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过程是风景,结果是明信片他们喝82年的酒,是因为他们又想起了82年的那些事。无论世事如何过去,红酒带着它的香气凝固住了时间,微醺,是一个很妙的词——他说。上了三层锈迹斑斑的铁梯,推开一扇皮质包裹起来的紧闭的门,再上两级阶梯,人和人挤在一起,在吧台特制的光源下,每个人手中的酒杯成为唯一的指引。一次午夜的聚会,有人喝了几杯仍保持着底限的清醒,有人小酌几口仍当做出席一次公关的交往,也有人从陌生到热烈,拥挤中不堪地落下了一地尴尬。后来就不知怎么讨论到了人生。然后在忘记时间单位的过程里,他说诱惑、威胁、绝望是组成世界的三要素。说新陈代谢是指引人前进唯一的动力。还说了很多,那些因为酒精而蒸发出来的脑子里的独特味道。躺在高脚椅上,打量这个被称为王家卫的酒吧。不同年份的酒精被蒙上不同的色彩封闭在了不同的酒瓶中。后来起了一些争执,他说:喝下去的是时间,蒸发出来的是故事,沉睡过去的是背叛,唯一记得的是眼神。于是我突然想起当年听《过眼云烟》的自己。许多年过去了,渐渐学会,随性而行,尊重内心,获得慰藉,仿若新生。某个听师父讲经的晚上,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为什么,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太弄得明白,既然你已知道这个世界是由形形色色的公式构成,何苦浪费那么多时间再去一一解释公式。而我,只用自己的公式去解构一切。他说:所有的信仰,最终都是信仰内心的那个佛。那是另一个你。所以我很喜欢最近看到的一句话,“我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好了,我和我都挺好的。”我和我都挺好的。找到并控制,交流并沟通,找到你生命的另外一个你,独立于你主观世界的另一个客观的你。那才是你的宗教和你的信仰。“人们怀有某种崇高而单纯的思想,这使他们皈依同一种宗教。造成诸教派区别的总是某种基本的添加物。各种思想越过了时代鸿沟,以毫无偏差的共济会礼仪互相致敬。”或许某种崇高而单纯的思想便是另一个真我。简而言之,如果你连自己都认识不清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把握不住自己的行为,发挥不出自己的隐忍,反而抱手于胸,聊着某个你并不了解和熟知的人,在上帝看来,多少会觉得有些好笑吧。嗯,确实好笑。你说其实我也不过如此。那是因为我们都不过如此,所以才一直向往着那个方向不停追逐,太阳在前方,是隔着远远接受恩泽,还是像秃鹫一样迎着太阳飞,身体融化在太阳光里,世间都找不到任何它们的尸体。写到这里很想和你分享一首歌,“一切只是过程,一切都是过程。离开世界之前,一切都是过程。这一切过程,我们曾经爱或恨,那些以为是结果,其实是每一站,每过一站,不断开始着每一段。每一晚,每个抉择没选的每一半,都在疑问你有没有遗憾。你没有看过的陌生的脸,更热或更冷的水,更软或更狠的嘴,更深刻的,怎么体会?谁的眼神最深邃?怎么体会?哪种笑容最珍贵?最忘不了?什么事实你最放不掉?忘不了的黑暗,忘不了的光,忘不了的安心,忘不了的慌。正经历的人们呐,那都是过程。我们把希望寄托在道路城市,精神寄托电影音乐文字,人们记录着他们说的真实。如此,你只知道结局的故事。写下结果,因为人们爱追溯省略过程,每个看过的你,每个散落的你,都被一一捕捉在底片。于是过程是风景,结果是明信片。”——蛋堡《过程》你看,如果我们这样继续人生,人生大抵也就只能如此反复,甚至还不如被写成歌词来得精彩了。我们可以把公式写在纸上,把排名写在纸上,把经验写在纸上,把自以为是写在纸上,把纸做成孔明灯,然后把它点掉。仰头,看它们如何飞走,谁捡到就是谁的,反正和我们无关了。而我们已然失去脑核的两个人,便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横行霸道了。嗯,老霸道了..有句话很作,但是我很喜欢。可以算作今天日志的结尾:我喜欢仪式开始前寂静的教堂,甚于喜欢任何布道。直到今日,我仍喜欢偶尔在平静叙述之后,加上自己的肯定。无法四处获取他人的赞许,只能变着法子让自己支持自己。以至于在看过去文字的时候,我常常会冒出一个略微稳重的男孩抚摸略微顽劣男孩额头的画面,然后前者总能用他的方法搞定后者。那是一直存在于我成长中的画面,只有等到这个人变得稳重之后,这两个男孩才会成为一个人。但我想,那一天也许永远都不会来。——2012年3月22日第59章 了解自己才会有好人缘想起那些一个人的日子。用电脑写了很多字,问了自己很多问题,然后一点一点书写,慢慢地整理出头绪。不停地发出,哦,原来我是一个这样的人。我曾经发现我太好面子,我曾经发现我太怕失去某个人,我曾经发现我处于过于仰人鼻息的生活,我曾经发现自己原来很势力,我曾经也发现自己长得真的很难看,自己真不是那种可以走掉书袋路线的人,我曾发现我真的喜欢耍点小聪明,我发现我曾经滥用以及透支亲人们对我的信任。正如后来我也发现其实我挺顽强的,我发现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为难自己,我发现原来自己豁出去也可以那么的不要脸,我也发现其实我是有一点诚信的,我发现慢慢的原来自己也有一点点口碑。过去,计较任何人背后对我的非议。现在,你指着我鼻子骂我我也可以脸带笑意。有朋友说:为什么,你现在可以变那么多?谁帮了你吗?是的,很多很多人帮助过我。可最重要的那个人是刘同。我们总是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急着去了解只见过两三面的陌生人,私下去八卦和自己没什么联系的人。可这些人中,连自己都不怎么了解,反而急着去了解别人。所幸的是,在我过去的几年中,我常常处于独自的孤独。于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自己,睡前的写作,闭眼前的回想,一天又一天让自己渐渐看到了自己的虚荣自己的自私自己的缺点自己种种不为人知的隐私和恶念。每次我很难过地接受“原来我真不好看”“原来我真不是什么文化人”“原来我真没什么资本”“原来有时我真是娘得要死”这些结论的时候,我的心情down到谷底。别人骂你,你还能反驳,自己骂自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接受。可也正是这样,某一天开始,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在乎别人的说法了。因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多好,多差,早在你们发现之前,我基本就发现了。所以我不会再患得患失于旁人对我的指责。而是迅速改进,迅速纠正,迅速弥补。人成长的过程中,最大的难题并不是朋友对自己的误读,而是我们死活不愿意承认朋友口中的那个自己。朋友眼中的那个你,和你眼中的自己并不重合,这个才是阻碍我们变得更好的重要原因。所以,我身边亲爱的你们,多花一些时间在了解自己身上,少花一些时间在应付他人身上。因为最后,能够给你提供最有利帮助的人,除了你自己,没有别人。“如果说高三考入湖南师范大学有了方向是我人生第一次升华,进入电视行业有了具体目标是第二次,那么这一篇日志的完成,意味着那时的自己大概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已然升华到了人生第三阶段。临近三十岁才大概明白自己是谁,真是一件辛苦又值得欣慰的事。虽然这些观点并不是完全适用于每个人,虽然即使有了这些观点,我仍然会偶尔生气,但对我而言最好的作用在于——即使你不想抗争了,这些全是你说服自己的退路。”——2012/10/11第60章 就当人生又多走了几步2011 年,我 30 岁,那时的我认为 :以前,很难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现在,真心地去交每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相对于我们的选择,一切的结果都显得无关紧要了。选择的感受,远远超过获得时的兴奋。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我们都是我们想要成为的人,而不是曾经成为过的人。 所以,我便及时地把所有当下的幸福打上一个又一个的标签,以便于为某天的沉 沦做着准备。那时,陷入苦海之中,双手在海面上挣扎,随手一根稻草一个标签 就是救命的偈语。任何爱情都是一盘棋局,总有一个结束,再来一盘开始。我不能保证这盘棋能下 一辈子,我只能尽量让这盘棋走出一个和局,让我们彼此有一个好的 ending。那样, 我们都了无遗憾。天空蓝得真是不像话,就像一年又一年的光景。今年我步入30岁。我很多年都在试图摆脱“你浮躁不稳重太闹腾”的评价。我怕直到我摆脱不动了,我才明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我存了一些网址,随手就可以点开,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拉着鼠标,一点一点看,一点一点感受。比如阿三木君,也就是sam的博客。比如223的博客。后来223转型成功,文章里的感情渐渐变成了我越来越不懂的,我就看他之前的文字。后来他的博客也搬家了,可我的链接依然不会更换。你看,当年我们都对博客那么热爱,任谁都放弃不了的样子。坦白讲,上两个月我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更换博客的事情。结论是不要。我是一个活得爱憎分明的人。别人对我的爱恨亦是。热烈又明晰。凛冽而动人。幸好我有一个师父陪着我一起更新着文字,拍摄着照片。纯当家用。并无他用。我认识的那个小伙子,以前说话很娘,动不动就流泪,后来一个人外地闯荡变得很阳光,利落的言谈和发型,我们在外滩3号长谈,回忆过往,看霓虹从火红到黯淡,专程走路到百乐门,也去霞飞路拍过照片。后来,他穿得红红绿绿,剪了蘑菇头,笑起来的脸上开始有了岁月。再后来,他又阳光了起来。一个轮回的时间,才能找到自己。又或者,我们一直在轮回中寻找自己。我其实并不惧怕所谓的失败,所谓的成功,我只惧怕当我想干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已然没有了激情。也许这种激情的背后,是所谓“成功”的推动。秋微姐去年在电话里和我吵了4个小时,一边吵一边哭。你看,现在还有谁能这样无休止不挂电话地吵上那么久的时间。现在连道声晚安都觉得麻烦呢。昨天跨年,我们一群人过了12点,早早就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把答应杭州酒舵要学会《潇洒小姐》这一码子事又抛之脑后了。我记得有一天,我们在大排档吃海鲜,从晚上一直吃到天明。我们几个人搀扶着回到酒店。已然很久没有吹过那么亲切伴随着光芒的风了。这张照片是在轮船上照的,比如要上岛的话,就必须从船上下来游过去。后来我就游了过去。远远地走了一圈,就当人生又多走了几步而已。第61章 往事借过好的食物一旦变得很好吃,就希望能很方便地吃到它,然后果不其然慢慢有了连锁。倒是方便了很多,可是真正好吃的还是第一家,其他地方的连锁店都是只能充饥而不能止馋。你爱上某个地方的那个人,分开后,你仍想在别人身上找到这个人的影子,于是你仍不自觉地靠近那个地方的人。听对方说一样的风土和人情,看对方的小表情,一样的乡音,但这个人始终不再是那个人。直到你又因为机缘巧合换了另一方风土人情的谈情对象,你又觉得那也不错了。常常听到的话是“我第几个朋友是湖南的”“我上一任就是湖南的”“湖南人都挺像的”,你倒不会觉得对方是在赞美自己,而是觉得湖南人还真他妈喜欢到处招惹是非。总之,这种连锁的效应倒是节约了时间提高了效率,可终究我不是那个我,他也不是那个他,最终还是要作罢。和朋友们一起做了一次长途旅行,觉得再去别的地方就没意思了,宁愿每年去一样的街道,看一样的酒吧,一样的服务生,一样的景象。各色人等牵着当地的姑娘行走,语言不通,笑容一样,阳光耀眼,汗水浇灌出床头不知名的热带植物,散发暗香。闭关三天,被笑蜜狠狠表扬了一顿。心里高兴。就像是重新拾回了写作的态度。这些年努力学着做自己,而现在我已然能写出一手自我的文字,实在觉得可喜。总之,每个人最后都能找到自己轮回的时间。从看不透世事到自以为是,再到懵懂无知。“只道是往事借过,草率无知懵懂,也不算滔天的错,虽然我,眼泪滚烫如火,恨不能时光倒流。”在某个小镇上拍了一些照片,人烟罕至,只有游客。当时,那条街就像是属于我们这几个年轻的孩儿们的。哈哈哈。“时光没有影子,涨水一样,缓缓漫过每个人的身体。感觉到的凉意是某种回忆,感觉到的麻木是某种遗忘。现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仍会听林志炫,“往事借过,无需歉意。”——2012/10/11第62章 让别人为冲动买单很多人应该就是被捧杀的。而我也曾不知不觉中参与了捧杀的围剿。后来,那些我喜欢的人中,真正一直出现在视野里的,不是折了,就是闪了,当然还有人被遗忘了,那些签名的照片舍不得扔,干脆扔在旮旯犄角,连着结构一并尘封了。我听顺子的《sunrises》,光线透过缝隙一点一点挤进心里,微尘轻浮,脸上被阴影与日光分割出明显的区域。仰起头,幼时的自己可曾预知今日的自己?我其实是顶佩服自己的。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自己:记住当下发生的一切。温度,色彩,声线,心情。交织在一起,想想5年后再回想这一切该是何种心情。于是我的记忆常常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化开去。一个人的空间是如此悠闲与自得其乐。心里一直住着几个人,不常去碰,敏感的东西碰多了就无趣了。远远地看着,欣赏着,自以为是地幻想着。我是我的电影里的主角,如果你愿意配合,那我也算你一个。如果你不愿意,编剧也是我,把你写死得了。大三的时候,我爱死了纳兰的词。当然也有以往不懂的部分,念到“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时,愣了一秒,便不给自己琢磨的时间了,对“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这种矫情的意境充满了期待。刚进湖南台的我此时还在纠结着“谁比谁更强,我该怎么办?”“如何让领导更喜欢我?”“不能太聪明,不然会被排挤。”“可怜自己是个打工仔,何时也能当老板。”现在呢?以为过了好多年之后一切看透了,不再为此纠结。其实,多年之后,还在为此纠结着,只是貌似更深了,貌似更复杂了,其实还是为了两个字,活着,于是变得能坦然接受了。以前所有的“不喜欢”,换了一张脸谱戴在脸上,变成了“能接受”。谁说自己不喜欢的就是错的呢?当自己变得越来越能接受时,反而会嘲笑过去的“很幼稚”。我也常常好心办坏事,也常常因为小成就而嚣张到被人记上个三五年难以翻身,后来也看淡了。看淡了不意味着我就可以我行我素了,就改变自己了。看淡了就意味着,我仍是我,只是尽可能表现出来的是更多人可以理解和接受的我。我也常为了爽而思考一秒钟便撂下一句狠话,恩断义绝。现在还是会这样,只是在做这些之前,我会再花30分钟细细与对方分析和解释。然后一切和解之后,再说:本来我就打算如果你听不懂的话,就恩断义绝吧。结果是:我也爽了,对方也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以前我常常为自己的冲动买单,现在这个单我尽可能让别人来买。春天,总是一个适合与自己对话的季节。想到现在,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审片。又再过3年的我此时的我,又会在做些什么呢?“在一次一次被迎面而来的拳法击倒后,我总算学会了凝固静视然后躲闪。其实到后期,再遇见迎面而来的拳,你也懒得躲了,对你而言,那种痛根本已经不是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成长有一瞬间给我的感觉就是——并不是学会了避开危险,而是学会了不怕疼痛。”——2012/10/11第63章 残缺之前,找到自己美的地方凌晨四五点钟的风,可以闻到太阳升起前的味道,带着一点儿凉意。街边的便利店明亮的招牌,店内放着异国的歌曲,收银员看着过期的周刊和报纸。几个年轻人提着啤酒瓶,一步深一步浅踏碎休息的时光,显得格外漫不经心。我想,我至少会怀念这个场景。果不其然,一个人的周末晚上,我看着手机里随意拍的印象,又想来两三瓶啤酒,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了。去别人活腻味的城市,看别人活腻的表情,体会活腻的规矩,眼前是顺理成章的滚滚洪流,信任地纵身跳入,被水流冲着行进,他们都不陌生,你也随波逐流,瞬间成为了当地人。“你除了需要保养的乳液,我好想推荐你灵魂的收敛水,用我采集的旋律来调配,它把烦闷给销毁。清洁饱水镇定纾缓,不含酒精也和化学无关,原料用得简单,香味是天然的恬淡你会喜欢,装在透明喷砂的玻璃罐,细看这牌子写着‘soft lipa’”蛋堡的歌曲,在耳塞里荡过来又荡过去。泡沫渐多,情绪缓和。紧绷了做人,偶尔学会去放松。不再期待接到专栏,会告诉自己总算可以不要斤斤计较地做人。不再逼自己每天必须写一篇日志,会告诉自己何苦要和自己过不去。不想写小说的时候就干脆不写,会告诉自己,跑得太狠了,质量早就没了。以前觉得给自己找理由总是不太好,现在不会了。Boya曾说:喔,同,你是一个不会无聊的人。你无聊发呆的时间都在听着最新的专辑,想着如何评价如何推荐如何做节目如何配文字。可是,人不就需要无时无刻把一切入眼入耳入脑的东西整理分类到各种文件夹么?需要的时候,直接抽出来说:我曾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见过这样一件事..我曾经还知道:脑子里一切的东西,在没有分门别类之前,全是垃圾。只是到了今天,突然觉得,很多门类不是我擅长的,说出来自己不信,写出来别人不信,可却因为这些,我在脑子里打了五六个书柜,看见它们我就头疼,恨不得焚书坑儒时把我一并给我坑了。于是才知道,所谓的门类不是越来越多,应该是越来越深。于是才知道,你表现的也不应该是种类齐全,而应该是单品获胜。于是才知道,沃尔玛被阿尔迪打败,原因很多,重要的一个是——后者商品的种类单一。所以索性放开你自己,你可以残缺,可以无赖,可以小心眼,可以无聊,可以有一切的弱点,但是美起来的时候,你会美,知道如何更美就够了。“残缺美”这个词,重点不是残缺,而是美。所以残缺就残缺吧,重要是在彻底残缺之前,先找到自己美的地方就够了。收敛水。洗净灵魂,摊平思想。“三十一岁的我,仍在朝‘国民残缺美少年’的这一称号靠近,请大家把对少年的年纪放宽一点吧。”——2012/10/11第64章 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无能为力我和同桌雪在北京那么多年,花点时间,便可以把我们共进晚餐的次数数过来,不是因为太多,而是因为太少。夹杂在故去那些繁杂烦乱的日子里,掉进缝隙,不仔细清扫是压根就会忘记的。其中还包括她的儿子,我的干儿子套子出生那次。其实我们见面和通电话的次数也算得过来。一男一女,她按照她的轨迹在偌大的北京城生活。我按照我的方式生活。一个人的生活不可以复制给另外一个人,就像她和高中便谈起恋爱的男人谈了婚,论了嫁,生了儿子,在四环的公寓里历经了五个春夏秋冬。昨天,她在电话里说:你方便说话吗?她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不过每一次她这样问我,我都会听一阵,然后说改天我们见面详聊。然后这种详聊同样掉进生活的边缘,一忙乱便掉进缝隙里,再也看不见的承诺。我说:你说,没事。她说:我和他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回湖南生活。很长的日子里,在印象中,思维没有那么长的停顿与留白。毕业后的8年,来北京的6年,脑子里全是事,断裂的语句,一些可笑的理想,自己给自己预留的台阶,一点温暖,一点爱好,一些可有可无,却着实充盈的暧昧。我也一直保持闭眼就睡觉,睁眼便行动的习惯。我常常说:不要我一说完,你就回答我,应付我。后来我发现自己也常这样,别人一说完,我就回答个一二三四。于是我就把这句话改成,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你就别上来就回答,太狡黠聪明完美的回答反而是更大的破绽。而当她在电话里静静地说出她的决定的时候,我的反应说像一颗子弹打在心脏上也不足为过。高速摄像机拍摄的画面,血花四溅,缓慢而奔腾,带着几年以来积蓄下来的力量,喷薄而出。“北京出去全是人,到处是风沙,一年到头见不到绿色,钱也存不了多少。我们交税满5年所以也没有买房的资格,房东说月租要从3800元涨到6000元。我想,还是找一个让套子成长更好的环境,不要像我们一样活得那么辛苦,只是因为北京这两个字而留着。”这5年间,她做过很多艺人的经纪人,后来为了儿子放弃貌似顺利的工作,然后有了回湖南这个决定。5年,她在北京最大的收获就是生了一个儿子。其他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付出的还包括从校花变成了少妇,从阳光的女孩变成说话思前想后的母亲。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显得无能为力。或者说,相对于我们的选择,一切的结果都显得无关紧要了。选择的感受,远远超过获得时的兴奋。有的时候,我们为了我们想成为的那个人,为了我们想获得的那种生活轻易就浪费了很多年,最终得到的不过只是一句话,一个答案:“是的,我满足了。”或者“没有,我失败了。”在人生停止最后一口呼吸前,我们恐怕连以上这个答案都无法确定。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我们都是我们想要成为的人,而不是曾经成为过的人。看小光和副班发的《年轻的战场》,时间已经很晚了。一张一张的照片更替,那个人渐渐被模糊得已经不像自己。每张照片都是一段回忆,于是急速地回想,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在哪里,想些什么。我又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心情再来看这张照片?经过湘江大桥时,阳光满泻。而我只记得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并肩步行,有一点冷,MP3里听的是《爱情证书》。我在想,如何向你表达我当下的心情,让你知道我挺在乎你,让你知道这是我最爱的一首歌曲,让你知道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得更久一点,让你像我一样更珍惜眼前的这些时光。那天,我多少是失望了。不然,现在回想起来,我不会觉得那么遗憾。可即使现在遗憾了,想到现在的满足,又觉得以前的经历不过尔尔了。不过尔尔。一句只有时间才敢说出的感叹,又潇洒,又放肆。谁又能保证再过十年的我,不会看着现在的日志对自己说:那时的你的志向,也就不过尔尔。最近,事情渐渐多了起来。我警醒自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的事情全都是机会,错过了一定后悔。于是不停地赶,不停地赶。全没了以往那些气定神闲。开始焦虑,开始抚平内心,开始大量地按规矩生活,开始变得忙,而乱。现在看起来,雪似乎比我更早发现生活的本质。可究竟谁更靠近生活,现在谁也没有定论。只是,我愈发觉得自己热爱一个特俗的词,那才是我。潇洒呢。看得泪眼婆娑。我不知道人生中,我和雪像这样的聊天还有几次,或者是等我们都老了那天,再互相擂对方一顿,亏对方一局?不知道,也不晓得。当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北京了,走之前,我们并没有见上一面。中途有两次我想问她在哪里,后来想了想,又把念头藏了回去。我们不过是在近百年的人生地图上游走,谁都没有走远。见和不见的区别不是没有,只是意义在哪?唏嘘一阵?感叹一番?告别时的主题,怎样欢乐的颂,都是欢乐的送。离开你的心里,离开你的距离,离开你的世界,离开你的视野,离开你的生命..种种。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欢乐送。——2012年7月15日第65章 在该绽放的时候尽情怒放今晚啥事都没做。看“那时候”的照片,想“那时候”的故事,“那时候”以为的生活是否如现在实现的这样。这两年,喜欢上了一个歌手叫阿超。一个放在廉价商品里可以直接处理掉的名字,连报备都不需要。叫阿超的人,该是有多低调呢?刚开始听,觉得他只唱给自己听。后来,觉得他唱给我听。两年过去,纵使周围都是媒体圈的朋友,也没有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过他的名字。这两年,他的歌似乎只有他在唱,我在听。从《你好吗》到《比你好的人》到《one小练习第一号》。如第一次听到陈绮贞的《让我想一想》。一晃十年,陈绮贞的演唱会已然一票难求,众人合唱,集体泪奔,小清新升华为大团结,我忘记了当年在下雨天捧着CD机贯穿学校的场景,忘记了为了她的一首歌而买一张盗版合辑的热情。也闭口不再提托朋友的朋友去台湾的咖啡馆买她一张限量版的Demo(样片)。但还是爱,深藏于心。大多数人都是凡人。一天的幸福就能让他忘却以往所有的不幸,一天的不幸也能让他忘却以往所有的幸福。微姐是基督徒,她说的是《圣经》。所以,我便及时地把所有当下的幸福打上一个又一个的标签,以便于为某天的沉沦做着准备。那时,陷入苦海之中,双手在海面上挣扎,随手一根稻草一个标签就是救命的偈语。昨天重新将停工俩月的小说翻出来续写。想起写青春小说的日子,卖得也不畅销,写得也不出众,唯有一条道走到黑的坚持,区别了我和那些才气逼人的他们。中途从未想过停止,权当写给自己,出版社愿意出版那就更好,反正房租也是一大笔的开销。以至于,在过去的历程中,出版过《五十米深蓝》这样完全靠年轻的锐气撑起来的小说,出版过完全自我的《美丽最少年》,出版过大家能看懂的《离爱》,刚开始,我爸挺得意的。后来我爸也常说,你就不能写点社会题材的吗?写点宏大境界的吗?对不起,那时的我只沉浸于自己与自己的对话,根本还没资格与这个社会,甚至还没资格与他人进行对话。只是,突然有一天,我再下笔的时候,发现原来我已经在社会上浸泡多年了,写下来的东西自然而然就成了社会的。你看,我说吧。不着急,慢慢来,该轮到你的时候自然就轮到你了。以前写过一句话,大体意思就是,就让自己在该绽放的时候尽情怒放吧,季节过了境,一切就不合时宜了。2011年的4月。根本想不到之后会出版《被灭》和《没病》两本职场书。也就根本想不到两本书的销量一个月就能超过之前所有出版的作品的总和。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今天我做制片人的电影《伤心童话》出版了第一版预告片。以及,我遇见了你,那么默契。你谈到那时的暗恋,我问你什么感觉。你说:每天都想看到对方的消息,猜对方在做什么,在想是不是与我有关,我觉得一直有关。答案其实是:无关。暗恋的美好就在于,也许永远不会失恋。他们问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笃定要做这一行,要写书,要做电影的?你是如何让自己获得一些认可的。其实我都是没得选择。只对传媒有兴趣,无聊就写字,觉得自己能做电影就提出想涉及电影。唯一我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心情。很多事情,只要能做到心甘情愿,一切就理所当然。所有的现在,在我看来都是理所当然。因为我一直都是心甘情愿。——2012月6月29日《伤心童话》公映了,投资300万,票房1200万,加上各类版权,这部片子赚了。这是做制片人后的后遗症,一切都只看钱。只有晚上在微博上,才会去分享所有观众的感受,很多人哭了,又笑了,想找到一个剧中‘刘同’似的人物。其实这一切就够了,很多事情做出来,内心第一念头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名,而是为了有价值,那是一种珍贵的存在感。也许今天有人不懂‘存在感’这个词,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2012/10/11第66章 爱的最高境界是等待你一定不太记得,有一场擦肩而过,还有一场我为你死了。一出热播的剧情万人传说,我只能在角落安静地听着——《临时演员》。黄渤的歌曲。早在一年之前,我坐在民居的三层安静地听着他说这首歌的故事,那时我还在想,如果这首歌播出来的话,一定会红的吧。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这首歌的demo我在车里仿佛听了不下100次。这种故事已经看得太多,就算剧本硬把主角换成是我,又能够演出怎么样的幸福呢?我这样不值得一提的角色,你见过的何止有千百万个。这首歌从未播出的日子里,早就成为了我心里的主题曲。就像歌词写的那样。从签约,到编排台词,偶尔几次的擦肩,最后为你痛哭一场,才知道自己原来只是一个临时的角色。晨光微凉,一宿未睡。顶着杂乱的发型,我从一个车站转移到另一个车站,在行人穿梭的机场洗手间,众目睽睽之下,拿出刚买的剃须刀,慢慢地,刮去因为熬夜思念而长出来的胡碴。那时的我几岁呢?为什么还干着一件让自己觉得特清苦,却又自得其乐的事情。将脸颊用清水冲洗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我也不管那时的我几岁,在我之前的人生里,这种剧情从未上演。也许,再过两年,我获得好评而获得人生的奥斯卡时,我还是会感谢你,感谢你当时给我安排的这一出内心剧。混迹于千人之中,从火车站走出来,T恤里还有因抵抗乏力感而勉强吸的一支烟的味道。脑子里还刻有最后你不回头的决绝。凌晨最后落力的拥抱,嘴唇里隔夜酒龃龉的味道。不过这些,如果不记录成文字的话,一天两天过去,应该就忘记了吧。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还留着你给我的那些短信。不为别的,只是证明,如你这样的人,也曾经那么热切地爱过我。爱过。语文老师曾说,这不是一个词。后来你肯定地说,语文老师错了。你说:我就像是一颗被看透结局的棋子,不贪心地与你相安无事,只是希望这些浓烈能散尽得慢一些。爱的最高境界,不是索取,而是静默的等待。我说:任何爱情都是一盘棋局,总有一个结束,再来一盘开始。我不能保证这盘棋能下一辈子,我只能尽量让这盘棋走出一个和局,让我们彼此有一个好的ending。那样,我们都了无遗憾。你说:了无遗憾的结束总比意兴阑珊的结束好。这是一篇关于内心凌乱的文字。我是有多久没有写过这些了。抬起头看海面之上的自己,那些饱满蕴含着热烈的青春的斗志,那些一字一字的条条框框职场真理。那一碰就死,一死就散的所谓原则。正因为此,我忽略曾经收到花的心情。也读不出手写信背后的斟酌。不懂一宿未睡只因答应她要陪她的承诺。后来,我慢慢懂了。慢慢知道,原来很多事情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幸福究竟是什么呢?以前认为是遇见,以前认为是奇缘,以前认为是在一起,以前认为是承诺,以前认为是一切解释不清且体会不明的心境。现在,也许我只会回答:幸福就是开心。你把我捧在手里,淡淡素服。我把你放在心里,碧落茫茫。只要爱着,多年后,一定能再见。猛回头,一句词:“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我只记得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仍在失恋中挣扎着。以至于过程中说过的每个字每句话都那么的清晰,只是现在,只记得自己很难过,却已然忘记当时的痛苦了。不过一年之间,我就已经走出了困境,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我还记得在三里屯一家酒店的顶层,我喝了一大口酒,和朋友分享心事,我说:这恐怕是我一辈子最难以忘记的恋爱了。一年之后,我除了还记得对方的名字之外,其余的都忘记了。星座小王子说我这个星座的人容易相信爱也容易忘记爱。总是用新伤去弥补旧爱。当时听说时吓得要死,觉得自己每天得遍体鳞伤,然而过了那么几次之后,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张小娴说得没错,所有失恋的痛苦,一是因为新欢不够好,二是因为时间不够长。她是对的,失恋不会死。一年,是期限。”——2012年7月31日第67章 好在我们还能继续走Ann给我发来一张玉龙雪山的彩信。附了一句话:大床正对面的景,远处是玉龙雪山。没头没尾。却像下笔千言。人和人的关系,一旦开始时走得近,一辈子也是那么近。因为一开始Ann把我当上进的小学弟,所以在我心里,她无论如何都比我懂得更多,比如第一次我邀请她吃饭,她能说出哪里的夜宵又好吃又便宜。那一次吃饭,权当一次面试,后来我就成为了她负责的宣传部门的一名小干事。我喜欢“干事”这个名字。所以在学校的那些日子,不停的干事,也不知道干的那些事对未来有什么作用,但是一直忙碌地奔波,很容易就安慰自己“好像你也没怎么浪费大学的时光”。后来我买了一辆极其拉风的赛车,无论上坡下坡是否有台阶,都直接踩了过去。有一次,Ann坐在我赛车的横梁上,我从南学区踩到北校区。后来,那些学长学姐们就说Ann正在谈一场姐弟恋。她那时大四,我大二。有些人,一旦被周遭误会有暧昧,两个人就莫名有了隔阂。而我和Ann相视一笑之后,谁都没有探讨。Ann是当时宣传部的部长,文笔与气质都很出众。我很珍惜她对我的信任,对于中文系的女孩而言,任何与男生接触的机会都会降低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神秘感。而Ann于我没有半点而防备。说起当时我的心情,给我一把长枪就是堂吉诃德了,心想如何不让Ann被更多人误解,但更多的是如何让Ann更有面子,因为我知道很多看热闹的学长只是觉得我乳臭未干罢了。虽然那时《忐忑》还不流行,或者还未出生。但想着当时的心情,每天就是踩着《忐忑》的歌词一步一步前进的。Ann毕业时,我们也没有过多的告别。在这一点上,我是一个颇为自信的人。我一直认为,如果对方在我心里有位置,无论他走得多远,也走不出我的心。后来Ann去了长沙的重点高中当老师,然后又过了一年,她决定出国留学两年,后来回了上海。从工作不顺,到门户网站的主编。从不顾忌别人目光一直单身,到终于决定在上海安家落户嫁为人妇。一晃十年,我和Ann,就像两张幻灯片。互相将人生投影在对方的身上,但一切都只是投影。我们各自的色彩,画笔的纹理,连投射出来在对方身上的热度,都不曾改变过。我曾顶着一头乱发去专卖店给她买了一件冬天御寒的衣服。每年那个时候,她的话题都会围绕那件衣服展开。每隔几个月,我和她会就人生转折进行探讨。她说:其实这么多事情走过来,你会发现,人生无处不是转弯的地方。但好在,我们还能继续走。继续走。这三个字组合起来很妙。前面已无路,继续走,可以走出一条路。前面很多路,随便选一条继续走,走到头都有欢呼。前面花团锦簇,貌似冲刺的尽头。闭上眼继续走,把人群抛在脑后,当喧嚣声渐息,那不过是一场虚假的繁荣,遗忘前的一次诱惑罢了。她的短信发来。人也淡淡,水也蒙蒙。她说她的人生貌似已经固定,所以想再尝试一次冒险,问我的意见。我一直认为,人生最大的冒险就是不冒险。她欣然接受。所以无论接下来,我们各自如何选择,也不过是我们相知长河中一次小的暗流。前天,我爸过了他60岁生日。我说,我爸已经进入中年了,而我也就成年了。日子还长着呢,路上还有的是人呢。“关于Ann,来来去去好像就是那么一点儿事。一想起来,还是那么一点儿事。朋友,再好的朋友,也不过才这么一些事情留在记忆里。其他那些人,或许更少了。所以每次一开心,我就拿相机拍下当下的场景,因为我知道未来一定会忘记。”——2012/10/11第68章 路的尽头究竟还能走向哪里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在想,无论听到什么都无意识抿下嘴唇的你应该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吧。后来,这样的猜测一点一点地增多。因为缺少语言的沟通,所以我常常用你接下来的行为和举动来证实自己的观点。朋友问:你到底了解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沉默,寡言,心事太重,难以表达自己的人。朋友问: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对吗?“沉默,寡言,难以表达自己”这些都是外化的表象,正因为如此,外界也就毫无可能走向你内心的那条路。回忆起来,在走进一个人内心的过程中,我们都曾试图用各种方式去接近,或许我们都有那么一刻觉得,只要一伸手,便能够得到真正的那个你,可最终,都是我们猜测的一场虚妄的梦。在人与人的交往中,究竟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正确且有效的呢?至此刻,我仍不明白。你说我们要彼此体谅。体谅对你而言是一种态度。“行,你去吧。”“好,随便你。”“没问题,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很有诚意地摆出了体谅的态度,却不管你体谅的结果——我是否真的能体会到你的体谅。不能让我变豁达的体谅,不是我要的体谅。体谅于我而言更像是一种结果。通过体谅的态度开头,体谅的行为贯穿始终,双方抱着互相体谅的态度让彼此对未来更有信心,才是真正的体谅。否则,那种抱着怒气指责对方说:你看,我都那样体谅你了,你还抱怨个啥?!如果你是真正的体谅,那么,我根本就不会再抱怨,冷战,或者沉默。在感情的道路上,我曾一度认为每个人都无法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后来才发现,这是一种误解。大多数人甚至非常明白自己的缺点,只是他们常常坚持给这些缺点取一些新的名字,完全不同于世人对于缺点的习惯性称呼。所以,我们在争论的道路上常常迷失方向。直到最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一直说的大象,其实就是你一直说的老虎。我们花了太多时间在讨论究竟是大象还是老虎上。其实,我们要讨论的关键是,如何让你明白你的老虎其实是一头大象。写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儿明白了。也许不是我们不懂什么叫体谅,只是你懂的体谅与我懂的体谅不是一回事。你的“体谅”是一种语言上的妥协。不代表你的气势妥协,不代表你对结果妥协,不代表你对我整个行为的妥协。我的“体谅”正好相反。我指的是整个行为的妥协,绝非语言,气势,用词遣句所能涵盖。其实,早就想用记录文字的方式来思考这个问题。每次提笔都不知道从何写起,今日,有些顿悟。因为忙而作为借口的逃避,实质早已对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变化。如果更早一些明白这些,很多事情的处理方法会更简单而非更纠结。心里也就某件事情彻底画上句号。人和人的缘分,从上世延续到这世,也只有那么多的福分。折腾完毕,无论如何努力和使劲,也都无济于事了。最后会把两个人都累死,双方还不认彼此的好。与其最后狼狈收场,不如趁现在有理智,气定神闲说句再会。“后来我常观察,很多人与我们发生了争执,争执的往往是同一件事,就好比绿灯亮了起来,我们的车都可以通过了,但我说绿色是绿色,你说绿色是蓝色,于是我们为此争了一天。”——2012/10/14第69章 世道虽窄,但世界宽阔如果回过头再看,究竟哪一步最重要。这是我最近常问自己的问题。之所以现在要问,那是因为,现在的生活的确与之前相比有所不同。其实表象上是一样的,每天都像被打了鸡血从早忙到晚。只是以前更多的是面对事情,现在更多的是面对人。因为面对了更多的人,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连微姐都说:我周围很多朋友遇见我都表扬你了,说我这个弟弟表现真不错。在某种意义上,有人问:请问你是如何获得今天的成功的?(真的,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让我真的很想打对方。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挺成功的。哈哈。)成功是什么呢?成功不是挣了多少钱,不是有几百万的粉丝,不是拍了多少杂志的大片。其实从大二开始,当我知道自己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定会从事传媒文字工作那一刻开始,我偷瞄了几眼旁人——大多数人甚至不清楚自己下个月要干什么。我知道自己就挺成功的,当一个人开始了解自己,为自己答疑解惑,为自己内心指清方向的时候,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功。所以回到第一个问题。究竟哪一步最重要?答案不是哪一步最重要,答案是知道自己如何走第一步的那个年头最重要。这一切得益于我妈。当年我的高中成绩差到离谱,要么花5000元读一个重点高中的普通班,要么花5000元读一个普通中学的重点班。我妈的月工资当时只有1200元。她想了想说:与其和一群交费不喜欢读书的人挤在重点高中的普通班,不如去有很多力求上进学生的普通高中重点班。按她的解释就是:普通高中重点班的纯度更高。重点高中无论再如何重点,身陷普通班,学习的纯度自然很低。普通高中无论再如何普通,身陷重点班,无论如何都会被高纯度的学习氛围所影响。一切证明我妈是对的。后来我上了湖南师范大学。当时湖南师范大学还不是211的重点大学。对于一个什么兴趣爱好都不知道的我而言,唯有进入一个学风好的专业才有可能苟延残喘下去吧。于是选择了当时学风最好的中文系。事实证明,那又是一个高纯度的学习氛围。后来我也常常看见有人写:无论世道再差,只要你保持内心的高度纯洁,你依然会是一个好人。我把它改成:如果你不是一个自控力超强的人,那就和更多与你一样有一颗向善之心的人一起,集体修炼强大,个人自然能强大。有人靠考入清华北大复旦用环境救赎自己,有人发挥失误进入大专也能只身一人闯出一片天地。千万不要认为高考,或者中考,或者一次面试就会决定自己的终身。只要内心那一盏灯能够为自己点燃,持续燃烧,每当失去方向的时候,看看内心的光亮,一切就不会惶恐了。大二之前,每当我不知何谓人生,何谓未来的时候,我总是企图找到一个内心强大充满光亮的人,总觉得遇见一个那样的人,就能获得指引的机会。于是问同桌,问同学,问长辈,问一切可问之人,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狂风大作的答案早就把内心奄奄一息的火苗吹熄,如若更惨一些,落一阵暴雨,长时间内,火苗再无复燃的可能性。“看到这,我才发现我真的是一个习惯于自己与自己对话的人,找不到别人解答的问题,只能自己问自己。这个习惯仍保持至今,只有心里有了确切的答案之后,才会去征求他人的意见。征求意见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些心理安慰,一致的,就放手去做。不一致的,小心去做。总之,必须去做,因为这是我自己告诉自己的。”——2012/10/15第70章 原来我也曾经走到过那么远我还是偶尔会忘记时间,偶尔忘记要去的地方,偶尔怀疑现在做的一切是不是正确,偶尔感激一下现在的状况,并时不时拿现在与曾经做对比,其实发现,没什么两样。就像老板今天仍对我说:刘同,你究竟打算这样没心没肺活到多久?这句话,好像四五年之前,她也这样问过吧。说到满足的事情,那是一堆一堆的。比如,只要坐在书桌前,就不会心神不宁漫无目的。现在还记得很多很多的夜晚,听着什么样的歌曲,翻着什么样的书,写着什么样的文字。在和什么人在QQ上聊天,畅想几年之后的生活。其实和现在真的差不多。说到遗憾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比如,弹钢琴。我看见会弹钢琴的人就腿软,走不动。我最想梦幻成真的场景是,某一天,在酒店大堂,遇见心仪的人独自在喝酒,我就走上台,弹了一曲,击中对方,泣不成声..那该有多好..虽然是瞎扯。有时候,自己和自己瞎扯,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小杰介绍了静秋姐。她拿着我7年前写的书,一点一点仔细地读,然后分享给同事听。然后给我写邮件告诉我。让我想起那时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光,安静,敏感,又踏实的。多少不像现在,为了一个梗概而写一篇微博,为了一个高潮而写一个铺垫。那时写东西,不会动那么多心思,只是跟着心思一路写过去,遇见了你,遇见了风景,遇见了一个又一个坐标立于原本生命的不可企及之处,匆忙用石子在上面刻下我曾来过的痕迹。虽然现在我坐在这里,听着最新的歌曲,最潮的音乐,用上网本写文字,用ipad上微博,吃着新鲜的荔枝,按时睡觉,到点上班。但静秋姐那几句话,让我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有点恶心,但特别适合我这种30岁的无公害小青年用来抚慰自己,那句话是这样的:原来,你也曾经走到过那么远..原来,我也曾经走到过那么远。而现在,我目力所及之处均有拥挤人潮,力量所及之处必有疑惑需要解决。影子与灵魂都丧失隐遁的日光下,谁又比谁能走得更远?以前,还会争论几句方向,现在能多走几步便不容易,一个比一个更像招徕顾客的人形立牌,面无表情,同样姿势,欢迎光临,春蚕到死,丝方尽。迎不来第二天的清晨,煽不动第二天的翅膀,戛然而止的何止生命,还有妄想成为蛾子翱翔的梦。希望,这一切都只是那时做着的一个逼真又实际的梦。第71章 那件青葱且疯狂的小事叫爱情“我外婆和你一个姓,我在想,如果万一,我们是亲戚的话..”如果我们是亲戚的话,无论发生何等的崩析,我们的关系不会像之前那样说断就断了。如果我们是亲戚的话,无论你多么不想见我,你总会听到我的消息,看到我的样子。如果我们是亲戚的话,就意味着,无论场面多僵,随着时间我们都淡忘一些应该淡忘的事情之后,相顾一笑,便能化解当时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愁和仇了。伴侣是全天下最令人害怕的关系。陌生人因情因景走在一起,亲起来比亲人还亲,陌生起来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所以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其实连我也曾在心里暗自想过,当时我深爱的那个人,如果我们是亲戚就好了。即使,不能一生得到,但起码不会失去一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路灯闪过的瞬间笑了。你自顾自地说着。我已然在心里盘算,如果这样算起来,我究竟是要做你的叔叔,还是要做你的哥哥,或者别的什么远亲也是可以的。你说:不要因为曾经的伤害,而失去获取再次深爱的机会。道理谁都懂,可,受过伤之后,谁能迈出这一步呢?正因为恨一个人不容易,爱一个人也很辛苦,唯有亲人是在爱与恨之外,不能用爱恨去衡量的,所以,委曲求全做一回亲人,是不是也象征着,我们朝爱都各自迈了一步呢?他们说:爱情终始于爱情,即使是最热烈的友谊也无法转化成最冷淡的爱情。爱情终始于爱情,即使是最在乎的亲情也无法转化为最决裂的爱情。袁泉唱《那件疯狂的小事叫爱情》,木槿花的青春,白色的短暂停留,喝着拿铁读曾读过的诗。恣意又放肆的日子,在用手指丈量日光的欢欣中远去。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微笑嘴角,像书本里夹带的干枯花瓣一样珍贵。手捧电子书来去穿梭的时光里,谁也不知道,谁丢失了什么,又被谁丢失了。今天,北京一直在下雨。坐在出租车里,看着雨中的北京城,耳塞里是袁泉的歌曲,想起往事,仿佛自己浸在青春里从来就没有脱离过。“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2012/10/15第72章 你简单,世界就很简单哪哪,总得有一两个对手。如丁丁所说:为什么《猫和老鼠》里,汤姆永远斗不过杰克。为什么《蓝精灵》里,格格巫永远都是败者。那是因为——一旦败者有了转机,故事就意味着over。有时我们聊天不经意会互相讽刺,然后用“好啦,开个玩笑的”收尾。其实,我们都知道,每一个玩笑的背后都带着认真的意味。这些年,每个人都是在这种略带认真却被玩笑粉饰的针对中各自修炼,得以存活。新认识的朋友常常会好奇,“你怎么连那里都没有去过?”“你怎么还在做这样一件事情?”他们的问题大多真挚而非敷衍。其实如果真是敷衍的话,也就罢了。最怕对方认真地帮你思考。比如“为什么你没有去过香港?”“为什么你居然还要还房贷?”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虽然大,但并没必要认识那么多朋友。潜台词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朋友越多你就学习得越多,还有一个危险——那就是解释变得越来越多,时间浪费得越来越多。遇见那种你还未张嘴,对方便猜出你的心意。这样的人,谈恋爱也不觉得后悔。遇见那种你说了上半句,对方便能接下半句的人,赶紧做拍档,多半事半功倍。遇见那种你说完整句,对方明白你想法的人,做个好同事很恰当。遇见那种你说完整句,对方也不明白你意思的人,这样的朋友最好不要交往。遇见那种你说完,还需要你解释,然后对方还不明白的,多半是上天和你的敌人派来害你的。虽然以上的原则不一定正确,但本着这样的原则,生活和工作都变得简单起来。害怕痛苦自然会忽略某些沿途的快乐,但避免痛苦,也就省去了多半疗伤的时间,然后,可以去寻找快乐。这就是为什么我懒得解释很多事情的原因。懂你的人不解释也懂你,最终还是你朋友的人最终会懂你,最终会明白错怪你的人最终会责备自己,最终仍不明白你的人就让他带着不明白进入下一次轮回好了。其实你简单点看世界,世界就很简单。虽然说任何事情有积极意义消极意义一堆道理,但一定在某一个细微的部分是有对错之分的。因为这一微小的对错,导致了整个事态的改变。如若要面对一件倾覆的大事件,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没错就是你错了,不用讲情,只需看理。把理说清楚的情况下,再讲情也不迟。最怕理没理清,急着说情。那样永远都不知道何为理,全是情。人生复杂如跨越一个世纪被咬得千疮百孔的毛衣,一堆断裂的线头,都不知从何说起又从何结束。所以最近几天,我遇见最令人无语的问题是:“什么?你居然也要还房贷?”这样的人,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如果还继续问这样的问题,多半没什么出息。当然,像我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还要还25年的房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没出息。但我就是说了,你怎么着吧。第73章 所有的借口都是骗自己的理由小提琴拉响了我们九年没有见面的记忆。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内心里产生的协奏曲,校园的路上,你上,我下,交错肩刹那而响起的那首曲子你还记得么?当然是要记得的。音像店女孩的长相算不上端庄,每次谈及她的长相,我们都会很有默契地忽略,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笑一笑的。女孩看见我们,就像遇见她的初中同学般。笑起来,不掩饰她大大的门牙,因为笑得坦荡,反而让人觉得好看——也许,至今我笑起来毫不遮掩的样子,多半是潜意识里和她学的。她说:呃,那位同学十分钟前刚来,买了三张专辑。分别是梁咏琪的《透明》,戴佩妮的《iPenny》以及林隆旋的《钢琴曲》。她知道,凡是你听过的专辑,我都感兴趣。当然,我也知道,凡是我听过的曲子,她也会向你提及。我们约着去学校的音像店看那个女孩。状况如我们预想的一样,音像店的陌生男孩说,那个女孩两年前就离开了。问去哪里了,他说:听说是她爸打工受伤了,她妈必须每天照顾,弟弟上学,家里没人做农活,所以她就回去了。很多人闯进你的生命里,只是为你上一课,然后转身匆匆就走。从她身上,我学到了没心没肺的大笑。学会了用CD机听你听的曲子,多少能猜到你的心事。那一年,我们借着音像店的女孩交换了近一百张CD。因为种种原因,你博客最后一篇日志留了一句话:花季未了,你却走了,泪在掉。剩下的绽放,回忆里烧。花季未了,余情未了,直到天老。有一句话你没有写出来,那是最后一句词:花季未了,余情未了,直到天老,也许遗憾才让人生美好。伤心的叫磨难,释然的叫遗憾,忘记的叫业障。我们从未走近过,只是现在想起来,如果,我们多走几步,如果我们再靠近一点。如果,我曾用右手牵过你的左手,用脉搏搭上你的心跳..那么多如果,让我听着过去的那些歌,觉得有一点点的怅然若失,觉得巨大的遗憾的浪迎面而来。九年了,你在哪里?听着这些歌曲,一个仍未改变的我,如果在街头遇见你,我想我仍会去买你买过的CD,听你听着的歌曲。而今,坐在这里。想起这些,突然想记录下来。无论是不是现在困得不行,是不是白天疲于奔命。因为在乎,所有的借口不过是骗自己的理由。第74章 谁和你演对手戏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退回几年,遇见我讨厌的人,我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