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中非常强调恭敬上师,若能如此,这也是获得证悟的前兆,否则,对上师不恭敬的话,自己什么法也得不到。从前阿底峡尊者的一个弟子,一边敲门一边直呼尊者的名字:“阿底峡,阿底峡,给我传一个窍诀!”阿底峡尊者似乎没听到,没有给他开门。他又大喊一遍,屋里仍没有反应。直到他喊第三遍时,尊者面现不悦地开门说:“窍诀不是用大声呼叫换来的,唯有以恭敬才能得到,我不给你传!”噶当派很多教言中常引用这个公案,所以,弟子要对上师怀有恭敬。其实,通过一些细节,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德行。表面上似乎只是小事,比如你到一个道友家,不敲门就进去了,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但这会把别人吓一跳。所以,去拜访别人时,一定要有礼貌。正如前面所说,宋朝有个人叫杨时,他很好学,有一次冒雪到程颐那里求学,发现他正在椅子上睡午觉,便不敢打扰,一直站在门外等候。当程颐醒来时,他已经成了雪人,脚下的雪有一尺多厚。表面上看,在雪里站一会儿也没什么,但这恰恰说明了一个人的修养。我们学佛的人,平时也要注意细小的威仪。假如让别人心生厌恶:“你看,他行为这么糟糕,连世间人都不如!”那想要弘扬佛法、感化他人,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自己的行为要加以规范,到别人家、进别人办公室,不能随便就闯进去。这不是口头上说说,行为上也要真正做到。然而,现在很多年轻人不懂这个,尤其是有些人自认为学历很高,与人相处的过程中,心里始终存有傲气,想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这可不可以”的概念,如此一来,谁都看不惯。以前的古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什么有过失、做什么有功德,他们非常有分寸。其实作为一个人,理应明白黑与白、好与坏、邪与正,哪条道可以走,自己要懂得选择。假如黑白颠倒,所有的事都混为一谈,迷迷糊糊就横冲直撞,到头来会撞得头破血流。因此,有这种毛病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改过来;而别人有的话,也应尽量加以劝勉。人问谁对以名吾与我不分明敲门的时候,如果屋里的人问“是谁”,则要明明白白地报上名字,不能说“我来了”、“是我”,不然的话,“我”到底是谁,人家也不知道。我这边有个老和尚,他以前进屋时根本不敲门。有一次他突然就冒出来了,吓了我一跳,我说:“你连敲门都不懂啊?进来时起码也要敲两下嘛。”后来他就先敲门,但声音很大。我问:“谁呀?”“是我!”“你是谁呀?”“我是智在师!”“你是智在师有什么了不起?”(众笑)不过,这样把名字说出来比较好,否则,别人把你当强盗也不一定。我看过一个鹦鹉学舌的故事:有个老人养了一只鹦鹉,每天都挂在门口。他家里经常来人,每次一敲门,老人就问:“谁呀?”这样日子久了,鹦鹉也学会了这句话。有一天,老人有事出去了,只有鹦鹉在家。老人出门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敲门。那人听到门里问:“谁呀?”他就回答:“你好,我是收电费的。”可是他等了很长时间,也没人开门,就又敲了敲门。这时,门里又传出一个声音:“谁呀?”他又说:“你好,我是收电费的。”可还是没人开门。这时候那人急了,又继续敲,但门里只有回答,却仍不开门。那人很不服气,就一直敲……这样一天过去了。到晚上,老人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发现一个人瘫坐在那里,老人忙问:“谁呀?”只听门里发出一个声音:“收电费的!”其实以上所讲的行为,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确实很重要。包括打电话时,你问:“是谁啊?”对方恶狠狠地回一句:“我就是我,你不知道吗!”这样很不文明。所以,从小小的行为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涵养,这也是儒家文化的核心。儒家文化概括而言,不离一个“仁”字。那么,何为仁呢?诚如孔子对颜回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四者又可以总结为:克己复礼。“克己”是克制自己的欲望,“复礼”是归于礼节,这是儒家最高的道德原则。然而在六七十年代,它却沦为了批斗对象,我在读中学、小学时,“克己复礼”这四个字,被当作了封建社会的落后思想,老师们天天都批判它。在当时,人与人之间的礼节,被视为封建统治阶级束缚人们的枷锁,所以在提倡“批林、批孔、批周公”的大趋势下,古代传统文化遭受到了灭顶之灾。(有人说“批周公”是间接打倒周恩来,但政治上的事情,我们也说不清楚。)前段时间,我看了一本杂志,叫《中国一百年》,看完之后,的确感到短短几十年变化特别大。里面讲了在“文革”期间,红卫兵批斗一位黑龙江的省委书记,给他戴了一个特别长的鬼脸,让下面许多人辱骂他……那时候的人们,思想非常极端、疯狂,他们推翻一切有价值的文化,妄图建立起新的学说。可这所谓的新学说,对人心没有任何实在意义。现在,清华大学等高等学府的许多教授、学者,也一致认为:“文革”思潮是一种错误。的确,人一旦失去了礼,要想有所进步非常困难。对于那个时期的种种,不管别人说什么,包含什么样的色彩,我们都应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用自己的智慧进行观察:它对民族、对人类,真正有利益的到底是什么?佛教中讲究闻、思、修,即先要广闻博学,再仔细思维,最后实地修持。这样的次第,其实在《礼记•中庸》中也有相应的阐述,如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其中,“博学之”,就是要广泛学习诸多论典;“审问之”,指不懂的地方要详细询问,以断除疑惑;“慎思之”,是对这个道理反复思维;“明辨之”,要明确地分辨孰真孰假、孰取孰舍;“笃行之”,是指踏踏实实地行持。这是治学的五个步骤。我们作为后学者,也作为历史的见证者,对“人需不需要礼节”、“哪些是该行持的”等问题,答案应该是明确的:不管从佛教还是世间的角度来讲,“礼”对每一个人都不可缺少。所以,大家应从自己的家庭开始,尤其是从孩童开始,要让他们懂得礼,否则,人就会跟旁生没有差别。我有时跟有些居士的孩子接触时发现,在父母和老师的教育下,有些孩子不仅吃素、放生、明白佛教的许多甚深道理,而且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也懂,这种现象非常可取。在藏地,佛教的智慧融入千家万户,与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这种与骨肉相连的信仰,即便是“文革”的阴霾也没有将它破坏,如此全民信教的习俗,在世界上非常罕见。而在汉地,佛教虽未进入家家户户,但儒家文化自古以来就在汉人的血脉中流淌,假如让它枯竭无余,这是相当可惜的!我们人生很短暂,能不能令这一传统文化再次得以弘扬,这是很难说的。但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不能只考虑自己,而应该想到:假如人们失去了这些宝贵的精神财富,将会带来什么样的损失?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借用别人的东西,必须当面向主人索求:“我想用一下,可不可以借我?”或者:“这可不可以送给我?”如果不问一声就随便拿走,那就是偷盗的行为。有些人拿别人的东西,一点执著也没有,根本不先征得同意,但即使你已经看破了,别人也许还没有看破。我旁边有个邻居,见我院子里放着什么,顺便就带走了。我还有个亲戚,也是到了我家,看到自己需要的,拿了就走。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多了就让人有点不舒服。他从来不管别人是否用得着,只要是他喜欢的,就会明目张胆地拿。如果被我看到了,他就说一声“这个给我啊”;没看到的话,连个招呼也不打。那天我听见两个人在对话,一个问:“我的工具是不是你拿了?”“是我啊。”“那你起码要给我打个招呼呀!”他说得有道理,拿人家的东西就该问一声。在古代,别人的东西是别人的,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的,这个分得清清楚楚。可现在许多人没有这种概念,随心所欲、想拿就拿,这样会带来很多麻烦。如今的社会,用现在话来说,是越来越进步、越来越光明灿烂了,可人心失去了控制,很多痛苦会纷至沓来。所以,做人诚实、老实很重要。以前的老人们看起来很吝啬、很保守,但实际上,他们非常本分,属于自己的就保护好,而属于别人的,根本不去动。不像现在有些人,喜欢什么就拿走,从来也不打招呼,这事虽然看似不大,但却是一种不好的习气。所以,孩子们从小应接受这样的教育,否则,在学校里看见同学的笔和本子好,不说一声便拿走了,这种行为就是偷。俗话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假如这种习惯养成了,会成为一生中的人格污点。宋朝有个人叫查道,有一天他和仆人挑着礼物去拜访远方亲戚。由于忘了带干粮,又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中午时他们特别饿。仆人建议从礼物中拿些食物吃。查道说:“这怎么行呢?这些礼物既然要送人,就是人家的东西了,我们怎么可以偷吃呢!”结果,两个人只好饿着肚子赶路。古人的这种品德,我非常赞叹,是谁的就是谁的,一样也不会弄错。比如你有事出门了,让他给你看房子,他一定会很注意,不可能随便用,也不会拿的拿、送的送,等你回来以后,什么东西都不见了。修行人虽不该执著这些,但不一定人人都有那么高的境界。所以,在做人方面,我们尽管不能跟大成就者相比,但至少也要用世间的高尚道德来要求自己,逐渐改掉原有的缺点和过失。现在有些年轻人,口口声声说不能学儒教,因为它是“吃人”的仁义道德。这种语气以前有,现在仍有。但这是不对的,因为儒教“仁”的思想中,根本没有这个。《礼记》中有一则公案说:陈子车在卫国死了,他的妻子和管家打算用活人为他殉葬。决定之后,陈子亢来了。两人告诉陈子亢:“你兄长生前有病,死后没人在地下伺候他,故希望用活人来殉葬。”陈子亢说:“尽管用活人殉葬不合礼仪,但兄长有病,应当有人去伺候。可是除了妻子和管家外,谁还能做这事呢?一个是妻子,能照顾好他;一个是管家,对他的生活最了解。所以,你们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俩听后很害怕,再也不提用活人殉葬了。可见,儒教是强调“仁”的。虽然在当时,商朝遗留下来的有些陋习,还没有完全改过来,但自孔子至孟子,尤其从《礼记》四十九篇的内容来看,并没有所谓的“吃人”制度。因此,我们应当正面了解儒教文化,并将其用于现实生活中。虽然与佛教教理对比时,有些地方可能有冲突,但总的来看,儒教思想可以归摄在佛教中,就像一碗水可以倒进一大锅水中一样,佛教就相当于这一大锅水。所以在佛教中,能完全包括儒教思想,当然有些地方也要去粗求精,这需要一定的智慧。借人物及时还后有急借不难借用他人的物品,应该及时归还,千万不要让人来催,更不可借了不还。正如古人所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些道理,每个人都需要。有些修行人虽住在山洞里,或长年闭关,不跟任何人接触,但知道这些也有必要。否则,你什么都不懂的话,一旦到红尘中弘法利生,言行举止怪怪的,很难让人生起信心。因此,佛法是不离世间法的。此处说借别人的东西要及时归还,这样再借也比较容易。明朝有一个叫宋濂的人,他很爱读书,但家里太穷,根本买不起,只好常常借书读。有一次,宋濂到一家富户借书看,这家虽然藏书很多,却不愿意借给他。在他不断的哀求下,就勉为其难借给他一本,但提前讲明十天之内要归还。可十天根本就读不完那本书,于是宋濂回家后边学边抄,还书的前一晚还在熬夜。母亲劝他迟一天还,但他坚决不肯,一直到抄完为止。第二天早晨,天下着大雪,那家人以为宋濂不会来还书了,可他却冒着雪把书送了回来。主人很感动,告诉他以后可随时来看书,不再给他限定借书时间了。所以,平时在生活中,不管出家人、在家人,借别人的钱或东西,一定要尽快归还。否则,借的时候不讲一声,直接拿了就走,那么“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这样的人,别人再也不愿意借东西给他了。反之,假如你好借好还,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第二次再借就不难了。可惜的是,对这些道理,有些出家人也不一定懂。当然,如果你的境界超越了世间,不管这些也可以,因为你那时已不用看书了,千经万论都在你肚子里。就像广钦老和尚,有人去拜见他,见屋里什么经书都没有,就问:“您是和尚,怎么没有经书?”他指指自己的身体:“这里面就是经书,要那些文字干什么?没有用的。”确实,修行境界高的人,根本不用别的经书。法王如意宝曾有一世是根桑秋扎仁波切,他年轻时广闻博学,十三部戒律全部通达无碍。他用经书的夹板夹在身上,去拉萨三大寺院找人辩论。有人问:“你到那么大的寺院去,怎么不带一本经书?”他回答:“我的身体就是经书,我肚子里装的全是《毗奈耶经》,不需要别的!”像这些大德,并非目空一切、自以为是,而是真正有了不起的境界,所以不必受世俗的约束。可我们作为一般人,切勿随意轻视世间规矩,如果认为“我是修行人,借东西的问题跟我没关系”,那也不太可能。因为你没钱时还是要借,别人问你:“什么时候还?”“哦,一个月。”但到期时若还不上,你应该再打个招呼:“原本我想一个月还,可现在闹金融危机,实在没办法,你看能不能拖一拖?”这样别人也会理解的。所以,跟人沟通很重要。有些人因为傲慢,不愿意与人沟通,而有些人是自卑:“说了可能也没用,算了,不说吧!”慢慢地,拖一天算一天,最后别人再也不借给他了。所以,该说的有些话,一定要说,不该说的则不必多言,做人应该掌握分寸。在借钱还钱的问题上,自己当初怎样承诺,就要怎样去做,这是为人处世的要点。我有个亲戚叫才让彭措,有一次他生病跟我借了点钱,后在承诺的时间里,借高利贷从很远的地方亲自把钱送来了。这给了我很好的印象,觉得他很讲信用,后来又有多次交往,渐渐我对他非常信任。确实,人与人的差别很大。有些行为表面上很小,许多人不一定在乎:“无所谓,虽然我承诺过,但违背了也没什么。”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做人的基础。因此,大家要明白一个原则: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很多地方要分清楚。有些居士吃饭时装大方,一个人总抢着付钱,最后都生厌烦心了,只要是一起吃饭就不敢去。这样不太好。其实,现在很多地方实行AA制,对此我比较赞同。譬如四个人吃饭,最后每个人均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否则,明明很执著却非要自己出,那一次一次之后,内心的伤痕会越来越深,所以,人与人之间算清楚一点很有必要。古人就是如此,做任何事都老老实实,不会什么都混在一起,否则,到时候自己也受不了。其实,这方面还有许多教言,不过我表达能力差,有时心里想的倒不出来。但总的来讲,希望大家多学这些道理,并把它用于生活中去。有些人自认为已经懂了,但从实际行持来看,很多事做得也不尽如人意。所以,对于古圣先贤的教言,你们要学,也要会用,如此势必有非常大的利益!文殊师利勇猛智普贤慧行亦复然我今回向诸善根随彼一切常修学三世诸佛所称叹如是最胜诸大愿我今回向诸善根为得普贤殊胜行第十二课思考题50、一个人如果言而无信,那会怎么样?古人在言行一致方面做得如何?你觉得现在需要这种品德吗?为什么?51、说话时为什么多说不如少说?少说需要掌握什么分寸?你做得到吗?52、什么是不文明的语言?你以前说过吗?应该选择何种语言?53、我们若看到一些人行为不如法,可以随便说出去吗?为什么?你是如何去做的?54、假如很多人都说某人很坏,那你如何看待他?怎么理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请从耳听、眼见两方面加以分析。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顶礼文殊智慧勇识!顶礼传承大恩上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殊胜的菩提心!今天讲第五个问题——信。主要是讲为人应诚实、忠诚,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要老老实实、说到做到,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信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在任何场合中说话,一定要诚实讲信用,这是最重要的人格基础。一个人要想得到信任,首先就要诚实,否则会给别人带来不好的印象,从此在社会中难有立身之地。“信”字,在字形结构上是“人”从“言”,即主要指语言的诚实性,言由心出,表里一致,真实的语言才有意义,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倘若语言不可靠、不真实,不但生活中无法取信于人,佛法的修行更谈不上成就。有些人可能是性格所致,常用虚伪、狡诈的语言来欺骗他人,这非常不好。其实语言是与人沟通的桥梁,所讲出来的话,要以诚信为第一,假如讲的话都欺诈不实,那做的事就更不用说了。佛陀为什么是世间上唯一的量士夫?就是因为佛已断除了妄语之因,根本不会讲不实的语言。世间人常说:“这个人不可靠,因为他说话虚假,不实在。”可见,语言是评价人品的重要因素。也正因为如此,麦彭仁波切在《君规教言论》中专门讲了“语言品”。在古代,不管藏地还是汉地,大德先贤对言语都非常重视,凡事不会轻易开口,一旦已承诺下来,则会“言出必行,行之必果”,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不像现在有些人,口头上说得天花乱坠,答应得也非常爽快,结果真正去实行时,却掺有很多“水分”,甚至什么也做不了,这种行为是值得羞愧的。孔子在《论语》中云:“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意即古人不轻易把话说出口,因为他们以说出来却做不到为可耻。所以,我们平时说话要再三观察,看看有没有夸大的成分,否则,一旦养成这样的习惯,以后就不好改了。曾参是孔子门生中七十二贤之一,他在教育子女时,不仅严格要求孩子,自己也是以身作则。有一次,他妻子要到集市上办事,儿子吵着也要去,她不愿带儿子去,便说:“你在家好好玩,等我回来把家里的猪杀了,煮肉给你吃。”儿子听了非常高兴,便不再吵闹了。这话本是哄儿子玩的,过后曾参的妻子便忘了。不料,曾参却真把家里一头猪杀了。妻子从集市上回来后,气愤地说:“我是被儿子缠得没办法,才故意哄哄他,你怎么可以当真呢?”曾参严肃地回答:“孩子是不能欺骗的!他不懂事,什么都跟父母学。你今天若骗了他,等于是在教他也去讲假话。而且,他若觉得母亲的话不可信,那你以后再对他进行教育,他也很难相信你了。这样做,怎能把孩子教育好呢?”可见,古时的家长不会为了让孩子听话,就随随便便说妄语,诚实、守信是古人的美德。孟子说:“车无辕而不行,人无信则不立。”马车前面若无驾牲畜的两根直木,则无法行驰,人如果没有信用,就不会有立足容身之地。孔子也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意思是,一个人不讲信用怎么能行呢?古人对“信”字非常重视,只要说了就不容易改变。诚如麦彭仁波切在《二规教言论》中所言:“直士自己所述语,虽无大义亦不舍,若具大义或发誓,永不违越何须说。”正直、有智慧的人,凡是自己所承诺的,就算没有大意义,只是一件区区小事,也不会出尔反尔,那么具有重大意义的承诺,或在严厉对境前所发的誓言,更是纵遇生命危险也不会违越。因此,我们无论承诺什么,大事也好、小事也好,尽量都不要改变。以前我在建学校时,有个人很想资助我,但不巧的是,他之前已答应了另一位上师,两边同时资助有一定困难。他跟我讲:“我想放下对那位上师的资助,先帮助您。”我说:“千万不要!我这边你帮不上也不要紧,既然那边都已承诺了,就不要随意改变,否则,这不符合做人的原则。”他反复思考之后,觉得也有道理,就没有改变初衷。而对我这边的承诺,我给他免了一部分,后来自己又另想办法。所以,不管遇到私人的事,还是公家的事,只要是自己答应过的,就应像石头上刻字一样不能随便变动。否则,你最初说要发心五年,结果不到五天就无踪无影;或者,在诸佛菩萨面前承诺做某件事,但过不了两天,又随不同因缘退失信心了……这都是不好的现象。自己承诺过的一定要认真去做,这一点非常重要!话说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话说多,不如少”:人平时不要有太多话,否则言多必失,说多了容易成为惹祸的根源,不如在适当时机,说一些符合实际的有义之语。当然,有些人说话怕得罪人,整天三缄其口,什么都不敢说,这也不对。麦彭仁波切讲过:该说的不说,则办不成事情;不该说的说了,就会招来祸患。可见,说话要掌握技巧和分寸。然而世间上许多人,不该说的反而说得特别多,该说的又表达不出来,最终做什么都不成功,这种现象不胜枚举。因此,话不必说得特别多,关键要说得有意义。“惟其是,勿佞巧”:说话的时候,语言应真实、老实,不能用花言巧语欺骗别人。其实,说话可让我们了解一个人的智慧。智者总说对自他有意义的语言,而愚者嘴上虽夸夸其谈,却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荀子也说:“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意即君子学习是为了完善自我,而小人学习是为了卖弄和哗众取宠。有些人就是这样,只会说、不会做,让他说的话,可以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讲得头头是道;让他做的话,却一无是处。因此,嘴巴太会说的人,我不敢特别信任,不然,他讲起来倒很漂亮,可是一做起事来,只怕让自他非常失望。此外,我们平时说话要有分寸,不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不然就会招致祸患。肖子良(一作晋傅玄)在《口铭》中云:“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无论是修行人还是世间人,对此都应值得注意。有些人也许是不懂,由于父母没教、老师没讲,故说出来的语言,最后给自己带来许多危害,这是没有必要的。当然,佛法方面、对自他有利的话,该说时一定要说,如经云:“若说悦耳语,成善无罪业。”而不该说的有些话,最好不要说。《墨子》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子禽向老师请教:“多说话有好处吗?”墨子答道:“癞蛤蟆和青蛙,白天晚上叫个不停,叫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人去听它的。你看那雄鸡,在黎明按时啼叫,天下皆为振动,人们早早都起来了。所以,多说话有什么好处呢?重要的是,话要说得切合时机。”有些人整天嘴巴讲个不停,有用的一句也没有,只是爱说是非、挑拨离间:“过来过来,我给你讲一下,某某人干了坏事,你知不知道啊?”一讲人家的坏话,眼睛都开始发光,口才也非常好;而一让他讲考,或讲些佛法道理,他就偃旗息鼓,开始打瞌睡了。这样确实不太好,会让别人生厌烦心。因此,我们应长期以正知正念摄持自己的语言,否则,就会如麦彭仁波切所言:“语言若不庄重者,如同乌鸦众人恨。”乌鸦成天哇哇乱叫,人们把这声音视为恶兆,所以都讨厌它。同样,语言不庄重的人,说起话来东拉西扯、喋喋不休,也会招来很多人的憎恨。所以平时说话要注意,有意义的话可以说,而没有意义的,就不必多讲。奸巧语秽污词市井气切戒之“奸巧语”,是奸邪巧辩的语言,对别人的尖酸挖苦也属于此范围。“秽污词”,主要指污秽不堪的下流语言,还包括不切实际的谎话、危害他人的话语等。“市井气”,则是偏僻乡村常说的脏话。以上这些“切戒之”,务必要全部戒除。现在一些不文明的话,人们特别会说。有时候看那些打工的,骂人时嘴巴很厉害,在短短半天内,就能源源不断涌现出各种“教证”,而且一个也不重复。这些恶劣的习惯,有智慧的人千万不要学,自己有的话,也必须要改正过来。其实这种习气很容易染上,就像有些小孩子,本来言行举止还可以,但跟坏人上了一次街后,回来就很会说脏话了,这样会害了他的一生。所以,古人常说:“宁可终岁不读书,不可一日近小人。”要想让孩子语言文明,首先应从老师家长做起。尤其在学校,老师若随便责骂学生,说他特别笨、以后没出息等,这被称为“语言暴力”。2007年,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公布的《教师语言暴力调查》显示:在对北京近30所学校的315名小学、初中、高中学生进行调查后发现,有三成学生受到过老师语言暴力的伤害。其实,老师如果体罚学生,伤害的只是学生身体,这种伤痛也是暂时的;可如果用的是语言暴力,则会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创伤,这种伤害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然而,现在有些老师水平特别差,自己不懂传统美德,平时只会打人、骂人,给学生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作为老师,或作为法师、辅导员,首先一定要完善自己的人格。尽管凡夫偶尔也会发脾气,说些不干净的话语,但这要尽量制止。如今韩国、美国等国的教育学家,对语言暴力非常关注。他们认为,孩子在学校里的成长,与老师的语言、行为有密切关系,假如老师经常骂人,而且骂得特别难听,那么孩子长大后当了老师或领导时,下面的人稍不听话,他就会使用以前老师的那些“教言”。俗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美好的语言说一句,即便是冰冻三尺的三九天,也觉得非常温暖;而恶口骂人的话一出口,纵然是烈日炎炎的三伏天,也让人感到心寒。有些人骂人、挖苦人特别刻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凡夫人虽然难免都有脾气,比如居士,在家会跟家人吵架,在部门会跟同事吵架,但有时还是要克制一下。否则,在气头上说出的话,往往是口不择言,就算自己后来意识到不对,但话已出口,想收回来就困难了。因此,语言上要温和,切莫伤害别人,不然,“利刀割体痕易合,恶语伤人恨难消”,偶尔的伤害也许需要一生来抹平。记得《亲友书》中曾讲了三种语言,分别以三个比喻加以说明:一、称心如意之语:随顺不同众生的根基,宣讲佛法或世间的道理,由于自然深入人心,让人听了以后,两三天都身心舒适,犹如蜂蜜一般。二、真实语:指力求诚实、心口一致的老实话,不欺骗别人,犹如鲜花一般。三、不切实际的颠倒语或肮脏语:使人听而生厌,不愿意接受,犹如粪便一般。这三种语言中,应当选择前两种。我们作为修习大乘佛法的人,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嘴巴。古大德说:“最好是有一把锁,把自己的嘴锁上,不让它乱说话。”常看很多道友胸前挂个大大的“止语”牌,这样其实很好,不过要长期坚持,修行不是一两天的事,只有日积月累,才有真正的收获。前不久有个人说:“某某道友闭关了,真羡慕他,好厉害啊!”我说:“一两天的闭关谁都会,并不值得羡慕;假如能十多年、二十多年持之以恒地修行,这才值得随喜。”很多人刚接触佛法时,有一种新鲜感,短期内特别精进,两三天都不睡觉。不说别人,包括我自己也曾如此,当时认为睡觉特别浪费时间,很想整天整夜不休息,但这是不现实的。所以一时的精进并不可靠,只有长期以佛法或世间教言来约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要随随便便乱说。事情没能搞明白之前,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传出去。这是在告诫我们:评论他人要小心谨慎。看别人有错、行为不如法,一定要再再观察,否则,妄加揣摩就开始诽谤,有时不经意的一句话,会给他人带来终身的伤害。我们见到某些现象时,首先应观察自己是否看错了,同时要站在别人立场上想一下:“如果我是他,本来好好的,却被人无缘无故冤枉,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全世界都认为我是坏人,那我有什么感受?”因此,不要轻易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也不要轻易说别人过失,因为很多复杂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在没搞清楚之前,不要给人乱扣帽子,更不能把这些话传出去。我们作为大乘修行人,按大乘经论的要求,不能随便说人过失。当然一句也不说,有些人恐怕做不到,但至少也应调查清楚,看你说的是否属实。不然,把道听途说的内容,加上自己的想象编出一个精彩的故事,然后在有关媒体前大肆宣传,那么话传开来之后,会越传越离谱,对别人的伤害也非常严重。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有时就算是耳听的谣言,重复的人多了,也能使人信以为真。古代就有个“三人成虎”的故事:魏国大夫庞恭,将要陪魏太子到赵国去作人质,临行前对魏王说:“假如一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魏王道:“我不相信。”庞恭说:“如果两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魏王道:“我将信将疑。”庞恭又说:“倘若三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魏王道:“我相信了。”庞恭就说:“街市上不会有老虎,这是很明显的,可经过三个人一说,好像真的有老虎了。现在赵国离魏国比这里的街市远多了,议论我的又不止三个人,如果我走后有人说我坏话,希望大王明察才好。”魏王道:“一切我自有分寸。”后来太子结束了人质的生活,但魏王果真听信了小人谗言,没有再召见庞恭。可见,判断一件事的真伪,不能偏听偏信,必须经过细心考虑,不然就会误把谣言当真。所以,学院的管家或负责人在处理问题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一定要仔细调查双方的情况。多年来,我因为一直管理汉僧,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比如两个人发生了矛盾,我会听取双方意见后再作决定。否则,一个人口才好,嘴巴特别会说,我就认为他说得对,很可能就冤枉了另一个人。毕竟语言这个东西,只要以分别念稍加改造,整件事情就会改头换面。所以,平时许多人对某个人的看法,不一定就是真相。有些人可能因前世业力所致,今生中明明没做坏事,却有许多无中生有的谣言加在他身上;有些人是因为得罪了某些人,他们就故意添油加醋地毁谤,最后谣言越传越广,假的好像也成真的了。可见,世间人的语言难以相信。正如月称论师在《四百论大疏》中说:“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上,无有慧眼的愚者渐满天下,他们的话又岂能当真?”《入中论》亦云:“愚人为量亦非理。”把愚者的语言当作正量是不合理的。或许有人认为:“耳朵听到的多为虚假,那我亲眼所见的事,总该是真实了吧?”也不一定。《吕氏春秋》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孔子绝粮于陈国与蔡国之间时,七日七夜没吃到饭,只能无精打采地躺在那里。一天,弟子颜回找来一点米,准备煮给老师吃。煮到快熟时,颜回就先抓起一把吃了。孔子悄悄地看在眼里,觉得颜回有点失“礼”,所以不大高兴。过一会儿,饭熟了,颜回请孔子先吃。孔子善巧地说:“我刚刚梦见先君了,故应把干净的食物先供养再吃。”(类似于佛教中的“献新”。)颜回马上回答:“万万不可!刚才有土灰掉进锅里,我虽把它抓出来吃了,但饭已经弄脏了,所以不能供养先君。”此时,孔子才知道错怪颜回了。事后,孔子深有感触地叹道:“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弟子记之,知人固不易矣。”也就是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睛看到的有时并不可靠;我依赖自己的心,但心分析的有时也靠不住。弟子们要切记:了解一个人,本来就不是很容易的!所以,我们凭分别念判断别人的好坏,不一定特别可靠,很可能杂有不实的成分。去年,智悲学校施行德育教育,并在年底评选了“德育奖”。但我事后私下调查,好多班主任根本不了解情况,最坏的孩子反而得了一等奖,最好的孩子却挨了批评。因此,人与人之间的事比较复杂。我们自认为六根的对境真实不虚,眼睛看到的、心里判断的,应该不会错,但最终也不可靠。佛陀在《三摩地王经》中云:“眼耳鼻非量,舌身意亦非,若诸根为量,圣道复益谁?”意思是,凡夫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都不是正量,如果是正量的话,那圣道还能利益谁呢?佛陀还在有关经典里说:未获圣者果位之前,凡夫人的根识决定有错误。当然,有些错误也许你当时意识不到,但随着年龄增长、思想成熟,就会看得愈发清晰。像我就是如此,刚来学院时所写的书,现在再看就觉得:有些教证不该这样解释,有些道理不该那样阐述,有些见解不太成熟、比较幼稚……最后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既然我对自己尚且不能把握,何况是去判断别人了?有些人不了解情况时,经常轻易下结论,这样的结果往往是错的。其实就算是大成就者,显现上也有不成熟的地方。如麦彭仁波切在《七句祈祷文释》最后的小字中就说:“我年轻时为此作过一个讲义,但后来总觉得啰啰唆唆、含糊不清,所以现在重新加以修改。”像他老人家这样文殊菩萨的真正化身,显现上尚有智慧不成熟的情况,那我们凡夫判断错误就更是在所难免了。所以,不要认为自己所见所闻都千真万确、不容怀疑,给别人讲话的过程中,也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前,苏东坡到王安石那里拜会,恰好他不在家,苏东坡就呆在他书房等候,看到书桌上有一首他未完成的诗:“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意思是,昨晚西风吹过园林,菊花的花瓣落了一地,犹如黄金铺满大地。苏东坡不由得暗笑当朝宰相连常识都不懂,菊花开在秋季,最能耐久,就是干枯也不会落瓣。于是,他在诗句下面写到:“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说是秋菊不像春天的花会落瓣,请诗人你仔细审查一下。王安石回来看到后,并没有说什么,次日上朝时,暗地里请皇上把苏东坡贬到黄州。苏东坡被贬后心里很不服,只道是王安石因诗而报复他,但自己也没办法。他在黄州住了将近一年,转眼到了九九重阳,便邀好友到后园赏菊。由于秋风刮了多日,到园里一看,只见菊花纷纷落瓣,满地铺金,他顿时目瞪口呆,询问友人之后,才知菊花通常不落瓣,但黄州的比较特殊,是落瓣的。又想起给王安石续诗的往事,苏东坡醒悟到自己见识不广,只看一面而不知总体。经过王安石这一难,使他也长了一智,从此不敢轻易笑人。所以,判断一件事或一个人,务必要先详细观察。尤其是修行人,在不了解真相之前,千万不能轻信谣言、随便乱说。《毗奈耶经》中讲了很多诽谤出家人的公案,不管是有因诽谤,还是无因诽谤,都是戒律中所制止的。因为即使你亲眼见别人不如法,也不一定是真实的,这背后或许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因此,了解一个人并不容易,正如刚才所言:“知人固不易矣。”我们作为大乘修行人,应当时时牢记《佛子行》的教言:“以惑谈他菩萨过,则将毁坏自功德。”对每个人都应观清净心。一旦见到或听到不如法的事情,开口之前要先想想。倘若你觉得确实没有错误,有必要时才可以公开,没有必要的就不要讲。总之,一定要用正知正念守护根门!文殊师利勇猛智普贤慧行亦复然我今回向诸善根随彼一切常修学三世诸佛所称叹如是最胜诸大愿我今回向诸善根为得普贤殊胜行第十三课思考题55、别人拜托自己事情时,为何不能轻易承诺?你是轻诺寡信之人吗?你怎么理解“先许后察愚者举,先察后许智者轨”这句话?56、与人交谈时,语速为什么不能急躁,也不能含糊?你的语言习惯如何?讲这个颂词时,为什么会提到“应机施教”?57、如果有人在说长道短、讲别人的是非,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不关己,莫闲管”,是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则?你对此怎么认为?58、我们平时“见贤”应该怎样?“见不贤”又该如何?古人每日怎样三省其身?你平常又是如何观察自己的?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顶礼文殊智慧勇识!顶礼传承大恩上师!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为度化一切众生,请大家发无上殊胜的菩提心!下面继续学习《弟子规》中的“信”。事非宜勿轻诺苟轻诺进退错别人拜托的事情如果不妥当、不适宜,千万不可草率地承诺,若未经观察就随便答应下来,到时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别人有求于自己时,作为智者,首先会慎重思考,如果有意义,就会承诺下来;如果觉得不妥,就不会答应,因为一旦答应了便要做到。而愚者与之不同,做任何事之前不会观察,别人拜托什么马上答应,但这种“轻诺”往往不可靠。《老子》云:“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轻易许诺必定很少守信用,常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做起来必定有很多困难。真正讲信用的人,做事从不轻易承诺,而一旦他承诺了,至死也不会改变。华智仁波切在《自我教言》中讲三种不该之事时,就说过:“承诺不该有变动,行事不该有表里。”这一点从佛教历史中也看得出来,不说远的,“文革”期间许多大德遇到再大的违缘,对自己在上师三宝前发过的誓言,比如要受戒或出家,从来也没有违背过丝毫,很多人甚至为此献出了最宝贵的生命。所以真正有智慧的人,在别人面前所承诺的一切,坏劫也不会改变。汉地有句成语叫“一诺千金”,这出自于《史记》的一个典故:秦末时楚国有个叫季布的人,他非常重视承诺,只要是答应过的事,无论有多大困难,他都会设法办到。所以当时楚国人有句谚语:“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意思是,获得黄金一千两,也不如得到季布的一句承诺。我平时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就发现有些人不容易“轻诺”。今天我和一个道友在某件事上,扯了很长时间。他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虽说有点固执己见,但有个好处是,他不像墙头芦苇一样,随着别人的言辞而改变。这样的人从某方面来说,做事情很讲信用,只要是承诺了,就不会轻易变动。上节课也讲过,我在建学校时,一个老板听说我有资金缺口,便自告奋勇地说:“虽然我给某某大德已承诺了100万,说要帮他修一个建筑,但他建得好像不成功。干脆我说个妄语,把钱转到您这边建学校吧!”当时我如果赞叹他两句,他肯定会给我。但我说:“既然你给别人承诺了,就不要改变。这个资金缺口,我慢慢再想办法。”虽然他对我有信心,但从人格而言,这样做不太合理。因此,我们做任何事情,事先一定要头脑清醒,运用智慧详细观察,一旦已经承诺了,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放弃。《量理宝藏论》云:“先许后察愚者举,先察后许智者轨。”先承诺再观察,是愚者的举动;先观察再承诺,则是智者的行为。现在有些人做事,先答应别人了,后来觉得有点不妥,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结果左右为难。前段时间,我就遇到一个人,他曾经承诺帮助某人,并在众人面前签了协议,后来他发现那人有问题,就用各种语气试图改变,最后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许多人往往都是这样,与别人特别密切时,就盲目答应很多事,一旦彼此发生了不愉快,又拼命地想毁约,那时候的处境特别尴尬。所以,不管是在家人、出家人,学习这些道理非常有必要。有些人认为:“我是学大乘佛法、学密宗的,这些孔孟思想与我不相应。”其实不会不相应。如果不懂这些规矩,你在弘扬佛法或自己修行的过程中,可能会处理不好很多事情,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上师如意宝为主的许多高僧大德,为什么在证悟不可言说境界的同时,又能在世间上享有如此声望,弘法利生事业如此成功?就是因为他们懂得世间待人接物的道理。否则,假如自己的行为特立独行,不相应于人群,那不但不能利益众生,反而还会招来诸多非议。明白这个道理后,对别人不管什么态度,承诺过的事情都不能改变。否则,关系好的时候,什么都答应,过段时间两人闹僵了,以前说的都不算数了,这就不好。弘一大师很喜欢一句格言:“盛喜中,勿许人物;盛怒中,勿答人书。”也就是说,极度欢喜的时候,不要许诺给别人东西;极度愤怒的时候,不要回复别人的书信。为什么呢?“喜时之言,多失信;怒时之言,多失体。”欢喜时说的话语,多数难以信赖,容易失信于人。就像有些居士,第一次见到上师喜出望外、欣喜若狂,把身口意、房子什么都供养了,但没过多久,跟上师的关系就像秋天的大地一样越来越硬,最后甚至变成了“冰天雪地”,永远无法扭转。这时候,他对上师不但不恭敬,反而用各种语言加以毁谤、挖苦,而人在愤怒时的语言,又往往有失体统,这是没有必要的。所以,有智慧的人做事,不会因情绪而轻诺,最后导致“失信”、“失体”。我们修行人更应如此,切切要明辨是非,不可轻易许诺,否则招惹许多是非后,最终也会影响自己的道心。对于这些教言,大家务必要铭刻于心,常常以此观察自己。当然,该承诺的事情,也没必要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时时处于顾虑之中。而不该承诺的事情,事先一定要再三观察,不要马上答应下来,否则,到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遗憾的是,现在很多人不懂这些世间法,无论经商务农,还是与人交往,因缺乏这些取舍的知识,以至于经常后悔、苦恼,但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藏地也有句谚语说:“口水吐到了地上,若要再捡起来,在别人前不庄严。”所以,凡事在决定之前要擦亮慧眼,反复观察做这件事有利还是无利。一旦已经答应别人了,那就必须要兑现。凡道字重且舒勿急疾勿模糊与人交谈的过程中,吐字应清晰、郑重、舒缓,语速不要太快,有些人说话特别急躁,如同录音机按了“快进”键一样,内容一下子就过了,像我这样迟钝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但也不能含含糊糊、表达不清,自己说了半天,别人一句也没听懂。语言是与人沟通的工具,应该将自己所想的表达出来。有些人沟通能力特别差,心里明明有一大堆问题,却像伏藏品一样埋起来,只有透过眼神和表情感觉到“他可能有心事”,但却始终挖掘不出来。这种表达极为困难的人,按照藏地的说法是,就像嘴里含了块大石头。这种习气可能是先天的,因前世造了毁谤等口业,即生中再怎么训练,也没办法;但也可能是后天的,因从小没有培养过,长大后沟通能力特别差。尤其是一些女众,在众人面前不敢说话,也不善于表达自己,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这样就不好。不管是佛教徒还是世间人,该说的话应该表达清楚,没有必要恐惧、犹豫。西晋有个人叫裴秀,从小就知道勤奋学习,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出生于官宦世家,家中常有客人来访。每次家中宴请客人,母亲有意让他去端饭送菜,服侍客人。裴秀也特别珍惜这个机会,在接待过程中,总是言语虔诚、彬彬有礼。客人见他如此虚心懂礼、谈吐优雅,都很喜欢他,所以他的名声很快就传开了。其实作为一个人,尤其是出家法师,沟通能力一定要具足,否则,遇到在家人的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能把握不好。有些居士表达能力很不错,不管讲佛法还是世间法,说话非常简明扼要,既不会啰里啰唆,两三个小时一直夸夸其谈,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讲,只是“嗯”、“啊”,好像说的全是“嗡啊吽”。前段时间,我因为建学校的缘故,要跟宗教部门一些领导打交道。有次一起吃饭时,我左边一个领导,右边一个领导,这两个人的差别很大:一个不爱吱声,吃了四十多分钟的饭,除非别人跟他说话,他就“嗯、嗯”点个头,此外一句话也没有;另一个领导正好相反,一会儿讲这个、一会儿讲那个,从始至终一直滔滔不绝。一顿饭下来,我这边声音太多了,那边声音太少了,耳朵好像特别不平衡。总之,我们不管是闻思修行,还是度化众生,语言的技巧一定要掌握。麦彭仁波切在《君规教言论•观察语言》中讲过,该说的应该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必须学会应机施教。佛陀在世时座下有十大弟子,其中富楼那尊者是“说法第一”,对不同的人观机说法,就是他的长项。他见到医生的时候,会说:“医生可以医治身体的病痛,但心里的贪嗔痴大病,你们有办法医治吗?”医生回答:“我没有办法,您有吗?”他就以善巧的语言说:“有!佛陀的教法如同甘露法水,可洗清众生心垢,戒定慧三学如灵丹妙药,可以医好贪嗔痴的心病。”见到官吏的时候,他会问:“你们做官的人,可以治犯罪的人,但有办法让人不犯罪吗?”官吏回答:“虽然有国法,但国法也不能使人不犯罪。”他便进一步引导:“除国法以外,你们和一切人民,都应该奉行佛法。若能信受奉行五戒十善的道理、因果轮回的法则,这个世界的人就不会犯罪。”遇到田里工作的农夫,他会说:“你们耕水田、种粮食,只能资养色身,我教你们耕福田、养慧命的方法好吗?”农夫问:“耕福田、养慧命是用什么方法?”他谆谆善诱道:“信仰佛教,奉事三宝,对沙门要恭敬,对病人要看护,对慈善公益要热心,对双亲要孝顺,对乡邻要隐恶扬善,不要乱杀生灵,这都是耕种福田最好的方法。”诸如此类,他总是在不同众生面前,根据他们的根基与意乐,宣讲让人能接受的道理。我们虽不能像尊者那样,直接教化那么多众生,但“应病予药”、“观机逗教”还是要学。比如我前面坐个医生,如果一直给他讲天文学,他根本不想听;或者,对一个特别愚笨的人,我拼命地讲因明推理,他也听不进去。所以,说话一定要掌握技巧,这也是度化众生的方便。佛经和戒律中经常强调要观察语言,如果不该说的说得特别多,该说的却没有说,所说又与众生根基不符,那你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彼说长此说短不关己莫闲管平时不要说长道断、说是道非,尽量不要讲别人的过失。与自己无关的事,也不要主动参与,以免惹祸上身。现在有些人不好好修行,本来应该多念佛、多看书、多参加辩论讲考,交流一些有意义的话题,但他们因为闻思不够,开口闭口全是东家长、西家短,喜欢讲人我是非。这种行为特别不好,尤其当对方是严厉对境时,你肆无忌惮的一番言论,可能要用今生来世来补偿。憨山大师在《醒世歌》中说:“是非不必争人我,彼此何须论短长?”确实,没完没了地讲一些是非长短,只有过患,没有丝毫意义。但有些人就爱听这些、说这些,然而,你不是管家或负责人的话,谈论这些也没有必要。像有些发心人员,只要把份内工作做好就可以,与你毫不相关的别人过错,最好不要议论。《弟子规》后面也教诫道:“人有短,切莫揭;人有私,切莫说。”别人有什么过错,不要随便揭露;别人有什么隐私,也不要说出去,因为这与你没有关系。孔子讲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在什么位置上,做好本分的事即可,不要越俎代庖,去管你不该管的事情。有些人一遇到正事,如技术或工作的问题,就一言不发,不愿意参与;而听到别人在讲是非,马上就凑过去:“你们在说谁呀……真的?等等,我先喝口茶,一起说好不好?太开心了,我也觉得他有问题!”你今天倒是开心了,但过段时间这些谣言传出去,别人来追究源头时,大家互相推卸责任,那就不庄严了。所以,“明知不对,少说为佳”,自己听到是非时,最好不要插言附和,还是少说为妙。当然,“不关己,莫闲管”这句话,也不能理解得太片面。有些人觉得只要和自己无关,就不要多管闲事,这也不对。我个人认为,在过失方面,与己无关的就不要去管;但在利益众生方面,即使与己无关,还是应该去关心。1964年,美国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杀人案:当时38人目睹了一女子被陌生人刺杀,但在持续半小时、来回三次的刺杀过程中,竟无一人救助或报警。他们见死不救的这种行为,正是“不关己,莫闲管”的真实写照,这一思想与凡夫的自私心理十分相应,既然人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理念,又怎么会去见义勇为呢?我还看过四川的一则新闻:一个中年妇女同一个男子走到江边时,听见有人落水喊“救命”。男子准备去救人,而这个妇女说:“少管闲事,我们走路要紧,过一会他会自己浮起来。”结果,淹死的正是她的亲生女儿。如今世态炎凉,人人都只顾着自己,谁也不愿多管闲事,就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常看到有新闻中报道:某某小孩不慎坠楼,刚开始还没有死,但附近的路人从他身边经过时,一个个视而不见,谁也不把他送医院,最后一个小生命就这样断送了;某某老人在街上犯了心脏病,辗转痛苦了很长时间,若有好心人送他去医院,肯定有存活的机会,可是在“不要管闲事”的理念下,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所以,假如片面地理解“不关己,莫闲管”,就会让人心变得越来越冷漠。作为大乘修行人,从菩提心的角度而言,只要对众生有利,就算跟自己没关系,也要尽力去帮助,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孟子曾说:“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天下的兴盛和衰亡,每个人都责无旁贷,并不是与己无关就不必去管了。因此,看到那些素不相识的可怜人,乃至正在遭受苦难的旁生,我们都要去关心,这就是佛教更为超胜的地方。儒家思想在汉地源远流长,历来为统治阶级所重视,其实最早源于董仲舒的建议。董仲舒是西汉人,早期并不出名,为了能够潜心学习,他整天钻在书房里,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吃的、穿的也不像别人那么讲究。据说,他书房旁边有一个花园,由于读书特别用功,他三年中没进花园观赏一眼,所以被称为“三年不窥园”。他经过不懈的努力,成为当时著名的思想家。后来汉武帝下诏征求治国方略,他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被汉武帝所采纳,以此结束了“百家争鸣”的局面,使儒学开始成为封建统治的正统思想,并延续至今。然而,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儒家思想被视为封建残余推翻了以后,到目前为止,这种传统文化仍一蹶不振,想恢复过来相当困难。当然不可否认,儒家思想有许多可取之处,如对父母的孝顺、对兄弟的友爱,都值得现代人学习。但有些思想,像“不关己,莫闲管”,因为被过分强调了,也就使得他们在言行举止上过于重视自己,与佛教《大智度论》中所说的“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的理念无法相提并论。总之,“不多管闲事”要从两方面来理解:在讲过失方面,与自己无关的不要参与,不然就会搅到里面去,最后成了“是非专家”;而在利他方面,我们也不要因为这个教言,就丧失了珍贵的菩提心。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看到别人好的一面,应反观自己能不能做到,尽量要向他看齐,而不要生嫉妒心。即使不能一下子达到对方的境界,也要慢慢地学习,希望总有一天能到他那样的水平。我们作为佛教徒,看到别人做善事,要发自内心地随喜。为什么呢?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做善事的人相当少,即使有,也多是为了自己,无条件地利益众生并不常见,甚至不到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即便是现在的出家人,人数虽然不少,但有利他心的并不多。所以,能行持善法的人不简单,《无量寿经》中云:“善人行善,从乐入乐,从明入明。”做了善事以后,果报肯定是从快乐前往快乐、从光明趣入光明。所以我们应该值得随喜。有人或许问:“犯了重罪的人,公安局会抓他判刑,关到监狱里去。但因果细微难测,世间又有这么多人,有做善事的,也有做坏事的,那谁来安排他们的果报呢?”对此我们可以回答:佛教中不承认造物主,善恶果报的成熟都靠业力。有些外道的观点也承许因果,但同时认为有个造物主,由他来控制一切,其实并非如此。每个人所造的善或恶,相当于完好无损的种子,一旦播种在良田里,因缘聚合时,青稞的种子定生青稞,大麦的种子定生大麦,绝对不可能错乱,而并不需要一个人来操纵。世间上的每个众生,日日夜夜都希求安乐,但他们如果不行持善法,结果往往会事与愿违;反之,只要能够尽量行善,百分之百会得到安乐。这种信念,我们佛教徒一定要有。虽然没人为你一一安排,但你造了什么样的业,就会在阿赖耶上播下什么种子。如果是善法种子,除非嗔恨心的火可以毁坏;如果是恶法种子,除非菩提心的火可以摧毁,此外只要因缘聚合,善恶种子就会发芽、结果,产生相应的快乐或痛苦。因此,我们见别人行持善法,应从心坎深处随喜。尤其是有些高僧大德,哪怕一天中所做的利生事业,我们凡夫人用好几世也不一定赶得上。像法王如意宝,号召大家用转经轮、放生等,这一次的善根就无法想象,凡夫人多生累劫都望尘莫及。对这样的境界,我们要有向往之心,《史记》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崇高的道德、光明正大的行为,尽管我们还不能达到,但对此理应深深向往。这次学了《弟子规》后,有意义的教言要记在心中,并反复观察,这样会让你一辈子受益匪浅,甚至能改变自己的一生。三国时期有个人叫邓艾,他早年丧父,家境贫寒,小时候为别人放牛。12岁随母迁居时,见到一块碑文上写着“文为世范、行为士则”,意即文章堪为世间的典范,行为堪当读书人的榜样。他便以此来要求自己,一生中把这两句话当座右铭,后来终成为一代名将。可见,有意义的话就算只有一句,也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并为来世打下良好的开端。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些佛教徒,他们问:“您可否介绍一部让我们一辈子行持的论典?”我说:“对我个人而言,收获最大、内容最殊胜的,就是《大圆满前行》。如果你们真想改变一生,那我只推荐这本书。”因此,有价值的经论或教言,足以让一个人终生受益。如今大家有了这么好的因缘,应该向“上”看,不要向“下”看,比如一个人正在做善事,或者在学修加行,那么我们要向他看齐。记得我上小学时有位老师,他每次给我们集合时,都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同样,我们也要“向善法看齐”,这即是所谓的“见贤思齐”。千万不能别人修加行,你不但不修,反而搞各种破坏:“算了算了,这样修没有用,安住在自然光明中就可以。”以这种谬论误导别人,断送相当一部分人的慧命,是相当可怕的!因此,大家在行持善法时,首先要用智慧进行观察:这样做,对自他的解脱是否有利?所学的这些,是不是前辈大德的理论?答案若是肯定的,那就应该精进行持,不要随他人的话语而改变。这一点至关重要!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看到别人身上的过失,不要去学习,也不要去贬低,而应借此反省自己有没有类似的过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然现在的人不是这样,看到一些新闻中有人做坏事,自己拼命去效仿,所以当前的电影、电视等媒体,对人们的心理有很多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