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马斯洛对人性和潜能一直持乐观的态度,但同时也认为自己是一名现实主义者。于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他越来越被这样一些问题所困扰:“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人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是什么阻碍了人们潜能的发挥?”马斯洛指出,我们必须正视成长道路上的停滞问题,也就是说要正视停止成长和逃避成长、固着、倒退、以及防御的问题。为什么如此众多的人却没有真正的同一性,为什么他们如此缺乏做出自己的决定和抉择的能力,原因是什么呢?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这些指向自我完成的冲动和定向倾向虽然是固有的,然而却是非常微弱的。因此,同具有强烈本能的其他动物形成了鲜明对照,人的这些冲动可以轻易地被习惯、不正确的社会态度、创伤事件、错误的教育所淹没。因此,选择和责任问题在人类比在任何别的物种上要尖锐得多。其次,在西方的文化中,历史已决定有一种特殊的倾向——把人的这些类似本能的需要,没想为坏的或恶的。作为这种倾向的后果,便以控制、压抑、镇压、约束人的这个原初天性为目的而设立了许多文化机构。最后,在成长的道路上,作用在个体的力量不只是一种而是有两种。除了一种把他推向健康的压力之外,还有一种可怕的拉他倒退的力,使他生病和软弱的力。也可以这样说,我们或者是向前,朝着“高级涅粱”前进,或者向后,朝着“低级涅架”倒退。马斯洛认为,在谈论人的价值的善恶时,许多学者、科学家,以及众多的哲学家和神学家们完全无视下述这些明白无误的事实:即专业的心理治疗学家每天都在转变和改善着人性,每天都在帮助人变得更强大、更有道德、更有创造性、更和蔼、更热爱、更利他、更安详。这种情况有时是可笑的,有时是很可悲的。人的这种提高,只是改善自我认识和自我承认的一些后果。这种自我认识,还可能在各种不同的程度上产生许多其他后果。马斯洛指出,自知虽然不是自我改善的唯一途径,却是主要的途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自知和自我改善是很不容易的。它需要巨大的勇气,并且需要通过长期的斗争。虽然熟练的专业治疗专家的帮助可以使改善的进程容易得多,但是,这决不是惟的道路。从治疗中学到的许多东西,可以运用到教育和家庭生活中去,也可以用到指导一个人自己的生活中去。一个人想要学会恰当地尊重和欣赏这种畏惧、倒退、防御和保险的力量,只有通过心理病理治疗的研究。学会尊重和理解这些力量,就使得帮助自己和别人健康成长的可能性变得大多了。不真实的乐观,最终意味着幻想破坏、愤怒和绝望。马斯洛认为,人的大多邪恶是由于人的软弱和无知,这也正是许多人做坏事、造成自己的悲剧和自毁的原因,同时也是他们堕落和生病的原因,但这种软弱和无知是可以理解的,可以宽恕的,而且也是可以治好的。概括地说.在没有理解人的健康倾向的情况下,我们永远不可能理解他的弱点。否则,只会造成治疗上的错误。但是,同样在没有理解人的弱点的情况下,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充分理解人的力量并帮助他。不然的话,我们就会犯过分信任理性的错误。如果我们希望人成为更完善的人,那么我们就必须帮助他们认清自己的健康一面,而且要认清他们,同时也要帮助他们认清不健康的一面。只有充分认识疾病和健康之间的这种辩证法,我们才能在成长的道路上趋向更健康。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4.智力的羁绊——恐惧感马斯洛指出,我们身边不乏有标签化的人,他们往往都极有系统地管理和安排生活的每一个方面,因为他们不敢面对任何突发事件,任何一个没有现成答案,必须以自信、勇气、安全才能找到答案并得以解决的问题,都会让他们感到极大的恐惧,对这样一种明显倾向于标签化的人,首先必须努力将任何种类的问题抛开。马斯洛曾试图把出于恐惧的认知活动,和那些没有畏惧或正在克服畏惧,因而可以称为“健康的”认知活动区分开。换句话说,这些认知冲动似乎不是在畏惧条件下,就是在勇气条件下发挥作用的。但在不同条件下,这些冲动会有不同的特征。当好奇、探索、运筹出于畏惧或焦虑的唆使时,主要目的可以看作是为了减轻恐惧。从行为上看,似乎是对研究对象或探索领域的性质有兴趣。事实上,很可能是生物机体试图使自己安静下来和降低紧张、警惕和恐惧的一种努力。此时此刻,未知的对象首先是一种引起恐惧的东西。而审察和探索行为则主要是为了使对象成为不可怕的东西。有些生物机体,一旦恢复了信心,可能接着就会进行对对象本身的审察活动,而且完全出于一种对外界独立存在的现实的好奇。另一些生物机体,在对象一旦成为熟悉的东西而不再可怕时,当然也有可能完全丧失对它的兴趣。那就是说,熟悉能导致不再注意和厌倦。马斯洛指出,焦虑和恐惧一般都比认识现实性质的非人格兴趣更强有力。在这样的场合,“勇气”既可以看成是恐惧的消失,也可以看成是克服恐惧的能力或虽有恐惧仍能行动的能力。任何认知活动,无论是制度化的还是个人化的,它们都能对照这一背景得到较好的理解。那么,认知活动中包含多少恐惧和没有恐惧的兴逐?鉴于多数人类活动都是二者的混合,我们必须问一下,恐惧和勇气的比率如何?行为可以看成是这两股力量相互作用的合成物,也可以作为恐惧缓解设计(防御性)和以问题为中心的设计(争胜的)的一种混合。对此,马斯泊曾在不同场合以几种不同的方式进行说明,首先,他把他所谓的“争胜的机制”与弗洛伊德的“防御的机制”进行区分。前者是指在没有恐惧或不顾恐惧的情况下,对生活中的问题进行积极、勇敢、胜利的解决;后者是为了继续寻求满足时减轻恐惧。另一种有益的区分是在成长性动机和匮乏性动机之间做出的。认知既可以更倾向前者也可以更倾向后者。在认知主要是由匮乏激发时,它更倾向需要缓解、体内平衡和感受到的匮乏的减轻。当认知行为是由成长激发时,它不倾向需要缓解而更趋向自我实现、丰满人性、更趋向表现、更无我、更以真实为中心。这似乎在说:“一旦我们个人的问题得到解决,我们就能真正为世界而对世界感兴趣。”成长被看作是一系列日复一日的无尽抉择,每次抉择不是退向安全便是趋向成长。在这过程中,必须一次一次地选择成长,必须一次一次地克服畏惧。事实上,有许多方法对付这样的恐惧,其中有些是认知方而的。对这样的人,那些生疏的、模糊不清的、神秘的、隐匿的、意外的事物往往是有威胁的。有一种方法可以便这些事物变成熟悉的、可预见的、可以驾驭的、可以控制的,即不可怕的、无害的,那就是认识并理解这些事物。因此,知识可能不仅有促进成长的作用,而且有减轻焦虑的功能,有保护、维持体内平衡的功能。外在表现的行为可能是非常相似的,但动机可能极其不同。因而主体的后果也不同。一方面我们有慰藉的叹息,高度紧张的下降屈,这和一个青年学生第一次用显微镜观察一个细胞的精密结构,或忽然理解一首难解古诗或政治理论的韵律或意义时的启蒙、兴奋甚至狂喜完全不同。在后一类事例中,你会觉得自己变得更高大、更聪明、更强有力、更丰满、更胜任和更敏锐了。马斯洛指出,安全需要有时能完全克服认知需要以达到缓解恐惧的日的,摆脱了恐惧的人往往能更大胆、更勇敢,能为求知本身进行探索和推理。他说,寻求知识有助于恐惧的缓解。他以哥尔德斯坦所取得的那些脑伤土兵为例,认为他们在能力上的真正损伤和真正丧失,不仅使他们觉得自己缺少能力,而且在他们看来,外部世界更是不可抗拒的。在而对那些他们无法应付的问题时,他们的很多行为可以理解为一种保持自尊和避免恐惧的尝试,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们首先尽力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以回避那些他们无力处理的问题,并使自己处理那些仅仅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问题。因此,大胆的尝试缩减了,企望和目标变得“适度”,他们使每一件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他们极力使自己的狭小世界变得能够预测、控制,最后,他们倾向于冻结它们,使它们成为静止的、不会改变的形式,并避免再变动。就这样,他们使个人的世界变得更可预测、更可控制,并且不那么易于引起恐惧了。对于那些能力有限而又不信赖自己的人,对于那些觉得外部世界远远超过自己能力而不能接受这种事态的人,这些行为是合理的、合乎逻辑的、可以理解的,它们是起作用的。依靠这些办法,这些士兵的焦虑和痛苦的确减轻了。对于偶而来参观的人,这些病人看起来与正常人毫无差别。从实用的观点看,这些能给人以安全感的机理是健全的,若以新盲人为例,这一点就能很容易地看清楚。这些盲人由于能力更为欠缺,也必然要把外部世界看得更危险、更不可抗拒,并立即精心构筑各种安全机制保护自己免受实际伤害。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会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甚至是闭门不出.除非他们能使外部世界“受到控制”。对他们来说.每一件家具都必须有固定的位置;每一件东西都必须保留在原来的地方;不能让任何无法预料或意外的事情发生,那是十分危险的。世界必须依然如故,变动意味着危险。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地方的路线必须默记无误,一切必要的东西都必须停留在原处。在强迫性神经症患者身上也能见到类似的情形。这里有一个基本的问题似乎是有一种对人自身内部的冲动和情绪的畏惧,他有一种无意识的担忧.但这些冲动和情绪会失去控制,因此,他一方面严密控制自己,另一方面他又把这种内心的戏剧性情绪和冲动投射到外部世界并力求控制它。他在自身内抵制的东西——情绪、冲动、自发性、表现性,他在外部也做出拒绝,因为他拒绝他的内在呼声和信号,从而丧失对他的自发的愿望和类似本能的冲动的信赖,所以他只好仰仗外部信号告诉他如何行动以及何时行动.如仰仗日历、钟表、日程表、时刻表、资格、几何图形化、定律以及各式各样的规则。由于他爱变化、流动和意外袭击而使他不能自动自发,因此,他必须摊开未来,计划未来,使未来严格就范,使未来变得可以预测。最终.他的行为也会逐渐“组织”到可重复的程式中。从上可以看出,强迫症患者的生活圈很狭窄,他们也会逐渐变成一个拘束的人。为了便于控制自己的世界他压缩外部世界;为了避免他的恐惧,他安排、规范甚至冻结他的世界.使它变得可以预测并因而可以加以控制。这种人倾向于“靠数字”生活,靠规范手册生活,依赖于外部暗示.依赖于逻辑和事实而不是冲动、直觉和情绪生活。在某些多疑的和妄想狂的人那里,我们还能了解到下面一些事实:这些人不由自主地需要知道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害怕不知情;他们必须了解闭钡的门的背后进行的一切;那边的奇怪声响必须得到解释;听不清的话语必须听清楚。危险在于不知情,只要真相不明就存在着危险。这种求知的行为主要是防御性的,它是强迫性的、呆板的,它是引起焦虑并产生焦虑的。从表面上看,它仅仅求知的.因为一旦现实被认为是无危险的就不再引起兴趣。那就是说,现实本身没有什么要紧。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4.智力的羁绊——陈规化思考由于熟悉的东西不会让人焦虑不安.所以当人们必须去感知问题时,往往首先努力将这一问题纳入某一熟悉的范畴中去。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发现这一特殊问题能够置人以前曾经经历过的哪一类问题中去?或者这一问题适合于哪一个问题范畴呢?它能够被塞进去吗?这样一种“置入”反应当然只有在人们感切到相似性时才有可能。马斯洛指出:这种对相似性的感知并不一定就是对被感知的现实的内在本质所进行的谦逊的和被动的记录。不同的人是根据不同的、适合他们个性的标签来进行分类的,但他们却都能成功地把经验标签化o这样的人不愿意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中去,他们要把所有不能忽视的经验统统加以分类,即使他们感到可能需要把这种经验加以裁剪、挤压,甚至歪曲。马斯洛认为,克鲁克的文章就是讨论上述结论的事实证据最好的文章之一。在这篇文章中.他讨论他医学诊断中所涉及到的那些问题。心理学家们当然更加熟悉许多精神病学家对待他们病人的那种严格的分类学的态度。马斯洛指出,标签化的一个主要的益处在于,某一问题能被成功地置入某个范畴之后,就会自动随之出现一套相应的处理技巧。这还不是标签化的惟一理由。一位医生在处理种已切的、虽然不能治好的疾病时,比在处理疑难病症时常常感到更为轻松一些。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那种把问题置入某一范畴中的倾向的背后潜藏着很深的动机。一个曾多次处理同一问题的人,就如同一台加满了油的机器,可以随时运转使用。当然这就意味着一个人强烈地倾向于按以前的方式来处理同样的事情。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对问题的习惯解决既有好处,又有坏处。在这里我们可以再列举它的一个好处,就是一个人做事情时可以轻松的口一些,可以节省精力,可以有一种自动性,使自己的兴趣得到适当满足,不会感到焦虑不安,等等。而主要的坏处则在于,一个人由此而失去了灵活性、适应性和发明创造性,以为这个动态的世界能够被当成静止的世界来加以对待。马斯洛指出,习惯既是必要的,又是十分危险的,它既有益处又有害处,毫无疑问,习惯能节省我们的时间精力和思想,但我们却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们总习惯于像对待那些天生命的东西一样对待有生命的东西,并且把一切不管怎样变幻不定的现实都放在那种牢固不破的形式之下加以思考,我们似乎只有在不连续的、不动的和僵死的东西里面才感到舒适自在。例如,当我们面临某一问题时,往往有一种倾向于套用早期成功办法的习惯。这意味着:必须把眼下的问题置入某一问题范畴中去;必须选择那些对于这一特殊范畴的问题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因此,这里就必然要牵涉到归类亦即前面所说的标签化。同样适用于标签化注意、感知、思维、表达等等现象的最恰当的描述就是习惯现象,即:一切标签化结果都是“要把世界冻结起来”。因此,理智在一个特定的情景里总是本能地选择那些己知的和相似的东西,它把这些东西找寻出来,以便能够应用它那“同类相生”的原则。常识之所以能够预见未来,原因正在于此。实际上,世界在不停地变化,宇宙万物都处在一个发展过程之中。从理论上讲,世界上没有静止不动的(虽然为了某些具体的目的,许多东西可定为是静止不动的)。如果我们必须十分严肃地看待理论的话,那么,每一经验、每一事件、每一行为部以这种或那种方式(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有别于以前曾经发生过的,或者将来还要发生的所有其他的经验、行为,等等。没有任何两样东西是相同的,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保持不变的。如果你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当你做事情时把一些东西看成好像是相同的,好像是保持不变的——即根据习惯来做事,那么也是完全可以的。之所以能够这样做,是因为一个差别之成其为差别,就在于它具有某种不可忽略的重要性,但有些差别有时却是无所谓的。只要你认识到差别毕竟总是存在的,而且你必须判断它们是否具有某种重要性,那么你就可以尽可能地去利用习惯了.因为你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把什么撇在一边。没有任何习惯是简单的,对于那些不是一味依赖习惯行事的人来说,习惯是有用的,但对那些不太有见识的人来说,习惯则会导致无能愚蠢和危险。马斯洛指出,我们之所以说习惯是保守的机制,一方面是因为任何习惯的反应仅仅由于其存在,便足以阻止对同一问题其他习得的反应形式;但是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学习不仅仅是肌肉反应,而且也使人们产生一种感情和喜好。例如,我们不仅仅学说英语,我们还会逐渐喜爱上英语。这样一来,学习就不完全是一个中立的过程了。我们不能说,如果这一反应是错误的话,我们就把它抛弃掉,或者用一个正确的反应宋代替它。因为通过学习,我们自己已经被束缚住了,献上了自己的满腔真情。因此,如果我们愿意把法语学好的话,那么当我们的教师口音不好时,我们最好干脆暂停学习,等我们找到一个好老师时学习起来会更为有效。马斯洛指出,经验并不像硬币,它是有机体一个一个习得的;如果这些经验有某些深刻影响的话,它们就会改变整个人。这样,某一悲剧性的经验就会使他由一个不成熟的人变为一个成熟的人,能够使他变得更加明智、更加宽容、更加谦卑,使他能够更好地解决成年人生活中的所有问题。与此相反的理论则会认为,这样一个人只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机遇获得了处理或解决某种特殊问题的技巧。他除了在这方而有所变化以外,并元其他的变化。如果把世界看作是不断向前发展的,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可认为是新的和独一无二的。从理论上说,所有问题都必然是新的。如果一个问题十分类似于过去的问题,那么根据过去的经验寻找一个特定的解决办法就不完全是有益的,而且还有可能是危险的。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抱有多大的理论偏见,都会同意这样一个事实:至少有些生活问题是新的,因而必须用新的解决办法。习惯从生物学角度对人的适应具有双重作用,既有必要性,又有危险性。它们必然意味着存在某种不真实的东西,即一个固定不变、静止不动的世界,但它们通常又被当作人员有效的适应工具之一,而这又意味着有一个变化的、动态的世界。习惯一旦形成,它就会发展成一种惰性、抗拒变化。但是当某一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就该随之而发生相应的变化,或者迅速作好变化的准备。因此,习惯的存在有可能比毫无反应更加糟糕,因为习惯阻止我们并使我们不能及时对某一新的情况作出必要的新的反应。马斯洛指出.我们建立起习惯是为了在处理反复出现的情况时节省时间、精力和思想,如果一个问题以同样的形式反复出现时,我们的内心就会弹出某种习惯性的答案.进而不去重视这一反复出现的、不变的和熟悉的问题的反应。马斯洛认为.标签化有以下某一方面或某几方面的含义:人们仅有陈规化的问题,或者不能感到新的问题,或者重新塑造这些问题。这样,它们就可以归为熟悉的问题而不是新的问题了;人们仅仅使用那些陈规化的和机械的习惯和技巧解决这些问题;人们在遇到生活的所有问题之前已经有了一系列现成的、简捷的和单调乏味的解决办法与答案。这三种倾向加在一起,就几乎完全可以窒息人的发明创造性。即使像柏格森这样深刻的心理学家也因为受到达种倾向的强烈控制而给理智下了错误的定义,他认为理智仅仅是对事物进行标签化。他说,“理智是一种把彼此相同的东西联系起来的能力,是一种感知同时也创造重复性的能力”。“解释那不可预见的和新的东西总是意味着把它溶入到那安排在一个不同秩序里的旧的和已知的因震中去。理智既不能接受真正生成的东西,也不能接受全新的东西”。这就是说,在这里它又一次漏掉了生活的一个基本方面。马斯洛指出,我们生活中的许多问题其实都是重复的、熟悉的、相对静止不变的。因此,它应该成为什么样子,往往就会以那个样子出现。一个从事所谓比较高级的活动、思想、发明和创造的人会发现,这些活动首先需要无数精细的习惯来解决日常生活中的小问题,以便创造者能够自由地把他的精力投入到所谓更高的问题中去。但这里却又涉及到一个矛盾,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悖论。实际上,世界并不是静止的、熟悉的和重复不变的,相反,它常常处在一个流动变化的过程中,是常新的,总是要发展成某一别的东西。我们必须承认,习惯对于世界的那些恒常不变的方面不管是多么有用;当有机体必须处理世界那些变幻莫测、起伏不定的方面时,当有机体必须解决那些独一无二的、新的、前所未有的问题时,习惯肯定会起某种阻碍的作用。习惯可以帮助我们取得进步:但却不是通向进步的唯一途径,它只在这样一个范围内能帮助我们取得进步,即它能够节省时间,保存精力,但是如果节省下来的时间和保存下来的精力不是用于改造其他行为的思想活动的话,就根本没有进步可言。刮胡子对你来说越是变成习惯性的,那么,在刮胡子的时候,你就越是能够自由地去考虑那些对你有某种重要性的问题。至此,我们得出这样一个停论:习惯既是必要的.同时又是危险的,既有益处同时又有害处。毫无疑问.习惯能节省我们的时间、努力和思想,但却使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它们是适应的一个最重要的武器,但却又对适应起着阻碍的作用。它们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归根到底却又与新的、非标签化思维相违背,也就是说,它们对新问题是毫无作用的。在我们使自己适应世界的时候习惯尽管有用,但它们却常常阻碍着我们的发明创造性,也就是说,它们常常阻碍着我们去使世界适应我们自己。最后,它们常常以一种蹈倍的方式代替了真实的和新鲜的注意、感知、学习和思想。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5. 有序的生命需求——自 信马斯洛指出,满足自尊需要能增强人的自信,使人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价值、有能力和有力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用处,位置重要而必不可少。然而这些需要一旦受到挫折,就会产生自卑、弱小以及无能的感觉。这些感觉又会使人丧失基本的信心,使人要求补偿或者产生神经病倾向。从对严重的创伤性神经病的研究我们已经明白基本自信的必要性,并且认识到,没有这种自信人们会感到的无依无靠。马斯洛认为社会上所有的人(少数病态者除外)都需要—种对他们而言稳定牢固的高度评价,有一种对于自尊、自重和来自他人的尊重的需要或欲望。这种需要可以分为两类:第一,对于实力、成就、适当、优势、胜任、面对世界时的自信、独立和自由等欲望。第二。对于名誉或威信(来自他人对自己的尊敬或尊重)的欲望,对于地位、声望、荣誉、支配、公认、注意、重要性、高贵或赞赏等的欲望。上述需要被阿德勒及其拥护者们大力提倡,却通常被弗洛伊德所忽略。然而,精神分析学家和临床心理学家对于它们的突出的重要性给予了越来越广泛的注意。从神学研究者关于骄傲和傲慢的讨论,从弗洛姆关于一个人对自己性质的虚假的自我知觉的理论,从罗杰斯关于自我的研究,从像兰德这样的随笔作者及其他来源那里,我们越来越认识到基于来自他人的看法,而不是基于真实的能力、以及对于任务的所谓真正的胜任和适应情况的自尊,并不牢固c最稳定和最健康的自尊是建立在当之无愧的来自他人的尊敬之上的,而不是建立在外在的名声、声望以及违心的奉承之上。即使在这里,将基于单纯的意志力量、决心和责任感所取得的实际的胜任情况和成就,与凭借人的真正的内心天性、素质、遗传基因或者天赋.或者如程尼所说,依靠人助真实自我非常自然、轻松地取得的成就区分开是很有必要的。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5. 有序的生命需求——自由选择马斯洛指出真正自由的选择是指由选择者内部固有的本性所决定的选择,是冲破社会阻力而得到增进的,是由独立人格(不是依附人格:那种年龄上的成熟及力量、勇气、真理、知识和清醒的意识)得到增进的,而不是由于软弱和畏惧。满足这一条件的每一种选择,都能够增高它的自由的百分比。大量的事实证明,自由与存在价值多数情况下是在“健康人”(完善的、自我实现的性格)或最伟大的、最受人尊敬的、最得民心的人那里得到承认和体现,这是全部人类史的记载。一些动物实验证明,加强的习惯或已熟悉的学习会使动物助效能灵活性降低。一个人的熟悉作用的实验证明,假如以前有十天以上被迫选取某些东西的话,他会继续选择和偏爱低效能的、烦人的、起初不喜欢的东西。一般的经验也支持这些发现。例如,良好习惯的形成就体现了这种特性,事实证明如果偏爱习惯或熟悉的东西的人会变得更胆怯、更焦虑、更强烈、更僵化、更带强制性、更神经质。临床证据和某些实验证据表明,自我力量、勇气、健康和创造性更有可能使成人和儿童宁愿选择新的、不熟悉的、不习惯的东西。从适应性上看,熟悉能够切断存在的价值的倾向,只要适应了,坏昧也就没坏味了,惊人的事也变得习以为常了。恶劣的条件适应了便不再引人注目,即不再被意识到,即使它们的恶劣影响可能在没有意识觉察的情况下继续存在,例如,持续噪音、持续丑恶或长年缺乏食物的影响。选择是双向的,即在同等条件、同一时候有不同的事物可供选择。很明显,供选择的二种或二种以上的事物在一起而不是在两地时,分辨起来更容易些。我们可以预期,在两幅画中选取较美的,在两瓶酒中选取较纯正的,在两个人中选取较活跃的,这种选择当可供选择的对象在空间和时间上更靠近时也更有可能。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将一些价值相差不大的东西让那些偏爱高质量东西的人来选择的话,他们极有可能选择高一级的。在上述的各种意义上,揭示洞察疗法能被看作引向“真正选择”的过程。在成功的治疗以后,做出真正选择的能力要比治疗前大得多,因为决定的因素体现在体质上而非文化上,是由本身而不是由别人或集体内部的人所决定。选择是有意识的而不是无意识的,畏惧已极度缩小。成功的治疗增强了喜欢存在价值的倾向,也就是以存在价值为榜样:对于精神受到创伤、受到消极限制的人,对于害羞、胆怯的人;对于狭隘的、贫乏的、受强制的人;对于慢化的、定型的、因袭习俗的人来说,较好体验会有更大的困难。因为他们可能惧怕尝试这种体验,或惧怕体验这种爱好,或可能拒绝这种体验,抑制它,压抑它,等等。这种性格上的制约大体上也适用于体质的和获得的两种决定因素。实际上,选择和认知的自由受社会暗示、不合理的广告、宣传等因素影响,选择的对象可能被误解,然后被误选。这种有害的影响在遵奉的人中比在独立、坚强的人中更大。在年轻人中比在年长人中更大c但由于浅酶、无知以及隐瞒真相甚至说谎相对情境缺乏认知意识,造成了受宣传、虚假广告、权威暗示以及隐蔽的阳性强化的影响,这一类影响的大多数都能消除,只要使无知的选择者自觉地意识到他是怎样被操纵的。马斯洛指出,在价值的层次系统中,存在价值属于最高层次,但它也由基本需要的层次系统所决定,也受匮乏需要与成长需要优势等所影响。一般地说,如果有两种匮乏需要满足,更占优势的是“较低的”一种,它会被优先选择。因此,可以期待的对存在价值的高度可能的选择机会在原则上依赖于较低的、更占优势的价值的先行满足。由此我们可以对许多事请进行前期推断,比如说安全需要,有保障的人的被选性要高于安全需要受到挫折的人。另外,体质等身体因素对选择和价值也有所影响,比如说鸡、试验中的白鼠、林中的动物,在出生时就出现了选择上的差异,特别是对有益食物的选择;就生物学的意义说,有些动物是善择者,有些是非善择者。假如任后者自己选择食物,他们会得病或死亡。儿童心理学家曾以非正式的方式报告过人类婴儿的同样情况,儿科专家等也有过这一类的报告。一切生命体在满足自身和抗拒外来侵害的能力上也存在着差异.另外,在对选择的满足上,不同类型的身体也不一样。神经症是对选择能力、存在价值、真正需要满足等等的强有力的破坏者。我们甚至有可能依据对生命体健康不利的选择说明心理上的不健康,如毒品、酒精、不好的食物、坏朋友、不合适的工作等等。除了上述所说的决定因素外,还有另一个决定性因素——文化条件,关于事业、食物的选择等就属于这类。要强调的是,经济工业条件也很重要;如大规模的、追求利润的、成批销售的工业在向我们提供廉价的和优质的服装方面是非常好的,但在供应优良的、无毒的食物、无化学物质的面包、无细菌的牛肉、无激素的禽类等等方面则是非常不好的。因此,我们期待存在价值更受以下几种人的喜爱:更健康、成熟的人;年长的人;更坚强、更独立的人;更有勇气的人;更有教养的人等等。能促进存在价值为更多人所选择的条件之一是巨大社会压力的消除。马斯洛指出,人命定是自由的。我们通过自己所作的自由选择创造我们自己,我们有能力选择不同的行动路线。但是.我们常常会深深沉溺于成规之中,陷入到现实的例行要求和从众的压力之中,以至于我们都看不见我们的生活中还有其他的选择,更谈不到这样去做了。我们的抱怨常常远远超过我们的行动,我们倾向于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阻挠我们意图的人身上。“只要那个人没有毁掉我的前程“要是我有机会遇见那个好人…“要是我能碰到好运气……”“要是其他人像我一样的可靠和体贴‘“要是我具有多种经历的优势……”“要是世界不变得如此激烈的竞争….“要是给我提供了展示我才能的机会•这些抱怨以及其他无以数计的类似抱怨,与“我是我命运的主人,我是我灵魂的主宰”的观点格格不入。人们普遍地认为命运主宰着他们,他们从未有足够的机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生活。当人们想“自由”时,他们常常凭幻想作出浪漫的结论,认为自由就是“摆脱”担忧和责任,然而,尽管这个幻想可能是吸引人的,但是,这却是对自由的错误和不现实的理解。真正的自由意味着:从可供选择的多种可能性中作出深思熟虑的选择,这个选择反映了你真正的愿望和最深刻的价值观,坚决抵制迫使你的意志自由向外部的或内心的力量妥协的压力。马斯洛指出,个人自由最重要的因素必然要涉及到个人的责任,个人的责任是人们为什么不愿意拥有自由,而积极地去“逃避”自由的主要原因。如果你承认你的选择是自由的,那么,你必须承认你对你选择的结果要负责任:当你获得成功时,对你的成功承担全部责任很容易,但是,当失败发生时,人们就倾向于躲避掩盖,或责备他人,或谴责他们无法控制的力量。许多人都表现了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外界原因的干扰,我们就能达成我们为自己设定的目标。然而,在许多情况下,这些解释不过是借口而已。设法逃避自由的努力是不合逻辑的,它们代表了否定自由和责任的软弱和不真实的企图。显而易见,你能够进行自由的选择。但是,你怎么能确定这一点呢?你的遗传基因不仅仅决定你的性别、种族、身体特征,而且也影响你的人格。例如,使同性别的双胞胎(因此具有同样的基因“指纹”)在出生后就分开,并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对其所作的研究得出了有争议的(虽然复杂的)结论。数年后,尽管他们在出生后的经历方面有很大的差异,但是,有的双胞胎表现出了惊人的相似:同样的举止和幽默惑,相同的子女人数,相似的职业和爱好——所有这一切都显示了基因因素的影响。马斯洛指出,环境在塑造人们的性格和人格方而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儿童的确就像海绵一样,他们吸收周围所有的信息和影响,并把这些因素融人到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之中。我们的态度、价值观、信仰、兴趣以及与他人联系的方式——所有这些及其他的特质都要受家庭、朋友和文化的影响。当然,尽管我们早期的发展过程要受环境和遗传的影响,但我们的大脑和我们的思考也在不断地成熟。我们的经历不仅在逐渐丰富,而且还台对这些经历进行思考并从中学习。我们不再是简单地接受他人的看法,而是逐渐具备了审视他人的意见并确定其是否有意义、是否应该接受的能力。对你的人格来说也是如此,虽然你的遗传基因和早期的经历可能会决定你人格的框架,但是,你未来的自我究竟怎样则完全取决于你自身的努力。换句话说,在你早期的发展过程中,你能够形成一种人格倾向,并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根据你个人的目标对自己的人格进行再塑造。同样,如果在你早期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你不满意的品质,如胆怯、害羞、悲观、迟钝、消极等,那么,你会意识到这些品质并不代表你的一生都是如此,你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塑造你自己,使自己成为自己所满意的人。这就是自由的本质,自由的选择意味着要正视现存的环境,从有限的条件中作出选择、努力按未来的目标重塑现在。然而.自由并不意味着无限的和没有限制的选择自由——这种自由观是一种幻想,是不切实际的一种观点。自由并不是存在于真空之中,它总是包括具体的选择自由和有限的可能性。在分析你的人格时,你可能会感到你也常常缺乏自信心,并被毫无安全感所困扰。在回顾你个人的历史时,你可能发现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情感是由于你的父母批评多而表扬少、不能给予形成稳定的安全感和自我价值所需要的个人支持而造成的。你可能发现在你的成长过程中,其他的因素也对你这种情感的形成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离婚或求职遭到拒绝等痛苦和令人失望的事情。所有这些经历都会对你人格的形成产生影响,而且,这些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被改变了。因此,对你来说,重要的是: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你该如何对待这些事情对你现在思想和行为的影响?这是自由选择的切入点。虽然体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但你可以控制你如何对待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可以选择让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继续影响你的人格,你也可以选择一条不同的生活道路来超越这些影响,塑造你的未来。马斯洛认为,入并不完全是被决定或被限定的,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换言之,人员终是自我决定的,人不是简单地存在着,人总是决定他的存在是什么以及未来他会成为什么。无论我们的生存环境如何,我们总是保留人的自由的最后仅存的东西——在既定的环境中选择个人态度的能力。当然,变化并不会立即发生,正如人格形成的漫长过程一样.对人格进行认识的重塑也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有意义的改变也是一个过程,但是,对自己人格进行转舵以确定新的航程,并坚定地走下去你就一定会有所改变。假使自由的力量能创造和改变入们的生活,由此你可能会合乎逻辑地认为,人们将会热情地拥抱这个力量进行自由的选择。不幸的是,人们常常并不是按照这个逻辑去行动。实际上,人们常常花费大量的时间,处心积虑地去设法否定和逃避他们的自由。这是为什么呢?答案正如前面所说:责任。在我们的社会中存在着一种日益明显的倾向,即通过成为一位受害者而逃避责任。而所有这些都源于人们日益增长的权利意识:人们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有所作为,他们确信他们不仅有“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实际亡,他们认为他们有权逐渐增加“权利”的范围——而不承担与这些权利相伴随的责任。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人们往往过于关注自己的权利,而责任感却日益萎缩,因此,如果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认为一定是某人的过错。马斯洛指出,从自身之外解释自己不幸的原因当然有一定的诱惑性,但是这种态度不仅不会取得任何效果,而且还会导致个人尊严、自尊和自由的丧失。相反,如果你能完全地承担个人的责任,那么,你就能通过你所作的选择自由地塑造自己的命运。马斯洛认为,虽然外部的因素可能会限制你的自由——如受到监禁或从事一项没出路的工作,但是,由你自己内在的强制力所带来的限制,则具有更大的挑战性。人们之所以一般会有拖延和吸烟的毛病、忍受焦虑的煎熬、感到抑郁和消沉或人际关系紧张,不是因为有人强迫他们这样做。相反,他们常常是以他们意识不到的方式而使自己成为受害者。为了消除强制力,首先必须意识到强制力的存在。例如.如果某人强迫你以某种方式进行思考或感觉,你只有在意识到这种现象存在的情况下,才可能去解决这个问题。同样,如果你没有意识到无安全感或感情幼稚等属于个人的问题,那么,你就不能解决这些问题,从而形成内在的力量驱动你的行为。一旦你达到了这种深刻的认识水平,你就会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使用恰当的决策和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许多人对自由选择的性质并不了解,也有的人存在着许多疑惑,因此,下面我们对有关自由的几个主要的误解进行考察。许多时候,我们进行的选择并不自由,因为选择是在他人的强迫下作出的。例如.当你的身体面临着受到伤害的危险时,你所作的选择就是对这些威胁作出的反应明显地感到不自由。同样,如果你在工作中,不得已而向有权解雇你的人向你施加的不合理压力屈服,那么,你所作的选择很明显就会受到这种环境的限制。这些对你自由的限制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外部的强制力,因为它们是促使你在不得已的条件下进行选每的外部影响力。但是,强制力也有许多早期的形式。政治领导人诉诸恐吓、对熬人微妙的操纵、乞丐暗示的威胁、有权人进行的性骚扰等,这些都是限制你自由的外部强制力的普遍表现形式。马斯洛认为,把自己从外部强制力中解放出来的方法是消除它们或使其无效,只有如此,你才能作出反映你真实愿望的选择。例如,如果你的选择受到了野蛮的配偶或不讲理的上司的限制,那么,你或者必须改变他们的强制性行为,或者是摆脱这种环境以获得真正的自由。如果你认为你的选择受到你所居住的地理位置的限制,那么,你或许必须通过搬家才能增加你自由选择的可能性。关于自由的第二个误解干扰着人们进行自由选择的能力、是它鼓励人们被动地接受他们所面临的可供选择的条件。然而,充分地行使自由意味着你要积极主动地创造现实没有提供的选择的可能性。这种能力既涉及到通过采取积极主动的精神进行批判的思考,也涉及到通过创造独特的可能性来进行创造性的思考。例如,如果你在工作中需要完成一个项目,你不应该只考虑原有的条件来实现你的目标,而是应该积极寻求更多的可能性。如果你与某人面临着一个困难的处境,你不应该把自己局限在这个范围内来进行选择,而是应该努力找出解决问题的新方法。人们往往满足于坐在那里,听任环境决定他们的选择,而不是采取积极主动的精神,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塑造环境。批判的和创造性的思考者把世界看成是一个他们有责任去塑造和改变的可锻造的环境,这样就能使他们放手去最大程度地行使他们选择的自由。“没有人是自由的,他是自己的奴隶”。这句格言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虽然你可能认为你能进行自由的选择,因为你不是能见到的外部强制力约受害者,但是,你的选择可能的确是不自由的,因为你的选择可能是内在的强制力的产物,一些非理性的冲动限制奴役着你。即使你是按照自己的“愿望”进行选择,“愿望”本身也不代表你最真实的自我——你内心最深刻的愿望和价值观。尽管在社会生活中,没有外部的威胁能强迫人们进行选择,但事实的确存在。不过,在许多情况下,对人的限制不是来外部,而是来自人的自身,这种内在的限制使人们无法进行源于他们真实的自我的选择。你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源于你真实的自我,或它是内在的强制力的产物呢?对此没有简单的答案。你必须批判地思考你所处的境遇,以便对它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但是,下面的一些问题能指导你进行进一步的思考:你感到你能进行一个自由的和没有限制的选择,如果愿意的话,你能很容易地“作出相反的选择”吗?或者在某种意义上,你感到你的选择超越了你意识的控制,你受到一种不反映你真实自我的力量的“控制”,在某个方面,某种冲动“支配”着你?你的选择丰富了你的经历,为你的生活增加了成功、幸福等积极的品质了吗:或者你的选择为你带来了消极的后果,损害了你努力要实现的许多积极的目标了吗?如果有人问你,你为什么要进行选择,你能给出一个有说服力的、合理的解释吗?或者你对解释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而只是说:“我无法拉制自己。”当人们吸烟成病时,他们常常感到,他们不是在进行一个自由的和没有限制的吸烟选择,因为对他们来说,要戒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相反,他们常常感到他们被习惯所困扰,尽管他们也曾作过无数次的成烟尝试。吸烟给一个人的生活增加了许多消极的因素,包括对他自己及他周围的人健康的损害、牙齿有锈斑、呼吸困难等。从积极的方面来看,人们认为吸烟能减少忧虑、抑制食欲、缓减社会的压力等。但是.吸烟只能是治标之举,而不是治本之策。总的说来,吸烟最终的后果是消极的。想戒烟的大多数人对解释他们为什么吸烟的原因感到不知所措,而只是说:“我无法拉制我自己。”现在我们使用这些标准对吸烟进行分析。习惯性吸烟似乎明显是一个内在的强制力的例子。当然,虽然吸烟可能不是你的问题,但是,你可能要考虑你生活中其他的事情。虽然你可能发现,作出别吸烟的劝告是很容易的,但是,当你面对缺乏安全的恐惧感或严重的消沉抑郁时,你可能就不会很容易地接受这类简单的劝告了。有的内在强制力来源于他人的期望,面我们渐渐地在无意之中把这些期望“内化”为我们自己的一部分。例如.在你的生活中,某人可能要求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依从,你可能逐渐地把这种期望内化,认为这种自我克制是你自由的选择。不过.虽然你在表面层次上可能还能使自己确信,但在一个较深的层次上你很明显地放弃了自己的心理自由,而服从了他人的要求。这就是人们为什么很难挣脱虐待的和破坏性的夫妻关系的原因:他们不把这种关系看作是虐待的或破坏性的,相反,他们可能认为这样做是他们的自由选择。在你全部的社会生活中。这种同样的心理模式不断地出现。希望被爱、被人接受、被人尊敬,适应社会整体,得到他人的奖赏,这一切都是人的天性。不过,虽然你可能努力地使自己确信,但是,你在对这些压力和需要作出的反应选择常常真的是不自由的,因为促使你行动的驱动力不是来源于你自身,而是来源于自身之外的力量。这里的关键是你自我意识的程度。自由选择要求你能意识到社会的压力和期望.你能有意识地选择如何对它们作出反应。但不幸的是,我们这个关键的自我意识常常是缺乏的,因此,我们的行为是外部操纵的结果,而不是源于自我的选择。大多数人确信,只要他们不过分地被外部力量所驱使去做某事,他们的决定就是他们自己的,但是,这是我们对我们自己存有的一个大的幻觉。我们的许多决定实际上并不是我们自己的,而是由外部给我们的建议,我们成功地说服自己,这是我们所作的决定,其实我们仍是在服从他人的期望,被害怕孤独隔绝和对我们的生活、自由和舒适的较为直接的威胁所驱使。即使你可能认为自己是在进行真正的自由选择,但实际情况可能是你对内在或外部强制力的反应所作的一种“虚假的选择”。因为你没有意识到对你的行为产生影响的某些因素.所以,你生活在玩偶的幻觉中,你的每一项活动都受看不见的提线的操纵。虽然每个人都参与了某些虚假的思考和虚假的选择,但是,这里的关键问题是,在什么程度上,我们大家都这样做了。如果你是一个对你的信仰和选择进行反省、推理和批判思考的人,那么,你基本上是一个“内在导向”的人,即你是一个独立地进行思考和选择的人。相反,如果你是一个很少对你的信仰和选择进行批判思考的人,那么,你基本上是一个“他人导向”的人,也即你是一个受他人的期望或你几乎不能控制的内在力量决定的人。真正的自由要求我们具有对“自我”进行反省、推理和批判思考的意志和能力.缺乏这些能力,我们就会处于“虚假自我”的危险境地中。我们会很自然地认为,既然你的自由常常受内在和外在强制力所限制,因而你的责任就会被减少,因为这些内外的强制力似乎是你无法控制的因素c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你仍然是有责任的。因为你感觉到你自己所承受的限制主要是你以前进行选择的结果。例如.虽然你现在可能感到迷恋某些药物或处于身心上受到虐待的夫妻关系之中,但事实上,你的这种被奴役和束缚的状况是多年来一直发生的。现在,你可能感到你深陷其中,甚至想象不到会有改变的可能性。然而你的处境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它是你进行的一系列选择的结果,因此,你应该对所发生的事情负责。但是,周期性的抑郁消沉、恐惧、情绪不安以及其他的一些心理问题又是怎么回事呢?人们也应该对这些情况负责吗?虽然我们已“进步”到对几乎每一种病症,特别是心理领域,都有药可治的地步,但是,我们需要回首去审视,在上述情绪失调中思考应起什么样的作用,因为我们常常在无意之中,通过我们的思考和选择使情绪失调得以存在,甚至使它们得以强化。当然,在严重的、慢性的和长期的情绪失调的情况下,专业的治疗帮助是必要的,但是,对于较为常见的并影响我们发挥潜能的失调症,如果我们能做到清晰的思考和自由的选择,我们就常常能想方设法并努力冲破这些障碍和困难。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5. 有序的生命需求——乐观的解释风格在现实的生活中,以上抽象的观点如何能发挥作用呢?让我们考察一个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很熟悉的例子:抑郁。请想想你上一次抑郁的情况。你对前途感到倦怠、目标不明确、悲观了吗?你感到达种低落的情绪即使付出很大努力也是无力改变的吗?马斯洛指出,对慢性的抑郁症有两种传统的解释:第一种,它始于由来已久的心理疾病,反映了童年期精神上的冲突和无意识的愤怒,它需要数年的临床治疗来进行分析和改善。这种方法自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费用,即使如此,也没有把握彻底治好这种症状c第二种.它始于大脑的化学失杨,需要服用抗抑郁的药。实际上,这些化学治疗不仅在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中变得日益普通,而且对一般的病人也是如此。越来越多的人正寄望于科学能为他们提供简便的治疗方法,帮助他们治愈复杂的心理疾病。如果我们通过简单的服用药片就能“治愈”抑郁症,或许我们用同样的药物手段也能治疗其他任何情绪疾病。如果对抑郁症只有两种可能的解释,那么,它是在什么地方遗弃了自由呢?从表面上来看,抑郁似乎是一种如此普遍和衰弱的内在强制力,以至于用任何认真的方法谈论选择的自由都是毫无意义的。人们如何能为他们似乎明显无法控制的处境所负责呢?另一方面,如果能说明抑郁症常常是人们进行选择的结果,他们能在其生活中通过不同的选择来祛除这种病症,那么,很明显,自由和清晰的思考就是在生活的所有方面定向幸福和成功的关键。生活力量的感觉如何?使用哪些方法能成功的最终消除抑郁症呢?首先我们要意识到,即使当你处于抑郁症非常强有力限制的痛苦之中时,你仍能进行选择。同样,当你感到特别抑郁时,你可以选择向抑郁屈服.让它剥夺你进行有意义和有作为的生活的愿望,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战胜抑郁。你用什么武器来打败这个始于你自身的敌人呢?你具有思想的力量,能够进行批判的思考,清楚的推理及自由的选择。这也正是对人的行为进行解释的非常直接且容易使人误解的方法。顺应不良的行为和神经过敏的情感,都是基于不合逻辑和自我毁灭的基础之上的,通过改变你思考的方式,可以把行为和情感转变到积极的方面来。马斯洛认为,不明晰、不合逻辑和方向错误的思考会产生心理疾病.通过清除不恰当的思考模式,这些心理疾病可以得到缓解和减轻。假如你正耐心地排队等候公共汽车,这时,突然有个人猛地从后面推了你一把,你会有怎样的感觉?如果你认为这个人是有意地推你,那么,你很可能会感到很气恼,甚至是愤怒。但是,当你转过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时,你看见那个推你的人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拄着一个拐杖向前探着路。你现在的感觉又怎么样呢?如果你认为那个人是个盲人,你可能对你最初的愤怒感到很尴尬,现在,假定每个人都上了汽车,你把这个人领到了座位上,他摘下墨镜,开始读报,现在你的感觉又如何?是的,你肯定明白了一切。我们对世界上所发生的事情的情绪反应,直接建立在我们对事物如何思考的基础上。当你的思考变化时,你的情感也会发生变化。“合理的情绪心理疗法”是改善人们生活质量的一种方法,它是建立在以下原则基础之上的:神经过敏的倾向常常是天生的或是在童年期就有的,但是,这些倾向由于个人不断重复早期就有的神经过敏的信念而延续下来。既然情绪是密切关联的,是人的思考的产物,那么,神经病就是由错误的、不合逻辑的信念组成的,这些信念导致某人会用自我毁灭的方式去感觉和行动。人们可以通过改变他们不正常的思考模式,并代之以明晰的、理智的思考模式,来清除他们身上这些自我毁灭的倾向。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找出那些不断反复,使人们的情绪失调和行为失当的不合逻辑的信念,向这些信念提出挑战,并代之以正确的信念,最终达到对影响生活每个方面的个人生活哲学作基本的调整。这种“合理的情绪心理疗法”的方法在帮助人们解决个人间题方面被证实是特别有效的。因此,我们就把这个方法应用到我们一直在探讨的抑郁问题上,看看它究竞是怎么回事。在对这个方法如何运作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之后,你就能把它运用到你生活的任何领域,从而使你的生活更加自由和幸福。慢性的抑郁症是一种被意识到的思想失调,是对世界悲观认识的自然结果。当我们每个人都可能遇到的不幸降落在一个悲观者身上时,悲观者对此的反应是抑郁:“这完全是我的错,它将永远地持续下去,它将损害我所做的一切。”这种反应是习惯性的、自动的,它反映了一种在塑造个人的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的思考模式。当同样的不幸降落在一个乐观主义者的身上时,他的反应是尽量减少挫折和不幸感:“这个错误主要是由环境造成的,无论如何它都会很快地消失。此外,生活中还有很多值得我们追求的东西。”这种反应在帮助乐观者深处逆境而不抑郁是很有作用的。悲观者对不幸的这种习惯性的消极反应方式反映了错误的、不合逻辑的信念,这种信念会带来许多情绪问题,其中包括抑郁。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是用正确的信念代替错误的信念,以确立新的思考和反应模式。例如,悲观者可以通过改变他们的“解释风格”,学会像乐观者那样去思考和感觉,“解释风格”是悲观者习惯性地向自己解释事情为什么发生的方式。马斯洛指出,你的解释风格反映了你对自己和世界的基本信念——它体现了你的生活哲学。你是一个可尊敬的、有价值的人,还是一个一钱不值的人?你能完善自己并提高生活质量,还是对有意义的改变无能为力?你的解释风格反映了“你心目中的世界”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随着你对自己不断地重复——这也反映了你的解释风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就会建立起塑造你人格的思考和感觉的模式。例如,假定你刚知道两周后你将失去你的工作,你对就业的前景感到很渺茫,每个人面对此种情况都会有这种心理体验。虽然同样的事情可能会降临到悲观者的头上,也可能会降临到乐观者的头上,但他们对此所作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从中反映了他们不同的解释风格:(1)个人化:正如上述所反映的,悲观者倾向于指责降临在他们身上的不幸,从而导致自尊心的削弱,他们的结论是感觉自己毫无价值,才能干庸,不值得人们去爱。相反.乐观者能清楚看到外部环境在其不幸中的作用,他们能够客观地评价自己的力量和失败,并乐观地面向未来、更好地完善自己,这样使他们的自尊心比那些不断责备自己的人更强一些。当好事来临时,情况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悲观者习惯地把荣誉和赞扬送给外部的环境和人们,而乐观者则认为这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自己应受到赞扬。(2)永久:亦如上述所表现的,悲观者倾向于把不幸看成是永久的、一系列消极的事情,它们总要发生,并毁灭他们的幸福。相反,乐观者则倾向于把不幸看成是暂时的,把消极的事情看成是他们能克服和战胜的暂时的挫折。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情况也拾恰是相反的:悲观者倾向于把成功和幸福看成是暂时的,面乐观者则坚信这样的成功和幸福是一种正常的状态。(3)渗透:最后,亦如上述所反映的,悲观者认为,不幸的事情会渗透到他们生活的所有方面,表明他们的生活是一场失败。相反,乐观者认为,消极的事情是特定的和孤立肋,与生活的其他方面没什么联系。在积极的事情方面,两者恰恰也是相反的:悲观者认为他们的成功仅限于那一件事上,而乐观者则把成功看成是他们生活获得全面成功的标志。在生活的每个方面——学习、工作、运动、健康,甚至是长寿——乐观者都比悲观者有更大的成功可能,就像才能和动机在取得成功方面是非常重要的一样,乐观可以被看成是继才能和动机之后第三个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当你面对逆境时,不能给自己说泄气的话,这是很重要的乐观技能,它能使你学会一系列新的认识的技能和态度,从而以更有效的方式重塑你对世界的看法。这种新的看法会使你获得解放,给你进行真正的自由选择的力量,这种选择能反映你最真实的、真正的自我。当你学会了这些积极的思考技能时,你也能把它们传授给你的孩子和你生活中的其他人。让我们再回答生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们努力要实现的幸福生活是什么?马斯洛说,幸福生活不是一种固定的状态;不是像得到调整、实行和实现这类的目标状态;也不像是驱动力或减少紧张那样的一种心理状态。幸福生活是一种过程,而不是一种固定的状态;是一个方向,而不是一个终点。幸福生活的核心是通过真正的自由选择来创造自己,把自己从外部的和内在的强制力中解放出来。当你过着这样的生活时.你就可以在你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能发挥出你的潜能,就能够完全地向你自己敞开心扉,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体验自己内心的力量。你就不仅能较清楚地意识到像恐惧、失望和痛苦等这样酌情感,并坦然地接受它们,而且也能体验到勇气、体贴和尊敬这样酌情感。你就能完全基于自己的体验生活,而不是通过防御和否认把它们都排除在外。随着你达到了心理的自由,你的直觉就变得越来越可信,因为它们反映了你内心深处的价值现,你真正的愿望和你真实的自我。当我们受到内外强制力对我们自己的阻碍时,我们的直觉就会受到曲解,其结果常常是自我毁灭。如前所述,你需要对自己作明晰的思考,有一个乐观的解释风格,因为它能使你尽可能地用最有成效的方式来对待生活。当你达到了这种思想明晰和精神和谐的境界时,“感觉不错”就是对你应该进行的选择的一个有力的可信赖的指导。在这种良好的状态中所进行的选择将有助于你创造一•种丰富的、令人振奋的、具有挑战性的、有激励作用的、有意义的和有所作为的生活。它将使你不断地发展自己,并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5. 有序的生命需求——做应该做的事马斯洛曾引述韦特海默的一段话作为研究事实的向量性质问题的开始:什么是结构?七加七等于多少,这种情境是一个带有空隙、缺口(空位)的系统。可能以任何方式填满缺口。一种填法——十四,就它在整体中的作用看,是和情境相符的,适合缺口的,在此处是这一系统中在结构上所需要的。它适当地处理了这一情境。另外的填法,如十五,就不适合。它不是正确的填法,它是任意确定的,是盲目的,或破坏了这一缺。在这一结构中所具有的作用。这里,我们有“系统”概念,“缺口”概念,不同“填空”、清境需要的概念;有“需求性”。如果一条数学曲线有一个缺口(某一部分缺少什么),情况也类似。要填满缺口,从曲线的结构看,往往有一些限定条件,某一填补对于结构是适合的、明智的,正确的;其他的则不符合需求。这和内在必要性的老概念是有联系的。不仅逻辑运算、结论等等,而且发生的事情、主体的作为、存在的状况等也能在这样的意义上成为合理的或愚蠢的、合逻辑的或不合逻辑的。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公式:给定一情境,或一个带有一个空位的系统,或一填空是否正确,往往取决于这个系统或情境的结构。这里存在着一些需求,在结构上决定的需求,存在着纯理论的明确判别可能性,能分辨哪一种填空适合情境,哪一种不适当,哪一种违背了情境的需求……这里坐着一个饥饿的儿童,那边有一个男人在盖一间房子,缺少一块砖。我一只手拿着一块面包,一只手拿着一块砖。我把砖递给饥饿的儿童,把香气四溢的面包送给了那个男人。这里我们有两种情境,两个系统。对于填空作用来说.分配是盲目的。在这里,我不能讨论这样的问题——如阐明“需求”概念等等。我只能说,通常对“是”和“应该”的简单分割必须改正。这样一种秩序的“决定”和“需求”是客观的性质。马斯洛指出,格式塔心理学的全部文献都证明,事实是动态的,而不只是静态的;它们不是无向量的(仅有数量),而是有向量的(既有数量,又有方向)。事实在做着各式各样的事情,它并不只是仅仅躺在那里。它们自行分类;它们完成自身,一个未完成的系列“要求”一个美好的完成。墙上卷曲的画需要弄得平展;未完成的课题总是不断打扰我们直到我们完成为止。糟糕的格式塔会使自己成为较完美的格式塔,不必要的复杂印象或记忆会使自己简单化。音乐的和谐要求正确的和弦才能达到完美;不完善的趋向完善。一个来解决的问题坚持不懈地招向它的恰当解决。我们总是这样说“情境的逻辑要求……”。事实是有权威的、有要求的品格,它们需要我们;它们可以说“否”或“是”,它们引导我们,向我们提出建议,表明下一步该做什么并引导我们沿着某一方向前面。建筑家谈论地基的需要;画家会说那片油画布“要求”多用些黄颜色;一位服装设计师会说,她设计的服装需要一种特别的帽子配成套;啤酒和汉堡配套比和罗克福配套更好;或像某些入说的,啤酒“喜欢”一种乳酪胜过另一种。哥尔德斯坦的著作特别证明生物机体的“应该”。一个受损伤的机体不满足于它的现状,不安于受损,它努力着、敦促着、推进着;它为了重新使自己成为一个完整的统一体而不断和自身作战、斗争。丧失了某一能力的统一体力争变成一个新型的统一体,使已丧失的能力不再危害它的统一。它管理自己,制造自己,再造自己,它旨定是主动的。换句话说,格式塔和机体论心理学家不仅有“是”的洞察,而且有“向量”的洞察(应该的洞察).而不是像行为主义那样认为生物机体仅仅是被“做成”那样,而不是自己也在“做着”,也在“要求着”。马斯洛始终这样认为,事实的许多这一类动力特征、这一类向量的性质.恰恰落入了“价值”一词的语义范围。至少,它们在事实和价值之间的二歧鸿沟上架起了桥梁,这种二歧之分已被大多数科学家和哲学家循惯例而不加思索地认为是科学自身的一个规定性特征。许多人认为科学在道德上和伦理上是中性的,关于目的或应该没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就这样,他们给一个不可避免的后果敞开了大门,那就是说,假如目的必须来自某处,又假如目的不能来自知识,那么,它们便只能来自知识以外的什么地方。“事实性”创造了“应该性”。这一点通过一些易懂的阶段引导到一个范围更广的概括。事实的“事实程度”、它们的“事实的”性质的增强同时也引导到这些事实的“应该的”性质的增强。事实程度产生应该程度,我们可以这样说。应该由事实创造。某物被了解或认识得超清楚,某物也变得越真实越不会被误解,它也会获得越多的应该性质。某物变得越“是”,它也变得越“应该”——它获得更高的需求度,它更自发地“要求”特殊的行动。某物被理解的越清楚,也变得越“应该”,它也变成行动的更佳向导。从实质角度来看,当任何事物十分明确、十分肯定、十分真实、毫无疑义时,它就会在自身内部提出它自己的需求、它自己的需要,自己的适应性。它“要求”某些行动的向导.那么,引向最坚决的行动的最容易理解和最好的向导就是非常确实的事实;事实越真确,它们也就越是行动的好向导。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一个不能确定的诊断例子。大多数青年精神病医师在诊断中总是犹豫不决和摇摆不定,对患者宽容、敏感和下不了决心,他们完全不能肯定那是怎么回事。当他参照许多其他诊疗意见和一连串相互印证的测试,又假如这完全符合他自己的观察并做过反复核实时,他会变得十分肯定,例如,确诊患者是精神变态;于是,他的行为以一种非常重要的方式向肯定改变,向坚决和有把握改变,变得确切知道该做些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和如何去做。这种确定感武装了他,使他敢于反对患者亲属的不同意见和对立看法,反对任何其他有不同想法的人。仅仅由于他没有怀疑,所以他能排除对立径直行事。以另一种方式说,他理解了问题的真相。在这一认知的作用下,他能够不顾他可能加之于患者的痛苦,不顾患者的眼泪、抗议或敌意,毫不犹虑地破浪前进。只要你相信自己,你便不再惜力。诊断的确定意味着治疗的确定,肯定的知识意味着肯定的伦理决断。马斯洛说在他自己的经验中,也有一个例子能说明道德的坚定是怎样来自事实的确定。在读大学期问,他曾研究过催眠术。大学有一项规定禁止催眠,理由很简单,也许认为它不能成立。但他确信它能成立(因为那时他正在做这件事),并相信它是通向知识的一条康庄大道、一种必需的研究途径。他的无所顾忌使他自己也感到吃惊,他甚至不惜说谎或偷偷摸摸地进行。马斯洛那时认为,他不过是做必须做的事,并且绝对肯定它是一件应该做的正当事。请注意“应该做的正当事”这一短语,它同时既是一个认知词,又是一个伦理词。另一个例子:当父母犹豫不决时,孩子是软弱的:当孩子自信时会变得坚强、肯定而明确起来。假如你确切知道你的所做所为是什么,你就不会瞎模,即使你的孩子哭喊、有痛苦或抗议也一样进行。假如你知道,你必须拔出一根刺或一个箭头,或者假如你勾通你必须动刀才能救孩子的命,你就能毫不手软地去做。知识给我们带来明确决断、行动和抉择的能力,使我们知道该做什么。这非常像一位外科医生成牙科医师所处的情境。外科医生剖开了肚子找到发炎的阑尾,他知道最好把它割掉,因为如果让它烂在肚子里就会死人。这是一个例子,说明真理命令必须的行动,“是”命令“应该”。马斯洛指出,所有这一切都和苏格拉底的观念有联系,苏格拉底曾认为,没有人会自愿地选择虚假确认为可能。不仅如此,杰弗逊的全部民主论都以这样的信念为依据,即:充分的知识引导正确的行动,没有充分的知识也不可能有正确的行动。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5. 有序的生命需求——生活原则与目标生活的意义,除了要诚实之外,还必须受到正确原则的激发,必须不偏离正道、坚持不懈地追求真理、正直和忠诚。一个人若没有原则,就会像一艘在大海中失去了航舵或方向的大船,随风飘荡,任意东西,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法律、没有规则、没有秩序、没有政府的人。力量加果不与正直和善良的灵魂结合在一起,它可能只是邪恶的原则的化身。格瓦利斯在他的《论道德》一书中指出,道德最危险的敌人是一个假想的最大的野蛮人,他拥有最大的力量和最充沛的精力,如果再赋予他以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和自私自利的品性,他就成了一个十足的魔鬼。人群中具有这些特点的人可以说是世界的最大的灾难和最大的躁动者——这些校高深英团的上帝造就出来的无赖来到世间的使命似乎就是要毁灭这个世界。由高尚的情操激发出充沛精力的人是大不相同的,他的行动受着正直的品格和生活的责任等原则的制约。不管是在商务活动、集体活动还是家庭生活中,他都是公平和正直的。在任何事情中他都城实守信——包括他的言论和工作。对待反对者,也像对待比自己弱小的人一样,他总是宽厚仁慈的。人的品格就是良心。他把自己的良心置于他的工作之今、言语之中和每一行动之中。人的品格也是出于尊重。这种品格是一个最高贵和最高尚的男人和女人的标志:他(她)尊重代代相传的东西——包括崇高的目标、纯洁的思想和高尚的动机——包括以往时代的一切传人,也包括同代人中具有纯洁心灵的工人。尊重是个人、家庭和民族的幸福所必不可少的。没有它,不管是人与人之间,还是人与神之间,就不会有信用,不会有真诚,不会有信任,也就不会有社会的太平和社会的进步。马斯洛指出,具有崇高精神的人能够把以往发生的所有害情都转化为经验,然后把这种经验与他的理想结合,产生的结果就是他的行动。他明白不能游手好闲的事理,他是掌握自己命运的舵手。真理就是他的女神,他会尽一切努力追求她,而不只是简单地看着她。他是智者的朋友,平凡人的榜样,邪恶者的祛毒剂。马斯洛指出,合理的目标就是创造的力量,是潜能充分发挥的基础。如果你不想虚度此生,那么就应当从现在做起,如果你还没有确定一个恰当的目标,那么,先不折不扣地完成现有的工作.不管这一工作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生活中没有固定目标的人,他的言行举止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会让他烦恼、恐惧、忧虑。他的承受力就像一根苇草一样脆弱,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使他摧折。干任何事情,他总是要左顾右盼,前怕狼后怕虎,他不可能有坚强朗毅力和顽强的斗志,最终,他也不有逃脱失败和不幸。因此,马斯格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把拥有良好的人格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之一。良好的方法是一个人获得不竭动力的保证。而刚毅顽强的精神,作为一种向上的因素,使他的动机保持稳定并受到刺激。人生最好是有一个较高的目标,但是这一目标的重要性,并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能认识到的。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就是在生命的海洋“随风漂流”,他们没有考虑这种生活方式究竞意味着什么。要知道,漫无目的的生活是十分危险的,每一个不想遭遇灾难和毁灭的人,都应该立即警醒,终止这种漫天目的的漂流。马斯洛指出,软弱无能往往是和生活没有目标联系在一起的。实践出真知,斗争长才干。只有树立一个切实可行的目标,并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使自己变得越来越有力量,才能使自己逐渐成熟起来。坚持一贯的目标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即使迟钝愚蠢,只要他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也会取得一定的成绩。莎士比亚指出:“一棵质地坚硬的橡树,即便用一柄小斧去砍,那斧子虽小,但如砍个不停,终必把树砍倒。”迪士累利先生说过:“不向上看的人往往向下看.精神不能在空中翱翔就注定要匍匐在地。”乔治•哈伯特极有见地地写道:“职业低下的人,如果把目标定得较高,他也可以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不要让柑神消沉,一个壮志凌云的人肯定会比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有出息。”一个具有崇高生活目的和思想目标的人,毫无疑问会比一个根本没有目标的人更有作为,有句苏格兰谚语说:“扯住金制长袍的人,或许可以得到一只金袖子。”那些志存高远的人,所取得的成就必定远远离开起点。即使你的目标没有完全实现,你为之付出的努力本身也会让你受益终生。我们应该再重复并记住这句话:合理的目标也就是创造的力量。如果你不想虚度此生,那么就应当从现在做起。如果你还没有确定一个恰当的目标,那么,先不折不扣地完成手头的工作,不管这一工作是多么微不足道。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训练,你才能逐渐地注意力集中,才能养成果敢的性格,才能有充沛的精力,为你将来完成更高的目标打下基础。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6.无穷的潜力刚进入二十世纪时,美国一位最著名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威廉•詹姆期就断定:普通人只用了他们全部潜力的极小部分。詹姆斯把这当作自己最重要的发现之一。“与我们应该成为的人相比,我们只苏醒了一半。我们的热情受到打击,我们的蓝图没能展开,我们只运用了我们头脑和身体资源中的极小一部分。”由于某种原因——也许是因为各学科都对精神病、“普通人”及动物的研究趋之若鹜,精神病学家和行为科学家竟没有注意到这一重要的论断。不管出于什么缘故,在后来的五、六十年里,几乎没人致力于研究人的潜力及如何发展这种潜力。近至一九六七年,曾在这一领域成为先驱的社会心理学家赫伯特•奥托博士说:“近五十年来人类潜力这一课题完全校社会科学家和行为科学家所忽视,根本没有被他们当作一个中心课题来研究。”直至后来,马斯洛发展出一套动机理论,他关于人类动机的普遍理论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相信人类具有大量尚未加以利用的潜力。他相信,所有的或几乎大部分的婴儿,生而具有心理发展的潜力和需要。通过对全人类中不足百分之一的精英进行研究,我们知道了人的潜力究竞为何物。马斯洛相信,大多数人都有一种自我实现的需要和倾向。然而,尽管事实上好侮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潜力,却只有极少的人达到自我实现。部分的原因是:人们对他们的潜力全然无知,他们既不知道什么是有可能做到的,也不理解自我实现会给人带来什么好处。马斯洛引用的例子之一就是奥林匹克金牌获得者。一位冠军证明了在他所擅长的领域里潜力到底是什么,而且把他所达到的目标立为其他运动员的标准。马斯洛年轻时想进田径队参加比赛。那时在四分钟之内跑完一英里被认为是绝对做不到的事。结果,人所“不能”的事成了可能的事,因为人们证明了那是做得到的。每—次刷新记录都表明人的潜力在这些项目上有所增加。马斯洛关于人的概念并没有排除人从出生起就有遗传上的差异这一可能性,然而他却认为人的潜力还是存在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些伟大的潜力,但却又很难加以测量。“我们无法测出一个人将来可能有多高,只知道他现在有多高;我们无法知道在最好的条件下他会变得多聪明,只知道在目前的实际情况下他确有多聪明。”因此,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看看那些扩大了我们视野曲杰出的人,那些“奥林匹克金牌获得者”,看看他们能做到些什么。马斯洛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有创造、自发、关心别人、好奇、不断成长、爱别人和被人爱的能力,以及自我实现者身上所具有的其他一切特点。一个人行为不善,是因为他的基本需要被剥夺才做出的反应。假如他的行为有所改善,那就是说他开始发展他的真正潜力,并向更健康、更正常的人看齐。弗洛伊德告诉我们:每个人过去的经历都存在于他的现实之中。了解了发展理论及自我实现理论之后.我们必须值得:未来也以理想、希望、责任、任务、计划、目标、尚未实现曲潜力、使命、命运、归宿等形式存在于一个人的现实之中。马斯洛鼓励他的研究生们把奋斗目标定得很高。他会问他们准备写出什么样的伟大著作,或完成什么样的伟大任务。这类问题往往会使学生们发窘,他们想回避这样的问题,但马斯洛问道:“假如你打算做个心理学家,那么是做一个积极进取的心理学家呢,还是做一个消极被动的心理学家?是做一个好的心理学家呢,还是做一个差的心理学家?假如你不渴望写出伟大的新的第一流作品来,那么谁来写呢?假如你故意想偷懒,少花点力气,那么,我警告你,你今后的一生都会不幸。你将总是避开力所能及的事,避开自己有可能做到的事。”一个人是要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辉煌的梦想,才敢说他将来要超过柏拉图.而把目标定得这么高的人必定也会有软弱的时刻,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有不足之处的。但他应该意识到柏拉图自己也肯定有过类似的怀疑、不确定、软弱的时刻,然而不管怎样,他还是奋斗下去了。马斯洛告诫我们,决不能对人的潜力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人的本质中是有一种发展的趋势,但是我们还必须认识到人的本质中还有一种相反的趋势,还有例退、害怕发展、不能自我实现的趋势。在研究自我实现的人时,马斯洛的发现之一是这样一个事实,即这些人都报告说他们有过他所说的“高峰体验”——即处于最佳状态的时刻,感到敬畏、强烈的幸福、狂喜、完美或欣慰的时刻。显然,并非只有心理健康的人才会有高峰体验,绝大多数的人也会有、而且也常常有高峰体验。马斯洛发现,向别人提出最好的一个问题就是要他描述“他一生中惟一最欣喜、最幸福、最完美的时刻”。因此,高峰体验是人的一生中最能发挥作用,感到坚强、目信、能完全支配自己的时刻。可以把高峰体验比作一台发动机,突然问所有的汽缸都工作起来了,它运转极好,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力量;而以往它也有过失误,老是啪啪作响,运转不灵。发明家、优秀运动员、领导者、总经理等,衣他们处于发挥作用的顶峰状态时,就会出现这类行为。处于高峰状态的人会比平时更有决断力,更坚强,更专心致志,更能经受得住别人的反对,对自己更有把握。对观察者来说,这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更可靠,更可倚仗,更可信赖。在治疗中有时也可能发现这样的时刻。卡尔•罗杰斯把高峰体验描写成“充分作用”。在这一段完整统一的时间里,人会比平时更有自发性,更善于表达,并有一种超脱了过去及未来的感觉。在这些感到强烈幸福的时刻,怀疑、惧怕、禁忌、诱惑和软弱都不存在了——局促不安的感觉也一同消失了。马斯洛指出,高峰体验可由多种原因造成,例如,倾听美妙的音乐,体育上的卓越成绩,一次尽兴的性交,甚至是一曲完美的舞蹈。“看来每一次真正卓越、完美的体验,或者朝完全的公正或完美的价值前进一步;往往都会产生高峰体验”。以下就是马斯洛记录下来的一些例子。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为她丈夫和孩子准备早餐。太阳光照进屋里,孩子们穿戴得整齐又干净,边吃着饭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她丈夫正和孩子们随便说笑着。可是当地看着他们时,她突然陶醉于他们的美、自己对他们的巨大的爱以及自己的幸福感,以致进入了一种高峰体验。一个靠为爵土乐队击鼓来挣锚读完医学院的年轻人几年后报告说,在他全部的击鼓生涯中,有三次进入高峰状态,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伟大的击鼓手,而他的击鼓表演在那三次中也显得非常完美。再如,一个女主人开了一个晚会,她每一件事都进行得非常成功。那天晚上大家玩得十分开心,晚会结束了,她向最后一位客人道了晚安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当她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时,她感觉到自己进入了极度幸福欢欣的高峰状态。进入高峰状态的人不但觉得自己变得更好、更坚强、更统一了,而且整个世界看上去也更美好、更统一、更真实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次高峰体验可以说是对自我实现究竞是怎么国事的一瞥。马斯洛从大约一百个人的各式各样的描述中,列出了一些对高峰体验来说通常用到的词,不管它们派于何处。这一系列词与自我实现者的存在价值相同。它们是:“真、善、完整、对两极对立的超越、活跃、独特性、完美、必要性、完成、公正、秩序、单纯、丰富、自如、谐谑、自足。”高峰体验可能具有有益的治疗效果——即能消除神经症症状。马斯洛已从一些心理学家和其他人那里收到了好几份报告,说高峰体验具有如此深刻的影响以致使某种病症永远消失了。在合适的条件下,这样的体验能使一个人发生永恒的变化。马斯洛博土发现大多数人都不会主动说起他们感到特别快乐的时刻。因为这可不是人们常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讲的那类体验。许多人感到窘迫或害羞,因为这些体验不“科学”。很多人在快乐的时刻或之后,都感到很幸运,心怀感激之情。结果他们会对别人、对整个世界产生爱,甚至会有一种要在这个世界上做点好事作为回报的放望。马斯洛发现高峰体验带有几乎每个教派和每种信仰习惯上认为属于宗教体验的极大多数特点。每种宗教、每个时代、每种文化的人都用几乎相同的词语来描述这种神秘的体验,这实在是很有意味的事。马斯洛断言,在顶峰经验期间,人能更好地认识现实本身,在这种时刻他们能象许多哲学家和神学家那样洞察现实的统一的面目。第二章、人的潜能和价值 7.发展的天赋马斯洛的一个与潜力有关的概念是发展(growth)。经过多年研究,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向自我实现的发展是自然的,也是必要的。他这里所说的发展指的是天赋、能力、创造力、智慧以及性格的不断发展。发展就是越来越高的心理要求不断得到满足的过程。用马斯洛自己的话来说,“从人的天性中可以看出,人类总是不断地寻求一个更加充实的自我,追求更加完美的自我实现。从自然科学意义上说,这与一粒橡树种子迫切地希望长成橡树是相同的。”有一个现象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有了心理发展才会有心理健康;那些在心理上没能跟上生理成长的人,往往会呈现出心理和生理上的病态来。正统的行为主义学说认为,人类总是在为解除紧张状态而寻求一种乎静,因此,人类绝大部分行为都可以用“缓和紧张”的动机来解释。弗洛伊德也相信这种“缓和紧张”以及“快乐一痛苦”原则。他认为人类总是不断地在追求快乐,避免痛苦。然而马斯洛却指出,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和行为科学家都不得不承认,人类天性中有一种寻求发展和自我实现的倾向,因为仅仅用“缓和紧张”来解释人类行为是无法自圆其说的。马斯洛曾这么说:“如果人类行为的动机只是被动地克服令人烦恼的紧张,如果缓和紧张的最终日的只是被动地等待更多的紧张的到来,再去克服它们的话,那么还谈得上什么变化、发展、运动、前进呢?人类还有什么必要去进步,让自己变得更富智慧呢?又怎么谈得上对生命的热望呢?”马斯洛还说:“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实际上每一个人(包括每一个新生儿)都具有一种对健康的积极向往,一种希望发展,或希望人的各种潜力都得到实现的冲动。”人类有发展的能力,但是根据马斯洛的研究,在那些比较自由的社会里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接近于各方面潜力的完全实现。对于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没能发展,马斯洛提出了以下几条理由:(1)正如我们上面所提到的,人类向往发展的本能是比较弱的。因此,坏习惯、贫乏的文化环境、缺乏能力,甚至错误的教育都能使这种发展的趋向受阻。(2)西方文化向来有惧怕本能的传统,即把本能看成是动物性的、邪恶的。弗洛伊德和许多基督教神学家们都强调人类本能邪恶的一面,因此,我们的文化总是强调克制、抵抗本能,而不是鼓励本能。(3)还有一种来自寻求安全的较低级需要的消极影响。发展的过程需要人时刻准备冒险、犯错误、改变习惯。马斯洛说:“人可以作出选择,回头是安全,前进则会发展;人必须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发展;一而再、再而三地克服恐惧。”“所有引起恐惧和焦虑的因京都会打破例退与发展之间的平衡,使之变成倒退和停滞不前。”处于和平、安全和友爱的环境中的孩子很容易发展,并容易懂得发展的过程。但处于不安全环境的孩子却总是渴求稳定和安全。甚至一个健康的孩子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会变得小心翼冀,不敢轻举妄动。(4)马斯洛进一步探讨了他所谓的“约章情结”:成年人总是怀疑甚至害怕自己的能力。“我们害怕自己的潜力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当然也害怕最低水平)。在我们最得意的时刻,处在最得意的条件下,在我们最雄心勃勃的瞬间,我们能够想象到自我实现的光辉情景。但我们通常总是害怕那个时刻的到来。在这种高峰时刻,我们为自身存在着某种上帝般完美的可能性而心神荡漾,但同时我们又会为这种可能性而感到害怕、软弱和震惊。”一个发展中的人总是不断地向自己提出挑战。这就需要勇气。当人进人一个新的、更好的环境中时,不免会产生一种无能的、不自在的感觉,而有些人永远也克服不了这种感觉。发展所带来的快乐需要以努力、自律和一定程度的痛苦为前提。持弗洛伊德观点的人,即只想得到快乐而不愿付出痛苦的人,大概不那么容易发展。弗洛伊德所观察到的现象显然在许多人身上都存在,尤其在他研究的那些精神不健全的人身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