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只有性格异常的人才会来的!) "不!他不是住在那个小木屋的,那是住在那个湖里的,就在那里的,我要找到他的,只要找到他,才可以消除……!"枷野村子停下了话头. "消除什么!?"长风不解地问道. 枷野村子不再说话,慢慢吐了口气,转过身子,向远出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回怨气 "到底要消除什么!?"长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喊了出来. 枷野村子停下了脚步. "你真的想知道?" "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应该告诉我的!"长风急促地说道. "怨气!" 枷野村子说完这两个字慢慢走了出去. "怨气!?" 长风十分不解. 长风看着枷野村子慢慢想山坡上走去. 他紧紧地追了上去. 长风看见枷野村子就站在湖边,看着那片雾气蒙蒙的湖水. 好象长风根本就没有站在她的身旁. 长风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枷野村子忽然开口说话,语气冰冷. "我恨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我……我不知道,那时我……我……我冲动……!我以为……你们……。"长风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算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有间歇性阳痿,男人!?猪狗一样肮脏的动物,呵呵!"枷野村子恨恨地说着. 长风有点怒气 "难道你的父亲不是男人吗?" "啪!"的一声,长风没有想到,枷野村子竟然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大耳光. "难道我说错了吗?"长风吼了出来. "不!你没有说错,你一点也没有说错!我打你的这个耳光是奖励给你的,奖励你是一个男人!" "也许人是会变的!"长风说的信心不是很足。 (我到底是笑天还是长风呢?) "你觉得一次车祸能改变一个人吗?那是不可能的!"枷野村子的话充满了嘲讽. 长风怔了一会 "以前的笑天真的有那么坏?也许他本不是很坏,又或者也许并不是车祸改变一个人的,而是环境,是人,是经历.才慢慢将一个人改变的……。" (也许真的是这个样子的!) 枷野村子又是冷笑了两声,让人听了有点毛骨悚然。 “也许吧!但是我还是觉得男人很恶心!” “你就这么恨男人吗?男人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长风脱口道,但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糟了!) 枷野村子果然转过了身,狠狠地盯着他,两眼中充满了仇恨。 “啊----!对不起,我想我不该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来找你,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并不重要,是好人也罢,是坏人也罢,至少我应该知道阿薇是怎么死的,小兰是怎么死的,小虫又为什么会在地上写下‘亲兄妹’和你的名字,我想……我想这件事情一定和你是有关系的!”长风既将自己的心中想要解决的问题说了出来,同时又将话题引开了。 (这样说,再好不过了,只希望她不要生气了!)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枷野村子的眼迹忽然闪过一丝亮光,显得有些不可琢磨。 长风略微感到了一些古怪。 (为社呢们她好象在忽然之间显得兴奋了一些呢?) 长风点了点头 “是的,我很想知道,即便我真的就是一个很龌龊的人!” 枷野村子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但是我首先要告诉你,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理解的,并且,你还要先帮我一个忙,我才能告诉你为什么?” “你在跟我谈条件?”长风忍不住说道。 枷野村子又点了点头。 “不错!我就是在跟你谈条件的,怎么,你有想法?”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警察,你跟警察谈条件吗?你相不相信,只要我一个电话,你就得被抓进警局!”长风有点怒意。 (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有点受不了了!) “警察,呵呵!真可笑,你也陪当警察,你的警察是怎么当上去的,一个连正义感都没有的人怎么能当上警察,何况,就算我进了警察局那又能怎么样?你觉得你能对我做什么吗?你不觉得我的思维我的大脑只有自己才能控制的住吗?”枷野村子爱搭不理地说着。 长风有些无奈。 (没有阿薇的帮忙,没有她的关系,我的确是不可能当上警察的!) “那好吧!什么条件你说吧!” 枷野村子吐了口气, “其实也不算什么条件的,你这样帮了这个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那赶快说吧,什么事情?”长风问道,显得急不可耐。 “把衣服脱了!”枷野村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长风有点愕然。 “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衣服脱了!”枷野村子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 “干吗脱衣服,你有什么就直接说!”长风感到有点莫名。 (这是什么意思,干吗叫我脱衣服?) “帮我个忙,到这个湖里,帮捞一个东西!”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似乎明白了过来,但不知道要捞什么 “是什么东西?” 枷野村子慢慢转过了身子将目光集中到长风的脸上 “一个死人的尸骨!”她只说了两个字,却蕴涵了无限的寒意。 长风抖了一下。 “为什么?” (这么大的湖,就算我想捞,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捞上来!有点开玩笑!)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帮我把这具尸骨捞上来的,只有你先这样做了,我才能告诉你为什么!”枷野村子说道,似乎不留给长风一点的余地。 长风咽了口唾沫。 “你不觉得在开玩笑吗,这么大的湖,你让我跳进去,帮你捞一具尸体!?” (简直就是拿我开心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事件的原因,你就必须这样做,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你没得选择。” 枷野村子的语气忽然又变的很冰冷。 “你刚才说的怨气……!?” 长风忽然觉得一阵恐惧。 (该不会跟什么‘怨气’有关系吧!) “你还要我再说一边吗,先下去帮我把尸骨捞上来,我才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枷野村子打断长风的话愤然地说道。 长风看了看整个充满迷雾的湖面,有看了看天色。 (天都快黑了,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枷野村子似乎看出了长风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捞出了一具无头尸骨,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着,她慢慢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可我怎么确定那具尸体就是你想要的?”长风急忙问道。 “尸骨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枷野村子背对着长风说道。 “那头呢?”长风又问道。 “头!?已经在我这里了,那个骷髅头,你也见过的,你忘记了吗?”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打了一个寒噤。 “我也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那次,我没带药,昏到在湖边,是啊,后来,我又把那个骷髅扔到了湖里,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是了,那是她经常在这个湖边的缘故了,看来她早就在注意我了,什么都看在眼里的……!) 第二十九回湖底沉尸 枷野村子就从长风的视线中慢慢消失了,让长风觉得很无奈,他又看了看湖面。 (天!真是晦气,妈的,我该怎么办,真下去捞吗?这么大的湖,这得捞到什么时候,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他妈是不是真的要相信这个女人,是了,真的是没得选择的,枷野村子能来这种地方一定是有原因的,这尸骨很应该就是他父亲的,可她要我捞她父亲的尸骨干吗?难道这件事情跟她的父亲也有关系吗?她说她是中日混血儿,那么他的父亲和母亲谁是中国人,谁是日本人呢?操她奶奶的日本女人!) 长风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已经很晚了,我是不是真要下去啊!?) 长风的心情矛盾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山坡下面传来警笛的声音。 (他们来处理车祸了!) 长风摸了摸额头,额头的血丝已经完全干了。 (没死真是幸运了,还他妈的下水呢!) 不知道为什么,长风忽然感到一阵心疼,仿佛阿薇和小兰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她,长风的脑海中飘过了小兰那双渴望的眼睛,他的情绪开始有点激动,只想好好找一个人大骂一顿。 (不知道桑德处理的怎么样了,一定很难的!他的朋友可能会杀了他,又或者直接杀了我,都死了,都死的这么古怪,我又怎么能在乎自己的死活……。) 长风蹲到了地上,用双手抱住了头。 忽然他抬起了头,看了看那诡异的令人感到麻木的湖面。 (好!我就去捞,一天捞不上来,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总之,到捞上来为止!) 长风将衣服,脱了下来,忽然看到自己的身子青一块,肿一块的,布满了血丝。 (我看我现在也不像人了,死就死了吧,哎——,其实我早就应该疯了的,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活着,为什么,我应该和小兰一样死去的……。) “嗵!”地一声,长风像一尾大鲤鱼一样跳进了湖水里。因为是夏天,所以长风并没有感到冷,但是浸在这样的湖里,谁也不会感到舒服的。 长风慢慢向湖心游了过去,只感到雾气越来越大。 (是了,我小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应该是在这里洗澡的,那个时候,这里可没有这么多的雾气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时间长了,什么都会变的……。)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长风感觉已经游到了湖心,只见周围都是迷雾,而面前的湖水也显得非常的幽暗,仿佛藏满了许多不可琢磨的事物。 长风悠悠地浮在水面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自己,他努力睁大了眼睛,但看见的除了面前幽静的水面就是雾气。 (我的脚下面就是湖底吗?为什么这么凉呢,不知道那具尸体是不是就在下面,他会不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我的脚,然后将我拽下去,那样,我可能也就永远地沉下去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在那里了……) 想到这里,长风忽然觉得很恐惧,仿佛周围的深水里正有一只只手向自己伸了过来,将自己死死的抓住,恨恨地拉向水下。 长风的脚不停地踩着水,使自己不至于沉了下去,又或者在逃脱那一只只看不见的手。 (还是先回去吧,不如明天再来,也许换个方式打捞会更好些!) 长风呼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下降,如果在这样下去,尸骨没有捞上来,自己就得先死在这里了。他挥动着身体,慢慢游回了岸边,这一刻,他仿佛尝到了从死亡边界逃生的快感! (我该弄一条单人船来的!这样,就不会消耗太多的体力的!) 长风走上了岸,不停地擦着身上的水。 (枷野村子说的‘怨气’会不会是真的呢?会不会跟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呢?她说了不会再有人死掉了,那样的话,我就不该有任何的恐惧的……可是那种呆在水里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的!) 长风知道洛城是靠近海洋的,所以弄一条单人船,并不是很困难的,正好他有一个关系还可以的朋友,就是搞船舶这方面工作的,所以他很快就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一个充气的橡皮船,因为橡皮船很好带,只要不充气放在车里就可以了,所以长风很快就带着橡皮船重新来到了湖边. (幸好如此的方便,否则那真是麻烦了,那个傻玩意竟然问我干什么用,也不知道充气机什么时候能把气充完!) 长风一边给橡皮船充气一边又在想着枷野村子的事情. (当年我为什么没有救她,真是的,那个在小木屋死去的老头子很地痞不就是当年侮辱她的那两个人吗!为什么我的思维反映这么迟钝,我就该想到的,他们死的那么古怪,一定跟枷野村子有关联的,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长风的脊背忽然又生起一股寒意 (这些难道跟她所说的那个什么‘怨气‘有关系吗?) 长风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橡皮船已经鼓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工夫,就充完了. (充的还真快!) 长风将氧气瓶潜水衣和防水灯扔进了橡皮船,将橡皮船慢慢推到了湖里,又点了根烟,拿了一个麻袋扔到了船上,然后自己又跳到了船上. (尸骨放到湖里这么长时间,现在还不早就散架子了,又或者让鱼虾什么,早就吃的一干二净了,说不顶早就没影了---) 长风慢慢划着橡皮船进入了湖面的迷雾中.这次要比他上次游进去可快多了,但那种古怪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变,仍旧是那么森森的逼人. (我这是到底在干什么,天!) 长风的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他回头向四周望去,又看了看飘荡这雾气的水面,一股腐臭的气味忽然袭身而来,让长风有点恶心,他凝视着水面. (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水下的一切事物!) 长风伸手将没抽完的烟撇到了湖里,烟头在湖水里发出滋地一声,就慢慢地飘了出去.他将氧气瓶潜水衣拿了过来穿到了身上,又拿好了防水灯,这一刻长风感到了一阵的麻木,仿佛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了. (我这就要下去了吗,祝我好运,希望能够很快找到那具戴着戒指的尸骨!哎----,天!真是要命!) 长风一边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一边又似乎在咒骂着什么,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无济于事的,只有先找到那具该死的尸骨,枷野村子这个女人才能告诉他一些倒霉的事情!) 湖水发出"哗啦"一声,长风落入了水中,他在面部装好氧气呼罩,试了几下,就慢慢潜了下去. 长风甩着双腿慢慢进入了水下昏暗的世界,这一刻,长风将防水灯打开了. 毕竟是水下,所以防水灯也照不了太远的,但是昏黄的光亮还是给长风带来了很大的安慰. (就这样下去吧,在湖底,只要这样找下去,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 长风慢慢潜到了湖底,那里有很多的淤泥,烂树木和一些破碎的瓦罐……,长风停在了那里,觉得有点窒息和压抑.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长风有防水灯向周围照了照,光线能够涉及到的范围实在太有限了,其余的部分都很是漆黑的一片. 长风慢慢伏身到湖底贴着湖底慢慢向前游了出去. (希望能够快点找到那该死的尸骨,早点离开这倒霉的鬼地方!) 长风在湖底来回游了几趟,但都未发现什么东西,然后他又放大了点范围游了出去,继续贴着湖底寻找,过了一段时间后,长风开始觉得呼吸有些急迫了,他知道那是氧气不充足的表现,然后最终决定离开湖底,浮出湖面. 他甩了两下腿,渐渐飘了上去,这一刻他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逃离死亡边界的快感. 虽然处在这种环境下,但长风的大脑却并没有在休息. (枷野村子会不会就是整件事情主谋呢!?) 长风正在思索着,忽然觉得脚底被什么东西挂了一下,他低头望去,只见一截黑糊糊的东西挂在他的脚蹼上. (那是什么!?) 长风翻了个身,将那截东西抓住,游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后,长风游到了橡皮船的跟前,一把将那个东西扔到了船上,然后很吃力地爬上了橡皮船,摘下呼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侧目望去,只见那截东西是一杆生了锈的已经面目全非的长枪. (怎么会有这么干破长枪,看样子,已经老的不能再老了,现代军队是不可能配备这么落后的枪械的!) 长风摸了摸那干长枪,触手冰凉,好象有一股寒意突然冲进了自己的身体,令长风在一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长风将手慢慢所了回来. (怎么感觉这么古怪!) 长风伸手拿来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然后将橡皮船慢慢划到了湖边.来到车上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又换了一瓶氧气,长风又重新将橡皮船划到了湖心. (只有这样慢慢找了,才能有点希望,如果就这样下去还找不到的话,那真是没办法了!) 装好呼罩后,长风慢慢潜入水中,眼迹没入水中的那一刻,他又望了一眼那干满是锈污的长枪. (不知道这干长枪曾经杀过多少人!) 长风潜入了水中,慢慢向湖底游了下去. 情形跟第一次潜进水底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只是长风的感觉上又额外增加了一重孤独感. (那具尸骨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湖底一定很孤独了,哦!一个孤独的灵魂!一定比我现在的感受还要严重的多!) 长风换了个区域沿着湖底慢慢向前游动着,很长时间过去了,长风也没有任何发现,倒是看见了不少的死猫死狗的尸骨---. (也许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忍受这种折磨的!是的,很多人他们之所以自杀,实际上只不过是去寻求一种解脱罢了!有很多东西的可怕程度是远远超过死亡的---) 前面的湖底仍旧是一片迷茫的黑暗,长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查找着. (那具尸骨也许早就被淤泥埋的无影无踪了!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也许死亡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种解脱的,但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呢,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比较光明的地方去结束自己的一生呢!?)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往前慢慢地游动着,忽然觉得呼吸又开始有些急促起来. (真是糟糕!看来氧气又是不充足了!) 长风慢慢浮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了过去,吃力地翻了上去. (他妈的,这么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捞到那具尸体啊?是了,要是这么好捞的话,她早就捞上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简直就是在耍我吗!) 长风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气喘呼呼的,向四周望去,只见天色已晚,四周已经开始昏黄起来. (该回去了,去他奶奶的尸骨吧,明天再说!) 长风将船慢慢向湖边划了过去,快要到岸边的时候,长风忽然看见枷野村子竟然就站在湖边,身子一动也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长风的神经忽然震了一下. (我捡到的那尊雕像不就是,不就是枷野村子的模样吗???好像,真的好像啊!) "你---你怎么在这?"长风刚一靠岸就且生生地问道.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恐惧感呢?)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捞到尸骨了?"枷野村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到这个,长风不禁有点怒气. "你不觉得你这是拿我开涮吗,这么大的湖,我得捞上半年,你知道吗?" 枷野村子转过头来,木木地望着长风 "那有什么呢,我已经在这里捞了八九年了!" 长风怔了一下. "那一定是你父亲的尸骨了!" "不错!是我父亲的,一个日本男人的尸骨,就沉在湖底,已经很多年了!"枷野村子的声音冰冷,但却蕴涵着无限的眷意! "他------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长风问道. "战争!是战争将他带到了这里----!"枷野村子的情绪有些冲动. "是的,我在湖底捞到了一把枪,很旧的枪,看起来像是那个年代的事物!"长风说道. "你说什么!?"枷野村子显得很吃惊. "你捞到了一把枪!?"她往前走了几步重复道. "在哪?"枷野村子又是紧问道. 长风指了指船里 "就在这!" 枷野村子忽然跑了过去,将那把锈枪拿了起来,怔了半天. "我还一直以为我搞错了地方,现在看来,他一定真的就是死在这里的了!"她语气平淡地说着. 听枷野村子这样说,长风差点气晕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拿我当什么呢!?"长风吼道. 枷野村子忽然转过了头冷冷地盯着长风.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枷野村子也突然十分严肃地说道.倒让长风有点愕然. 然后枷野村子慢慢走到了长风的跟前 "这次你必须把他的尸骨捞上来的!他不可以死在这种地方的,要消除‘怨气‘就必须得这样做!" 枷野村子的语气不容长风任何争辩. "你就像在开玩笑.‘怨气‘那是什么东西,简直就是在糊弄人吗!"长风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会相信的,你早晚都会相信的!" 枷野村子托着那把枪走了出去.甩下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捞到了,就快点通知我,如果你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的话!" "你这是威胁我,草!日本女人!"由于怒气,长风忽然骂出了一句脏话. 枷野村子突然站住了 "男人!猪一样的东西!" 长风冷笑着! (你的爸爸还是男人呢!) 枷野村子突然又返了回来. "啪"地一声抽了长风一个耳光. 长风怒火中烧 "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了你好长时间了,不要再逼我了,信不信,我一枪把你给崩了" 长风暴躁地吼着,并用双手抓住了枷野村子的肩膀. (妈的!臭娘们!) "放开!"枷野村子面无血色地喊道. "我告诉你,我不是日本女人,我是混血人,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以后就不要轻易这样说出口!"她又接着说道.语气冰冷! 长风完全看得出枷野村子不是在开玩笑. 长风吐了口气.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真的很难受,只有你知道,告诉我吧,我答应你,我一定把尸骨捞上来,告诉我吧……!" 长风几近哀求! "等你捞上来再说吧!"枷野村子甩了一下肩膀,慢慢走了出去,渐渐消失在夜色的黑色中. 长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简直就像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这种被侮辱,尤其是被女人侮辱的感觉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长风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枷野村子。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以警察的身份,有绝对的权利把你抓回去!你没有任何其他选择的权利……” “是吗?你说的很轻松啊,你可真是一个很不专业的警察,你以什么名义啊,你只是怀疑我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问题啊,你凭什么抓我啊?”枷野村子口气轻蔑地说道。 长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骂的!我想抓你就抓你,不需要理由!) 长风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所以说啊,你还是先把尸体捞上来再说吧,恩!?”枷野村子一边将长风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一边极其轻松地说着。 长风气的浑身直哆嗦。 (要是被我抓住你的把柄,我非把你吃了不可!) 枷野村子吐了口气。 “我答应你的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只要你把尸骨捞上来,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其实没什么的,我只想好好安葬一下父亲的尸骨。还有这件事情最终只能我知你知,其他任何人都不要再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这件事情实际上早就应该终止了……。” 长风忽然觉得枷野村子总算说了点人话。 “可是你应该理解我的,真的很难打捞的!”长风说到。 (这么大的湖水,你八年都没捞上来,想这么几天就让我捞上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只要你去捞,应该是有收获的!”枷野村子说道。 长风怔了怔。 (为什么我心里在想什么,她都好像很清楚呢!) 长风也叹了口气 “那好吧……,妈的,我去捞,不过你可说好了,不会再有人死了,对不?” 枷野村子点了点头。 “不会了!”然后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十回枷野村子的迷惑 天已经黑了,长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将车开了出去。 (那里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算了,这段时间就住在望海宾馆吧!) 长风的车飞快地驶了出去。 第二天长风如同前一天一样,毫无收获。 到了第三天长风的信心又开始动摇了。 (真是受不了!) 长风甚至开始想哭! 随着“嗵”地一声,长风再一次潜入了湖水中,四周的黑暗再一次向长风挤压了过来。 (这样下去,我的信心真的就会渐渐失去的……。) 长风在湖底游动着,今天的范围比昨天又大了很多。 大概过了4--5分钟的时间吧,长风的防水灯在扫过一片黑暗的时候,光线忽然变弱了。 (糟糕!防水灯的电也不充足了!这样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 长风准备先出去透一下气,然后再检查一下防水灯是不是发生什么故障了。 可就在他晃动着防水灯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漆黑的水底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 (恩!?那是什么?是玻璃吗?) 长风知道,在水下,他已经好几次遇到遇到类似的情况了,有一些碎玻璃,被他碰到后,会偶然反射出防水灯的光芒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忽然有一中很特别的感觉。 (那……那似乎并不是一块玻璃反射出的光芒来!) 长风看到那只不过是一个点在反射着他防水灯的光芒来。他慢慢地游了过去。 忽然吓了一跳。 只见一只骷髅手从淤泥里伸了出来,而就在骷髅手指上套着似乎像玻璃那样的一枚戒指,在闪闪发着亮光。长风知道那戒指反射的是自己的防水灯的光芒的,戒指自己是不可能发射出这么强烈的光芒的。 (天!难道就是那具尸骨吗!?) 长风忽然觉得头脑发热起来,真不知道是该感到恐惧还该感到兴奋。 长风只觉得心脏在蓬蓬直跳。 (天!一定就是那具尸骨,枷野村子说了,尸骨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的,那一定就是她说的了!) 长风谨慎小心地游了过去,慢慢靠近那只看起来还比较完好的手骨,那就像一截树叉一样插在淤泥里。 长风的手慢慢伸了过去,轻轻地碰到了那个骷髅手。 可惜的是,那个骷髅手,就像积木那样一碰,一碰就全部都散了架,落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像电影慢镜头,套着节制的那根手指也掉到了淤泥里。 (真是糟糕!) 长风一边小心地拣起那枚戒指一边又将另外的几块碎骨拣到手里。 (整个身子会不会就埋在这个地方的淤泥里呢?) 长风一边观察着手中那枚泛着亮光的节制一边思索着。同时,他看出来,其实那枚戒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玻璃戒指罢了,根本就不值钱的! 他收好这些东西,开始用手挖那里的淤泥,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除了那截手骨,根本就再没有其他的身体骨骼。 (是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不知道散落到那里去了!整个湖底要是都散开了,那要拣到什么时候才能凑起啊!) 长风不甘心,又在周围的淤泥里找了找,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长风看见防水灯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了,同时觉得呼吸压抑起来。 (不行!得上去了!) 长风慢慢向水面浮上去。 随着哗啦的一声,长风游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去,爬了上去。 上岸后,长风将那几块指骨和那酶戒指用一块油纸包好,放到车子里的皮包里。 (不知道捞到这些她会不会能让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钻进了车子里,心情轻松了许多! (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突然,长风的电话响了起来,给长风一种难以预言的恐惧敢,他就通了电话。 “头儿,我是浅良,快来中古监狱……。” 第三十一回再次死亡 长风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羁押重犯的中古监狱。 这一刻,长风的心理世界已经乱到了极点。 “什么时候发现的?”长风问道。 “今天早上!”浅良说道。 长风怔了一下。 (会不会搞错了呢?) 长风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中古监狱的一个看守间。触目的情景让长风的心中生起一阵怒火。 只见地上一个衣衫蓝缕的人扣在地上,面部极度扭曲地死在那里,双眼上翻,露出眼白。 (跟前几次的完全一样,妈的,枷野村子这个臭娘养的,不是说不会再有人死了吗!?) “这个人是什么背景?”长风没有好气的问道。 “就是上次,跟那个蛇头孔利辉偷渡到日本中的一个,刚被引渡回来还不到一个礼拜……。” 浅良说的很认真。 长风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已经开始听不进去了……。 长风像自杀一样把车开了出去,没用半小时的时间,车子就到了望海村。 蓬地一声,长风推开了13号住宅的门 “枷野村子!你给我出来,出来……。” 长风一边向里冲着,一边像一头疯了似的野兽。 突然就在他身后响起了声音。 “干什么?” 长风回头望去,只见枷野村子就木木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的房门处,脸色极其难看。 “你耍我是不是啊?你什么意思,不要再耍我了,我死活无所谓了,我现在可以把你一枪嘣了,你信不信!”长风气急败坏地说着,狠不德上去咬她一口。 (骂的,狗娘养的!) “找到尸骨了吗?”枷野村子不冷不热地问道。 “找到了!看吧!”长风没好气地将那个油纸包扔到了枷野村子的面前。 枷野村子的眼际闪过一丝亮光,露出了一丝额外的惊喜。 她将油纸包慢慢拣起来,打开,触目之下,枷野村子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有泪痕滑过眼际。 “终于找到一些了!” 长风一肚子火气,慢慢走了过去,本欲发作,却突然看见枷野村子忽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看着自己. (臭女人,我还发作呢,还这么恨恨地看着我!) "畜生!"枷野村子忽然声嘶力竭地骂道. "畜生!你是个畜生,你现在可以安心了,你可以赎罪了,混蛋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满含眼泪接着骂道, 长风有点发怔. "你什么意思?" (我还没发作,你到先开腔了,吓唬我啊!?) 长风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是个畜生!" 枷野村子一边骂着一边将那些碎骨和那枚戒指捧了起来,"妈妈,你现在终于可以跟爸爸葬在一起了,心愿可以了了!"枷野村子伴随着哭泣幽幽地说着, 而长风一点也不明白.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可以告诉我什么了吧!" "你是个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仍旧狠狠地骂着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吧?那个在湖里洗澡的女人吧?"枷野村子突然问道. 长风振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迅速爬到了长风的身上. (难道她也看见了当时我那狼狈的样子?) “你……你干吗要问起这个?” 长风十分不解。 枷野村子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还应该记得她是怎么从湖里出来的吧?” 长风当然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那个女人非常的生气,她是裸着身子从湖里追出来的,因为当时自己十分的害怕,所以很慌乱,倒没看的十分清楚!) “你……你什么意思,我当然记得!”长风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问这个?”枷野村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长风的大脑翁的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的。 (怎么会这样!) “就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妈妈被几个臭男人凌辱了!) 第三十二回侮辱 长风愕然。 “怎么会因为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想到吧,在你偷窥的同时,还有另外几个流氓也在那里!” 长风轻啊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长风的声音已经变的很木。 (不会是那种事情吧!) “你该知道,我妈妈是裸着身子出来的,你走了之后,他们,就是那几个流氓侮辱了我的妈妈!”枷野村子凄然地说道。 长风完全呆住了! “啪”地一声,枷野村子狠恨地甩了长风一个大耳光。 “畜生!”她狠恨地骂道。 “他们就当着我哥哥的面,就在他的视线中侮辱了我的妈妈,侮辱了我的妈妈,你知道吗,你们这些畜生!”枷野村子继续声嘶力竭地骂着。 “你的哥哥!?”长风不解,忽然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小男孩?” “不错!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哥哥,他们打了他,还就当着他的面侮辱了我的妈妈!”枷野村子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长风后退了一步,嘴角颤抖,他当然明白枷野村子所说的侮辱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并没有恶意的,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有什么只不过的,畜生……。”枷野村子根本不让长风解释什么,“那件事情给我的哥哥留下了心里阴影,后来那种事情,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成为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他憎恨这些,只要看见男女在一起,他就会承受不住,没有什么正常与不正常的男女交往,以至于他后来承受不住,终于杀了人……。” “杀了人!?”长风重复道,表情惨然。 “是的,他把一对正在做爱的恋人全部杀死了,将他们的生殖器割了下来……,后来他被判了死刑!” “这些事情都怨我!”长风傻傻地冒出了一句。 “你还记得那个记者小虫吗?”枷野村子忽然问道。 长风生硬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他换的那对眼角膜就是我哥哥的!”枷野村子森然说道。 “什么!?你哥哥的眼角膜!”长风再一次愕然。 (小虫曾经眼盲,后来换过眼角膜,没想到那个犯人竟然是枷野村子的哥哥!) “所以……所以小虫就成了诅咒的源体,所以他周围的人会有那么多莫名的死去……。”枷野村子冰冷地说着,长风却听的一头雾水……。 第三十三回咒怨 “源体!?什么源体!?你再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的……。”长风急促地问道,只觉得枷野村子说的怪异莫名。 “我的父亲是个真真正正的日本人,你应该还记得那场空前的战争,那段历史吧?”枷野村子疏了口气说道。 “你是指的是……是指日本侵华战争!?”长风说道。 “是的!” “当然记得,只要是中国人,谁又能忘记这段中华民族抗争和屈辱的历史,是你们日本人,都是你们日本人造成的,造成了中华民族痛苦的一页!”长风淡然地说着。 “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在这样说了,我是混血儿,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国人!”枷野村子愤然地说着。 “不!应该说你既是日本人也是中国人的!”长风反驳道。 “我有中国名字,叫李采英!跟我母亲姓!”枷野村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长风点了点头。 “干吗跟我说起这些?” “我不知道我父亲的以前,我是在中国生的,我的妈妈是中国人,在我刚刚出生后不久,爸爸就抗着他的那杆枪走进湖里,溺水死了……。”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战争,因为惨无人性的战争……,因为民族之间的矛盾,因为个人的私人恩怨,在那个非常的年代,一个日本士兵怎么可以跟一个中国女人在一起呢!我想,也许还有另外的原因吧,只是我还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