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儿童肯感谢。人年龄愈大,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便愈多。可是任何人对儿童一点注意,他都会欢喜得不得了。也许我们在旅馆、在餐厅,看见太多的客人受到那么好的招待,却没有一句多谢的话,或者欢喜的表情;有的还要罗嗦一轮、抱怨一番。很可能是因为如此,大家特别喜欢小孩子,因为他对什么都充满了感谢。要是白天我们忘了向帮助了我们的人和天父心存感谢,又没有表示出来,到晚上应该十分难过,因为没有把这一天过好。因为儿童天真未凿。儿童到底还是善良的。做父母的都知道一个孩子可以“坏”到什么程度。可是无论孩子怎么坏,他仍存有那份未凿的天真。从儿童身上我们可以发现本来有却已经失去的东西,也可以发现我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只有借着基督的恩典和全能,我们这些在主里已经成长的子女,可以重新获得生命中已经失去了的美善。六月 帮助人·六月十七日·帮助人“我帮不了你。你不让我帮你,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做父母的]常常对孩子说的话。做父母的经历过人生的酸甜苦辣,所以知道什么是人生。他们知道人生道路上的危险、陷阱和引诱。他们愿意竭尽所能帮助自己的孩子。可是做孩子和偏偏要走自己的路,出自己的主意,弄得做父母的只好无可奈何地说:“你不让我帮你,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也是做老师的常常告诉学生的话。做老师的在许多地方地方可以帮学生的忙。他教、他指导,他愿意把学问传授给学生。他也知道有些学生是可造之材,愿意培育他们成大器。可是学生却不愿意听劝告,不肯专心、不肯研究,不愿意尽力投入,做老师的只好惋惜地说:“你不让我帮你,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也是做医生的有时候会对病人说的话。做医生的凭他的医学知识知道,要病人痊愈,一定得进行某种治疗,病人必须受到某些限制,要忌食一些东西,有时还得实行手术。可是,病人拒绝服用指定的药物;又不听话,胡乱进食;也不接受规定的治疗。到后来医生只有说:“你不让我帮你,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一定也是天父经常向我们说的话。世上一切奥秘中最大的奥秘,很可能是人的意志的自由。天父不能强迫我们接受祂的意愿,不能硬要我们接受祂的指导,不能强要我们接受祂的道路、爱和恩典。天父对祂的自以为是的子女只有再三说:“你不让我帮助你,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耶稣在祂上十字架前的最后一个礼拜,来到耶路撒冷城。他俯瞰耶城时说:“我多次愿意聚集你的儿女好像母鸡把小鸡聚集在翅膀底下,只是你不愿意。”(太二十三37)接受基督信仰必须有的第一步,就是顺服。我们若做不到顺服,天父只有很难过的说:“你不让我帮你,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六月 配合·六月十八日·配合新约《启示录》引用旧约《耶利米书》的话,说到察验人“肺腑心肠”的上主。现在看来也许很奇怪,可是在希伯来人的思想里,的确认为人的感情是发自内脏的下层,也就是肾脏和肚肠;而思想则发自心。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父察看一个人的情欲和思想的深处。一个人必须把他的感情和理智都带到上主面前。我们要是只用理智,我们的信仰会成为空泛,失去深度。看来这种情况很少实际出现。可是研究圣经的学者和神学家却很少是布道家,布道家也很少是圣经学者,这是很不幸的事。这种泾渭分明的情况,会是一种致命伤。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刚好读到一本纪念英国圣经学者A·S·皮克的书。皮克是影响本世纪英国教会最大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学者,一生所做的工作,是把许多人鉴别圣经的所得告诉一般人。英国所以能避开发生在美国的基督信仰上的冲突,大半由于皮克的努力。皮克怎么能成功的做到这一点呢?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愿意听他,都不恨他呢?理由是皮克同时具有卓越的头脑和传福音的坚决而火热的忠心。在他对基督的满腔热血的奉献面前,一切怀疑都冰释了。基督信仰如果要抓住人,神学者一定得是布道家,布道家也应该是学者;理智和感情应该携手同行。六月 心地仁慈·六月十九日·心地仁慈这世上的确有许许多多的事,我们不应该理会,只要不断地向前走。不错,生活中有许多事困扰我们,必须加以正视,想办法去解决。可是我们不能等到把一切都想通了才行动;如果那样做,只有永无休止地等下去。我们应该凭着爱心、信心,勇敢地向前走,尽我们应尽的责任。只要知道基督走在人的前面,你是紧紧跟住祂,那就够了。若能这样做,新的亮光会不断的来。只要走在正途上,就能愈来愈行近光明。人生有许多事,我们不一定有把握;也有一些事,我们绝无把握。可是,只要我们明白,做基督徒若能用同情心看待人家的问题,用勇敢来对付自己的问题,我们就能一步步的向前。有些神学家看不起婆婆妈妈的宗教,可是一个人要是能把天父的慈爱体现在日常生活中,已经离天国的实现不远了。我在一本旧的剪贴簿上看见下面几句话:一群哲人想知道基督用什么语言说话,他们争论,搔首扒腮,得不到结果。可怜的哲人。基督说的不是希腊语。也不是叙利亚话,而是每个人的心灵都能懂的语言。祂说的是一种世界语,就是爱。一个基督徒可以没有神学知识,但是一定得心肠好。六月 眼光(一)·六月二十日·眼光(一)英国报业巨擘诺思克利夫爵士天生目力过人。据说,他在汽车里可以看见马路旁橱窗里货品的标价。可是,他一生大半时间都用在读书、看报纸。他一度有失明的危险。伦敦的一位眼科医生认为要开刀,才能挽救。诺思克利夫爵士不愿开刀。他再去请教一位德国眼科专家。检查结果,那位专家认为是视神经过度疲劳的结果,建议诺思克利夫爵士停止看近处的东西,要多看远处的东西。这种“不看近处看远处”的意见的确含有人生至理。我们的一举一动,应该着眼将来。有些在眼前看来叫人讨厌的事,后来会发现当日不应该放弃不做。同样,做一件事,若能想到下一个月、下一年,甚至到老年会有什么结果,而不只看眼前,不少错误可以避免,不少引诱可以克服。事事物物要能从长远看,才能显出它们的真正价值。着眼将来,应该不仅仅想到自己,也要想到人家。有人造一座乡村别墅,亲自设计花园。看园的是个老人。主人把在园中什么地方种苹果树,什么地方种胡桃树,都一一告诉了这位老园丁。事后,老人向他报告说:“你的确叫我把苹果树种在这儿,我种的却是胡桃树。我把苹果树种到那边去了,因为你我百年之后,胡桃树长大了,会把苹果树的阳光全遮掉。”这位老园丁所看见的,是他和园主人已不在世上的未来岁月。六月 眼光(二)·六月二十一日·眼光(二)我们现在做什么,无论是好是环,死后都会继续影响下去,要是我们能记住这个,对我们大有益处。美国一位社会学家把一个叫马丁的后裔做了一次调查。马丁是个无恶不作的酒鬼,娶妻也像他一样环,调查是在一九二○年做的,马丁死于一七七○年。一百五十年当中,他的子子孙孙加起来一共有四百八十人,其中一百四十二人是低能儿,三十六人为私生子,二十四人是酒徒,三人患癫痫病,八十二个婴儿时便夭折,三个被判死刑处决。从这个统计数字可以看出,马丁一人的毒可以怎样代代相传,贻祸世人。良善的人也能把他的美善传诸后代。一个人真的可以流芳千古,也可遗臭万年。做事着眼将来,总对我们有益处。要是能着眼永生,就更好得无比。把生命放在永恒里来看,才能看清生命的本质。要是我们的生命只止于今生,有许多事我们会去做,有许多我们不许自己去做的事,也会去做。可是,我们的生命并不止于今生。我们还有永恒的来生。我们今天做什么,能决定我们在永世里会怎样。人生因此应该目光远大,着眼将来。六月 主同(一)·六月二十二日·主同(一)我们最普通的一种日常活动就是来把人分类。人和人基本上的不同可以从他对别人的态度上看出。一般说来,人的态度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认同,一种是疏离。最近我读到一些名人轶事,可以说明这两种态度。英国诗人巴克斯在他的文章里提出爱尔兰诗人拉塞尔时说:“在拉氏心目中,人不是真正的存在。他对任何人的背景、希望、苦恼从关怀。我们都是影子,只是听众。”拉塞尔对人的态度是非常疏远的,在他来说,人不是有感情、有经验、有心肠的人。人只是一批听他说话,感情任他摆布的听众。《未来世界》一书作者H·G·威尔斯是著名费边社会主义者韦伯女士的好朋友。威氏说韦女士“把人当作会走路的样品。”在她眼中,人也不是人,只是样品,用来作统计分析。可是,英国小说家J·艾格特谈到他同时代的作家G·K·切斯特顿时说:“切氏不像别的思想家,他了解他左右的人,贩夫走卒和达官贵人的苦恼他都熟悉。切氏是我认得的朋友是中最平易近人的。小到一个擦鞋童,他都会关怀备至。”他对人有强烈的兴趣,他要亲炙他们的感情和经验。前面提出的巴克斯,在一封信中讲到英国诗人济慈的一句话:“诗人是没有性格的,是只变色龙。要是他看台球游戏,他就是台球。”这也就是说,诗人天生不能自己的认同他遇见的每一个人;他本能的进入到别人的生活中,甚至会把自己当作台球游戏中滚来滚去的球。六月 认同(二)·六月二十三日·认同(二)十八世纪美国贵格会领袖J·伍尔曼是个极其关心别人的人。他希望了解人好去帮助人。他曾经故意坐一条极不舒服的、票价低廉的小船横渡大西洋。那种又黑、又挤、又肮脏的舱位几乎是不能忍受的。伍尔曼记述这件事的时候说:“有好几晚,睡到午夜,我几乎无法呼吸。二更过后,我不得不起身,站着近一个小时,把脸贴近舱口来吸一点新鲜空气。……可是我很高兴有这种体验。千千万万同是上主所造的人经常受到这种苦痛,而且比我还深。”他曾被派去印第安人当中工作。他必须像奴隶一样背负重物来往。他得忍受满是苍蝇的环境,忍饥挨渴,在密不通风的森林里和烈日下受煎熬。可是他内心充满喜乐,因为他亲身用自己的五官体验到奴隶生活的滋味。他的目的是要认同他自己同胞的生活,可以帮助他们。想到这里,没有谁能不想到历史上最伟大的自我认同,这就是天父上主借着耶稣基督的道成肉身。其他一切非基督教的神祗的特色可说都是与人和人的愁苦、祸患、疾病疏离的,自己高高在上。而我们所爱、所敬、所信的天父,祂的特色就是与人类的痛苦、忧伤认同。非基督教的神祗不肯担代人的忧伤、苦痛;我们的天父却是以我们的苦痛为祂的苦痛的上主。因此做基督徒的责任便很明确了。我们所信的上主,并不是疏离人而是认同上的神。因此我们也有责任不把人撇开而独善其身,而是要认同世人,体尝并且分担他们的忧患和苦痛。全心全意担起他人的忧患,是基督徒生活的荣光和特有的权利。六月 讨厌的人·六月二十四日·讨厌的人曾经对世界有过极大的贡献的人都曾经被人讨厌过。希腊哲人苏格拉底被人叫做牛虻,因为他给当时的人那种盲目的自满和耽情宴乐,时予讥刺。希腊犬儒学派哲学家安提斯兹尼斯常常说:“真理像光,有眼病的人怕光,不伤害人的人也绝不能帮助人。”雅典人曾经是真实世界和人类精神的探险者,有位从哥林多来的人对雅典人说:“你们自己永不休息,可也从不让别人休息。”耶稣把天国比作面酵放进了面团里,面团就会发泡涨起来(太十三33)。贴撒罗尼迦人把基督徒叫做那搅乱天下的人(徒十七6)。有两个人谈到一位伟大的讽刺家,这人对世界的罪恶遗传和错误抨击得不遗余力,一个人说:“他把这个世界踢来踢去,好像是他的足球一样。”另一个人说:“对,不过他把球踢进了球门。一个人要帮助人,的确要让人讨厌才行。”要进步,必须能不讨厌人家的责备批评,反能视之为祝福。不肯听人家的批评的人,绝难看见自己的缺点来加以克服。不愿接受人家干扰的人,不能在基督面前站立。要是一个人不愿被干扰,要是他对现状非常满意,要是他的目的就是维持现状,不愿改变,不愿重新建造,对这种人该怎么办呢?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走基督的道路的。他会讨厌耶稣基督,会躲开祂,如果办得到,会消灭祂。要想帮助这个世界,总得冒为人憎厌的危险。要人家帮助你,必须要有谦卑接受批评的度量。不讨厌人家的责备,他能在基督的光中看见自己的缺点,又能在基督的恩典中克服自己的弱点,他就能升到更高的层次里去。六月 名字·六月二十五日·名字伟大的名字总有它的分量。公元四世纪,东正教著名讲道家克里斯多夫写过一篇讲怎样教养子女的文章,十分有趣。文章里说:“让我们给子女一个好名字,从一开头就可以鼓励他们向善。不要给他随便起名字,要让他的名字可以联想到一些伟大的目标,一些曾经为社会、为人类的进步有过贡献的人,还有那些伟大的使徒,像保罗、约翰、彼得。让这些人的名字和他们的故事随着孩子的名字进入到我们的家庭。”克氏的意思是让小孩子有了这样的名字以后,可以时常想到一些伟大的人物,然后自己可以向他们学习,做个伟人。与伟大的事物接触,无论多么间接,也能让人感到兴奋。我有次在伦敦一座礼拜堂讲道。这次我没有带自己的讲道袍,礼拜堂的司事拿了一件给我,对我说:“你愿意穿这件吗?这是约翰·凯尔门的,上面还绣了他的名字。”我不知道凯尔门的讲道袍怎么会到这间礼拜堂里来。可是当我穿上这件袍子,我感到仿佛充满了这位讲道之王的精神和威仪。我们相信上主的人都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就是基督徒。我们要是属于一个有名的事业机构或是在一所有名的学校读书,会觉得很光荣,因为这个名字可以给我们一种高贵和伟大的感觉,盼望自己能够努力做到。要是自己叫做基督徒,也应该有同样的感受。基督徒之间能互爱,有亲密的团契,不信主的人看见了都会说:“看这群基督徒何等的彼此相爱。”基督徒三个字不单只代表互爱,也是一种不移的坚贞,这种坚守是一般世人无法了解的。基督徒这个名字又代表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对基督不动摇的忠心。六月 父母心·六月二十六日·父母心每逢学校有颁奖典礼或是运动会,你都可以看见大群的家长参加。要是他们肯说老实话,一定会告诉你,他们来,只是为了看一个人走上典礼台接受奖品;只是看一个人在跑道上赛跑。当然,他们也会礼貌的为他人欢呼、拍掌,可是他们真要看的只是一个人。要是你觉得这个很可笑,那你可不懂父母心。我们自己的子女无论做什么,或者有点什么成就,在父母心中,比任何别的孩子要高兴百倍。苏格兰诗人T·康贝尔的父亲,一生很少读书,他的儿子常常把出版了的诗集送给他。某天有人居然看见这位从不读书的老人,拿了一本他儿子的诗集在读。他告诉来访的客人说:“怎么会想到我的儿子会写诗。”老爸爸对自己孩子的书高兴万分。你有没有想过天父对我们也有同样的感情?上主是我们的父亲,我们是祂的儿女。祂看顾我们,注意我们做的每一件事。祂不像警察,也不像学校的训导主任或者好管闲事的人,只是为了要找我们的错才注意我们。祂是带着父母爱子女的心看顾我们。我们犯错误,祂痛心;我们有成就,祂高兴。这样说来,我们行事为人负有何等重大的责任,因为我们的行为,可以让天父快乐,也可以让祂伤心。有一次有人去看《金银岛》的作者史蒂文生,他正在看一本贴满报章报导他的著作的剪报本。他的朋友问他说:“看见这么多赞扬你的东西,你高兴吗?”他回答说:“当然高兴,但是怎么样也比不上我看见我母亲的笑脸。”他母亲因他的成功而感到的快乐,高过世上一切的荣誉。圣奥古斯丁很早就说过:“神爱我们每一个人,好像所爱的就只有我们一个人。”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对天父负责。我们的不举一动可以让祂喜,可以让祂忧。六月 假若……(一)·六月二十七日·假若……(一)要是耶稣再来到世界,祂会遇见些什么事呢?要是耶稣今天在我们居住的城市里出生,祂会遇见些什么事呢?有些人一定还会把祂钉在十字架上。英国作家卡莱尔在某种场合中说过一句很不客气的话。有天晚上,他参加一个小型的文人雅集,有位口若悬河、十分热情的女士,痛斥犹太人当年如何残暴对待耶稣。她说:这批人真是邪恶可怕。她又说:她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耶稣不迟到现在才来世上,因为至少她会很高兴的尊敬祂,欢迎祂。她说:“我们一定会高高兴兴打开大门迎接祂,听祂属天的教训。卡莱尔先生,你说会不会吗?”卡氏回答说:“夫人,我想不会的。我想要是耶稣穿着入时,十分有钱,讲的道又迎合上层社会的胃口,我也许会有那份光荣,接到你的邀请卡,卡上面会写上:‘请来,和我们的救主相见。’可是耶稣要是真的来,祂会照旧讲祂超越世俗的理想,祂会斥责法利赛人,又像祂当年一样和税吏、和低下阶层的人交往。而你会像当年犹太人一样对待祂;你也会呼叫:送祂去死刑室,把祂吊死。”今天叫人觉得可怕的现实是这样:凡是想我行我素的人,都免不了会想消灭耶稣基督。约翰逊博士是个非常坦率而又敢说话人。有位女士问他,说他才华学问如此之出众,为什么很少有大人物请他去吃饭。约氏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唯一的可能是这些王侯、贵妇不愿意听人说真话;可是感谢天父,我就是敢于说真话。”不只是王侯、贵妇讨厌人家说真话;即使今天耶稣再来,因为祂说真话,很多人还是一心一意要钉死祂。六月 假若……(二)·六月二十八日·假若……(二)耶稣来到这世界,连小旅馆都没有祂出生的地方。当日世上没有地方让祂出生。这也是今天最常见的世人对耶稣基督的态度。许多人并不恨祂,也不是不喜欢祂,只是在他们的生活里,没有容纳祂的地方。在这些人的心里,耶稣和他没有关系,不值得重视。有一位画家画了一幅耶稣像,在英国皇家美术学院一九○四年展览会上展出,画题是:“为世人所轻看、所抛弃的人”,画中的耶稣站在圣保罗教堂的阶台上,拥挤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到祂。有一个人手里捧着当天的体育新闻在看,差不多和祂撞个满怀。有位科学家专心搞他的试管,没有时间看耶稣。一对情侣情蜜意地坐进计程车里,连望耶稣一眼也没有。有位教会的负责人,衣裳笔挺,怡然自得,满脸虔诚,也没有把耶稣放在眼里匆匆走过。一群牧师为神学问题争辩不休,根本没有时间看耶稣。又有一个煽动家正在向群众大讲人权,对这位爱全人类的救主,视若无睹。只有一位护士经过时瞥了耶稣一眼。这就是人生中最常见的情况。耶稣基督如果再来,许多人可能根本不屑去钉死祂,因为在他们心目中,耶稣还不到那种分量。但是一定会有一些人仍旧欢迎祂,敬仰祂。这世上仍然有一些人在等待接受基督的安慰。这些人会接纳祂,只是人数不多:“祂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人倒不接待祂”(约一11)。如果基督再来,有些会钉死祂,有些人会不理祂,有少数的人会欢迎祂。我们不妨检讨一下。要是基督来,我们会怎样对待祂?六月 相信·六月二十九日·相信你心目中怎样想象一个人,他就会成为那样的人。要是我们心目中把一个人当作不受欢迎的人物来对待,他就会不受欢迎。要是我们心目中把一个人当作受尊敬的人来对待,他就会受到我们的尊敬。中国人说:“疑心生暗鬼。”疑心能够生出更大的疑心。看不起一个人,那个人就为你看不起。要是你相信一个人会尽力做好,他就会把最好的给你。十九世纪英国有位叫做T·阿诺备的伟大教育家,学生谈到他的时候说:“我们不能向他说谎,因为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阿诺德相信他的学生诚实,他的学生就非对他诚实不可。英国人大多还记得一篇描写英军上尉在二次大战中的动人故事。这位上尉来到他那一连的一个小班中,挑了一些成绩很差的士兵。他把他们挑出来,不是要惩罚他们、骂他们,而是帮助他们进步。因为他相信这些人有一天可以成材。他这种对士兵的信心,很快传扬开去;士兵受到感动,彼此鼓励,团结一致,决心争取最高的成绩。他们表现之好连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士兵喜欢看上尉的笑容:“他微笑,我们受到鼓舞;他的笑让我们觉得是他的人,也表示他以我们为荣。我们个个都十分争气,比别的班上的弟兄还干得好。”人生一大快事,是心里头确实知道在这世界上有人相信你。天父相信我们、信任我们,甚至让祂的儿子为我们而死。耶稣基督相信我们,祂给我们行为立下很高的标准,要求我们去达到,祂相信我们在祂的帮助下,可以登上做人的高峰。世界的确满了罪,基督徒不能闭起眼来不看它。我们要是决心学效天父,学效耶稣基督,我们就会期望别人做到最好,,而他们也总能不叫我们失望。六月 自己·六月三十日·自己要认识自己绝不容易。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认识自己。大多数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的时候,会感到震惊。比方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录音机里播出来,或者听到他自己广播的讲话,都不免会问:那真是我的声音吗?照片里面的自己也不是真正的我,因为照片里的人物是静止不动的,而在真的生活当中,我们不断在动。就连镜子里头你我的形状,也不能代表真我,因为镜子里头的人,左边和右边刚好对调,我们的左边变成了右边。我们要真正认识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而要真正认识自己尤其难。一个人很容易对自己产生错觉。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很有可能会完全是一种错觉。我们常常容易把自己想象得如何动人、机智、聪明,而事实上根本不是那回事,甚至刚好相反。他的动人只是令人讨厌的阿谀;他的机智只能让人觉得极不愉快;他的聪明其实只是狡猾,只是奸诈。我们会在自我崇拜的心理中,为自己涂脂抹粉;我们也会在自我压抑的心理状态中,把自己看得一钱不值。而最常见的是我们会不知不觉会怕正视自己,下意识地生活在幻觉里。因此有人帮助我们真正认识自己,看清自己的时候,应该心里对他十分的感激。七月 书中之书(一)·七月一日·书中之书(一)我记得有次参加牛津大学翻译讨论会,我的行装里头忘了带最重要的一件,那就是英文圣经。我因此跑到附近的一个小镇买一本。我家里各种版本的圣经很多,所以只打算买一本便宜的。结果我买到的,很可能是最经济上算的一本圣经,我只花了相等于美金二角的代价,购到一本装帧美丽、印刷精美的圣经。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版本的圣经,我用最低廉的代价买到了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书。我开始思想。我们生活在幸福中,自己却不知道。在古代,圣经是要用手来抄的。主后四世纪,因为重要的古籍都要经人手来抄,所以对抄书的人有一种标准的计算报酬的方法。要抄的书是用英文字的音节做单位来计酬的。每十六个音节构成一个单位,叫做“小行”,这个小行并不同于今天书的一行,而是像《荷马史诗》那种诗体一行诗的平均长度。因此书是按有多少个小行来分类的。不论你怎样抄它,怎样安排它,一本书的小行的数目总是不变的。六世纪时有一种叫做《清山抄体》的新约手稿,这种抄本把新约里每一本书的小行的总数都记上。四世纪初期,罗马皇帝戴克理先发布了一道命令,规定各种东西的价钱,包括付给抄书的人报酬的计算法。每一百小行付给二十至二十五块罗马钱,一块罗马钱约等于美金二分;因此抄一百小行的人工是大约美金五角二分。依古代的标准来计算,《马太福音》有二千二百小行;《马可福音》有一千六百小行;《路加福音》有二千九百小行;《约翰福音》有二千小行。换句话说,四本福音书加起来一共有九千一百小行。这样看来,当日要得到一本四福音书的抄书,要付四十八块美元。照这个方法计算,保罗的全部书信的抄写费要花到六十块美元,而现在我只花美金二角买到了全部新旧约圣经。七月 书中之书(二)·七月二日·书中之书(二)英国著名圣经翻译家威克里夫在十四世纪末出版英文圣经,这是最早的一个翻译本,当时印刷机还没有发明,因此圣经仍得用手来抄写。有人要付差不多等于现在五十块美元的代价,才买得到英译圣经中的一卷;有的用一大车干草去换《雅各书》,或者保罗书信中的几章。可见当时要得到神的话语,所付的代价之大。《大圣经》在一五四○年出版时,英国圣保罗教堂的班纳主教特别在礼拜堂里方便人进出的地方放了六本。群众涌往教堂,都想能读到、听到圣经的话语,弄得主日崇拜都无法进行,礼拜堂外的交通阻塞。人头涌涌,以致班纳主教不得不提出警告,要是这种拥挤的情形不遏止,他会将圣经收起来。今天的情形是何等的不同。我亲耳听到过英国海外圣经公会制作经理以欢欣无比的口吻,引用一首当年流行的打油诗,说明印刷的圣经比今天还便宜:圣经,圣经,书中之圣;皮面精装只卖一镑九先令;撒但看见通身战栗,圣经居然如此便宜。想起十六世纪的英国人那样不惜代价热心阅读圣经,真叫我们今天的人感到无限惭愧。我们应该让圣经的大能释放出来,覆盖全地。今天的圣经售价已经如此便宜,我们再没有理由来推卸这个责任了。七月 人生的债(一)·七月三日·人生的债(一)德国著名哲学家史伟策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有三个世界等待他去征服。但他挑选了医学,决定接受六年的医科训练,成为他日后去非洲兰巴雷内一所医院终身工作的前奏。他决定学医的时候,已经有哲学博士学位,可以在学术界出人头地。那时,他已在巴黎随音乐大师维多尔研习风琴,年纪轻轻,已经是巴赫音乐的出色权威。他决定习医的时候,已拿到神学博士学位,是德国斯特拉斯堡神学院的院长,薪金优厚,居屋华丽,大有成为神学教授和一派思想大师的灿烂前程。可是他毅然决定走上去兰巴雷内的道路。他的决定绝非突然,可以追溯到九年前的一个夏天的早晨。他生活在贡斯巴哈城的时候,生活里充满了幸福和美丽。可是像史伟策在他的传记里面告诉我们的:这天请早,“我醒来的时候,突然想到,我不应该把眼前的幸福当作我应该得到的东西,我必须献出自己来报答。”史伟策的一生有好几点与众不同的地方。首先,他有责任感。他脑子里所想到的不是:“世界和人生欠我什么?”而是:“我欠世界和人生什么?”我们生活的现代世界,是一个人人要求特惠的时代。事实上大家把特惠当作应得的权利。我们想来想去的都是这个社会、这个人生欠我们多少。年轻时要求免费的教育,大了要求工作、要求住漂亮的房子,却不愿付代价;要求帮助我们养大子女;有了病、年纪大了或是失业了,要求人家的照顾和关怀。对,这些都是国家应该给老百姓的;也是每个人一生应该享有的。可是,在我们这一方面,应该尽些什么责任、作些什么贡献来回报呢?我们不可以只顾把东西拿走,却不把东西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