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界第四禅。即如《无碍解道》说:“本来是一身而念多身。念百身千身或百千 身已,以智决意‘我成多身’,即成多身。譬如尊者周利槃陀迦”。 这引文中的“念”是依遍作(准备)说的。“念已以智决意”是依神通智说 的。是故他念多身,然后于遍作心之末而入定,出定之后,更念“我成多身”, 自此起了三或四的前分心之后,仅以生起一刹那的神通智而决意——以决定而得 名为决意。如是当知这里的意义。 次说“譬如尊者周利槃陀迦”,是举示多身的实例。其故事说明如下: 据说,他们两兄弟因为是生于路边,所以得名为槃陀迦。他们之中的哥哥摩 诃槃陀迦(大路边),出家之后,曾证得了具有无碍解的阿罗汉果。他证阿罗汉 后,遂令其弟周利槃陀迦(小路边)出家,教以此偈: 俱迦难陀紫金莲, 清早开花几芳鲜, 鸯耆罗娑(即佛)光普照。 犹如红日照空间。 然而他用了四个月工夫也不能念熟此偈,于是(摩诃槃陀迦)长老对他说:“你 不能入教”,即逐他于精舍之外。当时长老是一位监食者(典座)。耆婆(医 王)来对长老说:“尊师,明天请世尊带领五百比丘到我的家里应供”,长老 说:“除了周利槃陀迦之外,其余的都得听许”。周利槃陀迦站在寺门外悲泣。 世尊以天眼看见了,即走近他说:“为什么事悲泣”?他便告以始末之事。世尊 说:“不能读诵者,不是不能入教的。比丘,不要哭”!便携其臂进入精舍,并 以神变化作一块小白布给他说:“比丘,现在抹拭此布,并念‘去尘、去 尘’”。他便这样做,不料那布却变成黑色了。他想道:“这净白的布原无过 失,污秽了布是自己的过失”,令他智察五蕴,增长毗钵舍那(观),于随顺 (心)而达种姓心。这时世尊对他说此光明偈: 贪尘不名为微尘, 尘为贪的同义语, 彼等智者舍了尘, 得于离尘教中住。 嗔尘不名为微尘, 尘为嗔的同义语, 彼等智者舍了尘, 得于离尘教中住。 痴尘不名为微尘, 尘为痴的同义语, 彼等智者舍了尘, 得于离尘教中住。 在说完此偈之后,他便获得了四无碍解与六神通为伴的九出世间法(四向四果及 涅槃)。 在第二天,导师(佛)与比丘众赴耆婆家。食前的供水已毕,当供粥时,世 尊以自己的手遮钵。耆婆问:“何以故,尊师”?“因为寺内还有一位比丘”。 耆婆即遣一人道:“去!速请那位上人来”。世尊在出寺之时曾说此偈: 周利槃陀迦,自化作千身。 庵婆林间坐,直至来请时。 那人去了之后,看见满园的袈裟辉煌,回来说“尊师,满园都是比丘,我不知道 是那一位上人”?世尊对他说:“你去,看见最初的一位,便拉住他的衣角说, 导师要你去”。他又去,拉住长老的衣角。其他一切变化之身,便立刻消失了。 长老道:“你先去吧”!他做了洗脸及大小便等事,并早在那人之前到达坐于为 他所设的座上了。与此有关,所以说“譬如尊者周利槃陀迦”。 此处所化的多身与能化的神变者是相似的,因为没有决定(各别的)化作之 故。即于立坐或语默等的态度中,神变者怎样行,那(被化作者)也怎样行。如 果神变者希望(其所变化者的)作不同的形态:有些是青年、有些中年、有些老 年,或者有些长发的、半秃发的、全剃了的、斑白发的,半红衣的、黄衣的,或 者诵句、说法、咏唱、质问、返答、染衣、缝衣、洗濯等;或者希望化作其他各 各种类,则由彼(神变者)自基础禅出定已,用“这些比丘为青年”等的方法而 遍作(准备),再入定而出定,便当决意。与决意心共,便如其所欲而作各各种 类。 (2)(多身成一身神变)上面的方法亦可用于“多身而成一身”等。其不 同之处如下:由此比丘化作多身已,更思“我成一身经行,我读诵,我质问”; 或者此少欲者想:“此寺只有少数比丘,如果有人来看到说:‘那里来的这些相 似的比丘,这当然是长老的神力’,于是他们会知道我(是神变者)”,由于他 希望于(此未达预定神变的期限)中便成为一身,故入基础禅而出定已,以“我 成一身”而遍作(准备)之后,再入定而出定,当决意“我成一身”。与决意心 共,便成一身。如果不这样做,则到了预定的期限而自成一身。 “显与隐”——即作显现及作隐匿之义。关于此义,正如《无碍解道》中 说:“显,即无任何东西盖覆、无遮蔽、开显、明了。隐,即被什么东西盖覆、 遮蔽、关、闭”。 (3)(显现神变)此(显与隐)中,具神变者,欲求显现,令黑暗为光 明,令遮蔽为开朗,或令不见为可见。他怎样做呢?即此人(神变者)希望自己 或他人,虽然遮蔽着或站在远处亦可得见,于是他从基础禅出定已,忆念“此黑 暗之处将成光明”、或“此遮蔽将成开朗”,或“此不可见的将成可见”而遍作 (准备)、更以前述的同样方法而决意。与决意共、便成如他的决意。他人站在 远处可见,如果他希望自己亦可见。 然而谁曾行过这种神变?即由世尊。因世尊受小善贤女之请,乘毗首羯磨所 化作的五百座高楼,从舍卫城出发,到距离七由旬以外的娑鸡帝城的时候,他决 意那娑鸡帝城的住民得见舍卫城的住民,舍卫城的住民得见娑鸡帝城的住民。他 于市的中间下降,破大地为二分,直至阿鼻(地狱),并开虚空为二分,直至梵 天界,使他们都看见。此义亦得以世尊自三十三天下降来解释: 据说世尊曾作双神变,使八万四千生类解除结缚。他念“过去诸佛行过双神 变后至于何处”?并知至三十三天。于是世尊以一足踏于地面,置另一足于持双 山,又拔其前足踏到须弥山顶,于崩陀根跋罗宝石上作雨季安居,对聚集在那里 的一万轮围界的诸天,最初讲说阿毗达摩。当乞食的时候,他便化作另一化佛在 那里对他们说法。而世尊则嚼龙蔓的齿木,到阿耨达池洗了脸,往北俱卢洲去乞 食,又到阿耨达池之畔来吃。舍利弗长老到那里去礼拜世尊。世尊授长老以纲要 说:“今天我对诸天说这么多的法”。他这样连续的说了三个月的阿毗达磨,听 法者有八亿诸天获得法现观。当世尊在三十三天现双神变的时候,(地上)聚集 了十二由旬长的群众,作帐篷而住说:“直至见到世尊之后才去”。他们都由小 给孤独长者供给一切资具。群众为了要知道世尊究在何处,请求阿那律陀长老探 望。长老增大光明,以天眼看见世尊在那里安居雨季,并告诉他们。他们为了要 瞻礼世尊,又求大目犍连长老去请。长老即于群众中潜入大地,贯穿须弥山,于 如来足下之地出现,顶礼世尊说:“尊师,阎浮提洲的住民欲见世尊,顶礼佛 足”。世尊问:“目犍连,你的兄长法将(舍利弗)在什么地方”?“尊师,他 在僧伽施市”。“目犍连,要看我的人,叫他们明天到僧伽施市来。因为明天是 满月大自恣的布萨日,我要下行于僧伽施市”。“唯然世尊”。长老拜过了十力 (世尊),从原路回到群众的身边。长老在去与来时,都决意让群众看得到他。 这是大目犍连长老初行显现神变。他回来将此消息告诉他们之后说:“你们不要 以为僧伽施市太远,明天早餐后出发去那里”。 世尊对帝释天王说:“大王,明天我要回到人间了”。天王命令毗首羯磨 道:“朋友,世尊欲于明日去人间,你当造阶三行,一以黄金造,一以白银造, 一以宝珠造”。他便依命建造。第二天世尊站在须弥山顶,眺望东方世界。多千 的轮回世界,忽然开朗,如一广场。如是见西方、北方及南方,亦如见东方的一 样开朗。他见下至阿鼻地狱,上至阿迦腻吒(色究竟)天。他们说那一天实为世 间的开显日。人能见天,天亦见人。并不是说人向上望,诸天向下望,一切都是 对面相见的。世尊由中央的宝珠所造之阶下来,六欲诸天在左侧的金阶,净居天 与大梵天在右侧的银阶。帝释天王替他拿衣钵,大梵天拿三由旬大的白伞,须夜 摩天持牦牛尾的拂,健闼婆之子五顶持三伽乌多大的毗罗梵崩陀的琴,奏乐以供 如来。那一天看见世尊的人,实无一人不希望成佛的。这便是世尊行显现神变。 还有在铜鍱洲,住在多楞迦罗的法授长老,坐在帝须大精舍的塔园,对诸比 丘讲《纯真经》:“诸比丘!具备三法(守护根门,于食知量,警寤精勤)的比 丘,行纯真道者”,并以扇下指,直至阿鼻地狱成一广场,以扇上指,直至梵天 界成一广场。长老警告以地狱的怖畏及导以诸天之乐,对他们说法。闻法者,有 的得须陀洹,有的得斯陀含、阿那含及阿罗汉。 (4)(隐匿神变)欲隐匿者,使光明为黑暗,使无遮蔽成遮蔽,使可见的 成为不可见。怎样呢?即神变者欲求自己或他人,虽无遮蔽或近在身边亦使不 见,他从基础禅出定已,念“此光明之处将成黑暗”,或“此无蔽处将成遮蔽” 或“此可见而成不可见”,遍作(准备)已,当依前述之法而决意。与决意心 共,便得成就他所决意的。使站近的他人不能见,如欲自身不见,亦得不见。 然而谁曾行过这神变?即世尊。世尊曾使虽然坐得很近的耶舍善男子,他的 父亲亦不能见他。 又世尊出迎自一百二十由旬来访的大劫宾那王,使他得住阿那含果,及令他 的一千臣子得住须陀洹果之后,他的夫人阿那娇和一千侍女亦于此时追踪而来, 虽坐于国王附近,但使他们不见国王与从臣,故她问道:“尊师,你看见国王 吗”?世尊说:“你寻国王为胜,或寻自己为胜”?“尊师,实寻自己为胜”。 世尊便对坐在那里的她(及国王)说了同样的法。她和他的一千侍女得住须陀洹 果,诸臣子得阿那含果,国王得阿罗汉果。 又摩哂陀长老,初来铜鍱洲(锡兰)之日,曾使国王不能见他及与他同来的 人,行此隐匿神变。 一切明显的神变,名显现神变;一切不明显的神变,名隐匿神变。此中,于 明显的神变,则神变与神变者都显示,这可以双神变来说明。即如:“如来行双 神变,非声闻所有,如来能于上身现火聚,而于下身现流水”,如是(神变与神 变者)两者都显示。于不明显的神变,则仅显示神变,不显示神变者;这可以 《摩诃迦经》及《梵天请经》来说明。在那里尊者摩诃迦与世尊,仅显示神变, 不显示神变者,即所谓:“坐在一边的质多居士对摩诃迦说:‘尊者,如果摩诃 迦上人对我现上人法的神变,实为幸福’!‘那末,居士,你于廊前铺设郁多罗 僧(上衣),上面放些草聚吧’。‘唯然尊师’。质多居士答应了摩诃迦之后, 即于廊前铺设郁多罗僧,放上草聚。尊者摩诃迦进入精舍,关上了门,而现如是 的神变:从钥孔及门闩的孔隙发出火焰,烧了草聚,但不烧郁多罗僧”。 又所谓:“诸比丘!我行这样的神变,使梵天、梵众及梵众眷属,可闻我声 而不见我身,我今隐身而说此偈: 我见于有生恐怖, 亦见求有求无有, 我已于诸任何有, 不迎不乐不执着。” (5)(不障碍神变)“穿壁、穿墙、穿山、无有障碍,如行空中”,此中 “穿壁”为透壁——即透过壁的那一边。他句亦同样。“壁”——与屋的壁是同 义语。“墙”——是家、寺、村落等周围的墙。“山”——是土山或石山。“无 碍”——即无障。“如空中”——好象在空中。 欲这样无碍而行者,入虚空遍定而出定已,念壁或墙或须弥及轮围等的任何 山而遍作(准备),当决意“成虚空”,便成虚空。欲下降或欲上升者便有坑, 欲穿透而行者便有洞。他便可从那里无碍而行。关于此事,三藏小无畏长老说: “道友,为什么要入虚空遍定?如果那样,若欲化作象马者,不是也要入象马等 遍定吗?于诸遍中遍作(准备),已得八等至自在,岂非已够条件遂其所欲而行 神变了吗”?诸比丘说:“尊师,在圣典中只述虚空遍,所以必须这样说”!圣 典之文如下:“本来已得虚空遍者,而念穿壁穿墙穿山,念已以智决意:‘成为 虚空’,便成虚空,穿壁穿墙穿山,无碍而行,正如普通的人,没有任何东西的 遮隔,所行无碍,而此神变者,心得自在,穿壁穿墙穿山,无有障碍,如行空 中”。 若比丘业已决意,于所行途中,又现起山或树,不是再要入定而决意吗?无 妨的。再入定而决意,正如取得邬波驮耶(和尚)的听许依止一样。因此比丘业 已决定成为虚空,故有虚空,由于他先前的决意之力,于途中又现起任何山或树 或气候所成的,实无此理。如果由别的神变者所化作的,则初化作的力强,其他 的必须经下面或上面而行。 (6)(地中出没神变)于“地中出没”的句中,“出”为出现,“没”为 潜没。出与没故名出没。欲求如是行者入水遍定而出定已,限定“于此处之地而 成为水”而遍作(准备),当依所说而决意,与决意共,彼所限定之地便成为 水,而他即在彼处出没。有关的圣典如下:“本已获得水遍定者,念于地,念已 以智决定:‘成为水’,便成为水。而他即于地中出没。譬如普通无神变的人在 水中出没一样,如是此神变者,心得自在,于地中出没,如在水中”。 他不仅得于地中出没而已,如他希望沐浴饮水洗脸洗衣等,彼亦可作。不但 化地为水而已,如欲作酥油蜜糖水等,念“这些成为这样,这些成为那样”,遍 作(准备)之后而决意,便得成为他所决意的。如从那里取出置于器皿中,则所 化的酥俨然是酥,油俨然是油,水俨然是水。如他希望那里面湿便为湿,希望不 湿便不湿。只是对于他而那地成为水,对于别人则依然是地。人们依然在那上面 步行,驱车而行及耕耘等。然而如果他希望亦为他们而化为水,便成为水。过了 神变的期限之后,除了本来在瓮中及池内等的水之外,其余所限定的地方依然成 为地。 (7)(水上不沉神变)于“水上不沉”的句中,如果涉水而过会沉没的名 为沉,相反的为“不沉”。欲求如是行者,入地遍定而出定已,限定“这一处水 而成为地”而遍作(准备)之后,当依所说决意,与决意共,即把那限定的水变 为地,他便在那上面行走。有关的圣典如下:“本已获得地遍定者,念于水,念 已以智决意:‘成为地’,便成为地,他即行于那水上而不沉。譬如普通没有神 变的人,行于地上不沉一样,如是那神变者,心得自在,行于水上不沉,如在地 上”。 他不仅得于水上行走而已,如欲于水上作种种威仪,他亦能作。不但能把水 作为地,如果欲变为宝珠、黄金、山、树等物,他依前述之法而念而决意,便成 其所决意的。只对于他而变那水为地,对于他人则依然是水、鱼龟及水鸦(鹈 鸪)等仍在那里面如意游泳。然而如果他希望亦为他人而化为地,便能化作。过 了神变的期限之后,依然成为水。 (8)(飞行神变)“给跏经行”即以结跏而行。 “如鸟附翼”即如有翼之鸟。欲求如是而行者,于地遍入定之后而出定,如 欲以坐而行,则限定结跏的座位那样大的处所而遍作(准备),然后当依前说而 决意;若欲以卧而行,是床的面积;若欲步行,是道路的面积。如是限定了适合 的处所,如前所说而决意:“成为地”,与决意共,便成为地。有关的圣典如 下:“于空中结跏经行,如鸟之附翼。本已获得地遍定者,念于空,念已以智决 意‘成为地’,便成为地,他于虚空之中作行住坐卧。譬如本无神变的人,在地 上作行往坐卧一样,如是此神变者,心得自在,于虚空之中作行住坐卧”。 欲于空中而行的比丘,亦须获得天眼。何以故?在他的飞行途中,为了去观 看因时节等所起的山与树等,或由龙与金翅鸟等的嫉妒而造的。他看见了这些之 后,应该怎样?于基础禅入定之后而出定,念“成为空”而遍作(准备),然后 决意。(三藏小无畏)长老说:“道友,何必再入定?他的心岂非已得等持?若 他决意‘这里那里成为空’,便得成空”。虽然他这样说,但应依穿壁神变所说 的方法而行道。同时为了要在适当的处所下降,神变者亦须获得天眼。如果他在 浴场及村门口等不适当之处下降,则为许多人所见。所以当以天眼见之,避去不 适当之处而于适当的地方下降。 (9)(手触日月神变)“手能触拭有大神力有大威德的日月”的句中:日 月运行于四万二千由旬的上方,故“有大神力”;一刹那间,光照三洲,故“有 大威德”。或者因为它们运行于上方及光照,故有大神力,有大神力故有大威 德。“触”即扪握,或触其一部分。“拭”如遍拭镜面相似。而他的神变是由神 通的基础禅所成;此处没有入遍定的决定。即如《无碍解道》所说:“手能触拭 有大神力有大威德的日月,此神变者,心得自在,……念于日月,念已以智决 意:‘来近我手’,即近于手。他或坐或卧,都能以手接触拂拭于日月。譬如原 无神变的人,得能接触拂拭任何近手之物,如是此神变者……能以手拭日月”。 如果他希望行近日月而接触之,即可行而接触。假使他只坐或卧于此处而欲 触摸日月,则决意“来近我手”,由于决意之力,即如多罗果从果蒂脱落相似, 来近在手上可以触摸,或者增大其手去触摸。然而增大的手是原来的或非原来 的?即依原来的增大为非原来的。但三藏小龙长老说:“诸君!原来的难道不能 大能小的吗?如比丘从钥孔等处出来时,岂非是原来的小?如大目犍连长老成大 身时,岂非原来的大”? 据说:有一次给孤独居士听了世尊说法之后说:“尊师!明天请带五百比 丘,到我的家里来受供”,他这样请过之后便回去了。世尊听许了之后,度过了 那一天的残日及夜分,早起时,观察一万世界。此时有一名难陀优波难陀龙王映 入他的智眼内,世尊想道:“这龙王映入我的智眼,是否具有皈依三宝的因 缘”?他察知那原是一个不信三宝的邪见者。又想道:“谁能使他脱离邪见”? 他知道大目犍连长老可以去教化他。到了天亮,做了洗脸漱口等身体的工作之 后,对尊者阿难陀说:“阿难陀,去叫五百比丘,说如来要到天上去旅行”。 这一天,诸龙已经预备了为难陀优波难陀的宴会。他(龙王)坐在天宝的座 上,有持天的白伞者、三种舞女及诸龙众围绕着,望着装在天器之内的各种饮 食。那时世尊,使龙王看见他和五百比丘经过他的宫殿之上,向三十三天界行 去。此时,难陀优波难陀便起了这样的恶见:“真的,这些秃头沙门,次第的经 过我的上方世界,出入于三十三天界,自今以后,不许他们走在我的上面,散布 他的足尘”,便起来跑到须弥山之麓,舍了他的真相,盘绕须弥山七匝,展开他 的头在上面,又把头从上而向下,遮住三十三天,令不能见。当时尊者护国对世 尊说:“尊师,从前我站在这里,可以看见须弥山,看见须弥山腰,看见三十三 天,看见最胜宫,看见最胜宫上面的旗。尊师,何因何缘,现在却不能见须弥山 ……乃至不能见最胜宫上面的旗”?“护国,因为难陀优波难陀龙王对你们发怒 了,他盘绕了须弥山七匝,以他的头遮住上面,而成黑暗”。“那末,尊师,让 我去降伏他吧”?世尊没有允许。于是尊者拔提,尊者罗睺罗及一切比丘,都次 第的起而请求,但世尊都没有允许。最后,大目犍连长老说:“尊师,让我去降 伏他吧”。世尊听许道:“目犍连,去降伏他”。长老舍了自己的本相,化成龙 王之形,盘绕须弥山十四匝,把自己的头放在他的头之上,把他和须弥山一起捆 紧在里面。龙王即吐烟。长老说,“不只是你的身体有烟,我也有的”,亦吐 烟。龙王的烟不能恼乱长老,但长老的烟却能恼乱龙王。于是龙王放火。长老亦 放火说:“不只是你的身体有火,我也有的”。龙王的火焰不能热恼长老,但长 老的火焰却使龙王热恼。龙王想:“此人能捆我和须弥山,又吐烟,又放火”, 便问道:“你是谁”?“难陀,我是目犍连”。“尊师,请现你的比丘相吧”。 长老舍了火龙之身而成小身,从龙王的右边耳孔而入,从左边耳孔而出,从左边 耳孔而入,从右边耳孔而出;又从右边鼻孔而入,从左边鼻孔而出,从左边鼻孔 而入,从右边鼻孔而出。于是龙王张口,长老便从他的口入其腹中,自东至西自 西至东的经行。世尊说:“目犍连,目犍连,你应该当心!此龙有大神变”。长 老说:“尊师,我已修习多作及作为车乘作基础实行熟练而善精勤于四神足,尊 师,随便难陀优波难陀对我怎样,我将降伏一百一千及百千象难陀优波难陀这样 的龙王”。龙王想道:“他进去时,我没有看见,等他出来时,我要把他放在牙 齿之间咬死他”,说道:“尊师,出来吧,不要在我的腹内往来经行恼乱我”。 长老便出来,站在外面。龙王看见了说:“这就是他”!马上自鼻喷气。长老即 入第四禅定,龙的鼻气竟不能动他一毫毛。据说其余的比丘,都可能行目犍连起 初所行的一切神变,但遇到这样的情形,如是迅速寂止入定则不可能。所以世尊 不听许他们去降伏龙王。龙王想:“我的鼻气竟不能动这沙门一毫毛,沙门实在 有大神变”。长老又舍其细小身体,化为金翅鸟,鼓其翼风来追逐龙王。龙王舍 其大龙之身,化为童子之形,礼拜长老之足道:“尊师,我现在皈依你了”。长 老说:“难陀,导师来了,我们同去”。他降伏了龙王,使令无毒,捉到世尊的 地方来。龙王顶礼世尊说:“尊师,我今皈依尊师”。世尊说:“龙王,祝你幸 福”!世尊与诸比丘众即来给孤独的家里。给孤独问道:“尊师,怎么来得这样 迟”?“因为目犍连与难陀优波难陀作战”。“尊师,谁胜谁败”?“目犍连 胜,难陀败”。给孤独说:“尊师,听许于七日间继续受我供食,使我得于七日 之间恭敬长老”,便于七日间,对于以佛陀为首的五百比丘,作大恭敬。 上面降伏难陀优波难陀之事,即是目犍连的大身,所以说:“如大目犍连长 老成大身时,岂非原来的大”。虽然他这样说,但诸比丘说:“依止原来的而增 大为非原来的”。此处当以后说为妥。 有这样的神变者,不但只能触摸日月,如果他希望,亦可作足台放脚,作椅 子坐,作床睡,或作长枕依凭。 如是一神变者及另一神变者,乃至许多百千比丘同时而行神变,各各都能成 就。日月亦得照常运行与发亮。譬如盛满了水的一千只碗,月轮同时映现于一切 碗中,但月的运行和光亮依然如故,这神变也是这样。 (10)(身自在神变)“至于梵界”,是以梵(天)界为限。“身得自在 到达”,是自己能够自在以身到达于梵天界。依圣典可知其义。圣典如下:“至 梵天界,身得自在到达。如果心得自在的神变者,欲至梵界,他决意远处而成为 近,便成为近。他决意近处而成为远,便成为远。他决意多成为少,便成为少。 他决意少成为多,便成为多。”他以天眼见梵天之色;以天耳闻梵天之声;以他 心智知梵天之心。如果心得自在的神变者,欲以可见之身而去梵界,他以身变易 其心,以身决定其心。以身变易了心及以身决定了心之后,他入于乐想与轻想, 便以可见之身而去梵界。如果心得自在的神变者,欲以不可见之身而去梵界,他 以心变易其身,以心决定其身,以心变易了身及以心决定了身之后,他入于乐想 与轻想,便以不可见之身而去梵界。他在梵天之前,化作有四肢五体诸根完具的 意所成的色身。如果神变者(在人间)步行,他所化作之身也在彼处(梵界)步 行。若神变者立……坐……卧,被化作者亦在彼处……卧。若神变者出烟……发 火……说法……问……答,被化作者亦在彼处……答。若神变者与梵天对立、谈 论、会话、被化作者亦在彼处与梵天对立、谈论、会话。总之,神变者(在人 间)怎样行,被化作者也怎样行”。在上面的引文中:“他决意远处而成为 近”,即从入基础禅而出定之后,他念远处的天界或梵界“成为近”,念已遍作 (准备),再入定后,以智决意:“成为近”!便成为近。其他的句子也同样。 谁曾令远而为近?世尊。即世尊行了双神变后而去天界时,曾缩近持双山与 须弥山,从地面出发,一足踏在持双山上,另一足便置于须弥山顶。 还有别的人吗?有大目犍连长老。即长老吃了早餐,与十二由旬长的群众, 从舍卫城出发,缩近僧伽施市三十由旬的道路,即刻到达那里。 还有铜鍱洲的小海长老。据说:正在饥馑时期,一天早晨来了七百比丘。长 老想道:“这样的大比丘众,到什么地方去乞食呢”?他知道在全铜鍱洲中实无 可去的地方,只有在对岸(印度)的华氏城。于是令诸比丘著衣持钵而后说: “道友,我们去乞食吧”。他便缩近其地而至华氏城。诸比丘问:“尊师,这是 什么城市”,“道友,是华氏城”。“尊师,华氏城多么远啊”!“道友,大耆 宿的长老,缩远方而为近”。“尊师,那里是大洋”?“道友,在路上不是经过 一条青水沟吗?”“然而尊师,大洋多么大呀”!“道友,大耆宿的长老,令大 为小”。 同样的,帝须达多长老亦曾这样做。他一天傍晚沐浴之后,穿了上衣,起了 欲礼大菩提树之心,即得缩近(在印度摩竭陀国的大菩提树)。 谁曾使近处成为远?世尊。即世尊使鸯瞿利摩罗与自己的尺咫之间而成为 远。 谁曾使多而为少?大迦叶长老。据说在王舍城一个祭星的节日,有五百童 女,拿了月饼去祭星,虽然看见了佛陀,但没有供养他任何东西。然而她们看见 了后来的长老说:“我们的长老来了,把饼子供养他”,便拿了一切饼子走近长 老,长老取出他的钵,使她们所有的饼子,恰恰只装了一钵。当长老来的时候, 世尊已在前面坐着等他。长老拿出饼来供养世尊。 其次在伊利率长者的故事中,大目犍连长老曾令少而为多。在迦伽跋利耶的 故事中,世尊亦然。 据说:大迦叶长老,入(灭尽)定,过七日后(出定),欲使贫者得益,便 去立在迦伽跋利耶贫者的门前。他的妻子看见了长老,便把原为丈夫所煮的无盐 而酸的粥,倒在长老的钵中。长老拿了它放在世尊的手中。世尊决意使大比丘众 满足。如是仅取来一钵之粥,能使一切大众都得饱满。过了七日之后,迦伽跋利 耶亦成为富翁长者。 不但能令少成为多,如果神变者希望把甜的成为不甜,不甜的成为甜,一切 亦得随愿而成。即如摩诃阿那律长老,看见许多比丘,乞食之后,仅得干食,坐 在(锡兰的)竞伽河岸来吃。长老决意把竞伽的河水变为醍醐,并示诸沙弥去 取。他们用小碗取来给比丘众。一切比丘都当甜的醍醐美味吃。 “以天眼”等,即在此人间,增大光明,而见梵天之色。亦在人间,闻梵天 的语言之声,并知其心。 “以身变易其心”——以业生身之力而变易其心,即取基础禅心置于身内, 令心随于身,慢慢地行,因身行是缓慢的。 “入于乐想与轻想”,是入于以基础禅为所缘的神变心俱生的乐想与轻想。 “入”即进入、触、达成之意。“乐想”,即与舍相应之想,因舍而寂静故说为 乐。并且此想,业已解脱了五盖及寻等的障敌,故为“轻想”。因他入于(乐想 及轻想),所以他的业生身亦如兜罗绵一样的轻快,他便如是以可见之身而去梵 界,好象风吹兜罗绵一样的轻快。 这样去梵界的人,如果他希望步行,依地遍(定)而化一道于虚空,由步行 至梵天。若希望飞行,依风遍(定)而决意起风,乘风而上梵天,如兜罗绵相 似。此处则只以欲去为主要条件。因有欲去之时,他便如是决意,由决意之力而 投之,其可见之身而上梵界,如射手放箭一样。 “以心而变易其身”,是取其身而置于心,令随于心,速速地行,因心行是 急速的。“入于乐想与轻想”,是入于以色身为所缘的神变心俱生的乐想与轻 想。余者如前述可知。此处只是心行为主。 然而如是以不可见之身而行者,是在他的决意心生起的刹那而行?或在住的 刹那,或在灭的刹那而行呢?(诸义疏师中的)一长老说:“他在三刹那共同中 而行”。然而他自己行呢?或遣其所化的?可以随意而行。但此处是说他自己 行。 “意所成”,由于决意而化作,故为意所成。“诸根完具”,是就眼耳等的 形态说。然而所化的色身是没有净色根的。 “如果神变者经行,则所化的亦在彼处经行”等,是指一切声闻所化的说。 假使是佛陀所化的,则依世尊的所行而行。但依照世尊的意欲亦能作其他的事 情。然而这里,神变者虽然在这人间,能以天眼见(梵天之)色,以天耳闻其 声,以他心智而知其心,但依然未得由身而自在的。同时他虽在此界,能与梵天 对立,谈论与会话,亦非由身而自在的。虽然他决意令远而为近等,亦非由身而 自在的。他虽以可见或不可见之身而去梵天,亦非由身而自在的。但他计划“在 梵天之前变化色身”等的说法,是由身而得自在的。至于这里的其余的(天眼乃 至远近神变等),是为示身自在神变的前分神变而说的。上面为“决意神变”。 下面是“变化神变”及“意所成神变”(与决意神变)不同的地方。 (二)变化神变 先说行变化神变的人,于童子等的形状中,他希望那一种,便应决意那一 种,即所谓:“他舍了本来的面目而现童子的形状,或现龙形,或现金翅鸟形、 阿修罗形、帝释形、天形、梵天形、海形、山形、狮子形、虎形、豹形,或现象 兵、马兵、车兵、步兵,及现种种的军队”。要这样决意的人,他从于地遍等中 无论以那一种为所缘的神通基础禅出定,当念自己如童子的形状,念已而遍作 (准备)之后,再入定而出定,即决意“我成这样的童子”,与决意心共,便成 童子,如提婆达多。其他各句也是同样的方法。对于“亦现象兵”等,是指现自 己以外的象兵等而说,所以这里不应作“我成象兵”的决意,应作“将成象兵” 的决意。其他马兵等的地方也是一样。上面是“变化神变”。 (三)意所成神变 欲作意所成神变的人,从基础禅出定之后,先念(自己的业生)身,依前述 之法而决意“将成空洞”,便(于自身)成空洞。于是念他的内部的(意所成) 身而遍作(准备定),依前述之法而决意“在他的内部而成他身”(便成他 身)。他即可取出(意所成身),如从蔓吉草中抽出芦苇,如从剑鞘引剑,如蛇 蜕皮一样。所以说:“兹有比丘,从此身而化作有四肢五体诸根完具的意所成的 有色的他身。譬如有人,从蔓吉草中抽出芦苇,他这样的思考:这是蔓吉,这是 芦苇,蔓吉是一样东西,芦苇是另一样东西,然而芦苇是从蔓吉抽出的”。这里 如芦苇等与蔓吉等相似,为示意所成色(身)与神变者相似,故说此譬喻。这是 “意所成神变”。 为善人所喜悦而造的清净道论,完成了第十二品,定名为 神变的解释。 ——————————————————————————————————— 代字 (忙-亡+乔)陈如——>骄陈如 第十三 说神通品 二、天耳界论 现在来解释天耳界,在这以后当有三种神通。对于“他如是等持其心”等的 经典文句,如前所说。此后只是解释其差别之处。 彼以清净超人的天耳界,闻天人两者及闻远近之声。 这经文中的“以天耳界”,和天的相似,故为“天”。因为诸天之所以获得 净耳界,是由于行善业而生——没有胆汁痰血等的障碍,及解脱了随烦恼,所以 虽然很远的所缘亦能领受。而此比丘,由于精进修习的力量,产生象天耳界的智 耳界,所以说和天的相似故为“天”。又因依天住而得,自己亦依止天住,故为 “天”。因为行耳界的工作,犹如耳界,故为“耳界”。所以说“以天耳界”。 因为遍净及离随烦恼,故为“清净”。“超人的”,是超过人的境界,即超越人 的肉耳所闻的。“闻两者之声”,即闻二者之声,什么是二?即“天与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