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知味轩,陈副支队长脸上红通通的,站在门口打电话,看到侯卫东下了车,把电话挂了,道:“侯局长来了,快里面请,你哥也在楼上。”陈副支队长此时已经退休了,他在家里坐不住,天天泡在老婆的餐馆里,算是发挥余热。几人上了楼,金总迎了过来,她经营餐馆十来年了,以前初见侯卫东之时,还是徐娘半老,如今脸上的皮肤明显老化了,她倒是对年龄看得很开,不再打扮得性感,穿着朴实起来。她热情地招呼道:“侯局,今天来不来点扁鱼,最新鲜的,早上才从竹水河运来。”扁鱼是竹水河特产。以前知味轩并没有这道菜。是侯卫东将这道菜引进到知味轩。并成为了金牌菜式。几人在包间里坐定。侯卫国就走了过来。郭兰是第一次见到侯卫东地家里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侯卫国和侯卫东两兄弟都是国字脸。坐在一起。不用介绍就知道是两兄弟。侯卫国脸上地轮廓线比侯卫东更加分明。脸颊瘦得多。眼圈微微发黑。总体气质带着几分凌历之气。很符合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地身份。侯卫国习惯用刑警队长地眼光来看人。他眼光从陈再喜地脸上滑过。这是一张典型地官员脸。官员脸没有特征。却有一种独特地气质。让人一看就猜到是官员。当他地目光滑到郭兰脸上之时。忽然停顿了。这是一位具有浓浓书卷气地女人。精致而优雅。应该是书中或是电影中地人物。却突然出现在了面前。侯卫国听到了郭兰地身份,吃了一惊,说了一句很俗套的话:“郭部长,久仰了。”出于爱屋及乌的原因,郭兰对英气勃勃的侯卫国也很有好感,道:“侯支队长是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吧,其实我早就听说过郭支队的名字,沙州打黑除恶的英雄,三等功获得者。”侯卫东道:“郭兰以前在市委组织部工作,对市里干部的情况很熟悉。”大家客气了几句,陈再喜随口道:“我看见这里有不少民警在这里吃饭,餐馆老板人缘很好。”侯卫国知道陈再喜是省纪委的人,不过陈副支队长爱人开餐馆光明正大,他也没有掩饰,道:“这里的老板是我们原来副支队长地爱人,价钱公道,味道还不错,我们都喜欢到他这里来吃饭,这里管理人员好几位都是公安民警的家属。”侯卫国与陈再喜和郭兰分别碰了啤酒,道:“你们慢慢聊,我那边还有些弟兄。”侯卫东跟着大哥站了起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过去跟你的同事碰一杯酒。”进了另一个包间,里面坐了好几位精干的小伙子,另外还有蒋笑。“这是我地弟弟,侯卫东。”侯卫国坐在蒋笑旁边,把侯卫东介绍给了刑警队的同志们。刑警队同志们对侯卫东地名字都不陌生,可是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与侯卫东见面。郭平留着极短的寸头,身高体壮,他端着酒杯道:“侯书记的大名在沙州谁人不知,今天才见到庐山真面目,我敬你一杯,希望侯书记早日当上市长,你当上了市长,一定要向公安部门倾斜,多发点钱,多配点设备。”侯卫东喜欢郭平的豪爽劲,道:“我和公安是有缘分的,家里男人大部分是公安,同学中公安也不少,工作中的好朋友也多,家春老哥、罗金浩,我们都是很好地朋友。”他轮流与刑警队诸人碰了一杯啤酒,自从当了县委书记,就很少有人劝酒了,今天见着了大哥的同事,他豪气上冲,接连喝了八满杯啤酒。轮到与蒋笑喝酒时,侯卫东问了一句:“蒋笑能喝吗?”蒋笑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以前老是听说你喝酒海量,还从来没,今天要喝一杯。”年轻人们都高兴地起哄,侯卫东与蒋笑“当”地碰了一杯酒,两人都是一口将大杯酒喝干。侯卫东对于前嫂子江楚还是有着一份亲情,当年大家都一样年轻,都面临着生活地压力,江楚从炒股到做传销,还是想改变家庭环境,只不过她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而且一直没有能从传销的泥潭中抽身。他尊重大哥地选择,同时,对江楚始终抱着同情之心,对于大哥新女朋友蒋笑,说实话,他还没有太多的了解,感情自然不深,只是觉得蒋笑和江楚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地女孩子。喝完酒,侯卫东团团抱拳,道:“大家慢慢喝,我那边还有客人。”蒋笑跟着侯卫东出了门,在走廊处,道:“你星期六有空吗,我过生日,想请侯叔叔、刘阿姨、二姐和你一起到农家乐吃饭,我父母要过来,还是我姑父也要来。”蒋笑的姑父是蒙厚石,此人官职并不大,不过是位职深人士,素有“沙州师爷”之称,侯卫东以前同他打交道的时间不多,由于大哥与蒋笑的关系,两人如今天居然成了转了弯的亲戚,他还真有与蒙厚石会一面的愿望。“那就是两家正式见面?”“主要是周末大家玩一玩,顺便也见面吧。”蒋笑尽管平时大大咧咧,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婚姻之事,她还是显出了女孩子的羞涩。“不是顺便见面,是正式见面,到时我一定参加。”蒋笑叮嘱了一句:“带上小佳姐和小|:||:|,小佳姐麻将打得真是好。”到卫生间痛快地放了水,这才回到了包间里,进门就看见陈再喜在灯光下闪亮的头顶。“刚才和郭兰谈到了易中岭,听说你和他挺熟悉。”陈再喜还是那幅很随意的样子。只要是关于“易中岭”的三个字,侯卫东都会很敏感,他立刻判断出:“陈再喜绝对不是来玩,他的目标就是易中岭,甚至是黄子堤。”侯卫东将思绪略加整理,道:“说起易中岭,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岭西县属企业经理的一种代表,当年经营益杨铜杆茹之时,也曾经创下过辉煌,后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确立,缺少创新、技术和资金的益杨铜杆茹就跨了。“至于易中岭是否从企业中搞了一笔,没有证据,我不能说,但是有一个事实,易中岭从益杨铜杆茹厂辞职不久,就成为私营企业老总,他的第一桶金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在他辞职前,益杨检察院曾经查过铜杆茹厂的问题,可惜检察院资料室莫名其妙地失火,后来一位重要知情人死在了县检察院,此案便成了无头公案。”陈再喜对此事很是关注,道:“卫东,你能不能把此事说得详细一些。”想起当年往事,侯卫东仍然有些心潮难平,道:“当时我在县委办工作,县委当时很重视此案,我经常来往于县委和检察院,对案情很熟悉。”陈再喜听得很仔细,再三追问了细节,等到侯卫东将这一段公案细细地谈完,他暗道:“真是踏破铁蹄无覓出,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有想到侯卫东居然是当年的直接知情人。”郭兰安静地听着侯卫东叙述当年之事,那时她还是组织部的普通工作人员,听闻此事,可是并不知道如此多的细节,从这些故事中,她似乎伴随着侯卫东,与他同呼吸共命远,她甚至能感受到检察院那一场大火以后侯卫东的震惊。她不禁又想起了美国之行所遇到的事情,暗自:“黄子堤这人能和易中岭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人,迟早要出事。”正想着,郭兰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显示是黄子堤的号码,这让她如看到浓绿毛毛虫一般,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恶心。当手机响起第二遍的时候,郭兰还是拿着手机到了走廊外面。“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工作需要同你商量。”手机里传来了黄子堤的声音,声音充满了热情。作为成津县委组织部部长,郭兰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市委副书记的安排,她平静地道:“黄书记,明天什么时候。”“我上午有个会,明天三点半钟,你到我办公室。”黄子堤放下电话,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对自己道:“黄子堤啊黄子堤,难道你被鬼迷了心窍,难道真要堕入地狱。”他来到酒柜前,打开了一瓶葡萄酒,喝了一大杯。卫生间里还有着“哗哗”的水声,一个女人哆声道:“子堤,帮我的内衣递过来。”第六百一十三章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发首发第六百一十四章观风(下)发子堤拿着女人的内衣,在门口楞了一会,他并不想生活,可是现在荒唐的生活就如大河中的旋涡,其力量之大,让他身不由已陷了进去,随着时间的增长,他越陷越深,越难以挣扎。“子堤,快一点。”里面又传来了软绵绵的女声。黄子堤将头脑里不合时宜的思绪扔到了一边,推开门走进了,里面雾气腾腾,一条白生生的影子在水雾中,就如盘丝洞里的妖精,他将内衣丢在了铁架子上,上前就搂住了这赤条条的小妖精。“嗯,别弄,你才要了我,怎么又想要了,都说老来骚老来骚,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哎哟,轻点。”黄子堤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将赤条条的女子抱到了浴盆里,放了水,脱了自己的衣服,那女子吃吃地笑着,道:“子堤,你要弄死我啊。”黄子堤也不说话,只是奋勇地努力着,终于,他大叫了一声,猛地加快了速度。“你这人,别射在里面,别射在里面。”完事以后,黄子堤头不也回就出了门,他不愿意留在别墅里,出门开了车,也没有与易中岭打招呼,直接出了院子。回到了家中,黄二自然是不会在家里,只有家里的黄脸婆坐在客厅里,她正眼不瞧黄子堤,仿佛压根没有这个人。黄子堤习惯了黄脸婆的表情,咳嗽两声,见对方没有反应,也就沉着脸进了书房,谁知他刚走进书房,黄脸婆跟了过来,站在书房门口,道:“你这人,三更半夜不回来,回来屁也不放一个。”“我给你说话。你也没有好话。”“我二十岁嫁到你们黄家。没有功劳也苦劳。现在人老珠黄。你就瞧不上眼了。你说。你有多久时间没有和我睡觉了。几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你这个没有良心地东西。”黄子堤别过脸。不愿意听黄脸婆地念叨。也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这种念叨成为家里地主旋律。“行了。你除了会说这些话。还会说什么。黄二回来没有。他要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别把自己当做文学青年。更不能当成社会混混。”提起儿子。黄子堤老婆只得叹气。黄子堤三天两头到外面过夜。毕竟还要回家。黄二却是十天半月都不露面。她抹了抹眼睛。道:“我这是作了那门子孽。”黄子堤关了书房门。闷了半天。他不禁又想起第一次收五十万现金时地情景。在没有收五十万现金之时。天天都是阳光灿烂地日子。可是收了五十万以后。他便被寻命小鬼套住了。表面上过得滋润。却夜夜做着恶梦。他趴在地上,从书柜后面拖出一个破旧长条形盒子,这是早年他学琴的盒子,如今琴已破,此盒早就另有他用。打开琴盒的小锁,里面全是一匝一匝地人民币,他蹲在地上,将人民币重新数了一遍,一共有二百一十六匝,另外还有一些银行卡。“等到凑到了五百万,我就隐性埋名。”黄子堤暗自下定了决心。陈再喜、侯卫东和郭兰吃了晚饭,又在知味轩楼上的茶楼喝了茶,到了十点,三人在下楼。侯卫东拿出车钥匙,道:“陈主任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陈再喜道:“我住在沙州宾馆。”“陈主任如果要用车,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和助手连勇一起到的沙州,连勇有车。”到了宾馆,侯卫东和郭兰都下了车,侯卫东道:“陈主任,明天你安排没有?”陈再喜道:“你别管我,我有事就给你打电话。”两人上了车,侯卫东道:“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郭兰坐在后排,道:“我住在东城区,图书馆旁。”侯卫东把车载音响打开,车内响起了前苏联歌曲《小路》辽远的声音:“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往迷途的远方”。窗外是路灯明亮,隔着玻璃显得有些冷清,街道上红男绿女一晃而过,车内的人看街道是风景,街上人看小车同样是看风景。“你挺喜欢苏联歌曲?”“苏联歌曲意境开阔,也很优美,虽然有忧伤,却带着一往向前的气质,我喜欢。”很快就到了图书馆,侯卫东将车停上,他看着两边道路挺黑,道:“你这边路灯怎么没有安上。”“以前安了路灯,后来电线被割了,也就没有人来管这事,黑灯瞎火的,近两年时间了。”侯卫东跟着郭兰下了车,道:“我送你到门口去。”“不用。”侯卫东关了车门,与郭走进了图书馆旁边地小巷道。“刚才看你接了电话,有些不高兴。”郭兰没有想到侯卫东如此细心,道:“是黄子堤打的电话,明天让我到他办公室去,我没有想到堂堂市委副书记地人品如此猥琐,你帮我拿个主意,我去还是不去?”侯卫东停住了脚步,道:“他是市委副书记,你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你有不去的理由吗?你的理由都摆不上场面,我觉得大大方方的去,是公事就认真听,是私事就堂堂正正地拒绝这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嗯。”郭兰同意侯卫东地说法。“不过,做事你得聪明一些,你可以提前到市委办,顺便到市委办杨柳、杨腾办公室去坐一坐。”两人走过了最黑暗的一段巷道,迎面很突兀地走过来一人黑影,吓了郭兰一跳,不自觉地朝侯卫东身边靠了靠,两人地手自然而然就牵在了一起。那个黑影也被眼前的两个黑影子吓了一跳,从身侧走过以后,猛地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郭兰的手柔若无骨,肌肤细腻,两人即将走向光亮处之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抱郭兰在怀里。”侯卫东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愿望,他的左手握着郭兰的手,右手刚刚搭在了郭兰腰上,小区里响起了汽车声,随后一道刺目地灯光射了过来。侯卫东和郭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两人在雪高的灯光下,互相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激情、遗憾和轻松地混和表情。郭兰在心中叹息一声,道:“我上楼了。”侯卫东将手放在耳朵上,道:“你保重,明天给我打电话,你是哪一间房屋。”郭兰指了指,道:“顺着这铁门看过去,正中间的那顶楼,就是我地家。”她指房屋位置之时,心里跳害,如一只小猎狗在奔跑。当汽车从两人身边经过以后,世界又陷入了黑暗之中,郭兰暗道:“如果侯卫东要跟着上楼,我会拒绝吗?”她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脚步却机械地朝楼洞走去。走进了门洞,郭兰回过头,只看见一片黑暗,未见侯卫东地身影,她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涌出淡淡的失落。来了家,她打开了客厅的灯,由于父母已经搬回了沙州大学,房屋显得格外地冷清,她来到了客厅阳台上,看着大门外黑暗的小巷道,在黑暗中,似乎还飘来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隐约歌声,这歌声若有若无,她凝神听了一会,却又听不真切,侯卫东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坐在车上,顺着铁门的顶部,正好可以看到顶楼,等了一会,顶楼的灯光亮了起来,郭兰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台之上。他想起小车上还放了一部望眼镜,这是为了查看工地购置的望眼镜,平时放在副驾驶位置前的车盒子里,他取出了望眼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郭兰的身影。看着郭兰的身影,侯卫东迟迟没有发动车辆。在阳台上,郭兰始终听着外面有隐约的音乐声音,她判断不出侯卫东是否离开,甚至判断不出是否有歌声,但是她很肯定地认为侯卫东没有走,便站在阳台上看着。晚风吹来,很是凉爽,她站在阳台上思绪万千。“我爱上了侯卫东,这是真的,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他是别人的丈夫,又是小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充当可恶的第三者。”“可是,我当真是爱着他。”在她的心里,远在大洋彼岸的初恋情人已经远在了大洋彼岸,只在心里留下了淡淡的影子,时常出现在梦中的人是沙州干部侯卫东。“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欧,他比你先到。”郭兰轻轻哼着这首老歌,虽然辞不达意,却能表达了她心中的某一部分情绪。侯卫东在车上看着郭兰,高倍望眼镜将郭兰的身影看得很是清楚,郭兰不走,他也就不离开。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车上,互相等待着对方先离开。半个小时过去,侯卫东见时间晚了,终于发动了车辆,他猛地闪了闪车灯,算是给郭兰打了招呼,然后开着车,慢慢地离开了图书馆的小区。他将音响打开,车上响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声,歌声悠扬,每一句歌词都似乎钻进了侯卫东的心中。第六百一十四章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发首发第六百一十五章尘埃落定(上)发上起床,郭兰坐在家中,她给县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我在市委办事,下午在三点派车到市委来接我。”这是安排了工作,也是交待了自己的行踪。郭兰没有梳理头发,静静地坐在了窗前,阳光直射到脸上并不炙热,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坐了一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盒牛奶,倒在玻璃杯里,走到阳台上慢慢地吸着。喝了牛奶,她用一根绳子将头发束了,打开钢琴盖子,随手弹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的纪念》。这是当前最流行的曲子,流行的东西并非最好,也并非不好,不过,能流行总有一定的道理,这首钢琴曲充满着童趣和欢乐,如三二个孩童坐在小河边顺着小河向着岸边滑行。正弹着,侯卫东打来了电话,道:“陈再喜主任想到成津去走一走,成津这地方,我去了引人注目,还是得由你陪着他。”郭兰有些奇怪,道:“陈再喜是省纪委领导,到沙州来为什么不走纪委这条线,而要采取非正式的方式来调查。”她和侯卫东已经明白,陈再喜绝对不是顺便走一走,而是有着目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先进行外围调查了。”侯卫东基本上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他无法求证。“你还在沙州吗?”“我还在沙州,下午要到市委去见黄子堤,忙中偷闲,给自己放个假。”“我调到了农机水电局。将一大摊子工作交给了沈东峰。也算是偷得浮生几月闲。你现在在做什么。”“正在弹钢琴。”“我很喜欢听你弹钢琴。你把手机打开。我在手机中听。”郭兰把手机放在钢琴盖上。又弹了一曲理查德莱德曼地钢琴曲。“好听吗?”“好听。这首曲子很熟悉。以前听你弹过。叫什么名字?”“这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说了这首曲子的名字,郭兰意识到这个标题有些让人感觉不妥当。侯卫东听了这个曲目,暗道:“看来郭兰潜意识还是想拥有一个家,这是全世界所有女人的愿望。”想到了这个话题,他不由得想到了远在香港的李晶,他心理上很是纠结,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似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中午,侯卫东带着小佳、小LL来到了郊外农家乐,蒋笑和大哥侯卫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父亲侯永贵和母亲刘光芬带着二姐的小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过来,和哥哥一起玩。”刘光芬见到了LL,高兴得很,很快就将两个小孩子聚在了自己身边,两个小家伙见了面都还有些陌生,刘光芬是小学老师,最会引导小孩子,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家伙很快就满院子跑。侯卫国看了看表,问道:“你爸妈怎么还没有过来?”蒋笑拿出手机又催了催,道:“他们和姑父已经要到了。”等了十来分钟,才见到了一辆桑塔纳两千开进了农家乐,在车上,老蒋看着远处地农家乐房子,对蒙厚石道:“我一直不明白蒋笑是什么眼光,为什么非得找个二婚的。”蒙厚石劝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只要孩子喜欢,大人少就别管了,侯卫国这人还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当了刑警支队副队长,前途一片光明。”蒋笑一直是老蒋的宝贝,他对蒋笑的婚姻寄予了厚望,或者说,任何年轻人在他眼里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总觉得侯卫国将女儿从自己的身边抢走,想着此事,心中有一种割裂般的疼痛。蒙厚石知道他的心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要想开一点,而且,侯卫国没有小孩子,这就和初婚差不多。”蒋笑妈妈道:“侯家条件还是不错,至少侯卫国父母不需要负担,这就很不错了这个小伙子知书达理,我看着喜欢。”她又道:“侯卫东更不得了,年纪轻轻当了县委书记,老蒙,你说他还有没有前途。”蒙厚石笑道:“这就要看什么前途,全沙州有几个县委书记几个局长,这就是前途,侯卫东这个不简单,再往上走地机会很大,关键是看他怎么样把握了,就算以后不进步了,他至少也是一个局长。”车进了农家乐,侯卫国、侯卫东两兄弟出于礼貌,都在车门外迎候。老蒋见了侯卫国,神情颇不自然点了点头,走进了农家乐里面。蒋笑向着侯卫国吐了吐舌头,大方地挽着侯卫国的胳膊,母的身后。两家大人坐在一起进行刺探性谈话,双方都很客气。蒙厚石和侯卫东是官场之人,他们两人单独坐在一起聊天。“秘书长,以前工作之时,跟着您学了不少,您还得多指教。”侯卫东以前在市委办工作之时,与蒙厚石在工作上也有不少接触,他这话是七分真,三分假。蒙厚石如今已经不在秘书长位置上,很宽厚地笑道:“卫东是沙州的后起之秀,据我的接触,你虽然年轻,可是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在行政机关,通过待人接物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思想水平,你能迅速走上领导岗位,是你的努力和水平的集中体现。”侯卫东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秘书长夸奖。”蒙厚石道:“秘书长已经垮台了,你以后别这么称呼,叫一声老蒙就行了。”“那我就叫一声蒙叔。”“愧不敢当啊。”两人聊了一些闲话,蒙厚石道:“我看过你的简历,你长期是在党委线上工作,跟政府这边接触得不是太多,我在市政府之时,就没有见你跑过几次市政府。”侯卫东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可是政府地组阁部门,也算是政府的一个组成部分了,最近是三天两头到政府去汇报工作。”“蒋湘渝在秘书长位置上干得挺好,我和他私交也不错,你们两人虽然分开了,可是他仍然一口一个侯书记,尊敬得很。”蒙厚石以前对侯卫东也有些不好的看法,认为他是依附于周昌全的新贵,真正让他改变看法的人是蒋湘渝。蒋湘渝出任市政府秘书长以后,他为人圆滑,经常朝蒙厚石家里跑,迅速密切了两人的关系,在喝酒之时,他多次谈到侯卫东,每一次都不会直呼其名,而是尊敬地称呼为“侯书记”,蒙厚石这才毫无偏见彻底了解了侯卫东在成津的工作,以前只是了解大致情况以及结果,如今是了解了细节。这也是蒙厚石对侯卫东很感兴趣的原因。侯卫东道:“我和湘渝是战斗中的友谊,当时成津局面不太好,我们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局面控制了下来。”“这一次沙州市政府要换届,人员变动挺大,听说刘市长要到茂东是去当市委书记,茂东在胜宝集团一事上捅了子,省里很不满意,有意让刘市长去收拾残局。”侯卫东这才吃了一惊,道:“刘市长要走,沙州市政府变化很大啊,谁来当一把手,有没有传言。”“现在还很难说清楚?从我市的情况来看,最有力地竞争者是市委副书记蒋湘渝。”侯卫东脸色就有些难看。蒙厚石道:“现在配备班子,讲究老中青三代结合,你还是大有希望。”他昨天到了省城,与老朋友朱建国见了面,蒙豪放调入中央,省委书记接班人角逐也正在进入白热化,钱省长与朱建国都已经进入了中组部的视线,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当然,这种机密事情,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我听从组织安排,如果让我担任副市长,有定会尽心尽力工作,如果没有机会,也会在现在地岗位上干好工作。”侯卫东说得很圆滑,其实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还是想当副市长的。吃完午饭,老蒋和蒋笑妈妈单独把侯卫国叫到了一边,蒋笑妈妈对自己的准女婿很满意,但是老蒋心里总是很别扭。老蒋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婚?”侯卫国规规矩矩坐在了老蒋对面,对于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想了很多次,道:“我和前妻主要原因还是人生观不同,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她一直在做传销,到广东去了三、四年地时间,对于此事,我们矛盾很尖锐,最终导致了分手。”老蒋又道:“小笑是独女,平时在家里挺娇气,你比她年龄大,要多照顾她,她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有时说话不好听,你要多让着。”说到这里,他语言就有些哽咽,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地情绪,强作欢笑。“我希望你们能白头揩老,在家庭生活中互相谦让,另外,我不想让小笑当刑警,现在你们确立了关系以后,你得说服她调出刑警队,比如到出入境管理部门、户籍管理部门。”侯卫国慨然承诺道:“这事我办得到,尽早将小笑调到其他部门。”第六百一十四章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发首发第六百一十六章尘埃落定(中)卫国在沙州市公安局是业务骨干,这几年屡破大案的爱将之一,当侯卫国提出要与民警蒋笑结婚,并请求将蒋笑调离刑警队时。粟局长仰天大笑道:“卫国,别人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把刑警队的第一美女弄成了老婆,让不少帅小伙子失望啊。”侯卫国讪讪地笑道:“粟局,我们是郎才女貌,互相吸引。”粟局笑得更历害了,副政委邓家春正好从门口经过,听到粟局笑声震天,停止了脚步,伸头朝里面看。“老邓,进来,卫国要结婚了。”粟局知道江楚搞传销的事情,他对侯卫国的前妻没有丝毫好感,听说他要娶蒋笑,自然十分快意。邓家春抬头看了看侯卫国,道:“卫国,你小子的眼光不错,娶了蒋笑,知疼知暖,肥水不流外人田。”粟局拍了拍侯卫国的肩膀,道:“我同意你的请求,家春,让蒋笑到出入境管理处去工作,你看行不行。”邓家春爽快地道:“有什么不行,我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