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3

“无所谓了，现在有小瑶了，她这几天表现真不错。”赵延的眼神一望向远处，眼都笑眯了。　　若离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一个高挑的女生，大约18、9岁，穿着她们的酒推服，身材娇好，一双腿长长细细的，挺漂亮的。　　“小瑶，”越延向她一唤，她扭头一笑，轻摇慢移地走过来。　　若离望着她那扭动的腰，心里突然明白什么叫腰蛇。　　小瑶走到他们面前，微笑地轻呼，“赵哥。”连声音都嗲得骨头会酥，若离鸡皮顿时冒出来。　　“这是殷若离，这几天你就是顶她的班，今天你们先一起做，明天我再给你安排位置。”赵延给两人介绍。　　小瑶笑着更厉害，朝若离点头，“若离你好。”这女生和谁都会熟得快，因为有张甜嘴。　　赵延交待若离去换衣服，就拉着小瑶走到一边去了。　　若离望着小瑶，心里摇头，她不喜欢这女生。　　*****　　果然，很快证实她的直觉是对的。　　赵延走之后，小瑶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若离走到哪儿，小瑶就挤到哪儿，只要客人一看到小瑶，一听到她娇嗲的声音，马上和她下单。　　若离拿着本子靠在角落，这个女人是来抢她饭碗的。　　服务生小吴一看到她闲着，就轻告诉她，她不在的时候，小瑶已经收复了这里的男人，客人们都喜欢她那娇滴滴的声音和轻扭的小腰。　　若离冷眼望着，明天就好了，等她换别的地方，这里就安静了。　　小瑶扫了一眼，看到若离靠在我落，笑盈盈地走向她。　　若离望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没吭声。　　“殷若离，我想呆在这儿。”小瑶开门见山。　　若离轻笑，“主管会安排。”　　“我来的这几天，销量翻了一翻，赵延是看得到的，只要我说我想留在这儿，走的人就是你。”小瑶嘴角妩媚地勾起。　　这会又不叫赵哥了，果然是虚伪的女人，若离轻笑，“随便你。”　　无所谓，她留在暗夜，是因为这里的销量好，即使不做这个牌子，她还可以做别的，若离笑着离开。　　小瑶却没这么快放过她，“我不喜欢你。”　　若离顿了一下，“同感。”　　*****　　果然，小瑶第二天就和赵延告状，说若离上班偷懒，然后撒娇着说自己做得比若离做是有多好，若离不配做这个好位置。　　赵延想也没想，就命令若离换场子。　　若离轻笑地拒绝，这里离家近方便。　　赵延说，这是公司的安排，由不得你选，你看你这几天都是请假，要不是小瑶来帮忙，这边的销量就完成不了了。　　若离淡然一说，如果非要换，她不做了，给她结这两个月的钱。　　赵延一听，脸色就黑了，“财务会算，等着吧。”没想到若离比他还硬。　　若离去找暗夜酒吧的店长，想换别的厂家，可若离没想到的是，小瑶居然去媚暗夜的店长，说别的厂家都满了，硬是说安排不了。　　若离气愤地去找小瑶，质问她为什么非要和她过不去。　　小瑶鲜红的唇轻启，“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若离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工作已经被她抢了，她还不满意，非要逼她走？“我做别的厂家碍着你什么？”　　“我不想在这儿看到你。”小瑶心里冷笑，从她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听到无数的人说殷若离的好，说她多么地努力，多么地认真，要她到时好好向若离学学。　　当小瑶终于看到殷若离时，心里的嫉妒更深，她这么多天没事，酒吧的人还是这么照顾她。　　她最最讨厌的就是殷若离脸上那永远淡然的笑，她非在让殷若离笑不出来，反正她深知自己有很多武器，而男人永远都吃她这一套。　　*****　　若离气愤地去换下衣服，服务生小吴走过来拉住她，“若离，你别理那个女的。武哥说了，会想办法给你再个事。”　　若离一听，微笑着点点头，“先替我谢谢武哥。”武哥是营销主管，酒吧的生意一般都是靠他的关系。　　“嗯，你先好好休息几天，我看你今天脸色好差，眼睛都黑了。”小吴搂搂她的肩，她知道这个小女生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来当酒推的。　　*****　　呆在家的这几天，小磊也经常过来。　　殷若离担心他再出去惹事，就让他放学之后就到家里来，晚上再回去。小磊也听话，每天晚上一放学就到家里陪母亲。　　若离一看他安静地不说话，心里有些担心，可看到他乖乖地呆在家里，心里又觉得定了一些。父亲虽然有意见，但一听说小磊没再旷课，也由着他们，只要求小磊必须每天回家。　　母亲天天看到小磊，心情也好了许多，偶尔提起父亲也不再那么激动。　　*****　　此刻，母亲在看电视，若离正在辅导小磊的功课。　　母亲突然想起什么，走进里屋，不一会，拿着一件新衬衣走出来，“小磊，我给你买了件衣服。”　　若离和小磊一起抬头。若离笑了，妈妈一定又偷偷给小磊买衣服了。　　“小磊，来，试试合不合身？”妈妈兴奋地向小磊招手，儿子最近长得快，不知道能不能穿？　　若离推推小磊，“去啊。”看着妈开心的笑脸，若离也跟着笑了。　　小磊地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表情有丝犹豫。　　“怎么了，不喜欢？”妈妈走来，放在他面前。　　“喜欢。”小磊赶紧挤出一个古怪的笑，若离一看，脸色也僵了。　　“那快试试。”说完，母亲已经动手解小磊的衬衣扣子。　　小磊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尴尬地笑，“妈，我一会再试吧，等做完作业。”　　若离瞪着小磊古怪的表情，“试试吧，让妈妈看一下。”难得母亲这么兴奋想要看，他不要让母亲失望。　　小磊一听姐发话了，轻扯母亲的手，“妈，我去换，等我一下。”说完，起身拿着新衣走进浴室。　　妈妈笑了，“这孩子害羞了，真是长大了。”　　若离若有所思地瞪向关上的浴室门，沉默不语。　　不一会，小磊打开门出来，新衣挺合适。　　妈妈一抚着小磊的背，一边兴奋地说，“你看，我还是知道磊磊穿几大号的。”　　若离微笑着点点头。“挺合身。”　　*****　　快十点半时，若离照顾母亲洗了澡，就让她去睡了。　　小磊还趴在茶几上做作业，一直很安静。　　若离拍拍小磊，“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小磊笑着点点头，将书收进书包，准备回去。　　若离将他的旧衬衣递给他，“把衣服换下来，回去洗洗再穿。”　　小磊接过衣服，怔了一会，点点头，起身就要去浴室。　　若离却轻轻按住他的肩，“在这儿换。”　　小磊愣住了，“姐。”脸色故意露出一丝尴尬。　　若离却没理会他的尴尬，继续命令到，“把衣服脱了。”　　小磊手顿住了，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果然还是没瞒过姐的眼睛。　　他抬起眼直直地望住姐那双严肃的眼，慢慢将衬衣扣子解开，将衣一脱。　　……　　倒抽口气，若离情不自禁捂住嘴，那左右交错的红青白绿扑满前胸后背，伤痕累累！　　若离不敢置信地瞪向小磊，他还在打架？　　小磊拿过旧衣，想套回身上。　　若离一把扯开衣服，手颤抖地轻抚那些红印，一道道红印在手底下凸起，像一条条丑陋的毛毛虫爬进心里，心揪得深痛，是谁这么狠心，居然下得这么重的手？　　“石彬？”若离第一个想到就是他。　　小磊摇摇头，“钟国峰。”　　若离惊愕地望向小磊，钟国峰？　　“我说要离开他，他身边的杜毅就向他告状，说我是石彬的奸细，上次是我出卖他们才会被石彬布到，所以石彬没怎么样就放了我。”小磊淡淡地说，他本来不想让姐知道的，钟国峰已经在校门堵了他好几回，逼他承认自己是叛徒才会急着要离开他们。　　小磊解释了无数次自己没有。钟国峰就要求他如果真是这样，就跟他们再去挑一次石彬。可小磊一想到自己答应了姐，不再出去混，所以他没答应。钟就找人教训他，他只能求他们别打脸，千万不能让姐发现。　　若离心痛的用力将小磊搂进怀里，“你咋都不说，都不说？”　　小磊紧紧拥着姐，微笑地安慰她，“他打上几回就会罢手的。”　　若离一听，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溃堤而出。“傻瓜，你还手啊！”咋能让人打成这样？若离心痛得倦缩□，小磊怎么受得了！　　小磊苦苦一笑，为了姐，他不能还手！　　11 脚伤　　若离这几天为小磊的事弄得焦头烂额。　　她没有去找钟国峰，因为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而小磊如果硬和他斗也只会挨打的份。　　她去找了父亲。　　当父亲听到她的要求，吃惊地瞪着她。　　是的，她要让小磊转学，转到明德高中。　　父亲一开始强烈拒绝，“小磊上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　　若离望了眼小磊，冷静的说，“他在这边学不好。”她不打算告诉父亲小磊遇到的事。　　“去明德就学得好？”父亲知道她就是读明德高中。　　“去那里有我看着他，而且我这次考了年级第一，教他绝对没问题。”若离淡淡的说，和他谈条件就行。　　“是你妈要求的？”父亲还是怀疑她的动机。　　“不是，她不知道。”若离一看到他提起母亲时那鄙夷的眼神，心里就愤恨难平。　　“不行。”父亲还是一口拒绝，他不放心小磊天天和若离在一起。　　“爸。”小磊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虽然姐一直交待这事她来说，可看到父亲对姐那种态度，他就忍不住了。　　“如果我能保证小磊成绩进班前十名，行不行？”若离直接说出条件，这男人如果还有一点关心小磊的话，就不要再执拗。　　父亲斜眼瞟着若离，小磊的确挺听她的话，自从上次打电话，老师没再投诉小磊旷课，而且作业也有按时交。该不该相信她？　　“你保证？”父亲还在迟疑。　　“我保证。”为了小磊，为了妈，她也得将小磊教好。　　父亲同意了。　　第三天，小磊转到了明德高中。当然，这其中父亲走动了些关系才能这么快办下来。　　当那天早晨，若离看到等在校门外的小磊，心里暖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这几天若离总是匆匆的来，匆匆地走，没注意到班上有奇怪的声音。　　今天，她在卫生间时，终于听到所谓的“流言”。　　“就是她。”若离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她没理会走出去。　　“她啊？长得不怎么样嘛。”可那声音却没消停，跟着她一起出了卫生间。　　若离回头望了一眼，说话的两个女生都愣了一下，若离转头继续走，身后的女生声音都尖了，“拽什么拽？”　　若离皱着眉，这些人是不是吃饱撑着了，她又不认识她们，说她做什么？　　*****　　上楼时，若离安静地慢慢走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时从楼下传来，若离恍惚地抬起眼，刚想闪到一边，人已经被冲下来的人整个撞到了栏杆上，哦，膝盖一阵巨痛，若离生气地抬起眼，哪有人这么下楼的？　　可撞到她的，一看就是低年纪的小女生，一脸惊恐地望着她，“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师叫我，对不起，你没事吧？”小手也慌乱的摸着她的手，她的脚，深怕她受伤了。　　若离一看到她愧疚的表情，心又软了，嘴里淡然一说，“没事。”　　小女生睁着一又大眼担心地望着她，“真的？对不起，如果你没事，我先走了，老师还在等我。”　　若离点点头，欠身让她下楼。　　*****　　若离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看了一眼安静看书的黄苓，怎么她最近也不说话了？　　“她们在传我什么？”若离低声问。　　“有吗？我没听到啊。”黄苓抬起眼，微微一笑。　　若离点点头，估计只是她们太无聊了，连黄苓都不知道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若离悄悄将牛仔裤卷起来，看到膝盖被磨脱皮了，难怪这么痛，她动了动脚，还好，忍忍就没事了。　　*****　　下午两节是体育课。　　殷若离不喜欢上体育课，每次体育老师都会要求先跑上两圈，她最讨厌跑步了。今天更是深恶痛绝。　　黄苓一看殷若离一张脸皱着腌菜，赶紧拉拉她，“若离，怎么了？不舒服？”　　殷若离摇摇头，算了，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关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师，这里请假。”黄苓手却已经举起来了。　　体育老师脸一黑，谁又请假？女生真麻烦。　　“殷若离不舒服。”黄苓还点名道姓，好吧，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到殷若离身上了。　　“又怎么了？又是肚子痛？”体育老师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次都是同个藉口，直接说不想锻炼就好了。“上个礼拜不是才痛过？”　　哈哈哈，其余的人一听全轰然而笑。　　“谁说我肚子痛？”殷若离冷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脸色倏寒。　　体育老师收住轻笑，“那就跟着跑，还有人肚子痛吗？痛的就趁早说啊。”说完眼光还扫向所有女生，其他女生都羞红着脸，不敢吭声，不愿意被当成特例，在男生面前出糗。　　体育老师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没出声，指挥着班长冯远带大家绕着操场跑两圈。　　黄苓握住殷若离的手，凉凉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若离，你没事吧。”　　殷若离嘴角一扯，轻轻摇摇头，跑就跑，就不信还能被他折腾死？　　石彬则玩味地盯着殷若离略微有些别扭的跑姿，是不是太累了，跑不动？　　*****　　跑了两圈，体育老师将大家带到沙坑边，宣布今天要练习跳远。　　殷若离脸一黑，嘴紧紧抿着，眼神透出一股不耐烦，怎么今天搞这个？　　体育老师让小冯拉好测量绳，招呼大家作作准备，然后环视了一圈，在人群中发现了殷若离躲在最远。　　“殷若离，你第一个。”体育老师嘹亮的声音在人群中飘扬。　　MD，殷若离忍不住低咒，死“人妖”，真想整死她？　　“怎么了？又肚子痛了？”“人妖”还得意地戏谑她，所有人的目光又成功地定在殷若离身上。　　黄苓拉拉殷若离，“别理他，就说不舒服。”小离的脸已经很黑了，说明她现在很不爽了，这个死“人妖”，每次就会故意折磨女生。　　“如果是，就说，说不定会让你请假。”“人妖”笑得很奸诈。　　殷若离甩开黄苓的手，走出人群。　　*****　　“1米6达标。”“人妖”在一旁奸笑。　　殷若离看也没看他一眼，眉头轻蹙，双膝微屈。还好，不算太痛。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用力蹲下再暗暗咬紧牙用力一蹬，向前跳去。　　喔，殷若离双脚才陷进沙里，整个身体就歪到了一边，膝盖上椎刺的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头胀得生痛，额前已经冒出冷汗。果然，她不是铁打的。　　“1米4都不到啊。”死“人妖”把那声啊还拖得死长。　　黄苓赶紧跑到殷若离身边，扶起她，“若离，没事吧？”若离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脸都青了，还出了满头的汗。　　黄苓手轻碰小离的膝盖，若离闷哼一声，双眉一皱，若离受伤了。　　石彬望着殷若离隐忍的表情，穿过人群向殷若离走去。　　却不料，还没等石彬走近，殷若离已经被一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　　所有人都愣住了，抱起殷若离的人居然是，是刘纪。　　黄苓也目瞪口呆地任由刘纪从她手中抱起殷若离，在一群人的静默中，头也没回的走出沙坑，向医务室走去。　　啊……终于，回过神的女生开始尖叫，响声震天，怎么会，怎么会？刘纪居然会抱殷若离？　　石彬站在沙坑旁，脸已经黑得看不出一丝表情，双拳紧紧握紧，刘纪！　　*****　　殷若离终于反应过来，在刘纪怀里强烈的挣扎着，“放我下来。”　　刘纪垂下眼，望了她一会，“还想让伤口再撑大点？”　　殷若离心里一怔，他怎么知道她受伤了？是又怎么了，谁要他多管闲事。“放开我。”　　刘纪的手却紧紧的搂着她，丝毫不打算放开她，倔强的笨蛋，受伤了也不会说。课间时，他一直注视着她，看到她掀起的裤管下，膝盖上有红红的一片。“如果你想一会老师在我身上也贴几片创口贴，你就抓吧。”抬起脸直直地望向前方。　　殷若离咬着唇，怨念地收回手，这人果然难缠。　　刘纪感受到怀中的安静，心里有丝丝的窃喜。她好轻，抱起来轻飘飘的，她太瘦了。想到这，刘纪心里隐隐泛起一股异样。　　*****　　石彬瞪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胸腔一股无名火雄雄升腾，又是这个书呆子。　　他寒着脸，转身走出人群，向教室走去。　　王鹏和小丁一看彬哥走了，赶紧跟上。　　一行三人走向教室楼后面。　　王鹏给彬哥点上烟，和小丁靠在墙上不作声。小丁好奇怪，老大最近怎么总是反复无常，会突然闷闷地不吭声。　　小丁瞟瞟王鹏，王鹏却轻轻一笑，他当然知道怎么了。除了殷若离，彬哥不会这么反常。　　王鹏向远处一瞟，突然开口了，“彬哥，殷至磊。”　　石彬一听，头猛然抬起来，顺着他手指，果然，殷至磊和王亮居然站在不远处对峙。　　王鹏一看，自己弟弟居然也在，难道这小子又想找事？　　三人互看一眼，向那边走去。　　12 解围　　石彬三人走近，殷至磊正一脸冷峻瞪向王亮。　　“哥。”王亮一看到哥和石彬哥，心里更乐了，今天可以好好教训这小子。　　“你在这做什么？”石彬瞪向殷至磊，他真是来挑事的？　　“是他叫我出来的。”殷至磊冷冷回答。　　“彬哥，这小子前几天转到我们学校来了。”王亮先叫起来，哼，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还想装低调，他一眼就看到高一（6）坐着那个人是他。他今天非报断臂之仇。　　石彬微眯着眼，这小子怎么会突然转学？为了殷若离？　　“别废话，你想怎样就说，我还要回去上课。”殷至磊不耐烦了，他答应了姐不旷课的。　　“哟，人家还装好学生了。”王亮低笑，谁不知道你是出来混的。　　“亮亮，你要和人家学一下，又会打架又能学习。”王鹏也在一旁冷嘲热讽。　　石彬瞥了王鹏一眼，王鹏即刻收声。　　“你还跟钟国峰？” 石彬想起上次在街上看到钟国峰一帮，没这小子的身影。　　殷至磊摇摇头，“没有。”他不是为了他，他是答应了姐，所以他会做到。　　石彬沉默着，看来这小子还有救。　　“亮亮，让他回去。”石彬低声命令。　　王亮错愕地瞪着彬哥，又望望哥，不敢置信。　　王鹏也有些不平静了，“彬哥。”　　“他现在没惹事。”石彬望着那张清冷的脸，隐约有殷若离的影子，这两姐弟怎么总是不能少点事？脑中再次浮现刘纪一把抱起殷若离时，她脸上的惊讶与感动，哼，都喜欢英雄救美是吧！　　王鹏听出彬哥话里的意思，拍拍弟弟的肩，王亮瞪了瞪殷至磊，愤愤地说，“算你走运。”　　殷至磊望向石彬，眼里闪过许多，却最终一句也没说，转身离开。　　他不能再给姐惹麻烦。　　石彬瞧着殷至磊远去的身影，再次交待，“别再惹他。”说完，向教学楼走去。　　王鹏拉拉皱着脸的弟弟，眼神暗示，听彬哥的。　　王亮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　　若离瞪着站在身边的刘纪，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老师给自己上药。　　“好了，今天别让伤口碰水。”老师轻拍若离，示意她好了。　　若离微笑点点头。　　“谢谢老师。”刘纪对老师一笑，老师拍拍他的肩，走出去了。　　若离看着老师微笑的脸，心里低语，刘纪果然深得老师欢心。　　若离撑着床想跳下床，刘纪已经走过来，伸出手就要搂她下床。　　若离赶紧双手一挡，不让他抱。“谢谢你，我自己可以。”她不太习惯依靠别人。　　刘纪望了她一会，收回手，站在一旁。　　若离穿上鞋，慢慢走出去，刘纪只默默地跟在身后。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时，一群人又哗然。　　“英雄救美哦。”　　“抱着爽吧？”　　“刘纪，她又没什么事，为什么要你抱？”　　“就是啊，腿受伤了还逞能，活该。”　　教室里你一言我一语炸开了锅。　　殷若离毫不理会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刘纪望了望若离，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应该不介意这些人的话。　　石彬看着刘纪一边走，一边看望向殷若离，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看得他心里直烦，想当情圣？哼，忒没劲。　　黄苓一看到若离回来，愣了一下，随即堆起微笑关切地询问，“若离，没事吧？”说完还瞟了一眼刘纪。　　若离微微一笑，“没事。”　　“刘纪对你挺好的。”黄苓凑近她耳边，轻轻一笑。　　若离眼一定，旋即抬眼否认，“别乱说，他是刚好站得近。”　　黄苓盯着她，没有作声，特有深意地笑一笑。　　若离心烦地吐口气，看来连黄苓也不相信。她也不知道刘纪怎么了？以前总是对她一副厌恶的样子，可自从那晚他陪着她寻找母亲之后，他就变了，不仅不再对她冷眼相对，居然还主动送她回家，今天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她去医务室。　　她从来都不想当中心，成为别人关注。可是，有时，人真的不知不觉就成了事件的中心。　　若离甩甩头，她真的没心思理会这些。她有太多要操心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原来的工资公司也一直故意拖延，这个月的水电费都还没交。还好，小磊最近真的乖了许多，每天放学都会和她一起出校门，然后各自回家。　　听小磊说，自从他转校后，钟国峰就没再找他了，这样就好，总算太平了。　　想想这唯一值得欣慰的事，若离笑了。　　*****　　可是，殷若离期望的太平，没过多久再次被打破。　　当殷若离和殷至磊骑着车子穿过校门，拐上大街。走不多远，就听到一声叫唤，小磊浑身一震，一扭头，看到钟国峰一帮人就站在街口的小卖部冷笑望着他。　　“小磊？”殷若离奇怪地回头喊小磊，他怎么停下来。　　钟国峰一伙人已经走到街边，“你自己过来，还是让我找人招呼你？”　　殷至磊对姐微微一笑，“姐，你先回去，我以前的同学来找我。”　　“小磊，”若离焦急地大叫一声，“是钟国峰？”她一看那些人的表情就明了了，绝对来者不善。　　“姐，没事，你先回去。”殷至磊推推若离，他不希望那些人为难姐姐。　　“谁是钟国峰？”若离冷着脸扫视他们，最后眼光定在最前那个瘦高个，鹰勾鼻子，眼角还有一条伤疤。　　果然，那人开口，“想不到这小子的姐姐长得还不赖。”话音一落，身后的一群人爆出大笑。　　若离脸一黑，这人就是钟国峰。她推推小磊走，“别理他，我们走。”　　钟国峰向后使个眼神，两个小子就跳出来，伸手就要将殷至磊扯下车，小磊挥着手，与两人扭打着。　　“放手。”若离停下车，跑过来扯打那两人，结果形成四人纠缠的局面。　　小磊最后还是被那两人给扯下车，车倒在街边，若离尖叫拍打着，又被后来的两人给扯开。小磊和若离还是被他们架着拖到钟国峰面前。　　钟国峰瞪着眼前这两姐弟，轻轻一笑，“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跑得掉？”　　殷至磊瞪向他，“放开我姐，我跟你走。”　　“啧啧，这小子还挺尊老敬爱哦。”钟国峰走到殷若离身边，一双三角眼从下至上细细地打量殷若离，瘦是瘦了点，不过，该有的还是有，而且一张脸挺有味。　　“小磊，绝对不可以。”若离气极了，小磊再跟他们走，绝对又是一阵毒打！　　“美女，别担心，我只是找你弟弟聊点事，一会就给你送回来，他只不过还欠我一个交待。”钟国峰抬起手，就像摸若离的脸，若离厌恶地别开脸。　　“钟国峰，我跟你走。”小磊看得眼都红了，大声地叫嚷。只要他们能放了姐，让他怎么样都可以。　　钟国峰正想伸手将若离的脸扭回来。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我的地盘你还敢来？”　　钟国峰后颈汗毛直竖，慢慢转过身，石彬一行三人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他。　　若离也扭过脸，望向身后。　　石彬，一身简单白衬衣配牛仔裤，一头短发在风中轻扬，逆着光，若离看不清他的脸，那瘦高的身影却令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石彬等人走近，扫一了眼被他们抓住的殷家姐弟。　　“我今天来不找你。”钟国峰瞪了杜毅一眼，不是说今天石彬不在吗？杜毅一接收到他的眼色，赶紧苦笑，他也不知道。　　石彬冷冷一笑，“不找我，你过来压马路？”　　“石彬，我今天来找这小子，你别多管闲事。”殷至磊说过不是石彬的人，如果这小子没撒谎，石彬应该不会插手。　　若离望了一眼小磊，又望向石彬，眼神中不知不觉流露出恳求，这种情况，只有石彬能与钟国峰对抗。　　可石彬看也没看她一眼，仍旧冷笑。　　“他的事不是闲事。”石彬单刀直入，他来就是为了殷至磊。　　钟国峰脸一愕，瞪向殷至磊，这小子骗他！　　杜毅冷笑，居然被他说中了。　　原来，说殷至磊是石彬的人是他掐出来。因为从殷至磊一来，峰哥就很赏识他，他看着就不爽，所以他才骗说殷至磊是石彬的奸细。上次被逮也是他故意拖让殷至磊跑不脱。想不到，他做这些事，却最后成真的，殷至磊真是石彬的人，难怪上次石彬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死小子，你敢骗我！”钟国峰上前就想给殷至磊一耳光。　　若离大叫一声，“小磊。”　　石彬快步上前用力一扯，殷至磊人已经被他带到身边。　　刚才架住殷至磊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人已经不见了。　　钟国峰一看，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看来石彬今天是非要插这个手了。　　“他是我的人，你要动他，就抄家伙。”石彬嘴角一笑，反正今天他也手痒，有他当陪练，不错！　　钟国峰一看石彬的表情，心里一咒，今天过来就是冲他不在才来的，都没带家伙，虽然现在人比他们多，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毫无准备地打一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钟国峰狠狠瞪殷至磊一眼，“你给老子记住。”　　殷至磊回瞪他一眼，哼，在石彬面前，他怎么就软了？　　说完，钟国峰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若离一解脱，赶紧过来抓住小磊，“你没事吧？”　　小磊微笑摇头，“没事。”　　小磊松开姐，面向石彬，“谢谢。”　　石彬望了他一眼，冷然以对，最后眼神才定在殷若离脸上。　　若离正好也抬眼望着他，那双黑眸仿佛有穿透力，一下撞上她心中最深处，心轻轻地停了一拍，她微微一笑，“谢谢你。”　　石彬嘴角一勾，转身走了。王鹏和小丁跟在他身后。　　*****　　殷若离担心地坚持要送小磊回家后，自己才回家。　　她趁母亲洗澡时，悄悄地给伤口涂药。上好药，她靠在沙发上。　　不禁想起混乱的一天，刘纪抱着她时的那种坚定，还有石彬最后盯着自己的那一眼，都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为什么她的生活就不能平静一点？　　生活就像一出戏，前因后果早已注定。　　父母离婚之后，一连串的变故和意外都让她措手不及，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出事，也让她疲于招架，可她不能示弱，她是他们唯一的依靠，无论多苦多累，她一定会撑下去。　　她轻轻闭上眼，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如果生活这出戏每天都在上演，她相信喜剧只是来得迟些。最后，她一定会微笑地等到最终回的完美上演！　　13 上药　　果然，人的思想一转变，好运也仿佛悄然降临。　　第二天，若离就接到武哥打来的电话，她的新工作有着落。　　若离开心地谢谢武哥。　　她趴在教室外的阳台，望着楼下一个个小小的身影，深吸口气，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有工作，钱就有来源，找许婆婆借的钱也可以早点还了。　　若离又开始到暗夜酒吧上班。　　*****　　殷至磊自从被石彬宣告是他的人后，钟国峰一伙果然再没来找过他，毕竟明德高中是石彬的地盘。　　殷至磊渐渐开始留心石彬的消息，打听之后，才知道石彬不愧为明德高中的老大。　　石彬虽然打架旷课，但很讲义气，从来不允许校内有人欺负低年纪生。他打架一般都是帮那些在校外被欺负的学生。久而久之，大家都共认他是明德高中的保护神，谁有什么事，都会找他。　　而忠扬高中和明德高中一直有宿怨，所以总是你挑我一场，我冲你一次。但石彬也警告下面的人，在外面别随便惹忠扬高中的。　　*****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周。　　若离仍旧每天晚到早归，今天早上，她又迟到了。她无奈地再次翻墙翻窗。　　当她爬上一楼的男卫生间的窗台时，她不觉顿了一下，想起上次在这儿遇到石彬的情形，她轻轻一笑，今天不会又这么巧吧。　　她跳落地时，看着空空的卫生间，心里一笑，想太多了。她提提背上的包，抬起脚就要往门口走去。　　可是，若离才走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扭头扫了眼旁边的隔间，都虚掩着，可她刚才明明听到好像有声音。她站定不动，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若离狐疑地慢慢走向最后一间，声音好像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虚掩的门被风吹得吱吱作响，若离在想，应该是她想多了，如果里面有人，应该会将门反锁。若离转身就要向外走，突然听到一声“叮”响，金属撞地的声音。　　若离快步走到最后一间，伸手一推。　　啊……若离只觉眼前一黑，有一样东西迎面袭来，她直觉地紧闭上眼，颈间猛然一紧，呼吸瞬间被外力抽断，若离被重重地抵到隔间木板上。　　“是你！”一声冰冷而气愤的声音冲进她耳中。　　颈间的禁锢猛然一松，咳咳咳咳，难受的感觉一下冲出胸腔，若离痛苦剧烈地咳起来，双腿不觉颤抖地软下去，身体顺着木板向下滑。可腋下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捞，牢牢地阻止她的下滑。　　若离惊魂未定地慢慢张开眼，隔间里，石彬一手撑着自己，整个身体靠在墙上。　　石彬喘着粗气，瞪着仍旧轻咳的殷若离，眉头一皱，她不要命了？居然这样推门，害得他以为是别人，差点将她的细颈给掐断。当看到来人是她时，他急急地松开手，可刚才那一猛劲还是在她细白的颈间留下了微红的指印。　　笨女人！石彬低咒一声，将殷若离一推，推出了隔间，门再次用力地关上，木板门重重地撞击在木要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若离被这声巨响再次震到，才慢慢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看到他胸口有血！　　他在自己包扎伤口？　　若离抚着颈，困难地吞咽，将喉咙里还想咳的感觉压下去。她犹豫着，刚才的石彬让她好害怕，可是，他现在是不是需要帮忙？最终，若离还是走过去，轻声问，“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石彬冷冷地丢出一句话。　　若离犹豫着，要不要走掉？可刚才那鲜红的触目深深地牵动着她的心，他一定伤得不轻。　　若离轻敲敲门，里面一片沉默。若离手一推，轻轻推开门。　　石彬就那样瞪着她，她怎么还不走？她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样不行，得去医务室。”若离盯着他的伤口，那长长的血口，还在向外渗着血，她的手也开始出汗，怎么好像自己也痛了。　　石彬冷冷一笑，这女生不是一般的有毛病。眼一低，不再理她，自顾自地将口袋里的止血粉掏出来，就在嘴边一扯，撕出一个口子。　　若离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中的止血粉，“我帮你。”　　石彬此刻真的愣了，她不怕？　　若离拿着止血粉，抬眼望望他，“散在伤口上？”　　石彬呆愣地点点头。　　若离举起袋子，小心翼翼地将粉慢慢散在伤口上，直到遮住伤口。　　石彬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发，心里突然像被这发丝挠动，一点一点痒起来。可眼神慢慢移到她颈间的青痕，心里一疚，他伤害了她，眼神不觉暗沉，自己该看清是谁再出手的。这么柔嫩的肌肤怎么能承受自己刚才那一抓，指印已慢慢加深，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他眼中，突然觉得是那么扎眼，垂在裤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动了几下，好想替她抚掉，擦去他伤害过的印记。　　若离将粉拿在手中，抬起眼再次询问，“接下来呢？”　　石彬快速地低下眼，掩饰刚才的失神，从墙上挂着的包里掏出一包新的纱布，递给她，只敢盯着她的手，却不敢看她的眼。　　若离皱着眉想了想，“直接这样缠？不是应该还有块纱布吗？”　　石彬经她一提醒，才想起刚才还买了一块纱布，带消炎功能的。石彬轻嗯一声，可耳根不觉有些微烫。为什么他的意识像出游般，轻易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他在心里低咒自己，没用！　　若离从包里掏出纱布，撕开轻轻按在他胸口，伤口盘踞在他的右肩，一直延伸到胸口，应该是刀伤。若离一手轻按着伤口上的纱布，一边掏出长纱布递给石彬，示意他帮拿一下，石彬安静地拿着。　　石彬感觉到胸前那只小手轻轻地按着，随着他的心跳慢慢起伏，那般轻柔温柔，让他不禁有丝晕眩。脑中不期然跳入一个念头，如果这轻柔的手没有阻隔地直接贴在肌肤，会是哪般模样，心跳和呼吸一点点兴奋。　　而殷若离专心着，并未发现石彬的异样。她一手撒开包装，将一头固定在伤口旁边，然后眼神一扬，示意石彬抬手，石彬心里一颤，慢慢打开双手。　　若离扯开纱布，小心地缠住伤口，当一头固定好，她一手轻按缠绕的纱布，一手穿过他的腋下，将纱布绕回来。若离小心地不碰到他的伤口，可她没想到，这样的靠近，却还是不小心会碰到他的身体。　　石彬打开手，静静地望着若离微低的身躯，还有那轻柔的手，一圈又一圈。她的发香不可阻地悄悄冲进他的鼻腔，勾起他心里的奇异念头，她每次伸手接过背后的纱布时，他就感觉被她轻轻环抱，那种感觉奇妙又神奇，他的眼都忘了眨动。　　当若离最后在他胸前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她终于抬起眼，微微一笑，“好了。”这一抬眼，她才发现石彬一直定定地望着自己，她后知后觉地脸红。　　石彬看着她脸上慢慢泛起的粉红，心里的喜悦再次跳跃。　　“我……是感谢你上次救了小磊。”若离红着脸，被他这样一凝望，她的呼吸也像被夺去。　　石彬淡然一笑，他喜欢看她脸红，与平时倔强的样子非常不同。　　若离看到他嘴角的笑，脸红更重，双眼一低，就想往外退。在这狭小的空间，刚才的紧张忘了尴尬，此时才突然发现他们这样好像非常不妥。　　石彬却伸手一拉，止住她的退后。　　若离倏然抬起眼，一望进那深暗的眸，心不禁又紧张。还有事？　　石彬身体慢慢靠近，手缓缓抬起抚上她的颈，一阵冰凉刺激着微痛的肌肤，若离不觉身向后倒，刚才的阴影依然让她有些害怕。　　可他却没使劲，手指轻轻划过指印，“对不起。”　　醇厚的声音，低沉的语调都像带着魔力，若离身体顿然定住，这样的石彬是她从未见过的。有种可怕的东西在心里乱窜，动作大得都似要撞出胸腔，可语音系统却忘了插电，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石彬的眼慢慢由颈间移向她的眼，某种陌生的情绪从那双黑眸中慢慢游来，一点点在她眼中放大，她真的看到，那所谓的火焰。　　若离仓惶低下眼，手无意识地扯扯书包，颤抖地说着，“你没事，我走了。”转身快速地冲出隔间，再不走，她的心就要跳出来了。他的眼神仿佛是带电的，为什么被他一紧盯，她就浑身不舒服。　　“你弟说要跟我。”他的声音在身后扬起。　　殷若离刚要冲出大门口的身体，立即顿住。　　她猛然回身望向站在隔间边上的石彬，一脸惊讶。　　石彬淡淡一笑，“我决定收他。”　　殷若离惊愕地望着石彬那淡笑的脸，心跳腾地加速。　　两人就这样，直直地对望，窗外的阳光悄悄穿入，洒在两人身上。　　14 人肉搜索　　“为什么？”殷若离冲回他面前，小磊不能再受伤了。　　石彬看着她担心的眼神，心里赞许，她真的很保护这个弟弟。　　“我不同意。”殷若离扬起脸。　　“是他自己的选择。”石彬望着她的眼，只想到了宝石，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他会听我的。”殷若离瞪着石彬，刚才对他的一丝丝好感，此刻又荡然无存了，他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小磊打架，居然还敢说要收他。　　“他说要保护一个人。”石彬嘴角一笑，望着她那倔强坚决的表情，心情大好，完全没被她的恶狠给影响。　　“谁？”殷若离心里一惊，小磊要为人去打架？　　石彬的笑更深了，殷若离瞪着他的笑，有阵恍惚，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深笑，以前，他总是冷笑或者轻哼，从来不人显露他的表情。　　石彬缓缓抬起手，指向她。“你，他要保护你这个姐姐。”　　殷若离脑中一塞，思维都停住不转了。　　“殷至磊说要变强大，才可以保护你。”石彬一想到那小子坚决的表情，真是和殷若离如出一辙。　　“那也不需要打架。”殷若离不能苟同，只要不惹事，就不会出事。　　“不想被人打，就要变得更强大。”石彬脸上的笑慢慢隐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人能一辈子受保护，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殷若离瞪着石彬那张慢慢冷却的脸，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他的眼……有种类似深沉的东西浮现。　　殷若离别开眼，不敢看石彬的眼，“我不会让他变坏。”她不希望小磊也有这种冷酷的眼神。　　石彬向前一逼，贴近她，温烫的气息拂在她面上，“什么叫坏？”　　若离心慌地退后，他赤 裸的上身，白色的纱布与古铜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那隐隐贲发的肌肉在眼前放大，他不要靠过来，她想抬手挡，却怕压到他胸前的伤口，只好不停地向后退，身体抵在洗水台边上，头后仰，不要再靠过来，她心里狂喊。　　“成绩好才是好学生？”石彬眼直直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丝排斥，是啊，刘纪抱她，她就感动兴奋，他只不过说收他弟弟，她就生气了？在她眼中，他也是那种看着就讨厌的坏学生吗？他就是坏学生怎么了？他弟弟偏就喜欢跟着他。　　“走开。”若离终于受不了推着他的胸膛，可手一触到他的肌肤，神经就像被火燎般跳跃，石彬反倒没有任何退后，身体更贴近，逼着她只能向后仰，脖子崩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