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构想较生动,较活跃,较强烈,较坚牢,较稳定的一种物象的构想。这许多形容词似乎是非哲学的,不过我们所以用它们,乃是要来表示人心有一种特别作用,可以使实在(或者人们所假设的实在)比虚构较亲切地呈现于我们,可以使各种实在的事物在思想中有较大的分量,并且使它们在情感和想像上有较优越的影响。我们只要同意了事情本身,那我们便不必争论各种字眼。想像可以支配它的一切观念,并且可以在一切可能的途径中来连合、来混和、来变化它们。它可以用某某时间和某某地点来构想虚构的物象。它有几分可以按照它们的真正色彩把它们呈现于我们眼前,好像它们真是存在过的一样。但是这种想像官能,既然永不能凭其自身来达到信念的地步,所以我们分明看到,信念并非成立于各种观念的特殊本性或秩序,而只成立于人心构想它们时的方式和由此而生的感觉。我承认,我们并不能完全解释这种构想所引起的感觉或这种构想生起时的方式。我们虽可以应用各种文字来表示出近似于此的一种东西来。但是它的真正的适当的名称,只是“信念”,这个名词各个人都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充分加以理解。即在哲学中,我们也只能说,信念只是人心中所感到的一种东西,它可以区分判断中的观念和想像中的虚构。它给那些观念以较大的重量和影响,使它们显得较为重要;使它们在人心中较为得势;使它们成了我们行为的主要原则。我当下如果听到一个熟人的声音,而且那种声调仿佛是由紧邻的一个屋中来的,那我这种感官印象可以立刻使我想到那个人以及周围的一切物象。我把它们在心中描画出来,好像它们是当下存在的,而且它们还具有我以前知道它们具有的那些性质和关系。这些观念比空中楼阁的观念较能坚牢地把握住我的心。前一种观念使我们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而且它的各种影响也都大得多;它可以引生起较大的快乐或痛苦、愉快或悲伤。此类的说法,来比较完全地解释它。我可以说,所谓信念是比想像单独所构成的构想较生动,较活跃,较强烈,较坚牢,较稳定的一种物象的构想。这许多形容词似乎是非哲学的,不过我们所以用它们,乃是要来表示人心有一种特别作用,可以使实在(或者人们所假设的实在)比虚构较亲切地呈现于我们,可以使各种实在的事物在思想中有较大的分量,并且使它们在情感和想像上有较优越的影响。我们只要同意了事情本身,那我们便不必争论各种字眼。想像可以支配它的一切观念,并且可以在一切可能的途径中来连合、来混和、来变化它们。它可以用某某时间和某某地点来构想虚构的物象。它有几分可以按照它们的真正色彩把它们呈现于我们眼前,好像它们真是存在过的一样。但是这种想像官能,既然永不能凭其自身来达到信念的地步,所以我们分明看到,信念并非成立于各种观念的特殊本性或秩序,而只成立于人心构想它们时的方式和由此而生的感觉。我承认,我们并不能完全解释这种构想所引起的感觉或这种构想生起时的方式。我们虽可以应用各种文字来表示出近似于此的一种东西来。但是它的真正的适当的名称,只是“信念”,这个名词各个人都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充分加以理解。即在哲学中,我们也只能说,信念只是人心中所感到的一种东西,它可以区分判断中的观念和想像中的虚构。它给那些观念以较大的重量和影响,使它们显得较为重要;使它们在人心中较为得势;使它们成了我们行为的主要原则。我当下如果听到一个熟人的声音,而且那种声调仿佛是由紧邻的一个屋中来的,那我这种感官印象可以立刻使我想到那个人以及周围的一切物象。我把它们在心中描画出来,好像它们是当下存在的,而且它们还具有我以前知道它们具有的那些性质和关系。这些观念比空中楼阁的观念较能坚牢地把握住我的心。前一种观念使我们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而且它的各种影响也都大得多;它可以引生起较大的快乐或痛苦、愉快或悲伤。我们已经说过,自然在各种特殊的观念之间已经建立了各种联系,而且一个观念一出现于思想中,那它就会借徐缓而不可觉察的运动立刻把它的相关观念带进来,使我们注意到它。这些联系的原则,我们已经归类为二种,一为相似关系,二为接近关系,三为因果关系。只有这三种纽带可以把我们的各种思想联贯起来,可以生起人类或多或少总会有的一串有规则的反省或推论。现在就有一个问题发生了,而且我们的难关是否可以解决也就看这个问题是如何解决的。现在我们可以问,在这三种关系中,当物象之一呈现于感官或记忆时,人心固然要来构想其相关物象,但是它在此时对于这个相关物象的构想是否要比它在其他任何方式下所构想的较为稳定,较为强烈?由因果关系而生起的那种信念似乎是这种情形。如果在别的联合关系或原则方面,也有同样情形,那我们可以认这种情形是支配人心的一切作用的一种概括法则。为证明我们的主旨起见,我们可先做一个实验。假定有一位不在面前的朋友的像片呈现在我们面前,那我们对他所有的观念便可以分明被这种相似关系弄得活跃起来,而且这个观念所生起的任何情感,不论是愉快或悲哀,都可以得到新的力量。这种结果所以能够产生,乃是因为那个关系和当下印象联系在一块。如果那个像片和他不相似,或者至少说不是为他写照的,则那个像片便不能使我们想到他。那个像片如果也和本人一样不在场,则人心虽然也可以从像片想到人,可是它只觉得这种转移反把他的观念弄弱了,而没有弄得活跃。一个朋友的像片在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看起它来,固觉高兴。但是它如果不在面前,那我们宁可直接来回忆他,而不借助于反省的那个影像,因为那个影像是一样远隔,一样模糊的。都可以得到新的力量。这种结果所以能够产生,乃是因为那个关系和当下印象联系在一块。如果那个像片和他不相似,或者至少说不是为他写照的,则那个像片便不能使我们想到他。那个像片如果也和本人一样不在场,则人心虽然也可以从像片想到人,可是它只觉得这种转移反把他的观念弄弱了,而没有弄得活跃。一个朋友的像片在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看起它来,固觉高兴。但是它如果不在面前,那我们宁可直接来回忆他,而不借助于反省的那个影像,因为那个影像是一样远隔,一样模糊的。在这些实验之上,我们还可以借别的性质不同的一些实验,加一些力量;那就是说,我们在考究了相似关系之后,还可以再来考究接近关系的结果。显然,距离是可以减少各个观念的力量的,而在我们走近一个物象时,它纵然不直接呈现于我们面前,它也能在我们心上施一种较大的影响,而且那种影响几乎接近于一种当下印象。我们一想到任何物象,我们的心就会迅速转到和它接近的物象上;不过只有一个物象确实存在时,它才能以一种最大的活跃力来转移我们的心。当我离家只有数里之远时,与家相关的各种物象,比我在600英里以外时,能给我以较亲切的感动——虽然在后一种距离下,我在回想到我的朋友的或我的家属的邻近时,也自然能对他们生起一些观念来。不过在这里,人心中的各种对象都只是观念,它们虽然也容易互相引生,但是因为缺乏当下即象之故,单凭那种转移并不能给任何观念以较大的活跃力纵。任何人都得承认,因果关系也和相似关系及接近关系有同样的影响。迷信的人们所以爱惜圣人们的遗迹,也是因为同一的理由,也是因为他们想找寻一些象往或影像来鼓舞他们的信心,并且使他们对于他们所欲仿效的那些模范生活,有一种较亲切较强烈的构想。我们分明知道,一个信徒所能得到纵然年轻而没有经验,他也会在人类的事务和行事方面,凭观察得到许多概括的正确的公理。不过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人如果把这些公理拿来应用,那他极容易陷于错误,只有在长久的时间和进一步的经验把这些公理扩大了,并教给他以那些公理的适当应用法以后,他才慢慢能避免错误。在每一种情景下,在每一个事件中,都有许多特殊而且似乎细微的情节,而且一个人不论有多大的才干,在一开始总容易把它们忽略了。但是他的结论要想精确,他的行为要想谨慎,则又全凭这些情节。至于一个青年的生手,而那些概括的观察和公理往往不能发生在适当的机会下,而且他也不能慎重地、分别地一直应用它们。这一层简直是无须提说的。实在说来,一个没有经验推理的人根本就不能推理,如果他是绝对没有经验的话。我们所以说某人没有经验,只是就比较说的,我们只是假设他具有较不充分、较不完全的经验罢了。的最好遗迹,就是一个圣人的墨迹作品;人们如果也同样珍重他的衣服和用具,则那也只是因为它们曾被他所运用过,所处理过,所爱惜过。在这方面,这些东西诚然可以说是不完全的结果,不过在了解他的真正的生活方面讲,这些东西和他的关系要比任何东西和他的关系较为近些。的最好遗迹,就是一个圣人的墨迹作品;人们如果也同样珍重他的衣服和用具,则那也只是因为它们曾被他所运用过,所处理过,所爱惜过。在这方面,这些东西诚然可以说是不完全的结果,不过在了解他的真正的生活方面讲,这些东西和他的关系要比任何东西和他的关系较为近些。我们可以说,在这些现象里面始终总是以我们对于那个相关的对象的信念为先决条件的;如果没有这种信念,则那个关系并不能产生什么结果。使那个像片发生影响的先决条件,就是我们相信我们的朋友曾经存在过。我们如果不相信家乡是实在存在的,那我们虽到了家乡的邻地也不能生起家乡的观念来。我可以说,这种超出于记忆或感官以外的信念,正如我们这里所解释的思想的转移作用同构想的活跃力一样,它们是同样性质的,是由同样原因生起的。我如果把一片干的木头扔在火里,那我的心立刻会被此所转移,来设想它将增加火焰,而不能熄灭火焰。这种由因及果的转移作用并不是由理性来的。它的起源完全在于习惯和经验。这种作用既然是由感官前面的物象开始的,所以它就可以使火焰的观念较为强烈,较为活跃;反之,任何想像中自由飘浮的幻观,都不能使那个观念那样强烈,那样活跃。木头当前时,火焰观念就立刻生起来了。我们的思想会立刻趋向于那个观念,并且把感官印象所给与它的一切强烈的构想力量都带到那个观念上去。当一把刀横在我的胸前时,损伤观念和痛苦观念,不是比一个酒杯呈现于我前时,较能强烈地打击我么?——虽然在酒杯呈现出来以后,那两个观念也许会偶然生起来。不过在这个全部事体中,所以能引起那样强烈的一个构想的,不是只有一个当下的物象,和趋向于另一个物象观念的习惯性的转移作用么?——因为我们常见后边这一个物象恒常地和前边那个物象会合在一块。在关于实际事情和存在的一切结论中,人心的全部作用也就尽于此了。我们既然找到了一些类似的情形,来解说这种心理作用,那我们也就算得到进一层的满意了。由当下印象而来的转移,在一切情形下,都能使其相关的观念更加有力,更加稳定。在这里我们就看到,在自然的途径和观念的蝉联之间,有一种预定的和谐。控制自然途径的那些力量虽是我们所完全不能知晓的,可是我们看到,我们的思想和构想正和自然的前一种作品在同样程序中进行着。这种互相符合之成立,正是凭借于所谓习惯的原则;习惯在人生各种情节下,各种事件中,对于维系种族,指导人生,原是这样必要的。当下的一个印象如果不能立刻刺激起和它常相会合那些物象的观念,那我们的一切知识一定都只限于我们记忆和感官的狭窄范围内。照这样,则我们也不能用手段来达到目的,也不能用我们的自然能力,来趋善避恶。人们如果爱发现并思维最后的原因,那他们在这里正有可以令他们惊异和羡慕的丰富材料。为证实前边的理论起见,我还可以再加上进一层的一个证据,就是说,使我们由相似原因推断相似结果,并由相似结果推断相似原因的那种心理作用,既是全人类生存所必不可缺的条件,则那种作用多半不能交给我们理性的错误演绎;因为理性的作用是迟缓的,在婴儿期的前几年内它丝毫不曾呈现出来,而且在人生中任何年纪,任何时期极易陷于错误的。因此,要以一种本能或机械的倾向来保障那样重要的一种作用,乃能较契合于“自然”的常智。因为人的本能在作用时或者不会错误,它在人生和思想初出现时就可以表现出来,而且它可以独立于理解的一切费力的演绎之外。正如自然教给我们以肢体的运用,而同时却不使我们知道促动肢体的那些筋肉和神经似的,同样它在我们内部也培植了一种本能,使我们的思想在内部所进行的途径和它在外物间所立的那种途径对应起来;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各种物象的这种有规则进程和蝉联完全凭借于什么力量。第六章可然性第六章可然性在世界上虽然没有机会(chance)这种东西,可是我们既然不知道任何事情的实在原因,所风这种无知正和“机会”在理解上有同样的影响,并且产生了相似的一种信念。任何一造如果有了较多的机会,那一定会生起较大的可然性(Probability)来;这种优势如果愈增加,并且超过了相反的机会,而那种可然性也按照比例增加起来,因而在机会较多的那一造产生了更高度的信仰或同意。如果一个骰子,四面有相同的形象或点数,另两面有另一种相同的形象或点数,则前者翻起的可然性要比后者大。自然,那个骰子如果有一千面,而且面面的标志都一样,只有一面不同,则那种可然性更会大起来,而且我们对那件事情的信念或期望会更稳固,更坚定。这种思想或推论的过程似乎是琐碎而明显的,但是人们如果能仔细加以考究,那它或者能供给我们的好奇的思辩以一些材料。我们明白看到,人心在预测掷骰的结果时,它似乎以为各面的翻起都是一样可然的。机会的本性也正在于使其中所含的每一个特殊事件都成为完全相等的。但是人心如果看到,在较多数方面都有同样事情,那它就会屡屡想到那个事情,而且它在辗转思维最后结果所依靠的那些可然性或机会时,也经常遇到那种事情。各 种观点在交会于同一件特殊的事情时,它们就会借自然的一种不可解释的机括,立刻生起信念的情趣来,并且使那个事情战胜其反对方面,因为相反的事情是为较少数的观点所支持,而且也比较不常呈现于人心。如果我们承认,信念不是别的,只是比想像的虚构较坚牢较强烈的一种物象的构想,而这种作用或者有几分可以解释了。因为各种观点或视线在会合以后就把那个观念较强烈地印在想像上,给它一种较大的力量,使它在感情上的影响较可觉察;一句话说,就是产生了构成信念本质的那种信赖和把握。原因方面的可然性也和机会方面的可然性一样。有些原因可以完全一律的、恒常的,产生出某一种特殊的结果;我们还不曾见有任何例证,证明了它们的作用是无效的或不规则的。火是一向能烧人的,水是一向能淹死人的。至于冲击和引力之能产生运动,也是公认的普遍法则,从来没有例外。不过还有别的一些原因是较不规则,较不确定的;服用大黄的人不能总得到清泻..① “一个人在看到一般人所传说的前代名人所常到的地方以后,比听人讲论他们的行为,比读到他们的书籍还更能生起较强烈的情绪来。究竟这是一种自然的本能,还只是一种幻觉,那我是不能说定的。在此刻我的感情正是这样的。我听人说,第一个哲学家柏拉图常在这个地方和人讨论。诚然,紧靠近我的他那个花园不但使我想到他,而且仿佛把那个实在的人带到我的眼前。这是西比锡普(Speusippus)、塞诺克洛特(Xenocrates)以及塞诺克洛特的弟子波莱谟(Polemo)常到的地方。这些人常坐在我们看见在那儿的那个坐位上。在我看来,就是我们本国那个元老院[我所指的是赫斯特元老院(Curia Hostilia),而不是现在那个新建筑,因为那个元老院在扩大以后,比从前似乎还小] ,在一看见以后,也常使我想到西比奥(Scipio)、开途(Cato)、李丽坞(Laelius),尤其是我们的祖父。地方有这样大的暗示力。无怪乎科学的记忆训练法是建立在方位关系上了。”——见西塞罗《欲恶的最终对象论》(De Finibus Bono- rum et Malorum)第五卷。——译者按:西塞罗在希腊时曾同马尔卡斯·皮索(Mar-cus Piso)到多罗某学院(School ofPiolemy)听安提奥克(Antiochus)的演讲;他们在到了那个学院的场地上以后,皮索就说了上边那一段话。又按苏拉(Sulla)在此谈话一二年前,曾把元老院扩大了。故书中区别新旧两个元老院。的结果,服用鸦片的人不能总得到催眠的结果。的确,在任何原因不能产生共寻常的结果时,哲学家们并不以为这是自然中不规则性的结果,他们总假设,在各部分的特殊结构内有一些秘密的原因阻碍了它们的作用。不过我们关于这件事情的推论和结论,并不顾及这个原则。在我们的一切推断中,我们既然被习惯所决定把过去转移到将来,所以过去的事情如果是完全有规则的、一律的,那我们便极其安心的来期望那件事情,而没有余地来容纳任何相反的假设。但是我们如果常见有各种不同的结果由现象上似乎精确相似的一些原因产生出来,那我们在把过去转移到将来时,这些结果都会呈现在我们心里,而且在我们决定那件事情的可然性时,也总会思考到它们。我们虽然容易选取那种最常见的结果,而相信它会存在,但是我们并不应当忽略别的结果,我们必须按照它们出现次数的或多或少来给各个结果以或多或少的重量和力量。在欧洲各国,一月里常有时候要下霜,整月中天气清朗的事实是少有的,因此,前一种事实就比后一种事实的可然性要大些。这种可然性是按照各个地带变的,在靠北的几个国家里,它就几乎成了确定性。在这里,我们分明看到,当我们把过去的经验转移到将来,以便决定一个原因将来所生的结果时,我们总耍比照各种结果在过去所出现的次数来进行转移,我们耍想到某种结果曾存在了一百次,某种结果曾存在了十次,某种结果只存在了一次。多数的观点既然在一件事情中相合,它们就使它在想像中加强了,坚定了,并且产生了所谓信念的那种威情,使它的对象胜过其相反的事情。因为那个相反的事情并不曾被相等的实验次数所支持,而且在我们把过去转移到将来时,它也比较不常呈现于我们的思想中。人们不论用那一种传统的哲学体系来解释人心这种作用,他都会威到一种困难。在我自己觉得,我现在这些暗示如果能刺激起哲学家的好奇心来,使他们感觉到所有普通学说在探讨这类奇特而玄妙的题目时,是如何有缺点的,那也就够了。第七章“必然联系”的观念第七章“必然联系”的观念数学较人事科学有一种大优点,它所以有优点,正在于它的各个观念是可感的、明白的、确定的,它们的最小差异也可以立刻被我们所觉察,而且同一的名词总是表示同一的观念,并没有歧义或变化。卵形从不会被人认为是圆形,双曲线从不会被人认为是椭圆形。等边三角形和不规则三角形的界线,比善、恶、是、非的界线要精确。在几何中,我们如果给一个名词下了定义,而人心便会在一切情节下用那个定义来代替被定义的那个名词。我们纵然不用任何定义,而物象自己仍会呈现干我们的感官,并且由此可以稳定地、明白地为我们所了解。不过人心中各种较精细的情趣,理解中各种较精细的作用,情感中各种较精细的激动,本身虽然都是实在清晰的,但是当我们借反省来观察它们时,那它们就很容易逃掉我们的注意。而且我们在需要考察原始对象时,我们也无法唤回它们。因此,在我们的推论中就逐渐发生了歧义:相似的对象就容易被我们认为是相同的。结果就使我们的结论远离开我们的前提。但是一个人仍然可以妥当地说,我们如果在适当的观点下来考究这些科学,那它们的优点和缺点差不多可以互相平衡,并且使它们处于平等的地位。人心虽然能较顺利地把几何中的观念保留得明白确定,但是它耍在这个科学中达到较深奥的真理,那它必须作一串长得多、复杂得多的推论,并把差异很大的各种观念加以比较。至于精神科学中的各个观念,我们如果不极其细心,它们固然容易陷于含糊和纷乱,但是这种研究比起研究数和量的科学来,它推断的过程较短,而且只经较少数的中介步骤,就可只得到结论。实际说来,几何学中的命题,不论简单到如何地步,都比精神科学中(只要后者不流于幻想和狂想)的命题含着较多的成分。但是我们只须在探索人心的各种原则时少进几步,那我们便会满足于我们的进步;因为我们知道,自然在我们出发不久,就已经阻止了我们在因果方面的研究,而且使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愚昧。因此,在精神科学或哲学中阻止我们进步的最大障碍,就在于观念的含混、名词的歧义。至于在数学中,主要的困难是在于形成结论时所需的较长的推断和较广的思想。在自然哲学中,阻碍我们进步的,大半是缺乏适当的实验和现象;这些实验和现象往往是无意中发现的,我们纵然用最勤苦最聪慧的研究也不能在需要时总把它们找到。精神哲学比几何学和物理学既然一向似乎进步较少,所以我们可以断言,这些科学如果在这一方面有任何差异,则阻碍前者进步的那些困难更需要我们较大的细心和能力来克服它的。在哲学中,最含糊、最不定的各种观念,莫过于能力(PoWer),力量(Force),势用(Energy),或必然的联系(Necessary Conne-xion)。在我们的一切研究中,这些观念是必须时刻加似研讨的。因此,我们在这一章中就要在可能范围内来确定这些名词的精确意义,并且稍稍消除人们在这种哲学方面所常抱怨的那种含糊性。我们可以说,我们的一切观念都不是别的,只是我们印象的摹本,换句话说,任何东西我们如果在以前不曾借外部感官或内部感官感觉过,那我们便不能来思想它。这种说法似乎是一个真正的命题,似乎不容我们多加争论。我在前面(第二章)已经解释过、证明过这个命题,并且曾经希望:人们如果能适当地运用这个命题,那他们在哲学的推论中,就可以达到他们一向不能达到的较大的明白程度和精确程度。复杂的观念或者可似借定义为我们所明白知晓,而所谓定义也就是把组成它们的那些部分或简单观念加以列数。但是在我们把定义推到最简单的观念风后,我们如果看到它们仍然是含糊的、暧昧的,那我们叉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有什么发明,可以洞察这些观念,并且使它们在我们的智慧的眼前,成为完全精确而确定的呢?我们只须拿出这些观念所摹拟的那些印象或原始感觉。这些印象都是强烈的、可感的。它们并没有歧义。它们自己不但处于充分的光亮之下,而且能够在处于暧昧中的它们的对应观念上投射一些光亮。借这个方法,我们或者可以求得一个新显微镜,或新眼睛,借这个显微镜,精神哲学中那些最细微最简单的观念,或者可以扩大,迅速地落在我们的理解之前,并且和我们所研究的那些最粗大最明显的各种观念,一样被我们所知道。我在前面(第二章)已经解释过、证明过这个命题,并且曾经希望:人们如果能适当地运用这个命题,那他们在哲学的推论中,就可以达到他们一向不能达到的较大的明白程度和精确程度。复杂的观念或者可似借定义为我们所明白知晓,而所谓定义也就是把组成它们的那些部分或简单观念加以列数。但是在我们把定义推到最简单的观念风后,我们如果看到它们仍然是含糊的、暧昧的,那我们叉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有什么发明,可以洞察这些观念,并且使它们在我们的智慧的眼前,成为完全精确而确定的呢?我们只须拿出这些观念所摹拟的那些印象或原始感觉。这些印象都是强烈的、可感的。它们并没有歧义。它们自己不但处于充分的光亮之下,而且能够在处于暧昧中的它们的对应观念上投射一些光亮。借这个方法,我们或者可以求得一个新显微镜,或新眼睛,借这个显微镜,精神哲学中那些最细微最简单的观念,或者可以扩大,迅速地落在我们的理解之前,并且和我们所研究的那些最粗大最明显的各种观念,一样被我们所知道。考察它的印象,而为了更准确地找寻出这个印象起见,我们可以在它所能由以生起的那些源泉中来搜求它。当我们在周围观察外物时,当我们考究原因的作用时,我们从不能只在单一例证中,发现出任何能力或必然联系,从不能发现出有任何性质可以把结果系于原因上,可以使结果必然跟原因而来。我们只看到,结果在事实上确是跟着原因来的。一个弹子冲击第二个弹子以后,跟着就有第二个弹子的运动。我们的外部感官所见的也就尽于此了。人心由物象的这种前后连续,并不能得到什么感觉或内在的印象。因此,在任何一个特殊的因果例证中,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示出能力观念或“必然联系”的观念来。一个物象初次出现以后,我们并不能猜想它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任何原因的能力或势用如果是可以为人心所发现的,那我们纵然没有经验也应该预先见到那种结果;而且在一开始就可单借思想和推论的力量来确定推断的那种结果。实在说来,任何一部分物质都不曾借其明显的性质,给我们发现出任何能力或势用来,并不能给我们任何根据,使我们来想像,它可以产生我们所谓结果的任何东西,或被我们所谓结果的任何别的物象所追踪。凝度、广袤和运动,这些性质在其自身都是完全自足的,并不能指示出由它们生出的任何结果来。宇宙中的景象诚然是在不停地变化着的,各个物象也诚然毫不间断地连续出现,不过促动全体机器的那种能力是完全隐蔽住的,它从不能在物体的任何可感性质里表现出自己来。我们知道,事实上,热是火焰的一种恒常的伙伴,不过它们究竟有何种联系,我们连猜想也猜想不到。因此,在物体作用的单一例证中,我们并不能借思维它们来得到能力的观念,因为任何物体都不曾表露出任何能力来,做为这个观念的来源①。呈现于感官前的各种外界的物象,既然不能借它们在特殊例证下的作用,来给我们以能力观念或必然联系的观念,因此,我们可进而研究,这个①洛克先生把一切论证分为解证的和可然的两种。在这种观点下,我们必须说,“一切人都要死”和“太阳明天将升起”的这些事实都只成为可然的了。不过为使我们的语言较契合于普通的习惯起见,我们应当把各种论证分为解证(Demonstra-tions)、证明(Proofs)和可然性三种。我所谓证明就是指由经验所获得的那些不能怀疑而且不能反驳的论证而言的。观念之生起,是否由于我们反省自己的心理,它是否是由内部的印象摹拟来的。人或者说,我们在每一刹那都意识到自己的内部的能力,因为我们感觉到,单借我们意志的命令,我们就可以来运动身体的各个器官,并且指导心中的各种官能。一种意志作用就在我们的肢体中产生一种运动,或者在我们的想像中生起一个新观念来。这种意志作用是我们借意识来知道的。因此,我们就得到了能力或势用的观念,并且确乎相信,我们自己以及其他一切灵物都具有这种能力。因此,这个能力观念就是由反省得来的一个观念,因为这种观念之生起,正是由于我们反省自己的心理作用,正是由于我们反省自己的意志在身体器官和心理官能上所施的那种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