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爷太聪明,聪明到很多事情,他一看就透,这也让他的人显得有些无趣;地儿太闲散,只愿意过自己的生活,根本就不花费任何的时间去处理人际关系;袁伟太随和,看到鬼都是一副“哎呀,大哥,你好!”的亲切笑意。只有险儿和武昇。他们两个是我们圈子里面,最受小弟们欢迎的人。但是,他们之间也有不同。武昇人高马大,长相极为英俊。而且为人处事义字当先,无论是谁,一视同仁。人又非常厚道豪爽,小弟们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通常都是能了则了,很少加以责罚。但是遇到大事,却又敢作敢为,极有担当。所以,所有的小弟都非常愿意亲近他,和他一起办事。险儿则是两个字——鲜明。无论性格还是行为,都与一般人不同,放在哪里都是一眼能知。鲜明的人也许不会让人感到武昇那般的亲和,但是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鲜明却可以让人崇拜,让人学习,成为年轻人心中敬仰的标杆。其中,最被险儿的鲜明所折服的就是小黑。自从当初在九镇啤酒机场子里面,罗佬欺负小黑,险儿代他出头,两棍就把罗佬打出了个脑震荡之后。小黑就已经开始对险儿死心塌地的追随了。期间,险儿外出躲灾两年,小黑就随着十三鹰的其它兄弟一起跟我来到了市内。一直以来,鞍前马后,甚为勤快。再后来,归丸子的事情爆发,小黑和简杰两人帮我赶紧利落地解决了这件事情,也让我从新见识到了两人的潜力。胡玮还在坐牢,周波需要照顾九镇的场子。于是,我开始大力提拔两人,不但将配合小二爷一起管理酒吧的重任交给了他们。甚至就连去省城救张总这样的大事,我也专门把两人带在了身边。一直以来,我也知道他很佩服险儿,以前也是跟着险儿的。险儿是我过命的兄弟。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佩服他和佩服我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也想过,让他回去跟着险儿一起做事,都是赚钱,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现在廖光惠那边答应帮我忙,办胡玮的事情,也有眉目了。胡玮不久就会出狱,在他出狱之前,我还想继续用小黑一段时间。我压根没有料到的是,不待我找他说这个事情,他居然主动找上了门来。那是离搬坨子正式开张之前的两天。当时,我已经安排了小敏,鲁凯、姜民、炉子等人带着他们自己的小弟去和险儿一起筹备这件事情了。我一个人百无聊奈正坐在场子里头的办公室里面看录像。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钦哥,钦哥?”我听出是小黑的声音,头也没抬,说道:“进来。”听到门开,脚步声走到我面前不远处停了下来:“钦哥,在看电影啊?”“嗯。”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有些奇怪,我抬起头越过面前的显示屏看了过去,小黑和简杰两人正站在我的办公桌前面,推推搡搡、眉来眼去地作着小动作,也不知道搞些什么。“你们两个精精怪怪的搞什么啊?有事?”听到我的声音,两人都有些畏惧般飞快地抬起头看了过来,小黑更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紧张样子,一旁的简杰赶紧开口说:“啊?啊!钦哥,小黑有事想给你商量。”小黑显得更加紧张,先瞄了简杰一眼之后,再看着我,露出刻意的笑容,陪着小心说:“钦哥,我也没得其他事,就是问哈看搬坨子的事怎么样了?”我一听就有些不快,这么个事,还一本正经跑到我这里来,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哦,那你直接说沙,还像个女的,罗里啰嗦干什么。搬坨子还可以,没得什么问题。怎么了?”我这一回答,小黑又半天不说话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干脆将电影暂停了,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小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说?想说你就干脆点说,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讨嫌。”简杰听了之后,也开始有些着急起来,在一旁推了小黑一把,小黑才胀红了脸,像鼓足了很大勇气般看我,说:“钦哥,我就想问哈,看看险哥那边差不差人?”小黑这句话刚出口,我的心里面就马上下意识地一震。心中有些恼火,有些不快的感觉更加像乌云般凝聚浓重起来。也许是小黑看到我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而吓到了,嘴里还在不断嘟嘟哝哝地解释说:“我就是看,场子这边天天也没得什么事,如果险哥搬坨子那……”“你想过去,跟着险儿那边搞事,是吗?”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小黑显然更加害怕了,站在那里双手都不晓得怎么摆,呆呆看着我,也不说话。“没关系,你怎么想的,你说。这都是自己的兄弟,你是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调整了一下心情,将脸色缓和了下来,说完之后,故意轻松地拿起身边的烟,点燃了一根,再看着他。“钦哥,我想,我天天在这里也没有做什么事,险哥那边是大生意,呵呵。我想跟着去看看,见识下。以前,我也是天天跟着险哥的。你看怎么样,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呵呵。”说完,小黑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地看着我。我缓缓吐出嘴里的一口烟,看着烟雾飘散之后,没有回答小黑的问题,而是看向了一边的简杰:“你呢?你也是这个想法?”“我无所谓的,钦哥,我,你怎么安排都行。主要是小黑有点怕,他怕你误会,一个人不敢来,要我陪他来的。”简杰飞快地给我回答道。“哦,这样啊。那,小黑,不怕,怕什么?都是兄弟。我又不是个老虎。小黑,我问哈你,是不是我平时哪里做的不怎么好,得罪你了?还是你和场子里的谁有意见,还是觉得场子里搞得没意思,钱少了,不想搞啊?”“不是!不是!不是!钦哥,我就是怕你这么想。真的不是,钦哥,我也就只是这么一问,我看着以前我是一直跟险哥的。所以,这次他回来,又是这么大的事,反正也要用人,我就是看看你要不要我去。钦哥,如果你不要去,我就在这里搞。这里蛮好的,真的!钦哥!”我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小黑手足无措的样子。半晌之后,我才说:“哦,我晓得哒。小黑,今后这些事,没关系,你怎么想,你自己给我说就是的。我晓得你和险儿关系一直好,他在罗佬手底下救过你。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迟早还是安排你跟着他。不过现在胡玮还没有回来,我原本想的是等胡玮回来之后,你再过去就是。”“那,钦哥,不要紧,我就在……”我挥了挥,打断了小黑的话,一边把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面,也没有看小黑,低着头说:“不碍事不碍事,你既然想过去也要得。险儿那边多个利落人也好,你自己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怎么说咯。他没得问题,你就过去。好不好?简杰,你还是留在这里,帮下小二爷,怎么样?”“好,钦哥,我就在这里,没得问题。”简杰马上回答了,小黑却没有说话。我抬起头看向了他,一笑说:“怎么了,是不是你又不想过去了?去吧去吧,我看电影了,莫打扰我哒。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就是的。”“谢谢钦哥。”“钦哥,那我们走了啊。”那天,看着小黑和简杰走出了门。面前的屏幕上,电影里面演的什么说的什么,我却再也看不进去、听不进去。眼前、耳边只是一幅幅模糊的人物晃动与有些喧闹的杂音,毫无意义地源源涌来。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东西,我给你,就是你的。我不给,小黑你不能抢。我们第一次搬坨子的生意,就设在我市下属一个叫做定远县的地方。那个县与邻省接壤,在边缘地带上有很多的大山。而这些山区的管辖权在我市与邻省的另一个市之间有些冲突交错,很多大山深处的居民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属于我省人还是邻省人。所以,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与治安环境都非常适合搬坨子。这几年来,我和兄弟们在全市都渐渐有了些不大不小的名气,主动或被动结交的朋友也就多了起来。各个下属县镇的流子们,就算不认识,东拖西拉的也能扯上点关系。于是,确定地点的问题上也没有费我多大心思。客源,张总早就已经帮我安排好了;细节处理上,龙袍海燕两位大哥也帮了一些忙。再加上有险儿全力负责这件事情,地儿从旁协助。我们的第一次搬坨子生意可以说非常成功。虽然由于是第一次,为了日后长久合作、细水长流,基本是我胡钦免费帮人服务,没有赚钱。但得到了那几位老板贵人们的一致好评。全都是拍着胸口对我说:小胡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下次玩,还找你。张总也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做好长期经营、扩大经营的准备。一时之间,我是颇有几分春分得意的感觉的。只是,这个世界上的蛋糕本来就这么大,你吃得多,别人一定就会吃得少。突然吃少了的人当然就要找你这个抢他饭碗的人的麻烦。于是,第一次搬坨子之后没有几天,我就收到了一个消息。消息是市里另外一个大哥——李老妈子,手下一位与我相识的朋友给我转达过来的,一共两句话:和尚想要请我吃饭。如果不来,后果自负。这是和尚第二次想要请我吃饭。第一次,和尚的亲弟弟吴总和橙橙在我市最有名的一家宵夜店与我相遇,并且将我打伤。和尚不想把事情闹大,摆和头酒,托人请我过去,我没有去。当时,小二爷就准备要办了吴总帮我报仇,之后却因为省城救张总、黄皮归来、险儿回家,搬坨子等一系列更为要紧的事情暂时先放了下来。这一次,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突然冒起,强势介入搬坨子的生意。而且第一批客源中的大半部分就是来自于和尚以往的老客户。这就导致了与前一次矛盾的本质不同。前一次,他可以低头,我也可以忍耐。因为,那只是一次寻常的酒后冲突,无伤大雅。但是现在,是利益之争。如果连这个都不争了,那么大家又何必千辛万苦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出来打流。所以,接下来势必会发生的种种较量,其实早都已经在我们兄弟的预料之中,包括和尚请我吃饭。很早之前,我就已经说过,和尚与皮财鱼、廖光惠、关总、李老妈子等这些大哥不同。他能有今天,并不是像那些人一样凭着强横的势力。和尚凭的是为人。从李杰时代开始,他就已经是我们市数得上号的大哥之一。这期间,风吹雨打几十年,多少呼啸一时的江湖大哥,此起彼伏。除了极为稀少的几个人成功洗白,更加辉煌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坐牢的坐牢;没落的没落,跑的跑,死的死,就连一代豪雄——李杰本人也落了个半身不遂。和尚却依然屹立不倒。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八面玲珑、极会为人的人。无论是在当年的李廖之争,还是在九十年代末的三大集团,又或是最近几年的廖皮逐鹿。他和每一个叱咤一时的大哥都建立了非常良好的关系。而且他遇事惯低首,从不强出头,更不硬争锋。如他这样的人,遇到了如我这样的人。他请我吃饭,是理所当然;不请吃饭,那才是出了天大的怪事。只是原本,我还是不准备去赴这个约的。不去的原因倒不是怕他摆的这个鸿门宴。相反,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怕他。不但不怕他,我还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要吃定他。既然都摆明着决定要端他饭碗了,那还吃个屁的饭。只是,小二爷的一段话改变了我的这个决定:“胡钦,这个饭你还是去吃的为好。”“嗯?”“你好生想哈,我们虽然抢的是和尚的生意。但是这个生意是哪个给他的?没得财鱼答应一声,他吃得到这一小块粑粑?睡个瞌睡醒来哒,旁边躺个打了好多年交道,知根知底的,又向来低头服小的和尚好些,还是躺着你胡钦好些?你好生想哈吧。”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其实,事情本来就摆在我的面前,只是我没有看到,或者说是看到了却懒得去想。幸好,我有小二爷这么一个又谨慎又不偷懒的人。一直以来,我市搬坨子的生意都只有两个人来做。皮财鱼、和尚。凭和尚与皮财鱼之间的势力对比,他能够在这里面分一杯羹,没有皮财鱼赏脸给面子是绝不可能的。虽然是和尚这次主动提出请我吃饭,但他的态度却与上一次那种诚恳委婉截然不同,甚至还带了一句硬邦邦的“如果不来,后果自负。”我胡钦最近连做了几样大事,风头正盛,而且还是廖光惠与张总大力提拔的人。没有其他的势力介入,和尚哪里来的那个胆子这么和我说话?我不怕和尚,但是皮财鱼,我不得不有所顾忌。虽然,一直以来,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我早晚会成为廖光惠手上对抗他的一杆枪。但是,我还是不愿,至少现在绝对不愿意直接去面对他。那不是目前的我所能承担的后果。所以,我听了小二爷的话,答应了下来。马上,第二个消息就来了。“星期三晚上七点半,天府渔乡一号包。”天府渔乡!!!!!!!我们市有很多的饭店,但是能做到像“天府渔乡”这么火爆,这么大规模的不多。这家饭店本来就是我们市很多人经常去喜欢去的一家餐馆,味道也确实不错。只是,对于我们兄弟来说,它有着一个地方与众不同。因为,他的幕后老板姓金。全市最大洗浴城“水云天”的老板、“天府渔乡”最大股东、市洗浴协会会长、区人大代表、特派监督员,同时也是我市黑道顶尖大哥之一金子军的那个金。这确实有些让我感到意外。和尚请我吃饭,在金子军的地盘。就算想到这件事里面会有皮财鱼为和尚出头,但是这样做,也他妈太明显了。如果只是为了威慑,皮财鱼站在背后为和尚撑腰就够了。但是现在,直接出面的居然是他手下头号大将,皮氏集团二号人物,因为归丸子事件已经与我结仇的金子军。那么,我想道理只有一个。要不我滚远点,要不,他们联手让我死快点。说老实话,我刚开始是有些怕的。只是,我好像从来都不是一个别人要我滚,我就滚的人。如果,我这么听话,那么莫林兄弟不会被我砍上那一刀,向志伟也不会残废,我不会办蛤蟆,更不会与三哥翻脸。总之,我一定不会是今天的我!没有人可以让我听话,皮财鱼也不行。何况,我的背后还站了个廖光惠。牵一发动全身,为了个和尚,真的打破均衡,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血拼,皮财鱼你敢吗?如果你敢?老子烂命一条,瓦片碰瓷器,陪你到底又何妨?所以,怕过之后,我开始愤怒了起来,那种恨到骨头里面,让我坐立不安的愤怒。为什么?因为,搬坨子,是目前可以让我跻身全市黑道真正大哥的最好途径,也是唯一途径。真真正正可以属于我自己的财源。谁要挡我,我就杀谁!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农历十月初九,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三十六周年的后一天。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和尚。距离我的大哥——义色第一次见到和尚,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年。我不喜欢等人。所以,我也很少让人等我。晚上七点半,我准时赶到了位于我市东区某处黄金地段的“天府渔乡”大饭店,跟我一起来的除了险儿之外,还有大海,贾义以及贾义的几个小兄弟。将两张车停好之后,我们走进了大堂。刚一进去,我居然就看见了金子军。还是那样又高又瘦,像根竹竿般站在大堂深处的柜台里面,小分头也一如既往梳得油光水滑,纹路之清晰,比周立波有过之而无不及。嘴唇上叼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一双精明之极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游来荡去,扫视着大厅里面的游客。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一位漂亮的迎宾小姐迎面走了上来:“先生,你好,请问几位?有定位置吗?”我停了下来,说:“一号包。”小姐脸色马上一变,非常恭敬地问道:“请问先生是不是姓胡?”“嗯。”“请进!”小姐转身快步向这里面走去,边走边喊:“金总,金总,胡先生来了。”随着叫声,金子军看向了我这边,目光微一停顿,从柜台里面大步走了出来。“金总,你好!”待他走到我的面前之后,我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嗯,你好。”金子军还是那副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态度,回了一句。我故意用种有些调戏的口吻说道:“呵呵,吴老板果然是大哥啊。金总这样的人都亲自帮他接客。不容易啊。哈哈。”听了我的话,金子军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变情绪化,依旧非常淡然的说:“吴老板已经到了,在包厢里面等你。上去吧。”我举步就要前行,却发现金子军依旧没有丝毫移动步伐的样子,依然站在原地,挡着我的去路。金子军的眼睛里冒起了一种挑衅的光芒,看着我说:“不好意思,胡钦,吴总开始交代了我一声。请你吃饭,你一个人!”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虽然心底升起了被挑衅之后的愤怒感,却尽量控制着,脸上挂着笑,刚准备回答,身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一个人。哈哈,只怕搞不好哦。”险儿。金子军好像第一次发现我身边有人一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眼睛里面爆射出了冰冷寒芒看着险儿。险儿丝毫不惧,对视着金子军,依旧维持着他在外面流浪两年修炼得来的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说:“金总是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扯卵谈。真的,胡钦一个人上去搞不好。我肯定要上去。”金子军还是一言不发,只是脸色开始阴沉了下来。“搬坨子的事,就是我做的,不是胡钦,你要不要我上去?”金子军估计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主动揽祸上身的人,双眼一睁,先是盯了险儿半天,再有些迟疑的看向我。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说:“金总,吴总是找我谈事呢,他就肯定要上去。如果是专门吃饭呢,我也就懒得上去哒。”“好,你们两个人。”金子军转身就准备走,张大海却突然说了一句:“大哥,我也一起上去。”张大海一说话,惹得贾义和贾义的几个小兄弟也一起嚷嚷了起来,话语还有些难听。金子军又停了下来,脸色完全改变,扭过头凶狠无比的看着我:“是不是要扯皮?”我也落下了脸,看着金子军:“大海,贾义,安静点!没大没小。金总,你这里打开门做生意,我的朋友过来捧场,要不要得?贾义,找张桌子,带人吃好喝好,等我下来。”金子军一笑,大声说:“你胡钦的人来好多,我搞定好多!小陈,给我把客人招呼好。”旁边那位早就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迎宾小姐听到这句话,如同大赦般,立马走到看上去最为面善的贾义跟前:“先生,这边请。”金子军的话非常刺耳,但是我之前说的话也同样不好听。所以,我是不准备再做口舌之争,对着依然站在原地不同的贾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开。金子军说完之后,也转身准备前行。只可惜,我的身边还站了个险儿。而险儿从来就不是一个示弱的人。所以,他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大海,跟我听好起!你发现哪个要搞定你,你就弄死他!”“好!”大海响亮答应,随着贾义几人走开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