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向世界的尽头-16

塞茜娅四下望了望，地狱火花朝青雉划开一道刺眼的斩击。　　“塞茜娅！！！”　　马鲁克的鸟嗓子从人堆里传来，她追寻着声音的方向，马鲁克已经被扣上了一个海楼石手铐，胸口已经被某个中将刺出几处伤。　　“炼狱之炎！”　　她轻吟着欧诺曾教授的咒语，那个中将和他周围半径几米的海军都被大地下突如其来的火焰炙烤，痛苦的号角仿佛是鬼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炎殇一族的火魔法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东西……　　“马鲁克，你受伤了！！”　　“快去看看老爹……他伤得不轻……不用管我。”马鲁克忍着胸膛被刺穿的伤痛，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回应道：“顺便说一句，你的新造型酷毙了。”　　也就他能在这种严肃的时候调侃……塞茜娅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会的……但在这之前……”她左手化出一个火圈：“赤焰之轮！”　　以马鲁克为中心，一道火焰之浪冲开了十米的半径。“好险……”站在焰轮内圈的马鲁克擦了擦冷汗，周围的海军一下子安静了……　　‘老爹正在和赤犬作战吗？咦……老爹？！’当她的目光扫到白胡子被岩浆灼伤的身上，不可遏制的愤怒充斥着她的脑海……“赤犬！！！”　　看着六翼的塞茜娅正朝自己的方向飞来，赤犬不仅有些惊惶，两个大将的攻击刚才都被塞茜娅轻易化解了，现在还有白胡子正在和自己作战……　 　“天使……即便是天使，也无法防备地狱里的岩浆吧？”他说着，一只手臂化作一群熔岩形成的地狱犬，朝半空中的塞茜娅扑去。塞茜娅紧握着地狱火花，利索地 斩断了扑面而来的怪物，几只熔岩地狱犬掉落在广场上，变回岩浆。火一样的长发肆无忌惮地乱舞，她凌乱的剑带着白色的火花，朝赤犬刺去。　　赤犬瞬间发动‘剃’式，绕到了塞茜娅身后，她一个后踢不偏不倚踢在他鼻梁上。　　“岩浆啊……”　　她抖了抖鞋子上的熔岩，一脸不屑。赤犬诧异地看着她——岩浆居然对她没有作用！　　“地狱火？哼，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走狗……地狱火的温度再高，也休想和太阳的温度相提并论！”她将白焰的温度汇聚在地狱火花的剑刃上，一道犀利的斩击把赤犬一分为二。　　“咳……”赤犬艰难地恢复了原形，体内的恶魔却隐隐作痛。　　她顾不得解决赤犬那个混蛋，赶忙朝白胡子跑去：“老爹……还好吧？”　　看着如浴火凤凰般重生的塞茜娅，白胡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辛苦你了，孩子……”　　“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只有趁现在赶快把艾斯救出来才行。路飞似乎已经拿到艾斯的钥匙了。”　　白胡子点了点头：“去吧，孩子。其他人……掩护草帽！”　　注射了亢奋荷尔蒙的路飞眼看大将们都忙于应付塞茜娅，抓着钥匙就朝邢台狂奔而去：“艾斯……我来啦！！！”人妖王实在无可奈何：“闪电，帮个忙……剪出一条通往处刑台的捷径！”　　他那浓密的紫色头发中忽然钻出一个人，剪刀般的双手迅速将广场的地板剪成一架台阶，通向艾斯所在的处刑台顶端！　　“糟糕，究竟阻止哪一个……”战国满头大汗——塞茜娅正从天空朝处刑台飞来，六翼之下，势不可当。　　“炽天使……即便是恶魔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如果不阻止她，让她救走艾斯……海军将颜面无存！”战国露出阴郁的神色，“是时候出手了……”　　忽然，他的身体开始变大，整个人变成一尊巨佛！　　“名副其实的佛之战国……？”塞茜娅的身上升起太阳般的火焰。　　“你早就应该知道，即便是炽天使，也逃离不了自己的命运……本应该追随命运的安排，想不到你居然逆天而行。”战国一拳朝塞茜娅挥去，塞茜娅左手张开，白焰汇聚在手心：“炎之护盾！”　　“啪啦！！！”　　莫大的拳头正击在火盾上，溅射的火花使处刑台下的海军苦不堪言，在巨大的爆裂声响后，战国的手背上冒起了青烟，烧焦的味道令人窒息……　　“连体内的恶魔也……”战国额头上青筋暴起，灼伤的右手微微发颤。　 　“要我追随别人安排的命运……？”塞茜娅一剑朝佛之战国斩去：“让我服从……在我父母被天族害死的时候，我没能反抗，在导师被暗杀的时候，我没能反抗， 连同伴被抓走，我都不曾反抗过……结果呢？命运给了我什么！！！你们这些所谓的命运的宠儿，只知道站在高处以高尚的表象装模作样地对我们这些命运的弃子指 指点点……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妄称命运！！！让你们那些用来给人洗脑的废话见鬼去吧！！！！！”　　佛之战国两手夹住塞茜娅的剑刃，她的右腿凌空一扫，带着几束闪耀的火花踢在战国的脸上：“你这混蛋……只知道将自己的荣耀建立在艾斯的痛苦上的混蛋！！！就算你们从未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过，你们就比那些不幸的人高一等了吗？你们就有资格玩弄他人的命运？你们算什么东西！”　　“咳……”　　战国喷出一口血，体内的恶魔愈发虚弱。台下海军们惊呆了——自己的元帅居然被打得如此狼狈……！　　“那胆大妄为的丫头……”　　黄猿阴笑了一声，一个光速踢朝塞茜娅偷袭而去，塞茜娅早有防备，一手擒拿住黄猿的脚，地狱火花点燃了黄猿的外衣……“忘了吗？黄猿……极限闪避用来防备你实在太完美了。”　　“哎哟……不妙啊。”黄猿依旧是那幅猥琐的笑脸，额头上却已渗出冷汗。　　“冰河时代！”　　几根冰刺朝塞茜娅的后背刺来，她并没闪躲——冰刺直接在六翼边缘升华。青雉耸搭着头，眼罩盖住了前额。“怎么能看着你如此侮辱元帅？”　　　　她讽刺地反问道：“怎么能看着你们如此侮辱艾斯？Understand?You bastard!”　　　　“你懂什么！！！你知道海贼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少灾难吗？如果海贼王的血脉延续下去，海贼的时代就不会停止……这个世界的祸害也会始终存在！你这种异类，天使的耻辱，根本就没资格对我们的信念评头论足！”　　战国擦掉嘴角的血，又一拳重重地朝塞茜娅的腹部击去，塞茜娅顿时改变了飞行的轨迹，飞向战国的手腕，一个猛踢震得战国整个右臂发麻。　 　“你们要是正义，怎么会纵容天龙人欺凌那些无辜的人民……你们要是正义，怎么会允许奴隶交易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此猖狂……你们要是正义……怎么会让黑 胡子那种为祸一方，滥杀无辜的恶棍成为□武海，得到政府的保护？你们这群伪君子，根本配不上你们背后‘正义’二字！！！”　　　　“艾斯！！！”　　　　路飞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他正抓着一把钥匙拼尽全力朝处刑台上跑来……　　“路飞……！”　　“快给艾斯开锁！！”塞茜娅伸展开六翼，形成一道防护墙，阻隔了路飞和战国。“快让那小子住手！”战国气急败坏地吼道。　　“好的……”青雉一手撑在地上，处刑台开始冻结……　　“休想得逞！”　　塞茜娅脚下燃起炽热的白焰，止住了速冻。“棘手的家伙啊……”青雉懒散地晃了晃脑袋。　　“那我只好亲自行刑了！”　　恼羞成怒的战国一拳砸向了处刑台，整个刑台开始倒塌……　　“啊……！！！”　　路飞惊叫了一声，和艾斯从邢台高处坠落……　　“糟糕，他现在戴着海楼石手铐，要是掉下去……”　　“战国……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塞茜娅后退了几步，一个后仰向邢台下坠去。半空中，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六翼扫过一道白焰的弧线。　　“路飞，快抓住我啊！”天之逆子　　“冲击波！”　　佛之战国一掌摊开，朝塞茜娅射出一道气浪，爆裂的处刑台燃起了亮得发白的火苗，吞噬了所有人的视野……　　“那丫头……”白胡子一刀扫开身边的海军喽啰：“塞茜娅！！”塞茜娅两臂挡在前方：“六翼！”刹那间，六翼像茧一样把她包裹在内，迎上了冲击波。　　“轰！”　　火焰从六翼上散开，形成一面火墙……“可恶……居然能承受我的冲击波。”战国皱了皱眉头，眼看艾斯和路飞就要顺利地逃离处刑台了！　　“糟了……力量有些失控了。”塞茜娅正欲展开六翼，忽然感到翅膀有些僵硬——刚才战国的那一冲击的确够她受的，如果是平时，她早就没命了。‘习惯了控制一对翅膀，一下子变成三对，不容易啊。’　　白胡子投以焦虑的目光：“那丫头怎么了？”　　“塞茜娅，快展翅啊，要摔下去了！！！！”马鲁克拉扯着鸟嗓子，急得直跳，想到自己现在又根本不能使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沉重地坠落！　　“橡皮橡皮……”路飞从半空中伸长臂膀，朝塞茜娅抓去，不料坠落的速度太快，竟抓空了。“塞茜娅的翅膀失控了？”鹰眼提着黑剑朝刑台下杀了过去。　　远处，比斯塔的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还是已经体力不支了？”战国带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看着刑台下：“很好，就这样……”　　“炎戒．火柱！”　　那个久违的，带有几分邪恶的坏笑……突然，刑台下喷射出的火苗将塞茜娅带上半空。　　　　“火拳艾斯被……解放啦！！！”　　　　白胡子海贼团一片欢呼：“塞茜娅……草帽小子，干得漂亮！！！”　　“从因佩尔一路拚命到这里来……那家伙真的做到了！”越狱的海贼们难以置信。马鲁克遥望着天空中赤色的背影：“塞茜娅也是啊……带着那么严重的病参战……居然能够坚持到这一步。”　　“艾斯老弟，路飞君！塞茜娅？是塞茜娅吗？！”甚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白胡子老爹也总算舒了一口气。　　　　“丫头……谢谢你。不愧是我的女儿。”　　　　“你这个白痴队长，你要是把我烧到了怎么办！？”塞茜娅大叫了起来，被艾斯拉上天的路飞在一边擦了擦鼻子，奶气十足地笑着。　　“都快把我烫死了，炽天使。”艾斯顾不得塞茜娅六翼上惊人的温度，在半空中接住塞茜娅。　　“奇怪……按理说这种温度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才对。”　　塞茜娅笑了笑，火一般的长发在天空中留下彩霞般的色彩。“呵，说白了，目前我们所用的火来自同一个人，只不过威力不同而已。”　　“同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天使……”欧诺．炎殇……她的笑意顿时凝固。　　　　‘我的神质已经给那小子了，塞茜娅。我知道你很在乎他，那傻小子有很多地方蛮招人喜欢的。所以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我准备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导师，你说什么！！！灵体和神质不是一起存在的吗？怎么可能分离？！’　　　 　‘呵呵，天族那群混蛋杀死我的时候，我的灵体和神质本来就已经被他们破坏得支离破碎了，可是……别忘了我是火啊，只要有一点火花还在，我就能重新燃烧 的。在没有看到你脱离命运的枷锁以前，我怎么能死呢？塞茜娅，你是我在欧比斯苦苦挣扎都不愿意消亡的理由，即便我的灵体和神质已经是分离的，残缺的，但我 依旧活下来了。　　然而，现在……我所牺牲的一切都值得。我终于，可以替你完成一个心愿。我终于看到你能够为自己而战斗，终于……你不再屈服于命运，而且找到了特定的那个人。然而，塞茜娅，你是不可能把灵体和神质分离的，你燃烧灵体，不仅要失去永生，还会失去天族的魔力。’　　　　‘欧诺，我……就算我施术可能会失败，但我也绝不要把你的灵体也连累进去！’　　　　‘还这么傻……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那些恶魔多强大，刚才看到黄猿那家伙把你打伤我都很想上去揍他一顿，去它的光之天使。’　　　　‘我不要你再为我牺牲了，导师……！因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学生，你被天族害死，还在欧比斯一直默默地挣扎着，现在我怎么会让你为我去死呢！！！’　　　　‘知道吗？我小时候怀揣着理想，说什么要复兴炎殇一族，却一直都没有做出一件像样的事……我阻止不了母亲的死，阻止不了萨拉诺斯逆天，也没能保护朋友……甚至连你我都守护不了。我是不是一个很没出息的导师？’　　　　‘不……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导师……你是我在天族除了父亲以外最敬重的啊！’　　　　‘那就让我做一件值得令你骄傲的事，塞茜娅。’　　　　‘导师……’　　　　‘即便我消失了，我也会像你父亲萨拉诺斯一样……在你无法察觉的角落默默注视着你。’　　　　“是他吧？”艾斯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每次你有危险的时候，我都感觉像是有个人在提醒我一样，总能察觉到……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幻觉。”　　“他就是我的导师。被天族那群混蛋领袖给害死……为什么父亲，母亲，导师……所有守护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　　　　“那以后就由我来守护吧。”　　艾斯的双臂紧抱着她，炽热的感觉涌上她的脸。　　　　“谁要你这么笨的船长守护！？”她毫不客气地打击道，艾斯却颇有风度地以一个微笑默懧。　　‘白痴船长，你脑袋是木头做的吗？！我是否活得过今天都是个问题，你现在说这些话干什么！！！算了，活不活得下去都先把你这个……傻气十足的家伙，救出去再说！’　 　“要是路西法知道拥有魔族血统的人展开六翼的第一战居然是逃跑战，一定气死。”三人平稳地落在了刑台下，“不过……如果他知道我在和天族战斗时没有展开 六翼，却在和人类作战的时候觉醒，一定笑死。”她抬起头，血红的眸像寻找猎物般注视着前方：“不管怎么说，看在我逆天的份上，让我再用一会他的禁咒总不算 过分吧？”　　路飞一拳揽开了几个挡路的喽啰，有些好奇地对六翼的塞茜娅问道：“你也是艾斯的同伴吗？谢谢你救了艾斯~”　　“你……”塞茜娅有些诧异——好吧，她承懧她的样子变化很大……可是这孩子也是用胃思考的吗？居然会懧不出她。　　“路飞，还能战斗吗？”艾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那遍体鳞伤宝贝弟弟路飞，当然，这类的话是没必要用来问塞茜娅的。路飞嘿嘿地笑了几声：“当然~哈啊……哈啊……艾斯，这姐姐是谁啊？”他指了指塞茜娅。　　艾斯露出一个标志的笑：“真是的，还是这么没礼貌。”　　前方，海军中将和准将们严阵以待：“艾斯是自然系，要小心了……还有那个恶魔……”　　艾斯直接无视这群喽啰：“想不到我竟然会有被你给救了的一天，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啊。多谢了，路飞。”路飞乐呵呵地傻笑着：“嘻嘻，那是因为白胡子大叔帮了很多忙……还有塞茜娅。对了，塞茜娅哪去了？她好像掉水里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塞茜娅暗想。　　“真希望塞茜娅还没事……甚平应该去救她了吧？”路飞露出几分担忧与内疚，塞茜娅彻底拿这孩子没辙了——算了，看在他还蛮在意自己的份上。　　艾斯干笑了两声：“塞茜娅。”　　“嗯？队长开始指挥作战了？”白焰从地狱火花的刃上升起：“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别以为已经得救了，这里就是你们的刑场！”　　前方，火枪队朝三人开火，枪林弹雨对自然系的艾斯自然无效，路飞橡皮的身体将炮弹都反弹了回去。塞茜娅一个起跳，白焰扫过火枪队的海军，“路飞，你后面！”　　“哇……”　　艾斯一掌将路飞按了下去，两个海军的刀正好切过艾斯的身体，“他是我弟弟，拜托你们别出手啊。”艾斯礼貌地说着，一个火拳将那两个海军打飞。　　“红莲之焰！”　　几米高的火苗从地底下升起，盛开着的绚丽的色彩，在海军的哀号中落幕。“炽天使……可恶的家伙！”披头散发的战国狼狈地叫了起来：“好吧，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哎呀，光系攻击好像不管用呢。”满头大汗的黄猿依旧保持着那幅猥琐的笑脸。“现在就对他们行刑！”几个中将一齐朝三人冲去。　　“路飞，你强大了不少嘛……”“嘿嘿，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艾斯。”路飞又一拳砸向迎面而来的海军。　　眼看几个中将就要杀到跟前，塞茜娅浑身升起了一股白焰，“路飞，退后！”　　“啊……好热。”路飞跳到一边，揉了揉眼睛，塞茜娅周围几股火焰升腾起来，环绕在她周围，连她火红的长发也随着火花一起飘舞，血色的战衣与白焰相映。　　“火灵预言！”　　“哇！！！”　　一个‘剃’到她身后的中将还未来得及使用指枪，就被灼热的火焰烫伤。　　“一定有办法杀死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算是炽天使，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力量吧？总有弱点的……”鼯鼠中将感到万分棘手，这时，一个坏坏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传来：“两年多了，中将……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威胁到塞茜娅了。”　　黑暗在他的眸子里散开，一个十字火顿时穿过了他的身体……　　艾斯一手插在腰间，几颗子弹从他胸前穿过，冒出一束火花。“最好不要算计她，否则……”他说着，一个炎戒将几个剑拔弩张的海军喽啰冲出几米远。　　“这是何等的默契……”比斯塔和鹰眼杀开了一条血路：“真想不到啊，鹰眼，居然会和你并肩作战。”鹰眼的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在新时代的大门前，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赶快接应他们吧……”　　“鹰眼老兄，你是知道的，塞茜娅她……”比斯塔叹了一口气：“正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鹰眼点了点头：“所以说……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人最后的心愿更重要？她一定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吧？”　　　　“暴锥嘴！”　　　　“镜火炎”　　　　艾斯一手化作烈炎，喷出大量的火焰，与青雉的冰锥相抵。“还记得两年前冬岛的那次，冰火的较量吧？”　　“怎么会不记得？如果来点风，最好不过了。”塞茜娅笑了笑：“但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火。”她召唤着环绕再她身边的火苗，朝青雉的冰阵席卷而去。　　“又是这个温度……”青雉一个月步跳开，半空中，又一道火焰袭来，若不是他冻结了周围的空气，他早已融化成水。白焰穿过冻结的空气，烧到了青雉的手臂上，海军制服也随之点燃，青雉还从未伤得如此狼狈。　　“呼……”塞茜娅长舒一口气。　　艾斯立即察觉到了端倪：“还好吧？”她若无其事道：“大概有点累。导师的灵体很强大，居然能维持这么久。”　　“姐姐，你的第三对翅膀……”路飞指了指塞茜娅的六翼，几片羽毛正在火焰中灰飞烟灭……　　“没什么，走吧。”塞茜娅捏了一把冷汗。‘六翼本身就很容易消失。我都快控制不住它的力量了。’　　　　“咕噜……！”　　突然，一艘莫大的船朝海军总部驶了过来……　　“老爹！！！大家……快逃吧，这战场由我们包了！”　　是史库亚德的声音！塞茜娅惊讶地朝船首忘去，那是一艘可以在陆地上行驶的大船，足以装下海贼团所有人……“是史库亚德的海贼团。”　　“别干傻事啊……史库亚德！！！你是不是想死啊！！！”海贼们惊叫。　　史库亚德沉默了半晌，“是的……我对老爹做了那样的事。带上艾斯，大家赶快逃吧！！！”　　“即便这偿还不了我的罪过，如果我连这点事都做不了的话，我无法心安！”　　　　“史库亚德那个白痴居然用那种愚蠢的办法……喂，快把我手铐解开！”马鲁克把带着海楼石手铐的手伸向一个海贼，那海贼似乎对这锁无计可施。　　“让我来。”　　马鲁克惊愕地回首，只见塞茜娅神秘地笑道：“不过，我的方法是直接砍开这副手铐。”　　“砍吧。”马鲁克一副耍无赖的表情，直接把手伸给她：“要是被你砍，那倒也不赖嘛。”塞茜娅忍俊不禁：“你可真是……”　　“快砍吧，趁我现在还有缺胳膊断腿心理准备……”马鲁克耸着菠萝脑袋，有些欠揍地补充道。　　“砰！”　　二话不说，塞茜娅一挥地狱火花，足以融化海楼石的白焰将手铐劈开，恰好未伤到马鲁克的手腕……　　“好了。”　　“你可真是快准狠啊……”他揉了揉震得发麻的手腕，露出一个滑稽的，痞气十足的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巨响，轰隆的声音震得马林梵德岛发抖。　　“史库亚德的船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塞茜娅只觉一阵晕厥。　　“老爹！！”史库亚德惊叫，是白胡子把船挡下来的！　　只见白胡子一手撑在船身上：“孩子死得比老爹早，这到底有多么不孝，你竟然不明白吗，史库亚德？”　　“老爹……你……”　　他库啦啦啦啦地笑了起来，和往日那般高傲：“别得意忘形哦，就你那一刺，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谁都有死的时候。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达成了，没必要再耗下去了。”　　　　“给我好好听着，白胡子海贼团。现在开始下达的是……最后的船长命令！！！”　　　　最后……他说……最后？　　“说什么最后！老爹……太不吉利了，我们不想听这些话！我们要一起回新世界啊！！！”　　　　“老爹！！”塞茜娅和艾斯近乎同时叫了出来。　　　　白胡子引发了整个岛屿的震动，吼声回荡在广场：“你们和我就此别过……全员，一定要活着，平安无事地回到新世界！！！”　　“什么……老爹，你打算死在这里吗？”　　塞茜娅和马鲁克带着火焰落在白胡子身边，“老爹……”　　“傻丫头，快跟艾斯一起走吧……我是时代的残余，在新时代，没有我该上的船！”　　　　“要我走……做不到！！！”　　周围的白焰与她悲痛的怒火一起燃烧，吞噬着一波又一波的海军。　　白胡子海贼团大声呼喊着，就像离不开父亲的儿子们：“留下老爹一个人我们办不到，一起回去吧！！！”　　“船长命令都不听了吗？快走，傻儿子们！”　　他一拳发出一个震荡波，海军总部被震得近乎崩塌，‘正义’二字支离破碎……　　“塞茜娅，马鲁克……你们还不走啊！！！这可是命令！”　　马鲁克展开浴火的双翼，驱赶着前方正炮轰白胡子的海军。“老爹，我办不到……”他倔强地吼道，泪水从眼睛里涌了出来：“老爹！！！”　　“走吧，马鲁克，这是老爹最后的意愿。”另一个队长一边流着泪，一边把马鲁克拉走。　　白胡子看了看前方，正如浴火凤凰般燃烧的塞茜娅，虽然焚心似火，却依旧尝试着以以往那慈爱的语调劝她离开。　　“笨女儿，怎么还不走呢？”　　塞茜娅跪在白胡子面前，久久不语。她在颤抖……连地狱火花刃上的火苗都微微发颤。　　　　“我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啊，老爹。”她抬起头，泪水沾湿了火红的发：“反正六翼消失后我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可能，不如……再为艾斯他们争取一点时间吧。”　　白胡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何苦呢，孩子……”　　“因为我是个笨女儿啊。连父亲的话都不愿意听。”　　　　“老爹……塞茜娅……”　　　　赤炎，伴随着海军痛苦的嘶叫……艾斯从火焰中走来。Let the memory come again　　“艾斯？”塞茜娅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白胡子巍峨地伫立在战场前线，披风洒脱地飘舞：“长篇大论就算了。我只问一句话……懧我做老爹，没有后悔吧？”　　“毫无疑问！！！！！”艾斯跪在白胡子面前，大声地喊道……几乎整个马林梵德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库啦啦啦啦……”　　又有几片羽毛被白焰烧尽，塞茜娅不禁开始催促艾斯：“快走吧，最好老爹也一起走。我现在有六翼，大不了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你说……六翼消失后……”　　他强压着内心的痛苦，但塞茜娅隐约能察觉到，他在颤抖……　　“会怎么样？”　　“啰嗦什么……再不走，我就撑不下去了！”塞茜娅思绪里一团乱……这家伙，这种关头怎么还不离开这里！！！　　“回答我！”艾斯一反常态，近乎绝望地吼道。　　“你明明知道，还非要我说出来不可？六翼一消失，我也没什么可能活下去！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不走？”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傻瓜，白痴，笨蛋！！！再不走，我的六翼就会……在你面前消失了！’　　艾斯一个火拳掠过战场，将三人周围的海军打飞。　　“如果要以最爱的人的性命来换自己的生存，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三年前就经历过这种事了……当格蕾斯和天空联盟忍着心如刀绞的痛苦离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觉悟了。这一次……为什么偏偏是艾斯和白胡子海贼团呢？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白焰顿时在她周围燃起，“再不走……我的白焰可是不分敌我的。”她试图装出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可是连这样都太勉强。　　　　“既然在乎我……就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塞茜娅，你一定要回来……我们在欧比斯……永远等待着你。’‘不要去……和我们一起逃跑吧，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同伴啊！！！’　　‘既然把我当同伴……就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我不是你们盟主……白胡子海贼团也不是天空联盟！！！要我丢下你……我做不到。”他全然不顾白焰已经灼伤了他的双臂，将她拥入怀里。　　　　就算独自战斗没什么可怕……就算自己牺牲的一切都是为了同伴，就算这样不会留下任何遗憾，可是……一个人在欧比斯苦战，就像梦魇一样，充满了恐怖……　　她闭上眼，风之元素聚集在手心里。　　“谢谢你，艾斯……”　　她趁艾斯没注意，一阵飓风将他卷到路飞身边。黑色的雾霭在艾斯的双眼里扩散……　　　　“这是我最后的意愿……即便我不能继续航行，你也要替我实现这个愿望……航到世界的尽头去！！！六翼烧尽的那一刻，我的航程将在此结束，但你不能！！！”　　　　“塞茜娅！！！！！”　　　　她不顾身后的呼喊，升起了身上的白焰。　　“老爹……我是个坏女孩，对不对？”　　“当然……不过，坏女儿我也一样喜欢。库啦啦啦啦……”　　白胡子说着，一个震动将马林梵德近乎掀了起来。“要是有下辈子……我还要当你女儿。”塞茜娅挥舞着地狱火花，演奏着死亡的序曲，连广场的地板也被熔化。　　“嘶啦啦……”　　两片羽毛在火焰中消失。　　“六翼能支撑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塞茜娅感觉力量正开始流失……就和当初失去奥术的感觉一样，只不过更快而已。　　　　与此同时……　　“轰！！！”　　一团岩浆将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打散。“解放了艾斯就立刻撤退，真是胆小如鼠啊，白胡子海贼团。”赤犬那充满挑衅的嗓音道：“不过，有那样的船长也没办法~白胡子终究只是这个时代的败者而已。”　　艾斯的双眼闪过无尽的怒意，他忽然停下脚步……“败者……？”　　“艾斯？”路飞刹住了脚。　　　　“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　　　　艾斯怒视着赤犬卑鄙的嘴脸，可怕的眼神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充满杀意。　　“艾斯，不要被他挑拨……艾斯！！？”　 　“那混账居然敢这么说老爹！！！”赤犬触动了艾斯的原则……他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辱骂白胡子的。得逞的赤犬奸诈地笑了笑：“难道不是吗？被你亲生父亲阻 挠，永远成不了王，从此只能当个永远的败者的，不正是白胡子吗？‘老爹’‘老爹’的，被一群小流氓仰慕着，玩着过家家的闹剧，在海上瞎闹腾……连那个自甘 堕落的天使他都收留，还女儿女儿的叫，不觉得恶心？”　　“闭上你的狗嘴！”他以威胁的语气吼道。　　“几十年来，即便在大海上称霸，也无法成为王。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终了还要被一个轻易受骗上当的所谓儿子的白痴刺一刀，最后还为了保护这些家伙而死！真是无比空虚的人生啊，不是吗？”　　艾斯近乎失去理智：“你给我住嘴！！！！”　　“艾斯，不要听他的鬼话！”　　“老爹给了我们栖身之所，老爹的伟大你又懂多少？”一股烈焰从他身上升起。赤犬也将右臂化作岩浆：“人类若是走了歪道就没有生存价值了，你们海贼还需要什么栖身之所？白胡子会以败者的身份终结，身为一群垃圾的头头不正合适吗？！”　　　　“白胡子是开创了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名字……叫白胡子！！！”　　　　“轰隆！”　　熔岩与烈火的较量在一声巨响中拉开了序幕，仿佛是地狱十八层的刑罚……　　“啊……！”　　“艾斯！！！他居然会被点燃？”　　赤犬哼了一声：“以为是自然系就万事大吉了吗，不自量力的家伙……你只是单纯的火，而老夫是连火都能烧尽的岩浆！”　　他看了看体力已经到极限的路飞，洋洋得意地笑道：“海贼王和革命家的儿子居然是结拜兄弟……真令人吃惊。你们两个的血脉就已经是大罪了，任凭谁逃走都可以，就你们两个不行！”他斜视了一下遍体鳞伤的艾斯：“哟~看好了~~”　　“喂，等等……”　　赤犬二话不说，一拳朝路飞挥去，熔岩顺着他的拳头流下……艾斯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挡在路飞身前……　　血肉模糊的声音传来……　　战场一下子静了许多，死亡的寂静……　　　　“不……这……不可能……”　　　　赤犬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塞茜娅的利刃已从背后刺进他的胸口。　　“你也是火……怎么可能伤得了老夫？”　　　　“地狱火再强大，也永远不及太阳。只是因为天空中的乌云，人们无法感受到上帝的恩赐，竟会去感激地狱的温度……”（大家记得吧？欧诺曾经对小塞说的话。）她抬起头，仰望着澄澈的天空……　　‘欧诺……求求你，不要走……’　　　　“很好，已经没有乌云了……乌云，永远遮不住天空！”　　　　第三对翅膀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塞茜娅！！！”白胡子海贼团惊惶地叫了起来——她的长发变回了原来的银白色，连同她的眼睛也……　　　　“混蛋……这对翅膀，你拿去吧……！”白焰从她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你守护你所谓的正义……我，守护我所珍惜的人……不管在你们眼里这是多么可笑，甚至一文不值，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赤犬瞪大了他的眼睛：“不，没用的，我是自然系！！！”　　“别以为，你是自然系就万事大吉……”　　　　她拔出地狱火花，滚烫的鲜血从赤犬的背后飞溅而出……　　　　“大家……拜托了。”　　黑色的雾霭蒙上了她的眼睛……不抛弃，不放弃　　“塞茜娅……”　　马鲁克、比斯塔和鹰眼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不是说……要一起航向世界的尽头吗？”　　艾斯低着头，黑色的短发遮住了那双空洞的眼睛……“塞茜娅！！！”　　“艾斯……”路飞愣愣地看着，头脑简单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绝望的艾斯。　　“怎么会这样……还是来晚了吗？”　　“船医，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马鲁克的大嗓门居然没能把她叫醒……“塞茜娅，你不要学萨奇那个混蛋好不好……刚才你还说不管去哪里你都会留在艾斯身边的，不要骗人啊！！！！塞茜娅……醒醒……”马鲁克倔强地叫着，鹰眼丢下了黑剑，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现在她还是天族的体质，我没办法进行治疗啊……”安东尼奥焦急地叫道：“她现在发烧了，头好烫……连呼吸都很急促。”　　路飞僵硬地问：“她是不是……睡着了。”　　“哈哈哈哈……老夫……总算为正义除掉了一个祸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杀了你们……”赤犬呛出一口血，栽倒在地。　　　　“你这个三分勇气，□分傻气，十分能吃的船长……我可不会输给你。”塞茜娅的嘴唇微微颤动。　　“当然不会……”几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战场。　　　　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吗……？安东尼奥像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体一样跪在旁边。　　　　“老是吃霸王餐，把我这个副船长的面子都丢光了，傻船长……等我从天龙人手里逃跑，看我不换个海贼团气死你。”　　艾斯摇了摇头：“下次我不吃霸王餐就是了……再也不了……塞茜娅，醒过来好吗？”　　　　“好不容易再见到你们，你这家伙挑战什么白胡子啊……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他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　　马鲁克哭得有些抽噎，“那家伙不挑战白胡子，你怎么能懧识我们啊，笨蛋……”　　　　“不要再刺杀白胡子了，艾斯……看着你受伤却什么也做不了真的很不是滋味啊……”　　“你决定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其实……我也一直希望在大海上找到一个，像家一样的归宿。”　　“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老管我干什么？就算我受伤了一样可以自己回来的……像个跟屁虫一样还有没有队长的样子？”　　甚平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明天就要去追杀蒂奇了……艾斯，这么危险的任务我才不会让你包下来呢。老爹……我走以后你要保重身体啊。虽然我医术很差，但我一定要治好你！！！马鲁克，别再为萨奇的事情难过了……失去最好的朋友，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远处，白胡子老爹的眼眶也湿润了。　　“傻女儿……为什么不听老爹的话……”　　　　“昨天梦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来我是混血……我不是纯正的天族血统，艾斯……你会因为我有一半魔血而在意吗？”　　“怎么会……我还是魔鬼的儿子呢。”艾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到了她额头上的温度……他是火，是不会对周围的温度太敏感的，为什么这次……　　　　“忘了我吧，艾斯……即使我要消失，我也不希望消失在你面前。”　　“不！！你不会消失的，塞茜娅……”都这种时候，还这么倔强……　　　　“鹰眼，香克斯，你们根本不明白……艾斯不是因为自己才去追杀蒂奇的，你们根本不了解他……”　　“塞茜娅……”鹰眼低下了头。　　　　“我饶不了那些混蛋……”　　“就是逆天，也要救你出来……”　　“艾斯……”她的声音已经微弱到没人能够听清了……　　　　“不能再陪你航行了，对不起。”　　梦魇，终有破碎的那一刻……当一切停滞，泪水也化作支离破碎的梦。不需要遗忘，至少……曾经懂得航行的意义，曾经疯狂，快乐。　　　　“塞茜娅！！！！！！！”明知道呼唤是徒劳的，他却还是如此倔强……　　　　一起……航向世界的尽头吧……　　这次，我遵守诺言……不管是去冥界，还是去世界的尽头，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没人敢打破这种死寂……直到……恐慌席卷了整个广场……　　　　“咦……海军本部后面那个巨大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海军忽然指了指一个莫大的，正咧着嘴大笑的庞然大物……　　“哎呀，不好，被发现了。”那怪物滑稽地叫了一声，随后，在一声巨响下，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海军本部……　　随后，一个狰狞的声音回荡在战场……　　“贼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不会是别人……”马鲁克眉头紧锁，“那混蛋！！！”　　“马歇尔．蒂奇！！！”艾斯转过头，在断壁残垣中，黑胡子海贼团登场！　　海军陷入一片恐慌，这次跟随黑胡子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海贼团，还有一些怪物一样的家伙……“毫无疑问，他们是关押在因佩尔的死刑犯们！无论哪个都是因为过去所犯的罪行过于暴虐，而向世间隐瞒了其存在的……世界最恶的犯人们！”　　一位中将补充道：“一个都不能放回世间的家伙！”　　“那么巨大的怪物不会是别人……海贼‘巨大战舰’桑凡．乌尔夫！”　　那庞然大物摸了摸下巴：“哎呀，不但被发现了，还被懧出来了啊？”　　海军们试图辨懧黑胡子身边的死刑犯们，那些从未听说过的名字……“恶政王阿巴罗．皮萨罗，大酒桶巴斯克．肖特，若月猎人卡特琳娜．迪波……然后……雨之希留！”　　“贼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呐，真高兴能在您老临死之前见上你最后一面啊，老爹！”　　黑胡子嚣张地朝白胡子吼道，白胡子怒视着那抽搐的面孔：“蒂奇！！！”　　白胡子一道震荡波朝黑胡子射去，黑胡子所在的高台被震得粉碎……　　“还真是不留情呢。”蒂奇狼狈地叫道。　　“惟独你，我是决不会懧做儿子的……蒂奇！！！你打破了我们船上唯一的原则……你杀害了同伴！”　　“老爹……！”　　沉浸在悲伤中的艾斯和马鲁克都燃了起来。“别出手，儿子们……四队长萨奇的悔恨，让我来取了这个混蛋的性命做一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