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以后会有的人吗?司马懿呆呆地望着甄宓,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的眼神镇定了下来。是啊,以后会有的。看着甄宓无瑕的眼神,司马懿看清了自己的迷茫,又看见了迷茫中新的希望。司马懿并不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甄宓所改变了。如果他没遇见过甄宓,或许会为了权力而不择手段,成为一位永不会满足的野心家。可现在他却明白,要用权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重要的不是权力,而是人。备注:我好久没写备注了,我不知道我这么写司马懿,发上去之后会不会引起不满。但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是爱黑司马懿的。其实司马懿只是个权臣,他虽然篡权,但没篡位。三国志中篡位的是曹爽,不过统一天下的是晋朝,我个人估计就算曹爽是老实人,陈寿也不敢抹黑司马懿。但就我个人认为,一个人晚年是否篡权,是否有野心,并不会二十岁刚刚出仕就体现出来。司马懿可能也是抱着一腔豪情壮志加入曹营,却没得到应有的重用,四十多岁才得到重用。二十年,他的心志发生了多大的改变,这没人知道。而且权臣自古以来都很容易萌生野心,像诸葛亮那样的清官毕竟是少数。我这里则是把司马懿写成一个有一身才华,想得到权势荣耀,却还有些迷茫的小伙子。而甄宓则是将司马懿的巨大才华转化成正能量的人。在历史上,一个叫张春华的狠心女让司马懿颇为敬重,那在这篇小说里,改变司马懿的就是甄宓了。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我这本书的风格。必然不**,但有很多人说我绿帽?这我就不理解了,其实你若真心仔细读我的书,就会发现我的故事中,董枫的情节与周弘的情节是穿插着写的。本小说名叫三国乱世出枭雄,不是三国之董枫传,董枫和周弘是两个人,却都是主角。三国这个乱世,是群雄四起的乱世,而不是一个人逞英雄的乱世。我这篇文不是穿越剧,不会说一个人暴发小宇宙改变世界,他是要靠这个时代的各种人共同改变的。无论是董枫还是周弘,都是主角,自古以来主角配美女,不同的美女喜欢不同种类的英雄。并不是一个主角显露王八之气,天下美女都去追求。所以,我想读者也应该能猜到,这篇小说一开头便有两个主角,都是原创的,而司马懿是第三个,将来还会有第四个,也是个有名人。他们追求不相同的东西。董枫心怀天下,统兵在前。周弘一心为主,谋定天下。司马懿忠于亲人,为亲人安乐效命于君。细心的读者能发现,我写董枫的时候通常侧重于战斗与统帅,写周弘的时候侧重于谋略,我写司马懿的时候,就会侧重于权势。至于即将到来的第四位主角,如果读者认真看到这里,我也就不怕剧透了,是诸葛亮。诸葛亮又会在新的历史观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就不剧透了。第五十一章 仲达市集巧诈死 甄宓遁走定终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秋收时节,司马懿这边进展格外地快,他基本总领了冀州大小政务。袁尚甚至连机密文件都直接让司马懿查阅代办,其中自然也包括粮草的屯放位置。司马懿拿着文件,淡淡地笑道:“乌巢吗?很像袁绍的作风。”他将粮草调运计划写完,便又去找甄宓。两个人数月间经常接触,不知不觉也亲密了许多,司马懿也直接拿到了甄府的通行令牌。司马懿来到甄府中,便进入听香水榭,甄宓已经坐在主位上等待了许久,见到司马懿,问道:“司马先生可是已经得到了所需的情报?”“是啊,我该称病回家了。”司马懿淡淡道。“那真是太好了。”甄宓面露喜色道。“甄姑娘如此高兴,可是甄家同意迁往关中了?”“不,”甄宓摇了摇头道。“先生虽然心思缜密,伪造的密信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宓儿的兄长甄俨最近被提为大将军掾,父亲年老体衰,疾病缠身,所以将家主传给了他。兄长向来与袁绍亲近,若将此信交给兄长,恐其怀疑,牵连先生。”“做得好。”司马懿微笑道。幸亏甄宓没有贸然行动,否则自己非但不能接走甄宓,还会与袁绍反目,牵连兄长。可他又马上问道:“你那边没成功还高兴什么?”甄宓涨红着脸,柔声道:“先生已经达成了目的,可以去秦国领功了。先生将来所爱的人也一定会很幸福,这样就够了。至于宓儿虽然没能说服家里人迁走,但至少和先生说了很多话,宓儿已经满足了。就算将来要嫁给袁尚,我也已经努力过了,没什么遗憾。”司马懿双手握拳放在桌上,他虽有着极强的忍耐力,但也明白,这个时候把甄宓独自留下,对于男人来说,是比穿女人的衣服还要屈辱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心道:“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功名可以攻击他人,但甄宓对我来说,还算外人吗?”“甄姑娘,让甄家迁入关中,难,但姑娘若要走,易。只要姑娘你点一下头,在下必将姑娘一起接出邺城。”甄宓顿时惊讶道:“先生说什么‘易’,宓儿可是甄家小姐,若是出了院不回,必会被人追究。而且最近我跟先生经常来往,若先生称病辞官,我又下落不明,兄长必怀疑先生。”司马懿冷笑一声,道:“家父在在下小时便教我装病,但那是家父的权术,我司马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岂能只会父亲那一套?”“那先生欲如何?”“装死!”司马懿狠狠道。“在下动用家奴,必会让袁军都以为在下已死。待在下发丧之后,再秘密将姑娘接出,天衣无缝,必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可是先生不怕延误战机吗?”“据在下猜测周弘必会在明年三四月,曹操粮草吃紧,背水一战之时才会出击,现在才九月中旬,把姑娘接出绰绰有余!姑娘只要在我发丧后十四日,偷偷跑出城北门即可,尽量带出些家产,否则袁绍失败的时候甄家必不会好过。”当天司马懿离开甄府后,立刻调集家奴,准备装死事宜。第二天,他走在街上,忽见街头冲出一蒙面男子,持一把匕首从人群中迅速穿过,直冲向司马懿。司马懿左右有四个家奴为护卫,他们上前拦截,可那蒙面男子技巧“高明”,力量“极大”,一下就挑开了几个家奴的武器,随后一刀刺入司马懿的心窝。“噗!”的一声,鲜血冲天而起,甚至溅射到了来往行人的身上,顿时街头惨叫声一片。司马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却咬破口中血囊,吐出一口鲜血。他死死抓着那个蒙面男子的衣服,可蒙面男子不停“挣脱”,“濒死”的司马懿很快没了力气,被黑衣男子逃走了,而他的手中,却多了一个令牌。司马懿拿起“从蒙面男子那抢来的”令牌,看了一眼,嘴里念着“青州”二字,随即装作一副释然的样子,把令牌放在身旁一个家奴的手里,眼睛一闭,倒了下去。家奴连忙上去扶住司马懿,其中一个用手指抵住司马懿的鼻孔,惊恐地喊道:“没气了,先生死了!”过往的百姓吓得纷纷逃跑,他们从未见过当街杀人的事,一看到司马懿被当众刺死,都惊呆了。这时,一个拎着药篓,一副郎中打扮的男子快步走出,嘴里喊着:“让我看看。”只见他一手掐脉,另一手摸着司马懿被匕首刺穿的地方,摇了摇头道:“心已经被刺穿了,活不了了。你们还是早点买口棺材让先生入土为安吧,别让他一直这个样子。”“少爷!”四个家奴哭得十分惨淡,后来的行人纷纷让路而行,这时,官府的人冲进围观人群中,大喝道:“出什么事了?”一个家奴主动跑上去道:“我家公子被人刺死了!那个人蒙着脸,刚刚逃走,也不知去向。只是公子急中生智,从那人的身上抢来了这个。”官差一看,身子一震,这时青州刺史的令牌,如果这真的是从那蒙面人身上抢来的话,这起案子就一定与袁谭脱不了干系。官差沉声问道:“这个人是谁?”“我家公子叫司马懿,字仲达。”“这!”官差虽未亲眼见过,却也听说过司马懿这个人。袁尚把政务都丢给此人,而此人治理有方,颇受袁尚信任,算得上是心腹。如果自己偏袒袁谭,袁尚必不会善罢甘休,司马懿的案子,还必须要公正处置。“好吧,我会如实跟冀州刺史大人说明情况,尸体就快点拖回去吧,别吓着行人。”“知道了官爷。”四个家奴抬着司马懿回到府中,那郎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消失在了人群中,司马懿的嘴角悄然上扬,事情的进展果然如他所料。原来,无论是刺客,还是郎中,全都是司马懿的人,血也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猪血,他身穿铁背心,根本不是一般的匕首能穿透的。他是故意把自己的“死”嫁祸到袁谭的身上的。司马懿帮助袁尚以后,冀州的政绩上升让青州望尘莫及,司马懿便借助自己的“死”造成袁谭因为嫉妒而刺杀自己,削弱袁尚势力的假象。自己要死的顺理成章,才能被外人,尤其是甄家的人相信。与此同时,他也可以激化袁尚和袁谭的矛盾。袁尚会因为袁谭刺死司马懿而对袁绍提出立自己为继承人的要求,而日后自己出现在秦国,又会使袁谭以袁尚利用司马懿假死为由让袁绍废袁尚而立他。这样一来,兄弟矛盾激化,两兄弟内部就会打起来,司马懿则又立一大功。不出司马懿所料,第二天上午,他便在棺材里听到袁尚大骂袁谭害死自己官员的事情。又过了几个时辰,袁尚竟亲自前来为司马懿吊丧,在棺材前说了好多话。比如感谢司马懿帮自己做政务,感谢他帮自己得到了甄宓的欢心,最后还感谢了司马懿临死还要帮助他痛整袁谭一把,弄得司马懿差点没在棺材里笑出来。在棺材里躺了五天,司马懿得知了司马朗在前线与曹操作战,不能回来看自己“最后一眼”的消息。虽然自己没有真死,但司马懿还是有些心凉。所谓兄弟情,终究没有曹操交给司马朗的任务重要。三天之后,司马懿发丧,掉包后的棺材被从北门抬出城外,以士大夫之礼下葬,袁尚为司马懿提碑文,百姓感于司马懿充分利用物资,减少税务的政策,也纷纷前来哀悼。司马懿扮成一个守卫,站在北门城楼上,看着自己葬礼的举行,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司马懿“死”后,搬到邺城的司马府的门前也冷清了不少。聪明的甄宓趁着人们的注意力从司马府上移开,自己悄悄把一部分家产挪到了司马家,再随着“即将回到河内本家”的司马家车队出了邺城。背着自己的家人做事也十分困难,甄宓的面容也憔悴了很多。十四日后的下午,甄宓编了个借口跑出府邸,并在城北找到了司马懿。一见到司马懿那张扑克脸,甄宓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道:“司马先生真是聪明绝顶,连宓儿也差点以为先生死了呢。”“那是因为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好了,此地不宜久留,马车已经备好,快走吧。”“嗯!”甄宓上了马车,司马懿并没有准备车夫,而是自己坐在马车前,驾车而走。“先生?”“怎么?”“宓儿决定跟随先生,以后就没有家了,先生可千万不要扔下宓儿一人啊。”“谁说你没有家的。”“诶?”“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司马懿的司马家中第一个成员了。”“……”“怎么,不愿意啊。”“不,”甄宓略带娇羞道。“宓儿很高兴。”第五十二章 情报入秦大计定 炕上对策得重周弘坐在南阳郡的马场内监督自己那五千西凉骑兵的训练情况。马场是封闭的,不允许无关人士靠近。只见场地的一侧,一组士兵用铲子下马挖土,另一组士兵迅速将挖出来的土装入麻袋。而数十丈外,又有一组士兵正在将麻袋迅速扔在一堵三四丈高的土墙。他们将麻袋扔完麻袋后立刻驾马返回,而刚才装麻袋的那组士兵正好填完土,驾马上前,用麻袋填墙。不过数轮,麻袋便形成一斜坡,马匹顺着斜坡一路跑上去,就可爬上墙头。之所以周弘能想出以骑兵填土攻城的方法,还是要归功于乔婉盗书时用这种方法潜入他家院子。有了这种能以骑兵攻城的策略,他才敢说自己可以在曹操与袁绍于官渡大战时仅以五千骑兵同时毁掉两方的粮草。如今,他手下的这些骑兵都已经熟练了这种攻城方法。而周弘也已经反复整理自己的思绪,制定出了可能性最大的战斗计划。这时,荀攸突然进入了马场,对周弘道:“扬泽兄,一位名叫司马懿的书生求见。”“哦?公达兄没见他吗?”“不,此人是要见扬泽兄你,此人说了,你定在南阳。”“说我定在南阳?”周弘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笑道:“是河内的司马懿吧?我就觉得他死得太突然,原来他根本就没死。”荀攸眼珠一转,也明白过来,笑道:“此人乃是能装死的大才,大概早就算准扬泽兄在南阳。想从袁军那边得到情报后,来这里以功求官的。”“要官给他就是了,若非此人欲投我大秦,我计划非泡汤不可。公达兄,麻烦你把他带到草房找我。”“谨遵吩咐。”却说司马懿在府中坐了好久,自己心里甚至开始想着:“难道周弘那厮真的傻到和董枫一起入川了吗?要真是如此,我司马懿可从心底里看不起他。”正在这时,荀攸推门而入道:“先生跟我来吧。”随着荀攸,司马懿来到了宛城的农地,在一间普通民房外停了下来。民房十分普通,内有一屋子供人居住,外有一院子饲养家禽,还有一个女人蹲在地上给小鸡喂食。可司马懿何许人也,他仔细打量着那个女人,只见她虽衣着朴素,却无一个补丁,唇红齿白,双手纤细如玉,可见她就算干活,也很少干重活。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但她八成是周弘夫人,而这里就是周弘的住处。却见一衣冠楚楚,比司马懿大不过几岁的男子从屋内走出,道:“这位就是司马先生吧,我就是周弘,因为行动保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说罢,周弘便看到张宁还在一旁斗鸡玩,便道:“宁儿,有客人来了。”张宁听到周弘的声音,娇躯一震,仿佛被他吵醒了美梦一般。却也无丝毫不满,便跑回房间,嘴里还念叨着:“婉妹妹,把棋盘收了吧。”“我妻子就是这样,还望见谅,请。”“不打紧,请。”屋子是传统的农家屋,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位置谈话,两人便在炕上摆了个小桌,面对而坐。周弘先道:“先生远道而来,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战略意图了。”“让袁曹两军两败俱伤,而秦军取益州壮大实力吧。”“正是,先生能猜到我军意图,已是大才。而我亦知先生意图,先生是想受重用而无门路。”说到这里,周弘故意放慢了语速道:“而且连装死都会,可见先生有的不仅是谋略,还有权术。先生放心,我虽无法让出军师之位,却也会许将军以重职的。”“不愧是周弘,一针见血。”司马懿心中如惊涛骇浪,而脸上则不动声色道。“周军师既知在下曾于袁绍做官,为何不问在下袁军的情报,反而直接提及官职之事?”“给人所需,才能得己所需。若先生是无功不受禄之人倒也无妨。”说着,周弘从床底取出一卷地图,摊在地上道:“此中原河北之图,我欲用骑兵同时袭击两方的粮草,只是对于袁军的动向还不清楚,还望先生指点。”“以骑兵袭击?”司马懿虽然心中好奇,却还是先看了看地图,却见周弘取袁军粮仓的路线是由虎牢关出发,向北奔袭绕过可能布置在官渡西北方向的守军后,直袭乌巢,再袭后方的延津,平丘。看来周弘已经把乌巢当做了袁绍最可能屯放粮草的地方,司马懿惊愕道:“周军师安知袁绍已将粮草屯于乌巢?”周弘笑道:“只是觉得可能性最大,自从曹操向我军借粮后,袁绍自负胜券在握,乌巢向官渡供应粮草最近,袁绍自不想舍近求远。而且换一种想法,乌巢最接近袁军大营,袁绍自侍士兵骁勇善战,料定曹操必不敢到离其大营如此之近的乌巢偷袭。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袁绍此人,常听郭图,逢纪小人之言,而不听田丰,沮授逆耳忠言。我料定以田丰,沮授二人之才,必让袁绍稳扎稳打,把粮草屯于后方。他们这些忠言,反而会使袁绍自大,坚持把粮草屯放于乌巢。”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就连司马懿也觉得,袁绍就该把粮草屯放于乌巢,他说道:“周军师智慧过人,懿自愧不如。”“先生并非之前并非我军中人,能考虑到我身在南阳已实属不易。”周弘笑道:“不管怎么说,知道乌巢必屯放粮草还是让我的计划稳了许多。却不知袁绍军是否有防备我军来袭?”“有是有,但袁绍似乎并不认为秦军会干扰战局,先生安排的路线又剑走偏锋,并不会受到袁军拦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情报,恐怕就算是周军师也想不到。”“请先生名言。”“实际上,在下虽心向秦国,兄长却得曹公赏识,一心为曹。他与我共同入袁军大营,意在找时机离间许攸与袁绍,从而得知袁绍的屯粮所在。”“先生的兄长真是煞费苦心,而先生却不用离间计便轻易得到了袁军粮草的情报。可见先生之胜兄长远矣。”“军师谬赞了,只是还望军师尽早行动,若曹军在许昌的粮草耗尽之前许攸便投降,让曹操先烧掉了袁绍的粮草,若袁绍救援不及,他必取袁绍之粮以充其军,到时就算烧了曹操之粮也是无用。”周弘想了想,道:“我常年为司州牧,若想及时从洛阳得到许攸的动向实属不易,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了。若许攸真的去投曹,你带两千五百骑兵即克出发,烧掉袁军粮草,同时派轻骑前往南阳向我汇报。我即刻发兵至徐州,烧徐州之粮。”当日,周弘给司马懿演示了骑兵攻城的方法,让他与赵云带走两千五百骑兵秘密屯于虎牢关。同时,又向董枫写信,叙述司马懿之才,表其为军师祭酒,征东将军,司州牧。这在秦国是属于相当大的官了。因为要说秦国现在虽为一国,却并不是帝国,还没有设三公九卿。而且也没什么禁卫军,羽林军之类的特设军队,常用军由各位将军,中郎将以及君主按官职大小分派人数,都自成一军。而守卫的地方军由州牧,太守这些地方官职掌管,必要时也可受将军调动。地方政务由州牧,太守管理,并没有尚书令,御史大夫之类的中央官员,这也是董枫对汉室的最后一点尊重。正因为如此,像荀攸虽然替董枫掌管粮草,俸禄也比其他郡太守高很多,却并没有实际上的官职。因为没有设立中央官职,所以将军和州牧就是秦国最大的官,只是随着地盘从司州和雍州,扩大到凉州,再到益州。四州之地仅随董枫一人之力运转,一旦董枫出了意外,必会引起大乱。而且没有中央集团,对地方的压力就小了很多,若手下不够忠诚,就很容易引起叛乱。平定益州后,董枫不必再碍于大汉的余威。到那时,他大可自设一套中央机构,其他诸侯就算会指责他篡汉,却也不会主动对其发兵,以卵击石。对于周弘的智慧,就连司马懿也不得不佩服,他虽得到了权力,却也受他人制约。赵云与他一起前往洛阳。作为别驾的赵云在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但军权却在他之上。司马懿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被信任。在决定秦军命运的大战上,若周弘对司马懿毫无防备,让他独自一人去执行这个任务,司马懿反倒会看不起他。而如今周弘已经把计划安排妥当,那司马懿也理应表一下决心。随着几个护卫回到太守府,甄宓还在荀攸那等他。甄宓一见到司马懿便凑了上去,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问道:“仲达,事情还顺利吗。”“顺利,还真是立刻就得到了重用啊,秦公得军师如周弘,我也算没跟错人。”“太好了!”甄宓面露喜色,若非荀攸在场,他恐怕就抱上去了。可司马懿却转而走到荀攸面前,将周弘带的文书交给荀攸,又道:“荀先生,袁绍与曹操之争,事关我军命运。在下背曹投秦,古人虽有鸟择良木而栖之言,得不到足够的信任却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说到这里,他从背后拍了拍甄宓道。“在下此次来投除财务外并无甚血亲,这位甄姑娘是在下宁可装死也要从邺城带出来的。待打败袁绍之后,在下便向甄家提亲。现在在下把她托付给荀先生,一是军营不宜住女眷,二是向荀先生与周军师保证,在下定全力完成任务。”荀攸瞟了甄宓一眼,见她红着脸沉默不语,便知此事不假。没想到这司马懿深知自己上司的心思,主动将亲人奉上以得到信任,他不禁笑道:“扬泽说得不错,仲达能为我军所用,实乃我军大幸。放心去吧,你现在已是秦国官员,这位姑娘我会单独安排房间和护卫,不会有事。”“在下谢过荀先生。”第五十三章 许攸被污叛袁绍 大兵未出烈火董枫自从攻破绵竹关,不光收降了大量益州人马,还得到了益州为数不多的军事人才,如李严,严颜。刘璋生性多疑,见张任败北又独自逃回,心中顾虑,果然将其贬为庶民。如此,刘璋的武将严重不足,仅剩吴兰,高沛,雷铜三人。其中吴兰是梓潼守将,高沛在永安把手通往荆州的要道,雷铜则在西部提防南蛮。董枫军至梓潼城下,刘璋怕成都有失,不敢调黄权于前线。就在这时,法正又站出来道:“吴兰勇猛,但智计有所不足,正愿前去辅之,必不让秦军前进一步。”“孝直真乃吾之心腹,准了!”“诺。”结果法正到了梓潼,非但没鼓励吴兰守城,反而陈明利害,将意志本就不坚定的吴兰直接说得举城投降了董枫。破城后,董枫又得到了一位看不起刘璋而想另投他处的年轻人王平,兵马也从一开始带来的十万一直打到了十八万。只不过,新降的西川军素质太低,基本只是为董枫军壮大声势罢了。听说吴兰降于秦国,刘璋大惊,可他一看自己的部下,只有秦宓,庞羲,费诗,邓芝,儿子刘循以及黄权。除了黄权外全是文官,统兵必被董枫所破。无奈之下,刘璋问道:“我军还有什么能打仗的将领吗?”法正不在,黄权总算能说句话了,他说道:“回主公,还有广汉太守吴懿及其弟吴班。但广汉守军不到一万人,若主公不派成都守军支援,在下恐怕此人非降了秦军不可。”刘璋听罢顿时拍案骂道:“是啊,秦军势大,你们都想降是不是!”“主公息怒!”文官齐声道。邓芝站出来道:“如今分兵已不可守,在下建议调回吴懿及其守军,集西川仅剩的四万守军,防守巴郡。”“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刘璋在最后总算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本来决定投降秦军的吴懿碍于军令,回到成都。秦军占据广汉后,又连下数郡。于公元二百年,四月,十八万大军将刘璋围困于成都,看着城下茫茫如海的秦军,就连刘璋也惧怕不已。董枫让这十八万大军围城扎营,但就是不攻城。乔雨不禁问董枫道:“夫君兵马远高于敌军,不数日便破城,可为何围而不攻?”董枫笑道:“我在等周弘获胜的消息。若我围困刘璋于成都,则袁绍会加速南下。但若我已取成都率军而回,恐怕袁绍也会回军河北。说到底,是因为有张松,法正,孟达他们,我们攻略益州太快了。”而中原战场也已有了进展,因为曹操的粮草又不足了。曹操与袁绍在官渡鏖战许久,曹操退无可退,全力阻击袁军,袁军虽占优势,却始终没再前进一步。不过曹操集中了所有兵马,军屯无人开垦,又要连年征战,刚到四月,粮草便已见底。心力交瘁的曹操,看着粮草加急的文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曹操在营中踱着步子,荀攸已经说不会借他第二次粮草了,他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行。”他写信给许都荀彧,想要退军于许都。荀彧却回道:“现在正是最艰难的时刻,主公可还记得袁军中的司马朗吗?危难之际,最是出奇计之时。若主公退缩,则他功亏一篑。”曹操拿着荀彧的来信,站在营门上,远望着袁军大营,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曹孟德何许人也?竟被那袁本初困于如此境地?若后人知道我曹某人败在此地,只会笑我无能,才不会管我剩下多少粮草。”曹操一抖披风道:“我曹操要问鼎天下,安能退军以图苟延残喘?”随后他便对身旁文官道:“徐州产量大城,那里的粮草是我留下以备不测之用,如今我把三州的命运赌上,也要打赢这一战!”“是!”当晚,一骑从曹军大营驶出,直奔徐州而去。然而这一骑却没有顺利抵达徐州,而是在半路上被许攸派出的探马截获。许攸从探马上搜到了粮草告急的消息,他笑道:“胜负已定,此战我当立首功!”然而就在许攸走后,一书生带着几骑出现在了黑暗之中,此人正是郭嘉。他看着地上的探马,笑道:“我就知道这一路肯定没这么顺利,却是苍天不让主公从徐州调粮啊。”旁边一骑兵问道:“军师,这信使已经被劫了,我们当务之急是再派一骑向徐州传达情况啊。在下请求代替这位壮士前往徐州讨粮。”“你去有什么用?”郭嘉笑道。“没有主公的亲笔信件和曹军大印,徐州难道会因为你一个人调粮?”“可曹军只有十日之粮,我们一来一回,士兵岂不是要饿肚子?”“罢了,主公对我最是信任,若我去徐州一趟说明情况,陈登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会通融的。”随后,郭嘉便与几骑一起向徐州驶去。而这一切,也被董枫军的密探看在眼里。却说许攸跑回袁军大营,便找到袁绍道:“曹军粮草不足,现在进攻,袁军必败!”袁绍问道:“你安知曹军粮草不足?”许攸得意地笑道:“在下昨夜出巡,见一探马从曹营而出,便尾随其后,截得此信。”他恭敬地把密信呈上,袁绍打开密信,果然是曹操的字,而且还有大印。可袁绍却道:“曹操狡猾多端,说不定他是故意暴露出粮草不足的消息,吸引我军主动进攻呢!”“主公!”许攸急道:“机不可失啊,董枫已围困刘璋于成都,若不速战速决,我军此次南下便要无果而回啊。”袁绍大惊道:“你说什么,西川险要之地,董枫安能如此迅速?”“据说孟达,张松,法正都是董枫的内应!孟达献剑阁,法正献梓潼,秦军一路高歌猛进,实力大涨啊。”这下,袁绍急了,好不容易败了董枫一次,自己必须速战速决才行。而旁边的司马朗看在眼里,却也知道时机到了。他上前一步道:“主公,我也有重要的文件要呈上!”“哦?伯达啊,拿来我看看。”袁绍接过司马朗的文件,仔细一看,竟是许攸贪污的账薄,还有一张通敌的密信。袁绍顿时大怒道:“许攸,看看你做的好事!”许攸一看,自己虽然贪污不假,但却没有通敌啊,他赶忙道:“冤枉啊,是司马朗他陷害我!”“哼,府库少了多少我怎么会不知道?”袁绍怒道。“许攸勿要血口喷人,此次进攻的事情,还是要稳妥为上,你们都下去吧!”结果,许攸非但没得到封赏,反而被没收了大量财产。他心中气不过,便投了曹操。殊不知,一个冒充成袁军的秦军探马,把许攸入曹营的举动尽收眼底。周弘得知曹军粮草已尽,司马懿也得知了许攸投曹的计划已经成功。两人同时向对方送信,并沿预定路线率骑兵分别奔向乌巢和徐州。不知道董枫军动向的曹操得知许攸前来,大喜过望。他连鞋都忘了穿,跑出中军大营,拉着许攸的手道:“许攸,我军等你好久了!”听曹操这么说,许攸顿时明白过来,他郁闷道:“司马朗可是曹公派来的人?”“正是,我让他们找机会让你投奔我军,凭借你的情报,攻破袁绍。”两人坐在中军大帐中,许攸未说他事,便先问道:“曹公有多少军粮?”曹操哈哈大笑道:“我军的粮草还很充裕啊!完全没有问题。”许攸冷眼看着曹操道:“可惜攸弃暗投明,却也得不到信任,罢了,攸还是辞官回家,做一庶民吧。”曹操大惊,立刻做出一副客气的样子道:“不瞒先生,我军只有不到十天的粮草,只是怕军心涣散,不敢散布这样的消息。还望先生告知破敌之策。”许攸笑道:“这才像话,曹公您的心思,我许攸岂能不知?袁绍将粮草屯于乌巢,守将郭于琼是个无能之辈,曹公可趁夜绕后烧之。以袁绍的性格,必会反袭曹公您的大营,曹公只需趁此机会再占领袁军的大营,便可让袁绍死无葬身之地!”“好,”曹操大喜道。“那我们今晚就行动!可许攸安知我军粮草不足?”于是许攸便对曹操说了自己是因为得知曹军粮草吃紧,劝袁绍进攻不利,才被司马朗诬陷的。曹操不禁笑道:“真是苍天弄人,非我被逼入绝路,则计不可成也。”当晚,曹军便调集军队,换上袁军的衣服打算夜袭乌巢,却见乌巢已然火起,曹操大惊,问许攸道:“袁绍可是自己烧了自己的粮草吗?”许攸亦是大惊道:“本初不应如此!”曹操又向袁军大营望去,却又惊呆了,原来他看到袁军亲率大军扑向他的大营,敌军近在咫尺,曹操连忙大喝道:“情况有变,众将快快随我迎敌!”却说乌巢方面,司马懿与赵云共领两千五百轻骑绕过袁绍守军,前往乌巢,却见城上并无守军。原来郭于琼喝得烂醉,懈怠得不能再懈怠。守军都打着瞌睡,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倒在大营的木墙上,听马蹄声方才醒来,却也都手忙脚乱。找他们到了弓却丢了箭矢,亦或连环首刀都弄丢了。“掘土攻营!”司马懿一声令下,骑兵们按照训练,一队掘土,两队填城,迅速将麻袋填到了大营上面,形成一条土坡。“烧营!”司马懿拔刀向前一指,赵云大喝一声,领骑兵率先冲上大营。大营木墙上的士兵被这种攻城方法吓呆了,连箭矢都没射出来,便已被马蹄踏平。骑兵进入大营内部,四处放火,乌巢粮仓瞬间沦为一片火海。“主公!主公!!主公!!!”沮授慌忙冲进中军大帐,袁绍迷迷糊糊地起身,问沮授道:“何事如此着急?”“主公不好啦,乌巢起火了!”袁绍一听,本来昏昏沉沉的眼神顿时目露精光,随后胸口便是一凉。他怒道:“乌巢屯粮之所。乌巢没了我军还吃什么!?”他急忙披挂出营,却见乌巢方向火光冲天,好似把黑夜染成了白天。“谁干的!是谁烧了我的粮草!?”沮授分析道:“主公,许攸那家伙很可能已经投敌了。他必把我军机密告诉了曹操!”“可恶,许攸,你不得好死!”袁绍大骂道。“主公,当务之急是抢救乌巢的粮草啊!”沮授谏言道。袁绍却说道:“不,现在曹军的大营定然空虚,我决定,突袭曹军大营!”当晚,袁绍亲自领兵,直扑曹军大营。曹操还没出营门,便遇上了袁军,结果两军又是一番鏖战。“报告,曹军的兵马很多,我军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张郃汇报道。“不可能,曹操的大营应该会很空虚,怎么可能这么坚固!?”这时沮授放眼一看,拉着袁绍的衣服大惊道:“主公,那个矮个子蓝披风的不是曹操吗!?”“曹操?”袁绍向沮授指的方向望去,他和曹操从小长大都在一起,怎能不知道曹操的模样?“曹操没走,那我大营怎么烧起来的?难道是,董枫?”第五十四章 袁绍大败归河北 周弘郭嘉再对事出巧合,袁绍没有派大军去救助乌巢,而是发兵征讨曹操。而碰巧,曹操又已经枕戈待旦,做好了打仗的准备。袁绍兵虽多,却不精,这也是他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一直没能在官渡拿下曹操的原因。况且他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遭到了曹军的强烈反扑,一交战就陷入了被动。而曹操则趾高气昂,他爬到营寨上方,冒着箭雨挥剑大喝道:“乌巢起火,击退袁绍,我军胜了!”他也不管这火是郭于琼喝多酒自己点着的,还是董枫用某种方法点着的,总之袁绍此战必败退,而他也可以从这漫长的鏖战中解脱出来了。曹操击鼓诸位,营中夏侯渊,乐进,于禁等将带领营中士兵奋力拼杀。交战直到天明,曹操虽有损失,但袁绍损失明显更加惨重。沮授无奈劝袁绍道:“我军失策,已经不得不退军,乌巢已损,我们只能退居河北,拮据粮食,另作打算了!”“不行,我不退兵!”袁绍大喝着,近乎咆哮地喊道:“给我冲,冲!后退者斩!”“主公!”沮授心急之下,朝前面正在与敌军厮杀的张郃喊道:“张将军,主公神志不清了,快!”“主公,得罪了!”张郃回身一击将袁绍打晕,大呼撤退,将袁绍驾着向北方逃去。此时乌巢的火仍未扑灭,司马懿却也不急着走。他见袁绍见自己乌巢着火,只派小股部队营救,本人反倒去捣曹军大营,便剿灭反抗力量,趁机将没烧着的粮食运出了好几车。运走了能运的粮食,又去袁军的大营劫掠辎重,直到袁绍被曹操打得溃退而回,丢盔弃甲,方才回军。其沉稳,随机应变,颇让随行的赵云赞赏。司马懿这面大获成功,周弘的行动比司马懿更早,但他的路程更长,所以到达徐州的时候,已经是司马懿回军后那天的中午了。根据探马带来的情报,周弘已经料到那奔向徐州的就是郭嘉。但纵使郭嘉是神,也必不会算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在徐州的。骑兵放慢脚步,悄然接近了徐州城(彭城)。此时,郭嘉也正好在彭城之中,他在太守府内对陈登道:“如今主公粮草不足,本欲从徐州调粮,可无奈探马被袁军截获,主公的亲笔信被截走。可主公只有十日之粮,时间不足再书信一封,不知陈刺史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调些粮草到许都?”陈登也毫不含糊,当即就写了份文书道:“郭先生深受主公器重,如今为主公大计,我愿认擅调粮草之罪。”说罢,他拿出了一份徐州给郭嘉道:“徐州城四角各有一军用粮仓,其内存量基本相等。皆够战时半月之用,只是保险起见,请郭先生先带走半数,若还有需,再持主公信件来取也不迟。”“郭某谢过元龙理解,军务大事,郭某片刻不敢耽搁,我即刻启程,在天黑时,应该可以赶到小沛。”“在下明白。”陈登微笑道:“奉孝今天连酒都没喝,事情可是严重得紧。”“正如元龙所言,郭某告辞了。”郭嘉也不行礼,便迅速出府,调集徐州城内粮草,即刻启程。“报!”一探马冲入远方的树林中下马汇报道:“郭嘉已经借得粮草,往小沛方向出发!”周弘冷哼一声道:“郭嘉真是急了,一天也不等就开始运粮,只是以郭奉孝之才,应该不会趁夜运粮,否则就算我们不劫粮,九里山的山贼也不会放过他们。悄悄跟上去,我们今天看来不是袭彭城,而是袭小沛了。”果如周弘所料,郭嘉算准黄昏时到达小沛,于是把粮食屯放于城中,待天明后再运送。在此之前,屯居于汝南的刘备也曾欲拦截曹军的粮道。虽然他行动过于明显,每次都被曹仁拦截,但可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备还是截到了曹军的少量粮草,这让曹操前线本来就吃紧的粮食雪上加霜。本来,周弘打算天黑后趁夜攻城劫粮,却见远远飘起一阵烟尘,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喊杀声。“这里怎么还有仗打?”周弘心中有惑,但马上就想到。“该不会是刘备也惦记上了徐州的粮草?他要真烧了还好,只是看样子他不但烧不到粮草,还会把曹仁引到小沛。虽然自己的计策绝不会让人知道,但多了个曹仁就多了很多变数。”不过一会儿,喊杀声渐渐减小,一位曹军将领果然带兵向小沛而来。经探马来报,这队兵马全是骑兵,而且军旗上有个曹字。不用问,这就是曹仁的虎豹骑。周弘不禁流下冷汗,却见身旁初上战场的黄忠之子黄叙问道:“军师为何如此紧张?我们此次行动并没暴露,理应成功啊。”“不,郭嘉鬼才,小沛城就有了头脑,曹仁手下三千虎豹骑皆能征善战之人,小沛城就有了刀子。我不敢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其实若周弘知道郭嘉只调走了一半粮草的话,必回选择烧彭城的粮草,可他还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认为徐州城至少有一大半的粮草是在郭嘉手里的。为了给自己留一手,周弘又对黄叙耳语了一番。不过计划既然定下,就不会取消。至少他们还有着敌在明我在暗的优势。当晚,周弘亲率西凉铁骑奔袭小沛城。与袁军的散漫不一样,周弘一到,城上守军就立刻警觉了起来。“敌袭!”守军纷纷准备起滚木雷石和弓箭。“掘土攻城!”周弘一声令下,两千五百西凉铁骑立刻按秩序装土,冲锋,填麻袋。骑兵以速度著称,而天黑后,就算有火炬,士兵也只能看到比较近的敌军。一时间,小沛守军被周弘的打法打乱了阵脚。不过一会儿,黄叙和周弘带着骑兵冲上城头。周弘这些西凉铁骑,均是关中骑兵中的精锐部队,其中能骑善射者,竟在爬上土坡的同时张弓搭箭,射杀城上守军。与此同时,敌袭的消息传入了小沛城内,军营中经验老道的曹仁第一个醒了过来,他连忙整军戒备,同时派人去太守府内请郭嘉。就在周弘骑兵攻上城头的一霎那,郭嘉也与曹仁会合。“军师,敌袭突然,刘备那小子明明已经被我打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