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报(Karma,亦可译为因果报应或因缘)的类型有非常多种,有许多孽债必须偿还。个人的业报(Indivdual Karma)其本质仅限于私人的义务、人情债或契约范围之内,与他人无关。除此之外,还有集团业报(Group Karma),由团体所共同造成的孽债。集团又可分为好几种:宗教、种族、国家等等。在一个更宽广的层面,又有人间的业报(Planetary Karma,亦可译为俗世的或行星的业报)它到时候将会影响整个世界的命运与结局。集团业报乃是个人孽债逐渐累积,积少成多因而形成的,但是它的后果最后 还是会加诸到集团,或国家或整个行星之上。这种集团业报的运作,决定了整个集团或国家的未来。不过,集团业报也会报应到轮回转世的个人身上,包括在这个集 团或在这个国家之内的个人,或是同时发生互有关连,但并不在这集团或国家之内的个人,或是在一个更为后来的关键时刻……”“行为举止若是循‘道’而行,沿着通往上帝(佛性)之‘路’而行,就成了正道。其他的途径最后都是绝路或是空幻,沿着那些途径的行为举止,就不能得道。正 道能提升个人的灵性及重返人间。行为举止如果心怀公正、慈悲、关爱、智慧或是我们所称的神性灵性或佛性、本性的当然都是正道。正道的成果,即修成正果是最 理想的目标。其他途径所得到的果都是短暂的,虚幻的,错误的。那些成果使我们陷入困境或危机重重,同时也自欺欺人,它们不是我们真正渴望的目标,修成正果 包含我们一切的目标与愿望,我们一切的需要与祈求。”“名望就是一个例子。一心一意以追求名望当做最终目标的,可能一时之间会声名大噪。但这种名望将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总没办法称心如意。不过,要是某个人 不求名,而名自来,这种名望得自正道,得自修‘道’,它才能流芳千古。不过,对得道之人来说,其实早已无关紧要了。两者差别在于一种是为了私欲,为了追求 个人的名望,而另一种是不渴望,不寻找得到的,那种名望只是修成正道的副产品而已。前者是虚幻的,是短暂的。后者才是真实的,是永恒的。前者造成业障必须 还债,后者则不必。”中国的老子在其《道经》里说过:“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不以其无私邪?故能 成其私。”“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不自视故章,不自见故明,不自伐故有功,弗矜故能长。夫唯不争,故莫能与之争。”这就是在说不追求个人名利顺道而 行,反而可以获得名利,但对圣人而言,这些名利他们并不在乎。所以不以自生而生。有时这种讯息简单明了,一闪而过。“目标不是获胜,而真相大白。”“上帝会宽恕世人,不过,你还得受到人们的宽恕……你也必须宽恕他们。宽恕同样也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宽恕别人和受到别人的宽恕。心理分析无法治愈这种伤 害,除了了解以外,你还得继续努力,要努力改变,使这个世界更进步。改善人际关系,宽恕别人以及接受他们的宽恕。最重要的是在追求美德的时候,一定要主动 积极,身体力行,口惠而实不至是不够的。只是理智上的了解而不加以运用、补救是不够的。表达你的爱就对了!”第十章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不过什么时候或是怎么来的我想不起来,我认得那门外绿草如茵,那甜美芳香的味道,那叹息的声音,那岸边的亮光,以前我们是一对夫妻,多久以前我也许不知道:不过就在那只燕子翩翩高飞的时候,你蓦然回首,面纱掉了下来——古代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罗塞堤(Dante Gabriel Rossetti)英国画家及诗人 1828-1882毕卓罗进到了相当艰难的那一世里,一段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的时期。有时某一世虽命运多舛,但其实它也提供了不少学习的机会,有机会可以沿着正道更为迅速地 前进。相对而言,较为安逸的那一世里,反而较无机会进德修业。那是让你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的一世。可是他现在进入的绝对不是那种安安稳稳得过且过的时刻。毕卓罗马上就咬牙切齿,非常生气。“他们正在强迫我去,我不愿意去……我才不要过那种生活!”“他们正要强迫你到哪里去?”我问道,想让他把话说清楚。“去当神职人员,去做和尚……我才不要!”他重复道。他停了一会,还很生气。接着他开始解释。“我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儿子。他们希望我能出家,”他接着又说,“不过我不愿离开她……我们彼此相爱,要是我去当和尚的话,别人就会娶走她,不是我……我无法忍受。打死我也不干!”不过他并没有死。相反的,他逐渐地听天由命。他与他的爱人断绝往来,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不过,好歹总算活了下来。多年之后。“现在倒还不错,一生平平静静。我非常仰慕方丈,我愿意一生随侍他的身旁……”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认出来了。“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认得出那就是他。我们很要好,我可以认出他的眼睛!”毕卓罗终于找到他那死去的哥哥。我晓得他的伤痛即将开始愈合。他们这对兄弟果然在前世里曾经在一起过。要是他们前世曾经长相左右,那么来世也有可能再度重逢。多年之后,方丈年纪大了。“他很快会离开我,”毕卓罗预言道,“但是,我们会在天堂重逢……我们曾经为此再三祷告。”不久方丈死了,毕卓罗非常伤心。他一再祷告沉思,而他死亡的时间也快到了。他感染了肺结核,咳个不停,呼吸有困难,他的师兄弟围绕在他的床边。我引导他迅速地结束了那一世,没有必要再度忧伤。“我学习到了愤怒与宽恕。”他开始说道,甚至不用我开口来问他那一世里学到了什么课业。“我学到了愤怒是愚蠢的,它暗中腐蚀我们的灵魂。我的父母做了他们认为对我和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决策。他们并不了解我的七情六欲,以及我有权利决定自己 人生的方向,而不是由他们决定。他们用心良苦,只是并不了解,他们一无所悉……我也相当无知。我已经占用了别人的生命,当我自己也犯了同样错误的时候,我 哪里还有什么权利可以审判他们,或是怨恨他们?”他又沉默了,没多久又再开始说话,“这就是为什么宽恕那么重要的原因,我们谴责别人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们自己也都做过。假使我们希望得到宽恕,我们必须先宽恕别人。神明宽恕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宽恕别人。”他还在反复咀嚼那些教训。“假使我自己随心所欲,我就不可能见到了方丈,”他做了结论,“只要我们认真地去寻找,就会发现冥冥之中总是善有善报,总有慈悲,总有恩典。假使我当时一直怨天尤人,就会觉得人生乏味,那么,我就错失了在寺院里发现的善与爱。”此外,还有一些附带的教训。“我学到了祷告和沉思冥想的力量。”他又说,他又在思索自己在那一个品德高尚的一世里,所学到的训诫的含意,因此又静了下来。“也许牺牲掉浪漫的爱情反而还更好,”他在臆测,“因为那样可以换来我哥哥以及神明更大的爱。”我不敢确定是否如此,他也没有把握。几百年后在德国,毕卓罗——当时的玛格达她却选择了一条非常不同的道路。毕卓罗才刚记起了自己曾经当过和尚那一世之后,没多久马上又回溯到另一个介于灵魂与浪漫之间,充满爱意的交集点。“我正在被拉往另外一世,”他突兀地说道,“我得去了!”“赶紧去吧,”我鼓励他,“发生了什么?”他沉默地过了几分钟。“我正趴在地上,伤得很重……附近有许多士兵。,他们把我放在到处布满石头的地上乱拖……我快要死了!”他喘个不停。“我的头部和身体两侧都严重受伤,”他有气无力地埋怨着,“他们玩腻了,也不理睬我了。”这个苦命人往后的情形逐渐明朗。当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士兵们掉头而去,他从地上还可以看到他们都穿着皮革制成的短大衣制服和长筒马靴。他们不太高兴,他们正在开玩笑,并非存心把他害死。大家都无动于衷不以为意。人民的性命并不值钱。总而言之,这只是一场意犹未尽的胡作非为的恶作剧。他的女儿来到了他的身旁,不断地呜咽,她轻轻地将他的头搁在像是摇篮的膝盖上。女儿上身有韵律地来回摇晃,他可以感到自己的生命正从那遍体鳞伤的身体中有如退潮般地渐去渐远。他的肋骨一定断了不少根,因为每一呼吸就是一阵剧痛,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流出。现在他的体力急速地衰退,他想跟女儿说话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他身体内部某个深远的部位,传出了模糊不清咯咯作响的声音。“我爱你,爸爸……”他听到女儿轻轻地说着。他已经气若游丝答不出话来。他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生生死死,永难忘怀。他最后一次闭上了眼,全身那令人难以相信的痛苦瞿然消失。不晓得什么缘故,他仍然可以看到东西,他觉得无比的轻松和自由。他发现自己正在朝下望着他那萎缩 起皱的肉身,他的头和肩膀柔弱无力搁在女儿的膝盖上。她还在哭泣,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平安无事,早就不再痛苦了。她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体上,那个已 经不再拥有他生命的肉身,一前一后缓慢地摇晃着上身。要是他想要的话,现在他可以离开他们了,他们也都会平平安安。他们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当他们的时辰到了的那一天,他们同样也得离开他们的肉身。他注意到一道不可思议的亮光,比一千个太阳加起来更为明亮,更加美妙。奇怪的是,他却仍然可以正视着它。某个人在那道亮光附近或那道亮光里面正在和他点头 示意。他赫然发现那个人就是他的祖母!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容光焕发,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他很想上前和她见面,刹那间他已来到亮光附近,而祖母就在身 旁。“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的孩子,”她的嘴巴并没有动,可是那句话的内容马上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真是好久不见了。”她用她那不具形体的手臂搂抱着他,一同走进了那道亮光。我灵光一现,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第一个出生活不到几天就夭折的儿子——亚当。我想这是毕卓罗在远古时代的那一个前世里,他的女儿极其忧伤地坐在泥地上将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父亲搁在膝上,像推着摇篮似地前后摇晃,那个萦绕在我心灵深处的画面,凝结沉淀才勾起了这段回忆。那天清晨,医师从医院里打来了电话之后,卡洛和我两人搂在一起,摇晃着身体借以平息内心波涛汹涌阵阵的抽痛。亚当的生命只活了二十三天就夭折了,即使动了极其危险的以及大手术也挽回不了他的性命。我们都痛哭出声,也都摇晃个不停。在那个时刻,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此什么?那种远超乎身心所能负荷的伤痛实在无法言喻。我们两人甚至连呼吸都不太顺畅。只要深呼吸胸口就隐隐作痛,空气吸不进去,有如两人胸部都给勒上了减肥的紧身搭似的非常难过。那是忧伤造成的紧身搭,可是却找不到钮扣可以解开它。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的伤痛才逐渐减轻,但心中的伤口仍旧无法愈合。一年之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后来我们又生了一个女儿名叫艾美,这两个儿女都相当杰 出优秀,可是却无法取代亚当在我们夫妻心中的位置。时间的经过的确很有帮助,就像在池塘平静的水面上突然丢下了一块大石头以后所造成的层层波浪一样,伤痛 的涟漪逐渐向外扩充。起初,我们夫妇生活起居的一切事物,就像那紧挨着石头的第一圈的波浪一样的石破天惊,周遭样样都使我们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亚当。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一个个不认识的新患者,以及各种新奇的际遇来到了我们的生活之中。他们跟亚当和我们夫妻共同的伤痛大多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连,涟漪开始 向外扩散,又发生了更多新的事情,新的东西愈来愈多,又接触到更多原来毫不相识的新鲜面孔,带来了休息喘口气的空间。我们又可以深呼吸了。你永远不会忘记 那种伤痛,不过,隔了一段时期,你就会渐渐适应可以照常生活了。隔了十年,我们在迈阿密又再次遇到亚当。他透过我在《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里所描述的那位患者凯瑟琳和我们说话,使我们的人生完全改观。经过了十年的伤痛,我们才开始了解灵魂的不朽。第十一章人们生生死死了好几回,在两世之间,他是那一族的什么人,古老的爱尔兰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管他是否死在自己的床上,或是步枪轰碎了他的脑袋,使他与亲人短暂离别,这是人类最害怕的事情。挖坟坑的人卖命地工作,把铲子磨得非常锐利,他们孔武有力,他们只不过把他们要埋葬的人往下一放,让他又回到了人类心灵的所在。叶芝(W. B. Yeats)爱尔兰诗人及剧作家,曾获1923年诺贝尔文学奖1865-1936伊莉莎白坐在那熟悉的躺椅里轻轻地啜泣着,睫毛膏顺着泪水而下,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道不规则乌黑的泪痕。我递给她一张面纸,她心不在焉地轻拭着两眼,带着睫毛膏的泪痕已加快速度流下了下颚。她才刚刚回忆完了自己曾经是一个爱尔兰妇女那一世。她在结束那一世的时候心平气和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跟她现在的生活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使她非常痛苦。纵使那一世里有个美好的结局,不过她还是哭了,流下伤心而非愉快的眼泪。今天的会诊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怎么戏剧化。伊莉莎白不久之前才刚刚恢复信心,有点活力和男人交往,这一次是跟一位年长的男性认识没多久,又告分手。当时伊莉 莎白会和他交往,是看上他的财富与地位。可是产生不了化学反应,至少对她来说就是不来电。她的理智一再催促自己别再挑三选四了,这个对象安全可靠,他看起 来也相当关心她的大小事物,除了他以外,又有谁这么关心她?伊莉莎白的感情告诉自己不行,不能就此匆匆决定对象。她又不爱他,如果没有爱情基础,两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她感情上的论点最后取得了胜利,他对她施加压力要求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要求发生性关系,要她许下诺言。伊莉莎白决定不再和他交往,她如释重负,此后又是 孤孤单单难免有点惘然,但是并不消沉难过。就大体而言,她将这段交往的结局处理得十分妥当。不过,她现在却又现眼红肿、涕泪滂沱,连睫毛膏都流到了下巴。原先我们刚开始进行这段前世回溯的时候,伊莉莎白很快地就进入了深沉的催眠状态,我又再度引导她向前回忆。这一世她出现在好几世纪前的爱尔兰。“我长得非常迷人,”她发现到了自己以后马上说道,“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浅蓝色的眼睛……我的皮肤白如凝脂……我穿着非常朴素,既不浓妆艳抹也不佩带珠宝饰物……但神色慌张有点躲躲藏藏的。”“你在躲什么?”我追根究底地问个明白。她沉吟了片刻,回想答案,“躲我丈夫……没错,就是为了躲他。他是个粗鄙的家伙!他酒量不行又爱酗酒,人品极差而且非常凶暴……自私自利……跟他结婚真是活受罪!”“那么你为什么会选上他?”我不识趣地问。“我才没选他……我一辈子也不会选上他。是我父母选的,现在他们都已过世了……他们虽然死了,可是我还得继续与他生活在一起,现在只剩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她那落寞哀伤的声音仍掩不住她心中的愤懑。“你有没有生孩子?还有没有其他人跟你在一起?”我问道。“没有。“她的愤怒逐渐消退了,不过悲伤的情绪却更加明显了,”我不行。我曾经……流产过,流了好多血……得了传染病,他们说我不能生育……为了这件事情他又非常气我……怪罪我……没给他生下儿子。好像认为我希望发生这种情形!”说到这里,她又非常气恼。“他打我,”她突然以一种哽咽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他好像对待一条狗似的打我,我好恨他竟然这样对待我。”她不再说话,眼泪夺眶而出。“他真的打你?”我随声附和地问道。“没错!”她简单地应了一句。我等她继续说下去,不过她好像不愿多加解释。“他打你什么地方?”我只好施加压力追问下去。“打在背上、双手、脸上,到处都打。”“你都没办法阻住他?”“我曾经还过手,但反而被他打得更厉害,他醉得一塌糊涂。唯一的办法就是逆来顺受地任他毒打。等到他打累了,才会停止……下一次的情形又是一模一样。”“接近他观察他,”我请求他,“好好观察他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你这一世里认识的人?”伊莉莎白眯起眼睛,深锁眉梢,犹如正在仔细观察的样子,虽然如此,在我看来她的眼皮其实还是闭得紧紧的。“我真的认识他!他是乔治……他是乔治!”“很好。你又回到那一世去,毒打已经停止了。”她认出了一年半前曾经和她交往的那位银行家——乔治。后来乔治开始喜欢虐待她的肉体,这段交往关系也就结束了。类似这种肉体虐待的类型,要是有认出对方加以化解的话,可能会持续了好几世。在某种潜意识的层面,伊莉莎白和乔治两人彼此认识。他们在这一世里又再度重 逢,而乔治又想继续虐待她。不管如何,经过了这几世纪之后,伊莉莎白总算学到一个重大的教训。在这一世里,伊莉莎白已有体能和自尊在对方开始施加虐待之 后,马上和他断绝往来。这种破坏性的类型,一旦前世的根源被发现之后,很容易就能破解它。我察看了一下伊莉莎白,她静默无声,显得非常伤心绝望。对那个喜欢虐待她的丈夫,我已有相当充分的了解,我决定引导她继续回到那一世里。“我要从‘三’倒数到‘一’,然后轻拍你的前额”,我告诉她,“当我数到‘一’的时候,回到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的时刻,当我在数的时候,把你心灵的注意力完全集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数到“一”的时候,她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笑容,我感到十分欣慰,在她那凄凉的一世中终于有了一线曙光。“他已经过世了,谢天谢地,我好高兴,”她滔滔不绝地说,“我现在跟一个我非常爱他的男人在一起,他温柔体贴,从不打我。我们彼此相爱,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们在一起非常快乐。”脸上一直挂着称心如意的笑容。“你的丈夫怎么死的?”“在一家酒店里,”她的笑容逐渐消逝了,“她跟别人打架被人杀死,旁人说对方用一把长刀刺进了人的胸膛,一定是刺到了他的心脏。他们还说他血流如注,到处都是。”“他死了我也不怎么伤心,”她解释,“要不然的话,我哪有可能认识约翰,他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好男人。”她又嫣然微笑,我又逼她前进。“赶紧继续回溯,”我指示她,“看一看你和约翰后来如何?回到你们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她再次沉默下来,急速浏览往后的岁月。“我的身体非常衰弱,我的心脏跳动得非常厉害,”她喘着气,“我喘不过气来了!”她已经逐渐步入死亡的时刻。“约翰有没有在你身边?”“哦,有的,他就坐在床沿握住我的手,他非常关怀我,又很担忧,他晓得他就将失去我,想起我们曾经共度那么美好的时光,实在不甘心。”她停下来,回忆约翰 在她床边温馨的情景,她与约翰两人共同享有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深爱、欢愉和亲密的程度,伊莉莎白只有与自己热爱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才曾感受过。“仔细地观察约翰,注视他的脸,注意他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你现在这一世里所认识的人?”当患者凝神别人的眼睛时,往往马上就能毫无疑问地认出对方,绝无差错,眼睛可能真的就是灵魂之窗。“不,”她答得很干脆,“我不认识他。”她又停下来,然后声音显得很惊慌。“我胸口好重,心脏不规则地跳动,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离开身体了。”“没关系,离开你的身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两、三分钟之后,她开始描述自己死后的情形。她的脸看起来非常平静,呼吸也恢复正常了。“我浮到身体的上空,在那附近盘旋,有点接近天花板的角落。我看到约翰坐在我的身旁,他一直都坐在那里,不想离开。不久前,我们才刚刚有了真正亲密的关系,现在他又孤孤单单了。”“那么你们没生小孩?”“没有,我不能生育,但这无关紧要,我们彼此相爱,互相拥有对方,这就够了。”她又再度静了下来,她的脸还是非常平静,微微露出了笑容。“这里好漂亮,我可以看到一道美好的亮光将我团团转住。它把我吸过去,我也很想迎上前。这道亮光真是美妙,它可以重新灌输你的能量!”“继续前进!”我同意她的说法。“我们通过了一道美丽的山谷,两旁花草树木,姹紫嫣红……许多事情我都开始明白其中的道理,得到许多资讯与学问。可是我还是不想忘记约翰,我一定要牢牢记住他,要是我再去学习其他一切的事情,也许会忘了约翰,可是我办不到!”“你还会记住约翰的。”我这么安慰她,其实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她应该再去学习那些知识学问到底是些什么内容。“都是与生命轮回及能量有关的学问,有关我们如何运用投胎转世来灌输我们的能量,使其达到一个完美的境界,因而可以升往一个更高的世界。他们正在教导我有 关能量与爱,其实两者是相同的……当我们了解到爱的真谛时,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不想忘掉约翰!”“我会提醒你有关约翰的一切事情。”“太好了。”“此外还学些什么?”“没有了,目前就是这些而已……我们遵照自己的直觉就可以对爱产生更为深切的了解。”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也许她最后所说的这句话隐含着更多层次不同的意义,或许是特地为我而说的。几年前,灵性大师们在他们提供了那些奇妙的启示之后,就曾经透过凯瑟琳在她最后 来接受的诊治时告诉我,“目前我们所能告诉你的到此为止,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的直觉去学了。”后来大师们就再也没有透过凯瑟琳在催眠状态中来作任何启示了。伊莉莎白休息了一会儿,今天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启示了,我把她从催眠状态中唤醒,等到她的心灵调整方向回到了这一世以后,她开始轻轻地哭了。“为什么你在哭泣?”我小心地问她。“因为我爱他爱得那么深,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爱别人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人令我那么爱他,而他也同样那么爱我,要是没有爱,那的人生怎么会完美呢?我怎么可能会美满幸福呢?”“这可说不定,”我反驳她,其实自己也有点心虚,“也许你又会碰到某个使你疯狂地爱他的男人。你或许又会和约翰重逢,在另外一个肉身。”“那是当然,”她有点挖苦地说,“你想安慰我才会那么说,再要找到他比中‘乐透’彩券(Lottery)还难。”要想中乐透彩券胜算的比率,我记得是:一千四百万分之一。在《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Through Time Into Healing)这本书中,我曾描述爱丽儿与安东尼重逢的情形。与灵魂伴侣在经过预料之外的长期分离之后,极有可能在未来重逢,因此,等待是值得的——即使这种等待长达好几百年。我曾经诊治过的患者爱丽儿,她是个生物学家,有一次到美国西南部度假时遇到一个澳大利亚人,名叫安东尼。他们都是感情成熟的人,也都有婚姻经验,两人彼此 一见钟情,随即订婚。回到迈阿密后,爱丽儿建议安东尼找我做前世回溯的会诊,目的只想看看他会不会有所际遇,以及“情形究竟如何”,他们两人都很好奇,想 知道爱丽儿有没有以任何方式出现在安东尼的前世中。为安东尼催眠特别顺利,很快就进入状态。他回想出的那一世,时间相当于汉尼拔(Hamnibal,古迦太基名将,247-183B.C.)年代左右,距今 约二千多年。安东尼的族人有着相当进步的文明。在北非的各种族中,他们的肤色显得特别白皙,已精通冶金技术,与敌人交战擅长利用油脂,进行火攻。安东尼当 时才二十多岁,正在参加一场为期已有四十多天的大战,敌军肤色较黑,人口远超过守军。安东尼的族人曾经收编部分别族士兵训练作战技巧,想不到养虎为患。一位受训者发动十万大军,带着刀剑利斧,以绳索接驳,密密麻麻地渡河进攻。安东尼的族人为了不让敌军上岸攻击,把油脂倒进自己河中,点火燃烧。为了保护老弱妇孺,安东尼的族人把他们集中在几艘大船上,急驰到大湖中央。安东尼所深爱的年轻未婚妻,也在被保护的大船上。他的未婚妻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女。非常不幸,火焰突然失控,窜进湖中,燃烧船只,大部分的妇孺都被烈火吞噬,包括安东尼朝思暮想的妻。这个意外的悲剧打垮了守军的士气,安东尼的族人马上溃不成军。敌军采取残忍的徒手对打方式,屠杀他们,安东尼和少数几名武士幸得脱逃。最后安东尼从一条秘密通道逃到神庙底下有如迷宫的密室里,这个密室藏有族人的金银财宝。安东尼发现密室中已经有一个人早就躲在那里,那就是他们的国王。国王命令安东尼杀死他,一向忠诚的安东尼只好在违反意愿的心情下,服从命令。国王死了之 后,安东尼独自一人躲在黑暗的密室里,他设法将族人的历史刻在黄金叶片上,并把这些黄金叶版分别封在好几个瓮子与大瓶子里。不久之后,失去族人与未婚妻的 安东尼形消骨瘦地离开人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安东尼前世的未婚妻轮回转世,在此生中成为爱丽儿。这两位心心相印的爱侣,经历两千多年后再度重逢,长期搁延的婚礼终于如愿以偿。当安东尼走出了我的诊疗室时,其实也只不过与爱丽儿分开了一小时而已!可是当他们再度见面时,却有仿如两千多年没见过面的感觉。目前爱丽儿和安东尼业已完婚。他们当初度假时偶尔邂逅,彼此一见倾心,以为是突如其来的热恋,如今对他们来说,有了更深一层崭新的意义,而他们恩爱的感情,也因为发现这种天长地久的姻缘巧合,而弥足珍贵。安东尼与爱丽儿正计划到北非旅行,希望能找寻到前世姻缘发生的地点,同时也期望能发现更多当时的情景,使两人之间这段奇遇的内容更为多彩多姿。第十二章“也许来世我就不再是个国王,那样更好:我依然有一个积极奋斗的人生,然而,最重要的是,不会再碰到那么多忘恩负义的人。”——腓特列大帝(Frederick The Great)1712-1786普鲁士国王,在位期间1740-1786他现在汗流浃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诊疗室装有大型冷气机功效奇佳,但他仍然满头满脸都是汗水,沿着脖颈直往下流,湿透了整件衬衫。一、两分钟前他才 全身发抖哆嗦,只有疟疾才会产生这种忽冷忽热的现象。弗兰西斯科独自一人与他亲爱的家人远隔重洋,得了这种人人谈虎色变的疾病,眼看就要死了。这种死法不 但非常痛苦,而且极其恐怖。毕卓罗这一次的会诊很快地就进到了放松、深沉的催眠状态之中。他迅速地穿越时空,进到了另一个前世之中,马上开始流汗。我拿面纸替他擦脸,可是有如一只手 掌想堵住堤上洪水所造成的裂口,根本无济于事。汗水仍然倾盆而下。我很担心这种生理上的不适,会影响催眠状态中前世回溯进行的深度与整凑性。“我是个男人……有着乌黑的头发和被阳光晒得黝黑的皮肤,”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地说,“我正在一条巨大的木船上卸货……货物奇重无比……这里气候热得要命……我看到棕榈树,附近还有构造简陋的木头建筑物……我是水手……我们是在新大陆。”“什么名字?”我问道。“……弗兰西斯科……我的名字叫弗兰西斯科。我是个水手。”他又重述了一遍。我问的是那个地方的地名,他却误会我在问他那一世叫什么名字。“你晓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称吗?”我又问了一次。他停顿了一、两分钟,仍然满头大汗。“我不太清楚,”他答道,“……一个该死的港口……这里有黄金,”他接着说,“在丛林里……在深山的某个地方。我们会找到黄金……我可以留下自己找到的一小部分……这个该死的地方!”“你从什么地方来的?”我问道,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你晓得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吗?”“在海的另一边,”他耐心地回答,“在西班牙……我们是从那里来的。”他指的是包括在烈日炎炎之下,从船上卸货的那些水手同伴。“你在西班牙有没有家人?”我询问他。“我妻子和儿子都在那里……我很想念他们,不过他们都还不错……等到他们收到我所寄回去的黄金时,一定会喜出望外。我母亲和我的姊妹也都住在那里。这种日子真不好过……我好想念他们……”我想要对他的家庭多加了解。“我现在要引导你更向前回溯,”我告诉弗兰西斯科,“回到你西班牙的家中,回到你们这一次远航到新大陆之前,最后一次与家人相聚的时刻。我要从‘三’到‘一’倒数,轻拍你的前额。当我数到‘一’的时候,你就会回到西班牙与家人在一起。你会记得一切的事情。”“三……二……一。回到那里去!”毕卓罗眼皮紧闭下的双眼在移动,他看到一些景象。“我看到我的妻子和小儿子,我们正坐着吃饭……我看到木桌和椅子……我母亲也在那里!”他说道。“仔细观察他们的脸孔,凝视他们的眼睛,”我指示他,“看能不能找到你目前这一世里所认识的人。”我很担心这种不同世代的一再转换,会使毕卓罗迷失了方向,使他突然完全离开了他是弗兰西斯科的那一世。不过,他处理得非常顺利。“我认出了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哥哥……哦,没错,他是琼恩……多么美妙!”当毕卓罗在他当和尚的那一世,就曾找到了他的哥哥——那个方丈。虽然我们没有发 现他们两人在前世里曾经是一对恋人或夫妻,不过,琼恩一定是毕卓罗永恒不变的灵魂伴侣。两人灵魂之间的关系历久弥坚,永不分离。他忽略了他的母亲,把注意力完全集中于他那年轻的妻子。“我们夫妻非常恩爱,”他表示,“……不过在这一世里我并没有认出她,我们的情爱坚定不移。”他沉寂了一会儿,慢慢地回味四、五百年前,在那与现在情况截然不同的西班牙,与他那年轻妻子恩爱的往日情怀。毕卓罗有可能再尝到这种爱情的滋味吗?弗兰西斯科妻子的灵魂会不会在几百年后又在这里轮回转世?要是会的话,他们会再重逢吗?我把弗兰西斯科又带回了新大陆去寻找黄金。“回到那个港口去,”我指示他,“回到你的船上卸货的那个地方,前进到你当水手那一世里下一个重大事件。当我从‘三’倒数到‘一’,轻拍你前额的时候,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一个重大事件。”“三……二……一。回到那里去!”弗兰西斯科开始颤抖。“我觉得好冷,”他埋怨道,“可是我知道等一下那恶魔般的高烧又会回来!”不出所料,一、两分钟之后他又汗流浃背了。“可恶!”他咒骂道,“这种病会要了我的命……他们把我抛弃在这里,置之不顾……他们晓得我支撑不住……已经毫无指望……我注定要死在这块荒凉贫瘠的土地上。他们信誓旦旦说这里一定会有黄金宝藏,但我们都找不到。”“那场疾病你熬过了吗?”我客气地问道。他沉默不语,我只好等待。“……我死于这种疾病。我从没离开这个丛林……那种高烧要了我的命,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我的儿子年纪 还那么小。”毕卓罗脸上的汗水现又掺杂了泪水,无从分辨。他正在感慨自己远在异国他乡,竟会遇上这种任何水手都束手无策的怪病,年纪轻轻就已夭折。我催他离开弗兰西斯科的身体,他以平静安宁的心情浮出了身体,同时也远离了高烧与痛苦,告别了忧伤与苦难。他的脸部表情现在平静多了,显得轻松自如,我让他静静地休息。我再三思索毕卓罗轮回转世之后,为什么总是颠沛流离或孤苦零丁呢?与他所挚爱的人分离了那么多次,那么多的忧伤与痛苦。当他克服了时间千变万化虚无飘渺的迷障,拨云见日之后,他会再找到那些亲人吗?他会把他们全部都找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