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五十七那天一大早,起床之后,我把剩下的烟和槟榔,零食还有一点药什么的都留给了那个扒手。其实我的这个同屋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挺老实的,就是有点故意学着外面流子的精怪样子,说话油里油气的,有些讨人嫌。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比我还大,这些天,反倒一口一个“钦哥“,天天被逼着帮我按摩。我的后背不能沾水,连洗澡洗后背都是他帮着洗的,洗衣服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还偶尔被我骂几句,所以我还是蛮感激他的。他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眼巴巴的望着我清东西,居然眼神里面好像还有些不舍,我走之前给他说:“猪娘,我帮你打了招呼了,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你反正也没有多久了,烟就省这点抽也差不多了。我走了啊。”“哎!钦哥,等下,我出去了跟你混好不。”“算哒,你个几吧,老子又不是涌马。你今后有什么事就打我手机咯,我一般不得换号码的。”毕竟他是个涌马,我还是多少有些看不起他的。所以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但是他今后有什么事的话,就凭这些天的交道,我能帮上就一定会帮的。办完所有手续,常指导把我送到了门口:“胡钦,好走啊。过几天找你和姚伢儿(三哥),皮伢儿(明哥)喝酒。自己懂事点,别一天到晚瞎几吧乱搞。”“好的,常指导。我晓得了,走了啊。”“走走走,走远些,莫回头哒.”“好。”我看着两个警卫把并不厚重的铁门缓缓的打了开来,随着门缝的越来越大,我视乎感到了一股凉风从两扇门之间对着我吹了过来。天是那么的蓝,酷热的阳光也视乎变成了温暖。我又回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我永远都不愿离开的世界里。自由,自由!原来是这么的难得和可贵!!!刚走出门,我就看见很多个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在灿烂的阳光下灿烂的对我笑着。险儿,小二爷,武昇,袁伟,地儿,五个人不用说一定都来了。他们旁边还站着胡玮,贾义,鲁凯,简杰。君也在他们旁边,眼圈红红的,脸也红红的,望着我笑。再过去一点,还站着牯牛,靠在车边上对我笑着。但是我居然看见明哥拿这个包和另一个站在最后面的一张车旁边,边抽烟边谈着什么。一听到门响,两个人都笑嘻嘻的忘了过来。那个人居然是经常去我们赌场玩的周哥!!樊主任的小舅子,他来干什么?不应该是来接我啊,就算是我借给了他一次不要利息的高利贷,他也没有必要感恩到来接我出狱啊。但是他就是来接我的。和所有人打了招呼,亲热的拥抱,打闹之后。周哥拉着我一定要坐他的车回九镇。我不愿意,我想和险儿他们坐一起。再说周哥的车就是个旧的要死的桑塔纳,坐着也没有猎豹舒服。但是周哥一定要我坐,说找我说事。于是,没有办法之下,我拉着君一起坐上了周哥的车,大家一起开向了九镇。五十八五十八在车上,周哥先问我在所里过的好不好,我搞羊胡子的事又是多么的屌,全九镇所有人现在都还在说之类的话。开出了县城之后,周哥才告诉我,是樊主任交代他来接的。樊主任本来要自己来的,但是有事。市里来了人检查,要陪客,所以来不了。我不懂樊主任为什么对我这么客套,但当时的我确实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最后周哥又说,樊主任经常给他说起我,觉得我年纪虽然小,但是人很不错,讲义气,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出事归根结底是因为樊主任,所以樊主任心底是有数的,是很感激我的。本来我进来之前,他就想请我吃顿饭。但是还没有等他给我说,我就出事了。所以他这次专门要周哥过来接我,一是表示感谢,二是约我一起吃顿饭,原意是想约今天晚上的。结果周哥来了之后一看,我这么多兄弟朋友都来了,就给樊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就让我和兄弟们聚聚,明天晚上去樊主任家吃晚饭,到时周哥给我打电话接我。我说不用了,樊主任看得起我,把我当朋友我就很高兴了,吃饭什么的就不用再客气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客套推迟的多了,周哥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边开车,边斜看着我说道:“放心吧,胡钦。你就别客气了,要你去你就去吧。我姐夫没事不会找你的,信我的。去吃饭不会害你。啊!我说的没错,我们两兄弟!”望着周哥的样子,我有些隐隐的感到了什么。但是我不确定,不过无所谓,因为我确定了一件事:这顿饭,我一定要去吃。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是我人生中最聪明的几次选择之一!回到九镇,几张车子都直接开到了我家门口。我刚下车,还没有进家门,外婆和姑姑两个人就迎了上来。两个人都是眼框红红的,外婆更是叫了一声“老儿”就说不出话,只是低着头和姑姑一起用手上的两把艾草不断的给我全身一遍一遍不断的扫着,嘴里还喃喃的念着什么。进了家之后,我要其他的兄弟坐,喝杯茶。他们都说不坐了,要我洗完澡就去旅游大酒店,他们在那里为我摆解秽酒。然后除了君之外,所有的人都给外婆,姑姑告辞一声,就先走了。外婆已经帮我烧好了艾草泡的水,我洗了个澡之后,坐在后面的院子里和外婆,姑姑一起说了好久。我要她们不要再担心我,我今后会听话的。外婆一定要我听话,要懂事,孝敬父母。说:“我的老儿这次受了苦之后一辈子就平平安安,顺顺气气到老,不会再惹事了。背时运就过了。”人的年纪太小,不懂得珍惜和珍贵,也没有记性。这段时间的苦闷好像在自由的空气和外婆的笑颜以及君的幸福之中匆匆消逝,离我远走。沉寂的热血再次的沸腾起来。和外婆,姑姑聊过之后,我牵挂着兄弟们的酒,给外婆和姑姑说了一声,穿了双白色的球鞋,一条短西裤,拿件T恤,就在她们两个的叮咛万嘱咐之中牵着君出了家门,赶向了旅游大酒店。到了旅游大酒店,兄弟们早都已经坐好了位置,明哥和牯牛一人敬了我三杯酒之后,拿出手机要我和三哥通了个话,就把单买了,去了市里。喝到半路上,元伯,小黑,康杰,小敏,红杰,大屌等等小弟,朋友们都过来了,人越来越多,又不断的加酒加菜。气氛也越喝越高兴,连君在一边要我少喝点的交代也听不见了。然后,阿标,缺牙齿,徐刚等等等等其他的九镇有点脸面的黑道大哥都断断续续的过来敬了我的酒,给我打了招呼。这顿酒一直从下午三点多开始喝到了天色全黑。喝的正是兴头上的时候,出去喊服务员送槟榔,牛奶过来的胡玮跑了进来,走到我的身边,低下头说:“钦哥,我刚看见老鼠和羊胡子来了!”五十九五十九听到胡玮的话,我们几兄弟都安静了下来。我抬着头,还没有等我开口回答胡玮,包厢门就一下被打了开来。人未到,声先到:“小钦,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哈哈哈哈。回来了就好!”老鼠当先走了进来。我也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对着老鼠走了过去:“东哥来了啊,哈哈哈。谢谢谢谢。”老鼠快步的对我走了过来,两只手张的大大的,一脸亲热。羊胡子紧紧的跟在老鼠的身后,直直的望着我,脸上一副想笑又不好笑的尴尬表情。等我和老鼠拥抱了一下之后,我也不说话,就是盯着羊胡子看。羊胡子在我目光下显得更加的尴尬,赶紧的踏前一步,脸上依然是尴尬的笑,伸出手来,声音有些干涩不自然的说道:“钦哥,受苦了受苦了。呵呵呵,我也跟着东哥过来敬你一杯解秽酒啊。以前的事,你大人大量,莫怪莫怪!哈哈!”老鼠笑意盈盈的望着我。他这么说了,我胡钦也不能鸡肠小肚,本来和他也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于是我也踏前一步,伸出手来握着了羊胡子举向我的手,我的手刚碰到他,他的另一只手也放上来,双手捧着了我:“羊胡子,都是一条街的,过了就算了。今后大家都晓得怎么过就好。哈哈,感谢你今天来敬我酒啊。来来来,你和东哥来坐。”“胡玮,帮羊胡子搞个位置。”我边示意身边的袁伟挪一下位置,亲手给老鼠搬了把板凳,边示意胡玮帮羊胡子搬。都坐下之后,老鼠和我一起喝了三杯,然后其他的兄弟又敬了老鼠三杯,险儿敬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东哥,跟你的那个刀疤成蛮屌的啊!什么时候,他调皮了,你就通知我一声。”老鼠听了这个话脸上一楞,脸上的笑意褪了下去,举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直直的望着险儿。险儿毫不退缩,若无其事的继续举着杯子也直直的望着老鼠。桌底下,君握着我的手一下紧了起来。另一边的小二爷腿一动,屁股以挪,刚想起来说点什么,我轻轻的一碰,小二爷又坐了下去。桌面上的气氛一下就变了味,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什么。尤其是羊胡子,非常紧张的看着老鼠和险儿两个,目光不断的在两个人的脸上游离。“哈哈哈,险儿啊险儿。你怎么得了啊你个几吧!!也是有名气的人了,还天天只想着打架。哈哈哈哈,我啊,真的是把你无解。刀疤成这么个小麻皮,不懂事!你还见他那个怪(见怪,生气)干什么?算哒算哒,他什么屁都还不晓得。你搞他,他还有面子,你就不好听了啊。来来来,我代刀疤成敬你一杯。算道歉啊!”老鼠脸上又变成了开始的笑意,手一抬,把杯子迎向了险儿举着的杯子。“哈哈,东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当不起,来,我敬你我敬你。”险儿也由开始若无其事的样子变成了原本笑嘻嘻的神情,把手上的杯子略微的往下一低,用自己的杯口轻碰了下老鼠的杯底。君紧紧握着我的手松了下来,同时我也感觉身边的小二爷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我不紧张,因为我知道险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担心他吃亏,也不担心他惹事。等老鼠和大家都喝完了,羊胡子也举起杯子敬我,又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对不住啊,让我受苦了啊。希望我大人大量就算了啊之类的话,我也一一笑着应付了。场面显得融洽了起来。“小钦,我答应过的事,我就一定会办到。今天我就给你送个礼物,让你有仇报仇。出来第一天,见血如见红,就当是你出来之后,我XX东预祝你一帆风顺,大红大紫!”老鼠吃了一口菜之后,又端着杯子对着我说道。该来的总会来,当我听到老鼠居然过来主动找我喝酒,我马上就明白了一点:今天要办事了!!桌底下,君的手再一次紧紧的握住了我。身边的小二爷也再一次的屏住了呼吸,吃饭的袁伟半张着嘴,抬起了头。包厢里一片安静。六十六十所有人都望着我和老鼠。老鼠说完之后,慢里斯条的从放在前面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玉溪烟(老鼠和我们的习惯不同,我们兄弟和三哥都喜欢芙蓉王,但是他却是当地为数不多喜欢玉溪的),点上,深吸了一口之后,老鼠的右手往后背椅背上一放,“呼”的吐出了一口烟。把脸斜侧过来,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颇有深意的死死盯着我。我听到胡玮给我说老鼠来,而且是和羊胡子一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今天来也许是为英子的事。因为虽然我和他关系是不错,但是没有好到我刚一出狱,他就会第一时间来接风的程度,何况又是在我刚办完他的好朋友——羊胡子之后。但是我想的是,可能他会把英子的地址和消息告诉我,让我和我的人自己去办。所以,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心底是非常震惊的。我今天刚出来,他就把人送过来了。这起码证明了一点,英子早就在他手上了,而且他就是等着我出来的这第一天来给我难看的。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是因为他和三哥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但是他没有必要把矛头指向我啊。这样直接针对我,对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现在把英子送过来了,但是我今天才出来,我要怎么处置英子才好?轻了吧,不服众,自己也没有面子。重了吧,我出来第一天就做过分,我自己不愿意,也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应该怎么办?一瞬间,这些念头都在我的脑海里面一一闪过。当时的我心底是非常震惊和混乱的。但是几年的打流生涯,跟着三哥和廖光惠学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可能再像刚出道一样的心里藏不住事了。我的表面看起来还是非常的平静,还用力的握了握桌子下面君的手,我希望她不用紧张和害怕。我松开了君的手,也从桌上拿了一根芙蓉王,点上,然后我偏过头去望着小二爷,我们两人对着轻轻的笑了一下,我又回过头来看着老鼠。“东哥,你今天就把英子送过来了啊!哈哈,胡钦才出来,东哥也真的是给面子,烧火不怕煤炭多,越黑越好啊!哈哈?”小二爷和我对望之后,也看着老鼠开口了。小二爷说的话,我当时听了非常的满意,绵里藏针!!要我说我也说不出更好的回答了。老鼠听了小二爷的话之后没有任何的意外,微微的对着羊胡子侧了下头:“哈哈,小二爷,我就晓得你们要想歪。哈哈哈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考虑过的,胡钦第一天出来,这个话好商量些。等过几天我就不好开口了。呵呵,羊胡子,你要求钦哥的事,你自己说啊。”“哦,羊胡子。你有事找我?”我听了之后,又感到了意外。每次和老鼠交手,我没有一次不是完全落在下锋的,究竟他的下一步会怎么走,我实在是猜不清,摸不透。“钦哥,以前的事,我羊胡子向你赔罪。但是今天我不只是来赔罪的,我还想求你钦哥一件事!!望你钦哥无论如何都给我一个面子。”羊胡子非常诚恳的望着我说道。“嗯”我鼻子里面发出了一个声音,下巴微微向着羊胡子一点,示意他继续说。“钦哥,英子不懂事,这次把你得罪狠了。你要怎么搞我搞她,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只是,英子这个女伢儿确实蛮可怜,她和我是一个村的,打小她妈就跟人跑了,她爸又是个痨病鬼。没有读一天书,十二三岁没得法(没有办法的意思)就跟着人出去坐台,我是看她长大的,一直哥哥、哥哥的叫的亲热,她这次回来,我看着我现在也搞的到一碗饭吃,就想留她不出去了,和我村里几个刚出来的小屁股一起跟着我,结果她们几个又不争气,惹这么大的事。别的我也不好多说,我只想求钦哥你看着她毕竟是个小女伢儿,不懂事。你大人大量留她一个全的,她要是残疾了,她爸爸只怕也要跟着她一起饿死,她们一家就真的没有活路了。钦哥,我羊胡子对天发誓,你钦哥这个情我要是不记在心里,我是草自己亲娘,不得好死!”我完全明白了,这绝对就是老鼠摆的我一道!六十一六十一为什么?因为英子可怜这一点我相信,但是可怜的她却毕竟也是砍了我胡钦这么多刀。我是道上混的!!!血债血还,雷打不动!无论谁出来第一天都不愿意办事的,但是老鼠就是第一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把人送来了,虽然他是答应了给我人,也是绝对没有这个必要的。那么说假如老鼠他真的是因为承诺而给我送人,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赶紧利落的把人一交就走。又怎么又会有刚才羊胡子声情并茂的这一番求情!再说如果羊胡子的求情是因为真的想维护英子。很简单,他只要去求老鼠就可以了。道上混的,那个脑袋不是转的飞快,砸羊胡子的场子之后,谁都看得出来,我要的目的是立威,是泄愤,而不是真的一定要办英子。英子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可有可无,我办她是被老鼠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事。想保英子,主要是过了老鼠这一关就可以了,我胡钦是其次。但是羊胡子老老实实的把人交给了老鼠,却又过来求我。什么意思?很简单,将我一军之后,我还不能用车挡!!!如果我不办吧,不可能,已经这个架势了。如果我办吧?怎么办,一个女人,羊胡子又说了身世这么可怜。办的话,我背了这么多刀,还坐了个把月的牢,至少要少英子身上的一点东西。但是我如果真的硬要废了英子,场面上谁也没有多话说,毕竟是报仇!但是私底下呢?胡钦为了报仇,把一个可怜的小女伢儿赶尽杀绝,流子是坏,但是也是人,也会有同情弱小的心态。如果要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羊胡子的主意和巧合,我不相信羊胡子会有这么聪明和这样的胆量;至于巧合,我更不相信,我甚至都可以肯定羊胡子求我的举动都是老鼠的设计。不过无论老鼠这次怎么做,我和他之间都一定会出现矛盾的!他确实玩的高明,但是我胡钦也不会蠢到被人玩了还看不出来。那么他肯得罪我,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我一个头两个大,一肚子的苦水说不出来,我应该怎么办?又点了一支烟之后,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没有回答羊胡子,而是转移目光,望着老鼠说:“东哥,这个事你是什么意思?”“哈哈,我的意思很简单啦。我开始说了我就晓得你们几个要想歪的,以为我老鼠等你小钦第一天出来就给你出难题。哈哈,小钦,我是真的帮你想过的,冤家宜解不宜结,要是换到其他的日子,我老鼠求你只怕都没有用。我今天给你送人来,也就是羊胡子的意思。小钦,你第一天出来,杀气莫太重哒。那个女伢儿也确实可怜,我去他家抓人的时候,家里床都没有一张好床。将就点,给个教训就可以了。呵呵,你看要不要的。给我和羊胡子一个面子,也图个顺气(好兆头,好运气)。啊?”老鼠笑的很开心的看着我。将就点,给个教训就算了!!!我他妈的要是只给英子一个教训,打两个耳光,我他妈今后还要混吗?谁他妈的都知道砍了我胡钦之后就是求求情挨两耳光的事了?我今后身上还有好的地方吗?我草!!!!!老鼠,我日你先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肚子的火,明摆着知道老鼠在玩我,面子上,我却屁都放不出一个来。我只有木木的坐在那里,望着老鼠,头脑里在紧张的思考着,我究竟应该怎么办?险儿,小二爷,武昇等平时聪明、稳重的几个也一语不发的坐在一边。不是我们太蠢了,而是老鼠确实玩的太高明。这个时侯,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耳边说了让我到现在都一字不漏,牢牢记着的十一个字。而这十一个字改变了场面上的一切。六十二(1.16)六十二地儿拉开椅子,一脸严肃的从对面的座位上径直对着我走了过来,所有人都望着他,不知道他此刻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停在了我和小二爷的中间,弯下了腰,低着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十一个字:“卫立康办女伢儿的老套路!!”他说话的声音,全场只有我和小二爷能听见,就连我右边的君和小二爷左边的武昇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说完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反映过来,茫然的看向地儿和小二爷,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和场上谈的事实在是完全不搭界。但是我看到小二爷的两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明白了!!!!!短时间的迷茫之后,我完全想通地儿说的是什么事了。虽然这十一个字还是不能让我知道老鼠今天摆我的这一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它却让我解决了今天关于英子的这个难题!羊胡子你敢和老鼠玩我!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老鼠,你放心。你今天将我的军,看我的笑话。我今天也就如你的意,一定做场好戏让你看看,绝对不让你失望。可惜的是这场戏的剧本不由你来写。“那我先出去一趟!”看到我明白过来的神情,没有等我开口,地儿就给我说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东哥,你和胡钦慢慢聊,我去有点事,就来。少陪了啊!”地儿给老鼠打了一个招呼,走出了包厢。老鼠呆呆的看着地儿打开门走了出来,然后转过头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他已经从我和小二爷的表情转换之中看出了事情不利于他的某些变化,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想不到这个变化是什么。“东哥,来,我敬你和羊胡子一杯,感谢你们为了胡钦的事,跑了这么多路啊!胡钦就是我,我就是胡钦,我来感谢二位啊!”小二爷首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哈哈哈,东哥,来来,小二爷说的对。我要感谢你们啊。我们先喝一杯!地儿有点事,出去一下就回来的!先喝了再说。”小二爷说的时候,我看见险儿几个还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我对这他们几个一笑,也随着小二爷一起向老鼠举起了杯。一窍通窍窍痛,地儿给我了这根救命的稻草之后,我一扫开始的被动无奈之势,头脑也开始变得像往常一样的灵活起来。虽然我还是摸不清楚老鼠今天将我军的真正意图。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一下就能想通的事,那又何必再想。管他呢。小二爷举杯的时候,老鼠有些怪异的望着我们两个,羊胡子的脸上则是有些紧张。但是我也举起酒杯说了之后,老鼠首先又变成了惯常的笑容,也跟着举起了酒杯,羊胡子也有些迟疑的端起了杯子。碰杯之后,一口喝完了一大杯啤酒,一股清凉的液体沉了下去,一股冲鼻的气体涌了上来,我响亮的打了一个嗝之后望着羊胡子说:“胡子,我给你说。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胡钦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早把这些话给我说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那些几吧事。但是现在,既然你和东哥把人都送过来了,砍了我胡钦,我也不能当着面不要个交代。你要我不废她,可以!!!也没有深仇大恨,我就当积德,给她和她爹一条生路。但是我问你,如果我不废她,她今后还是出去卖淫。那我废不废她又有什么区别。她不卖,今后又能怎么办?你羊胡子既然这么可怜她,你给她一口饭吃?”我的话一出口,老鼠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老鼠也要想我的话了,哼哼哼。慢慢想!“钦哥,只要你不废她,留她全的。不管怎么样,我今后就要给她一碗饭吃,就算是在我茶楼里当服务员都要得。你积德我也积德,我早就想抬她一把的。”羊胡子听了我的话,喜形于色,赶紧答道。老鼠觉得有些不妥,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抢在他前面开口了:“好,羊胡子,有义气。冲你这句话和东哥的面子,我今天就不废她,给个教训就可以了。但是你记着,你要帮她的!!!!东哥,你看要不要得?”我望着老鼠说道。“好好好,小钦。多谢你啊!”老鼠的声音有些迟缓,但是我直直的逼问之下,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笑着回答我。“那要的,就这么办。东哥,一共几个人,都在哪里啊?”“哈哈,带英子一起,一共五个。有个小麻皮砍了你之后第二天就出去了,实在是真的找不到人,不要紧吧?我早就要红杰几个开车先把人搞到神人山去了,就等我们几个过去!”“不要紧,几个小麻皮,少个把无所谓!东哥,多谢你了。我们先喝,等地儿回来了,我们就走。啊?”“好,你看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这个时候,小二爷突然站了起来,给老鼠说了一声:“东哥,你们慢慢喝,我也去有点小事,五分钟啊?”这一下,连我也摸不着头脑,和大家一起呆呆的看着小二爷,神神秘秘的走了出去。六十三六十三小二爷走出去之后不久就马上回来了,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也不说什么,颇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就安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地儿也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也像小二爷一样若无其事的打了个招呼,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等他坐下之后,我号召大家一起喝了完了杯子里的酒,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那好,也这么长时间了。红杰他们只怕也等急了,东哥,要不我们现在就走?”我的话刚一说完,坐我左边的君两只手一下就伸过来拉住了我的左手,我望过去,她两只大大的眼睛紧张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想要我别去。“好,走,走,走,早搞早安生!”老鼠边说边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小包,站了起来。所有人也都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君,我开始给天湖宾馆打了电话,留了房间。我把钥匙给你,你先去,我等下就来好不好?”我把右手也伸过去放在了君的手上,低下头对着坐在一边的君轻轻的说道。哎!早知道今天要办事,我就不带她出来了。“你不去好不好?”君轻轻的回答,眼睛里面都是焦急和害怕。我的心一软,我真想不去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让君看到我和道上朋友的一些事,但是这次是第一次在我第一天出来的时候让君看到。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能不去吗?也许违背本意的让自己的女人失望,这本身就是上天给予我众多报应的一部分。“听话,不会有事的。我不会乱来的。啊?听话,乖!你先去好不好?一个小时,我就来了!”我边把房间钥匙递给了君边对她说道。“你不去好不好?”她看都不看我的钥匙,只是死死的抓着我的手,看着我说。所有的人也都看着我们两个。“听话!”我语气重了一些。“……”她没有回答,低下了头,但是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当啷”一声我把手上的钥匙重重的往桌上一摔,一语不发,右手用力的把她的手往下推,被她握着的左手掌也同时用力的向上抽。终于抽了出来,我转身向外面走。“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带着哭音的声音穿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君还是保持着开始的姿势,只是头埋得更低,背对着我的两个肩膀不断的抽动。“胡玮,你和贾义,元伯,小黑,你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们嫂子,我们五个和胡钦去一趟就回来。”武昇走过去把手放在了君的头上拍了两下,对着胡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