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怪物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手一松开,那狼牙棒掉落在了地上,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来。三个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刘季看看靠墙而站的常盛问:“你怎么样?”常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圣山外的那个老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圣山的奇特状况怎么就这么消失了,这和自己祖上留下来的传说不符啊!在守陵一族的心目里,这个陵墓的主人才是无比强大不可战胜的。他的内心惶然无措,不断地祈祷,在他心里的精神寄托快要崩溃的刹那,整个圣山似乎震动了一下。他的面容古怪起来,惊讶地喊道:“苍狼变!”这是蒙古传说当中,蒙古人之祖,那条能够弑虎屠熊的铁背苍狼出现的时候才会有的征兆。所谓苍狼变,说起来也颇为简单,就是蒙古人中的巫师,用相当于现在催眠术和心理控制的方法培养出的一批死士,当初成吉思汗的贴身卫队就叫苍狼,这些人从内心里认为自己是战无不胜、不死不灭的,遇到敌人时永远保持最高昂的斗志。这心理学上的奥秘,有许多是现代人解释不清楚的。心理作用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曾经有美国人做过实验,在一个死刑犯人的眼上蒙上黑布,然后告诉他要处以死刑,在他手腕上抹了一点酒精,让他感觉到手腕发冷,接着用一根水管不断地滴落水滴在准备好的盆子里,结果这个犯人呈现出了失血而死的种种状态,最后竟然和真正失血而死的人的肢体形态一模一样。还有德国一个工人,工作时喝了酒,误上了一辆冷冻车睡觉。醒来时才发现被关在车里,他浑身战栗,身体发冷,自己在车里不断地奔跑,可是还是没有度过那个糟糕而又恐惧的夜晚。第二天工友们发现了他的尸体,竟然是被冻僵而死的,身上还有许多冻斑和冻疮,但是那辆冷冻车根本没有打开冷气。这种精神上的执著和单纯,让蒙古人苍狼部队显示出了非人的战斗力。据记载,在这个陵墓里,被吸血毯滋养的复生尸也有了苍狼的精神烙印,一旦遇到危险,就会爆发出它的苍狼本能,变成失去人性的杀戮机器。没有头颅的尸体站在那里,从身体内部,慢慢地响起了骨骼开裂的声音,犹如连珠炮一样连串地响起。三个人终于笑不出来了,直瞪瞪地看着那个尸体,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反正这里搜索得也差不多了,犯不上继续待下来惹恼这个让人觉得心寒的怪物。这次有个拇指大小的东西从怪物的腔子里冒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大,逐渐成了一个狼头的样子。怪物的手也发生了变化,盔甲外的部分,长出了银白色的毛来。按照土行的说法,这应该是粽子到白毛粽的变异。不过没有听过哪个粽子会是狼头人身,郭老四悄悄地摸了个黑驴蹄子,准备万一走不了的时候,给这个怪物来上一下,塞进它的嘴里。怪物的手上,指甲越来越长,看上去像是一把把利剑。等到变化完毕,已经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像西方传说里怪物一样的狼人。狼人的意识反倒不如刚才那么清醒,可能是受到狼本能的驱策,它先是跳到了鲁尼和诺娜的跟前,低头趴下,四肢挨地,贪婪地嗅来嗅去。本来要离开的常盛怒吼一声,操着暴雪梨花枪跳了过去,冲着这狼人就是一枪。可是这个家伙却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似的,一口咬断了诺娜的喉管,爪子撕扯几下,就剖开了她的肚皮,顿时内脏流了一地。暴雪梨花枪重重地抽在这个怪物的身上,它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仍在贪婪地大吃,血肉从它的嘴角掉落,还有那锋利的牙齿咀嚼骨头所发出的让人心里发冷的声音。刘季和郭老四迂回上来,拉着常盛就往外走。常盛红着眼睛问:“怎么,难道就让它这样对待他们的尸体么?”郭老四听到这么说,抽出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和火辣辣的感觉让常盛冷静下来。沉默的气氛里,→文¤人·¤·书·¤·屋←只有那怪物大嚼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郭老四冷着脸说:“我们现在不走的话,恐怕一会儿就是这个结局。”常盛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攻击根本没被这个怪物看在眼中。他跺了跺脚,挣脱了郭老四和刘季的拉扯,冲着鲁尼的尸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跟在郭老四和刘季的后面,飞快地跑出了这个墓地。狼人低着头,贪婪地吃着自己的美味。不到半个小时,墓室里一片狼藉,地上只剩了一堆还带着肉的白骨以及一地的鲜血。这怪物想起了刚才几个人,暴躁起来,在它看来,是自己又放跑了几个食物,它四肢用力,快速地冲出了墓室,仰天发出了一声嚎叫,震得这整个甬道里都隐隐有了回音。刘季三个人用最快的速度,飞似的逃到了人字形甬道左右洞穴的入口前。郭老四忽然抓了一把避狗粉,扬手撒到了诺索夫他们来时走的甬道当中。常盛问他:“你这是干吗?”这郭老四也不答应,听到后面那声疯狂的叫声,马上拉着他们进了自己几个人来时走的洞口,到了甬道当中。他心里怦怦直跳,知道按照怪物的速度,如果想追上来,应该不是难题。除了黑驴蹄子,自己还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应该怎么对付。为了避免过早遭遇,尽量地能够多一点把握逃出去,郭老四在这里故意布置了疑阵。撒那些避狗粉就是为了让这狼人觉得那气味难闻,但是这东西却又多少有些思考能力,会认为自己几个人是走了那里。而这个洞口的脚印不擦也是加深这个怪物做出错误的判断,它必定以为,这个脚印是自己几个人故意留下来的。狼人的脚程不能说不快,大概和现在社会的四缸大排量汽车能有一比。如果它出了墓室就追过来,恐怕就算选错了洞穴,也能在刘季他们之前先走到来之前那个甬道出口的路上,堵截住他们。但是偏偏从墓室里出来没有多久,这个狼人就发现路边上有一具尸体横在那里,看着绝对又是一顿美餐。它兴奋地过去,依旧是一口咬断了那尸体的喉咙,可是没有想象中的鲜血迸溅出来,而是弥漫出了一团粉红色的烟雾。这怪物别说灵智有所下降,没有恢复到刚才人头时候的样子,就算它保持着刚才的灵智,遇到伊娃这个用现代高科技硅胶制作的傀儡人,照样不能理解是什么东西。巨大的失望让狼人变得恼怒起来,它疯狂地用爪子撕扯着伊娃的身体,粉红色的烟雾越来越多,伊娃吸收的那些戾瘴重新弥漫开来,变得一片血红。狼人找不到可以食用的血肉,把一只胳膊咬进了嘴里,咬了几下没有任何的味道。它愤怒地决定放弃,转而去追踪逃跑的猎物,可是却有一丝戾瘴在这个时候被它吸到了鼻腔里面。这是一种让它感到熟悉的、激动的力量。它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脑子里开始有着杀戮的冲动。一幕幕过去的影像出现在它的脑子当中,一个高大的将军挥舞着狼牙棒在千军万马里厮杀,所到之处,被狼牙棒扫过的地方,敌人的士兵纷纷被扫到了空中,鲜血淋漓而下,犹如一场血雨。画面一转,是那个将军坐在蒙古包里,享受着醇酒的画面。十几个黑发、金发,皮肤各异的美女在舞动着,他肆意地下去拉过一个,撕开她的衣服,然后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疯狂享乐。这是谁,这是什么?狼人的脑袋痛了起来,它用爪子抱住了头,粗重地呼吸着,随着呼吸的力度增加,那些戾瘴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它的面前,全被它吸收到了身体里面。这些戾瘴让这个狼人再次发生了变化,它的狼头逐渐消失,取代的是一个画面中将军模样的中年人,这个人浓眉大眼,看上去非常威武,而且,一把大胡子更显得英雄豪迈。他呆呆地站立,双眼紧闭,片刻后猛地睁开。朝着墓室的方向走去,到了墓室里,他在地毯原本在的地面上站好,双手扭动那两盏铜灯,“咯吱”声后,一条秘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顺着台阶从秘道里走了下去,大概走了两公里,就是一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他抬脚向上缓慢地走去,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上了有两百余级台阶,在出口之前,横放着一把宝剑,这宝剑有一米左右长短,他看到这剑,如同看到了老情人一样,眼神里露出了另类的温柔。他走过去,拿住剑柄把剑缓慢地拉出了鞘来,一声脆响后,他的手里握着剑鞘,可是剑鞘之上,却看不到有宝剑存在。这将军自信地笑了笑,朝着头上的石板用力一戳,那石板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切入的痕迹,他身子走动着,画了一个四方形的图案,然后用空气里看不到的宝剑一扎那块彻底脱落的四方形石板,把它放在了地上,然后把剑抽了出来。从这里纵身上去,就是一间房间,出口设在正厅的当中,厅堂里摆着桌椅与物品,上面连一丝的灰尘都没有。将军走进了旁边的厢房,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白金盔甲已经换成了一套普通军士的服装。他把那宝剑拿在手里,推门出来,反手把门关上,人已经在了郭老四他们初进墓时走过的城楼所在的大街之上。这个将军急忙前行,一直到了那个城楼之下,他伸手把一个军士挪动了一下,然后自己摆了个按住腰间佩剑的姿势,端正地站在了那里。刘季三人一路小跑,一直跑到了甬道的尽头,绕过了照壁,也回到了这个城市当中。刘季倚着照壁大口大口地喘气。郭老四虽然疲倦,可是神色依旧不安,追着他们说快走。常盛摇摇头说:“别跑了,休息一会儿,那东西可能还没追过来,再说,出了人字双洞口那么多条路,谁知道它会跑到哪里去。”郭老四摇摇头说:“看那东西像狼人,这东西嗅觉灵敏,追上我们应该没有问题。”说着,一手拉了一个继续向外走去。看看大街上,没有什么变化。刘季稳了稳心神说:“别太急了,不然万一它追上来,咱们连一搏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我看这里没什么变化,看来它还没有追到这里,我们别停,慢慢地走过去,只要出了城门,就可以说逃出生天了。”只有常盛点头赞成,不过他又有点遗憾地说:“没想到这成吉思汗陵墓多少宝贝没有,只有一个怪物。这下出去不但没了收获,就连跟别人吹牛多半人家也不会信。”刘季被他这一说,也感到疑惑,按说这成吉思汗陵墓不该这么寒酸。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只是可惜这地下的那些玉膏了。”“别泄气,咱们出去再准备点东西后进来,这明器估计是虚虚实实地放在了这城市里的房子里面。”郭老四话音还没落,常盛大喜,抬腿就想往那民居里跑,表现出的是典型的好奇不要命。“嗯,”刘季一把拉住常盛,“其实别的倒也不用多带,那怪物在这么大的墓地里,不一定会知道来这个城中,我们只需要以防万一,带上些隐藏自己气味的药水就可以。”三个人说归说,脚下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只一会儿工夫,就已经走到了城楼之下。刘季忽然停了脚步,让郭老四和常盛都是一愣,问他:“怎么不走了?”常盛干脆过去和他站在一起说:“郭老四,财帛动人心啊,我看他和我一样,也是想现在就见识见识这城里的明器。”刘季冲郭老四动了动自己嘴角,意思是你赶紧过来。郭老四不理解,不过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刘季低声问:“咱们来的时候,这城门下面有几个军士?”“那谁还记得那个。”常盛不解地回答说。“五六个吧,具体的也不记得太清楚了。”郭老四扫了一眼这些军士,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些偶人在这里站了百年千年,难道还有什么埋伏?再说了,就算是有埋伏,那对怪物无效的火焰喷射器对付这些偶人可是最佳的选择,只要一把火过去,就算再精巧的偶人也会变成飞灰。“奇怪。”刘季指了指当中一个军士,正是那将军假扮的那个。将军心里一动,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够在追杀当中注意到他。刘季分析说:“你们看,这个军士和其他的不同,他们穿一样的衣服,表明等级一样。但是别人都是挎了刀,他手里拿着的却是个剑柄。而且在这个地方,这些偶人身上的衣服都保持得完好,那木头做的刀也应当完好无损,可偏偏只有这个军士的这把剑却似乎齐根断掉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话音没落,那个将军一把扔掉了自己头上军士戴的帽子,长发披散下来,遮盖住了半个脸面。他缓缓抬起了自己手里的剑,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本还想说上几句,却发现自己在变化之后,声带僵硬,似乎失去了这个功能。常盛上下打量着这个将军,然后拔出了自己背包里的零件,快速地组合出了自己的那变异版的AK-47。他知道,凭借武力,自己这边没人是这怪物的对手,而对方那把剑明显有什么猫腻,看他的样子,绝对不会是一个失心疯的怪物,举着一个剑柄!快速装枪,是特种部队入门的基本功,而常盛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不到一分钟时间,一把完整的AK-47出现在常盛的手里,想到墓室里的怪物根本不畏惧普通的子弹,常盛就想起了徐克给他专门配的一个弹鼓的爆裂弹,然后把这个弹鼓装在了枪上。举枪一个瞄准,常盛就是试探性的一个点射,这种改装过的枪往往威力巨大,可是后坐力和射击精度也起了变化,更加不好掌握。一个点射对于常盛这样的特种兵来说,已经足够他摸索出来这把枪改装后的特性了,能保证在接下来的射击中保持着精度和连续性。常盛有信心这么一枪就给这个人带来伤害。可是,接下去的场面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个将军眼里精光暴闪,手里的剑一挥舞,那看不到的剑锋不知道怎么就切过了子弹,高速飞行的子弹在空气里被剖开,变成了两个半边的弹壳,力道大减,掉落在了那个人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妈的,”常盛心里暗骂,“真是一群怪物!”自己在部队里时最好的战士无非是能躲避开子弹的射击,还是在距离五十米以外。这个怪人不但在十几米的距离里对子弹不躲不闪,还能一剑把子弹削成两半,这种东西,只能用非人来形容。要知道,十几米里改装后的AK-47子弹的射速在每小时一百公里以上,速度带来的力道是巨大的,就算他能用剑抵挡住子弹,按说自己也应该被撞退几步,可是看人家,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承影!”刘季想起了这个传说中剑的名字,虽然没有自己的鱼肠名气大,可是却是具备了古怪特性的剑之一。这把剑据说是用水晶加北海玄冰凝炼而成的,剑成之日,就只能看到一个剑柄,而看不到剑身。如果不是剑柄过大容易被人发现的话,这玩意儿还真是传说里打家劫舍,杀人灭口的必备用具。可惜的是,这剑只有一把,后来人再想仿制,却找不到同样的材料,就算有人集齐了材料,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火来炼制。北海玄冰入了普通火炉,顿时火苗消散,寒气逼人,要是能融化北海玄冰的火焰,不但罕见,那水晶也吃不住火焰热力的消融。常盛上了牛脾气,一颗子弹你挡得住,不见得颗颗子弹你都挡得住。他再扣扳机,做了一次扇面形的点射,这种射击方法针对的就是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用射击面积和广度来对你造成伤害。这次怪人倒也挥舞着承影劈落了两枚他眼中的暗器,可是还有七八颗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体。这些爆裂弹的威力顿时爆发出来,几声巨响后,这个怪人被炸得上身散成了三四块的样子,落在了地上,下半身也轰然倒地。“搞定,收工!”常盛心里轻松起来,可是刘季却在内心里隐约还有一些危机感萦绕不去,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那尸体起了变化,几个碎块慢慢地向着尸体靠了过去,绿色的黏液流淌出来,把这些碎块黏合在了一起,那个怪人重新站了起来,盯着常盛,眼睛里闪烁着让人发抖的寒光。他上身的军士衣服早已经被炸成了碎片,露出了白皙但健壮的躯干。常盛心里一冷,怎么遇到的都是这种杀不死的怪物。郭老四苦笑一声,近似呻吟地说:“完了,这还是那个破而后立的东西,传说里他是杀不死的。不过也有人说,要想杀死这种东西,除非把他碎成万片,或者在他暂死的时候吞吃掉他胸前的一片肉。”“真是太恶心了,这东西的肉就是死了也不能吃啊。”常盛大骂,有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从肉球到绿色的怪物,再到白毛粽子、狼人,到这个军士,想想他有过的各种形态,常盛就想吐在他的脸上。“有炸药就好了。”刘季有些郁闷,当初出来的时候,没有把鲁尼和诺娜包里的压缩炸药拿出来,否则就算是把这个怪物炸不成一万块,也能把他炸得七零八落,恢复起来比较慢,给自己三个人提供逃离的时间。想到这里,刘季忽然有了主意,他高喊着常盛:“不相信杀不死他,再来一次。”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喷火器下面卡着的浓缩燃料罐,抛到了那怪人的面前。郭老四反应也不慢,看他这么做,马上知道了他想做什么,也把自己的燃料罐抛了过去。怪人挥剑想去砍那俩罐子,却被常盛两连发的子弹骚扰,不得不用剑去砍那飞来的子弹,刚刚吃了暗亏,他知道这东西也算十分厉害。借着这个机会,常盛把剩余的子弹全部宣泄了出去,一大半攻击怪人的身体,一小半飞向了那两个燃料罐。郭老四和刘季趴在地上,翻滚着向后退去。燃料罐被子弹撞击,发生了强烈的爆炸,黑烟弥漫里,看到怪人身体的几个部位和握着剑的手飞上了天空。“走!”刘季大喊一声,三个人站起来没命地向城楼外跑,只要过了河,出了陵墓就直接跑出山谷上车离开。这成陵的怪物再复活了就算出来,想也不会伤害自己的族人,再者,就算他失去了理智,一旦政府派来了军队,用上了非常规武器,就算再多几个这样的怪物,照样能够轰杀成渣。怪人的身体零散地散落了一地,刘季在跑过去的时候,还特意把他这些体块向远处踢了踢,期望可以多拖延他复活的时间。常盛看到眼前是那怪物握着剑的右手,飞起一脚,那手带着剑向着城门飞去,直直地那把剑扎进了城门的石头里面去。“看你这下怎么搞!”常盛得意地说。几个人离开了城门,慌乱地跳下了河,等到上了岸,心里才安定了一些,一抬头,三个人全部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原来,他们进入城门后,没有看到那蜘蛛把陵墓门关上的举动,一直抱着逃生的最大希望来到这里。可现在,希望在刹那间犹如一个美丽但脆弱的肥皂泡一样,彻底破灭。“丫的,跟丫拼了!”常盛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了M16,虽然知道这东西对怪人没有效果,但是却不得不做垂死挣扎,说什么也不能白白地把命就交在这个怪人的手里。圣山山谷,一具恐怖的枭面血尸出现在草地上,这个凶狠的东西背后竟然还背着一个干枯瘦小的老人。这老人正拿着一款最新的手机,喋喋不休:“好了好了,知道你算得准,既然你算准了你孙子是有惊无险,还要我老人家来做什么。”不知对方说了点什么,那枭面血尸忽然似乎仰天笑了起来。老人敲了它的头一下,对着手机继续说:“别蛊惑它,它什么都不懂,我们现在到了,你放心吧。”站在山谷前,他忽然一愣,对着手机埋怨起来,“我说,你的那破卦到底有个准没有,你看看,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找不到墓门,守陵兽也不知了去向,这杀不死它们我凭什么进去,这里成了死地了。”刘仲一拍桌子,对着手里的电话吼道:“玩玩玩,你就知道到处玩。还说有你盯着要我放心,现在我孙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马上摆了拘神还魂阵,把你的寿元拘来给了刘季!”圣山山谷里,那老人挠挠头,尴尬地冲着那枭面血尸发了脾气,“让你快些,你非要在路上耽误,现在老子被人威胁,要是老子有了什么事情,我非把你的尸血炼了吃火锅!”正在上火的时候,忽然,乖宝宝一样的枭面血尸眼里凶光大盛,老人疑惑地问:“怎么,有了生人?”那怪物竟然听得懂地连连点头,老人一指那墓门所在对面的山上,要枭面血尸带自己过去。刚刚隐藏下来,就看到曹魁带着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了山谷之中。曹魁像猎狗寻找猎物的踪迹一样,一点点地搜索了整个山谷。他疑惑地四下看看,然后走到四个守陵兽安放警柱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罗盘来,心说,有了这四根警柱,就能确认这墓门在哪里。只要我进了那墓里,嘿嘿,诺索夫先生,别说五成,我让你一件东西都拿不走!想着,他把罗盘平着放在地上,然后用手一拍那罗盘的边缘,这罗盘叫定山盘,与看风水的罗盘大致相同,但是又有差异,这罗盘探查的不是地气而是阴气,罗盘上那小小的指针是用穿山甲的爪子做的,只要在阴气重的地方,就能有所感应,微微颤动,指向那里。“准备炸药,给我强干!”“头儿,不太好吧,不怕惊动了外面的牧民?”一个手下有些疑惑地说。“牧民?”曹魁嘿嘿冷笑着说,“他们恐怕这个时候早就睡了,别说一点炸药,就算是来颗原子弹,他们都不会察觉。”带着枭面血尸的老人眉心抽搐了一下,这个小子,好狠的心!第十六章 逃离一个小时前,牧民的帐篷里来了一群客人。经常到镇上看录像的牧民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电影里常演的黑社会,一水黑色衣服,还戴着墨镜。为首的人,可以看见从额头到左边下巴,有一道不知是什么野兽留下的爪痕,他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威慑力,让手下人把这些牧民聚集在一起,有人略有不服从,就当即被几个大汉抓住,硬押到了指定的帐篷中去。“浑蛋们,我们要在这里办些事情,你们配合一下,我们有车,你们暂且先离开。”刀疤凶狠地说。牧民当中马上用当地话进行了讨论,结果,他们一致认为不能离开,他们的羊群都在这里,如果离开,这些羊无法带走,这是很大的损失。而且几个有见识的老人看这群人的样子不是善主,觉得一旦自己上了他们的车,还不知道会被送到哪里,也许会直接送到天上去找他们的长生天诉苦。那个铡草的老人是这里牧民当中除了死去的格桑外的另一个守陵一族,自从诺索夫一群人带走了格桑后,他就随即在第二天赶到了山谷,结果在那里发现了格桑的尸体。他知道,这些人也许都是为了圣山的秘密而来的,格桑这个家伙为了女人而选择了出卖秘密,已经得到了长生天的怪罪。他心里坚信,陵墓里传说中的家伙会让这群贪婪的人死去的。现在看来,走的那一伙外国人不过是狼,而现在来的人是虎,他们甚至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采取暴力手段。他不想这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慢慢地站出来说:“我们不能离开,羊儿都在这里,我们保证不会干涉你们做任何事情,向伟大的长生天保证!”“去他的长生天!”刀疤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要手下们把这些牧民押出去。来到了牧场,一片一片的羊群正在悠闲地吃着草,刀疤若无其事地说:“哦,你说的是这些可怜的小羊吗?”“是的。”刀疤自问自答,怪笑起来,从腰里拽出了一枚手雷,拉了指环朝着羊群扔了过去,爆炸声后,几十只羊被炸得血肉横飞,有些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动手,兄弟们,用行动告诉他们,我们是没有耐心的,我们不是傻瓜!”手雷接二连三地向那不知所措的羊群飞去,死亡的恐惧让羊们开始四散奔逃。牧民们群情激愤地挣脱了几个人的看押,朝着这些下了毒手还在扬扬得意的人冲了过来,刀疤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厉声说:“妈的,一群猪,现在该你们了!”几十个人从外衣里拔出枪来,对准这些牧民开始了射击,子弹横飞,血花漫天飞溅,几个牧民身中多弹倒在了地上,有人凭借着心里最后的怨恨支持着自己重伤的身体,冲到了这些人的面前。一个年轻的牧民用手掐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张开口向着他的脖子咬去,鲜血横飞,黑衣人胆战心惊起来。他们虽然平素里无恶不作,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人,面容又扭曲得如同魔鬼一般。枪声响起,那个年轻的牧民脑后被一颗子弹穿过,是刀疤开的枪,因为距离过近,穿过年轻牧民后脑的子弹力道不减,直接洞穿了那个手下的脑袋。手下的墨镜滑落下来,眼里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刀疤走过去朝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狠狠地说:“废物,竟然被一个蠢猪吓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手下!”看到没有活下来的牧民,刀疤挥手,朝着圣山后的山谷带着人走去,说:“告诉老大,这里全部清理干净了,放开手脚去干,我等不及想见到成吉思汗的尸体了。你们猜猜,它会值多少钱?哦,也许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能见到成吉思汗跑到欧洲抢来的女人,不知道一个栩栩如生的元朝女人搞起来是什么滋味?”身边的人感到恶寒,在他们眼里,这个刀疤变得更加让人畏惧起来。城门下面,那个怪人的体块慢慢地聚集到了一起,如同上次一样,又恢复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身无寸缕的他彻底被激怒了,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拿着宝剑插在城墙之上,他伸出自己无手的右臂走了过去,那断肢的伤口收缩蠕动,那只右手竟然在他的控制之下放开了那把承影,自己掉落下来,被吸在了他的手腕上。挥动了一下右手,他满意地笑笑,飘身跳起来,拔出了那把宝剑,慢慢向着城门走了过去。看着出现的怪人,常盛的M16开火了,郭老四与刘季也不敢怠慢,也抽出了自己的M16,三把枪形成的交叉火力网显得格外凶猛,那怪人纵身向前一跳,常盛一喜,凌空被这些子弹撞上,就算对他造不成大的伤害,起码会把他撞回城门里去,拖延一下时间。他喊着要郭老四先罢手,继续寻找开墓门的机关。可是那个怪物却在跃起之后头向下,一个猛子扎进了城楼前的河水里去。子弹纷纷打空,在城楼的石头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常盛红了眼,一把抓住刘季说:“半仙,把你宝剑给我,我去跟他斗斗。”刘季知道,常盛去了就是送死,可是常盛抓住他的手就像铁箍一样,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我去!”刘季也坚定地回答。常盛轻蔑地笑了笑说:“半仙,两个你能打得过我吗?”他说完这话,眼神坚毅地瞪着刘季说,“我是一个军人,我从来没有在战场上退却过!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我一定是最后一个撤退的人。现在我命令你,把宝剑给我。这样你们还有机会出去,不然的话,只能都白白死在这里!”被他的气势所慑,刘季拔出了放在袖子里的宝剑,递到了他的手中。常盛回过头看了郭老四一眼,豪迈地笑笑说:“郭老四,今天咱们哥们儿的命就交到你的手里了,拜托了!”说完,大踏步地走到了河边,恰好那怪人正从水里带着水花跳了出来。趁他水花盖眼的时候,常盛挥舞着宝剑向他砍去。那怪人听到风声,想用手里的承影隔开常盛的鱼肠,但是两把剑一碰,承影就“咔嚓”一声断成了两半,那断刃碰在他的头上,把头生生劈成了两片,常盛的鱼肠剑跟着过来,把他的脖子砍了下来。那怪人的身体和头颅“扑通”掉在了水中。这一下,刘季心里大定,想着终于多给了郭老四一些时间。常盛这下也出了一口闷气,心里豪气一起,竟然大笑起来。那怪人这次恢复的速度倒是快了许多。三五分钟后,就又把头连在了一起。他这次竟然凭借自己的速度,向左边疾走几步,常盛刚赶过去堵截,却已经被他抢上岸来,身体一低,借着跳上来的力气平伸了腿,一脚蹬在了常盛的胸前。常盛的身体被远远地踢了出去,一直有十几米的距离才落下,眼看着肋骨折断了几根,用胳膊肘支撑着地,却再也站不起来。看起来这怪人是恨透了常盛,竟然跟着过去想要用断剑砍下常盛的头来。刘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比那怪人还快一步,挡在了常盛的身前。怪人伸手去抓刘季,看似想把他抛开先砍了常盛。可是一抓之下,刘季外衣口袋里那块守陵玉牌掉落了下来。这东西一落地,那怪人就是一愣,刘季懊悔无比,自己怎么忘记了那蜘蛛和绿毛熊都不攻击有玉牌的人,这个人说不定也是这样,自己怎么竟然把这事情忘了。可是,出乎刘季预料的是,这个怪人只愣了一下,看自己的目光竟然比刚刚看常盛的目光还要凶狠几分。这个人就是墓主,这玉牌当初就是自己选了几个信得过的家将让他们过来守护自己的陵墓的。现在没想到再三惊动了自己的,竟然是这些家将的后人。想到这里,治下严厉的他就感觉到了一阵耻辱,他抓住刘季的双腿,把刘季抓了起来。郭老四发现变故,已经放弃了寻找机关,重新操起M16就是一阵点射。子弹射在这个怪人身上,他纹丝不动,心里所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人活活地劈成两半。刘季知道这个怪人的意图,腰上用劲,不甘就这么死去,拳头打向这个人的鼻子。动作过大,他胸前挂着的黄龙佩一下飘荡着甩在了外衣之外。看对方还敢反抗,这怪人暴虐大起,双手正要用力,可是一眼看到了那黄龙佩,马上松开双手,把刘季一下摔到了地面之上。这怪物眼里含泪,恭敬地后退几步,竟然双膝跪倒,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个场面让刘季愣住,半天他才确定这怪物不是在玩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心想,或者是黄龙佩里的龙气压服了他,壮着胆子对跪在地上的怪人说:“你知不知道出去的路径?”那怪人见他说话,连忙点头,又在地下磕了几下头,站立起来,作势要刘季先走,自己跟在身后。刘季勉强抱起常盛,带着怪人来到洞口。郭老四见了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张大了嘴巴惊奇无比。就在三个人满心以为要脱险的时候。山谷外面的刀疤赶到,向着曹魁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看到他这个动作,曹魁心花怒放,对着那些已经布好炸药的手下吩咐道:“动手!”怪人到了山谷门前,听到外面传来了轰隆隆的闷雷一样的响声。郭老四三人倒没想到什么,但是怪物却觉得这东西和自己当年四下征战时候遇到的那些火炮的声音有些雷同。想到当年那些守城的火炮的威力,自己虽然不怕,刘季几个人却抵挡不住这样威力的爆炸,这怪人脸色一变,伸手拉了刘季,虽然刘季怀里还抱着常盛,被他这一手拉过来提起,显得相当轻松。郭老四一愣的工夫,也被这怪人拉了过来。他身子扭转,刚要离开,就听到那闷雷声变得清晰起来,接着山摇地动。那怪人昔日见到的多半是宋末明初的火器,威力在当时算是巨大,也不过是黑火药和一些硝石,掺杂一些铁钉,与现在这炸药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就算他反应再快,也快不过连锁性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带着气浪冲过来,这怪人在这关头,转过身来,用后背一阻这冲击波,随即身体被远远地掀了出去,大小不一的石块打进了他的身体,他唯恐落下会压着这三个人,借着冲击波的力量,一头扎进了河水当中。他用头一碰触到了靠近城楼那边河岸的一个机关,顿时,河水向两边一分,竟然从水中间露出一个正方形的口子来。这当口,间接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击的刘季三个人全都被震得昏迷了过去。这怪人把三个人向里一放,然后飘身出了这暗室,直朝那已经被炸开,石头凌乱,狼藉一片的陵墓入口奔去。曹魁要刀疤带着一队小弟带头,自己跟在后面,缓慢地向陵墓里面推进。这厮的确谨慎,要知道,诺索夫一行已经进入,按说前面有机关的话,如果被触发没有留下诺索夫一行的尸体,也就证明机关已经被破,没有危害了。不过小心无大错,加上这个刀疤原本就是他雇来的一名退伍军人,混黑社会的人物,花了钱,要不起到探路工兵的作用,曹魁根本没有雇他们的必要,自己手下的力量也足够摆平那些牧民。眼前一花,刀疤就跟怪人打上了遭遇战。这些在杀戮牧民时心狠手辣的家伙很快就得到了报应。那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自己断了的承影,无声无息中鬼魅地飘入了人群,手起剑落之间,所有人都是脑袋被砍。怪人掠过之处,脑袋纷纷被冲天而起的血花冲起,掉落在地下,随后尸体木桩一样纷纷倒在地上。刀疤算是反应够快,看到有黑影冲了过来,躲闪不及,自己先倒在了地上,才算是逃过了一劫,看到手下纷纷被杀,他心里的邪火也烧了起来。带来的这些弟兄除了少部分混黑社会后发展的外,大多都是自己手下以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精锐,没想到没多长时间,就被这个怪物杀了大半,照这样下去,剩余的弟兄肯定也难以支撑多少时间。这样一来,就算自己能活着回去,势力也大大减弱,到时候别家老大欺上门来,恐怕自己的尸体很快就会被抛到凉山上去喂野兽。他偷偷地拿出自己那把改装过的大口径手枪,暗暗瞄准,正对着怪人的后脑,扣动了扳机。看着枪口冒出的青烟,他得意地吹了吹枪口。战争让他练出一手不错的枪法,他甚至能想象到怪人被贯穿了头颅发出的闷重声音,看到那怪人一脸惊恐地倒在地上,他手下的兄弟也欢呼起来。不过,这欢呼声过于短促。怪人顶着脑袋上的血洞,继续向前,五六分钟时间,把所有人的脑袋都砍了下来。曹魁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他做土行这么多年,不怕子弹的粽子倒是见过,但是身手如此敏捷,几乎中枪不受什么影响的粽子却从来没有遭遇过。他魂飞胆裂,把身后一个属下向前一推,然后自己转身就跑。怪人却没有继续追去,而是回头,靠着听力和刀疤的呼吸声找到了刀疤。这时刀疤已经满脸呆滞,大脑当机。看到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冲自己狰狞一笑,他心里一凉,两腿间一热,然后就看到怪人挥舞着手里的一把剑柄,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然后就意识模糊起来。临死,心里还在叫屈,不知道自己到底死在了什么怪物的手中。杀了刀疤,怪人转而继续向着墓门的地方杀去。他的凶性在早些时候就被常盛激发,因为不得已的缘故隐忍了下来,现在见这些人竟然炸了自己的墓门,显然是没安好心,又被刀疤偷袭了一下,胸里的戾气再也无法掩饰。凡是他飘过的地方,那些曹魁带来的手下都是被一剑致命,脑袋落地。顷刻,这圣山之中就变成了修罗屠场,鲜血流淌在地上,蜿蜒成了一道小河。怪人出了被炸毁的墓门,眼睛被阳光一照,不太适应,有些发花。这时就听到曹魁发出了狞笑的声音。他算准了那怪物会冲杀出来,于是出来后集中了剩余的炸药堆积在了山谷内距离墓门不远的地方,这也有他的考虑,唯恐太靠近墓门再次强烈的爆炸会把这个墓地彻底掩埋在废墟之中,自己再想进去,恐怕是要多费许多工夫了。随着他举着的手落下,马上有人接通电流,引爆了炸药。这威力可比怪人遭遇的任何一次爆炸要大得多,他的身体被炸成了片片碎肉,散落在了方圆十米左右的草地上,头发全部化成了灰烬。看到这个结局,曹魁得意之余也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做了准备,带来了如此多的烈性炸药,不然的话,就算进到墓里,遇到这个怪人也是个有死无生的结果。想到这里,他嘴角挂上了一丝狰狞的笑意。如此看来,估计诺索夫等人已经死在了这个怪物的手里,也就是说是他们把这个怪物引了出来的,想来是距离正主不远了。得到这个判断,曹魁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似乎看到了成陵的宝物在向自己招手。族中的家长说过,做了成陵这个窑,里面的明器全归自己,而家族只要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就可以,而且还许诺自己会成为下一任的家长。这些老不死的,曹魁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们说的那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却没有告诉自己,只是装神弄鬼地说自己只要到了成陵,见了成吉思汗的尸体,自然就会知道。不过,这也提醒自己不要错过任何东西。嘿嘿,只要我有了钱,一定要想办法把几个老不死的弄死,然后这个家长由我来做。幻想着自己做了家长,钱财无数的场景,曹魁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一出口,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虽然这次带来的都是自己的人手,可是毕竟几个老家伙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在自己身边有没有提前十年二十年安插了眼线,想到这里,他又面容一整,下达了准备进陵的命令。身边一个手下结结巴巴带着颤音说:“头儿,头儿你……你你看……”曹魁这才发现,那些散落在方圆十几米的碎块开始向一起靠拢,在光天化日下,在这些曹家带来的精锐的眼皮下面,开始有条不紊地自动归位,分泌黏液,组合,黏合成了那个怪人的雏形,再接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手里握紧了自己的宝剑,赤裸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的伤痕。“走!”曹魁的第一个反应是转身就跑,在圣山外面有他来时乘坐的直升机和车辆,他知道,一切都没有保住性命重要,只有命在,一切才是真实的。曹魁这一走,他的手下立刻溃散起来,有精明的看到这个场面,跟着曹魁开始逃命。有些人还企图抵挡一二,立下个功劳,可是在连续十几人被怪人轻松砍去脑袋后,所有人的念头就是离开,马上离开。趴在山坡后的枭面血尸看到这个怪人重新聚合起来,激动得马上想站起来,却被老人在背后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老人低声说:“你想吃掉他增修为?”枭面血尸用温柔的、遇到知音一般的眼神盯着老人。老人点点头,心道,也罢,刘家娃娃在墓里不知道怎么样,按照刘老头的说法,估计还是没有生命危险,要是留了这怪物在,说不定折返回去,反倒害了那个小子。这转念之间,那些被恐惧催发了生命潜能的曹家手下已经多数翻过了圣山的山谷。少数腿脚慢的也就被怪人斩杀。圣山那边,一架直升机已经惶惶如丧家之犬一样迅速地飞离。老人推了枭面血尸一把,这怪物一展身,向山下奔去,嘴里发出了犹如声波一样怪异的叫声。被这声音所慑,怪人一愣,枭面血尸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用手一拍这怪人的肩膀,怪人一个趔趄,就势一转身,回头刚要挥剑,无奈那枭面血尸恰恰是食古墓里阴性的粽子、鬼怪的血液所活,恰是他的克星,可怜被那枭面血尸的尖喙一啄,正好啄在了怪人胸前正中的位置。血尸用力一揪,生生地揪下了一团肉来,爆炸里都能不死的怪人却似乎遭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在阳光的照射下身体逐渐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堆积在草地上面,被风一吹,渐渐地散了去。“进洞,找那刘家小子去。”老人从山坡上探出头来,对枭面血尸说。他却不知道,那墓里河下的洞口罕有人知,枭面血尸一时贪嘴,反倒让他错失了寻找刘季等人最好的机会。徐氏集团一向低调,虽然实力不菲,但很少对外做出过出格的事情。可机要秘书这次却被徐克叫来,要他到楼顶准备自己的私人飞机,说是要马上到一个地方去,从张家口回来,这徐克就已经分别派出了部分精英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次竟然是要自己亲自出发。三天之前,徐克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彻底失去了和刘季等人的联系。他分析了很久,才得出了三个人很可能被曹家捕获或者已经遇害的可能。自己在张家口被曹魁让他二弟吸引住白白周旋了几天,才发现曹魁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去了蒙古,跟刘季三个人遭遇上了。坐上了飞机,徐克沉声要驾驶员快些起飞。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派出的人也应该已经到了两天左右的时间了。现在联系,他们只说没有发现刘季三人,只发现了那圣山山谷里遍地的尸体,像是被人一剑砍断了脖子。这让徐克心里稍安,想起了自己送刘季三人的那把鱼肠剑。他自己好歹算是在曹家学过一些土行的能耐,这一去,说不定能带着这些手下进墓地,把可能受到围困的三个人救出来。地洞里,郭老四虚弱地靠着墙,看着刘季。常盛因为断了肋骨,早上被爆炸冲击力震昏了过去,伤势严重,到现在还没有醒转过来。三个人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个怪人把自己三人丢到了这个地洞里面。而怪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根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应该是怪人要救自己三个,不然光凭他的手段,三个人也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最先苏醒过来的是刘季,他先看了一下郭老四与常盛的伤势。郭老四只是受了震荡而昏迷了过去,但是常盛却发起了高烧,嘴唇干裂,呼吸粗重,看起来情况非常糟糕。为了能赶紧找到地方出去,刘季喊醒了郭老四,两个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出路。拿出了此行几乎没有用过的强光手电,在光的照射下,刘季和郭老四看到这个洞穴呈长方形,大概有一个卧室大小,洞穴的地面是和山腹一样质地的石头,可以判断依旧在墓地之中,但四边的墙上,却让两个人大吃一惊。墙壁上全部是整块整块与墙壁等大的上好的翠玉,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这玉石上雕刻了大幅的壁画,线条流畅,用那镏金的金水上了一层,显得华贵无比。郭老四见了壁画,眼前一亮,对刘季说:“仔细看看这壁画,看能否从这东西中找到一点出去的蛛丝马迹来。”两个人把手电光聚在一起,按照古人左为上的习惯,开始看这些壁画究竟画的什么内容。第一幅壁画上画着在一个巨大的蒙古包里,似乎一群人正在商量事情,地毯上,放着一个人的尸体,这个尸体双目紧闭,穿着最华贵的衣服,看那人的面容,与刘季找到的那本书上的人一般无二。刘季注意到了在蒙古包里那个主位身后站着的一个卫士一样的将军,手扶着宝剑,面容悲伤,他忽然对郭老四说:“这不是我们见到的那个怪人吗?”郭老四点点头,这就等于得到了怪人的线索,一幅幅看下去,就能揭开这个墓地的谜底,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去的办法。第二幅图上是千军万马肃穆的样子,所有人都把帽子摆放在一边,跪在地上。天空中,一条龙盘旋着,头向着上天的方向似乎在飞腾而去。刘季心里一动说:“成吉思汗之死!”接下来一幅的场景是万马奔腾的场面,在万马群正前方的山上,那个第一幅图里坐在中央位置的人正在对着那个怪人说着什么,怪人面容沉重,似乎在点头服从。最后一幅是两个场面,一个是在圣山下,很多人在挖开山腹建造一个陵墓。而另外一半是怪人躺在地上,身边是一摊血和一个剑柄,显然他是自杀而死。坐在中央位置的身份尊贵之人站在他身前,把一个鸭蛋一样的石头交给了显然是负责修建陵墓的匠人。在那个尊贵的高位者后面,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肉球,似乎在等着收殓怪人的尸体。刘季若有所思地说:“错了,错了,我们都错了!”郭老四点了点头,照这个图来看,怪人绝对不是他们先前所想的成吉思汗。因为在蒙古,最尊贵的人就是成吉思汗,他不会站在任何人的身后。而第二幅图画里成吉思汗的象征—黄龙已经归天,而这个怪人却是在第四幅图里才自杀而死的。根据这个线索推断,这个墓地应该是这个怪人的墓地,而且他的死亡和成吉思汗的死亡有着莫大的关系。刘季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那最后一幅图画,手由上而下感受着线条和凉意。忽然,他面容狂喜,因为他碰到了看似平整的壁画上一个微微凸起的东西。他用手略一拨弄,那东西竟然从壁画上掉落了下来。正是一个鸭蛋一样的石头,捡起来仔细看,才发现这石头遍体青色,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坚韧非常,可是没有石头的寒意。郭老四凑过来用手电一照,灯光下,这青色的石头奇异地变成了水晶一样透明,在石头中间,显现出一道似乎天然生成在其中的山脉来。这山脉偏东的地方,一座山看着非常眼熟,似乎刚刚看过。刘季再去看壁画,才发现是在第三幅画上,那个万马奔腾的图上,高位者与这个怪人站的山就是这座山。如果说那是埋藏成吉思汗的陵墓,那么这个石头就是活地图了。怪不得蒙古人要在这里为怪人修建陵墓,原来是隐藏这个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个怪人到底是谁,值得托付如此重任。不过想到他要用破而后立的办法和肉棺,足可以看出他的忠心和当时统治者对他的信任。如此一来,倒是知道了他为何要救刘季三人,原因就是成吉思汗的那个黄龙佩起的作用。古代人思想封建,有汗位贴身之物的人必然也是钦差级别,这个人既然这么忠心,当然不会敢于杀了成吉思汗的人。比起初得这青色怪球的兴奋,现在刘季和郭老四恨不得这拿出去让千万人你争我夺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变成一个馒头或者几个退烧的药片,好挽救自己和常盛的性命。这段时间两个人把这里所有的缝隙一寸寸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出去的办法来。后来郭老四提议,干脆用鱼肠剑慢慢向上挖出个出口,满心欢喜的两个人一寻找才发现,那剑在爆炸前常盛被踢到后就掉落了,现在还不知道下落。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了两个人的心,两个人变得焦躁起来,搜索包里的东西,只剩余了几把这次根本没用上的军用工事铲。看着这东西,两个人苦笑,不过还是最后搏上一搏,向上挖挖看看吧。挖掘进度不大,到后来两人都已经没了力气,经过剧烈运动,氧气也消耗了不少。郭老四抱歉地看看刘季想说点什么,刘季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知道郭老四是想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当初为了成陵的秘密,如果不是曹家设计徐克和刘季,大家谁也到不了这个地步。此时在另外一个地方,枭面血尸的速度完全发挥了出来,黑夜里看起来,像是一道暗红的线。到了刘季家门前,老人从血尸背后下来,还没等敲门,门就已经被刘仲拉开。“老伙计……”老人欲言又止,靠着枭面血尸他在墓地里搜索了个来回,也没有找到刘季等人。刘仲神色自若地摆了摆手说:“善念一起,必有善报,我刚看了他的本命灯,无妨无妨啊!”徐克带着人进了墓地,手下人已经把搜索到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里,遍地搜集来的枪械让他感到没有头绪,这个时候,有人把鱼肠剑拿了过来。徐克一惊,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一屁股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手里拿着短剑,心里百感交集。就在出神的时候,忽然有个巨大的黑影袭来,他手上一吃痛,那剑竟然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一个蜘蛛用爪子钳了过去。这蜘蛛狼狈得只剩余一条腿,拿了那剑,依靠喷出蛛丝在对面的城门上再吸进去拖着自己巨大的身体向前移动。顿时有人开了枪,子弹打在蜘蛛身上纷纷弹开。蜘蛛吃力地拖动着身体到了河边的位置,把爪子探入水里,用力把剑插进了河底的石头当中一划,然后古怪地扭动着身子,拖动着那插进石头的剑划出了一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形状。刘季和郭老四正在黯然无语,忽然郭老四觉得头上一凉,有水漏了下来,忙拉着刘季向常盛身边一滚,抱着常盛躲开了这流水的部位,心里却是更加惨淡,这水下来,不被憋闷而死,也是被活活淹死了。没想到,那流水的地方,忽然有块桌子大小的石块掉了下来,接着,一个大蜘蛛爪子捏着那把熟悉的鱼肠剑栽了进来。蜘蛛伤上加伤,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水迅猛地流入,瞬时没了膝盖,刘季一手抱了常盛招呼郭老四道:“快,顺着这蜘蛛的腿爬上去。”话音未落,水已经更加凶猛地涌了进来,顷刻已经淹满了整个石洞。看到那边有异常响动,徐克带着人赶紧来到了河边。正看到刘季借着水的浮力抱着常盛,一手死命拉着蜘蛛的腿艰难地从河水里露出了头来,他连忙招呼人过去,下到河里用绳子把刘季和下面的郭老四都拉上来。刘季一脸狼狈,加之浑身疲惫,竟然对着徐克笑笑,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青色石头来……第十七章 诡异圣山山谷,徐克连夜让从北京赶来的医疗专家为郭老四、刘季、常盛诊治。说也奇怪,三个人伤势颇重,医疗专家检查过后,只说自己会勉力为之。至于能否彻底康复,不留什么后遗症,不敢打什么包票。徐克虽焦灼万分,但却无可奈何。皆因找到三人后,原本想迅速赶回北京,会有最好的医疗条件。谁承想,这圣山山谷内似乎有一种魔力忽然出现。徐克来时乘坐的直升机无法发动,机械师检查了N次,结果都是没有任何的故障。航空专用油也在油箱里加得满满的,可就是任凭你再如何,也发动不起来。面对这怪事,让人感觉无力。直升机驾驶员和陆续赶来的车队的司机们都感觉内心发毛。徐克想过放弃直升机,乘汽车先行离开,再到机场转民航飞机回北京,没想到,只要老郭、刘季、常盛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在一辆汽车上,这辆汽车就像没了头的苍蝇。换司机来开,或是徐克亲自来开皆是一样,眼看着眼前是一条出圣山山谷的小路,可是这条路漫长无边,根本走不到头,徐克较劲似的一直开了三四个小时,结果发现还是在这条路上奔走。一旦下了车,才发现,汽车根本就是在原地方圆三四百米内打转。诡异的是,开车的人根本没感觉,而旁边的人作证,这辆汽车就在这么大的地方来回转,有不少手下人喊过,用其他汽车鸣笛过,还有干脆开车在前面带路的,可这一切,徐克根本不知道。而没有三个人在上的汽车,谁都能轻易地离开圣山的山谷,不过花费上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这时间一久,人心惶惶。不少手下议论纷纷,这些人虽是徐克集团里的心腹,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还是不大愿意继续逗留下去。刘季等三个人的伤势,也呈现出一种怪状。原本,外伤都得到了及时的处理,用上了全球最好的伤药,可是这些伤口却不结疤,每天都要迸裂一次。要知道,三个人从被找到后紧绷的精神一松弛,就长时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甚少翻身,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平稳的心跳,几乎就像死了一样。这种状态下,不会因为运动而造成伤口迸裂的。徐克皱着眉头,看着三个人。几个医疗专家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根据几天来的观察,这伤口迸裂的时间,是固定的。这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似乎冥冥之中,有只无形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如今傍晚时分,正是伤口迸裂的时候。从老郭开始,身上原本看上去已经要愈合的皮肤,忽然无声地,像小孩嘴一样绽裂开来。老郭的身体微微颤抖,想来还是有痛感的。但这绽开的伤口上,却看不到一滴的血涌出。伤口越绽越大,让人触目惊心。似乎这个伤口要无限地绽开,直到将老郭浑身的皮肉裂成两半。绽开到有六七寸长度时,这道在腹部的伤口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老郭手臂上,一道伤口也开始绽开。如此循环往复,不一会儿工夫,老郭身上伤痕遍体,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只是这些伤口虽纵横交错,深可入骨,可并没有一滴的鲜血冒出。刘季嘴里发出一丝的呻吟,这情况在老郭的身上中止,在他的身上出现了。大抵应该是在墓中,刘季受到的伤害比老郭更严重的缘故。他身上绽出的伤口也比老郭多了不少。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身上都布满了创伤。徐克刚要招呼医疗专家进行处理,忽然轻微的一声“嘭”的响声,三个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全身的伤口向上喷出了一片血雾。这血雾足喷起有十厘米左右,幸而只是一次,便再也没有鲜血从伤口流出。不然每日如此,这两三天来,三个人恐怕早就鲜血干枯而死了。徐克看了看顷刻变成血葫芦的三个人,几个医疗专家木然地上前,熟练地上药。其中一个声音木讷地说,只要上药,伤口不用包扎。徐克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因,眼睛中的瞳孔却缩成了针尖大小,那是再次被震惊的。三个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开始收缩,变小,片刻的工夫,消失不见,除了残留在身上的污血,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先前说好的报酬—”一个医疗专家双眼发直地说,“我们也不要了,希望您能让我们现在回去。至于这三个患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徐克摇摇头,“不管怎么样,万一再有什么变化,还需要你们的维持,我给你们加钱如何?”这位专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实话不瞒您,都说医生胆大,相信科学,其实在医院里,我们平素也没少见一些怪事,对神鬼之说比寻常人更加相信。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这事情必定和神鬼相关。这种事我不想沾,也不想惹,钱再多有什么用,那也得有命花啊。”徐克长叹一声道:“你们走可以,我要邀请其他医生前来,需要你们给我一天半天时间。”医生不再说话,徐克从帐篷中走出去,去联系新的医生,隐隐听到帐篷内有人叹息:“再请医生只能让三个人更痛苦,看现在这个样子,这三个人是撞了什么,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浙江青田,刘季家中。正是深夜时分,小村中家家漆黑,早已经没有了灯火。村子里喂养的狗,忽然惨叫了起来,闻声犹如在哭泣一般。这叫声撕心裂肺,拖得长长的,从村头到村尾,所有的狗似乎在合唱一样,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心悸。小村里不少人被惊醒,但却无人愿意出来看个究竟。村民们心中自我安慰,村里有刘仲在,这怪力乱神之事不大可能发生。月下,一道影子映在地上,飞速地向着村里而来。这影子足有两三米的高度,跳跃如飞,眨眼就是上百米的距离,这速度如果去参加什么奥运会,估计博尔特只能跟在后面吃风。影子的头显得很小,明显和庞大的身体不符。大概是上天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在脑袋的旁边,忽隐忽现,竟然不时有另外一颗脑袋出没。这若是被人看到,肯定会吓个半死。飘荡之间,影子进了青田村。这时,村中的狗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那凄厉的叫声马上齐齐地中断。影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血腥、暴虐的味道,在小村中弥漫,狗儿都夹住尾巴,在喉中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各自找角落躲藏了起来。最终,影子在刘仲住所前停了下来。一个庞然大物从树上跃下,原来这正是它的影子。这东西虽然看似笨重,实则轻飘飘的像一片树叶一样,落地不带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