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在先前的实验背景中掌握的意义并依靠该实验时,如果被试能在外观上或在过去的外貌中认出它和把握它,呈现的词语才是有效的。最后,如果人们想援引相似性联想,而不是邻近性,那么还可以看到,为了唤起实际上与之相似的过去的表象,当前的知觉必须成.形.,以便它能拥有这种相似性。不管一个被试看了5 次还是540 次图1 1,要么他十分容易地在图2中辨认出“隐藏”在那里的图1,要么他始终不可能从中辨认出图1。相反,在同样的实验中,试图在图2 中寻找另一个隐蔽图形 (不知道哪个图形)的被试能比被动的被试更快、更经常地在图2 中辨认出图1。因此,相似性只不过是共存,一种指引表象或“意识状态”的一种联系的第三人称力量。图1 不是由.图2 唤起的,或者只有当人们首先在图2 中看到一个“可能的图1”,图1 才能由图2 唤起,这等于说,实际的相似性没有阻止我们思索为什么相似性首先通过图2 的呈现结构成为可能;在唤起图形的回忆之前,“引发的”图形必须具有与被引发的图形同样的意义;最后,实际的过去并不是通过一种联想机制被引入当前的知觉中的,而是通过目前的意识本身展现出来的。图1 图2我们由此可以看到关于“回忆在知觉中作用”的习惯说法的价值所在。甚至在经验主义之外,人们也谈论“回忆的作用”2。人们始终认为“感知就是回忆”。人们指出,在阅读一篇文章时,快速扫视造成视网膜印象的空缺,感觉材料因.而.需要由回忆的投射来补全3,倒看的一幅风景画或一张报纸向我们展现了本来的景象,而正看的一幅风景画或一张报纸只有通过回忆的补充才是清晰的。“由于印象的不寻常布局,心理原因的影响不再能起到作用4”。人们不问为什么以其它方式呈现的印象使报纸难以认读,使风景画难以辨认。因为为了补全知觉,需要回忆使材料的外观成为可能。在回忆起作用之前,被看到的东西应该在当前被组织起来,以便向我呈现我能从中辨认出我以前的体验的一个景象。因此,回忆的援引必须以有待解释的东西为前提:材料的成形,一种意义强加于感觉的混沌。在回忆唤起成为可能时,回忆唤起是多余的,因为人们期待着的回忆作用已经实现。人们可能认为“回忆中的颜色”(Gtnisfarbe)也是一样,在其他的心理学家看来,回忆中的颜色终将代替物体目前呈现的颜色,因此,我们能“通过”记忆的“眼镜”看物体5。问题在于了解什么东西在目前唤起了“回忆中的颜色”。黑林说,每当我们再次看到已知的物体,“或以为再次看到已知的物体”时,回忆中的颜色就被唤起。但我们凭什么相信这种说法呢?什么东西在目前的知觉中告诉我们它是已知的物体,因为按照假设,物体的属性已经有了变化?如果人们硬说形状1 哥特萨尔特,《论经验对图形知觉的影响》。2 布伦施维奇,《人的体验和自然的因果关系》,466 页。3 柏格森,《精神的力量》,比如说,理智的努力,184 页。4 比如,参见埃宾浩斯,《心理学概论》,104—105 页。5 黑林,《光觉学基础》,8 页。24或大小的认知能导致颜色的认知,那么人们是在作循环论证,因为视大小和视形状也会变化,在此,认知仍然不可能是回忆唤起的结果,而应该先于回忆唤起。因此,认知不可能从过去转到现在,“回忆的投射”只不过是一个糟糕的隐喻,它掩盖更深刻的和已经完成的认知。最后,校对员的错觉同样也不能理解为真正看到的某些材料和与之相混淆、以致不能相互区分开来的记忆的融合。为什么回忆唤起不需要由本义上的感觉材料的外观引导就能产生?,即使回忆唤起是通过引导产生的,它又有什么用处,因为在记忆宝库中提取东西之前,词语已经具有自己的结构或自己的外观?显然是错觉的分析使人相信“回忆的投射”,其推理大致如下:错觉不可能基于“呈现的材料”,因为文章中的“destruction”字样,我都把它读作“déduction”。代替字母群str 的字母d 不是由视觉产生的,因此,必然有其它的原因。人们会说,原因是记忆。比如,在一个平面上,一些阴影和一些光线就足以产生立体感,在一个谜语里,几根树枝就能使人联想起猫,在云层里,几条含糊的曲线就能使人联想起马。但是,过去的体验只能在事后作为错觉的原因显现出来,为了唤起这个回忆,而不是唤起其它的回忆,目前的体验必须先成形和获得意义。因此,马,猫,替代的字母,立体感是在我目前的注视之下产生的。平面上的阴影和光线在摹拟“最初的立体感现象”1 时产生了立体感,此时,阴影和光线具有一种原有的空间意义。为了我能在谜语里找到猫,“意义的单位‘猫’应该以某种方式已经规定协调性活动应当牢记和应当忽略的直接材料的成分”2。之所以错觉欺骗我们,是因为我们把它当作真实的知觉,在真实的知觉中,意义产生于感性事物的最初阶段,而不是来自其它地方。意义摹拟这种占优势的体验,在这种体验中,意义准确地涵盖了感性事物,明显地在感性事物中显现出来或表现出来;意义包含了这种知觉规律;因此,意义不可能产生于感性事物和回忆之间的会.合.,知觉更不是这样。“回忆的投射”使意义和知觉变得不可理解。因为如果一个被感知物体是由感觉和回忆组成的,那么它只能通过回忆的补充被确定,因此,它本身没有能限制回忆的入侵的手段,我们已经说过,被感知物体不仅能有这种“移动”的光环,而且也是难以把握的,捉摸不到的,始终靠近错觉。既然缺少了知觉本身,既然错觉不可能欺骗我们,错觉就更不可能提供一个物体最终呈现出的坚实的、确定的外观。如果人们最终承认回忆不是从回忆本身投射在感觉上的,承认意识把回忆和呈现的直接材料(donné)进行比较,以便仅牢记与呈现的直接材料一致的回忆,那么人们也将承认本身具有其意义,并把其意义与回忆的意义对立起来的一个原本(texte):这个原本就是知觉本身。总之,认为能靠“回忆的投射”把一种心理活动引入知觉,认为这是站在经验主义的对立面,是完全错误的。该理论只不过是一个推论,一种对经验主义为时已晚和无效的修正,它承认经验主义的假设,分担经验主义的困难,和经验主义一样,它也掩盖现象,而不是让人了解现象。经验主义的假设始终认为可以从感觉器官提供的东西中推.断.出.直接材料。例如,在校对员的错觉中,人们按照眼球运动、阅读速度和视网膜印象所需要的时间,重建实际看到的材料。然后,除去整个知觉中的这些理论性材料,人们获得了被当作心理的东西看待的“被唤起材料”。人们用意识状态构造知觉,正如人们用石块建造房屋,人们在想象一种能使这些材料融合成一个紧密的整体的心理化学。同一切经验主义理论一样,这种心理化学仅仅描述不可能是一种认识的等同物的盲目过程,因为在这堆感觉和回忆中,没.有.人.能.看.到.,能感知到直接材料和被唤起材料的一致——相应地,也没有人能看到和感知到通过一种意义来抗拒一大堆回忆的坚实物体。因此,应该抛弃使一切变得难以理解的假设。根据客观原因来区分直接材料和被唤起材料是随意的。如果我们重返现象,我们就能发现已经蕴涵着一种不可还原的意义的整体是基础层:不是需要用回忆来填补的空缺的感觉,而是自1 舍勒尔,《自我认识的偶像》,72 页。2 同上。25发地与当前的意向和以前的体验一致的景象或词语的外观和结构。这样,与一般的知觉意识问题相联系的在知觉中的真正记忆问题就显露出来了。问题在于理解意识何以通过它自己的活动,不在虚构的无意识中提取补充内容,用时间来改变其景象的结构——其以前的体验何以每时每刻在它重新打开的一个界域的形式下呈现给意识,如果以前的体验在回忆活动中把界域当作认识的主题的话,但以前的体验也能把界域留在“边缘”,在这种情况下,界域直接向被感知物体提供一种目前的环境和呈现的意义。始终受意识支配、因而围绕着和包围着意识的所有知觉的一个场,一种环境,也可以说为意识指定一种时间处境的已知“组合”的一个界域,这就是使有别于知觉和回忆的行为成为可能的过去的呈现。感知,不是感受随之带来的能补全回忆的许多印象,而是看到如果缺少它回忆的援引便成为不可能的一种内在意义从一组材料中涌现。回忆,不是在意识的注视之下再现继续自在存在的一个过去的景象,而是深入过去的界域,逐渐地展开一个套着一个的景象,直至回忆所概括的体验在其时间的位置上被体验到。感知不是回忆。因此,“图形”和“背景”、“物体”和“非物体”的关系,过去的界域,是不可还原为显现在这些关系中的性质的意识结构。经验主义始终保留把这种先天知识当作心理化学的结果的办法。经验主义承认,每一个物体都呈现在本身不是一个物体的背景上,现在介于两个目前不存在的界域,过去和将来之间。但是,经验主义还认为,这些意义是派生的。“图形”和“背景”,“物体”和它的“周围环境”,“现在”和“过去”,这些词语概括了时空观的体验,而时空观的体验最终归结为回忆的消失或边缘印象的消失。尽管在实际知觉中,结构一旦形成就具有比性质所能提供的更多的意义,但我仍然不应该局限于这种意识的证明,我应该借助印象在理论上重建结构,结构能表示印象的实际关系。在这方面,经验主义是驳不倒的。既然经验主义拒绝反省的证明,既然经验主义把外部印象联系在一起,并形成我们意识到我们从整体到部分时理解的结构,就没有我们为反对经验主义而援引的决定性证据的现象。一般地说,人们在描述现象时,不可能驳倒无自知之明和处在物体中一种思想。只要人们力图构造这个世界、生命、知觉、精神的形象,而不是把我们关于它们的体.验.理解为近在咫尺的源头,理解为我们的认识对其对象的最后要求,那么,物理学家的原子就比这个世界的历史的和性质的形象更实在,物理—化学过程就比有机体的形态更实在,经验主义的心理原子就比被感知的现象更实在,作为维也纳学派的“意义”的理智原子就比意识更实在。这种颠倒黑白关系的看法的转变应该由每一个人来完成,只是到了后来,这种转变才能通过它使人理解到的丰富现象得到解释。但在这种转变之前,现象是不可理解的,经验主义始终能用它所不理.解.的东西对抗人们对现象所作的描述。在这个意义上,反省是一种同精神错乱一样坚定的思想体系,其区别是反省能理解自己和理解疯子,而疯子则不能理解精神错乱。即使现象场是一个新的世界,它也不是绝对地不为自然思维所知,它在界域中向自然思维呈现,经验主义学说本身就是一种分析意识的尝试。因此,有必要指出,经验主义的解释使之变得不可理解的一切东西和经验主义的解释所掩盖的所有原始现象是“准神话”。经验主义的解释首先向我们隐瞒了我们的整个生活几乎都在其中进行的“文化世界”或“人类世界”。在我们中间的大多数人看来,大自然只不过是一种含糊的和遥远的存在,受到城市、街道、房屋,特别是受到其他人的存在的抑制。然而,在经验主义看来,各种“文化”物体和各种面孔应把它们的外观和它们的魅力归于转移和归于回忆的投射,只是出于偶然,人类世界才具有意义。在一个景象,一个物体,一个身体——命中注定要表现出“快乐”或“悲伤”、“活泼”或“忧愁”、“高雅”或“粗鲁”神态的身体——的感性外观中,没有任何东西。经验主义再一次用能作用于我们的感觉器官的刺激的物理和化学性质来定义我们感知到的东西,在知觉中排除我在一张脸上看到的愤怒或痛苦,我在犹豫或迟疑中理解其本质的宗教,我在市26政府官员的态度中或在一幢纪念性建筑物的风格中了解其结构的城市。不可能有客.观.精.神.:精神生活隐退到孤立的、仅致力于内省的意识中,而不是像看起来的那样,发生在由我与之谈论和与之生活的那些人组成的人类空间中,我工作的场所或我享乐的场所中。欢乐和悲伤,活泼和迟钝是内省的材料,我们之所以把这一切赋予景象和其他人,是因为我们在我们自己身上看到这些内部知觉与通过我们的机体构造的偶然性和内部知觉联系在一起的外部符号的一致。由此而变得贫乏的知觉成了一种纯粹的认识活动,成了性质及其通常展现的累积登记,有感觉能力的主体面对世界,就像学者面对他的实验。相反,如果我们承认所有这些“投射”,所有这些“联想”,所有这些“转移”是建立在物体的某种内在特性之上的,那么“人类世界”就不再是一种隐喻,重新成为实际上所是的环境,作为我们的思想的祖.国.。有感觉能力的主体不再是“先验的”(acosmique)有思维能力的主体,行动、感情、意志还有待于被当作规定一个物体的最初方式来探索,因为“一个物体在显现为黑色的或蓝色的,圆的或方的之前,已经显现为迷人的或令人厌恶的1”。但是,当经验主义把作为我们的生存的食粮的文化世界当作一种错觉时,不仅仅歪曲了体验。出于同样的原因,自然世界也受到歪曲。我们之所以非难经验主义,不是因为经验主义把自然世界当作分析的第一主题。因为每一个文化物体确实都要回到它得以显现、也可能是含糊的和遥远的一个自然背景上。我们的知觉把画布的直接呈现压在绘画之下,把正在风化的水泥的直接呈现压在纪念性建筑物之下,把疲惫的作者的直接呈现压在人物之下。然而,经验主义所谈论的大自然是刺激和性质的总和。关于这样的大自然,声称它即使仅仅在意向中是我们的知觉的第一对象,也是荒谬的:它后于文化物体的体验,更确切地说,它是文化物体中的一个。因此,我们也需要重新发现自然世界及其有别于科学对象的存在方式的存在方式。不管背景继续在图形下面,不管背景是在图形下面被.看.到.的,只要图形覆盖了背景,那么掩盖物体的呈.现.的整个问题的这个现象也被经验主义哲学所掩盖,因为经验主义哲学根据心理学的视觉定义,认为背景的这个部分是不可见的,把背景的这个部分归结为单纯的感觉性质的条件,并且假定背景的这个部分是通过一个表象,即通过一种弱化的感觉呈现出来的。更一般地说,不属于我们的视觉场的实在物体只能通过表象向我们显现,这就是为什么实在物体只不过是“感觉的持续可能性”。如果我们抛开经验主义的内容优先假设,那么我们就能自由地认识到在我们后面的物体的特殊存在方式。回头去“看在他身后的世界是否还在那里”2 的癔症患儿并不缺乏表象,但是,在他看来,被感知的世界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结构,在正常人看来,这种最初的结构使世界的隐藏着的外观变得与世界的可见外观一样确实。经验主义始终能再一次组合心理原子,构造与所有这些结构近似的等同物。但是,在以下几章里,被感知世界的丰富内容越来越使经验主义显现为一种心理失明,一种无法利用已经显现的体验的体系,而反省在把体验放在它应有的位置上时,就能理解其从属的真理。1 考夫卡,《心理的成长》,320 页。2 舍勒尔,《自我认识的偶像》,85 页。27第三章 “注意”和“判断”到目前为止,关于传统偏见的讨论旨在反对经验主义。事实上,我们针对的不仅仅是经验主义。现在,应当让人看到理智主义的反命题和经验主义如出一辙。两者都把从时间和意义上看不是第一的客观世界当作分析的对象,两者都不能表达出知觉意识构成其对象的特殊方式。两者都与知觉保持距离,而不是参与知觉。我们在研究注意概念的由来时,将证明这一点。在主张“恒常性假设”的经验主义看来,正如我们已经解释的,注意概念可以从客观世界的优先中推断出来。即使我们感知到的东西不符合刺激的客观属性,恒常性假设仍迫使人们承认“正常的觉”已经存在。因此,正常感觉应该是看不见的,人们把能揭示正常感觉的功能——就像探照灯照亮预先存在于阴暗处的物体,叫做注意。因此,注意活动不产生任何东西,差不多正如马勒伯朗士所说的,是自然奇迹使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的知觉或观念涌现。既然“Bemerken”或“take notice”1不是它所揭示的观念的有效原因,所以在一切注意活动中,注意都是相同的,正如不管被照亮的景象是什么,探照灯的灯光都是相同的。因此,在注意每时每刻无差别地投向意识的所有内容的意义上,注意是一种普遍的和无条件的能力。由于注意不产生任何东西,所以注意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受.到.关.注.。为了把注意和意识生活联系在一起,应该证明知觉是如何唤起注意的,注意是如何发展和丰富知觉的。应该描述一种内在的联系,而经验主义仅掌握外在的联系,只能把意识状态并列起来。经验主义的主体,自人们赋予它一种主动性以来——即一种注意理论的存在理由——只能接受一种绝对的自由。相反,理智主义从注意的丰富内容出发:因为我意识到我通过注意获得了物体的真实性,所以注意并非偶然地使一个景象在另一个景象之后相继出现。物体的新外观依赖于物体的旧外观,表达出它要表达的一切东西。蜡块一开始是柔软的和易变的广延的一部分,我只是“根据我对在它里面的或组成它的东西的注意程度”2,才清楚地或含糊地认识蜡块。因为我在注意中感到物体的.一种解释,所以被感知物体应当已经包含注意所显示出的可理解结构。意识之所以在一只碟子的圆形外观中发现了几何圆,是因为意识把几何圆放到碟子之中。为了获得注意的知识,就像在人们说一个昏过去的人苏醒过来的意义上,只需注意的知识苏醒过来就行了。反之,无注意的或谵妄的知觉是一种半睡半醒状态。这种知觉只能用否定的词语来描述,其对象是不可靠的,人们能谈论的唯一对象是清醒的意识的对象。我们带着我们的身体固有的一种心不在焉和眩晕的恒定根源。但我们的身体没有能使我们看到不存在的东西的能力;我们的身体只能使我们相信我们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地平线附近的月亮并不比、看起来也并不比天顶附近的月亮更大:如果我们注意地看月亮,比如说,通过一个纸筒,或用一架望远镜看月亮,那么我们将发现月亮的视直径是一样的3。与注意的知觉相比,心不在焉的知觉不包含更多的东西和其它的东西。因此,哲学不必以表面的幻象为依据。纯粹的和摆脱了由注意造成的障碍的意识,不与任何幻想相混淆的真实世界可以受每一个人支配。我们不必分析作为从混沌到清晰转变的注意活动,因为混沌什么也不是。意识只有在确定一个对象的时候才开始存在,同样,“内部体验”的幻想只有借助于外部体验才是可能的。因此,没有意识的个人生活,意识没有别的障碍,只有什么也不是的混沌。但是,在构成一切东西,更确切地说,永远地拥有其全部对象的可1 “Bemerken”和“take notice”分别是德语和英语的“注意”。——译者2 《第二沉思》,AT,IX,25 页。3 阿兰,《美术的体系》,343 页。28理解结构的意识中,以及在不构成任何东西的经验主义的意识中,注意依然是一种抽象的、无效的能力,因为注意在其中无事可干。意识与它所不关注的对象的联系紧密程度不亚于它与所关注的对象的联系,注意活动的剩余清晰并不创造任何新的关系。因此,剩余的清晰重新成为不是随着它所照亮的物体一起变化的光线,人们又一次用空洞的注意活动来代替“意向的特殊方式和方向”1。最后,注意活动是无条件的,因为它无差别地支配所有对象,就像经验主义的Bemerken 那样,因为所有对象在注意看来都是超验的。既然意识拥有所有对象,那么所有对象中的一个实在对象何以引起注意活动?经验主义所缺少的是对象和由对象引起的活动之间的内在联系。理智主义所缺少的是思维原因的偶然性。在第一种情况下,意识过于贫乏,在第二种情况下,意识又过于丰富,以至任何现象都不能引.起.意识。经验主义没有认识到我们需要知道我们所寻找的东西,否则,我们就不会去寻找,理智主义则没有认识到我们需要不知道我们所寻找的东西,如果我们了解的话,我们也不会去寻找。它们的共同之处是两者都不理解正.在.学.习.的意识,都没有考虑这种受到限制的无知,这种依然“空洞的”、但已经确定的、作为注意本身的意向。不管注意通过一种重演的奇迹获得了它所寻找的东西,还是注意事先拥有了它所寻找的东西,这在两种情况下,对象的构成都是默默进行的。不管性质的总和,或关系的体系是什么,只要它存在,它对我的生活和我的认识的某一时刻来说应该是纯粹的、透明的、非个人的、并非不完善的、真实的,就像它在意识中出现那样。知觉意识与科学意识的精确形式混合在一起,未确定的东西没有进入精神的定义。虽然有理智主义的意向,但这两种学说都有这个看法:注意不产生任何东西,因为自在的印象的世界或决定性的思维的世界都不受精神作用的影响。同自在的主体这个概念相反,心理学家对注意的分析获得了一种觉悟的价值,对“恒常性假设”的批判将在批判经验主义把“世界”当作自在的实在,理智主义把世界当作认识的内在界限的独断论信仰中得到深化。注意首先必须以一种心理场的转换,意识呈现给它的对象的一种新方式为前提。比如说,我得以明确地指出别人触及我身体的某一点的位置的注意活动。对某些定位不能的中枢神经障碍的分析揭示了意识的深层次活动。海德扼要地谈到“注意的局部衰退”。事实上,问题不在于一个或多个“局部特征”的破坏,也不在于从属的感知能力的衰退。障碍的第一条件是感觉场的分解,感觉场在病人注视其探索活动、进行感知和移动时不能再保持恒定,当人们向病人询问时变得狭窄2。模.糊.的.定.位.,这个矛盾的现象揭示了有很多扩展余地的前客观空间,因为一起被触及的身体上的许多点不是被病人,也不是由单义的位置混淆的,其原因在于从一个知觉转到另一个知觉时,固定的空间范围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因此,注意的最初活动是产生一个人们得以俯视(Ueberschauen)的一个知觉的或心理的场.,在这个场中,探索器官的活动、思维的运作是可能的,除非意识逐渐丧失了它已经获得的东西和消失在它所引起的变化中。被触及点的确切位置应是我根据我的肢体和身体的方位获得的各种位置感觉的不变点,注意活动能够确定这个不变点并使之具体化,因为注意活动对表面的变化保持了一段观看距离。因此,作为一般的和形式的活动的注意是不存在的3。在任何情况下,都有某种有待于获得的自由,某种有待于安排的心理空间。还有待于显示注意的对象本身。严格地说,这是一种创造。例如,人们早就知道,婴儿在生命的最初九个月里只能大致区分有颜色的东西和无颜色的东西;接着,平面颜色被认为是“暖”1 卡西尔,《符号形式的哲学》,第三卷——认识现象学,200 页。2 J.斯坦因,《论感觉能力的变化和错觉的产生》,362 页和383 页。3 E.鲁宾,《注意的不存在》。29色的和“冷”色的,最后,终于能辨别各种颜色。但心理学家1 却假定,是对颜色名称的无知或混淆阻碍了儿童对各种颜色的辨别。儿童必定能在.有.绿.色.的.地.方.看到绿色,他缺少的只是对颜色的注意和对颜色现象的理解。这是因为心理学家不能想象一个其中的颜色是不确定的世界,一种没有确定的性质的颜色。相反,对这些偏见的批判能使人把颜色世界理解为建立在一系列“外观的”区分——“暖”色和“冷”色的区分,“有颜色的东西”和“无颜色的东西”的区分——基础上的第二次形成。我们不能把儿童那里代替颜色的这些现象与任何确定的性质进行比较,同样,病人的“离奇”颜色也不能等同于光谱中的任何一种颜色2。因此,对本义颜色的最初知觉是一种意识结构的变化3,一个新的体验领域的建立,一种先天推理的展开。然而,注意必定是根据这些最初活动的模式被设想出来的,因为仅限于召回获得的知识的次级注意使我们求助于获得的东西。加以注意,不只是照亮事先存在的材料,而是把事先存在的材料当作图.形.,在它们中间实现新的联系4。材料只是作为界.域.才事先存在的,它们真正构成了在整个世界中的新领域。正是它们带来的最初结构使对象的同一性在注意活动前后显现出来。颜色性质一旦获得,并仅仅靠着颜色性质,以前的材料就显现为性质的准备。方程的概念一旦获得,算术等式就显现为同一个方程的各种变化形式。正是在弄乱材料的时候,注意活动与以前的活动联系起来,意识的统一性通过一种“转变的综合”逐渐形成。意识的奇迹是通过注意使在打破对象的统一性的同时又在一个新的领域里重建其统一性的现象显现出来。因此,注意既不是一种表象的联合,也不是一种已经把握其对象的思维的重返自身,而是一个新的对象的主动构成,这个新的对象阐明了直到那时仅作为不明确界域呈现的东西,并使之主题化。对象在引起注意的同时,每时每刻在注意的支配下被重新把握,被重新确定。对象只有通过“认识事件”向它提供的有待确定的含糊意义才能引起将转变对象的认识事件,所以对象它成了认识事件的“动机”(motif)5,而不是其原因。但是,注意活动至少扎根在意识生活中,人们最终将理解,意识需要摆脱其无差别的自由来产生一个实际对象。这种从不确定到确定的转变,这种每时每刻它自己的历史在一种新意义的统一性之中的重新开始,就是思维本身。“精神的作用仅存在于活动中”6。注意活动的结果不是在它的开始之中。如果我用望远镜,或通过纸筒看月亮,在我看来,地平线附近的月亮不比天顶附近的月亮更大,但人们不能由此得出在自由视觉中显现也是不变的结论7。经验主义相信这一点,因为它不关心人们看到了什么,而是关心根据视网膜的印象人们应该看到什么。理智主义相信这一点,因为它根据“分析的”和注意的知觉的材料来描述实际知觉,在这样的知觉中,月亮实际上恢复了它真.正.的.视直径。完全确定的真实世界首先可能还没有被确定为我们的知觉的原因,而是被确定为我们的知觉的内在目的。如果世界应该是可能的,那么世界应该被包含在意识的最初样式中,正如先验的演绎所强调的8。这就是为什么月亮决不应该比在地平线附近时显得更大。相反,心理学反省要求我们把真实世界重新放回意识的起源中,要求我们询问世界或实在真理的观念是如何可能的,并要求我们思索这种观念在意识中的最初涌现。当我以自然态度自由地注视时,场的各个部分相互作用,并引.起.在地平线附1 比如,参见彼得,《论颜色知觉的发展》。2 参见上文16 页。3 科勒,《论无注意的感觉…》,52 页。4 考夫卡,《知觉》,561 页及以下。5 J.斯坦因,《论心理学和人文科学的哲学基础》。6 瓦莱里,《诗学引论》,4 0 页。7 正如阿兰所说的,《美术的体系》,343 页。8 我们将在以下几页中看到,按照胡塞尔的说法,康德的哲学在这方面是一种“世俗的”和独断论的哲学。参见芬克《在当前批判中的胡塞尔现象学哲学》,531 页及以下。30近的大月亮,这种无尺度的、但仍不失为一种大小的大小。应该把意识放在它在物体中的非反省生活面前,使意识想起被意识遗忘的它自己的历史,这就是哲学反省的真正作用,只有这样,人们才能通过这种反省能到达一种真正的注意理论。理智主义试图通过反省发现知觉的结构,而不是通过联想力和注意的联合作用解释知觉的结构,但理智主义对知觉的看法还不是直接的。当我们考察判.断.概念在知觉分析中所起的作用时,将更清楚地看到这一点。判断通常是作为感.觉.所.缺.少.的.为.使.一.种.知.觉.成.为.可.能.的.东.西.引入的。感觉不再被假定为意识的实在成分。当人们想描述意识的结构时,人们需重新回到感觉的点状特征,才能来进行描述。分析受到这种经验主义概念的制约,尽管这种概念只是作为意识的界限而被接受的,仅用来表示作为其对立面的一种联系能力。理智主义靠反驳经验主义得以继续生存下去,判断的一般用途是为了抵消感觉的可能扩散1。反省分析的确立在于把实在论和经验论的命题导向其结论,并用归谬法来论证反命题,但是,在这种归谬法中,与意识的实际活动的联系不是必然的。如果知觉理论想象地从一种盲目的直觉出发,那么它仍有可能通过补偿到达一种空洞的概念,判断和纯粹感觉的补偿又重新成为与其对象的一种无关紧要的联系的一般功能,或通过其作用重新成为一种可觉察的心理力量。蜡块的著名分析从作为气味、颜色和味道的性质跳到无数形式和位置的乘积,而该乘积超越了被感知的物体,只能定义物理学家的蜡块。对知觉来说,当一切感觉属性消失时,就不再有蜡块,是科学在那里假定了保存下来的某种物质。“被感知的”蜡块本身,它的最初的存在方式,它的还不是作为科学的完全同一性的不变性,它的根据形状和大小可能变化的“内部界域”2,它的表明其柔软的无光泽的颜色,它的当我敲击它时发出沉闷声的柔软,最后,物体的知觉结构,所有这一切人们是看不到的,因为需要断言方面的规定来连结完全客观的和自我封闭的性质。我通过窗户看到的一些人被他们的帽子和大衣所遮掩,他们的形象不能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因此,我没有看见他们,但我判断他们在那里3。视觉一旦以经验主义的方式被定义为通过刺激登记在身体上的一种性质的占有4,那么就不可能有错觉,因为错觉使物体具有我的视网膜上没有的一些性质,只需证明知觉是判断就行了5。由于我有两只眼睛,所以我必定看到双重形象的物体,之所以我只感知到一个物体,是因为我借助两个形象构造出在远处的一个单一物体的观念6。知觉成了感受性依据有形体的刺.激.提供的符号的“解释”1 “休谟眼里的大自然需要一种康德的理性(……),霍布斯眼里的人需要一种康德的实践理性,如果两者都必须接近实际的自然体验的话。”舍勒尔,《伦理学中的形式主义》,62 页。2 参见胡塞尔,比如说《体验和判断》,172 页。3 笛卡尔,《第二沉思》,“……我不能不说我看见一些人,就像我说我看见蜡块;然而,我通过窗户所看到的,如果不是被遮掩着的、只能靠发条移动的一些幽灵或伪装的人的一些帽子和大衣,又是什么呢?但是我判断他们是真实的人……”。AT, IX, 25 页。4 “在此,立体感仍十分明显;不过,结论得自一点也不像一个立体的外观,即得自在我们的每一只眼睛看来同一些物体的外观差异。”阿兰,《论精神和情感八十一章》。此外,阿兰(同上,17 页)也引证赫尔姆霍茨的《生理光学》,该书认为恒常性假设始终是不言而喻的,判断所起的作用只是为了填补生理学解释的空白。还可以参见该书23 页:“对于森林这个视野来说,由于大气层的关系,视觉呈现给我们的视野不是遥远的,而是带有蓝色的,这是很明显的。”人们显然是用有形体的刺激,或用一种性质的占有来定义视觉,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视觉提供给我们的是蓝色,而不是作为一种关系的距离。但从本义上说,这不是明.显.的.,即没有被意识证明。确切地说,意识对在距离知觉中发现了先于一切估计、一切计算、一切结论的各种关系,感到惊奇。5 “之所以能证明我在此作了判断,是因为画家在画布上描绘显现时很善于使我们产生这种远处山峰的知觉 。”阿兰,同上,14 页。6 “我们看到双重形象的物体,因为我们有两只眼睛,但如果不是为了从中得到我们以眼睛的方式感知到的一个单一物体的距离和立体感的知识,那么我们则不会去关注这些双重形象。”拉涅奥,《著名的课程》,105 页。一般地说,“首先应该找出什么是属于人的精神本质的基本感觉;人体向我们呈现这种本质。”同上,75 页。阿兰说:“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不愿意承认我们的眼睛向我们呈现每一个物体的两个形象;但只需注视很近的一个物体,比如说铅笔,就足以使远处的物体呈现两个形象”(《八十一章》,23—24 页)。311,精神为“说明感觉印象”所作的一种“假设”2。但是,为解释视网膜印象的过度知觉而引入的判断,不是通过真正的反省从内部被把握的感知活动本身,而是重新成为负责提供身体所不能提供的东西的一种单纯的知觉“因素”,——不是一种先验的活动,而是重新成为一种单纯的逻辑推断活动3。我们因此被带出反省,我们在构造知觉,而不是在揭示知觉的固有功能,我们又一次弄错了使感性事物获得一种意义,一切逻辑中介和一切因果关系必须以此为前提的最初活动。由此可以得出,理智主义的分析最终使它试图阐明的知觉现象变得不可理解。当判断失去了它的构成功能,成为一种解释原则时,“看”、“听”、“感觉”这些词语也失去了全部意义,因为最微不足道的视觉也超过纯粹的印象,并因而归在“判断”的一般名义下。在感觉和判断之间,共同的体验做出了明确的区分。在共同的体验看来,判断是采取的立场,旨在认识在我的生命的每时每刻对我来说和对存在着的和可能存在的其他人来说有价值的某物;相反,感知则致力于显现,而不试图占有显现和了解显现的真实。这种区分在理智主义那里消失了,因为在没有纯粹的感觉的地方,就有了判断,也就是说判断无所不在。因此,现象的证明到处都将遭到否定。在我看来,一个大纸盒比一个用同样材料制成的一个小纸盒更重,如果我局限于现象,那么我会说,我事先在我的手里感.觉.出纸盒的重量。但是,理智主义根据一个实际刺激对我的身体的作用来界定感知。由于此时没有刺激,所以应该说,纸盒不是被感觉为更重,而是被判断为更重,看来能证明错觉的感性外观的这个例子,反过来也能证明没有感性的认识,证明感知如同判断4。画在纸上的立方体根据从旁边看、从上面看和从下面看而发生变化。尽管我知.道.可以用两种方式看它,但图形的结构有时却不发生变化,我的知识需要等待其直觉的实现。在此,人们应该能得出判断不是感知的结论。但是,感觉和判断的交替出现迫使人们认为,图形的变化不取决于和刺激一样保持不变的“感性因素”,仅取决于解释中的变化,并最终认为“精神的概念改变了知觉本身”5,“显现按照命令成形和获得意义”6。然而,如果人们看见了所判断的东西,该如何区分真的知觉和假的知觉?人们如何能根据这一点说,有幻觉者或疯子“以为看见了他们没有看见的东西”7?“看见”和“认为看见”的区别在哪里?之所以人们回答说,正常人根据充分的符号,基于完整的材料进行判断,是因为在真的知觉得出的判断和假的知觉得出的空洞判断之间有一种区别,由于区别不在于判断的形式,而在于判断使之成形的感性原本,所以在完全的意义上,把判断放在想象的对立面的感知不是判断,而是在把握判断之前一种内在于符号的意义。因此,真的知觉的现象呈现出一种内在于符号的意义,而判断只不过是符号的随意表达。理智主义不能使人理解这个现象和错觉对现象的模仿。更一般地说,理智主义看不到被感知物体的存在和共存方式,看不到贯穿视觉场、暗暗地将视觉场各个部分联系在一起的生活。在泽尔纳错觉8中,我“看到” 相互倾斜的几条主线。理智主义把这个现象归结为一个简单的错误:一切都是因为我使辅助线和辅助线与主线的关系发生作用,而不是比较主线本身。其实,是我弄错了指导语,我在比较两个整体,而不是在比较两个整体的主要部这并不能证明物体的形象以前就是双重的。人们已认识到恒常性原则的偏见,该原则一定要求与有形体的形象相符的现象出现在人们没有看到它们的地方。1 “知觉是对最初直觉的一种解释,在直接显现上,但也在实际上,通过习惯获得的和由推理修正的解释(……)”,拉涅奥,《著名的课程》,158 页2 同上,160 页。3 比如,参见阿兰,《八十一章》,15 页:立体感是“构想出来的,推断出来的,也可以说是判断出来的”。4 阿兰,《八十一章》,18 页。5 拉涅奥,《著名的课程》,158 页。6 阿兰,同上,32 页。7 蒙田,由阿兰引用,《美术的体系》,15 页。8 在一组平行线中每一条平行线上,分别画上方向不同的一系列短线条,这组平行线看起来就显得不平行,这种错觉叫做泽尔纳(Z.llner)错觉——译者。32分1。还有待于了解为什么我会弄错指导语。“问题必然是:为什么在泽尔纳错觉中,很难孤立地去比较本应根据给出的指导语去比较的直线本身?”2 应当承认,添加了辅助线之后,主线不再是平行线,它们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获得了另一种意义,辅助线在图形中引入了一种新的意义,从此以后,新的意义就留在图形中,不再与图形分离3。就是这种附着于图形的意义,就是这种现象的转变引起判断错误,也可以说,在.判断错误的.后.面.。同时,正是这种转变把一种意义给予了在判断之内、在性质或印象之外的词语“看”,使知觉的问题重新出现。如果人们同意把关系的知觉叫做判断,同意把视觉的名称保留给点状印象,那么错觉确实是一种判断。但这种分析至少应理想地假定一个“印象”层,在这个印象层中,主线应是平行的,就像它们在世界中,也就是在我们用度量构成的世界中是平行的,——通过添加辅助线,一种次级活动改变了印象,并由此歪曲了主线间的关系。不过,第一阶段是纯粹推测的阶段,随之,判断产生了第二阶段。人们构造了错觉,但不理解错觉。在这种十分普通和纯形式意义上的判断,只有靠自发的结构和现象的特殊形状的引导,才能解释真的知觉和假的知觉。错觉确实在于使图形的主要成分卷入打破平行性的辅助关系中。但为什么辅助关系会打破平行性?为什么直到那时还平行的两条直线不再是一对平行线?为什么人们直接在周围引入辅助线后,两条直线就变得歪斜?发生的一切像是两条直线不再属于同一个世界。两条真正的斜线应处在作为客观空间的同一个空间里。但这两条斜线在相互作用时并不歪斜。当人们注视它们时,不可能把它们看.成.是歪斜的。正是当我们的目光离开它们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