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通信-6

六十八、“结果仿佛是可以感觉到的，而原因却只有理智才能看到；而，虽然这些结 果能为理智所见，这个理智，对于看得到原因的理智来说，犹如肉体的感官对于理智 那样。”阐述得不好。六十九、“所谓‘尊敬，，乃是：‘您不舒服吧，；从表面上看来，这话是徒然的，但很恰 当，因为这是说：‘倘使您需要这样，我愿为您而不舒服，既然我为之而对您无所用，除 非尊敬只用来区别大人物而已，。而且，倘使坐在安乐椅中就叫做尊敬的话，大家会春 敬所有的人的，而这样人与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感到了不舒服，人们就区别 得很好。”阐述得不好。七十、“表示豪华不是一句空话；要表示一大批人为自己而工作；要从梳发的式子上，从彩色饰巾上，从所穿金银线织品上表示出一个随身侍仆、一个香品供给者等等。“因而‘仆从如云，并非空场面，也不是一副简单的马具而已。，’阐述得不好。七十一、“这才妙啊！人家不许我向一个穿仿锦缎的衣服、背后跟着七八个仆人的 人致敬。好吧！倘使我不向他行礼，他就要叫人鞭打我。服装就是力量；可是，一匹没 有上马具的马和一匹上了马具的马就没有像人类那样的区别了。，’卑鄙，帕斯卡应该觉得可耻！七十二、“一切都以人类的处境告诉人?，但是这儿应该了解得很清楚：因为说上帝 在一切事物中显现的这种说法不是真的，而说他在一切事物中都隐藏起来的这说法也 不是真的；但是两者合起来就是真的：对于那批试探他的人，他就隐藏，对于那批找寻 他的人，他就显现，因为总的说来人不配见上帝，却又配见上帝：由于人的堕落，所以不 配，由于人的原始本质，却又是配的。“倘使关于上帝的事迹从未出现，那么这种永恒的缺乏就成为含糊可疑的了，这种 缺乏既可以说由于根本没有上帝，也可以说由于人类不配认识他；但是由于他有时显 现，却非总是显现，这就澄清了含糊可疑。倘使他显现过一次，他就是永久存在的；因 此，除了说有一个上帝，但是人类不配见他，此外作不出别的结论。‘‘倘使根本没有晦涩不明，人类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堕落。倘使根本没有光明，人类 就不会希望拯救.所以，既然对于人类来说，认识上帝而不认识自身的不+，或者只认 识自身的不幸而不认识上帝，都是危险的，那么上帝的半隐半现不但是正确的，而且对 于我们是有用的。?‘在地球上，没有一样东西不表示着或是人类的不幸，或是上帝的慈悲；没有一样 东西不表示或是没有上帝的人类便一无所能，或是有了上帝的人类便有能力。“整个宇宙在教导人类：或者他是堕落了，或者他是得救了。一切告诉他：他的伟 大或他的不幸。”在我看来，这些条文的言词是大大的诡辩。为什么老在想象上帝造人为了要表达 伟大与不幸呢？真可怜！显然！这是神们的不幸！x巴勒，瑞士的城市。七十三、“倘使只应当为确实的东西而努力，那么，人们就不应当为宗教而努力，因 为宗教不是确实的。但是人们为了不确实的事出过多少力，警如航海、战争！所以我 说最好什么事都不做，因为任何事都不确实；明曰重见阳光的希望比起宗教来，还是宗 教所含的确实性来得强。因为我们不一定确实在明日看到阳光；而确实可能我们看不 到阳光。对于宗教，人们就没法同样地说。宗教不一定确实是这样；但谁敢讲宗教确 实可能不是这样？因而，当人们为明天、为不确实的事而工作，这样干是有道理的。”您曾竭尽智力，找出论据，来证明您的宗教是确实的，而现今您却肯定您的宗教不 是确实的；而在您古怪地自相矛盾之后，您退缩回来，您说：人们不能说“基督教可能是 假的”。然而向我们讲基督教可能是假的人就是您自己，因为您宣布它是不确实的。七十四、“您开始可怜这批无信仰的人们罢；他们是够不幸的了：可不要咒骂他们， 除非有此需要；不过，咒骂对于他们是有害的。”然而您不停地咒骂他们；您对待他们像对待耶稣会修士那样！您一面这样咒骂他 们，一面您却同意：真正的基督徒对自己的宗教说不出所以然来；倘使他们证实了他们 的宗教，却又不能坚持自己的话；他们的宗教是一件蠢事；倘使它是真的，正因为它是 一件蠢事。哦！妙不可测的荒诞无稽！七十五、“对那批厌恶宗教的人，首先要指点他们，宗教并不违背理智；继而指出它 是可敬的，因而要尊崇它；再则使它成为可爱的，因而希望它是真的；然后再用不可非 议的证据，证明它是i的；由于它的伟大和它的崇高，来表示它的古老和圣洁；最后说 它是可爱的，因为它允许我们真正的好处。”哦！帕斯卡，看不出您是一个有党派的人，正在招兵买马么？七十六、“我们不应该不认识自己，我们是肉体也是精神：从而借以说服的工具不 单单是证明了。那经过证明的东西是多么少啊！证据只能说服精神。习惯使我们的 证据成为最有力的。习惯使我们的感官折服，感官却又诱导我们的精神于不知不觉之 中。谁证明了明天还要天亮而我们是要死的？并且大家都相信？这道地是习惯在那 儿使我们信从；正是习惯，它造成了许多的土耳其人和异教徒；正是习惯，它造成了种 种职业、士卒等等。”“习惯”在此不是恰当的字。并非由于习惯人们相信明天还要天亮：却由于一种极 端的可能性。并非由于感官、由于肉体我们等待死亡d旦是由于我们的理智，我们知道 所有的人都是要死的，所以相信我们也是要死的。正如像帕斯卡所说的那样，教育、习 惯叫人成为伊斯兰教徒或基督教徒；但是习惯并非使我们相信我们终究要死的，像使 我们相信穆罕默德或圣?保罗那样，看我们生长在君士坦丁堡或生长在罗马。这些东 西是大不相同的。七十七、“真正的宗教应当有这么一个标记：必须爱上帝。这是很正确的。然而除 了我们的宗教外，没有别的宗教这样命令着。它还应当知道人类的情欲，知道人类没 法单独获得道德。它应当带来药方，祈祷是其中主要的。我们的宗教都做了这些；别 的宗教就没有要求上帝准许他们爱上帝，追随上帝。”做奴隶的爱比克泰德 辩护》（La Defense du Mondain)。完成《论人类》的最后四篇。3月，伏尔泰从荷兰回到西莱。他在荷兰住了三个月。44岁参加法国科学院科学题目《论火的本质》（De la nature du feu)的论文比赛，获得奖状。他把《关于牛顿哲学的诗简》加以发挥，写成《牛顿哲学原理》 (Efements de la philosophie de Newton)。通过这部著作，他第一个把牛顿的思想介绍给法国人。《论人类》全部七篇于本年发表。45岁发表 。55岁发表悲剧《被救的罗马》（Rome Sauv6e)。9月，女友夏德莱侯爵夫人去世，伏尔泰不胜痛悼。他回到巴黎后，住在夏德莱侯爵夫人生前所住的一所房屋里，在家里演 出《穆罕默德》。56岁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再次邀请伏尔泰去德国。7月10日，他到达普鲁士宫廷。伏尔泰之所以接近普鲁士国王，是由于他相信世界上可能有开明的君主 制度的王国，相信哲学家国君能够为本民族的幸福而进行社会改革。他认为 腓特烈二世就是这样的国君。腓特烈二世之所以需要伏尔泰，是因为伏尔泰是一位能够点缀他宮廷生 活的欧洲名士，伏尔泰可以使舆论对他有利。不久，伏尔泰发觉，除了这位国王送给他校改的许多拙劣的法文诗和一 些长篇哲学论文以外，在启蒙运动事业方面，是不能期待腓特烈二世有什么 作为的。加上腓特烈一世的专制暴虐、穷兵黩武，伏尔泰对腓特烈二世终于 完全失望了。57岁完成易十四的时代》初稿。在这部著作中，他花费了许多年时间，引用了大量的传记文献和档案材料，从政治、军事、财政、商业等方面论述 了 17世纪法国的社会生活。58岁完成悲剧《中国孤儿》（QrphelindelaChine)和哲理诗《咏自然规律诗》(Poeme sur la loi natureUe)。发表哲理小说《米克罗梅格》。伏尔泰与腓特烈二世意见分歧愈来愈大，终于反目。伏尔泰决定离开普1753年1754年1755年1756年1757年1758年1759年1760年1761年59岁60岁61岁62岁63岁64岁65岁66岁67岁鲁士。3月26日，伏尔泰离开普鲁士宫廷回国。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对伏尔泰仍然很冷淡，他对宠妃庞芭度夫人说：“我 不愿伏尔泰先生回到巴黎来。”上半年，伏尔泰在普法边境旅行，躲避法国当局的迫害。12月，伏尔泰到日内瓦附近乡间养病，其甥女杜尼夫人随同侍候。8月20日，悲剧《中国孤儿》在巴黎上演。该剧以中国战国时代赵氏孤 儿的故事为主题，穿插了爱情故事。伏尔泰虽然在政治观点和哲学观点上同唯物主义者狄德罗等人有分歧， 但他热烈支持狄德罗的《百科全书》工作。《百科全书》成了 18世纪法国进步人士反对封建统治的有力武器，“百 科全书派”成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思想先驱。伏尔泰以能为《百科全书》 撰稿为荣。他提出了 “踩死败类！ ” （Ecrasez l’infame!)的口号，所谓败类，伏尔 泰指的就是宗教，而首先是基督教611月1日，葡萄牙京城里斯本发生大地震，死伤达三万人。“七年战争”开始（1756~1763年）。发表《咏里斯本的灾难》（PoSme sur le desastre de Lisbonne)，反对“上帝惩罚”之说。发表《咏自然规律诗》和《谈灵魂》（SurUme)。《风俗论》正式出版。本书全名是：《拭论通史和人民的风俗与精神》 (Essai sur I’histoire generate et sur les moeurs et l'esprit des nations)。10月，《百科全书》第七分册出版。伏尔泰就戏剧等问题与卢梭展开了 论战。发表讽刺诗《可怜虫》（le Pauvre Diable)。年底，他在位于法国同瑞士交界处的费恩修建别墅，并在此度其晚年。 他在费恩别墅中，设立家庭剧院，经常上演他写的剧本，也经常参加演出。 《风俗论》修改后作为定本出版。发表哲理小说《老实人》（Candide ou l’Optimisme)。发表讽刺诗《虚荣》（La Vanite )。匿名发表讽刺诗《俄国人在巴黎》（Le Russel Paris),批评法国当时的 社会制度。演出悲剧《唐克莱德》（Tancrdde)，获得好评。发表《凭吊楼古佛鲁小姐长短句》（Odesurlamort deMlleLecouvreur)抨击教会对演员的歧视。1762年1763年1764年1765年1766年1767年1768年1769年 1778 年68岁发表无神论者让■梅叶（J. Meslier)的《遗书》（Le Testament)的一部分。3月，发生了卡拉（Calas)事件Q新教徒卡拉被诬告说他杀死了想改信 天主教的儿子，于是他被残酷地处死，他的家属也被捕。伏尔泰向群众揭露 了这件骇人听闻的罪行，极力为宗教狂热的牺牲者辩护。法国政府迫于舆论 的压力，只得宣布已死的卡拉无罪，给他的家属恢复自由。69岁发表《论信仰自由》（Traite sur la Tolerance)和《彼得大帝时代的俄国史》（Hstoire de rEmpire de Russie sous Pietre le Grand)。70岁发表哲理小说《耶诺与高兰》（Jeannot et CoBn>。发表《哲学辞典》（Dietionnaire Phflosophique)。这是由他为《百科全书》撰写的文章编成的，内容涉及哲学、社会学、宗教、文学、美学等方面。 71 岁写成《共和思想》（Pens6es sur 1’administration pttbKque) —书。72岁发表《无知的哲学家》（Le Phflosophe ignorant)，这是一篇研究认识论的哲学著作，他把洛克的哲学原理作了详细介绍。乃岁发表中篇哲理小说《天真汉》（L’Ing6ui)。74岁（胳易十四的时代》的定本出版，从开始写作（1733年）到定本出版，前后三十五年。发表哲理小说《富有四十金币的人》（L’Homme aux quarante ecus)。写成小说《巴比伦公主》（La Princesse de Baby lone)。75岁发表《致王国全体公务人员的请愿书》（RequSte a tous magistrats duRoyaume)。完成悲剧 <辟火教徒，或宽容》（Les Gu6bres ou la Tolerance)。((风俗论》新版出版，加了一篇他在1765年芎的《历史哲学》 (Phflosophie de l histoire)。84岁2月，伏尔泰回到巴黎，受到各界热烈欢迎。3月16日，法兰西剧院隆重上演他的诗剧《伊莱娜》（Irgne)。3月30日，伏尔泰出席法兰西学院全体大会，当选为法兰西学院院长。 伏尔泰病倒了，于5月30日晚上11时15分逝世。他在病中还坚决拥护法兰西学院编#法语大辞典的决定，自己担负编# 字母“A”的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