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协助，没我什么事儿” “你犯啥事了？要不？公安队的杂会找你？”王凤月还是不信，这人如果不犯事，大半夜公安局的会找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身正不怕影子歪，怕啥” 刘宇波一边说一边匆忙穿衣服，可秋裤里面打结，蹬了几下也没穿上，到底还是心里紧张。 “老刘，有啥事，赶紧给家里联系” “中，中” 刘宇波慌里慌张走到客厅摸灯闸，腿突然把茶几上的茶杯碰翻了，碎了一地。也把女儿和儿子彻底惊醒了，刘宇波看到女儿跟儿子的房间灯同时亮起，本想跟他们说句话。王凤月穿着裤头跟了出来，朝刘宇波使眼色“走吧，早去早回” 王凤月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对儿子，女儿说“没事儿，睡吧，猫娃儿把茶杯打翻了” 门外刘宇波的脚步渐渐远去，儿子和女儿的房间的灯也熄灭了，王凤月却睡不着了。正文 第二节二 刘宇波其人其事 刘宇波是市宣传部一名普通干事，今年37岁。32岁的时候他老婆因受不了清贫跟别人重组，撇下他和一个二岁的男孩。35岁的时候，刘宇波再婚，女方是在市城管部门干临时工的王凤月。当初介绍的时候，媒人瞒着刘宇波说的是城管部门，后来知道其实就是扫大街的。后来刘宇波托人送礼活动，王凤月现在也荣升为片长，从一个扫大街转变为管理扫大街的实权人物。 当时刘宇波不嫌弃王凤月是扫大街也是有原因的。第一，王凤月漂亮，丹凤眼，樱桃小嘴，长得比他的前妻漂亮。第二，王凤月明事理，不像他第一个妻子，动不动就发对他脾气，对刘宇波的父母也不孝顺。第三，王凤月特别会照顾孩子，她有一个女儿，随她的姓，叫王小芬。今年14岁，刚上初二。王凤月结婚早，离异的也早，把孩子拉扯这么大才再婚，可想受的苦也多。刘宇波的孩子今年才7岁，叫刘晓星，刚上小学，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虽然刘晓星对王凤月这个后妈，还有王小芬这个陌生的姐姐有点抵制，对刘宇波发过几次小脾气。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现在小孩子都贼精，学会了忍耐，憋着一股劲儿长大，等长大立业来就永远离开这个家庭。 王凤月是那种容易满足，知足的女性，多年来一个人带着女儿吃了不少苦。现在嫁了个干部，住在敞亮的三室一厅里，就是受了刘宇波儿子的一点点委屈，也不计较。正是有了这样的好心态，刘晓星几次跟她过不去，面对他的挑畔，她都一笑而之。时间久了，正应了《道德经》中的一句话，别人生气我不气，我若气坏没人替。连刘晓星自己都觉得胡闹没意思。但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王凤月和王小芬，不到8岁，嘴里常常说的词都是成年人才会的讽刺话，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相对第一场婚姻来说刘宇波对这第二次婚姻还是满意的，王凤月明理儿，虽然还与儿子之间的有些隔阂，但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有了清闲的时间，他又开始写字了。 刘宇波自小热爱文学，在部队上也是出了名的笔杆子。他28岁的时候出过一本书，是一本反应都市小市民生活情感的文字。那时候他刚看完电视连续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就来了灵感。把这些年他本人的辛酸生活和朋友的一些故事穿插其中，就写出一部长达10万字名为《笑着哭》的小说。那时候市里文联的一位领导刚好是他的战友，一推荐就出版了。 书出版了，刘宇波终于出人头地了，过上了一段飘飘然的生活。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的前妻对他照顾的热度更是自结婚以来达至最高点，甚至破天荒的晚上为他洗过两次脚，大这之前都是刘宇波帮媳妇洗的。 好景不长，两年过去了，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其实刘宇波自拿了2000块钱稿费后就再也没有拿到一分钱。现在刘宇波家的储藏室里还撂着一大堆书，被老鼠啃得不像样，就垫在煤球下面当防潮垫。后来王凤月收拾收拾全卖给收破烂的了。 刘宇波跟前妻离婚的原因也多半是为了这书，刚出书的那段时间，市里晚报报道，文联通报，单位领导祝贺，风光无限。最主要表现在饭局不断，今天这个请，明天这个请的，带上夫人去赴宴无疑是中国男人最值得骄傲的事儿。 接着不久中国的文化出版市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个人摸着头皮热热就会写书，动不动就出版，一砖头砸下来，满地都是作家。这年头出书已经不是稀罕的事儿了，人们也渐渐把刘宇波和他那本书遗忘了。饭局没了，书卖不出去，也没赚到大钱。 这种失落感刘宇波倒能承受住，这种文化现象他也看透了，写字的人本来就得有承受孤独的压力，要不杂说天才作家都是患有抑郁症的，像他这样的，隔两天喝点闲酒，搓搓麻将的根本不配有作家的称号。 生活继续进入清贫，枯燥，无奈三点一线的现实模式，他前妻心理上就承受不住这种虚荣前后带来的差异，一直到最后崩溃，离婚。正文 第三节三 一辆闪着耀眼警灯的警车就在刘宇波的楼下停着，车里的人看到刘宇波下来了？右后车门打开了，钻出一个身着警服帅气的小伙子，警服上明晃晃的警徽在警灯的映射下，耀眼而庄重。 “是刘宇波先生吗？” “嗯”刘宇波点了点头，他突然心里产生一个疑团，警察是怎么知道他家住址的？理论上这个案件的主犯肯定与自己有特殊的关系，知道他家的地址。 “先上车吧”小伙子客气的说 刘宇波进了车，坐上后座，两个警察把他挤在中间，前排司机旁边身边那个像是头头的胖警察扭过头递给他一根烟。 “不抽，不抽，我很久前就戒了”刘宇波摆着手说 “听说你是作家，这酒出诗，烟出文章，不吸烟可是件稀奇的事儿。”胖警察跟刘宇波唠着磕，调节气氛，刘宇波身边那两个警察还是绷着脸，表情严肃，不说一句话。 “我晚上写文章都喝茶的，喝那种特浓的苦茶，提神……” 刘宇波说着说着又疑惑了，胖警察怎知道自己是写字的人？ “张小梦认识吧”胖警察冷不防一岔话题，单刀直入，这一向是他们审讯犯人的习惯和伎俩。趁你心理没防备的时候，激你，这个时候罪犯最容易说出实话。 “张小梦？……不认识” 刘宇波挠着头皮，糊涂了，他确实不认识谁是张小梦。胖警察立即拿出一张照片对刘宇波说“就是她” 刘宇波一看照片，浑身跟触了电似的打了一个冷颤，心里顿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了，整个人萎缩起来。车继续往公安局的方向开，他出人意外的跟胖警察说“给我一根烟，好吗” 胖警察扭头拿疑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还是递给他了根烟，刘宇波发抖的借过火，深深吸了口，稳定了一下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正文 第四节四 张小梦其实叫童小梦，只是随她妈的姓，在身份证上还是叫童小梦。 她是一个漂亮而又性感的女孩。大二的时候，全班的男生评价童小梦，说一见到她，全身都是软的，就一个地方是硬的。当然，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见到童小梦所迸发出的正常生理反应。女人有很多种，但真正能引起男人这种生理反应的女人很少。 如果你是个色情狂，主观上你一定会认为童小梦的身材肯定很棒，达到了那种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时候一定凹的境界。 如果你是个会欣赏女人的男人，你的欣赏远远不止停留在女孩的身体上。其实童小梦的身材并不是卡通芭比式的，只是属于中等普通，甚至偏瘦。 如果你是一个庸俗的男人，你一定认为能引起男人欲望的只有女人的乳房和臀部。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能引起他欲望，不但只有女人的身体。头发，气味，小腿，耳垂，嘴形，鼻子甚至脸上的某棵痣，都能引起他们的欲望。 童小梦没有身体优势，但她的眼睛和嘴唇的却异常迷人。她是那种典型的天蝎座女生，眼神时而冷漠逼人，时而热情似火，情绪的不稳定反而使她们眼神中始终有一种致命的神秘色彩。 这种神秘感也许是由近视引起的。都说近视的女生眼神很迷人，其实这丝神秘就表现在，你在跟她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她可能看不清楚你，或者干脆就看不到你。眼神会飘浮不定，也可解释为顾盼流离。就是这种让人猜来猜去的眼神，时常会引起男人的好奇心，她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她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冷漠的眼神后又隐藏着什么？当然拥有这种眼神也要配上一付好的面孔，如果长得丑，再让人猜来猜去，就是龌鹾加反感。而童小梦就属于两者兼备的女孩，往台上一站，有一百多男生都以为她在看自己，事实上她都没看。 其实童小梦最吸引男生的地方不是她的眼神而是她的嘴唇。她的唇形一般，但她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舔上唇。虽然这种动作可能是小时候因为贫穷养成的，但一些整天泡在毛片里的男生们，就会对此动作遐想出许多美妙的幻想。 刘宇波在周五的一个下午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凭语音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孩。女孩跟女人打电话的套路会有所不同，同样一件事就会有两种语法。比如女人“我头很疼，去医院了，你去接孩子”说话干脆的像晚上躺在床上叉开双腿干那事。女孩有时会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一切都不知所措，如“我头不知道怎么了，好疼，不知道是该不该去医院看医生呢……” “你是刘宇波，刘老师吗？” “你是，噢，叫我老刘就行了” “老刘？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大呀” “都37了还不大，你多大了？” 刘宇波接电话得意洋洋的表情被办公室其它几个人捕捉到，故意拿出意味深长的眼光瞄他。那眼光像是照相机，唰唰的照在刘宇波的脸上，而且片刻这张有外遇嫌疑的照片就会通过手机传到他老婆的手机上，给他老婆看。 “对了，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宇波觉察到他那句轻浮的“你多大了？”惹来的麻烦，连忙改口 “你的粉丝，我读过你的小说” “粉丝？……你看过我的《笑着哭》”刘宇波挠着头皮，马上明白粉丝的含意，想不到那部小说还有人没忘记，令他兴奋是这个“粉丝”还可能是个女孩儿，而不是老女人。刚出书那会儿，也有个老“粉丝”，也可以称老女人，经常登门拜访，跟他探讨人生。 “明天下午，我请你在城市广场的迪欧喝咖啡，三点，不见不散……” 对方一口气说完，故意挂了电话。去不去，由你。刘宇波刚纳闷的放下电话，同事小张就凑了过来。 “老刘，我都听见了，是个女的吧” “不是女的，是女孩儿”刘宇波严肃纠正小张的话 “我听着你们去什么地方约会，老刘你悠着点，可不能犯罪，有愧于党，组织上这些年对你的栽培，有愧于你老婆的教导呀” “你属狗的？连约会都偷听到了？跟你说实话吧，是我一个亲戚，有点事需要我帮忙，你这小子就喜欢往歪的地方想” “亲戚，鬼才相信呢”小张挠着头悻悻而去。 办公室窗外，阳光明媚，充满燥动的气息仿佛又让刘宇波回到了20岁，那个血气方刚，同时约会三个女孩的时代。 刘宇波整个下午没干一点工作，拿着一本《内参》做掩护，心里都在反复的说“去，还是不去” 最后他想通了，有女孩儿主动约，不去就不是正常男人。古人不有句俗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什么叫俗话？就是庸俗的人说出来的，刘宇波也不例外是这种庸俗的人。正文 第五节五 刘宇波跟王凤月结婚后，商定不再要小孩。刚结婚那段时候，刘宇波跟王凤月还挺粘糊，天天晚上都干那事儿，到后来新鲜感消失，一星期来一次，再到后来，一月一次，逐渐往一年一次上奔。他总结出一条真理“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一样”，被小孩嚼过的“狗奶”就跟别人嚼过的馒头一样，如同嚼蜡，没有一点滋味了。刘宇波的左右铭就是“男人喜新厌旧是种天性” 他也想过那天晚上趁着酒醉去娼妓，娼妓这东西，一时的生理发泄，又不破坏家庭，只要能自圆其说，心灵还可以是高尚的。每次是这样想的，可真正实战他却胆小如鼠。 一怕警察撞上，丢人不说，通知单位，工作还有可能失去。刚听到小道消息，该市一名警察因为与妓女勾结宰嫖客，私分脏款的消息，不得不防呀。 二怕沾上艾滋病，虽然现在都带安全套，撞上的机率比撞警察的机率小的多，但撞上一次就要了你的命，典型的杞人忧天。 娼妓不成，他就想着找个离婚的单身女人或少妇搞个一夜情什么的，这东西是置身花丛中，片叶不沾身，只要别当感情，动什么刘宇波都不在乎，但那要本钱。 一，你得长相潇洒，有一副大众情人般的面孔，体力还得好。 二，兜里有银子，随时慷慨解囊。手里有足够的权力，一句话定乾坤，能让她从这个岗位调到那个地方。正好在对方有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以上所述刘宇波一样都没有，只有天天抱着老婆在家安生睡觉。偶尔也会拉上灯把他老婆幻想成巩俐，章子怡之类的，满足一下自己虚伪的欲望吧了。 刘宇波在去跟这个神秘女孩见面前，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给派出所的朋友于勇打了个电话。要于勇在下午3点半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晚上11点打第二个电话，晚上12点的时候再打第三个电话。 为什么要于勇分三个时间段给他打三次电话？ 第一次，3点的时候，是刘宇波跟那个女孩见面的时间。如果对方长相实在平庸，看在她是自己“粉丝”的面上，陪她喝半个小时咖啡。这个时候于勇打电话来，就说有急事，脱身。 如果对方是个漂亮的女孩，这天晚上刘宇波肯定会摆出长辈的身份请她吃顿饭。至于吃完饭后干些什么，还都在筹划中，这要看对方的开放程度。如果是单纯的“粉丝”，就礼节性的告别。如果对方是有那方面意思的，提出要去她的住处或暗示找地方休息，就应该来者不拒。 第二次电话 来者不拒了， 11点这个时候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什么偏偏还要打第二个电话呢？刘宇波考虑到市里近年来利用美色抢劫杀人的案件层出不穷，就事先对于勇说明，如果11点拨他的电话打不通就报警，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 最有难度的是第三个电话，多线连接，这使大家想起联通的一句广告词“联通一切”。 12点的时候第三个电话于勇会先打给王凤月，同时也要拨通刘宇波的电话。具体操作步骤是，于勇左手先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拨通刘宇波的电话，右手再用手机拨通王凤月的电话，然后把两种交通工具放在一起。 “嫂子，老刘在我这喝多了，回不去了，就住这儿了，让他跟你说” 于勇说完会迅速把手机放在固定电话边上，这个时候刘宇波会用手机通过于勇的固定电话再连接于勇的手机装醉 “喝，喝……谁说我醉了” 刘宇波这招利用手机做案的招儿其实就是跟于勇学的，现在由师父于勇配合，当然轻车熟路，不会出差错儿。正文 第六节六 3点整，迪欧咖啡店 已是秋天，店里的冷气还开着。这与近来忽热忽冷的天气有关，早上冷得穿毛衣，中午却热得跟夏天似的，穿短袖。天气跟人的装着都一样不正常。 刘宇波穿的有点凉爽了，一件薄薄的条形衬衫，一见门被空调一吹，就打了个冷颤，一个喷嚏差点打出来，连忙抱着双肩，跟个特务似的四处张望。 他站在门口，巡视了一圈，有个看上去至少比自己年轻十五岁的女孩手里拿了张大河报在看。这是约会的标志，报纸遮着了她半个脸，只瞄到她那滑腻均匀的小腿，刘宇波就忍不住咽了股口水，这通常都是色情狂的一惯反应，但刘宇波能自圆其说，咽口水说明口水太多了，可能是肾养的太好了。 她早到了，没叫咖啡，叫了一个冰淇淋细细品味着。刘宇波在她的对面坐下，并没有主动搭讪，只是比较沉醉的看她在吃冰淇淋。 她吃冰淇淋的样子很诱人，舌头圈着冰淇淋头部，旋转，然后习惯性的舔了舔上唇。这多少让刘宇波生出许多不理智的幻想。 刘宇波突然发现他有幼女情结，特别喜欢跟小女孩交住，办公室刚来一个20多岁的打字员，刘宇波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凑，找话说，并有意的显示自己“作家”的身份。 一些魔鬼都是被封印在脑壳里，一旦遇到他的同类，就会被释放出来。例如这个女孩，就是魔鬼。刘宇波以前没发现自己的幼女情结这么重，自打今天看见这个女孩开始，这种情结就如岩浆迸发，浑身都被烧得火热火热的。 刘宇波正人君子的脸孔下藏了太多肮脏的念头，他无法想像跟这样一个跟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女孩接吻会是多少兴奋的一件事。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是无耻而违背道德的，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大脑思维，一些肮脏而又令人兴奋的镜头都像污水沟里的脏水，不可阻拦的翻了出来。 下午，咖啡厅里没有几个人，由于这里的品位跟消费档次跟这个地区市的消费水平有一定差距，来消费的人也廖廖无几。刘宇波一身廉价西装倒是像刚入城的打工仔，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一个37岁的离异男人，又没什么事业，打扮给谁看呀。 他注意到她的穿着很时尚，白色的连衣裙套了个紫色毛衣，脖子上挂了一串看上去很“卡哇依”的装饰品。在这个最后穿裙子的季节里，她的表情异常的平静。除了偶尔的微笑，几乎没有表情，唯一可看透她的心情的眼睛，心灵的窗户却被一副厚厚的近视镜遮盖。她不看报的时候，把眼镜取下来，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刘宇波在他的眼中可能只是一个影子，男人影子吧了。 他们坐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别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女孩后来跟刘宇波说的什么，他全忘记了。脑子乱哄哄的，思维也变得越来越荒诞，他一直在幻想，跟她接吻的感觉该是怎么样的，轻轻咬着她的上唇，深深吮吸，把冰淇淋吸干净。 然后，再然后，接下来呢？刘宇波像那个冰淇淋快化了。正文 第七节七 她叫童小梦，她说叫她“童小梦”也可以。刘宇波猜想这可能是个化名，不告诉自己的真实姓名肯定是有原因的，刘宇波不多问。童小梦一眼就看穿了刘宇波的心思，立即亮出自己的身份证，刘宇波知道是真名了，立即说“我相信你的真实身份，请问找我具体有什么事吗“ 十分钟后，刘宇波大楖听懂了童小梦约他前来的目的和原因。童小梦请他以她自己的经历加上一些生活背景作为原形写一本书。 如果是自传，第一人称，牵扯到著作权问题，署谁的名呢？如果是以第三人称还可以接受，但让你平白无故去写一个漠不相识的人，这无疑要看刘宇波的意向了，除非这个人是刘宇波的亲戚或者刘宇波特别崇拜的名人。刘宇波心里突然有一个兴奋的想法，童小梦的合作条件前题，会不会是和她先上床？ “什么？让我把你的故事写成一本书？这个……”刘宇波故意装出取舍不定的样子 “现在这年头出书的太多，自费出书又没钱，书就算写得再好，没出版社看中也是白搭。” “只要你写，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童小梦一看刘宇波持消极态度，语气有些着急 “什么条件都答应”刘宇波心里暗暗揣摩这句话，这表明她为做这件事会付出一切，包括她的身体。当然这在道德上，刘宇波肯定自己是无耻下流，甚至是没有人性的，但他又能自圆其说，我写你，你跟我上床，我付出得到回报，这有什么错。 她的身体，青春多好呀，这个性感的女孩就坐在她的对面，香水混杂着她的体味毫无顾忌的透过他的鼻子直奔大脑，又进入血液，进行化学反应，开始沸腾。 她近似于舒淇的嘴唇，半张半合，白色的冰淇淋汁液还挂在她的唇上，他多想凑过去帮她舔干。这种幻想逐渐使他口干舌燥还原本性，变成一个动物。 刘宇波的脑子混沌一会，又清醒了。 “你要知道一本书要出版要经过许多程序，而且撰写一部书所需要许多题材，自传型的书现在市场上并不畅销。说实话，现在市场上畅销的自传书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名人，一种是情色。” 刘宇波摊开双手，一本正经的说，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的故事有卖点，肯定很红” “为什么你认为一定会红？有什么根椐吗？你的故事？人身经历吗？我看得出来，你不过二十几岁，除非你有非常特殊的经历，令人咋舌的的经历”刘宇波加重了话后面的语气 “我有个要求，这也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吧”刘宇波倒有点稀奇，什么还没谈就开始谈条件。 “在我没给你叙述完我的故事前，请你一定保密，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也不要把稿子在网络上发出过，同时也希望你慎重对待，保持冷静。” “嗯，这是你的隐私，我会遵守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童小梦顿了一下，把头扭向窗外，试图不让刘宇波看到她湿润的眼睛，这段时间她说话比较急，看来已经走到未路。良久，她平静了一下情绪，用餐巾纸擦了擦眼睛说 “我杀过三个人” 刘宇波一怔，随即呵呵一笑，用勺子搅了搅咖啡，喝了一口 “杀人的经历写成书虽然市场上很少，但也并不一定会红”刘宇波开始觉得这个女孩患有妄想症，精神上可能有问题。 “如果我杀的人是我的父亲和弟弟呢” 刘宇波手里的勺子眶当一声，掉在杯子沿上，滑落在桌面上，一直旋转，看得头晕。他喉咙里还卡着一口咖啡，憋得脸通红，立即引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好吧，我考虑，考虑。” 刘宇波准备跟童小梦合作，但并不代表他有把握这本书会红，他更想深入层次就了解童小梦的内心世界，当然还有身体。 不过他还是不相信童小梦会有如此的经历，如果她真是杀人凶手，自己知情不报，是不是在有意包庇罪犯？。但童小梦说了，写完这本书，她就去自首。 刘宇波还有疑问，一个女孩如果有这样痛苦的经历，肯定是不愿活在记忆里，努力会忘记掉过去，寻找新的生活。而她为什么却要自己把她的经历都写出来？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也许所有罪犯都无法忘掉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心灵会一直自责，随之压力也会越来越重。事实上，社会上有许多罪犯最后自首的原历，都是因为他们受不了这种压力，而最后寻求解脱的，童小梦会不会也是需要解脱呢？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童小梦好像还担心刘宇波不会合作，说“要去我那儿坐一会吗，我一个人住”令刘宇波感到异样的是，自从童小梦说过她杀过三个人后，这种暧昧的话听起来浑身不舒服。 他怔了怔，虽然心里百分之百的想去，还是咬了咬牙说“对不起，我约了朋友”说完咽着口水头也不回的走了，谁知道越走口水越多，不由怀疑自己肾，吃六味地黄丸太多了，养过头了。 第二天，童小梦又给刘宇波打电话，问他考虑好没有。刘宇波不好拒绝，就答应试着写写， 他跟童小梦约定，以三天的时间叙述完整个故事。地点还是在迪欧咖啡厅。正文 第八节八 童小梦所说的“父亲”是她的继父，她的亲生父亲早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出车祸化成骨灰了千古了。 童小梦的亲生父亲在世的时候是家里顶梁柱，在汽车配件市场开了个门店做生意。母亲张桂英一直都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除了干家务活儿，什么都不会干，偶尔去店里帮忙， 也时常会算错帐。 童小梦父亲死后第二年，张桂英就带着她改嫁了。这个时候童小梦刚满十七岁，正值高三，学生成绩不错，考大学没问题。张桂英考虑到家里父亲留下来那点钱实在供养不起童小梦上学，只有改嫁找个有钱的主养家糊口。 嫁的人是童小梦父亲以前生意场上的朋友，叫李忠厚。李忠厚为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忠厚老实。早年生意还不行，穷得掉渣，妻子看不起他，跟别人重组了，还给他留下来了一个9岁的儿子。大家都是在一个市场做生意，你来我往，李忠厚跟张桂英也很早就认识了，只不过那时候童小梦的父亲还没过世。张桂英嫁过去的唯一条件，就是李忠厚要供童小梦上完大学。当然李忠厚现在也不是什么大款，供一个大学生上学经济也紧张，但李忠厚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还是答应了。 初夏，结婚的前一天，童小梦就随母亲把家里所有行李搬到李忠厚家。其实在结婚前，张桂英就已经有好几次住在李忠厚家了。童小梦每次问张桂英为什么晚上不回家的时候，张桂英总会骗她说住在亲戚家里了。自此，童小梦开始反感她的的母亲了，因为她知道张桂英说的话都是谎言。 客厅里忙忙碌碌，搬家公司的人出出进进，把一件一件童小梦熟悉的物件都搬进来。李忠厚站在客厅中央，俨然一个指挥长，大声吆喝着张啰。张桂英弯着腰把东西从箱子里掏出来，重新一一摆放。李忠厚的儿子李小虎，抱着一包旺旺饼坐在客厅角落的凳子上悠闲的啃着，好像眼前的事儿与他无关。 “小虎，别啃这干饼干，喝点娃哈哈” 张桂英忙里偷闲，给李小虎拧开一瓶娃哈哈奶，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讨好李小虎，跟李忠厚的儿子搞好关系是她嫁过来的首要任务。 童小梦鄙夷的看了她母亲一眼，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 “童童，这里还行吧，过几天我再给这屋子装个分体式空调” 童小梦刚进屋，李忠厚就跟了进来。童小梦不理李忠厚，径直走到自己的床前，把床单，被子铺开，她要把自己的窝弄得像样一点。 李忠厚看童小梦不理他，自讨无趣，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听你妈说，你学习成绩还不错，今年可一定要努力，考上名牌大学，为你妈也挣口气” 李忠厚边说边把手放在童小梦的肩上，他的手宽而厚实，童小梦有点不习惯，接之而来的是反感。故意动了动肩膀，甩开了李忠厚的手。李忠厚干笑一声说 “好好收拾，今晚你就在这住下，明天只用把你妈接过来就行了” 童小梦一听这话，连忙跑到门口对张桂英说 “妈，今晚你住那里？” “旅馆，现在咱家里差不多搬空了。你不用过去了，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我就过来了”张桂英跟李忠厚虽然是半路夫妻，也要讲个仪式，找辆桑塔纳把新娘接过来。虽然说只有几步地，可这算是对张桂英的一种尊重。 “不，妈，我要跟你在一起”童小梦明白自己的母亲明天就变成新娘了，但还执意要跟张桂英一起。 “童童，明天一大早迎亲的车就会去把你妈接回来，就在咱家门口不远的旅馆，你妈不让花钱，那里非常简陋，凑合一晚上就行了，你就别去了。” 张桂英对童小梦点了点头，童小梦头一扭头又回屋收拾床铺去了。李忠厚从阳台上搬来一盆好看的雏菊，放在童小梦的房间里。没做花架，盆底有泥，只有先放在地上。李忠厚半跪在地上，把花放下，扭头对童小梦说“童小梦，你看这花放这里好吗？” “随便” 童小梦半个身子正爬在床上铺床单，没理李忠厚。 李忠厚的视线突然好像被磁石吸住，整个人定格在那里，眼睛一眨也眨。 他无意间看到童小梦浅黄色裙子里的内裤，内裤是白色的，他的眼睛却是黑色的，映出另一种颜色，红色。童小梦每一个叠床的动作，那饱满而有质感的臀部都会暴露在李忠厚的视线内，青春的气息多浓呀，李忠厚感到体内那种久违的燥动开始跃跃欲试的冲晕头脑。 “老李，你在干什么？快帮我搬电视柜” 大厅里，张桂英叫他，李忠厚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走向客厅。 童小梦铺完床后，回头看了看那盆雏菊。那盆雏菊正好放在衣柜边上，透过衣柜玻璃，雏菊映在镜子里，同时也映到了童小梦的下半身，童小梦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李忠厚送张桂英去门口的旅馆。李小虎早已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呼呼大睡。房间里只剩童小梦一个人，她看了看这个新家，还算有一点新鲜感，她收拾了一天的东西，很累，站在镜子面前，突然发现自己全身好脏。 李忠厚回来的时候，发现浴室亮着灯，门紧闭着，知道肯定是童小梦在洗澡。儿子李小虎是打着骂着，一个星期也不会洗一次澡。 “童童，你慢慢洗吧，爸先睡了” 童小梦忐忑不安的支着耳朵听到李忠厚房间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松了口气。 浴室的水滴声让李忠厚特别烦躁，那滴哒的水好像已把他全身浸透。虽然他只听到了水声，但他却好像就站在童小梦的面前。而且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在洗什么部位，她甚至伸手去帮她洗。下午那惊艳的一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一直重播着，越来越清晰，他突然想到了她是自己的“女儿”然而有一种说不清的欲望一直把理智掩埋下去，直到丧失理智把手伸到下面，开始进入妄想宣泄的空间。 童小梦把湿湿的头发细细擦干，裹着一条在家常用的浴巾，蹑手蹑脚走到客厅，拿起凉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李忠厚的门没有关严，还留着一丝缝隙，童小梦没有察觉，喝完水就回到自己的屋里睡了。李忠厚透过门缝捕捉到了童小梦这条出水芙蓉的美人鱼，光滑细腻小腿，凸凹有致的身体在浴巾包裹下清晰展现。 李忠厚跟张桂英结婚不到三个月，李忠厚的这种偷窥经常发生。以李忠厚的外表和他平常的为人，你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在他的骨子里竟然还有这种龌鹾的东西。也许每个男人身都会有，只是程度不同吧了。这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童小梦。 童小梦察觉到了这种不正常，有一次童小梦搬花盆，不小心划破了手。李忠厚假装关心，帮她清洗手，竟然洗了足足十几分钟。那叫洗手吗？简直就是抚摸。 童小梦去跟张桂英说，张桂英却无动于衷，说“你李伯伯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童小梦的心彻底凉了，她知道母亲不是瞎子，一定也察觉到了李忠厚这种不正常的行为，但在这个家里，李忠厚是顶梁柱，加上他的承诺，母亲想维持当前这个局面，等自己考上大学，留校了这个尴尬的问题就算解决了。正文 第九节九 刘宇波整整一下午都做为一个倾听者，不说一句话，时而顺着故事的气氛细细品味着不加糖的咖啡，听到现在他开始同情童小梦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起星期六，每天我都会喝三杯可乐，吃上三袋悄悄豆。星期六妈妈会出去约人打麻将，我一个人在家，把自己房间的门紧闭，有时连厕所也不敢去。看到李忠厚望我的眼神，我会不安的打了一个冷颤。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疯狂的吃东西，喝可乐，我期望让自己胖起来，变得不好看，也许这样就会安全了。” 童小梦的思维有点异常，却异常的令人心酸。 “朋友，会问我你为什么从来没用过化妆品？童小梦，那套连衣裙很好看，很适合你，价钱也不贵，为什么不买？我妈给我买了件浅蓝色外套，我会对她说不，不……妈妈，我不要，不好看，我还是穿校服习惯了。朋友常说，童小梦，你今年20岁了，也该穿一些像样的衣服了。童小梦一直是同学中毕业三年后唯一还穿着校服的女孩” 童小梦说着说着，情绪有点激动，把头背向窗外，不让刘宇波看到她湿润的眼睛。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狗吗？” 刘宇波摇了摇头 “因为狗能给我安全感，它会保护我不受到侵害。狗也许比男人更安全，我的狗已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了，因为每次有人想侵犯我的时候，我的狗都会发出警告。” “他只是偷窥吗？有没有进一步过份的行为” 刘宇波追问，这是男人普遍的猎奇欲望，三级片嫌不过瘾，直接找一级片看，凡事都往肮脏处想。 “一个晚上，妈妈去市里进货，我发烧，早早睡了。睡到11点多的时候，半梦半醒之前感到胸前一阵炽热，立即意识到有人在抚摸我的乳房。我当即反抗，却被那人捂着嘴巴，不能出声。我一急，脚把床头的几个礼品玻璃杯子蹬倒，碎了一地。天很黑，我看不清那个黑影是谁，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李忠厚，就在他想继续下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客厅的灯光一下子打进来，“爸，你在干啥？”是李小虎，他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奇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噢，没事儿，我来看看你姐姐是不是还发着烧” 刘宇波攥着拳头骂了句“畜生” “后来，我养了条狗，晚上就让它卧在我的门口。开门的时候必须得先惊醒它” “是不是以后他还有进一步的过分举动，最终导致冲突升级，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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