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已拶─┐ │莫│ 已夹─┼─莫又打 │又│ 要枷─┘ │打│ └─┘ ┌─┐ │三│ 严寒酷暑─┐ │怜│ 令节佳辰─┼─怜不打 │不│ 人方伤心─┘ │打│ └─┘ ┌─┐ ┌─重杖───┐ │四│ 禁─┼─佐贰非刑─┼─打 │禁│ ├─捕役在家─┤ │打│ └─伤命处──┘ └─┘ ┌─┐ │三│ 尊长为卑幼─────┐ │应│ │ │打│ 百姓为衙役─────┼─而打 │不│ │ │打│ 工役铺行为私用之物─┘ └─┘ 下附征事(五则) 决狱平恕(《唐书》) 唐贞观元年,青州有谋反者,逮捕满狱,诏薛仁师覆按之。仁师至,悉去枷杻,与饮食汤沐,止坐其魁首者数人。孙伏伽疑其平反过多,仁师曰:“凡治狱,当以仁恕为本。岂可自图免罪,知其冤而不救耶?如有忤上意,纵以身徇之,亦所愿也。”后敕使问,乃知平反者果枉。 [按]司寇龚芝麓疏云:“从来失出之罪,原轻于失入〖失出,量刑过于宽缓。失入,量刑过于严酷。《尚书大禹谟》:“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意为与其杀害无辜,宁肯失刑不咎。其言为古代圣贤治国的一项基本准则〗。今承问各官〖负责审讯的官员〗,引律未协,拟罪稍轻,即行参处〖遭弹劾〗。于是问官但顾自己之功名,不顾他人之性命,宁从重拟。而自安之道,在人之死矣。如承问各官,果系徇情枉法,其参处宜也。若止是拟罪稍轻,及平反欠当,宜概免参罚。庶刑官无瞻顾之忧,而狱情可几明允。”仁哉先生,厥后必昌矣! 辨雪冤狱(《金史》) 刘肃仕金,有人盗内帑官罗〖帑(tǎng),国库财物。罗,丝织品〗,及珠。盗未获,遂连系货珠牙侩〖系,拘禁。牙侩,即中间商〗,及库吏十一人,刑部议置重典。肃曰:“盗无正犯,杀之冤。”金主大怒,肃辩之愈力,囚得不死。后封邢国公。 [按]平反冤狱,人孰无心?但恐触怒上官,见忌僚佐,是故欲言不敢耳。况乃批逆鳞,蹈虎尾,犯人主之怒乎?刘君其弗可及已。 三子皆贵(《劝惩录》) 明盛吉,为廷尉,决狱无冤滞。每至冬定囚,妻执烛,吉持丹书〖古时用朱笔录写的罪犯徒隶名籍〗,相对垂泪。妻语吉曰:“君为天下执法,不可滥入人罪,殃及子孙。”视事十二年,天下称平恕。庭树忽有白鹊来巢,乳子,人以为祥。后生三子皆贵。 [按]唐太宗谓侍臣曰:“古者用刑,君为之撤乐减膳。朕庭无常设之乐,然每因此,不啖酒肉。”居官者奈何不知? 不逮妇女(《不可不可录》) 王克敬,为两浙盐运使。温州解盐犯,内一妇人同解。王怒曰:“岂有逮妇人行千里外,与隶卒杂处者乎。自今妇女毋得逮。”遂著为令。 [按]王公一念之仁,所全妇女多矣。由此推之,不特妇人,即老病废疾,僧尼道士,有体面人,概不可轻逮。 执法无后(《功过格》) 明季时高邮州徐某,历官至郡守,清介执法。每差役违限一日,笞(chī)五板。有隶违六日,欲责三十,乞贷不可,竟死杖下。其子幼,闻之,惊悸死。其妻惨痛,亦自经。徐解任归,止一子,甚钟爱。忽病,语其父曰:“有人追我。”顷之,詈(lì)曰:“有何大罪,杀我三口?”言讫而死。徐竟无后。 [按]廉官往往不享,大抵因执法者多耳。徐君当日,岂不自夸信赏必罚哉?卒之三人死,而子亦随之矣,哀哉! “窦氏济人,高折五枝之桂” [发明]济亦多术矣。饥济以食,寒畀以衣〖畀(bì),给予〗,病施以药,窘助以财,暗予以灯,争斗劝其和解,愚痴导以智慧,皆济也。念念有及物之仁,则不特富贵有其权,即贫贱亦有其力矣。 下附征事(四则) 鬻田济人(《懿行录》) 明饶裳,豫章人也,途中见有鬻妻远方,而泣别者。问其所需,弃田与之。岁大比〖明清时称乡试为大比〗,主司梦金甲神曰:“尔何不中弃田之子乎?”乃检一遗卷,中第三名,即公也。及宴鹿鸣,乃知其故。三子,景晖、景曜、景暐,相继登第。 [按]田产资财,世人以之为命者也。而内典比之水中月、镜中花、梦中宝,何哉?只因目前暂经收管,后来总带不去耳。今之写田房契者,必曰:“听凭永远管业。”嗟乎!产是主人身是客,主尚不能永保其客,客又安能长有其主耶?如必欲将所有带去,亦有带之之法。莫若作善布施,造人天福德之身,则安富尊荣,依然仍在。明乎此,则饶公之弃田也,乃其所以置产也。人能如此置产,即谓听凭永远管业,亦无不可。 免死得元(《感应篇笺注》) 河南潘解元〖乡试第一名称为解元〗,附二友入省乡试。寓有神相,密语二友曰:“潘君将有大难,须急避之。”二友遂托言寓小,各赠二金,使另觅寓。潘随借一小寓。夜于水次,见一妇投水,询之,云:“夫买棉花织布,积若干匹,夫出门后,卖得四金,不意皆假银也。夫归必见责,故寻死耳。”潘急出袖中四金与之。归寓乏用,寓主多出诟语,乃借宿于寺。寺僧梦诸神鼓吹下降,云:“试榜已定,奈解元近作损德事,上帝除名,尚未有代。”一神云:“此寺内潘生可。”一神云:“相当横死,安可作元。”一神将二手摩其面云:“今非解元相乎?”僧默识之,厚加款待。试毕,往二友寓谢。相士一见大惊,曰:“公作何阴德,成此异相?今首魁多士矣〖在科举考试中名列众士之首〗。”榜发果然。 [按]作一善事,须是若决江河,沛然莫御,方能成就。潘君若算到自己进场盘费,未有不废然中止者。唯其但知有人,不知有己,所以费止四金,免一横死,而复得元也。犹忆己巳年冬,余在澄江应小试〖小试,取得进入府、州、县学的生员资格的考试,又称童生试,要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取中者俗称秀才〗,时有门斗朱君玉者,失去他人所寄之金,几不欲生。余闻恻然,欲助其少许,苦于资粮告匮,不果。未几,余即归昆。迨文宗发长洲覆案〖文宗,指主试官员。覆案,获选进入下阶段考试的名单〗,余已列在第二,然但有坐号而无姓名,人皆莫识,余遂以覆试不到除名。此时昆邑实无长洲案,有之者唯朱君玉。朱与余又不甚相识,初不知第二坐号即余也。向使当日不顾自己盘费,稍助其资,彼于感恩之下,必以覆案示余,余亦不至除名,复阅二年而始遇矣。盖观于潘而益愧云。 蠲租得第(《汇纂功过格》) 华亭士李登瀛,家贫,仅田二亩。佃户以疾荒其产,卖子偿租。李知之,恻然曰:“尔以病故,不能治田,非汝咎也。我虽贫,尚能自存,奈何使尔父子离散?急取银,去赎尔子归。”其人以主家不肯为虑,李曰:“我贫儒,且让汝租。富家大室,亦知积德。我当为尔言之。”遂与同往,因得赎归完聚。佃户日夜祷祝。康熙甲子,李登贤书〖登贤书,指乡试取中成为举人〗,乙丑联捷。〖蠲(juān),免除。〗 [按]哀哉农也,终岁勤动,无时得暇,合家劳苦,无人得安。千仓万仓之粟,皆从其肩上而来,千坑万坑之粪,皆从其肩上而去。或忍饥而戽(hù)水,或带病而力耕。背则日暴雨侵,肠则千回万绕。一至秋成之候,田中所收,尽偿租债,四壁依旧萧然,八口仍无聊赖。非仁人君子目击而心伤者乎!昔诸景阳,闻佃户死丧,必涕出助之。丁清惠公待佃户如父子。陆平泉先生,凡遇寿诞,佃户必免米若干,加爵则又免,得子得孙则又免,所以贫佃感恩,租税反不亏空。彼锱铢必较者,一时自为得计。岂知冥冥中,复有操大算盘者,起而尽削其禄乎?观于李君,则二亩之所收多矣。 逆旨害民(《功过格》) 淳熙初,司农少卿王晓,尝以平旦,访给事中林机。时机在省。其妻,晓侄女也,垂泪诉曰:“林氏灭矣。”惊问其故。曰:“天将晓,梦朱衣人持天符来,言上帝有敕,林机逆旨害民,特令灭门。遂惊寤,今犹仿佛在目也。”晓曰:“梦耳,何足患。”因留食,待林归,从容叩近日所论奏。林曰:“蜀郡旱,有司奏请十万石米赈济,有旨如其请。机以为米数太多,蜀道难致,当酌实而后与,故封还敕黄〖将皇上的诏书封还,而未予下达〗。上谕宰相云:‘西川往复万里,更待查报,恐于事无及,姑与半可也。’只此一事耳。”妻泣告以梦,机不自安,寻以病归,至福州卒。二子亦相继夭,门户遂绝。 [按]天为民而立君,君为民而设官。民者,国家之赤子,而社稷之根本也。纵使君言不当赈,而臣犹当言赈;君言当济以少,而臣犹当言多;君言赋额不可亏,而臣犹当议减。如此谋国,方为尽忠。其福及苍生,正其流芳百世。虽寿考康宁,子孙荣盛,不足报其功也。苟或君言催科当缓,臣偏曰国用难濡。君言民已困而当通变,臣偏曰额已定而难纷更。如此举动,名为谄谀,名为逢迎,名为恋官而保妻子。其为民敛怨,正其为国招尤。虽身遭投窜,门户灭绝,岂足偿其罪哉!覆辙昭昭,前车不远。 “救蚁中状元之选” [发明]宋郊一事,人以其功小报大,辄疑之。不知此特以蚁视蚁,以状元视状元耳。若论究竟,则当日所救之蚁,不下数万。后世感恩图报者,亦不下数万。岂一状元可竟其福乎?若乎状元,不过身外虚名耳。三寸气断,安在其为状元也?反谓报之太奢,过矣。 竹桥渡蚁,救之于水也。然蚁之致死,不止于水。所救之法,亦不止竹桥。且如奴婢之杀蚁也,以汤火;其法,在理而谕之,势以禁之而已。猫犬之杀蚁也,以误啖聚蚁中之鱼肉骨;其法,伺酒食既毕之后,作速扫地,使荤腥不沾于土而已。焚化纸帛之杀蚁也,多在暑月;其法,当扫一净地,先以冷灰作基而已。点茶之杀蚁也,多在地上;其法,受之以盆而已。灶上之多蚁也,以近腥羶而穴其下;其法,宜于作灶时,纯用石灰布地而已。举一反三,在兹数者。 下附征事(二则) 救蚁延龄(《福报经》) 佛世有一比丘,得六神通,见其小沙弥,七日当死。因教其归省父母,至第八日来,盖欲其死于家也。至八日果来。因入定察之,乃于归路时,见有聚蚁穴孔,将为流水冲入,急脱袈裟拥之,蚁得不死故也。后寿至八十,证罗汉果。 [按]人之寿夭,有定有不定。颜渊之死,伯牛之亡,此受决定果也。文王之百岁,武王之九十,此受未定果也〖据《礼记文王世子》,文王寿年原为一百岁,武王九十。文王以自己的三年寿命加给武王,故终年九十七,而武王九十三〗。天人之遇小五衰、大五衰,亦然。又以四天下言之,三洲多有未定果,唯北俱卢洲,则纯受决定果。沙弥之益算,当属未定果耳。 蚁王报德(《古史谈苑》) 吴富阳董昭之,过钱塘江,见一蚁走于水中芦上,欲救之入舟,舟中皆不可。乃以绳系芦于舟,蚁得至岸。夜梦乌衣人谢曰;“吾是蚁王,不慎堕江,蒙君济拔,后有急难,可来告我。”历十余年,昭之以盗诬入狱,思及蚁王之梦,而欲告无由。一人曰:“何不于地上取两三蚁,置掌中而告之。”董如其言。夜果梦乌衣者曰:“急投余杭山中,可免于难。”觉而逃之,遇赦得免。 [按]活活一龟,不识自己之生死,所存朽甲,反知他姓之吉凶。此种事理,虽圣人亦有所不知,而何惑乎蚁王之报德? “埋蛇享宰相之荣” [发明]龙有四毒,有啮而死者,有触而死者,有见而死者,有闻声而死者。蛇亦如之。叔敖所遇之蛇,当是有见毒者耳。然据楚中人云,彼处两头蛇,至今尚有,身黄色,长尺许,其行可进可退,多如蚯蚓,见之初不为害,想别一种类耳。否则物类随时变易,如上古禽兽,能作人语,今则不能之类。 心中含毒者,多作蛇、蝎、蜈蚣。惟有慈心之人,毒不能害。不然,彼以毒来,吾亦以毒往,是一蛇之外,又添一蛇矣。吾纵不能化蛇,岂可反为蛇化乎? 蛇为害人之物,故埋之不使人见。苟充其类,则凡为人害者,皆可作蛇观。除残禁暴,是埋两足之蛇。改往修来,并埋自心之蛇矣。 自“于公治狱”至此,乃帝君举行善得福者示人耳。一人行善得福,则尽人皆然矣。譬如树果,尝一而甘,何须枝枝皆啖。 下附征事(二则) 方便行杀(《大宝积经》) 燃灯佛时有五百贾人,入海采宝。内一恶人,善知兵法,恒为寇盗,欲尽杀五百人,而取其宝。而五百人,皆不退菩萨,杀之者得无量罪,当久堕大地狱。时彼众中,有一导师,名曰大悲,预知其意,因私念言:“若杀此一人,吾当自堕恶道。若不杀此人,则五百善人当受其害,而彼恶人,仍世世堕于地狱。吾若明告众人,又累五百人共发恶念,亦当受苦。”于是生怜悯心,宁自受罪,而刺杀之。佛言:“导师,即吾身是。五百贾人,即贤劫中五百菩萨是。” [按]此所谓见机得杀也,然必先有宁自受罪之心,而后可行此种方便。否则既欲贪其功,又欲辞其罪,此念已不可问矣,何福报之有? 毙蛇抵命(《现果随录》) 我邑故宗伯顾锡畴,在温州,为副将贺君尧所杀。未几,降乩(jī)于门人张调鼎家,曰:“吾前生误杀一蛇,今蛇为贺君尧,前六月十六,已害我于江中。因果应受,可语我两儿,勿事报仇。”张犹未闻公讣,急遣人至温访之。时太仓吴国杰在温,宴公于江心寺,明晨报公被害,广遣渔人觅尸,无有。夜梦公立水中曰:“我前世为天台僧,击毙一蛇,今抵其命。承君厚意,以前世为我徒孙故也。但向某湾寻之,即得矣。”如言复觅,果得尸,扶榇归昆葬焉。 [按]公前世为天台僧,后世位至宗伯,且文章节义,俱卓卓可传,然犹难免毙蛇之报。况来历万不及此者乎?世之杀蛇者,勿徒以叔敖为藉口也。 “欲广福田,须凭心地” [发明]此句乃一篇纲领。上述因果之事,此明因果之理。“心地”是因,“福田”是果。世儒不信因果,由于未能理会儒书耳。故论及余庆余殃之说则信,谈及因果即不信,犹之但能呼日,而不知其即为太阳也。 信因果者,其心常畏,畏则不敢为恶。不信因果者,其心常荡,荡则无所忌惮。一人畏而行一善,万人即增万善。一人荡而造一恶,万人即增万恶。故曰:人人知因果,大治之道也;人人不信因果,大乱之道也。 福田心地图 ┌─┐ 报恩田──父母师长和尚─┐ │三│ │ │种│ 功德田──佛菩萨贤圣僧─┼之类 │福│ │ │田│ 贫穷田──饥饿困厄人畜─┘ └─┘ ┌─┐ 佛──┐ ┌─广置义井 │二│ 法──┤ 方便──┼─建造桥梁 │种│ 僧──┤ └─平治险路 │八│ 父母─┼──敬田──┬─孝养父母 │福│ 师僧─┘ └─恭敬三宝 │田│ 贫穷─┐ ┌─给事病人 └─┘ 疾病─┼──悲田──┼─救济贫穷 畜生─┘ └─设无遮会 寿短──愿他身死,杀害众生,建造淫祠┬─┐ ┌─┐ 寿长──怜悯一切,戒杀放生,宁静惜福┘ │ │世│ 多病──恼害众生,不恤病苦┬──────┤ │间│ 少病──礼拜三宝,惠施医药┘ │ │七│ 丑陋──瞋恚斗诤,遮佛光明,笑人丑陋┬─┤ │事│ 端正──忍辱柔和,修造佛像,以食施人┘ │ │不│ 无威德──他物生妒,不能修福┬─────┼故 │齐│ 有威德──不怀嫉妒,诚信不欺┘ │ │皆│ 卑贱──骄己凌人,负他财物,薄视僧尼┬─┤ │由│ 尊贵──信奉三宝,力行善事,处己谦和┘ │ │心│ 贫穷──悭吝不施,常行窃盗┬──────┤ │造│ 富饶──性喜惠施,不负他财┘ │ └─┘ 恶智──亲近恶人,赞扬恶法,吝法不说┬─┘ 善智──修习智慧,亲近沙门,受持正法┘ ┌───多病 ├───短命 ┌─杀─┘┌──贫穷 ├─盗──┴──共财不得自在 ┌─┐ ├─淫──┬──妻不贞良 │十│ │ └──得不随意眷属 │恶├────┐ 身三恶业─┘ ┌──多被诽谤 │所│十恶正报│ ├──为他所欺 │感│即是三途│ ┌─妄言─┘┌─言无人受 │正│若生在人│ 口四恶业─┼─绮语──┴─语不明了 │报│中则如下│ ├─两舌──┬─眷属乖离 │余│文所感二│ └─恶骂─┐└─亲族弊恶 │报│种轻报耳│ 意三恶业─┐ ├──常闻恶声 │图├────┘ │ └──言多诤讼 └─┘ ├─贪───┬─心不知足 ├─瞋──┐└─所求阙绝 └─痴─┐├──人求长短 │└──被他恼害 ├───生邪见家 └───其心谄曲 二十七种善恶果报  ̄ ̄ ̄ ̄ ̄ ̄ ̄ ̄ ┌豪贵┐ ┌礼事三宝┐ │大富│ │布施 │ │长寿│ │持戒 │ │端正│ │忍辱 │(八善) │勤修│ │精进 ├─┐ │明达│ │智慧 │ │ │声清│ │歌咏三宝│ │ 为人─┤洁净├─从─┤慈心──┘ ├中来 │不净│ │猪─┐ │ │悭贪│ │狗 │ │ │狠戾│ │羊 │ │ │轻躁│ │猕猴├───┘ │腥臭│ │鱼鳖│ (七恶) │含毒│ │蛇 │ └无慈┘ └虎狼┘ ┌─颛愚──不教他────┐ ├─喑痖──谤毁人 │ ├─下使──负债不还 │ ├─丑黑──遮佛光明 │(十一恶) ├─生獐鹿中──惊怖人 │ 为人─┼─生在龙中──喜调戏 ├─故 ├─身生恶疮──鞭挞众生 │ ├─人见欢喜──见人欢喜 │(一善) ├─常遭县官──笼系众生 │ ├─短小──轻蔑人 │ ├─丑陋──喜瞋恚 │ └─无知──不学问────┘ 福田心地说 有果无用 锦绣满箱,而所穿不过布素。金银满柜,而适口仅免糟糠。可以安闲矣,必欲劳筋疲骨。可以快乐矣,但见终日愁眉。此有福而不能受用也。由于宿生布施之时,不能发至诚心、欢喜心耳。否则或因人之劝,而勉强一施耳。不然,或既施之后,旋生悔心耳。意本《弥勒所问经》。 有用无果 荜门圭窦之人,而常居人之华堂大厦。疏食菜羹之子,而辄啖人之海错山珍。此有受用,而非其福也。由于宿生,自己不能布施,但知劝人作福耳。否则或见人布施,为之欢喜赞叹耳。 先富后贫 《业报差别经》云:若有众生,因劝布施,后还追悔。以是因缘,先富后贫。 先贫后富 复有众生,因劝少施,施已欢喜。生在人间,先贫后富。 劳而致富 富有富之因,劳亦有劳之因。如经言斋僧者,必得大富,此定理也。若使请僧到家,使僧奔走往来而后就食,则后世虽享大富,必以劳苦得之。 逸而得富 若其送食至庵院,使众僧安然得食,则其福报,必生天上人中,享自然之快乐。 贫而能施 经又云:复有众生(必言众生,不言人者,人止说得一件,众生则该举六道矣),先曾布施,不遇福田,流浪生死,在于人道。以不遇福田故,果报微劣,随得随尽。以习施故,虽处贫穷,而乐行施。 富而不施 复有众生,未曾布施,遇善知识,暂一行施,值良福田。以田胜故,资生具足。先不习故,虽富而悭。 施多福少 《菩萨本行经》云:若有众生,不能至心施,不能以恭敬心施,不能以欢喜心施,或贡高自大而施,或受施者信邪倒见。譬如耕于薄地,下种虽多,所收甚少。 施少福多 又云:若布施之时,能以欢喜心与,恭敬心与,清净心与,不望报与,或所与者,值菩萨圣僧。如彼良田,下种虽少,所收甚多。 同忧异果 《法苑珠林》云:如有二人,一贫一富,见乞者来,俱怀忧闷。其有财者,惧有求索。其无财者,因己不能作福,而自忧恼。后来贫而愁者,生天人中。富而愁者,生饿鬼中。愁闷虽同,受报则异。 异寿同果 人寿数千岁时,受持五戒十善者终其身,与人寿数十岁时,受持五戒十善者终其身,其福等无有异。 为恶善终 为恶而得善终者,今生之恶果未熟,前生之善果先熟也。昔有一人,七世杀羊,而不堕三途。过是以后,所杀之罪,一一偿之(见《大藏一览》)。凡恶人得福,皆作是观。 为善恶终 为善而或恶终者,今生善果未熟,前生恶果先熟也。然又有见为恶终,而实非恶终者。如牧牛小儿,采华供佛,中路被牛触死,其神即生忉利天(出《譬喻经》);猕猴见僧而喜,戏披袈裟,失足坠岸而死,其神即生天上,是也(见《经律异相》)。总之,因作善而死,未有不得善报,特一时肉眼不识耳。 身乐心不乐 修福凡夫,今生事事如意,可谓身乐矣。然不知出世,未脱轮回,终不免三恶道之忧。 心乐身不乐 罗汉已断后有,可以永别三途,长辞六趣,心甚乐矣。若使未尝修福,则其一切供养,亦不能如意。 大施小福 《般若经》云:若菩萨但舍财宝七珍,不发心成佛,救度一切众生,虽经恒河沙劫,得福犹少(非真少也,特较之发心成佛,则为少耳)。 小施大福 经又云:若菩萨布施时,能回向无上菩提,救度十方一切,虽少行施,获福无量。(二则与前“施少福多”,各自一意。) 心地至成佛,无以复加矣。福田至成佛,亦无以复加矣。 吾遇顺境正当修福 人遇顺境,当自念曰:吾家富足,宿生定从布施中来,今世愈当济人利物。吾身无病,宿生定从慈悲中来,今世愈当戒杀放生。譬诸灯焰明时,即当继以膏油也。 吾遇逆境亦能植福 若遇逆境,当自念曰:吾之困厄,乃宿业所招,若能顺受,债斯偿矣。不特此也,吾若贫穷,常愿天下皆富饶;吾若多病,常愿天下皆康强;吾遇斗诤,常愿天下皆和谐;吾若昏愚,常愿天下有智慧;吾若六根不具,常愿天下皆得相好。每逢一种患难,即愿未来之世,救度此种患难之人。岂非烦恼即是菩提,毒药翻成甘露哉?不知植福者,反此。 他人作善我能受福 彼善未成,从而劝勉,是以劝导生福也。彼善既成,助其欢乐,是以随喜生福也。揄扬其美,令人效法,是以赞叹生福也。推之天上天下,古往今来之善,无不可为吾造福者。所以普贤菩萨发十大愿,其第五愿则云“随喜功德”。上而诸佛菩萨,多生多劫所修之福,下而四生六道,一毫之善,无不赞叹随喜,夫然后尽虚空界之福,皆其福也。其斯以为普贤大士也! 他人作恶我亦受福 恶事未成,力能劝止,福在吾矣。恶事既成,愁忧不乐,福在吾矣。恶未播扬,多方隐讳,福在吾矣。恶既播扬,用以垂戒,福在吾矣。恶及于吾,吾能忍受,福在吾矣。恶及于人,劝人忍受,福在吾矣。 下附征事(五则) 五里铜盆(《杂宝藏经》) 拘留沙国,有恶生王,见一金猫从园堂东北入西南角。命掘之,得铜盆三重,满中贮钱,五里内皆如是。王甚疑怪,问尊者迦旃延。答曰:“过去九十一劫前,有佛出世,号毗婆尸(即庄严劫千佛中第九百九十八佛)。其佛涅槃后,有比丘乞食,置钵于路,而告人曰:‘若人以财,置此坚牢藏中,一切王贼水火所不能夺。’时一贫人,闻而踊跃,适有卖薪钱三文,取以布施。去家五里,步步发欢喜心,到门欲入,复遥向僧顶礼发愿。时贫人者,今王是也。” [按]佛在舍卫国,有一妇人,至心施一钵饭,佛记其福甚多。其夫心中自疑,以为岂有一饭而得福如是者。佛呼而问曰:“汝见尼拘陀树,高几许耶?”答曰:“高四、五里,每岁下实数万斛。”又问其核大小,答曰:“仅如芥子。”(此树天竺国有。)佛言:“地是无心之物,下一芥子种,尚能每岁收数万斛果。何况人是有心之物,能至诚奉一钵饭与如来耶?”夫妇二人,遂心开意解。末世薄福人,眼孔甚小,闻五里铜盆之说,安知不作钵饭之疑耶? 一月布施(《法苑珠林》) 舍卫国有一贫家,施一穗蒲萄于比丘,比丘曰:“汝已一月施矣。”贫人曰:“吾止一穗耳,何言一月?”比丘曰:“此一穗蒲萄,一月前已有布施之念,念念不断,非一月何?” [按]布施之事,或可偶断。布施之心,不可暂断。必其念念相续,方能培植菩提种子。 庵院盏饭,利人最多。使彼不觉不知,日日供养三宝。 指上植福(《譬喻经》) 昔有长者,名阿鸠留,不信有后世。一日经过险道,三四日不见水草,适欲饿死,遇一树神,告之饥渴。树神即于指端,化出饮食,济其同伴。长者即问:“尊神有何福德,指能如是?”神言:“吾于迦叶佛时,本一贫人,恒于城门磨镜。见沙门乞食,必举右指,示其有斋之处,如是非一。故今生受用,皆赖此指。”长者心悟,大修布施,日饭多僧。后生第二天,为散华天人。 [按]无智之人,有财不能作福。有智之人,无财亦能作福。能学树神之指,则他人之财,皆可为吾用矣。指示于人,福田从手而广。赞叹劝勉,福田从口而广。奔走效力,福田从足而广。自顾吾之耳目手足,无不可作福者。大矣哉!佛法之利人也。凡夫岂有此智慧乎? 身小声宏(《贤愚因缘经》) 波斯匿王,引兵过祇洹,闻一比丘诵经,其音甚妙。稽首白佛,愿得相见,施十万钱。佛言:“当先与钱,然后可见。王若先见,决不施钱。”王遂施之。见此比丘,形极丑恶,倍复短小,果生悔心。问佛因缘。佛言:“迦叶佛涅槃后,尔时有王,起一塔庙。四臣督工,其一懈怠,国王责之。臣遂愤曰:‘此塔太大,何时当成?’由此怨言,五百世中,形极短小。工既成后,随施一宝铃于塔,故五百世音声极妙。” [按]六根所造之因,善恶迭用,故其所受之果,苦乐互沾。昔有人宿海上山内,见一人光焰非常,面貌端正,以天乐自娱,独其口似猪口。问其故,乃宿生修福之人,止因坐犯口过,常言秽亵语耳。吁,可畏哉! 十粒除贫(《法苑珠林》) 隋终南山释普安,圣僧也,所至辐辏〖辐(fú)辏(còu),车轮的辐条纷纷向其中心集聚,形容备受众人拥戴〗,竞欲设斋。一日至大万村,有田遗生者,家徒壁立,四女衣不蔽形。长女名华严,年已二十,自顾毫无他物,止有粗布二尺。痛念赤贫,无由作福,仰屋而悲。偶见梁上孔隙中,有乱禾一团,取下视之,得黄粟十粒,磨去粃糠,并前粗布,拟欲施僧。而又自顾无衣,不能出门,乃于黑夜,匍匐而往,以布遥掷僧房,而以十粒粟亲手放饭桶内。默祝云:“吾以前世悭贪,乃受苦报。今于佛前,求哀忏悔,以此微物,供养众僧。若吾贫穷业报,从今已尽,愿甑〖甑(zèng),古时蒸食炊器〗中所炊之饭,皆变黄色。”乃掩泪而返。明晨见甑中所炊五石米饭,其色尽黄,既而察知其故,众共嗟叹。于是好义者,各以财物济之,而是女遂出家学道。 [按]虽尺布粒粟耳,而在田氏女,则为竭尽施矣。宿生之业,安得不从此而亦竭耶? “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 [发明]下文逐事劝勉,此乃撮总提纲。皆培植心地事,时时、种种,拆开不得;方便、阴功,亦拆开不得。 方便之行,而欲时时无间。阴功之作,而欲种种无遗。以世情言之,必不可得之数也。若通以佛法,竟绝无难事。视其力之所能,则勇往为之。力所不能,唯有先发宏愿,俟之他生后世而已。 论发愿 世间善愿 若在朝廷,愿君恩周海宇。若在草野,愿人永享太平。见人父子,愿其慈孝。见人兄弟,愿其友恭。自得饮食,愿天下之饥者皆饱满。自得衣裳,愿天下之寒者皆温燠〖燠(yù),暖〗。越历市廛(chán),愿在在家盈户足。经行阡陌,愿年年雨顺风调。见人渡江河,愿其无风波之患。见人越险阻,愿其无蛇虎之伤。遇贫穷,愿其富厚。闻疾苦,愿其康强。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如是念念不绝,何难以四海为一家,合万物为一体乎。 [按]此特世间之善愿耳。何则?以其唯知有一生,而不知有多生也。但患今世力之不及,而不知他生后世,有愿必遂也。且其所愿,止在人道,而不能及天仙、地狱、鬼、畜也。不仅如是,纵令所愿事事如意,六道皆蒙其惠,亦不过人天小果,未能拔去一切生死之根也。是故大智慧人,不可不发出世宏愿。 出世宏愿 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按]此菩萨四宏誓愿也,每句中包无量妙义。人能体会四语,使行住坐卧中念念不绝,是亦菩萨而已矣。 经云:修行不发菩提心,譬如耕田不下种。纵刻刻发世间善愿,经于恒沙劫,不如暂时一发菩提心也。 附证 三童发愿(《阿阇世经》) 过去无央数劫前,有佛出世,号一切度如来。时有豪贵家三小儿,各以一珠供佛。一儿曰:“吾欲如佛右面比丘。”一儿曰:“吾欲如佛左面比丘。”一儿曰:“吾欲如中央之佛。”佛言:“发愿如佛者,即吾身是。发愿如左比丘者,即舍利弗是。发愿如右比丘者,即目连是。” 号同古佛(《涅槃经》) 世尊于无量无边恒河沙劫前,闻古释迦文佛说《涅槃经》。自卖其身,遍求香华,用以供佛,因得闻《涅槃经》中一偈。乃发愿云:“愿我来世成佛,亦同此号。”是故今日如来,亦号释迦文。 发愿先度(《金刚经解》) 世尊又于无数劫前,作忍辱仙人,在山中坐。遇国王出猎,问兽何往。仙人自念:“若实告,则害兽。不实告,则妄语。”沉吟未对。国王怒,斫去一臂。又问,如初。复斫去一臂。因发愿云:“异时我成佛,当先度之,勿使世人效彼为恶。”后释迦成道,首度憍陈如比丘,即当时国王也。 四十八愿(《大阿弥陀经》) 阿弥陀佛,于那由他劫前,为法藏比丘,发四十八种大愿。谓我若成佛时,当得清净宝刹,妙丽庄严。十方众生,有愿生吾国,称我名号者,临命终时,吾当遣化佛菩萨迎之,使彼莲华化生,得不退转。是故今人若能一心念佛,无不往生极乐国者。 有愿易度(《经律异相》) 佛世有一聚落,恣行邪见,不从佛教。乃遣目连往,则倾心向化。佛言:“此辈与目连有缘。往劫目连为樵夫,见山中无数聚蜂,飞来欲螫。因戒曰:‘汝等皆有佛性,莫兴毒害,吾若成道,当度汝等。’由是蜂皆散去。今日此处人,即当日之聚蜂也。因发度彼之念,故今世一往即化。” 发心即胜二乘(《智度论》) 有一六通罗汉,随一沙弥于后,负衣钵囊。沙弥心中自念云:“吾当勤求佛果。”罗汉即取衣钵囊自负,使其前行。少顷,沙弥又念:“佛道久远难成,不如求声闻果,早自解脱。”罗汉复以囊置其肩上,令其在后。如是再三。沙弥曰:“和尚老悖,何故使吾忽后忽前?”罗汉曰:“吾非老悖。汝前发心求佛,是菩萨中人,位在吾上,自当负囊随汝。汝又忽慕声闻,无复度人之念,位在吾下,自当负囊随我。”沙弥大惊,遂坚意勤求佛果。 [按]《优婆塞戒经》云:若有人发菩提心,诸天皆大惊喜,以为吾今已得天人之师。夫但言发心,则未尝修证可知,然已胜罗汉者,以其有愿必遂也。譬如初生太子,虽在襁褓之中,然耄年公卿,亦当恭敬礼拜。 “利物利人” [发明]利物,功足以及物。利人,功足以及人。利及人物,方不虚生浪死。 “利”字,是极不好字面,又是极好字面。非有两意也,用之以自为,则私;用之以济世,则公矣。 下附征事(三则) 碎碑刻碑(《感应篇注》) 孙思邈以龙宫方,历试皆验,编入《千金方》中,刻碑传世。有人多印方本,因击碎其碑,欲以市利,被雷震死。又一人从而再刻之,梦思邈语曰:“汝命无子,因刻《千金方》,当得贵子。”已而果然。 [按]碎碑者唯知自利,刻碑者但思利人。究竟自利者何尝利,利人者何尝不利乎! 潜消弊政(《皇明通鉴》) 宣德间,尝遣太监至西洋求宝,所费不赀,死者无算。天顺时,有上言再遣者,因命兵部项忠,查检往册。时刘大夏为郎中,先至库,匿之,吏无可查,其事遂寝。后项以失册责吏,刘笑曰:“此弊政也。纵使册在,犹当毁之,以除其根,尚追问其有无耶?”项悚谢曰:“公阴德动天,此位当属公矣。”后果官太保大司马,子孙屡代贵显。 [按]充刘公所为,则世间一应有害于人之文字,皆当毁灭。而小说、春方,及谤佛之书,为尤甚。 小常平仓(《劝惩录》) 张乖崖,知成都,梦紫府真君招之。语未久,忽报云:“西门黄兼济至。”乃幅巾道人也,真君接礼甚恭。明旦,遣人请至,宛如梦所见。询之,对曰:“初无善事,惟麦熟时,以钱三百缗收籴〖缗(mín),成串的钱,一千文为一缗。籴(dí),买进粮食〗。至明年禾麦未熟,小民艰食之时粜,一般升斗价值。在吾初无所损,而小民得济危急,如是而已。”张公喟然兴叹,命吏扶于座而拜之。 [按]常平仓事〖常平仓,古代为了调节粮价、赈济饥荒而设置的粮仓,于粮贱时收进,粮贵时平价卖出〗,处处皆可仿之。一方沾惠,四境效行矣。 “修善修福” [发明]世人之所蓄积,有人夺得去,吾带不去者。有人夺不去,吾亦带不去者。又有我带得去,人夺不去者。金银财宝、家舍田园,此人夺得去,吾带不去者也。博学鸿才、技艺智巧,此人夺不去,吾亦带不去者也。若夫吾带得去,人夺不去者,唯有修善与福耳。修善到极处,能使七祖超升,百神拥护。修福到极处,能使火不能焚,水不能漂。善者福之基,福者善之应。 但修福而不修慧,每因享福而造业。但修慧而不修福,又虑薄福而少资。昔迦叶佛时,有兄弟二人,共为沙门。兄持戒坐禅,一心求道,而不布施。弟则修福,而常破戒。后释迦成佛时,兄已得罗汉果,然因未曾修福,食尝不饱。弟因破戒,生在象中,然余福尚多,虽作畜生,为王所爱,真珠缨络,常挂其身,食邑至数百户。故曰:“修福不修慧,象身挂缨络。修慧不修福,罗汉应供薄。”唯佛称两足尊,以其福慧具足耳。 下附征事(三则) 广置义田(《懿行录》) 明华亭顾正心,字仲修。父中立,仕至广西参议。正心好行其德,尝捐银十万四千七百两,买义田四万八百亩,散华、青两县之供役者,赋役赖以不困。时代巡莅松,除夕禁爆,有市民犯禁,误系正心于狱。见狱中之寒者,给以衣;饥者,给以粟;罪可赎者,代为完纳。囹圄几为一空。又捐赀修葺狱室,往往施恩于不报之地。后两台上其事,钦授光禄署丞,从祀乡贤。 [按]范氏义田,流芳千古,然止及同姓,未必及异姓,田止以百计,未必至四万有余。顾君所为,何其迈前人而杰出乎!据其福报,此时定在六欲天宫,飞行自在,享无极之乐矣。 独成胜举 明湖州徐汝辉,富而好施。时杭州重建戒坛,所费不赀,布、按两司,召富民劝募,汝辉愿独力任之。宪长杨继宗问故,汝辉曰:“人有子不肖,虽有所积,必属他人。何如干此胜事,后世渐渐享用乎?况财为怨薮,吾子无财亦无怨薮,未始非爱之也。”遂以白金千锭献。两司共叹其明达,特设席后堂,邀同僚宴之,复以彩帐亲送之归。闻者无不钦慕。 [按]《大宝积经》云:“吾不舍财,财将舍我。我今当舍,令作坚财。”徐君已作坚财矣。 乐施不倦(浙人面述) 明末,浙江史某,好善乐施,尤喜斋僧。时有寺僧大成,募盏饭供众,道经史家门首。史若见饭少,必以己饭足之。如是历有年所,毫无厌心。一日夫人坐草〖临产〗,见大成步入房中,众骇异,索之无有。俄而产妇生男,急遣人踪迹之,而僧已于是日回首〖去世〗矣,遂以大成名之。幼甚聪慧,茹胎斋。及长,文誉日隆。至顺治间,大魁天下。 [按]但行善而不信佛,其所修福,识者目为第三世之怨。何则?以彼第二世享福时,必然造孽,至第三世,决受苦报也。史君原从佛法中来,故虽遇荣华而不昧。 “正直代天行化” [发明]正者无邪,直者无曲,固天之所以为天也。匹夫而能正直,即是顺天之化,岂必居位临民?若欲代天行之,非操有为之权与得为之势不可。 代天行化,即是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一种人,着力在“行”字。一“行”字中,便有经营谋画,因时制宜作用。玩〖玩味〗下“慈祥为国”句,则代天行化,似但就卿相言。 在世聪明正直,殁后必为神明,此一定之理。就世俗言,则为超升。若明眼观之,乃是堕落。以世俗但见第二世,不能见第三世耳。盖既为神明,必享血食,一享血食,则堕地狱、畜生,直瞬息间事。须于代天行化时,觑破为神之险。汲汲求生净土,以端其向。时时发宏誓愿,以固其基。乃可免于失足之累。 日望人之为善者,天也。唯恐人之为恶者,亦天也。愚人但见苍苍者天,谓是轻清之气。岂知实有主宰,如四王、忉利之日考人间善恶乎。代之乌容已乎! 下附征事(一则) 检校善恶(《立世阿毗昙论》) 帝释天王,将至善法堂上,诸天围绕恭敬。入堂,帝释升狮子座,左右各坐十六天王,其余诸天,依次而坐。有二太子,一名旃檀,二名修毗罗,是忉利天二大将军,又坐三十二天王左右。四大天王,依四门坐。时四天王,将世间善恶奏闻帝释。若世人受持五戒、八戒,及恭敬父母、沙门、师长,布施修福者多,帝释遂喜,以为将来生天者多,阿修罗少。否则愁忧不乐。故于每月六斋、十斋日,遣飞天神将,巡游世间,广察善恶。 [按]世俗谓玉帝有时降临者,此谬也。天人视下界,污秽异常,离地百由旬外,则臭而难近。所巡察者,特有福鬼神耳。然赏善罚恶,自无纤毫之谬。至于夜摩、兜率以上,其天转贵,并不理世间之俗务矣。 “慈祥为国救民” [发明]民者,国之本,本固而后国安,是救民,即所以爱国,爱国即所以忠君也。上句概训世人,此句独戒有位者。 世人皆称官府为老爷,何也?盖声声唤醒其为民父母也。父母唯其疾之忧。赋役繁重,民之疾也。盗贼滋多,民之疾也。水旱不时,民之疾也。豪强炙剥,巧吏作奸,民之疾也。有一疾,即有一救之之法。必须尽吾之心,竭吾之力,而后上不负君亲,下不负百姓,中不负所学也。则非先使心地慈祥,不可也。 下附征事(二则) 设法救民(《皇明通纪》) 明宣宗朝,南直隶巡抚周文襄公忱,爱民如子,理财无出其右。初下车〖下车,指官吏到任〗,即问民疾苦,深以苏、松赋重为忧。乃于大有之年,用官钞籴米,储积以备赈济。宣德八年冬,奏“济农仓法”,命下。遂与苏州太守况钟、松江知府赵豫、常州知府莫愚,协谋力行。苏州得米三十万石,并松、常二州,分贮于各县。其明年,江南旱,苏、松饥民凡三百余万,尽发犹不足。忱复思广为之备。先是各府秋粮当输者,粮长里胥,多厚取于民,而不即输官,逃负者累岁。忱乃于水次置场,择人总收发运,细民径自送官,不入里胥手,所费已减三分之一。又三府当运粮一百万石,贮南京仓,以给北京军职月俸,解送等费,每石约费六斗。忱与钟等谋曰:“彼能南京受俸,独不可于此受乎?若此处给之,既免劳民,且省费六十万石。以入济农仓,农无患矣。”钟等称善。于是请于朝而行之。而苏州一府,已得米四十万石,又加以平籴所储,凡六十余万石。忱曰:“不独济农,凡运输有欠失者,亦于此给借赔纳,秋成如数还官。若民夫修筑圩岸,开浚河道,竟计口以给之。”朝廷皆从其议。明年,江南又大旱,令诸郡大发济农仓赈之。由是田无禾,而民不知饥,前后活人百余万。正统元年,忱别定“南畿官田斗则”,苏州一府,遂减秋粮八十余万石,他州有差。苏、松三百年来,屈指泽及于民之多者,必以公为第一。而公自视欿然〖欿(kǎn)然,谦和之态〗,和易近物,好施出于天性。方外衲子,有所建造,必向公募缘,公从无一拒,或有出于望外者。然公之财用益丰。江南依为福星者,二十余年,民生其间,何其幸也! 帝君示敕 太仓黄建安,讳立德,见苏、松困于浮赋,日廑忧思〖廑,同“勤”〗。每晨兴礼佛,必叩天祷告,求豁两郡浮粮。又具呈当事〖当事,即指当政者〗,不遗余力。人皆笑之。庚寅秋病,入冬渐剧。至十一月晦,已水不沾唇者数日。其夜五鼓,忽梦帝君传至丹陛,谕曰:“汝数久当告终,因志切减粮,延尔寿算。”遂口授一诰敕,凡三次传诵,而后记忆。开目惊视,方知身在床褥,而精神忽觉健旺,旧病顿若捐除,乃急起盥手,挑灯磨墨。时家中为送建安之亡妹节母出殡,独留一老妪守门,忽见经月卧病之家主,端坐灯前书写,不胜错愕。天明后,其表弟郭雉先,同孔尔忠,来问疾,见之,亦复大骇。遂乘肩舆,往乡送殡,与宾朋酬酢,奔走街衢,毫无倦容,饮食亦忽然如旧。相知者无不以为美谈。时建安已七十有七,乃谢绝世事,长斋学佛。又数年,无疾而逝。 [按]读帝君诰敕,其略云:“咨尔立德,藐焉茕独,泡影颓龄。发心为三百年积困思苏,矢愿普亿万户穷檐乐利。奚啻蜉蝣之撼泰华,精卫之塞溟沧。虽然,九仞一篑,进由吾往。天地之道,至诚无息。圣贤之功,有进无退。庶几黾勉,无怠初心。”观此,则知浮粮一事,原在人为,如人上山,各自努力。 “忠主” [发明]“忠”字,从心,则非貌为恭敬可知。故捍灾御患,忠也。陈善闭邪,亦忠也。奔走后先,忠也。以人事君,亦忠也。若夫君可亦可,君否亦否。民有疾苦,而不上闻。君有恩膏,而不下降。以催科为奉法,以刻核为精明〖刻,苛刻〗。此正孟子所谓“吾君不能”者也〖吾君不能,即认为君主不能为善〗,乌乎忠?主,不独君也,凡吏之于官府,奴之于家长,皆是也。姑录义仆二人,聊为志感。 下附征事(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