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逃避。如果你真的想面对自己,你必须学会不逃避。愤怒在那儿,不要逃避它。每当你感到愤怒,你开始忙忙碌碌地干一些事情。当然你的能量转向另一个方向,愤怒被压住了。它无法从你那儿得到一点能量,它回落到无意识中。但它会报复;它迟早会再次发现一个机会并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 如果性欲来临,你却开始做一些别的事,你开始念经,这完全是逃避。记住:宗教不是一种逃避。你所知道的宗教全是逃避;但我所说的宗教却不是一种逃避——它是一种面对。生命必须去面对。无论什麽冲你而来,你必须深深地看进它里面去,因为这一深度将成为你的自我认识。 在愤怒的背後有着牛的足迹。在性欲的背後有着牛的足迹。如果你逃避性欲、愤怒、贪婪,这个和那个,你将逃避牛的足迹——於是就不可能发现你是谁。 这两件事情:人对虚构更感兴趣……你看到人们在戏院里看电影的时候,他们是多麽不同吗?他们哭泣;如果萤幕上发生些什麽,泪水不停地从他们的眼里流出来。在现实生活中你看不到他们如此善良,如此慈悲。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可能非常强硬。但看着一幅画面——萤幕上什麽也没有;只有光和影,一场游戏一场梦——他们哭泣,他们欢笑,他们变得激动。与其看电影,还不如看看观众更有价值。这些人都怎麽了? 人们似乎对幻觉比对现实更感兴趣。如果你试图让某人从他的幻觉中惊醒他会发火;他将永远不会原谅你。他会报复——你打扰了他。这种头脑的虚设与随时逃避的准备是必须面对的两个问题。 我听说: 一位母亲想去市中心度过周末的下午,而那位当统计师的父亲勉强同意放弃他的高尔夫球在家照看孩子。她回家时,那位父亲交上了有关这个下午的如下报告: “擦干眼泪——9次;系鞋带——13次;购玩具气球——每个孩子3只;气球的平均寿命——13秒;告诫孩子不要乱穿马路——21次。我再如此度周末的次数:0。” 统计师就是统计师。头脑是计算型的;那就是为什麽头脑会变得如此强大。那就是为什麽脱出头脑是如此困难。投入的那麽多:你所有的实力,所有的能量,整个的生涯——一切都依赖於头脑。在静心中你必须从它里面出来。於是有许多次你决定出来,但在深处你继续依恋着。 头脑从多方面回报你。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存在而没有头脑你将无法竞争,你将无法奋力拚搏;你无法成为这没完没了的疯狂节奏中的一部分。在这疯狂的人群中,你将无法参与,你将沿着街的边缘行走;你将寻找你自己的道路。 当然,你会变得富有,不同寻常地富有,但社会不会把这看作富有。你会变得美丽,不同寻常地美丽,但你的美丽是那些组成社会的平庸头脑所无法理解的。你将会非常非常快乐、喜悦、安静,但人们会认为你疯了——因为在他们看来痛苦才是人类头脑的常态。痛苦是正常的,但喜悦看来是一种疯狂。谁听说过一个快乐的人却没有疯狂?从来没有。 所以如果你真的在探寻牛,你必须冒险脱离大众。你只有脱离了头脑才能够脱离大众,因为大众制造了你的头脑。 头脑是内在的大众。大众在你内部制造了一种机制,你就在那里受到控制。社会相信某些事情;这些社会所有的信仰反复地灌输给你。深深地,当你几乎没有觉察的时候,它将你催眠成为某一种角色。如果你做些什麽对抗它,你的良心马上就说不。那种良心不是真正的良心;那是一种替代物,一种社会的诡计、策略。社会在你的头脑中制造了某些规则,如果你与它们背道而驰,你的内在马上就发出社会的声音:不要这麽干。这是错的。这是一种罪过。社会将从内在迫使你感到内疚。 如果你想脱离所谓的良心,得到一颗真正的、纯粹的良心,那就需要极大的努力。全部的努力都将致力於此:一种从心识到无心识、从良心到觉悟的转换。 良心是社会给予的;觉悟在你内部产生。良心是借来的、变质的、腐朽的;良心来自一去不复返的过去——生命彻底改变了。觉悟来自於你。觉悟总是处於现时,它总是新鲜的。觉悟将使你完整——觉悟就是整体。 “完全”(Intesritr)这个词是一个拉丁词;它来自两个词根——“In”和\tangers”。“Tangers”意味着纯洁、完全,未经污染,处女般的。一个整体的人是完全;而不是许多——一个完全的人是纯净的,没有被过去污染,处女般的。就在那一种纯净中产生了我们称之为宗教的芬芳。 道德不是宗教。道德是社会的设计。 宗教是个人的发现——你必须去发现宗教。 道德可以被给予;宗教永远不能。 以下是经文: 第三段经文:看见牛 我听见夜莺的歌声,风和日丽,沿岸的柳树绿了,这里,没有牛能够躲藏。什麽样的艺术家才能画出那强壮的头颅,那威严的牛角? 第四段经文:抓住牛 在奋力拼搏中我抓住了它,它强大的意志和力量无穷无尽,它奔向那耸入云端的高原;或在那深不可测的山谷站立。 第三段经文是关於感性的。 我听见夜莺的歌声,风和日丽,沿岸的柳树绿了。 当你变得敏感,敏感于你周围发生的一切时——夜莺的歌声——当你变得敏感於发生在你身上,围绕着你的一切时,风和日丽,沿岸的柳树绿了。 宗教的探寻不同於科学探索。在科学探索中,你必须全神贯注,以至你忘记了整个世界。有这样的例子:一位科学家在他的实验室里工作,房子着火了,但他没有察觉到。他是被拖出房间的。他是如此专注……意识变得如此狭隘,以至其他一切都被排除了,划出去了:只有一样东西,像一个目标。 在印度我们有一部壮丽的史诗,《摩河婆罗多》。《薄伽梵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一对表兄弟潘达梵和考拉梵受教於一位伟大的弓箭手,德鲁那恰雅。有一天他把一个靶子放在树上,他问每一个门徒看见了什麽。有人说,“我看见了树、天空和日出。”有人说,“我看见树,枝丫和树上的鸟。”於是他继续下去。 他来到他的得意门生阿朱纳面前,问道,“你看见了什麽?” 阿朱纳说,“我什麽也看不见,只看见那个靶子。” 德鲁那恰雅说,“只有你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弓箭手。” 专注是对意识的限制。专注的头脑变得对一切都非常非常地麻木。 这是静心:去感觉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没有任何选择,只是毫无选择地觉知。 我听见夜莺的歌声,风和日丽,沿岸的柳树绿了,这里,没有牛能够躲藏! 在这样的敏感之中,牛怎麽能够躲藏?只有当你集中于一个方向时牛才得以藏身;那时牛有许多地方可以躲藏。但当你不专注於任何一个方向,只是向所有方向开放时,牛怎麽能躲藏?一段美丽的经文!现在没有可能,因为没有一个角落是在你的意识之外。无处躲藏。 在专注中你能够逃避。你变得对一件事有觉知,却是以摒弃许许多多其他的事为代价的。在静心中,你只是觉知,没有任何排斥。你没有把任何事情撇在一边。你只是在。如果夜营唱歌,你在。如果你感觉到太阳,它触摸你的身体,你觉得温暖,你在。如果一阵风吹过,你感觉到它,你在。一个孩子哭了,一只狗叫了;你只是觉察。你没有任何目标。 专注是有目标的,静心是没有目标的。在这种没有选择的觉知中,头脑消失了——因为头脑只有在意识受到限制时才能留存。如果意识是宽广的,敞开的,头脑便无法生存。头脑只有在选择中才能存在。 你说:这夜骂的歌声是美妙的。在那一刻,其余的一切都被排斥了——头脑进入了。 让我这样来告诉你:头脑是意识的限制状态,意识通过一个非常狭隘的渠道,通过一个管道流动着。 静心只是站在露天,与万物在一起。 这里,没有牛能够躲藏!什麽样的艺术家才能画出那强壮的头颅,那威严的牛角? 忽然间那头牛被发现了!在那样的灵敏之中,忽然间你开始觉察到你的能量,纯粹的能量,纯粹的欢乐。 什麽样的艺术家才能画出那强壮的头颅,那威严的牛角? 不,没有艺术家能够画出它。它是真正的牛,不是一幅画。 散文评说道: 当一个人听见声音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它的本源,一旦六感交融,就入门了。 这就是感性的意义所在——你所有的感官都融入一种感性。并非你就是眼睛和耳朵和鼻子,不——你是眼睛耳朵鼻子的总和。没有界限。你看你听你触摸你闻你尝同时融为一体。你没有特别选择某一种感觉。 一般来说,我们都选择。一些人以眼睛为主:他们只是看,他们无法听得那麽真切——他们是音盲。如果有些伟大的音乐在奏响,他们只是感到心神不定:这有什麽好听?如果有些东西可以看,他们才安心。他们可以欣赏舞蹈,但他们欣赏不了歌唱。 也有以耳朵为主的人,只能享受声音和歌唱,但他们的眼睛是迟钝的。其他感官也一样。每个人都将他的能量奉献给一种感官,那种感官就成了一种统治的因素,独断的因素。特别是眼睛变得非常重要,你能量中的80%都注入了眼睛。其他感官深受其害,因为仅有20%的能量留给所有的其他感官。眼睛成了阿道夫·希特勒。你感官的民主丧失了。 那就是为什麽每当你看到一个盲人的时候,你的慈悲要超过你给予一个聋人的慈悲。事实上,聋人更需要慈悲,因为一个聋人完全与社会隔绝了。因为人类社会在根本上就是语言,所有的交流被割断了。盲人并没有如此与社会隔绝。聋人的处境更加困难,但没有人对他比对盲人有更多的慈悲。为什麽?——因为眼睛是我们文明的80%。 因此,如果有人达到真实,我们说他是一名伟大的见者。为什麽是见者?真实能够被听见,真实可以被品尝,真实可以被闻到。为什麽我们仅仅把他叫做伟大的见者呢?——因为眼睛。我们是以眼睛为主的。这是一种非常不平衡的状况。每一种感官必须被赋予完全的自由,所有的感官应该融入同一条伟大的觉知和感性的河流。 一个真正开悟的人是透过所有的感官生存的;他的接触是完全的。如果一个真正开悟的人接触了你,你将即刻会感觉到一种能量的传递。忽然间你将感觉到你的内在有什麽东西觉醒了;他的能量接触到你沉睡的能量。某种东西在你内部升起了。 如果你听见一个开悟者的声音,他说的内容是重要的,可甚至他的声音也是重要的。有些东西触摸到你的心,有些东西抚摸着你。他的声音像一条温暖的毯子包围着你——他的声音有暖意,它不是冷冰冰的。它有一种歌唱的特质,是一首诗。 经文说道: 当一个人听见声音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它的本源,一旦六感交融,就入门了。 这里,禅宗是卓越的。没有其他的宗教,没有其他的发展,在正确的道路上触及得如此深刻。感官应该保持活力——不仅如此:你的感官必须进入一种内在深处的节奏与和谐,它们应该成为一首交响乐。只有那时真实才能被知晓,只有那时你才能抓住牛。 一个人无论从哪里进入,他都看得见牛的头颅! 那麽,当你的感官完全活跃并互相交融的时候,你就变成了一个能量的池塘。 一个人无论从哪里进入,他都看得见牛的头颅!这一整体就像盐溶于水中…… 你的觉知像盐溶于水一样通过你所有的感官。……就像染料中的颜色。最微小的东西也不会与自身分离。 就在这完全的感性中自身升起了,我——你真实的存在升起了。创造一种节奏,创造一种和谐,创造一部你的存在的交响乐。那时牛就无处藏身了。 在奋力拼搏中我抓住了它。 那里将会有搏斗,因为头脑不会轻易失去它的力量。头脑很久以来一直是个独裁者;现在你想要独裁者从王位上走下来——这是不可能的。头脑已经习惯於命令你、恐吓你。它将给你一个迎头痛击。它将跟着你,它将继续寻找你软弱的时候并乘机再次制服你。 我听说过一个非常美丽的趣闻: 有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大儿子声称他将和邻家的女孩子结婚。 父亲反对说,“可她家里什麽也没给她留下。” 母亲补充说,“她把工资花个精光。” 弟弟问,“她对足球知道多少?” 妹妹追问,“你们见过长着那麽多雀斑的姑娘吗?” 叔叔哺咕,“她只会看书。” 阿姨插嘴,“她穿的衣服没有品味。” 奶奶附和,“可她还没忘了涂脂抹粉。” “是的,”儿子说,“但她比我们所有的人多一个好处。” “什麽?”所有的声音一起问。 “没有家庭!”儿子抗议说。 家庭始终在反对。儿子要结婚了;那就意味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外人,将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家庭感到震惊。一般来说,没有一个家庭会理所当然地接受这样一个情形——它会反抗。 在印度,爱是不允许的。婚姻必须由家庭安排。父亲必须考虑,叔叔必须考虑,兄长、母亲、所有的人,除了一个真正与这件事有关的,那个即将结婚的人。不会徵求他的意见,好像他不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将要与那个和他结婚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但甚至连问都不问他。那样家庭不会感觉受到威胁,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但如果儿子来说:我在恋爱,整个家庭就觉得对立。这种对抗主义是由於现在一个外人将变得非常非常重要。母亲对媳妇永远不会觉得自在。将有一场持续的争斗——因为到现在为止母亲是至高无上的,忽然间她降级了。现在另一个女人,一个外人,一个并没有为这个男孩做过什麽的人,变成了至高无上的。一种冲突发生了。 内心的探寻也是如此:你的头脑是你内在的家庭。每当你想做什麽新的事情,每当你想进入未知,头脑反对了,头脑说:不,这不好。头脑将找出许多许多的理由,它将给你带来一场艰苦的斗争。那是自然的,所以不要担心——它必须如此。但如果你坚持,你会成为主人。只需要毅力,坚持是必须的。 在奋力拼搏中我抓住了它。 可一旦你看见了牛,你存在的能量,你就能抓住它。当然,这将是一场战斗,因为头脑已经持续掌权那麽久了: 它强大的意志和力量无穷无尽,它奔向那耸入云端的高原,或在那深不可测的山谷站立。 这种能量,这头牛是不可穷尽的。有时它站在山顶,在经验的顶峰。有时在一个深深的山谷。 一旦你对周围的世界变得敏感,那麽你的敏感就能够转向内在,转向你内在的家园。你就是通过这样的感觉听见一只夜莺的歌唱,通过同样的感觉你感受到太阳的温暖,你闻到鲜花的芬芳。就是这同样的感觉必须向内转换,你就用这样的感觉来品尝你,嗅你,看你,触摸你。 将世界用作对感性的一种训练。始终牢记:如果你能够变得越来越敏感,一切都将是完全对的。不要变得麻木。让你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敏锐,让它们的调子变得敏锐,生动,充满活力。不要害怕生命。如果你害怕生命,那麽你变得麻木不仁,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许多人来对我说他们想与某人恋爱,但他们不能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可能被拒绝。如果有人走近他们,他们将自己关闭在恐惧之中:谁知道呢,另一个人也许会惹出什麽麻烦。谁知道呢,与另一个人在一起也许会产生什麽问题。宁可忧伤和孤单,也比快乐地与人在一起好,因为那种快乐可能会带来危险。 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他对订婚感到厌烦了,就决定用一种巧妙的手段来取消它。 “亲爱的,”他有一天说,“我们永远也结不成对子。我们的脾气差得太远了,我们会不停地争斗。” “宝贝儿,”她说,“你想错了。我们就像情人一般相爱。” “真的,我的宝贝儿,我们永远不会一致,我们之间会一直有磨擦。” “不,它将会像罗密欧和茱丽叶一样,我会是一个完美的妻子,我们永远不会争吵。” “亲爱的,我是说我们之间除了争吵再也不会有别的什麽。” “但是宝贝儿,我是说……” “看,”他叫了起来“我是怎麽对你说的?我们已经吵起来了!” 人们害怕。一旦他们进入任何一种关系,他们可能会被拒绝。一旦他们进入任何一种关系,他们可能会证明自己不合格。一旦他们进入任何一种关系,他们的真相会显露出来,面纱会失落。他们害怕因为另一个人也许在某一天会离开,所以最好不要介入;不然它会重重地伤害你。於是他们变得麻木。他们进入了生命的眼罩里——然後他们问:上帝在哪里?上帝无所不在。你必须敏感,你会看到 牛无所不在。 在每一棵树後面,在每一块岩石後面,牛躲藏着。用爱去触摸,就连石头也会有反应,你会感觉到牛的存在。带着爱看星星,星星回答你,牛藏在那里。 牛是整体的能量。你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你觉醒和敏感,你能够感觉到那个整体。 散文的评说: 它长久地住在森林中,可今天我抓住了它!对景色的迷恋困扰了它的方向,渴望着更加甘美的青草,它四处蹈跳。它的头脑仍然固执而放纵。如果我想要它驯服,我必须举起鞭子。 现在,对鞭子这个词有点疑难。一般来说,来到别朗逃联想,好像是你必须十分暴烈,你的手上必须拿着鞭子。但是在佛教中鞭子不是一种压迫的象徵。鞭子只是警觉。 比如:如果有人突然拿了一把剑来杀你,会怎麽样?在那一刻,头脑停止。剑光在你眼前闪烁,意念停止了。那一刻是那样的危险,以至你没有思考的奢侈。忽然间有一个空白:意念不再 存在,没有念头出现。 在危险的情况下,静心会自发地在那一刻出现。你会回过神来——但它发生在瞬间。你开着一辆车,将会发生事故;一刻,就在那一刻之前,你觉察到马上要出事——你的刹车失灵了,或者车在下滑。在那一刻,所有的念头都停止了。突然间,你处在一种静心、清醒和警觉的状态之中。那就是鞭子的意思。 在禅宗寺庙里,弟子静心,师傅拿着他的锡杖不停地走动。每当他看到有人倒下,睡着了,他就在那人头上狠狠地敲一下。一种忽然袭击…··,能量变得警觉,瞬间的一闪。有时开悟就是这麽发生的。师傅猛地一击;你快要睡着的时候……试着去领悟它。当你入睡的时候,你是在门槛上,在那个门槛上,开着两扇门:一扇通往睡眠,另一扇通往三摩地。那一刻是非常意味深长的。一般来说你会入睡——你惯常的节奏。但是你在门槛上,在那一刻如果能够使你警觉和清醒,你的生命可能会有一线开悟和三昧的光芒。 帕坦加利(Patanjali),在他的《瑜伽经》中,也说过沉睡就像三摩地,只有一个区别:不存在觉悟。在三摩地中你就像在所有睡眠中那样沉睡,但你是警觉的。整个机制是沉睡的;身体、头脑——两者都人睡了。但你是警觉的。因此有时,会出现一个人被师傅在头上一击之中开悟的情况。这就是禅宗的鞭子。 如果我想要它驯服,我必须举起鞭子。 斗争将是艰难的。一个人必须从开始就觉悟到这一点,那麽你就不会在旅途中灰心丧气。它将是艰难的。头脑对你的内心探寻持有非常否定的态度;它反对。反对任何件事情总要比赞同它容易得多。说不,比说是容易得多——头脑是惯於说不的。 我听说过一位法律专家,名叫克拉伦斯·达罗。他是一位着名的,世界闻名的刑事犯罪的律师:他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发现自己在辩论中作为反方的才能。现在他将与另一名律师辩论。 “你熟悉这个案子吗!.”他问达罗。 “不,”达罗承认。 “那麽你怎麽能参加辩护呢?” “等等”达罗说,我将取反方的态度。我能对一切进行反驳。 反驳一切是非常非常容易的。“说不把容易就进入了头脑。一旦你说是,事情就变得困难了。“不”只是割除了整个的东西;没有必要走得更远。比如我告诉你:看,这些树多麽美丽,如果你 说是,我问为什麽——你为什麽认为这些是美丽的?——证明起来会十分困难。几十年来,哲学家们思考着美丽为何物,没有人能够为它定义。所以如果我问为什麽,你会为难、但如果你说 不,那就不会有什麽问题,因为现在它将是我的问题——证明它们是美的。你只是说不。“不”是轻而易举的。“是”是危险的。可记住你一旦说不,你结合少一点活力。一个不停地说着不、不、不的人将变得越来越迟钝。“不”是一种毒药——要警觉。尝试更多地说是,即使它是困难的——因为随着那个“是”头脑将失去它对你的禁铜。随着那个“不”,那种禁铜会越来越强硬。 头脑将跟随你直到尽头。只有在那个尽头,在神庙的台阶上,头脑才离开你——永远不会在此之前。它将会跟着你。 一个商人死了,进了地狱。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有一只亲热的手拍着他的背。一个在人世间纠缠着他的不屈不饶的推销员那洪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好啊,”推销员大笑,“我来这里赴约会了。” “什麽约会?” “你不记得了?”销售员问道,“在人世间,每当我来你的办公室拜访,你总是说你要在这里见我!” 现在他们在地狱里……头脑将一直跟随你直到尽头。它只是在最後的时刻离去。因此斗争是艰难的——但并非不可能。困难,但是可能的。 一旦你达到了无心的境地,那麽你就会看到,与你得到的相比,你所做的一切都算不了什麽。你将感到好像你什麽也没有做——发现自己的能量,你生命的能量,那种内心最深处的体验是如此地珍贵。 最後一件事:牛一直在等待着你。那头牛并不在你以外的什麽地方。牛是你最深处的核心。在你与牛之间是一堵巨大的心识和思想之墙。思想是砖,用玻璃做成的透明的砖。因此你可以通过它们看见,你或许根本没有觉察到在你与现实之间有一堵墙。 我听说有一天一条鱼问海中的鱼娘娘,“我听说了那麽多关於海洋的事,那麽多关於海洋的说法——但这个海洋在哪儿呢?” 鱼娘娘笑着说,“你在海洋里出生,你就出自那个海洋,你在那个海洋中生活。现在你就在它里面,它也在你里面。有一天你还将在海洋中消失。” 但这个问题是中肯的,因为鱼怎麽会知道呢?——因为海洋一直存在,没有过一刻消失。它是那麽明显地存在,那麽自然地存在,那麽透明地存在。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条鱼,一条鱼的心识,是最後一个了解有关海洋的东西。那麽近,因此又那麽远。那麽明显,因此又那麽隐蔽。那麽无所不在,因此人没有觉察到它。 人同样生活在能量的海洋之中——内在同样的能量,外在同样的能量。你出自於它,你生活在它里面,你将消失在其中。如果你没察觉它,不是因为它非常遥远——你没察觉它是因为它非常贴近。它一直在那里。只要变得更加敏感一些。 更专心地倾听夜驾的歌唱。倾听树木,你周围的音乐。倾听一切,观照一切,触摸一切,带着那样的激情,那样的敏感,直到当你观照什麽时你变成了眼睛,当你聆听什麽时你变成了耳朵,你触摸什麽时你变成了触摸。你并不固定於任何感觉——所有的感觉都融为一体。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一种感性……忽然间你发现你一直在神的里面,你一直与神同在。 对我,整个的训练就是怎样变得越来越敏感。其他宗教告诫你要变得迟钝,要杀灭和打碎你的感性。我告诉你要把生命尽可能地变得热烈——因为,最终,神并没有与生命分离。对生命的觉悟就是对神的觉悟。那是唯一的祈祷;所有其他的祈祷都是自造的,人为的。感性是神所赐予的唯一的祈祷。 要警觉,清醒。聆听夜茸的歌唱。让太阳触摸你,去感觉那种温暖。让微风不仅掠过你而且穿透你,那麽它会不断地清洁你的心灵。看!沿岸的柳树绿了。这里没有牛能够躲藏!神不可能躲藏。神没有躲藏,只是你戴着你的眼罩生活。你并不是盲人!神没有躲藏!只是你眼睛上有眼罩……那些眼罩是念头,欲望,想像,梦幻,假设——一切假设。 如果你能够丢掉假设,如果你能够放弃假设,突然间你就在现实中了。因此我不要求你放弃世界,我要你放弃梦幻——如此而已。只是放弃你并没有得到的东西。只是放弃不是真正地在你手中的东西;你只是想像它存在。放下你的梦幻,现实就在你面前。 斗争将会有些艰难,因为头脑不那麽容易被驯服——因为它将是头脑的死亡。所以头脑将会抵抗,那也是自然的。头脑的死亡是你的生命。头脑的生命就是你的死亡。如果你选择头脑,就你的内部存在来说,你是在自杀。如果你选择了自己,你必须放下头脑。 那就是静心的所有含义所在。 今天就到这里。 快乐不知道明天 第一个问题: 敬爱的奥修: 您说头脑的实质就是记忆和资讯,那麽阅读是否会让头脑膨胀和增强呢? 这要看情况而定。这取决於你。你可以将阅读用作自我的食物。这非常微妙。你会变得有学问;那麽它是危险和有害的。那麽你在毒害你自己,因为学问不是知道,学问不是智慧。智慧与学问没有什麽关系。智慧在完全没有学问的情况下也能存在。如果你把阅读只是作为头脑的食物,来增进你的记忆,那麽你处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但是阅读也能通过不同的方式来运用;那麽阅读就像生命中其他事情一样的美丽。 如果你阅读《吉它经》时不是收集资讯而是倾听神明的歌唱--那并不在词语本身而在词与词之间,不在行本身而在行与行之间--如果你阅读《薄伽梵歌》(Bhagavad Gita)就像神明的歌唱,如果你倾听它的音乐,那麽它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它会有帮助。在深深地吸收的某些时刻你将与神明融为一体。 在倾听鸟儿的歌唱时,这种情况也会发生,所以问题不在於《吉它经》、《圣经》或者《可兰经》--根本的问题是听的人。你如何去倾听?你只是贪求多知道一点吗?那麽《吉它经》、《可兰经》和《圣经》都将毒害你。如果没有贪求,你只是当一首美丽的诗那样读它;它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你不是试图用它来填满你的记忆,你只是觉醒、阅读、观照、察看,尽可能地进入它但同时又保持清醒--就像山上的观察者。你不应该被留下印象,因为所有的印象都像堆积在镜子上的灰尘。如果你没有印象--我不是说没有被唤醒,那是完全不同的。被唤醒与留下印象是完全不同的。任何人都可以被留下印象,但被唤醒,你需要有极大的智慧和领悟力。 唤醒是融入某一经文的曲调,以它来静心--不是通过头脑而是通过你的全部。如果你那样来读《吉它经》,你是用你的血液,你的肺腑,你的心灵,你的头脑,你的身体来读《吉它经》。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全部,都在那里。当你只是收集资讯时,你的头脑在,没有别的。那麽你收集印象,你错失了。 倾听我可能有同样的情况。你可以听我的话;你可以倾听我。如果你只是听话,你会比你来这里的时候多一点知识,你的负担将加重而不是减轻。你将在枷锁中陷得更深,而不是解脱,因为无论我说什麽,这些不是话。倾听它们之间的宁静。倾听那个说着这些话的人。与我同在!如果你忘了我的话,什麽也没有损失。但如果你仅仅带着我的话,你忘了我,一切都失去了。 倾听我不应该只是通过头脑,而是用你的全部。你是一个整体。一切都联在一起。当你倾听我的时候,用心灵去听,用脚、手去听--变成一个完全的倾听者,不只是头脑。如果头脑听,它不断地与你以前所知道的那些比较着。它不停地解释,当然,你的解释是你的不是我的。 每一个人,如果他是用头脑来听,将是用已有的知识,用已经得出的结论来听。那麽他不是纯洁的,不是没有被污染的。那麽他是用一个已经受污染的头脑来听--无论你怎麽解释都只是你的解释。 我在读一则趣闻;它发生在一个小小的学校; 老师正在为学生们讲述发现美洲大陆的事--哥伦布与他的航行和发现。一个小男孩儿非常兴奋,非常专心致志地听着。於是老师让他写一篇关於发现美洲大陆的作文。那个聪明的男孩儿是这样写的: 哥伦布是一个不用打碎鸡蛋就能让它站起来的人。一天西班牙国王把他召来问:“你能够发现美洲大陆吗?” “可以”,哥伦布回答说:“如果你给我一条船就行。” 他得到了那条船就朝看他所知道的美洲大陆的方向前进。水手们造反了,发誓说根本没有什麽美洲大陆,可最後一个水手过来对哥伦布说:“船长,大陆就在眼前了。” 当船靠岸的时候哥船布看见了一群土着人。他问他们:“这是美国吗?”,“是的”,他们回答。 “我想你们是印第安人吧?”哥伦布说。 “是的”,首领说,“你就是克里斯多夫.哥伦布,我猜得对吗?” “我正是”,哥伦布说。 印第安首领转过身去对他的土着人说:“一切都完了,我们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孩子用一个孩子的头脑来听,他有他自己的解释。每个人都用他自己的头脑来听--那麽你是在听着但并没有听进去。 在印度,当有人读一本平常的书时被称为“读”;可每当有人在读《吉它经》时我们对此有一个特殊的用语:我们把它叫做“道”。在字面上它的意思是“日课”。一般的阅读只是读--机械地;可当你深深地沉浸在里面,那种读就成为一种日课,那麽阅读深深地进入你的存在,不仅是你记忆的一部分,而且是你存在的一部分。你吸收了它,你沉醉於它。你不是用那麽多语词来负载你的资讯,你在你里面拥有了它的精华。就是那种精华进入了你的存在。我们把它叫做“道”。 读一本书,一旦你读完了,书也就完了。读两遍没什麽意义,读三遍简直是愚蠢了。但是在“日课”中你必须每天都读同一本书。有人也曾在历年之中每天诵读《吉它经》--五六十年--他们的全部生命。那麽他就不是在读,因为他不是去了解那上面写的是什麽的问题;他们知道,他们读了几千遍了。那麽他们在干什麽?他们把自己的意识一次又一次地带到同一个调门里,好像在里面有什麽活在他们面前,或者基督活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再是读一本书,他们把自己转换到一个不同的空间,一个不同的时间,一个不同的世界。 读《吉它经》,哼唱它,和它一起舞蹈,尽可能地向着内在走进去。言词很快就被留在後面但音乐走得更深了。然後甚至那音乐也被留在後面--只有节奏在回响。接着就连那个也走了。所有无关紧要的都走了,只留下精华……那种精华是无法表达的。它无法说出来--一个人必须去经历它。因此如果你读,那要看阅读将帮助你变得自由呢,还是会把你变成一个更大的奴隶。它将变成一种自由呢,还是一个牢笼。这取决於你。 一位音乐老师带他的班级去听一场音乐会,希望这样能提高他们的音乐欣赏能力。看完演出之後她带他们出去吃了蛋糕、霜淇淋和其他东西。 正当他们准备回家的时候。老师问他们中间最小的一个:“你喜欢音乐会吗?” “啊,是的,”他快活地说,除了音乐我全都喜欢。” 如果你只是用头脑去念《吉它经》或者《圣经》,你将享受其他的一切,除了音乐;而音乐才是真正的东西。那就是为什麽我们把它叫做《薄伽梵歌》的原因--神之歌。整个东西都在它最深处的核心里面。它是诗,它不是散文。诗必须用一种完全不同於散文的方式去领悟。 散文是逻辑性的,诗是非逻辑性的。散文是直线形的,它照着一条直线移动。诗不是直线形的,它是圆形的,它作圆周运动。散文适合於一般的事和一般的体验。有些体验是无法用散文来表达的。那些体验需要诗。诗歌意味着一种更为流动的形式。诗歌意味着一种更具有歌唱性、舞蹈性和庆祝性质的形式。一切伟大的经典都是诗;即使它们用散文的形式写出,它们也是诗。诗歌可以用散文的形式写,而散文也能用诗歌的形式来写。所以这不只是一个语言形式的问题--它是一个非常实质的问题。 所以当你读《可兰经》时,不要读它--把它唱出来!否则你将错失,你将错过一切,你还以为自己什麽都明白--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音乐之中。如果音乐包围着你,《可兰经》的、《圣经》的或《吉它经》的音乐,你有着一种舞蹈的感觉。你的能量是纯粹的快乐,流动、泪水、欢笑、舞蹈;如果你感觉到仿佛有一股清风进入了你的存在--那麽你就不再积聚灰尘。 阅读就是去了解某种艺术。它是进入感情深处,进入一种参与。它是一种静心的伟大体验。但是如果你只是像读小说一般读《吉它经》,你会错过它。它有着一层又一层的深度。所以,日课--一个人每天都必须重复。它不是一种重复,如果你知道怎麽去重复,它就不是一种重复。如果你不知道,那麽就是一种重复。 就试三个月。读同一本书--你可以选择任何一本小书--每天。不要带着你的昨天去读它:就像早晨升起的太阳一般鲜亮,又一次像今天早晨开放的鲜花一般,又一次焕然一新。只是再一次打开《吉它经》,兴奋地、激动地。再一次读它,再一次唱它和看它。它向你揭开新的意义。 它与昨天无关,与你阅读此书的昨天无关;它给一种今天的、当下的意义;但如果你带着你的昨天,那麽你将无法读出新的意义。你的头脑已经满是意义了。你以为你已经懂了。你以为你把这本书读了一遍又一遍--这有什麽意义呢?那麽你可以像一架机器一样一直读下去,你可以想许许多多其他的念头。那麽它是无用的,那麽它只是厌烦。你将不会被它重造。你将变得乏味。那就是为什麽在100名宗教人士中,有99人是乏味的。他们的才智不敏锐--几乎是迟钝的。很难我到一位不那麽迟钝的宗教人士,因为他们每天都重复相同的仪式--但错误在於他们的头脑,而不是仪式。你可以焕然一新地做同样的事情,没有必要重复它。 你爱一个女人,那麽这个女人每天都是新的。读《圣经》或者《可兰经》就像恋爱一样;每天都是新的,也许言词同样的,但同样的言词能够负载不同的意义。同样的言词能够从不同的门进入你的存在。同样的话在某一时刻能够拥有它在其他任何情景中都不会有的某种意义。那种意义取决於你,而不是你读的话。你把意义带入《吉它经》、《可兰经》,或《圣经》,而不是相反。 当然,24小时之後你更有经验了。你又多过了24小时的生活。事实上,你不是原来的人了。《吉它经》是相同的--你不是原来的人了。过了24小时之後,有多少水从恒河流过? 有一天你处於爱的心情。另一天你处於忧伤的心情。有一天你在溢出来,另一天你是个小气鬼。情绪有不同颜色和阴影,在不同的颜色和阴影中你将阅读同一本书。一遍又一遍,《吉它经》成了几百万扇门。你可以从那麽多地方,从那麽多扇门进入,你带着意义。意义是你的。 有一天当你的头脑完全停止作用时,你只是一种流动--当我说头脑完全停止作用时,我是说你丝毫不带有过去;头脑就是过去--如果你丝毫不带有过去你就能够阅读和聆听,那麽你的阅读就成了一种静心。是的,阅读会有帮助,但一般来说它是有害的,因为你对书的处理方式对你是有害的。你只是在收集;你一直在收集死去了的事实。你成了一个垃圾场--可能是一本百科全书,但你失去了内在的关联,内在的音乐,内在的和谐。你成了一种群体,那麽多声音,没有统一。这不是变得完整,这是支离破碎。 所以无论你做什麽--它不仅是个阅读与聆听的问题--无论你做什麽,它将取决於你。 第二个问题: 敬爱的奥修: 我在读了里什凯施的斯沃密.希凡南德所着的《布雷厄姆查亚》和他的其他着作之後做了他的门徒。 几年之後,我被斯里.拉曼那.马哈什所吸引,此後又因斯里.奥罗宾多完整的通神学跟从了他。1959年以来我用斯里.奥罗宾多和女主持人所指示的方法做了静心。接着杰.克里虚那.姆提的探索吸引了我,现在是你的。我每读一次斯里.奥罗宾多的着作都感到享受和愉快,因为他强调过一种充实的生活和完整的神性的实现,并对肉体的转换作了特别的强调。你也强调不要否定生命而是去充分地生活,为门徒赋予了一种新的意义。於是我在此也拥抱它。我不知道我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呢还是在飘浮?对我,那些五花八门的诱惑到底是什麽呢?如果我在飘浮,你能帮助我指一条正确的道路吗? 首先要明白的是:当一个人来到正确的门之前,他必须敲许多扇门。生命是一种冒险--勇气、胆量,它基本上是冒险和错误。一个人必须走过许多弯路之後才来到正道上。我说正道,我不是说斯里.拉曼那的道路是不对的,但它对那个提问者来说一定是不合适的;不然就没有必要了。 一旦你来到你那条正道上……它总是一个个体的问题,它与拉曼那.奥罗宾多或者我没什麽关系;那是你的问题。如果你走近我你觉得到了家,那麽你的旅程就结束了。现在没有必要再飘浮了,现在你可以安定下来开始工作了--因为在飘浮中工作是不可能的。 这就好像你开始造一座房子,只进行到一半时你被其他事情吸引了,你离开了它又开始造另一座房子,造到一半你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於是你将像一个流浪汉那样生活。房子永远不会完成。一个人必须在某地安定下来,一个人必须归属於某处,一个人必须作出重大的决定。但这并不困难。如果你有勇气,它就发生了。 一个人必须向许多的源流开放。你去了希凡南德.拉曼那和奥罗宾多那里是好的。它表明你在探寻--但它也表明你也哪里都没有到家的感觉。於是旅途在继续。旅途必须延续,直到你来到一个点上并能够说:“是的,我到了。”那麽离别再也没有必要了。你可以放松。那时真正的工作开始了。 无论你做什麽,都只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旅行是令人兴奋的,但旅行不是目的。旅行能够使人变得丰富。你向这麽多的源流开放,必然变得丰富多彩;你一定学了很多东西--但旅行仍在继续。那时你将要一次又一次地探寻。 现在你在这里。试着去观照试着去领悟:你适合我吗?或者我合适你吗?有时你可能只是学会了一件事--如何一次又一次地飘浮,如何一次又一次地离去。它会成为一个机械性的习惯。那麽你也将从这里离去。因此不要让机械性习惯牵制你,因为这样的话你在此的存在对你来说将是一种纯粹的浪费时间。但如果你适合,那麽就拿出勇气交付出去--因为只有在归属之後真正的工作才能开始,而不是在此以前。 你以为你去了希凡南德那里,你以为你受到他的指引,但指引还没有发生,否则你不会来这里。指引意味着一种归属:现在一个人环顾四周,而这里就是安身之处了。希凡南德可能指引过你,但你并没有接受他的指导。你只是一个参观者。你没有与任何一种成长机制变得亲密。 好比一种植物一再地被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植物无法生长;植物需要在一片土地上安定下来,那麽根才能紮得深。如果你不停地一再地把植物移来移去,根永远不会生长,如果很无法紮得更深,植物就不能长得更高。 因此归属,归属意味着:这就是我的土地,我准备在此安身,那是冒险。因为,谁知道呢,另外的地方可能有更好的土壤,所以有冒险,但一个人终有一天要冒这个险。如果你一直只是等待更好的东西,再好一点的东西,时间就可能失去,当你到达的时候你将死去。 真正的东西是工作。到处走走是好的,看一看,去到许多地方,拜访许多人--但不要把它作为一种习惯。那种习惯是危险的。它不让你紮根。如果没有根,树就无法存活,开花也是不可能的,芬芳不会从你这里发出,你的生命将一直是空虚的。 所以第一件事情:不要把你的过去作为一种模式在将来重复。现在你在这里:不要做你对希凡南德、拉曼那、奥罗宾多做过的同样的事情。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麽。 有一次: 伟大的画家詹姆士.麦克尼尔.惠斯勒向马克.吐温展示了一幅刚刚完成的画。 马克颇有眼光地从各个角度和距离审视着这幅画,惠斯勒在一边不耐烦地等着他的意见。 最後,马克凑上前去,用手作了一个擦掉的手势,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把那片云擦掉。” 惠斯勒恼火地叫了起来,“小心!画还是湿的!” “没关系,”马克镇定地说,“我戴着手套呢。” 你一定戴着手套。你以为你被希凡南德所指引,但是这没有发生。你的手套不允许。你一定是生活在一座密封舱里,关闭着。你一定聪明,有逻辑性,机敏。你一定在警惕着不要深深地归属於二个地方。因此,在归属发生之前,你移开了。 你说:“我在读了里什凯施的斯沃密.希凡南德所着的《布雷厄姆查亚》和他的其他着作之後做了他的桑雅士。” 如果你对一本关於布雷厄姆查亚的书留下了印象,它体现出你的许多东西。你一定在性的方面有些问题。这与布雷厄姆查亚和希凡南德没什麽关系。你一定多多少少被性所困扰,所以才求助於布雷厄姆查亚。你一定压抑着性。你一定是带着关於性的错误观念长大的;於是你对希凡南德关於禁欲的书留下印象。 并非你对希凡南德留下印象--你还是跟从着你自己的头脑。你无法臣眼於他。那种你称之为指引的现象是智力上的;通过读书,不是和师傅在一起。你一定是一个知识份子,计算着,推理着。这将阻止你进入一种深层的关系--一个师傅和他的门徒之间的关系是最深的,比情人之间的关系更为深厚。 你也许对希凡南德所写的留下了印象,但你在深处一次又一次地探寻它。不是希凡南德给你留下印象,对你有影响。你在头脑中有某些观念;无论那些观念在哪里受到赏识,你都觉得好。对於我,这将是危险的。我不会赏识你的任何观念;它们都是垃圾。甚至并不知道你的观念是什麽我也这麽说,因为那没有必要。除非你是觉醒的,你所有的观念都是垃圾。所以这不是说这个观念是垃圾,那个观念是好的。对我来说,所有的念头都是垃圾,只有觉醒是有价值的。觉醒里面没有观念。它是一种简单的、纯洁的意识之光。 所以与我在一起将是困难的。你可能走近了一个能够动摇和震惊你的人。与希凡南德一起,你以为你迎合希凡南德,但从根本上,在深处,你觉得希凡南德迎合你,那就是为什麽你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与我在一起就不会这样。我不会迎合你,记住,你必须适应我。我重复一遍,我不会迎合你,你必须适应我。 因此我不会从任何方面去满足你的期待。如果你有论点,我反对它们,甚至无须知道它们是什麽,因为我反对头脑,我的整个重点都放在如何变得无心。 但提问者似乎在头脑里有太多的东西:於是他对斯里.奥罗宾多感兴趣,“因为他强调过一种充实的生活并实现完整的神性”。你有一些固定的观念,於是无论是谁看来跟从你的观念你就印象深刻。事实上,你只是一贯地对你的自我留下印象。你在玩一个自我的游戏。你正在进行一段自我的旅行--那就是为什麽希凡南德、拉曼那、奥罗宾多,没有谁能够帮助你。 据我所知,如果有人从拉曼那那里回来,一定有什麽根本上的错误。希凡南德没有太多问题,奥罗宾多也没有太多问题。希凡南德只是平常的。奥罗宾多是一个伟大的智者--一个mahaPundit,一个伟大的学者。所以如果有人走开,没有什麽损失;你没有太多损失因为并没有首要的东西可以得到。但如果你离开拉曼那,那就说明你灵魂中有类似癌那样的深层的东西,因为像拉曼那这样的人是非常罕见的--几千年过去了,那种品质的存在有时才会出现。拉曼那就像佛陀、耶稣,或者克里虚那--一种非常罕见的现象。但我知道你为什麽无法与拉曼那协调--因为你的希凡南德和奥罗宾多。要与拉曼那协调意味着完全抛弃你的自我。那需要非凡的勇气。 现在你在这里。如果你真是一个探寻者,那就鼓起勇气抛弃自我和过去。忘掉过去;它只是一个恶梦。不要再重复它;否则,你会一直重复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从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这会成为一种习惯;这只能表明你的烦躁不安。不然的话从克里虚那.姆提那里离开是不可能的。没有必要。 所以现在要觉悟你根本上的问题:在你内部有些东西在背叛你的整个努力;在你内部有些东西在不断地造成云雾包围你的智力,你的觉知不敏锐。 有一次; 一个小女孩一天晚上应邀去一个朋友家吃饭。女主人知道许多孩子不喜欢菠菜,就问她是否喜欢。 “嗅,是的”,小女孩回答,“我喜欢。” 当大盘子经过她对,她却拒绝了。 “可是亲爱的”女主人说:“我想你说过你喜欢菠菜。” “嗯,我说过”孩子解释说:“但还不到要吃它的程度。” 走向希凡南德、奥罗宾多、拉曼那、克里虚那姆提--你有些你喜欢的想法,你爱这些人,但你的喜欢还不够。你爱得不够;不然你就会吃了它们,它们将改变你。 要觉醒!因为你已经浪费了很长时间。你也可能空着手从这扇门出去,但记住,责任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拿出勇气我准备给予你任何可以给予的东西。但对参观者来说没有什麽可给的,哪怕给予他们也不会懂。 如果你厌倦了你的旅行,从一处走到另一处,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如果你真的厌倦了,那麽这里我将给予你正在探寻的任何东西--可你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一种完全的归属。除非你成为我家庭的一部分,否则没有什麽能够给予,即使你得到它,你也会认为它一文不值--因为你的头脑将不断地迷惑你。它不允许你领悟,它不允许你直接地看。它将不让你看清你在和自己玩什麽类型的游戏。 到现在为止这都是一种飘浮。要觉察你浪费了多少。有许多机会,但你都失去了。那麽这个机会不要错过!但我知道:头脑墨守成规,它成了一种模式。你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重复同样的事情,因为你变得很有效率地去重复它。现在跳出这种恶性循环。我随时准备帮助你,只要你随时准备接受我的帮助。像这样的一种帮助无法强加於你。你必须接受它或者不接受它。你的自由必须决定;它是你的选择。 不要问:什麽是正道?所有的道路都是对的或错的。这不是决定哪条道路正确的问题。唯一要决定的是哪条道路适合你。当然,拉曼那有某一条道路--非常简单,绝对是非智力的。头脑在那条道路上是不需要的;头脑是要被放弃的。如果你允许他,你将被他砍去头脑。头脑不是他的道路的一部分。它是一条心路。 克里虚那.姆提正好相反。道路是绝对正确的,但必须运用头脑并且超越它,而不是放弃它。那就是为什麽克里虚那.姆提被知识份子广为接受--没有心灵的东西;每一件事都被分析、解剖。他是一个伟大的外科医生;他一直在解剖。你给他任何一个问题--他事实上不是回答它,而是解剖它。如果你带着深深的投入与慈悲倾听,可能通过他的解剖,给予你一种顿悟--不是答案,而是顿悟--那是你的顿悟。他只是解剖问题。他是一个罕见的智者;超越了知识,可又穿透了知识。拉曼那也超出了知识,却从来不穿透知识;他的道路是属於心灵的。克里虚那.姆提的道路是属於知识,属於头脑,属於领悟、解剖和分析。 希凡南德还没有开悟。他没有道路--在黑暗中摸索。一个传统的人,他能够使你有学问,但他无法帮助你走向终极的顿悟。一个好人,一个非常好的人,但只是一个好人,还不是基督或者佛陀,还不是克里虚那.姆提或者拉曼那--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他在某一世中的某一天开悟,他会像拉曼那一样--他的道路将不再属於头脑。但他还没有认识到。 还有奥罗宾多:他的道路就像一个尚未开悟者的道路,向前移动在黑暗之中。黎明已不太遥远,但它还没有到来。一旦某一天它降临,那麽他将像克里虚那.姆提一样,他将穿透头脑--一个伟大的学者,他将在那些喜欢逻辑分割和细致分析的人中间享有方向。 我在这里:所有的道路都是我的,或者没有道路是我的。我更关注个体。当你走近我,我没有某一条道路要给你。我看着你发现那条将适合你的道路。我没有固定的道路;我在所有的道路中游荡,所有的道路都是正确的。如果它合适,那麽任何一条道路都能把你引向终极。如果它不合适,那麽你可能不断地挣扎、搏斗,但什麽也不会发生。你试图穿过一堵墙。你会受伤,就是那样,什麽也不会发生。 我不属於任何道路,因此所有的道路都属於我。我更关心独自的探寻者。如果我看到奉献、崇拜、祈祷对你有帮助,我教你。如果我看到只有领悟和纯粹的觉知会帮助你,我会教你。如果我觉得觉知将使你非常紧张,不适合你的类型,那麽我就教你完全地沉浸在某一件事情之中,完全吸收於某一件事情之中。跳舞,深深地进入它直到你也变成舞蹈,没有人观看;不要制造任何分隔和离异,成为那个动作。 因此我将是非常非常矛盾的,因为我将对一个人说些什麽,对另一个人说另一些什麽,有时甚至恰恰相反,完全对立。所以无论我对你说什麽,有人可能会来对你说;奥修对我说了另外一些东西。不要听从任何人。无论我对你说什麽,我是对你说。不然,你会困惑。 千万条道路通向上帝。事实上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无论你走向哪里,你正在走向上帝。所有的道路都向着他。但当你探寻的时候,只有一条路能够引导你。如果你一开始就踏上所有的道路,你将会迷失。一个人必须选择一条道路。因此,不要重复你的模式。 现在它将是非常困难的。我在故意地伤害你的自我--因为当我说奥罗宾多没有开悟的时候,我即刻就可以感觉到你发生了什麽。这不是奥罗宾多的问题--他开悟或者没有开悟,谁在乎?那是他的问题,那不是我的问题,那不是你的问题。但你跟从着奥罗宾多我却说他还没有开悟,你的自我被伤害了。你在追随一个没有开悟的人?--不,这不可能! 当我说希凡南德是好的但却普通,平庸,你当然会感到被伤害因为你受了希凡南德的指引,这怎麽可能呢?--你,那麽聪明,受一个平庸之辈的指引?不,它会伤害,但我故意这麽做。 我将给你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那麽如果你留下,你就真正地留下了。如果你决定留下,它将是一个与我在一起的真正的决定。我会很严厉。希凡南德、拉曼那、克里虚那.姆提、奥罗宾多,看来,都对你有太多的慈悲,於是你得以飘浮。 我会尽一切努力以便你可以走开。我会在你内部造成一种挣扎,一种摩擦,因为目前那是唯一的办法;否则你的老习惯将继续作怪。如果你来并要求做我的桑雅生,我不会轻易地把它给你……因为你得到得十分容易。这个桑雅生将是艰难的。 第三个问题: 敬爱的奥修: 我来到一个点上,我看到自我当下就能被放弃--但我还必须看到我不愿放弃它,可是我想要自己愿意,您能够在这个地方观照一下吗? 让我给你说几个趣闻: 一个人被提升到一个政府部门的重要官职後,重访了他出生的那个小镇。 “我想大夥儿对我升官的事都听说了吧?”他问一位旧时的同学。 “是的。”回答倒还令人可喜。 “他们对此都说了些什麽?” “他们没有说什麽。”回答说:“他们只是笑。” 你以为你的自我是什麽有价值的东西?人家只是在笑话它。除了你之外,任何别的人都是反对你的自我的。除了你之外,每个人都知道它--你的自我的荒谬;我并不是在说他们的自我。 自我是什麽?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立场。自我说:“我是宇宙的中心。”自我说:“宇宙是为我存在的。”荒谬的立场!只要一小束光就够了。你不是世界的中心--因为世界在你没有的时候就存在了,世界将在你不再存在时依然存在。你不会是中心,你不是中心。 如果有一个神,那麽只有神能够说“我”--不是其他人。作为一种正式的表述这没有什麽,但只有神能够说“我”因为他是世界的中心。但他从来不说那样的话;他保持沈默。人不断地在说“我”。为什麽?--因为感到你不是世界的中心是极其令人困惑的。如果你感觉到这个,你会感觉到震惊--好像你脚下的大地被抽走了,你悬在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 自我给你一块垫脚石,但这石头是想像出来的,它只是一个梦。自我是一种“我区分於他人,区分於树,区分於天空,区分於海,区分於其他”的声明--但你是吗?你真的区分於其他吗?你在许许多多的方面与其他的一切联系在一起。 你与你母亲、父亲有关,你父亲又与他的父母有关,如此等等。它一直继续着。你每时每刻都与空气有关。如果你不呼吸,你将死去。你与阳光有关;如果有一天只要太阳忘记在早晨升起,我们将会在10分钟内死去。你依赖于水,你依赖於食物。你怎麽能说你跟树没有关系呢?我与一切深深地相关--那就是生态学的意义。它是一个体系。 说“我”只是荒谬。你无法独立--你无法完全独立;那麽你怎麽能说“我”呢?只要看一看“我”的荒谬。我不是说抛弃它,因为首先它不存在,所以我不会让你去抛弃它。对你说:抛弃它!意味着我接受它的存在。它不存在;它只是一个荒谬的概念,一个内部没有实体的念头。它是由构成梦幻的同样的东西构成的。所以我不能说:抛弃它!我只能说:醒来!要觉醒!我只能动摇你,好让你能够睁开你的眼睛看到它并不存在。觉悟是必须的--我不传授自我,不。 几百年以来宗教人士一直在传授自我。那看来并没有完结。於是人们由自己的卑微变得自高自大。他们说:“没有人比我更虔诚,没有人比我更有宗教性。”看看那些所谓的宗教人士。你将永远不会在其他地方发现更为尖锐的自我。他们一直试图隐藏在语言、仪式和祈祷的後面,可自我在那儿。 沃尔特.考夫曼发明了一个新的名词;他把它叫做“humbition”。他综合了谦卑(Humility)、谦恭(humbleness)和野心(ambition)这三个词: Humbition。他说 Humbition是非常好的。但humbition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用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制造一个词,但它们是无法联系的。一个谦卑的人不会有野心,一个有野心的人不会是谦卑的。但人们不断地试图找出些办法来隐藏--於是有了humbition:我谦卑又野心勃勃。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谦卑的人是没有野心,没有自我的。 所以我不会叫你去变得谦卑或humbitions。我只是想指出你所依赖的那个自我首先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个念头。每个人都知道你的自我是怎麽回事,就像你对别人的自我所知道的那样,但蠢就蠢在没有人觉察到自己的荒谬。 问题是:“我来到了一个点上,我看见自我当下就可以被放弃”。你没有来到那个点上--因为如果你来到点上,就无法阻挡自我的自行终止……如果你来到觉悟的那个点上,而不是你觉悟到现在你可以放弃自我。如果你来到那一点,你突然看到没有自我要被放弃或带着。你只是开始笑了。一切都结束了:美洲大陆终於被发现了!不是在觉悟以後你必须放弃它;它就在觉悟中终止了。 这就像你早晨醒来的时候,你放弃你的梦了吗?你会说:“早晨,觉醒的一刻终於到来,我可以完全清楚地看到,我如果愿意就能够放弃梦幻?”不,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醒来,梦就不再存在--不是你必须放弃它们,它们终止了!就是醒来这个动作本身终止了它。没有必要另外再去放弃它们。这里产生了觉悟;自我就在那里消失。这是自发的,就连一瞬间的空隙都没有。 “但我必须看到我不想放弃它”。你错失了。首先,并没有觉悟。所以其次,你觉得你不想放弃它。但如果觉悟产生了,没有人去放弃它或不放弃它,没有什麽要去放弃或不放弃。 每当你认为觉悟将会产生时,你以为你一定存在,觉悟将会产生。不,你将不存在。在觉悟中你消失了,就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草叶上的露珠消失了,蒸发了。 你是自我。你在说谁呢? 你说着就好像你与自我是分开的,自我是一些你能够带着或放弃的东西。当自我被放弃时你又是谁?你也在其中被放弃了。 我听说有个影星声称他有20年没有睡好觉。他正在喜玛拉雅山中一个朋友的家里度假。一天早晨朋友注意到影星看上去有点比平时更疲惫。“你睡过了吗?”他问。 “是的,我睡过了,”影星回答说:“但我梦见我没有睡”。 人们一直在和他们自己捉迷藏。你以为你达到了一种觉悟,然後你决定不放弃它,现在你问我因为你想要自己愿意放弃它。觉悟足够了,没有必要想要自己愿意放弃它。当你觉悟的时候,在那个觉悟的空间,它就终止了。 所以我不担心你的自我。忘了它!它是一个虚幻的现象;为什麽要操心?还不如变得越来越觉醒和明悟。你不断地变得越来越觉醒,有一天你将会来对我说:现在我觉醒了,我试着去找自我在哪里,我无法找到它。 菩提达摩去了中国。皇帝说:“我内心处於一种深深的骚乱之中。我很有抱负。尽管我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帝国之一,自我还是觉得不满意。” 菩提达摩笑着说:“算你找对了人。做一件事;在淩晨4点来。但记住带着你的自我;要是你不带着它我又能做什麽呢?” 皇帝觉得有些糊涂,又问:“你是什麽意思?” 菩提达摩说:“我说的就是我的意思,带着你的自我,我准备把它永久地除掉。但要单独来,不要带卫士或别的什麽人。” 淩晨4点?--这人看来十分厉害,没人知道他要干什麽。皇帝睡不着。他试着忘了这件事,不去了,但又被诱惑着,也许这人知道些什麽,他看起来那麽自信。他见过许多圣人,这样那样的,没有人那麽轻松地说,“带着它,我要把它永久地除掉!” 於是他最後决定去了。他去了那里。菩提达摩手里拿着一个大家伙坐着。皇帝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 菩提达摩说:“一个人?你的自我呢?” 皇帝说:“那不是一件我可以带着的东西。它总是在我里面。” 菩提达摩说:“那麽好吧。坐下闭上你的眼睛,找出它藏在哪里。一旦抓住它就立刻告诉我。” 颤抖着,独自在城外的那座寺庙中,皇帝平生第一次闭上眼睛静心,他开始四下张望;自我在哪里?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升起来了,皇帝在这样一个神圣的时刻端坐。菩提达摩摇着他说:“好了,够了--两个小时了!它在哪里?” 皇帝开始笑了。他弯下腰摸着菩提达摩的脚说:“我找不到它。” 菩提达摩笑着说:“看!我把它干掉了。现在每当你有自我这个错误的概念时,不要去问别人怎麽除掉它。只要闭上你的眼睛,试着找出它在哪里。” 那些进去过的人从未找到过它。这就好比我给你一个火把叫你走进房间去寻找黑暗藏在哪里。你举着火把,你走进房间,但没有黑暗。如果你带着火把,就没有黑暗。如果你不带火把,它就存在。黑暗是一种光明的空缺。自我是觉知的空缺。如果你把党知带进你的存在,忽然它就没有了。 所以我不叫你放弃它,谁这麽说就什麽都不曾明白。 谁这麽说教;放弃你的自我!就是对自己还一无所知--它不存在。你无法放弃它,你无法带着它。它只是荒谬的。 第四个问题: 奥修: 当犹大挡着道时,我怎能臣服? 没有人阻挡你,没有犹大,但头脑有一种把责任扔给别人的倾向。头脑不断地在寻找替罪羊。这是头脑拯救和保护自己的诡计。 除了你自己没有人阻挡你;只有你在挡道。不要叫出名字。不要说犹大;不要说魔鬼、撒旦、别西卜;没有人在挡你的道。可一旦你相信有别人在阻挡,你就放心了。那麽就不是你,那麽你又能做什麽呢?有别人在挡道。但是我说没有人。 宗教人士,所谓的宗教人士总是制造这种东西。他们造出了一个魔鬼,於是每当你犯罪时,是魔鬼引诱了你。一个人就觉得放心了:这毕竟不是我呀,这是魔鬼。印度教不谈论魔鬼,他们有自己的神话:你在前一世里造了孽那些揭磨在强迫你现在造孽。你又一次放心了--你又能做什麽呢?前一世现在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你问这些印度教徒:我怎麽会在前一世造下孽的呢?於是他们说;你在另外一世里做了错事。 但首先,在开始的时候,罪孽是什麽开始的呢?於是他们发火了。他们说:不要问这些问题--你必须相信。对那些相信魔鬼的人也可以问相同的问题。相信魔鬼的人要比相信上帝的人多,因为上帝没有那麽多用处,魔鬼的用处更多些。事实上,上帝是有些麻烦的。如果上帝存在,你就会感到不安;但如果魔鬼存在,你却感到毫无负担,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扔给魔鬼。你犯了谋杀罪--魔鬼引诱了你。你能做什麽呢,一个无助的罪孽? 记住,这是没有帮助的。不要过多地怜悯自己,不要试图以一个受害者出现。这是头脑的诡计。除了你,没有人在挡道。除了你,没有人会帮助你。所以不要推卸责任。担负起所有的责任,因为只有通过接受它们你的成熟才会发生。 但人们在不断地使用诡计--他们的诡计看起来非常有逻辑性。当然,当你生气时你几乎要发疯,然後你後悔了,你感到内疚。怎麽才能使它合乎逻辑呢?接着你说:我从来不想这麽做。然後你说:它的发生完全违背我的意愿。然後你必须重塑你的形象。你发了疯,你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和正常的人。现在那个形象破碎了。怎麽办?把魔鬼带进来,犹太--什麽都可以。你没有做,有人强迫你这麽做。 在故事中,当亚当被赶出伊甸园时,同样的事情开始了。亚当把责任推在一个女人夏娃身上。他说:“夏娃引诱我吃了那禁果。”当然,夏娃说:“我什麽也没有做,是蛇……”蛇什麽也说不出,所以就了结了!於是有了蛇,一切都妥当了。可怜的蛇! 每个人都试图把责任推在其他人身上。如果蛇能够说话他会说:“上帝--他创造了我,他就是那麽创造了我,我不得不干这个。” 逻辑不断地寻找方式方法--看上去非常有逻辑性。但再也没有见过比逻辑更没有逻辑性的东西了。 让我给你讲个趣闻: 一座小城中有个老铁匠对一个朋友说,当他年轻时他的母亲想要他成为一名牙医,而他父亲则鼓动他当一名铁匠。 “你知道,”老人说,“幸亏我父亲坚持,因为,如果我当一名牙医我早就饿死了。” “你怎麽知道?”朋友问。 “你看,”铁匠说,“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就在这个店待了30年,干了许许多多铁匠的活儿,可是在这麽长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来找我拔过一颗牙。” 看起来合乎逻辑。逻辑看起来合乎逻辑--可它不合逻辑。在小事上它可能合乎逻辑,可当你进入生命深处的、终极的问题时,逻辑是最不合逻辑的东西。它擅於安排小事,处理小事,但生命大於逻辑。逻辑只是一部分,生命中十分微小的一部分。 聆听生命。关闭起来更多地在你自身的内部静心。闭上你的眼睛更多地静心,看看谁在挡你的道。犹大?除了你没有别人。如果你在做什麽错事,担负起你自己的责任,因为那是你有一天超越它的唯一途径。如果你正在做它,可能性是开放的:如果你不想做你可以不做它。但如果有其他人强迫你干,可能性就失去了,自由就不可能了。 自由和责任是并存的;它们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如果你想要自由,你必须为你正在做的一切负责。如果你不要责任,那麽你也失去了自由。 每个人都喜欢自由,却没有人想要责任。我们一直在推卸责任。在把责任推到别人肩上时,你也丢掉了一切自由的可能性。担起责任吧!如果你发了火,你就发了火。不要说:我并不想这样。不要把犹大带进来,不要说:别人,其他的力量控制了我。不,没有人在控制你。 无论发生什麽,都是你的选择。你选择那样的。你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你怎麽选择了它,因为有时你要一样东西却选择了另一样--那就造成了问题。你以为你要一样东西却选择了另一样。或者,你要另一样东西,你也选择了同一样东西,但结果是不同的。 例如:你试图统治人们--那是你的选择。你想要统治人们,但当你统治人们时他们打起来了--因为他们也想要同一样东西。他们试图统治你,现在你不喜欢了--斗争、妒嫉,围绕着它造成了一个地狱。你说:我从来没有要过它。但你想统治人们,那就是种子。 总是寻找原因。有果势必有因。如果你首先没有选择那个因,果是不会有,也是不可能有的。人们要向那个果宣战,可他们又不想改变那个因。这是普通的念头,也是愚蠢的念头。 聪明的头脑有着完全不同的品质。每当它不想要任何结果时,它深深地进入那个因并且放弃那个因--那就没有问题了! 你想要人们爱你,你发火你仇恨,你对人做各种各样的事,你想要他们爱你;当他们不爱时他们也恨你他们也朝你发火,然後你说:这些事情正在发生,我从来也没有选择过它们。你选择了它们。你想要另一样东西,但你的选择是错的。观照那个因。 就在几天以前,一个桑雅生来了,他说这里没有人爱他;他爱每一个人但没有人爱他。他非常生气。我请他带几个他爱着别人别人却不爱他的证人来,我会问他们,看他们会怎麽说。他们会说同样的事情,他们爱着却没有人回报他们的爱。他说不出任何证人。” 每个人都一直在想他爱人们却没有人回报那个爱,但事情从来就不是这样的。这不符合规律;这是违背佛法,违背生命终极规律的。如果你爱,爱将回报给你。如果它不来,深入下去;在某个地方,你用爱的名义做了另外一些事情。 有一天一个人问他的老板,他能否在10月30日那天借用农场主那辆车。那个日子大约在一个月以後。 “当然”,那个农场主,也就是他的老板说:“你可以借车。那一天有什麽事情?” “我在那一天结婚。” “好啊!”农场主说,“那位幸运的姑娘是谁?” “我还没把她选出来呢,”回答说。“我想先把车搞定了再说。” 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想先把它们定下来,你以为要紧的会随後跟上。改变那种态度:先考虑要紧的事情!什麽是要紧的事呢?结果是不要紧的--原因才是。别的都不重要--你重要。 无论今天发生什麽,你都多少在应付--不知不觉,没有意识,但是你播下了种子,你必须收获它。人们总是以为他们可以应付无关紧要的,重要的将会来临。 比如,人们认为如果他们赚到了足够的钱他们就会快乐。不是这样的。如果你快乐,你将会富有--那是对的,--你将会富足。如果你快乐,你将会富足。一个快乐的人不可能是别的什麽。他可能没有大的宫殿,然而他还是富有的。他可能是街上的一名乞丐,然而他还是富有的。可是你先是想拥有许多财富,然後你以为你会快乐。事情永远不会那麽发生,因为财富不是快乐的一个因素。快乐才是财富的一个因素。 你以为重要的事情会来临;首先让我搞定那些不要紧的。在搞定琐事的时候我将创造一种形势。首先,权力、声望、财富--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 试着深深地看进你的存在里去,想想那至关重要的。要快乐就在这一刻你就能快乐。没有人在挡道。如果你在这一刻无法快乐,你就永远不会快乐。快乐与将来没有关系。快乐不知道明天,因为快乐不依赖任何东西。它只是一种心态。就像你现在这样,你就能够快乐。 试着毫无理由地快乐,你将会惊奇!你能够毫无理由地快乐,因为快乐是许多事情的理由,它是一个根本的原因。你能够快乐--试试看。你试了另一种方式,现在从根本的原因上试一下。首先拥有那个因--快乐--然後结果自己会跟上来。始终记住不要寻找替罪羔羊--那条道会让你迷失生命。 今天就到这里。 驯牛,骑牛回家 驯牛 「鞭索时时不离身, 恐伊纵步入埃尘。 相将牧得纯和也, 羁锁无抑自逐人。」 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不然它可能从满是尘土的岔道走下去。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 当一个念头产生时,另一个念头就跟上来。当第一个念头从开悟中迸出,接下来所有的念头都是真实的。在错觉中,一个人使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错觉不是由客观引起,而是主观的结果。拉紧牛鼻上的绳索,不要允许一丝的怀疑。 .骑牛回家 「骑牛迤逦欲还家, 羌笛声声送晚霞。 一拍一歌无限意, 知音何必鼓唇牙。」 骑着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拍打着那搏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 搏斗结束了,得与失被同化了。我唱着乡间猎人的歌,演奏着孩子们的曲调。骑上牛背,我看见了上面的云彩。我向前走去,无论谁想把我叫回。 真实释放了,没有别的什麽。其余一切都造成一种束缚,一种负担。真实不是能够通过智力上的努力发现的,因为真实不是一种理论,它是一种体验。要知道,它你必须经过它--那就是成千上万的人们错失的地方。他们认为如果他们能够皈依一种信仰,皈依将帮助他们发现真实。渐渐地他们满足於信仰,而信仰不是真实。这是一种有关真实的理论:好像有人只满足於言词、经文、教条、教义;好像一个盲人开始相信光明的存在,或者一个饥饿的人读一本关於烹调的书,相信这样,相信那样,但他一直饿着。那不是满足饥饿者的办法。 真实是一种食物。一个人必须消化它,吸收它;必须让它在一个人的血液中回圈,撞进一个人的心里去。真实必须被吸收到你的有机体中去。信仰从来不被吸收,它仍然是一种无关的现象。 你可能是一个印度教徒,但印度教始终只是一个知识性的概念。你可能是一个基督教徒,或者伊斯兰教徒,但它不是你存在的有机部分。在深处,怀疑持续着。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 俄国太空人蒂托夫从太空返回,尼基塔.赫鲁雪夫私下里问他是否在那里看到什麽人。故事中说,他回答:“是的,我真的看见了上帝”,赫鲁雪夫说:“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懂我们的政策,所以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随後蒂托夫与俄国东正教堂的主教在一起。主教问他是否在太空见到什麽人。蒂托夫信守他的诺言,回答说,“不,什麽人也没有。” “我已经知道了,”主教说,“但你知道我们的政策,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在你的信仰之下,不论什麽信仰,怀疑继续着。怀疑在中心,信仰在圆周上。於是你的生命从根本上是由你的怀疑,而不是由你的信仰所决定。你可能是一名天主教徒、基督教徒、有神论者,但怀疑在深处继续着。 我曾经观照过许多属於不同信仰、教派的人,但深处同样的怀疑。怀疑既不是印度教也不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怀疑既不是共产主义也不是反共产主义。怀疑是纯粹的--只是怀疑。对於这种纯粹的怀疑你将需要纯粹的信任。 这种没有形容词的纯粹的怀疑--印度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无法被印度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概念、信仰、理论、哲学所打破。对这种怀疑怎麽办呢? 一个真正的探寻者不是在寻求任何一种信仰来安慰他自己。相反,他试图在自己内部找到那一个超越怀疑的深深的中心。这是必须明白的。你必须深深地进入你自己的存在,来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点上,以至怀疑被留在圆周的後面。人们非但不这麽做。还继续在圆周上皈依着倒动,怀疑仍然留在深处。事情应该是恰恰相反。 深深地进入你的存在。不要担心怀疑。超越它。让它存在,不要试图把自己隐藏在一个信仰後面。不要做一只鸵鸟。面对怀疑--超越它。走得比怀疑更深。那时於你的存在中会有一刻……因为在最深的核心处,在最中心,只有生命存在。一旦你碰到了你内在深处的核心,怀疑就只是一个远远的圆周上的东西了。它能够很轻易地被放下。 没有必要为了放弃而去皈依任何一种宗教。你只是看到它的愚蠢。你只是看到它的荒谬。你只是看到怀疑是如何摧毁你的整个生命,怀疑是如何腐蚀你的存在,它是如何地有毒。只是看到怀疑是有毒的这样一个事实,以及它不让你庆贺,一个巨大的机会正在失去。你只是放下它。而不是用皈依宗教来替代怀疑。 一个真正相信的人是没有信仰的--他只是信任,因为他渐渐意识到生命是多麽美丽。他开始知道生命是多麽永恒,无始无终。他开始知道在他的内心就有着神的王国。他成为一个国王--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国王,因为那个无中生有的王国是一个虚假的王国,一个梦想的王国。 我听说埃及国王谢.法洛克:他曾经被问到25年之後世界上会有多少国王。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将有5位,然後他解释说:“英格兰之王,心灵之王,钻石之王,俱乐部之王和黑桃王。” 那个出自于外部的王国只是一个梦想的王国。你可以是国王,但你将是一个玩牌的王,或者,最多也就是英格兰之王。没有什麽价值,一文不值,只是一个伪造的象徵,毫无意义。 真正的王国在内部,最惊人的事实是:你一直在内心带着它却浑然不觉,不知道你有着什麽宝藏,不知道只要认领,怎样的宝藏会属於你。 宗教不是对任何信仰的追求。宗教是一种了解你存在本质、触摸你存在实相的努力。对你存在实相的体验就是我们在运用真实这个词的时候的含义。它是存在的。它是一种体验。 所以不要过多地被信仰愚弄。要警觉--它们是欺骗。因为这些信仰人们不再探寻,因为一旦你认为你知道,你相信你知道,探寻还有什麽意义?它们是逃避探寻的计谋,因为探寻是艰辛的,探寻是困难的。许多梦想将被打碎,许多形象将被破坏,你必须经过许许多多的痛苦。那痛苦是一种必须:它清除,它给予你稳固、完整;它使你成熟。那些痛苦就像诞生的痛苦,因为通过它你将重新诞生。 信仰是廉价的;它没有价值。只是点一下头你就成了基督教徒或印度教徒或者伊斯兰教徒。那太廉价了。真实不会那麽廉价。你必须牺牲许多心爱的梦想。你必须牺牲你想像出来的形象。你必须牺牲你在你的无知中估价过高的许多东西。你必须从你现有存在的迷雾状态中出来。你必须昇华出来。当然,攀登一座山是困难的--没有一座比你自己更大的山了。 你在你的内部带着一座伟大的山峰--珠穆朗玛峰。当然,攀登将是困难的。但那困难有回报,极大的回报。一旦你到达了顶峰,就是努力、困难、挑战、攀登的艰辛--有些东西不断地在你的内部形成结晶。当你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它不仅是一座你到达的山峰--你也成为一座山峰。你达到了一个你以前从来不知道的高度。你曾生活在黑暗的深渊,现在你活在阳光之中。 所以探寻者首先要觉察到信仰是障碍。如果你作为一个基督徒走近我,你无法走近我。如果你作为一个印度教徒走近我,你只是看上去走近我--一但你无法走近,因为在我与你、你的印度教,你的耆那教之间,正在造成一种障碍。你信仰什麽对於我没有什麽不同。所有的信仰--无条件的,所有的信仰--都是障碍。 放下信仰那麽你就能见到你的怀疑。面对怀疑,与怀疑相对,信任就产生了。如果你允许怀疑存在,你不躲到别的地方去,如果你面对赤裸裸的怀疑--就是这种相对会在你内心产生某种新的东西,那就是信任。信任在面对怀疑时产生,而不是逃避它;信仰是一种逃避。信仰是一个假的硬币,一种对於信任的虚假的替代物;它看上去像信任,它不是信任。在信仰中,怀疑在底下的潜流中继续。 在信任中没有怀疑。信任永远不知道怀疑,信任从来没有遇到怀疑。就像光明从来没有遇到黑暗:光明来临的那一刻,黑暗消失了,消散了。但如果你仅仅相信光明,那不会有什麽帮助。你生活在黑暗中,你一直相信光明--但你生活在黑暗中!你对光明的信仰不是一种帮助,它是一种障碍--因为如果你没有对光明的信仰,你就会寻找光明。信仰光明,你认为它会发生、它存在。终有一天,在上帝的仁慈下,它会发生。你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所以信仰是黑暗保护自身的一种诡计。信仰是“不真实”自我保护的诡计。要警惕。 信仰就好比你把症状当作真正的疾病。你去医生那里,他诊断你的疾病。他寻找症状,但症状不是疾病。症状只是表明内在深处的某个地方出了错。怀疑是一种暗示,就像你发高烧--38.C,39.C--但高烧本身不是疾病。 因此,如果有人发高烧,不要一开始就给他洗冷水澡。那是合乎逻辑的:如果你认为高烧本身就是疾病,那麽就给身体降温。身体变得越来越热,那麽使它凉下来;给他洗个冰冷的淋浴。你在与症状较量--你会害了那病人。这不是办法。疾病在深处的某个地方:高烧只是表明内部的什麽东西出了错。对付内部那个出了问题的东西,体温会自行下降到正常的程度。 怀疑是一种症状,它不是疾病。当你试图皈依一种信仰时,你错误地把怀疑当成了疾病。於是你以为:如果我相信,怀疑就会消失。不,它不会消失--它将只是走入地下。它将成为无意识的。在意识中你将信仰上帝;在无意识中你却继续否认他。 不要害怕怀疑。怀疑不是敌人;怀疑是朋友。怀疑只是对你说,你没有在内部探寻;所以,怀疑存在。你没有进入你自己的本相里去;所以,怀疑存在。进入你自己的本相里去,怀疑就像黑暗一样消失了。带来光明……。 我听说有一位伟大的基督教神父亨利·沃德.比奇勒。在他的教堂里有一只钟不是太快就是太慢,人们总在抱怨那只锺。这是一个每天都要碰到的问题。无论谁来与比奇勒谈话,他总要说:“那只钟不准。” 有一天此奇勒厌倦了这一切,在钟上放了一个标志:“不要责怪我的指标,”标志上说:“毛病是在深处。” 毛病总是在深处。毛病不在表面。毛病不在钟的指标上,而是在机械的深处。因此不要把你的头脑从怀疑变成信仰;那不会有帮助。这不是一个头脑的问题--毛病在深处,比你的头脑更深,你必须深深地进入你自己。 这是寻牛的整个意义所在。牛是生命的能量、动态和活力。 第五段经文: 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不然它可能从满是尘土的岔道走下去。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 第六段经文: 骑着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拍打着那搏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 尽可能仔细地倾听每一个字: 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 鞭子是觉醒的象徵,绳索是内在纪律的象徵。觉醒和纪律对於一个探索者是最为基本的东西。如果你的纪律之中没有觉醒,你将变成一个伪君子。如果你的纪律之中没有觉醒,你将变成一具僵屍,一个机器人。你可能不会对任何人有害,你被认为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一个圣人,但你将无法活出你真实的生命,你将无法庆祝它。那里将没有喜悦。你将变得过分严肃;游戏将一去不复返。严肃是一种疾病。 如果纪律之中没有觉醒,那你就会强制它,它将变成一种暴力,你自身存在的绳索。它将不会给你自由;它将造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禁烟。在觉醒基础上的纪律才是好的。当它不是出於觉醒而是出於一个盲目信仰的头脑时,纪律就是完全错误的。 所以第一件事是鞭子--觉醒。第二件事是绳索--纪律。纪律有什麽必要?如果你是觉醒的,看来觉醒足够了。最终它是足够了,但不是一开始--因为头脑有着深厚的模式,能量总是按照旧的习惯和旧的模式运动的。必须开创新的渠道。 你可能已经觉醒,但它本身在一开始还不够--因为头脑总是寻找任何机会按照旧的模式运动,在一瞬间内乘虚而入。它即刻就变得愤怒。在你变得觉醒时,愤怒已经暴发了。後来,当你的觉醒变得完整,当你的觉醒在你的内部成为一种绝对时--在任何事情发生之前,觉醒已经存在了,一种预先存在;如果愤怒来了,觉醒在愤怒之前就存在;如果性欲控制了你。觉醒在此之前就存在--当觉醒变成一种自然和自发的事情,就像呼吸一样,当你睡觉时它也存在,那就可以放弃纪律。但是一开始--不。在一开始,当觉醒正在确立时,纪律将会有帮助。 纪律只是一种为能量运动开创新渠道的努力,所以它不必在旧轨道上运行。 在好几世中你一直愤怒;根子种下了。你拥有能量的那一刻,能量就自动地流过愤怒。因此许多宗教要求斋戒。如果你斋戒--那就意味着,如果你让自己挨饿--你不会有足够的能量。食物创造能量。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量,你就无法愤怒。但虚弱不是一种转换,它又是一种欺骗。 许多宗教劝导斋戒以便你能克服性欲。当然,如果你过分节食你的身体是饥饿的,你将不会有足够的能量进入性欲。进人性欲你需要充沛的能量,因为性是一种奢侈。当你拥有过多时,它才会发生。当你拥有的不太多时,它就自行消失了--但那不是真正的禁欲。你在欺骗自己。能量应该是充沛的,但它应该在一个不同的空间运动--爱的空间。但你必须为此创造一种纪律,那麽每当能量产生时,它在爱之中运动而不在性之中运动,它在慈悲之中而不是在激情之中运动,它在分享之中而不是贪婪之中运动。 纪律对开创新的通道来说是必须的。所以觉醒与纪律必须齐头并进。有人坚持只要觉醒就够了。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对的;但要到达足够的觉醒,到达觉醒有其自身的纪律这个点上,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它很少发生。 克里虚那.姆提一直在说只要觉醒就足够了,不需要纪律。他在逻辑上是对的!但它不会那样发生。生命是非逻辑性的;它不听从逻辑。所以人们听克里虚那.姆提说了40年了,什麽也没有发生,因为他们以为只要觉醒就可以了。但要达到那种觉醒,需要极大的努力--他们无法支付。事实上,克里虚那.姆提成为这些人的一种逃避,於是他们可避免纪律,他们能够始终认为只要觉醒就足够了。他们继续生活在他们的黑暗之中,高峰永远不会出现。 也有另一些人总是说纪律就足够了,不需要觉醒。他们又在谈论另一个极端。纪律本身是不够的。那样的话人就会不断地把纪律强加於自己,渐渐地变成一个机器人。 我听说有个圣人死了,但他却被迫去地狱。他无法相信。他要求见见上帝并问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麽错事,因为在整个一生中他是最纯洁的人之一。上帝对他说:“你从未做过坏事,那是对的,但你也从来做过好事,因为首先,你从未存在过,你只是像个机器人。” 一个机械不断地做事;它既不好也不坏。机械设有精神,没有灵魂。它只是不停地重复。重复就是死亡。重复没有帮助。你可以每天去做你的祷告--可只是头脑的机械在重复它,你将不在里面。你可以不断地为人们服务,帮助别人--贫困的和患病的--但如果你只是像一个机器人,如果纪律就是一切而里面没有觉醒,那麽你就像一台电脑。你的技术可以很了不起,但你不在那里。许多宗教只是传授纪律、道德、好的行为和好的行动;那并没有帮助世界。人们没有通过它变得警觉和有活力。两个对立面是一半对一半。禅宗说觉醒和纪律必须双管齐下。必须在两个对立面之间创造一种节奏。一个人应该由鞭子开始,一个人应该以绳索结束。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不然它可能从满是尘土的岔道走下去。牛对许多满是尘土的道路非常熟悉,如果不用鞭子和绳索.你已经抓住的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失去。 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那时纪律就没有必要了,你成了主人。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 训练是需要的,但是训练不是目标。训练只是一种手段。最後,一个人必须从训练中出来,他必须忘掉所有的纪律。如果你不得不继续你的纪律,那只是表明纪律还没有成为自然。 开始时你保持警觉,你为你的能量开创新的通道。渐渐地就没有必要了--渐渐地保持警觉也不需要了。一个人只是警觉,而不是他试图警觉。那时才开花了--警觉是自然的,当静心不是去做而是在不断地发生时,它才成为你的气候;你在里面生活。你就是它。 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 第六段经文: 骑着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你不是主人,那麽你走开了,离家越来越远。如果你是主人,你开始回到本来的源头。如果你不是主人,那麽能量从你这里流走--流向事物、人、权势、名望。能量不断地从你这里流走,流向圆周。一旦你是主人,能量就开始流回来了。 卡伯(kabir)是印度伟大的神秘者之一,他曾经说过:“我开悟的那一天,我看见了恒河逆流而上,流回了本来的源头。”他是对的;恒河那时不再流向大海,它流回了喜玛拉雅山,它的发源地。 如果你是主人,头脑就像影子一样跟着你。如果你不是主人,你不得不像影子那样跟着头脑。头脑意味着向外的能量,静心意味着向内的能量--同样的能量。只是方向不同。 骑着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 记住:如果你的探寻不是把你引向越来越多的快乐状态,在那里你可以唱歌和跳舞,那麽一定有事情错了--有什麽事绝对地错了。那麽你就是在错误的道路上。你的欢乐,你的歌唱和舞蹈,是一种暗示。这不必是外向的:你不必唱歌,以便让别人听见--但你将在你的内部不断地听见歌唱。如果你喜欢,你可以歌唱与分享,而你内在将会有一种舞蹈。你离家越近,你就越感到快乐。快乐是能量回家的一种品质。 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拍打着那搏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 千百万人就是这样加入佛陀、基督和克里虚那的--他们的歌,他们的欢乐,他们的狂喜,是有感染力的。一旦你听见,你只能加人。那就是为什麽人们害怕听。人们害怕与能够改变他们的方向、他们的生命的人交往。他们躲开这些人。他们说服自己没有什麽可追随的。但他们的论据只不过是一种深藏的恐惧的合理化。 人们就像盲人和聋子那样行事。这就是那个狡猾的头脑,它在不停地说:不要朝这个方向去--有危险。当然,是对於头脑的危险,而不是对於你的。你将第一次把握你的存在--但那样,你将必须让一个人了解并触摸你的心,给予你的心一种节奏,必须打开,那麽他能够与你分享他的和谐。 在东方我们把这叫做达显。它意味着在师傅面前,在师傅的和谐之中,加入师傅的行列。师傅在那里--你只是坐在他近旁,什麽也不做。但渐渐地你吸收他的气场,他的氛围。渐渐地师傅的能量不断地溢出,你向它打开。渐渐地你放松,你不抵抗,你不争斗,你开始品尝,你开始闻到某些未知的东西--香气,芬芳。你越多地品尝它,更多的信任就产生了。 只要与一个开悟的人在一起,巨大的可能性就打开了,你的潜能开始启动并且运作。你可以感觉到那嗡嗡的声音,那种新的嗡嗡的声音向你走来。但那是一种歌声的分享,舞蹈的分享和庆祝的分享。 记住,让它成为一种尺度。如果你在此与我在一起,你变得忧伤,拉长了脸,严肃,那麽什麽事情一定是错了--你误解了我,你的头脑误解了我。如果你真的在这里,向我打开,开放,那麽渐渐地你将看到一首歌在你内部引发。你将感觉到行走不再是行走--它有了一种舞蹈的品质。心脏不只是在输血--现在它跳动着一种和谐。你将在你的内部感觉到生命的交响乐。那时你才踏上了正道。那时你才没有误解我;那时你才是在吸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