢谢大人苏定方面前跪着的日本降兵里,有出身豪族的将领。会说汉话,此时听到苏定方的话,连忙谢恩起来,接着就回头朝其他降兵用日本话喊了起来,很快海滩上就响起了一片“万载,声。 “好好干,到时候本帅要选些知道地理,又够忠心的人去日本做向导军,到时候打下日本之后,还是需要些忠心于我汉国的人来治理地方的苏定方倒是觉得这些小矮子偻人比懒散的新罗人和百济人要好用的多。 听到苏定方的话,那些个听得懂汉话的日本将领一个个都是狂喜了起来,自从战败之后,知道天朝大军要渡海进攻日本列岛,他们就知道日本完蛋了,虽然说推古女王和苏我马子能勉强凑个十万大军出来。不过在天朝大军面前,十万人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就给灭掉了。 日本国内没马种低劣,更遑论什么骑兵,几乎全部是以步兵为主,能够穿得起盔甲的连两万人都不到,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天朝大军那恐怖的重装骑兵,几个出身日本豪族的将领自己估计了一下,只要那些重骑兵出现在战场上,国内凑出的十万大军。用不着开打,恐怕就先要散了大半。然后一个冲锋,就全军覆没小接着便是天朝大军开始割人头。 所以对于这些把情势看得很清楚的投降将领来说,紧紧地抱住天朝的大腿,然后跟着天朝大军杀回国内;博取些好处是最实在的,至手什么推古女王,圣德太子贤明,都去死好了。 和新罗隔海相望的日本国内,京都苏我氏的宅邸内,已经年近六十的家主,苏我马子此时已经不复当初派刺客刺杀国王,击败物部氏时候的强健,现在的他苍老得很厉害,不过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死后,苏我氏的命运。 本来苏我氏虽然对自己一手扶立的外甥女推古女王和圣德太子之间的联合,只是略微有些担心,还没有到如今这个地步,但是十天前突然造访他府邸的新罗使节和他的一番密谈,却让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明晰。 推古女王所立的圣德太子,在国内有贤名,同时也联合了不少的豪族,这些年来推行的政策无一不是为了加强王权,想要学习天朝的儒术所提倡的大一统,虽然给他挡掉了不少,但是他的几个儿子都不成器。等他一死,怎么可能是圣德太子的对手。想到当年和苏我氏并为两大豪族的物部氏被自己联合诸王子和豪族灭掉,苏我马子心头就有一股凉意,他当年可以这么干,圣德太子日后也能这么干。 “推古,圣德,这是你们逼我的。苏我马子终于做出了决断,来他府邸上的新罗使节,名义上是新罗来向日本求援,但是实际上却是天朝派来劝降他的。 既然天朝大军已经决议攻打日本。已经年老的苏我马子觉得根本没有半点胜算,不是他看不起国内的那些王子和豪族,就算能像当年灭物部氏一样组建联军,可是天朝大军不是物部氏的私军可以比的,当年他们犹自猛攻了数月,最后还是靠着射杀了物部氏的家主物部守物,才打下了稻城,灭了物部氏,不然的话未必能灭掉物部氏。 “去请金大人过来苏我马子高声喊进了守在屋外的下人,去把那个新罗使节请了过来。 片剪之后,苏我马子的屋内。只剩下了两人,“金大人,请回去转告天朝的苏将军,我苏我氏本是大陆遗种,自当为天朝效力。” 听着苏我马子的话,金元罗也忍不住暗骂无耻,苏我氏虽然一向在日本国内主张学习天朝的儒术和佛法。可是那里能和天朝搭得上关系。这个苏我马子也不看看他自己那三寸钉的模样,还大陆遗种,简直不要脸。 虽然心中暗骂,但是金元罗表面上还是非常和气,表示他一定会转达苏我马子的话给苏定方这个天朝大将军。 “到时候,请苏将军的兵马在这里登陆,这里地形开阔,适合天朝大军作战,而且距离王都也近苏我马子拿出了日本国内为数不多的地图,比戎 给金元罗清楚明白以后。直接送给了金元罗带回去,他都已经打算出卖日本国,自然是做的非常彻底。 金元罗在苏我马子府邸上又住了三天以后,一直等到推古女王做出驳回他那封假国书上请求日本出兵保护新罗的要求以后,便快马加鞭去了港口,做船回了新罗。 这时整个日本国内,都是因为新罗被北府军攻打的消息而变得惶恐不安,这几年朝鲜半岛上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可怕,先是曾经让日本也要进贡的东海霸主高句丽给灭掉了。接着是百济,然后是新罗,这才三年不到的功夫,过去和日本来来回回拉锯地打了百多年仗的三个大国就这样给人说灭就灭了。 一想到在新罗任那的一万军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节些日本豪族和朝臣就忍不住担心。会不会触怒天朝大举…咒元罗冒充新罗使节来求援,他们还担心引火烧身,要不是圣德太子,恐怕他们还会把金元罗的脑袋砍了,然后派人坐船去新罗,献给苏定方。 对于圣德太子的做法,不少豪族和朝臣都有些不满,毕竟和天朝比起来,他们只是弹丸之地,虽说隔着一片海,可是过去连百济,新罗这种国家都能打过来,天朝的军队会打不过来吗。 对于日本国内的这种担忧,苏我马子这个玩弄政治的老手,很快就在恰当的时机派人放出了天朝大军要攻打日本的消息,而原因便是因为当年圣德太子写给天朝的那封国书里,居然大言不惭地用了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的狂妄之语。同时又放出了任那的一万大军已经给天朝大军歼灭的消息。 苏我马子放出的消息。一下子就在日本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普通的升斗小民虽然没什么概念,可是也知道要打仗了,而罪魁祸首就是狂妄的圣德太子,至于那些朝臣和豪族则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苏我马子放出消息不久,就有从半岛回来的船只,上面都是任那回来的士兵,一个个上岸就说起了天朝大军的强大。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王宫里,推古女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同样愁眉不展的圣德太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虽然已经杀了那些天朝放回来的逃兵,可是现在那些豪族,朝臣个个都是人心口惶小不少人还已经隐隐露出了针对圣德的 。 “大王,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联合各豪族的军队,才能抵挡天朝的军队,不然的话,我们必死无疑。”圣德太子终于开了口。当年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写了那封给大隋天子的国书,现在想来,真是追悔莫及,他本来以为大隋天子连高句丽都收拾不了,哪可能打得到日本,可是现在朝鲜半岛上,高句丽已经灰飞烟灭,百济被灭掉,新罗也差不多了,紧接着就轮到他们日本了。 “联合豪族军队,苏我马子不表态。这联军一事,恐怕难啊。”推古女王已经年过中旬,虽然只是一个女人,可是在政治上却是能和苏我马子这个在日本朝中纵横挥阖五十年不倒的权臣对抗的女杰,现在的日本。实际上是她和圣德还有苏我马子三人联合掌权。 “天朝大军真打过来的话,他苏我氏也比王室好不到哪里去”圣德太子自语道,接着站了起来,“我亲自去他府中一趟,只要他肯出面联合各豪族出兵,我便是向他低头也无妨。”“真是难为你了。 ”推古女王苦笑了一声,如今这重担也只能压在圣德的肩膀上了,除了他,恐怕没人能说动那个老狐狸。 对于圣德的到访,苏我马子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如今人心惶惶的。朝臣和豪族主战的,主和的。吵的不可开交,没有他出面点头 再吵再争也出不了结果。 圣德太子本幕已经做好了向苏我马子低头妥协的准备,就连当初坚持不肯把葛城 作为苏我氏的封地的条件也打算松口,但是他没想到苏我马子居然没有提任何条件,一时间倒像是慷慨激昂的忠臣一样。 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圣德太子这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就他耽误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在靠近朝鲜半岛地方打渔的渔民说看到了天朝大军的巨舰,据说比王都的城墙还高。 有了苏我马子出面,日本国内的豪族和朝臣还有其他王子都达成了妥协,眼前还是先组织联军对付天朝大军,虽然不是没有投降派,可是奈何不了推古女王,圣德太子和苏我马子这三巨头主战。 不到十天的功夫里,五万大军就在王都飞鸟地方附近的奈良集结了起来,圣德太子作为联军统帅掌兵。苏我马子则自称年老,不堪上阵,只是派了儿子苏我善德,苏我虾夷带领苏我氏的军队随军一起出征。 对于苏我马子没有隋军出征,圣德太子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少一个人跟他争夺兵权也是一件好事。而且苏我马子也确实老了,再加上又派了两个儿子出征,圣德太子也就放下了心,直接往白良滨而去,那里已经有天朝的舰队在滩涂地上扎营,显然是在等着接应后续的舰队。 要是不能把这些天朝军队赶下海。让后面的天朝大军登陆,那这仗也不用打了,圣德太子心中明白得很。现在手下的联军,豪族的家主们心思各异,要是吃了败仗,恐怕不用天朝大军动手,就先内讧散掉了。这一仗他只能胜,不能败。 大海上,规模庞大的辽东水师已经逼近了白良滨,在此之前,苏定方和来整派了人先去了这处苏我马子所说的适合登陆的海滩,果然地形开阔,起码就日本这个弹丸国来说,已经不错了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第三百零四章联军内讧 海滩旁的一处山丘上。几个校尉看着远处蜿蜒而来的日4心干叭。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群矮脚农夫,穿了个竹甲,拿了个竹枪,这也叫兵。 山丘上,扎营下来的北府军士兵看着那些行军时松松垮垮的日本士兵。都是指指点点了起来,他们觉的只要一次百人骑兵队的冲锋碾压,就能击溃这些日本军队。 “大人,那个骑马的,要不要射几箭玩玩。”看着日本军队中,被左右士兵簇拥的骑马男人,几个校尉身边的亲兵说笑了起来,一边招过几个不远处的士兵,要了军中军官才使得动的强弩过来,几个人合力一起上了弦。 骑在一匹从朝鲜半岛重金购买的北地良马上,圣德太子眺望着不远处山丘上已经扎好的营寨,看到突然间山上营寨的门打开,冲出几名骑士,一时间愣了愣,随即就大喊了起来,“弓箭手,放箭。” 虽然没有见识过骑兵作战,但是圣德太子自己试过骑着骏马的时候。可以在数百人的国中军队里杀个进出,因此对方仅仅是几名骑士居高临下冲下,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几个策马冲出的校尉看着面前忽的射出的箭雨只不过射出五十步就绵软无力,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手上的强弩便扣下了悬刀。 圣德太子看到几个马上的北府军校尉手中的强弩,顿时吃了一惊,想都不想就从马上朝一侧扑倒。天朝的强弩向来是千金难求,是最好的暗杀利器,他如今这五万大军里,从朝鲜半岛使命搜括来的强弩也就百多具,轻易舍不得使用。 虽然躲得及时,但是圣德太子倒地的时候还是给一枚弩箭射穿了肩膀。一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 随着圣德太子的落马,联军混乱了起来,几个北府军校尉拉住了马再。回了山丘上的军营,虽说他们不惧怕那些小矮子,不过大帅没到。他们擅自出击就算打了个胜仗,也是捞不到什么功劳的。苏我善德和其他豪族的家主赶到了中军。看着脸色苍白,身上衣服给血染得通红的圣德太子,忍不住心里得意,不过脸上却是和其他豪族家主一样,既惊且惧。 “各个,我没事,天朝大军的强弩虽然厉害,可是数量稀少不足为患。 。忍耐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小圣德太子故作镇定地朝来的一众联军将领的豪族家主说道。“现在天朝大军禹未开到,只是些先锋军,我们先在海滩上扎营,明日将那些先锋军赶下海再说。” 一众豪族家主的联军将领虽然点头称是,但是心里面的心思已经和来时截然不同,这才刚行军到海滩。圣德太子这个联军主帅就差点给强弩取了性命,到时真要打起来,恐怕他们谁都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会给强弩的冷箭取了性命。 海滩上,日本豪族的私人武装的联军在海滩上扎营立寨,按照各自的亲疏关系,隐隐分成了两个派系。依附苏我氏的豪族和一些换了心思的豪族都是紧紧挨着苏我氏的营寨扎营。 一入夜,那些豪族的家主们便去了苏我氏营寨里的大帐,找上了苏我善德,这次这么大的事情,苏我马子这个老狐狸居然就让圣德太子当了主帅,自己托病留在飞鸟,他们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如今圣德太子受伤,依我看这仗也没法打。”几个当初便是投降派的豪族家主进了大帐后就在那里说了起来,其他人则是注意这苏我善德的神情,想要瞧出些端倪来。 “我来时,父亲已经吩咐过,一切都听圣德太子的吩咐,各位还是请回吧苏我善德虽然只是中人之姿,可是却胜在稳健,所以苏我马子才会让这个大儿子随军出征。 见苏我善德只是一句话就下了逐客令。一个个来的豪族家主都是傻了眼,直到苏我善德径自离开大帐。他们才低声骂着离开了苏我氏的营集,不知道苏我氏这次到底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天明,受伤的圣德太子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巡视了一圈联军的军营后,便下令全军整队,打算进攻一侧山丘上的北府军营寨。 随着一阵号角声,日本联军在山丘脚下摆出了进攻的阵势,在那些豪族家主难听的嚎叫声里,那些穿着竹甲片,拿着竹子削成的木枪的步兵乱糟糟地往上冲了起来。 “放箭驻扎于山丘上的北府军士兵一共五百人,随着军官们的指挥和口令声。弓箭手分作了三排开始了连续的射击,一刹那间,箭蝗甩乱,孑军弓箭杀伤范围甲。那此冲卜来的日本十兵身卜的竹阐介一泯糊的没什么两样。 一阵阵的哀嚎声里,那些中箭的日本士兵就像一串串的糖葫芦般倒在了地上,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虽然北府军的弓箭犀利,但是终究兵力吃亏。还是被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冲上来的日本士兵逼近了阵前。 “枪阵,杀。”校尉们高呼了起来,一直在弓箭手前护卫的重装步兵,执起了手中的铁枪,齐齐地朝前落了下去,接着以最标准的战术队形,从山丘上俯冲了下去。 如同荆棘森林的重装步兵枪阵如同杀戮的钢铁城堡,一路碾压了下去。所过之处,只有尸体,只是一个照面,和枪阵对上的日本联军就给直接杀得溃败了。在山丘脚下观战的豪族家主们看的都是心惊胆颤,他们只知道天朝大军厉害,可是没想到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圣德太子看得心凉透凉透的。为了让其他豪族作战,进攻的主力是公家的军队,可是这才多少时间,就伤亡了那么多人了。 甚至用不着圣德太子下达撤退命令,那些担心手下人马给天朝大军杀到的豪族们已是飞快地招呼起了自己的人逃回了海滩上的大营。 结果直接造成了败退时的混乱,尤其是那些豪族从自己领地内强征的农民,互相践踏之下,竟是踩死了不少自己人。 “停。”带兵的北府军校尉高呼了起来,这些日本联军实在不堪一击,不过若是他们这些重装步兵真地冲到沙滩上去,也和送死没什么 别。 看到天朝大军并未追击,逃跑的豪族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不过心里面厌战的心思却都是越发的重了,根本打不赢的仗没人想打。 联军的军营里,一片愁云惨淡,只是一次进攻,他们就折损了两千人。其中给杀死的不过三百多人小剩下的大半都是给逃跑时自相践踏而死。 苏我善德在自己的大帐里,知道圣德太子是狼狈地给人架回来的。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个圣德。平时不是自诩才高武勇,在民间做出一副贤明的样子,如今一遇到天朝大军,立刻就变成了草包。 苏我信德一个人高兴了没多久,忽地营帐外,传来了惊呼的呼喊声。当他冲出营地时,才发现整个联军营地的人都是呆呆地看着海上的方向,当他抬起头时,也是被吓呆了。 只见海平面上,是遮蔽了他们视线的大船,尤其是那些五牙大舰,几乎比飞鸟最高的寺庙还高,联军营地中央,圣德太子脸色变得死人一样苍白,这样的舰队实在太可怕了。甚至用不着开打,军心就彻底崩溃了,没人会和这样恐怖的天朝军队作战。 海滩上,日本联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偏远地方的豪族直接带着人马就逃跑了,他们可不想陪着圣德太子这个害人精一起死。 这时候,苏我善德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这时候更加让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从天朝大军的那些堪比城池的巨舰上,忽地射出了无数的箭雨。刹那间遮蔽了太阳,他只是觉得天空突然一黑,便是呼啸的铁雨落在了海滩上的联军营地里。 那是真正的死亡之雨,那些穿着竹甲。甚至于连竹甲都没有的最底层的日本士兵直接被强弩射出的箭矢给贯穿身体,钉在了海滩上,哀嚎了起来,有些则是直接便射穿了脑袋,倒毙在沙滩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箭雨吓住了,就连苏我善德也吓得差点转身逃走,但是索性那一阵箭雨之后,天朝的巨舰上再也没有箭雨射出,反而是传出了巨大的喊声。 “降者不杀。”苏我善德听清了海面上传来的声音,他拔出了腰里的铁刀,朝左右喊了起来,“活捉圣德太子,献给天朝请罪,否则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随着苏我善德的大喊声,苏我氏的军队开始向着联军中央的公家大营杀了过去,随着他们一路的高呼声。那些亲近苏我氏的豪族们也恍然大悟一般,纷纷加入了到戈的队伍中,既然是圣德太子得罪了天朝,那么只要把圣德抓起来向天朝请罪,他们就可以免罪了。 五牙大舰上,苏定方让来整放慢了船只靠岸的速度,欣赏着海滩上日本联军内讧的场面,朝来整道小“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看也就不过如此了。” 更新最 快第三百零五章征服日本 戏场上,内讧的日本联军,很快就在苏我氏军队的高喊厂旱现出了一边倒的情形,没有人想面对那支可怕的天朝大军,既然只要把圣德太子交出去,就能保住自己的命,他们又何必给公家卖命。 越来越多的豪族家主加入到了倒戈的行列中,最后只有少数几个忠于圣德太子的豪族家主和公家的军队仍旧保护着圣德太子。 海滩上,战斗变得越发地惨烈,这时舰只已经靠岸的北府军士兵们看着那些矮小的土人士兵凶悍地作战,忽然觉得这些土人作为仆从军比起半岛上那些百济人,新罗人要强得多。 苏定方满意地点着头,海滩上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苏我氏和倒戈的豪族军队已经控制了大局。很快这场战争就会结束,他将以征服者的姿态登上这个岛国。 原本的联军中央,圣德太子脸色惨白地拒绝了身边侍从逃走的要求。苏我马子这头老狐狸既然叛国,投靠天朝,就绝对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使他逃回王都飞鸟也没用,更何况属于王室的公家军队已经战死大半,大和国已经完了。 跪在营帐里,圣德太子擦拭善短刀,他不打算芶活,看着天朝大军的那个苏将军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圣德太子身后的随从一脸紧张地握着长刀,等着圣德太子完成切腹的仪式后,砍下圣德太子的头颅,以便减轻圣德太子的痛苦。 “等会儿不要慌慌张张的。”圣德太子回头看了眼有些慌张的从人,切腹之后的断头一刀,要一刀砍至只剩下一层颈皮为最高境界。可以保留切腹之人的全尸,不至于身首异处。 回又淡淡一句话后,圣德太子,褪下了身上的白色长袍,将擦拭短刀的白布咬在口中,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刺进了左腹。然后一点一点向右拉着刀锋。那种剧烈的痛苦,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动手啊!”圣德太子终于再也忍不住那腹部的绞烈剧痛,嘶哑地喊了起来,口中的白布落在地上。这时大帐的帘子被撞开了,苏我善德和几个豪族家主带着身边的亲兵闯了进来。看着挥刀的随从。想都不想,就是一阵乱箭射死。 苏我善德赶到了切腹的圣德太子身边,一边让身边的人用布条裹住了圣德太子切开的腹部,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想切腹就死,做梦,你死了。我们怎么向天朝的大人们交代。”说完却是让人把圣德太子抬下去。去找军中的医生治疗去了。 随着海滩上竖起的白色旗帜,辽东水师的战舰放下了登陆的小船和绳梯。苏定方开始带着士兵踏上了日本列岛的土地。 苏我善德带着一群倒戈的豪族家主跪在海滩上迎接起了苏定方,“你就是苏我马子?”看着为首的苏我善德。苏定方在一众将领和亲兵的簇拥下。走到了那群日本豪族家主面前说道。 “回禀大人,苏我马子乃是小人的父亲。小人叫苏我善德。”苏我善德连忙答道,苏我氏今后的富贵全在这位大人身上。 “苏我氏弃暗投明,乃是忠于天朝的义士,本帅必当向王爷奏报,为你请功,都起来吧。”苏定方扶起了苏我善德。朝一众日本豪族家主道。 那些日本豪族家主里,也不是个个都会说汉话,一些偏远的乡下豪族在周围人的提醒下才站了起来,心里面想着回去定要花重金去飞鸟请个会说汉话的半岛人来教自己。 投降的日本联军士兵看着不断登上海滩的天朝大军,那全身乌黑的铁甲和雄壮的身形都是露出敬畏的目光,尤其当五牙大舰里,那些雄壮的高头大马驮着重装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每个人都给吓得呆了。连忙把磕在地上的头埋得更低。 几乎每介。人都在痛骂着盅惑他们来和天朝大军作战的圣德太子。同时也庆幸着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没有人怀疑如果真地和天朝大军打起来。他们会被杀掉的命运。 北府军开始搭建起临时的营地里,这一次对日本列岛是彻底的征服,而不是所谓的夸武耀兵,最后将留下一万常备军长驻日本,以保证奴隶贸易不会出半点乱子。 夜晚,苏定方的大帐里,苏我善德和一众日本豪族家主用着苏定方专门带来的一批瓷器酒器茶具。喝着茶水,吃着各种牛羊肉,一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放在大帐中央的绸缎。 日本和朝鲜半岛一向有贸易来往,尤其是百济,新罗,这两个国家的一些海商和来自大隋的海商贸易后,再贩卖到日本,其中的利润极高。但是所卖货物的货色却极差,但是在日本仍旧是那些豪族家主所追捧的好东西。 如今苏定方带来的虽然只是在大隋境内普通的瓷器和中等绸缎布匹。就足以让苏我善德他们看花了眼。 “这些真地是赏赐给我们的吗?”苏我善德好像做梦一样地朝苏定方问道。也不怪他没见识,这些东西就算贩卖到朝鲜半岛,也是豪门才用的起的。 “当然,今日在座各个都是有功之臣,这只是本帅的一点赏赐。”苏定方笑着道。然后让人取了一匹锦缎送到了苏我善德手里,至于其他豪族家主,则是每人半匹。 “此次我奉王爷之命,讨伐圣德小儿和偻王,大军日后将要长驻岛上,按王爷的意思是,要给各位义士定下爵位,划定封地,以后俱是中国之臣。不得互相侵犯。”苏定方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观察着那些豪族家主的反应,一开始这些家主都是愁眉苦脸,但是当听到定下爵位,哉定封地时,一个个都是眼睛亮了起来,哪还有先前半分不情愿的样子。 来日本列岛前,苏定方已经打听得清楚。如今的日本列岛上,虽然所谓的大和国名义是日本之主,但是实际上控制的地方有限,这些日本的豪族家主大部分都只是名义上听从公家的统治,定期交纳些赋税。只要允许他们 大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苏我善德第一个拍起了苏定方的马屁,然后歌功颂德起来,其他会说汉话的豪族家主也是不甘落后,一时间大帐内的气氛热闹的很。 席间,圣德太子这咋。被苏我善德派人保住性命的大和摄政王,被带了上来,苏我善德和一众豪族家主得意洋洋地看着过去威风八面的所谓贤王,一咋。咋。都是露出讨好神色向苏定方争相献谄媚地说着各种酷刑该如何折磨圣德太子。 “天朝以仁德统治四海,圣德逆贼,待到飞鸟后和偻王一族一起明正典刑后,斩首示众。”苏定方笑着说道,对于自称天神之后的偻王,必须斩尽杀绝,让所有的偻人都知道,所谓的天神之后,只是个谎言罢了。 苏定方说完,苏我善德等人又是一通马屁,圣德太子看眼前的一幕。气得满脸通红,最后竟是嚼舌自尽,可最后仍是被救了下来。 “本帅说了,耍把你们偻王一族一起诛灭,就绝对说到做到。 ”苏定方走到了自尽不成的圣德太子身边,冷笑着说道,“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就你等蛮夷,也配称天子,给我带下去。” 圣德太子一脸死灰地被带了下去,苏定方的话让他的心里彻底绝望了。王族就因为他当年的一句狂妄之语,而全部被株连,若是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写那封国书给中国天子。夜晚,苏我善德派出的心腹连夜出发,回返了王都飞鸟,现在大事已定,就等父亲那边了,要是连父亲那里都成功地控制王宫,抓到推古女王,那么他们的功劳就大了,到时候自然能得到一块不错的封地。 三天后,初步修整后的北府军大当开始朝大和王都飞鸟进发了。他们要在那里将偻王一族斩尽杀绝,建立王爷所说的治世,将日本列岛纳入版图,成为他们军功中漂亮的一笔。 大军在距离飞鸟地方五十里的时候,打头的苏我善德就看到了自家的人马。上前一问,不由大喜过望,父亲果然控制了王都,联合了苏我氏的豪族联军,打下了王宫,活捉了推古女王,王族中人只要是在飞鸟的,没有一咋。逃走。 当苏我善德满脸得意地当着其他豪族家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苏定方的时候。其他豪族家主才明白。原来苏我氏早就投靠天朝了,一时间都是不禁大为后悔。 苏定方正式带兵进入了大和王都飞鸟,苏我马子带着原本大和国的朝臣在城门外跪地相迎,自从儿子派人送回天朝有意在日本驻军,裂土封侯以后,苏我马子便再也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当夜就联络了苏我氏的死忠盟友,发动了奇袭,果然一鼓作气打下了守卫空虚的王宫,把推古女王抓了起来。 让人扶起苏我马子,苏定方又是一番安抚之语,才让其他大臣从地上起来,带着身后一列重装骑兵,在那些两道跪着的平民敬畏恐怖的目光里。进入了王宫。 在苏定方眼里,这吓。大和国所谓的王宫连幽州那些世家门阀的宅子都比不了,王宫前的广场上,推古女王,和一众王族都是被捆绑着跪在地上。 苏定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苏我马子办事够麻利,那些网出生的婴儿都已经提前杀掉了,只剩下这些大人和孩子,正好用来杀之立威。 “把圣德带过来和他的族人团聚吧。”苏定方朝亲兵吩咐道,同时让苏我马子放城中的百姓进广场观看对偻王一族的行刑。 圣德太子像是死狗一样地被拖到了推古女王身边,王族的每一个人都是面如死灰,这几天里他们每个人都已经被那些造反的反贼凌虐了一遍。尤其是推古女王,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给玩了一遍。 渐渐地,广场里从城中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等着看对推古女王,圣德太子他们的处刑。 虽然圣德太子过去颇有仁名小但是现在作为引起天朝大军来征讨日本的罪魁祸首,他几乎成了每个人唾骂的对象,那些跪倒的平民里。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心里开心,看着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自己面前人头落地,想想就刺激。 终于当数千平民跪满了广场。苏定方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军中的刽子手可以开始行刑。然后就坐了下来,观看起来。 苏我善德和几个回说汉话的豪族家主充当了刽子手的帮手,从地位最低的人开始杀起,刽子手每杀一人前,他们都会用偻语大声地宣读那个人的名字,并说明他的身份。 随着一咋。一咋。被杀掉的人的人头落地,那些平民中,竟然有不少人开始期盼起,什么时候轮到圣德太子和推古女王,这两个过去在日本地位最尊贵的人。 终于,轮到了圣德太子,这一回苏我善德却是亲自操刀上阵了,这是父亲的吩咐,既然选择投靠了天朝,那就做得彻底一点,完全舍弃跟偻人的关系,就由他们苏我氏来当这刽子手,和其他的那些日本豪族家主区分开来。 看着面色狰狞地砍下圣德太子脑袋的苏我善德,苏定方笑了起来,这个苏我氏倒是挺有趣的,居然自称什么大陆遗种,是中国后裔虽然苏定方心里面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但是他并不打算去戳穿,相反他还会帮苏我氏一把,因为这有助于统治整个日本,同时去除过去偻王和大和的影响,建立一咋。完全汉化的奴隶属国。 看到圣德太子的脑袋落地。跪着的平民里忽然有人喊了声好,接着便有人大着胆子呼应了起来,然后便是一阵阵地大声地叫好,然后有人开始喊起了杀“女王,的口号来。 在一片亢奋的喊声中,苏我善德狞笑着砍下了推古女王的人头,彻底宣告了大和时代的终结,接下来将是一个在天朝统治下的全新时代,而他们苏我氏将成为苏氏,成为新贵。第三百零六章李渊称帝 二识十月。又是个丰年,对干郭孝恪治下的百姓来说渊一妞今到处都是战火燃烧的乱世,能够无灾无难地连续有两个丰收之年,而且还不用缴纳太多的赋税,使得家家有充足的余粮,这种事情就算放在前朝文皇帝杨坚的时候,也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虽然大隋遍建粮仓,贮粮丰沛,但是却是以对百姓的严苛征收粮食的酷政而办到的,杨坚时代,即使是天下丰年,同样会收缴百姓大部分的余粮,只留下网够糊口的粮食,以充实官仓。 经过两年的连续建设,邯城已经显示出了新兴的王者气象,如今天下战火四起,李唐在太原一线屯驻重兵以鱼具罗这个大隋时代最后的名将为主帅,在草原上和李靖这个新兴的当世名将对抗。 而在江淮,李密和张仲坚这两个枭雄则是连番大战,谁也不愿意被对方得到江淮之地,仍旧继续对峙着,而在巴蜀之地,李孝恭率领关陇军队在劝说巴蜀洗夫人无果后,也是拉开了进攻巴蜀的序幕。 一时间,对于那些志在天下的士人来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北府军这个当世最强的武装集团,谁都在猜测着郭孝恪这个如今最强的藩王诸侯,将有何举动,除去李靖的云中都护府的三万军队外,号称天下强兵的北府军已经整整有一年没有动弹了。 而秧高马肥,北方大地正是适合北府军号称天下最强的骑兵部队施展的时候,但是这时候却从半岛传回了捷报,北府军熊津都护府苏定方联合辽东水师,三万大军渡海打下了偻国日本,夷灭偻王全族,俘虏数万男女,缴获黄金数千斤,日本列岛全境臣服于中国。 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日本究竟在东海什么地方,不过这种灭人国,夷人族的武功却足以让郭孝恪的武功更盛,起码在一些有志于恢复汉时雄风的士人眼中,在其他诸侯互相混战的时候,郭孝恪这个好战之主,连续攻灭高句丽,百济,新罗,东突厥,薛延陀,日本,足以称得上一代雄主。 在幽州,日本豪族家主们从各自领地内抓来的数万偻人青年男女,健壮者全被充作了官奴,拿去修路筑城做苦力去了,而剩下那些样貌姣好的女子或男子则是和其他各族奴隶一起明码标价卖了起来。 前往邯城的官道上,草原上各族首领和日本各地豪族家主的队伍碰到了一起,草原上的首领们嘲笑着日本人的矮而日本的豪族则嘲笑着草原蛮子的野蛮和无礼,结果双方爆发了冲突,草原勇士和日本的矮子武士双方在驿站大战了一场,结果闹出了人命。 第二天,双方的队伍就被当地折冲府的北府军士兵强行隔了开来,护送前往邯城,免得双方再继续打起来。 除了草原,日本列岛,高句丽,新罗,百济等被北府军征服的地方或民族里,当初非常识时务的背叛者,如今都受到了征召令,前往邯城接受封爵,然后戈定他们各自的封地,同时朝觐汉王,口谢天恩。 自从前朝杨广在长安摆街市,大宴西域众国使节,天下已经许久没有如此“万国来朝,的盛事,一时间吸引了无数士人云集邯城,同时亦是观望汉王所开的科举秋试的结果。 长安。唐公府邸,李渊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有关汉王如何如何的消息,一把将那些消息文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如今郭孝恪天下瞩目,尤其是那科举秋试,万国来朝,倒好像他成了皇帝一样。 “唐公,郭孝恪这般做法,无非是收买天下寒门之心,唐公要成大业,也不能落于人后。”刘文静在一旁看着处于盛怒中的李渊,在旁劝道,如今李渊已经整合了关陇世族,是该到称帝的时候了。 “你是要我也开科举吗?。李渊看向了刘文静,目光里有些寒意,他和郭孝恪不一样,郭孝恪是靠自己的军功还有一手培养的将领军队,才有今天的地位和声势,而他靠的却是关陇世族和门阀之力,他若是开科举去让那些寒门士人进入中枢,只怕下面关陇世族那些人第一个不依。 “唐公所顾虑者,无非是门阀不服,其实唐公大可以以称帝为名,封赏门阀,同时开科举,一来唐公可以名正言顺地逐鹿天下。二来也可以让天下瞩目,不使那郭孝恪得以专美刘文静在一旁劝道,他们现在手里的小皇帝根本就没用。 挟天子以令诸侯,也要这个天子起码有名义上的作用,可是现在呢,不算李密这个称帝的大反贼。天下各地那些只是占着一城一地的反贼里称帝的也比比皆是。 汉末,曹操挟天下以令诸侯,各地好歹还认许都的诏书有名义上的效力,而他们手里的小皇帝却毫无价值,根本没人认这个皇帝,杨隋二代基业终究比不得刘汉四百年深入人心。 刘文静此时觉得李渊既然已经整合了关陇势力,又何必再留着这介,鸡肋的小朝廷,不如称帝,一来可以凝聚人心,二来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一些事情。 李渊沉思了起来,刘文静的建议的确让他动心,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称帝这不是小事,他还需要荐细考虑一下。 刘文静识趣地离开了,他知道李渊现在恐怕是想找大公子商量,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夜晚,李渊的书房里,李建成听着李渊的话,皱起了眉头,刘文静的话是没错,现在那个小皇帝在他们手上的确没什么作用,但是就这样称帝的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爹,称帝亦无不可,只是鱼具罗那里需要思量一下。 ”李建成想了想之后说道,鱼具罗的心思难测,更何况他手里三万兵马乃是精锐,要是他生出些什么想法来,或是再做些什么,就极为不妙了。 “你说得也时,为父打算让你二弟领玄甲精骑前往太原监军,你看如何?。李渊看着长子,忽地说道。 “让世民去的确可以让人放心,一切卓凭父示慨二六,李世民娶的正妻是白具罗唯的孙女,有众飞,骡在,李建成相信以鱼具罗的性格,是不会做出不利于世民的事情的,只是这样一来,他一直以来不希望二弟掌大军兵权的事情就难以为继了。 不过对李建成来说,这只是父亲李渊的制衡之策罢了,如今他在长安辅佐父亲,手下也聚起了一帮人才,虽说父子不该分彼此,但是奈何权力之前,不容亲情,南北朝以来,子杀父,父杀子的事情还少吗? 见李建成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意见,李渊点了点头,这个长子还是可以托付大事的,只是世民的军事才能也不该浪费掉,虽说在李密手里吃了大亏,可是先前在中原打的几仗还是颇为精彩的。 “那么父亲是打算称帝了。”见到父亲脸上露出了笑容,李建成开口问道,称帝是大事情,不可能草率,而且父亲一向以仁厚著称,是万万不可能像李密那个大反贼那样,杀了小皇帝登基,到时候禅让的意识,三请三推那是免不了的。 “不错。”李渊点了点头,然后朝李建成道,“你即刻去请刘文静他们过来,同时派人去潢关,让世民避人耳目,带兵回来。” 李渊既然做出了决断,就绝不会再改弦更张,而且一旦动了称帝的念头,就再也平息不下来了。长安小皇帝,禅位于李渊,三请三推,最后在一众大臣的苦劝下,唐公李渊正式代隋自立,以唐为国号,封赏关陇门阀,同时宣召天下,亦是要开科举,选拔天下良才。 关陇李唐一连串的举动,震惊天下,虽然在有心人眼里,所谓的三请三推,禅位之举,只是一出大戏罢了,可是仍旧让天下瞩目,便连邯城城内,人们也是纷纷讨论着李渊称帝建唐之举。 临街新建的一处酒楼内,房玄龄和杜如悔在二楼一处雅间内靠窗而坐,听着街上不时传来的路人议论之语,两人都是面露怒色,李渊这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什么禅让,简直就是放屁,他手下兵强马壮。卫玄几个前朝老臣去年都已过世,剩下的那些关陇门阀都和他关系匪浅,那小皇帝住在深宫里,就连身边服侍的太监都是李渊的人,他还装什么。 “如今连李渊都已经称帝了,我看长孙大人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了杜如晦喝了杯酒,朝房玄龄说道,一直以来,长孙无忌都是在等着劝王爷称帝的良机,如今李渊主动称帝,废了大隋最后一个皇帝,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了。 “何止长孙大人,我看魏大人,裴大人也是迫不及待了。”房玄龄一笑道,他和杜如晦都是王爷身边的书记官,虽然官位不大,但是权柄甚重,要是王爷真地称帝,他们两人也是会立复成为一朝重臣。 “王爷称帝倒是没什么,只是我怕到时候皇后人选会生出些是非来房玄龄想到如今的大王妃李秀宁是李渊的亲生女儿,却是叹气道,李秀宁虽然雍容华贵,有母仪天下之像,可是她的身份实在是! “我听说,长孙大人的妹妹已经进了王府,正是大王妃亲自过问的。”杜如晦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王妃这是在拉拢长孙大人,毕竟二王妃是魏大人的族妹,而且军中对二王妃颇为敬爱,这一点大王妃是比不上的房玄龄接了一句后,却是摇头道,“不过长孙大人心机深沉,大王妃这次恐怕会得不偿失。” “也未必,长孙大人和魏大人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也不要忘了,王府里可是还有位出云公主,裴大人他们都是隋室旧臣,要是他们也来掺和一脚,这事情恐怕就热闹了杜如晦笑了起来,说起来王爷称帝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这皇后的人选吗,那可就耐人寻味了,不说大王妃,二王妃和那个身兼两朝皇族血统,尊贵无比的小公主,恐怕山东门阀也不会落于人后,王爷现在算上长孙大人的那位据说贤良淑德的妹妹,也就四位王妃,其余连个侍妾都没有,以帝王的标准来说,女人实在是少得不成样子。 “如此看来,大王妃是没有机会了房玄龄听出了杜如晦话中之语,李秀宁是李渊之女,以前为大王妃,王爷还可以说是家事,但是称帝的话,皇后之选就是国事,到时候满朝文武没一个人会倾向大王妃,至于那位小公主,虽然血统尊贵,可却是前朝之女,如今天下已无大隋,王爷就是娶之亦无用处,如此看来反倒是出身寒门的二王妃机会最大了。 “二王妃,为人沉静,虽然出身寒门,可是和王爷倒是良配。”房玄龄自语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了杜如晦眼中和自弓一样的思量。 “我这就写信回家房玄龄点了点头,然后和杜如晦一起付了酒钱,回府中去了,他们算是山东世族中人,自然不愿自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到时候在皇后人选这件事情上行差踏错。 邯城,汉王府内,郭孝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李渊称帝,在他意料之中,不过选在这个时候,而且同时开科举,那就是在向他挑衅了。 不过外部的事物,从来都不会让郭孝恪头疼,他现在头疼的是自己一旦称帝,皇后之位的归属,他可以想得到现在长孙无忌,魏征裴世矩,虞世基这些人互相联系的情景,若自己再不称帝,恐怕他们就要来逼宫了,而到时候皇后之位,又是一番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