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班长穿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黑背心,手指上带了一个很大的龙头戒指,腋下不伦不类夹个小黑包,斜斜垮垮的站在那里,脸上却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装腔作势,义正严词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痞气,和我、三哥、罗佬等人一摸一样的痞气。“归丸子,我们打交道也不是头一回哒,早就讲好的,你的人不能在我的场子里头卖东西,你而今怎么回事?”“胡钦,也没得哪个是要捣你的乱,小伢儿不懂事,算哒。”“小伢儿啊,他比我小?我看差不多啊。”“那你而今是什么意思?”“你讲类?”我以为归丸子多少会有些紧张,因为毕竟是他的人破坏了规矩。可是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不断没有半分紧张的样子,反而望着我一笑,说出了一句几乎把我搞晕过去的话来:“胡钦,你莫发脾气,要发也莫找我发。第一,老子从来就没有要人到你场子里卖货;第二,别个要货,我不可能不做生意。进场子送货,我早就和你的人打招呼哒滴。你而今又七里八里,一下这么搞,一下那么搞,你是把我当小麻皮,玩我啊?”归丸子的话出口之后,我心里开始有些没太明白,转眼一想,顿时从腰边往下冷了过去,几乎气晕了,转头大声给地儿说:“你把外头的简杰和小黑都喊来。”我和地儿平时都喜欢玩,再加上九镇的场子也还开着,暂时交给了周波在管,所以时不时我们两个都会去九镇或者其他地方玩玩,不太呆在这里。小二爷一个管不过来,我就要贾义和简杰、小黑几个平时帮着一起管下,带那些保安一起看下场啊,打下杂啊之类的。而贾义这个家伙呢,又和当年胡玮一摸一样,什么时候都喜欢跟着我,所以,基本上天天呆在场子里的固定人员就只有简杰、小黑、康杰和小二爷几人。小二爷绝对不会做这些事,唯一怀疑的就只有负责看场的简杰和小黑了。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就随着地儿一起来了,小二爷与红杰居然也跟在后面。开始简杰和小黑脸上还笑嘻嘻的,一看见我们和归丸子、班长这些人都在,马上反应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一片,非常紧张的看看我,又看看归丸子那边。不等我说话,小黑看了简杰一眼之后,就抢先说了:“钦哥,我……”我心里明白了大半份,这个事小黑和简杰两个人只怕都跑不脱。一抬手,挡住了小黑的话,我一手指着他们对归丸子说道:“他们沙?你是讲他们沙?归丸子,你好生看哈看,看老子的营业执照上写的那个,看廖老板交代的负责人是哪个?”“老子的场子,他们讲作数就作数啊!归丸子,我今天不想和你讲多话哒。这个事,我也不搞大,你把人带走,下回你再让老子看到你的这些小麻皮在我这里卖东西哒,我手都剁了他们滴!”听了我的话,归丸子有些不舒服,再和我吵了几句之后,把事先被我抓住的那个人叫了过去,气冲冲准备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子却做出了一个动作来。他边走边回过头,一脸愤恨地伸出右手一根食指,对着开始打他打得最厉害的贾义脸上一指。本来因为小黑和简杰,我就一肚子的火;加上一开始看到归丸子和班长那付要死不断气,看我们不起的样子,我就想办他们了。可当初他们卖东西,抓现场的时候没有办,现在办也不太好,有些说不过去。这下那个小子嚣张的样子一下就真的激发我了,我猛地一下站起来,一脚把旁边的一个凳子踢开,大声说道:“慢点!小杂种,你指哪个?”一伙人停下来,回过头来。“你指哪个?”我边又问了一遍,边走过去,一手伸向了那个小子的头发。这个时候,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拿着一个小黑包把我平伸的胳膊往下用力一打:“搞什么!?”一偏头,班长!没有丝毫犹豫,我回头猛扑了过去。我和班长纠缠到了一起,只听得耳朵两边有些不断发出的惊呼声。刚对着班长头上砸了两拳,我就被一边的小二爷和红杰死死抱住,拖开了:“不做生意哒?”那边的班长也被归丸子几人扯到了一边,来不及反应下被我狠狠搞了两拳的他,气急败坏地在旁边大叫大喊。当初,他在我场子里捣乱,我就记下了这个仇,现在他的兄弟又来我场子里买丸子。关键是,在我的内心,早就有了一个看法。我是一杆枪!所以,我轻轻扒开了小二爷的手,看着班长说道:“有种出去!单挑!”正在安抚班长的归丸子回过头来,一脸阴沉到快要滴血地表情看着我说:“胡钦,你今天是不是要把事搞大?”我没有理他,现在的我一心只想着绝对要抓住这个来之不易地机会,所以,我还是非常挑衅地望向班长:“狗杂种,记不记得,老子在XX派出所的时候,给你怎么说的?我要玩死你!出来啊?”归丸子没有再说多话,而是匆忙从包里面掏出了手机。也许是我的话让聪明绝顶的小二爷体会出了什么,也许是他认为我今天铁下心要打这一架了。方开始一直都在劝架的他居然一步上前,抓住了归丸子正想要拨电话的手,操着一口极具特色,也有些搞笑地九镇方言说道:“归丸子,说是单挑就单挑,你是不是拿出电话来叫人嚇(土话,吓的意思)我们啊,老子给你说清白,你几个卵人今天是不是不想出去了?”这个时候的班长也几乎失去了理智,猛地一把甩开身边拉着他的人,恶狠狠望向我大声说道:“出来!老子今天看哈是哪个弄死哪个?”归丸子面如死灰地看着我:“胡钦,今天这个事你记着!你要搞最好就把我们搞死。”我看了归丸子一眼,转头就率先向消防通道那边走去了。这种话,我听得太多,麻木到耳朵都几乎起茧,还是一样好好活着。如果这样就可以吓到我,那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回九镇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算了,还留在市里干嘛。消防通道那扇门平时是关着的,门钥匙交给了我们迪厅请得那个保安队长。于是在那个保安来之前,我们两帮人都等在了门口。大约一两分钟,保安队长过来了,身后居然还跟了七八个穿制服的小保安,老远看到我就喊:“钦哥(我们迪厅的人叫小二爷为朱总,叫我一色钦哥),哪么滴?有人搞事是不是?”“是哪些狗杂种?”这么多人过来,在狭小的通道里显得气势相当大,七嘴八舌的一出口,我看见站我身旁的归丸子那边立马就有几个小黄毛的脸色都变了。我一笑,对着他们说道:“没得事,没得事。你们搞你们自己的。老陈(保安队长,三十多岁了,我一直叫老陈),过来帮忙开哈门。”老陈边答应边飞快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细节,我是站在门的右手边,而班长一伙是站在门的左手边。而门是往里向右开的,所以门开之后,先出去的是班长他们。门外面就是一个通向一楼小巷的消防楼梯。这几个貌似毫不起眼地小小细节,却早早注定了今晚打架的胜负。“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门掩黄昏,月满拦江。”无论是一剑西来的叶孤城在紫禁城顶豪斗白衣若雪的西门吹雪;还是“唯有极于情,故能极于剑”的浪翻云单挑魔师庞班。那些月色,那些夜色。都给他们的对决增添了一丝浪漫与惹人遐思的情感。英雄,相逢,月如水,剑映霜。不死无退!何等的气概,何等的风采,何等的光耀。看过那么多的武侠小说,说老实话,我也想学他们,我也想把那晚的一切写成这样的场景。那将会是一件让我非常享受的事。可惜,我不能,因为现实不是这样。也许,唯一能与这两战有点共通的地方,就是明月,那一轮同样高挂在虚空中的明月。就在这样的月色中,我看着班长他们首先踏出了那扇门,来到了门外月色照耀的消防梯上。就在那一刻,不是英雄,而是流子的我,做出了一个很符合流子生存法则的事情来,我非常敏捷地一把拉开了挡在我前面的老陈,紧紧跟在那伙人的后面。我这个动作,也许其他人没有看懂,但是有俩个人都看懂了,因为这两个人几乎就在我赶上去的同时,也立马移动脚步随在我的身边。小二爷、地儿。前面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到我们这个举动,那些才刚刚踏入打流圈子的小朋友们实在是太嫩了一点。除了归丸子。之前也许归丸子都认为我要真心和班长单挑。但是在听到我们三个人紧跟他们后面,踏上消防铁梯所发出的响动之后。归丸子就一直不断地回过头来看我们,那种眼神有些惊惶,有些侥幸、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下意识地恳求。我想那一刻久经江湖,早成了老流子的他应该已经明白我想要做的是什么了。从来就没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会觉得我是英雄,我也从来就不觉得打流的和搞政治的人里面会出英雄。如果有,这都是宣传舆论专门用来愚民的屁话。比如,在车内挂上某人的像章就觉得可以保佑一路平安,甚至连交警都不会查违规。这不是屁话是什么?英雄至少要符合一点:正直!正直的人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去打击敌人。而往往具有这点想法的人都绝不可能在打流圈和政治圈混下去。都打流捞偏门了还谈正直?都杀人如麻了还谈正直?都恨不得一辈子当大哥,恋栈权位死不放手,这是正直?打流和搞政治的人一样,都只有一个生存法则——成王败寇。过中,你经历了什么,丧尽天良了什么。只要你有站在光辉顶端,俯望苍生的那一天,都没有人会去注意,会去关心。所有人只会匍匐在你的脚底,用看英雄的目光仰望着你,说道:“大哥、教父、扛把子、先驱、领路人、导师、万岁!”我不愿意这样,我想做个真正的英雄,可惜我的生活很威严地告诉我:想要在这个操蛋的年代好好活下去,就做不了英雄。这是一个英雄末路的世界。所以聪明却也无耻的我做了我,一个流子应该要做的事,对于我的将来最有利益的事。我们一起下楼梯下到了一半的时候,我的人,包括老陈在内那帮凑热闹的保安都已经出了大门。就在走我前面两个人距离的归丸子再次回过头来看向我的时候,我对着他一笑。然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我前面一个染黄毛小子的头发,将措不及防下还一脸诧异回望我的他扯得腰身向后反弯。提起右脚,用尽全力对着那个小子后背踢了过去。“砰”地一声响,那个小子完全失去了平衡摔倒在我的面前。同一时间,地儿和小二爷也大喝着居高临下扑了过去。后面的贾义、红杰、老陈等人微一错愕后,也跳的跳、扑的扑,纷纷赶了下来。走在下面的班长几人在更长时间的错愕之后,方才明白。很快地跳下了楼梯,其中几个有种的做好了打架架势,没种的两个则在早就跳下去的贾义几人追赶中越打越远……单挑?对于我来说,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你一个人挑我们一堆人。那一架很快,相当的快。在老陈打开消防门,班长他们领头先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相当快。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整个过程之中,表现得最勇猛、最激烈、最热情、最苦大仇深,最不共戴天的居然不是首先惹事的我。不是有仇在先的小二爷;不是友情客串的红杰;不是嗜好打架的十三鹰几个;更不是势单力薄,被打的像猪头的归丸子班长他们。你们猜是谁?嘿嘿,猜对了,就是老陈他们那帮每个月按时开工资请过来的正规保安人员。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平时对人待物看起来客客气气到甚至有些卑微、有些懦弱;无数次被喝多的客人们挑衅欺负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大多数来自乡下,没有受过什么良好教育的人们。他们居然是天生打流的高手!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走农村路线,农村包围城市”那句话是对的了。在廖光惠的夜总会,给每个保安都配备了一根橡皮棍,就是街边经常看到那些治安仔身上带的短短的,很粗,把柄上有根套环的那种。摸上去外面软软的,用力掰,还可以把它稍稍掰弯。但是打起人来剧痛,因为可以稍稍弯曲,所以挥动棍子抽到人身上的力道更大,一棍一条血痕。当时,我们才刚开始打没有多久,班长和最开始被我抓住的那个小子,还有归丸子等几个死硬派一直在奋力抵抗。我来不及具体看时间,实在是太激烈。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些人的抵抗时长不会超过十五秒钟。因为,十五秒钟足够人从楼梯最上面赶到下面了,走在最后面的老陈几人下来之后,班长一伙人就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老陈他们下手那个毒啊!真他妈毒。拿着棍子冲过来,一边骂就一边劈头盖脸的砸过去了,比我们当年砍蛤蟆还要能下手。在一棍棍的抽打下,一道道粗短的血痕随之出现在那帮人的身上、脸上,很快几个人都变成了斑马。你见过斑马会抵抗吗?我没见过,我估计赵忠祥都没有见过。所以,这样的屠杀让我们几兄弟在瞠目结舌之下,俨然化身成为了局外人,安安静静袖手站在一旁看着老陈他们的真人秀表演。和胡玮关系最好,也多少染上了几份胡玮冷场王风格的贾义在我旁边呆呆看了半天之后,悄声对我说道:“这些***畜生啊!日本佬生滴哦?杀猪也不是这么杀啊!”哭笑不得的我狠狠瞪了贾义一眼,一边的小二爷看不下去了,和地儿一起招呼简杰等人走了过去,把老陈几人纷纷拉了开来。这时候,又有一个奇怪现象出现了,老陈等这些平时多少有点威严的或是年纪稍大的人都听劝松开了手。偏偏是那些往日看上去年纪最小,最老实,最胆怯的几个拉都拉不住,小二爷拉了这个,那个又跑回去对着躺地上的人狠狠踢几脚,抽几棍,大有不打死不罢休的气势。人有心魔,这话一点不假。闹了半天,所有人才全部安静下来。我走到归丸子身边,蹲下去,望着他,也不说话。归丸子在缓过劲来之后,抬着一张被打得像是文稿纸一样的脸,凶光闪闪看着我说道:“胡钦,好,好,好,你有种!老子出来打流还没有吃过这个亏滴。你有种!”我哈哈一笑,说道:“归丸子,女伢儿都有开苞的一天,你归丸子就开不得苞?”说完之后,我的脸色一正,猛地一个巴掌又拍到了归丸子的脸上,说道:“归丸子,今天为什么搞你,你心里清白。不要以为子军罩你,你就不得了哒。以前,这个小麻皮天天来老子这里诈钱、扫场子,你我心里都清白的很,是怎么回事。你记好,今后你要发财,在外面,我不管你。但是这个场子,是廖老板滴!是我滴!你最好莫再和老子调皮!”当我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班长几人是被打得还没有缓过气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反正他们没有一个人搭腔。我原本也准备就这样算了,但是当我站起身往回走的时候给小二爷说了一句话,因为这句话,事情再次起了变故。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来到了市里,所以我会说市里方言。平时和人打交道说得也都是市里的方言。不过和小二爷等兄弟或者九镇来的人,我都是习惯性说的九镇方言。这个时候,我用九镇方言给小二爷说了一句话:“二爷,上去,人都下来哒,哪个招呼生意啊。看生意去,搞了半天哒。”我的话刚落音,耳边就传来了另一句话,一句从躺在地上的班长嘴里冒出来的话:“乡巴佬,老子不找你是你养滴!”当时我心里短暂的考虑了一下,这个小麻皮胆子这么大,搞还是不搞?我决定搞,反正他要找我的,我先搞个本回来。你耍狠,老子比你还狠。都是一条命,要死卵朝天,怕个***!我没有再接他的话,而是转个身走到了一边的老陈身旁:“老陈,把你的棍子借给我一哈。”小二爷、地儿等几个原本听了我话准备上楼的也都停下了脚步,在一旁默默看着老陈有些彷徨地把棍子交到了我的手上。地儿嘴巴张了张,准备说点什么,看到我的脸色,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跟了我多年的贾义站了出来,对我说:“钦哥,我来吧!”我没作声,摇了摇头,把橡皮棍在牛仔裤上擦了擦,默默地将套环系在手腕上,对着躺在地上的班长走了过去。我看到班长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很不服气,却也多少有些紧张、害怕。突然,一直躺在一边的归丸子大声叫道:“胡钦,你再动老子的人,老子要杀你全家!”我站住了,看着归丸子,死死的看着归丸子。刚开始的时候归丸子毫不相让与我对视,慢慢目光变得有些游离,有些闪躲。这个时侯,我尽量不表露感情的淡淡开口了:“归丸子,你再讲一句话,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先弄死你!我等你,你讲话试哈看看!”说完,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望着归丸子,等他。他没有开口。一个人都没有开口。整个场面突然变得绝对地寂静了下来,除了在场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和我自己几乎蹦出了胸腔的激烈心跳之外;只有冷冷的月光照在这个狭窄、阴暗、有些肮脏败落的小巷。等了大概十来秒钟之后,我转身向着班长继续走了过去。不知道什么原因,班长还是没有站起来,可是我相信他绝对有站起来的力量。因为在我还没有完全靠近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往后支撑在地上,猛地抬起右脚就先对我踢了上来。我没有躲,任他一脚踢在了我的小腿处,不疼!因为身体的不平衡,让他的脚很快就从我的小腿上滑走,力量并没有全部打到我的身上。不过我也被踢得微微一侧,站稳了,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慢慢走过去。看着我的逼近,起初班长还一直都显得很狂、很不服气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他开始边用手撑着往后挪,边双脚猛踢。脚掌就像雨点一样落到了我的双腿,有些疼了,这些疼更加刺激了我。而且,这些脚增加了我靠近他的难度。不再犹豫,我高高挥起手,对着踢过来的脚上猛地抽了一棍。班长一声痛呼,收回支撑着双脚的手,紧紧抱住了被打的那一条腿。我终于站在了班长的面前。“你喊哪个乡巴佬?”“……”弯下腰,我抓了班长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后仰,看着他再问道:“你喊哪个乡巴佬?”班长的面部肌肉剧烈抖动,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再一次高高举起手上的橡皮棍,对着班长的脸挥了下来。我想大家都曾经听过一句话:“看疗效,别看广告!”开始老陈他们打的确实凶,棍子像雨点一样兜头兜脑地砸下来,看上去很凶猛,很彪悍。但是不残酷,除了皮肉之痛,很难有任何其他可以让人记住的伤害。所以这些人不怕!归丸子不怕!班长不怕!这就像是广告,说的再好,再天花乱坠,除了唬弄下外行,挣个眼球,没有什么别的用处。要真正服人,要真正起到作用,靠的还是疗效。当我劈头一棍把半坐地上的班长又一次砸倒地上,嗷嗷乱叫之后,我没有再学老陈他们那种广告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