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同居,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 “那么,客厅墙上的结婚照中的女人是谁?”但哲说。 “他的前妻,早就死了!”宁湄低着头,注视着但哲的腿。 但哲这才意图到腿曾被蛇咬伤,疼痛再次向他袭来。 “你的腿是被蛇咬伤的吧?让我看看。”宁湄关切地说,但哲见她的样子好像懂得一些,就把裤子挽起来,给她看。 “没事的,不是毒蛇,抹点蛇药就可以,蛇药在客厅的抽屉里。”但哲果然在客厅的帛屉里看到了一包黄色的粉沫药面,没有多想就把药敷在了伤口上。 回到小屋子时,男人已经醒来,他看到但哲大吃一惊,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但哲把堵住男人嘴上的东西拔了出来,用斧头按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说:“别杀我!别杀我!都是她指使我干的!” 宁湄瞪了男人一眼,气冲冲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可以乱咬一气,我指使你做什么了?”/* 86 */ 一个逃犯的惊魂夜(4) 但哲已从宁湄眼中看出,宁湄和这个男人之间必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飞起一脚将男人踢翻在地,掐住男人的脖子,威胁道:“快说,她指使你做了什么?你们把那个东西藏到哪儿去了?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男人是个懦夫,被但哲这一威吓,顿时没了主张,结结巴巴地说:“在外面的地窖里!”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哲紧追不舍,露出了贪婪的本相。 “你看了就知道了!”男人突然大哭起来,非常悲伤,感觉不是要失去什么宝贝一样,令但哲百思不得其解。 宁湄坐在一边,冷漠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 管它是什么,看了就知道了!但哲又把宁湄和男人的嘴堵上了,大踏步走出了房子。 4、哭 泣 的 红 衣 女 尸 屋外,月色如银,星光暗淡。 地窖口在离楼房不远的地方,用一板铁板压着。 但哲走到地窖口,心中激动不已,他握着斧头,手掌在斧刃上摩挲着,他揣测着:下面到底有什么呢? 他轻轻地挪开铁板,露出了黑洞洞的地窖口。 他打开手电筒,轻轻地沿着梯子往下爬,地窖中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腥味,像咸鱼,又像什么东西腐败的气味,地窖的壁上很潮湿,有点阴冷,此刻,但哲那兴奋的心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感到很压抑,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莫名地提了起来。 他继续顺着梯子向下移动,速度很慢,向下、向下…… 终于到底了。 他点燃蜡烛,轻轻地向前移动,地面软软的,每一步都令他胆战心惊,生怕会突然掉下去,落入一个满是荆棘的陷阱。 地窖放着一些蔬菜,早就已经腐败了,此时已是夏季,地窖早已失去了作用。 墙壁是用红砖砌成的,在地窖的尽头放着一张床。 但哲感到很震惊,地窖里怎么还会放着床呢?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看到床上面鼓鼓的一堆,被紫色的床单盖着,好像是一个人躺在那里。 但哲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不知哪里来了一股风,蜡烛灭了。 但哲心慌了,怎么回事? 他向后退了一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坐在了地下。 他想起森林中遇到了那个男尸,心猛地一缩,他忽地站地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身上还带着手电筒,打开手电筒,他这才看清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把斧头。 斧头上竟然还沾着血迹。 但哲沿着斧头向里面照射,看到地上还有一滴滴的血迹,血迹一直延伸至床边。 当手电筒的光照到床头时,他感觉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一绺头发,从紫色的床单里露出来。 眼前的一切令他毛骨悚然! 但哲慢慢地向床走去,他站到床边时,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整张床被一张硕大紫色床单覆盖着,从床单的纹里可以看出下面盖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但哲在心中对自己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不会发生什么的。 他终于鼓足勇气,掀开了紫色床单。 床单下面是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女人,她很美,皮肤很有光泽,似乎刚死不久,她的秀发像海藻一样散落在床上,她双目圆睁,可以想象得出她死时的痛苦。 但哲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客厅墙壁上结婚照里的女人。 此刻,他内心的恐惧已经变成了无法竭制的愤怒,回想楼房那对男女,他恨不得马上就杀掉他们。 很显然,那个男人在撒谎,他在宁湄的指使下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他简直是无法想象,五年不见,宁湄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蛇蝎女人呢? 他伸出手,轻轻地合上了女人的双眼。 突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滴泪从女人的眼眶滑落下来。 那滴泪落在了床单上消息不见了,他抻出手指触女人的脸颊,发现是湿的,这证明那滴泪是真实的。 他愕然了,女尸怎么会流泪呢?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怒火中烧的但哲挥起斧头,一斧砍在了地窖的墙壁上,他在心中对面前的女人说:“我会给你报仇的,不会让你冤死的。” 但哲将紫色床单重新盖到了女人脸上,然后关掉手电筒,轻轻地向地窖口走去。 这时,他听到了一丝响动,很轻微,但在这寂静的黑夜已经很明显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抬起头,望向地窖口。 啊! 但哲差点叫出声来,地窖口上扒着一个什么东西? 那好像是一个人,白色的肩膀、黑乎乎的脑袋,正在向地窖里窥视。/* 87 */ 一个逃犯的惊魂夜(5) 但哲喊了一声:“谁?” 那家伙听到声间的一刹那,缩回了头,不见了。 但哲拎着斧头,飞速跃出地窖,回到地面,他看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墙头闪了一下,不见了。 但哲也追了出去…… 5、罪 恶 的 人 性 但哲一直追到森林深处,仍然没有追到那个白衣幽灵。 他又找了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他有点忐忑不安,他现在是一个光头逃犯,万一个那个人告发了自己怎么办呢? 他又仔细回想那个白衣幽灵,与他在墓地看到的那个家伙有几分,他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就不会告发他了,能从坟墓中爬出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哲又折回了宁湄的家。 刚翻进院子,他就发现有点不对。 刚开始,他听到楼房里有响动,怎么会突然之间没有了呢?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那两个家伙已经逃脱? 但哲用手推开门,门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从背后袭来,他一闪身。 一把菜刀与他擦肩而过,砍在了门框上。 但哲这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居然是屋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张牙舞爪地又向但哲扑了过来,但哲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男人根本就不是但哲的对手,但哲夺过斧头后,将他按倒在地,再次将他捆了起来。 男人被压在地上的脸仍不住地哼哼着,他不敢喊叫,因为那样会谁都无法逃脱。 接下来,但哲又找到了躲在衣柜里的宁湄,他把宁湄和男人捆好后,开始重新审视这两个凶残的家伙。 男人见已无法从但哲手中逃脱,扑通一声给但哲跪了下来,露出了丑陋的嘴脸:“大哥,你饶了我吧?放我一条生路,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刚才是她!”他用手一指宁湄,“是她,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她让我杀掉你,是她指使的。” “地窖里的那个女人呢?她也是你杀的吧?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忍心?” 但哲怒不可遏地说,“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是这样的,我和妻子结婚以后很恩爱,但是妻子却一直没有生孩子。我是做建材生意的,赚了很多钱。后来,我在进货的火车上认识了宁湄,不久,我们就相爱了,她还怀了我的孩子,前不久,她要求我和她私奔,结果,事情被我妻子发现了,她誓死不放我走,我百般央求她都无济于事,于是,宁湄就出主意说杀掉我的妻子。我不忍心,下不了手,宁湄就拿她肚子里的孩子逼我,她说,如果我不杀掉妻子,她就会服毒自杀。为了保全宁湄肚子里的孩子,我违心地……”男人说不下去了,他已经泣不成声,“我真是个混蛋,我是个畜生,她和我生活了六年,对我百依百顺,关怀倍致……” “你在什么地方杀掉你妻子的?”但哲问他。 “在地窖口。”男人突然紧张起来,“昨天午夜,我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很轻,我看到有个白影从窗口闪了一下。” “白影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和妻子正躺在床上睡觉,我不知道她否已经睡熟,那天,我整夜都没有睡着,我实在找不出杀害我妻子的办法和能让我心安理得的理由,为此,我辗转整夜。大概是在午夜时分,我听到外面发出‘吱’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被挪开了。我悄悄地下床,这时,妻子叫住我‘别出去,太晚了。’我这才发现她也整夜没睡,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红色的睡衣,推我躺下,给我盖上了被子,说‘我去吧!你在这儿等着,明天早晨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之后,她就往外走,我也跟了出去,我和妻子来到院子里,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妻子却惊叫了一声,‘地窖的盖子怎么是开着的?是你弄开的吗?’她问我,我说没有。然之,她就来到地窖口,俯下身,向黑洞洞的地窖口望去,我站在妻子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谁?”但哲问。 “是宁湄,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指着地窖和我妻子,示意时机已经成熟,我有点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下,宁湄见我没有行动,就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用手指了指,她的意思我全明白了,她在威胁我!”男人抑面望着房顶,泪如雨下,也许他在求妻子的宽恕也未可知——但哲暗自思忖。 男人低下头,继续说:“宁湄躲进了黑暗中,临走前,她交给了我一把斧头,我走到轻轻走到了妻子旁边,妻子对着地窖口说,‘我想下去看看,你陪我下来吧?’我答应了她,然后,我陪妻子下到了地窖里,在地窖口的正下方,我将斧头砍向了她的后脑,她当死亡……我把她的尸体放到了地窖的床上,那张床是以前我和宁湄约会用的……”/* 88 */ 一个逃犯的惊魂夜(6) “那个白影呢?你后来又看到了吗?”但哲有点不耐烦,他感兴趣的是那个白影。 “看到了,我从地窖口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蹲在墙着看着我,那样子像一只猩猩。看到他的时候,我差点没从梯子上掉下来,简直是太恐怖的,他一动不动蹲在那里,穿着白色的上衣,脸被乱发遮住了,从那黑乎乎的脸,我可以断定当时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只鸡,那只鸡还在滴血,而且他的嘴上也有血和鸡毛。” “你是说他在生吃一只鸡?”但哲惊讶不已。 “是的,我当时愣住了,在我发愣的瞬间,他又消失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怀疑他是一个哑巴。” “哑巴?”但哲发现宁湄有点异常,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地面,自言自语道“白的鬼,白的鬼!”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宁湄,你是说你看到了白的鬼?”但哲看着这个曾经最爱的、如今的最恨的女人,感到震惊不已,他无法想象,她怎么会变得那么残忍。 “看到了。”宁湄面无表情地说。 “在山上,我杀死了他。” “怎么杀的?”但哲心中早已猜到宁湄杀的人根本就不是白影,而是另有其人。 “前天夜里,我从山路来小镇,想看看他是否已经杀掉他的妻子,我身上还带着为他杀妻用的斧头。”宁湄指的“他”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在山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迷路了,走了一片坟地。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些小包包是坟,我以为是学生植树留下的,便坐在坟上休息,思考着路该怎么走。坐着坐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头,我的脚下在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拱!!” “后来呢?”但哲有点迫不及待,他想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后来,脚下有东西翻了起来,像一个小门,然后,从下面爬出来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我当时吓得差点晕了过去,那个家伙实在太瘦了,好像全体都是骨头做的,分不清是动物还是人,是人还是鬼。我只感觉它有点像白猫,也许是因为我的视力不好的原因,后来,等他整个身体从坟里爬出来的时候,我才看清,他是一个人。” “是男是女?” “我没看清,我只看到他长长的头发,我根本顾不得多看,拔腿便跑!我向森林深处跑去,我什么都不顾了,我只知道跑啊跑啊跑啊!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他的脸,我不知道那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后来,我实在跑不动了,就靠在一棵树上休息,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我马上躲到了树下面的茂密的灌木丛中,手中握紧斧头。不一会儿,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摒住呼吸,仔细地听着,最后,我感觉到,他就站在我身后的树下,只要我一回头,就能将他击倒。我已别无选择,不管他是人是鬼,发现我,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于是,我决定将他干掉。片刻后,我听到有响动,接着我听到了一声枪响,这枪声好像是讯号,暗示我再也不能等下去,等下去只是死路一条——我快速地转过身,把身体从树后露出来,举起斧头就向前面的人影砍了过去……” “你砍完他以后,没有再仔细看过这个人?”但哲说。 “没有。” “你砍错了人,你砍的那个人是一个护林员。”但哲记得,他在离开森林小木屋的时候听到了枪声,如果没错的话,这枪声就是护林员死前开的,他要打死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个坟墓爬出的白影,而躲在树后的宁湄却错把他当成了白影,还有,但哲曾看过护林员的尸体,他的头部有一个伤口,这正说明宁湄说的话是真的,她砍死的那个人就是护林员。 “护林员?”宁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但哲,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望着但哲说:“但哲,我们一起走吧?” “我们?我怎么会和你们这两个残忍的家伙一起走?”但哲瞪着眼睛说,表明要与宁湄划清界线。 “我说的我们是指你和我,你把这个男人干掉,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走,他已经没有用了,他的钱现在都在我的手上,这些钱足可以让我们舒舒服服地度过下半生,为了我,你坐了五年牢,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偿还你,快!你快杀掉他,这样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成为夫妻了。”宁湄语速很缓慢,像中了魔一样,她简直快要疯了,她的眼神凶残而恐怖,面目狰狞、扭曲。 “呸!我才不稀罕那几个臭钱,别想利用我了,我不会带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害死了两条人命,既使你得到了钱,你也不会心安的,难道你就不想想那个躺在地窖里的女人吗?”但哲声撕力竭地喊道,他不会忘记自己向那个女人发过的誓,他要为她报仇。/* 89 */ 一个逃犯的惊魂夜(7) “哼!你不带我走,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你是一个逃犯,你抢劫、杀人,和我们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除非你走之前杀掉我,否则,我会告诉警察山上的护林员和地窖里的女人都是你杀的,你可别忘了,现场都留有你的指纹。这样一来,你就罪加一等,全国都会通缉你,到那时,你就无处藏身了。”宁湄冷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但哲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一手,真是狠毒,但他并没有被吓倒:“别吓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好,我们就同归于尽吧!你说我没有人性,让我去想那个女人,可是,谁又想起过我?我20岁就嫁给那个老男人,他酗酒如命,喝完酒就打我,打得我遍体鳞伤,在那些日子里,谁又想起过我?谁又为我考虑过?” 宁湄脸上满是泪痕,但哲一时百感交解,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但哲听到门外有响动,好像是脚步声。 他走到门口,透过窗子,看到有一个白影进入了地窖。 6、原来他在这里? 但哲悄悄走到地窖口,蹲了下来,他隐约听到地窖里传出窸窸窣窣,像咬东西的声音。 不久,那个白影慢慢地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在地窖口,但哲捉住了他。 但哲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腊肉的味道。 但哲把白衣人带到屋子里,在灯下,他终于看清了白衣人的脸,尽管那张脸布满污垢,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是,他还是认出了他——这个他在五年狱中一直恨之入骨的人柴金。 原来,逃亡五年的杀人犯柴金竟然藏在这里。 但哲摇着柴金的脸,不住地问他:“你还认识我吗?” 柴金却不理他,脸总是执拗地转向但哲手相反的方向,柴金目光呆滞,脸色腊黄。 突然,柴金傻笑了一下,瞪大眼睛对但哲说:“腊肉真好吃!” 但哲明白了一切:柴金疯了,他记得柴金以前最喜欢吃腊肉了,柴金数次来地窖的原因就是来偷吃里面的腊肉。这五年来,没有人知道柴金的下落,因为他藏在了坟墓中,杀人犯的通辑令使柴金无法藏身,最后,他疯了。如果一个人没有疯,他怎么会在坟墓中生活呢?怎么会生吃鸡呢?怎么偷吃近乎于腐烂的腊肉呢?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却逃脱不了良心的遣责,最终成为一个疯子。他没有被捉进监狱,却走进了另一个监狱:坟墓。 难道我也要成为他这个样子呢?逃脱法律的制裁就能过上幸福生活、走上自由之路吗? 不会的,柴金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但哲不想成为柴金,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天亮时,他雇了一辆汽车,把用绳子捆好的宁湄、男人、柴金和他自己送到了当地的公安机关。 他自首了。 第二天,但哲又回到了原来的监狱,继续服刑。 后来,他听说宁湄和那个男人都被判了死刑,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宁湄并没有怀孕,她骗了那个男人,真正怀孕的是男人的妻子,就是那个躺在地窖里的红衣女人,那个女人至死也没有将她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丈夫。 柴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对地窖中的腊肉仍然念念不忘,整日没完没了念叨着。 几年后,但哲刑满释放,回到了森林里的小木屋,当起了护林员。 每个月夜,他都喜欢穿着白衣、提着枪在森林中奔跑,他的影子在月光下变得影影绰绰,被拉得很长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