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儿_孙幼军-11

像有点儿紧张，他小心地问："你乐什么？"陈小铁说："这里头根本就没客厅。紧张，他小心地问：b(C)1998-2008 文学视界"怪老头儿问："你怎么知道？来过？"陈小铁说："当然啦！"怪老头儿说："那大概就是个会议室吧？对啦，不怎么像客厅！反正把我让进去了，挺漂亮的一间屋子，里头摆着大沙发……""也没沙发，大的小的都没有。p; 怪老耗子城里有规定，机关一律不许摆沙发。关一律不许摆沙发。"BR未经""那大概……大概就不是沙发，是普通的椅子……嗯，也许是小板凳。p;反正请我坐下了，服务员给我送来了一杯茉莉花茶。务员给我送来了一杯茉莉""也没服务员，更没茉莉花茶！""什么？"怪老头儿生气了，"他们也太抠门儿啦！来了贵客，连杯茉莉花茶都舍不得给？""那倒不是，耗子一喝茶就掉毛儿，耗子城里没有敢喝那种东西的。p; """他们毛病可真不少！那……那他们给我的可能就是咖啡，再不然就是橘汁儿，也许干脆就是一杯白开水……"我忍不住插嘴说："到底是什么呀？"怪老头儿说："是什么都没关系！你们小孩子就是爱注意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p;nbs坐的是沙发还是小板凳，喝的是白开水还是里头放了点儿东西，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总而言之，局长对我恭恭敬敬，这才是最要紧的！局长说，'啊，原来老先生是市长的亲戚呀，误会误会，请老先生千万别见怪！来呀，摆上宴席，给老先生压惊！'我说：'算啦算啦，我忙着呢，外头还有俩孩子等着我！'局长向我鞠躬说：'是是是！您走了呀？走好啊！' 我就出来了。凳，喝的是白开水还是里头放了点"陈小铁仍旧满脸的疑惑："耗子们死心眼儿，什么事都照着《城市法典》办。p; 陈小铁他们才不管是不是市长的二舅呢！"怪老头儿在一旁纠正她："没说是市长的二舅，是市长的闺女的嫂子的……"明摆着怪老头儿在那儿编瞎话儿，偏偏陈小铁爱较真儿。长的二舅呢！"bs反正怪老头儿放出来了，管他是怎么出来的呢！我对怪老头儿说："快吃您的冰棍儿吧，都化了！"怪老头儿立刻把滴着水的冰棍儿送到我嘴上："你咬一口！"我把头避开，问他："您没钱，拿什么买的冰棍儿？"怪老头儿不言语，又讨好地把半截儿冰棍送到陈小铁面前。了，管他是怎么出来的呢！我对怪老头儿说陈小铁笑嘻嘻地说："谢谢您啦，我们自己拿一个去！"她拉住我的手，跑了几步，到街角一个卖冰棍儿的耗子老太太那儿。b扎白围裙的耗子老太太立即笑呵呵地给我们拿出两支冰棍儿来。太立即笑呵呵地给我们拿出两支冰棍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往回走的时候，我问陈小铁："你怎么没给钱？"她说："这地方，小孩子吃冰棍儿不要钱。陈小铁：b未经""大人呢？""大人当然得给钱。p; "大""要是大人替小孩子要，给不给？""不给。p; "要除非带着小孩子。 n"我心里一动。p; 我心里回到怪老头儿那儿，我对他说："您刚才在里头，到了'警察局长'那儿，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耗子……"怪老头儿一下子神色紧张："你们早进来啦？"我心里更有了底，接下去说："'局长'一看，哎哟，怎么抓来个小孩子！他就根据'本城法典'第多少条、第多少款，把您给放了。; 回到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您出来，猜想我们得来，就在门口等我们，还到街角老太太那儿要来一支冰棍儿吃。来，就在门口等我们，还到瞧见我们打远处来了，这才又变成一只老耗子，省着我们瞧出来……"怪老头儿偷看了陈小铁一眼，满脸的难为情。，这才又变成一只老耗子，省着陈小铁可是又惊又喜："呀，您可真不简单，还会变成小耗子！您再变一个，让我们瞧瞧！"这么一来，怪老头儿的不自在一扫而光。：bs未经许可谢绝转载他说："我都能把人变成耗子，还不能把老耗子变成小耗子？"陈小铁拍着手叫："这可比当市长的二舅了不起得多！您刚才干嘛不说实话呀？"怪老头儿嘟嘟囔囔地说："净占你们小孩子的便宜了，吃饭不给钱也没挨揍，抓起来又放了，还白吃人家的冰棍儿……谁好意思照直里说呀！"陈小铁还是一个劲儿叫："您变！您变一个让我们瞧瞧嘛！"她又抓住我一条胳膊使劲摇："他跟你好，你对他说！"我劝她："别闹了。bsp; 这老爷爷脾气怪，越是让他干，他越不干！"可是我转身再看怪老头儿，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耗子！我说"小"，指的不是身体。是让他干，他越不干！"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怪老头儿本来就只有我这么高，用不着再矮小了。我这么高，用不着再矮小了。虽然他个头儿虽然他个头儿没变，可是毛色变成深灰，而且又浓密、又光亮，和我、和陈小铁一模一样。可是毛色变成深灰，而且又面孔当然还是原来的，但是上面一丝皱纹也没有了，还满脸的孩子气。，但是上面一丝皱纹也没有了，还满脸的未经"哎呀真好！哎呀真好！"陈小铁拉住怪老头儿（就像他变成耗子我不能叫他"怪老耗子"一样，现在我也不好叫他"怪小耗子"）的双手，又蹦又跳。; "怪老头儿有几分尴尬，但还是勉强跟着她蹦了几下。，但还是勉强跟着她蹦了我有些不平地说："哼，我要是求您点儿事，可难着哪！"怪老头儿摆脱开陈小铁的双手，拍拍我肩膀说："那倒也不是。; 我有些不她没见过，觉着新鲜，你看惯了。，你看惯了。就算是我变成就算是我变成一头活驴，你也不会这么开心！"说话的工夫，我看见两个耗子警察，押着很大的一只耗子走过来，我的心忽然猛跳起来，赶紧背过身去。驴，你也不会这么开心！"那只大耗子竟然是我爸爸！　　六在耗子法庭上当陪审员　　我不知道我爸爸怎么也变成了耗子，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押解到警察局来。竟然是我爸爸！/P等他们走上高台阶，进了警察局大门，我一把揪住怪老头儿说："我爸让他们抓进来了！"怪老头儿问："就是刚才他们押着的那位呀？你没认错？""一点儿都不错！""你爸爸干过什么对不起耗子的事儿吗？""也没什么。; 就是上个月的灭鼠运动里，我爸剪了二十条耗子尾巴。动里，我爸剪了二十条耗子尾未经许可谢绝转载自己交十条，完成了街道上给的任务，另外十条卖给那些逮不着耗子的人，得了五块钱。街道上给的任务，另外十条卖给那些""完了！"怪老头儿一拍大腿，"准是这事儿犯了！"陈小铁安慰我说："别着急！咱们一起进去瞧瞧，看能不能想点儿办法！"我们上了高台阶。p; 门口站岗的耗子警察不但没拦我们，还笑着向我们招招手。不但没拦我们，还笑着向我们招招手。走进走进去，怪老头儿回头瞧瞧说："真是'三里不同风'！这地方小孩子好吃香，我也不想再当老耗子了！"陈小铁赶紧说："就是嘛，您这么着多漂亮！"我们找了好几个门也没见着我爸爸，后来找到一间大厅，见里头一排一排坐着好些小耗子。头瞧瞧说：陈小铁一手扯住一个把我们拉进去，也找座位坐下。把我们拉进去，也找座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我说："我可没心思看节目！"陈小铁摇摇头："不是看节目。bsb肯定是法院在这儿开审判大会，没准儿在这儿能见着你爸。审判大会，没准儿在这儿能见"我说："要审判我爸呀？怎么坐着的都是小耗子？"怪老头儿说："兴许你爸剪了尾巴的二十只耗子，全是小耗子！"陈小铁悄声说："别讲话，你们看，出来了！"从台的两侧走上来好些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耗子。p;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他们都夹着公文包，表情严肃，在台上纷纷就坐。表情严肃，在台上纷纷就坐我仔细看，桌面上戳着牌子，分别写着"大法官"、"检察官"、"辩护律师"什么什么的。着牌子，分别写着"大法官"、"检察官"随着一声"带被告"，我的心又猛跳了几下。;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还好，站到被告席上来的耗子不是我爸。;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这位被告"涉嫌严重渎职"，起诉书指控他："与妻子一同外出观看歌剧，竟将自己孩子单独留在家中，导致该儿童痛哭一场。; 这位被告"未经许可谢绝转载""这算什么呀！"我小声嘀咕一句，"还至于审判？"证人是被告的邻居，一位耗子老太太。p; "这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她出庭作证说，确有此事，她当时还陪着孩子掉了许多眼泪。此事，她当时还陪着孩子掉了许多眼泪。辩护律师站出来为被告辩护。; 他说："被告为同妻子一起出去观看这场歌剧，特意为孩子买了一件价值数十丈的昂贵玩具，另有点心、巧克力等食品。bsb除此之外，被告为照看孩子，还专门将孩子的三姨接来家中，恐怕也不宜说被告把孩子'单独'留在家里。看孩子，还专门将孩子的三姨接来家中，由此看来，被告'严重亵渎做父亲的神圣天职'这一罪名，恐难成立。重亵渎做父亲的神圣天"我对怪老头儿说："我就说嘛！这就更没事儿啦！"可是辩护律师的辩护词，立即被检察长驳回："第一，给孩子买玩具和糖果点心是家长应尽之义务，绝对不能成为放弃父亲职责的理由；第二，按照《城市法典》第一条第二十三款，'单独'的概念指父、母二者无一人留在孩子身边。辩护律师身为法律工作者，于本城的基本大法竟然如此无知，实在令人吃惊。作者，于本城的基本大法竟然如此无知"被告对"严重渎职"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表示愿意接受法律制裁，今后痛改前非，重新做耗子。大法官站起来宣布审判结果，依照刑律，判决被告"左右两侧各拔去胡子一根"。;我对陈小铁说："还真有拔胡子这么一说！"怪老头儿摇头："这也太过分啦！"陈小铁说："嘘--！下边要让咱们表决了。; 我对陈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咱们？"我不明白。"当然啦，所有来参加的孩子都是陪审团的成员！"果然，大法官站起来说："现在提请陪审团表决！"我们四周的小耗子们"忽啦"一下子，全举起手来。;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我举手举惯了，看见人家都举，也把手举起来。;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台上一个大电子记分牌显示出绿色、红色的数字：　　陪审团出席成员数一百七十五赞成票数一百七十五反对票数零　　大法官宣布说："一致通过！"我低声问怪老头儿："您也同意呀？"怪老头儿说："无所谓。电子记分牌显示出绿色、红色的未经我是想瞧瞧怎么拔胡子。子。"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果真是当庭执行处罚。p; 果只听大法官喊一声："行刑！"两个耗子法警走上台去，各从手枪套子里拔出一把老虎钳子。 n(C)1998-2008文学视界他们站在被告两侧，各自夹住他一根胡子。;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大法官喊："五、四、三、二、一、拔！"随着"拔"字，两个法警用力一抖钳子。然后，他们恭恭敬敬举着手里的一根胡子，走下台来给我们验看。举着手里的一根胡子，走下台来给我们验怪老头儿发议论说："其实用小镊子就成了。 举着那么大的老虎钳子，怪吓人的！"我说："吓人不吓人的，不就两根胡子嘛！"陈小铁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耗子城特别看重胡子，拔下去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子，怪吓人的！"每只耗子的胡须都是固定数目的，少了，谁一看都知道他犯过法，还准知道他违法到什么程度。固定数目的，少了，谁一看都知道反过来，如果有贡献，就按功劳大小，到科学院给移植上几根胡子。，就按功劳大小，到科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我正想数数怪老头儿的胡子有几根，就见检察长站起来说："现在审理赵继祖涉嫌虐待儿童一案。p; 我正想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带被告！"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n两个耗子法警把一个大耗子带到被告席上。; 两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哎哟，真是我爸！难道我爸弄死的二十只耗子，果然都是没成年的小耗子？我扭头看怪老头儿。怪老头儿说："瞧我干什么？瞧台上！"台上正在宣读起诉书：　　……被告曾于四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七日六天内，以鼠笼、鼠夹等凶器残害我城居民二十一名。> nbs除其中一名逃回经医院抢救脱险外，其余二十名均被被告杀死并割去尾巴，手段极其残忍。院抢救脱险外，其余二十名均被被告念及被告此举系被胁迫，并非出于本意，且被害者二十名皆为成年耗子，此案提交检察院后，决定不予起诉。迫，并非出于本意，且但被告不思改悔，七日后又犯下新的、更为严重的罪行。日后又犯下新的、更为严重的罪行。五月五未经许可谢绝转载五月五日，被告与其妻发生口角，虽然努力与对方周旋，仍遭惨败。妻发生口角，虽然努力与对方周旋，仍遭惨被告不思正面强者，鼓其余勇再战，竟乘其妻外出之机，将胸中积忿全部发泄于其子赵新新身上……　　接下去就是那天我爸揍我的全过程。鼓其余勇再战，竟乘其妻外出之机，将胸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调查得那样清楚，连我爸使的是架鱼竿用的带粗铁丝的"插板儿"，以及我脑门子上打掉一层油皮是在哪一侧，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调查得那样清楚，连我爸使的是架鱼竿用未经"起诉书"里对我屁股被打烂，连走路都困难的一段描写，激怒了我周围的全体"陪审团"成员。股被打烂，连走路都困难的一段描写，激怒未经这群小家伙一边听一边敲桌子拍板凳，还"吱吱喳喳"叫。边敲桌子拍板凳，还"吱吱喳我爸可满不在乎。; 我爸可满他昂首挺胸地站在被告席上，不时发出冷笑。告席上，不时发出冷笑。看他未经看他那副样子，连我也冒火了，心说：你打人还有理是怎么着？念完起诉书，检察长说，因原告失踪不能出庭，由法庭宣读原告的"投诉状"。也冒火了，心说：你打人还有理怪老头儿猛地站起。; 怪老头儿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拼死命地把他拉得坐下来。拼死命地把他拉得坐下来。一个(C)1998-2008文学视界一个大眼睛，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小耗子走上原告席，用清脆的嗓音朗读一张大纸上的字：　　赵继祖坏！赵继祖是个大坏蛋！坏、坏、坏！凭什么打我？惹不起我妈，就拿我出气。，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小耗子走我妈骂你，活该！该、该、该！拿我出气，仗着个子大，不讲理，坏、坏！让你变成耗子！拔你的胡子！打人犯法，到法院去告你！六年二班、赵新新，96，1，指出下列划横线的词语是什么句子成分。、该、该！拿我出气，仗着个子　　我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我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对啦，那确实是我写的！那天挨完揍，我气极了，在我书桌上扔的一个小纸条子上乱画一气。的！那天挨完揍，我气极了，在我书那是撕碎的旧考卷的一片儿。一片儿。我的语文成绩还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我的语文成绩还凑和，这要是数学卷子，当着这么多耗子的面儿一念……　　七我爸爸大闹法庭，还是没逃脱惩罚　　这工夫，我爸爸已经扯着嗓子吼起来，真没想到他变成耗子，嗓门儿还是那么大："什么他妈的'投拆状'，纯粹是胡扯淡！"我吓了一跳。，这要是数学卷子，当怪老头儿一跺脚说："完啦！咆哮公堂，罪加一等！"陈小铁说："你爸怎么这样儿啊？"我觉得脸上一阵发热。b大概因为脸上有毛儿，陈小铁没看出来我脸红，又不满地补充说："还不如耗子呢！"我辩解了一句："我爸现在也是耗子。，陈小铁没看出来我脸红，又不满(C)1998-2008文学视界"台上，大法官板着脸说："被告可以申辩，但是请被告说话不要带脏字儿，并且维持法庭的安静！"他又说："把原告的亲笔签字，拿给被告过目。p;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那当然是我的"亲笔签字"，因为考卷儿上忘了写名字要扣分儿的。p; 那我爸瞥了那张大纸一眼，又大叫起来："'投诉'个屁！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眼，又大叫起来：b(C)1998-2008 文学视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些，你们都听说过没有？一群耗子，懂什么呀！'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听说过没有？我那天闲着没事干，手痒痒，就揍他一顿解解闷儿，这碍你们什么事？挣钱儿不多，管事儿可倒不少！就冲这个见鬼的敢骂他老子的'投诉状'，哼，告诉你们，我回去还得狠狠地揍他一顿！这回我拿棍子揍，揍得小子爬不起来，看这臭小子还敢不敢告老子的刁状！"我爸这一通"申辩"，把法庭上所有的耗子，连同大法官，全都吓傻了。瓦'，'打是疼，骂是爱，他们好像从来也没听见过这种高论，一个个的，呆得像庙里的泥菩萨。见过这种高论，一个个的，未经我爸一见把大伙儿全镇住了，一边得意地哈哈笑，一边转身朝外走。;两个耗子法警拦住他，各扭住他一条胳膊，又把他送回被告席。; (C)1998-2008 文学视界那两个法警肯定很有力气，我爸爸皱起眉，哼哼唧唧地说："你们轻点儿行不行？干什么呀！"台上站出一只穿西装的耗子，他慷慨陈词，逐条驳斥我爸的话。力气，我爸爸皱起眉，哼哼唧他的讲演不时被台下的小耗子们的掌声打断。的小耗子们的掌声打断。等他的发言完了，未经许可谢绝转载等他的发言完了，大法官问："被告还有什么话说？"我爸一瞪眼："就算是上法院，也轮不到你们！"大法官说："把投诉状里的有关段落念给被告听。法官问： (C)1998-2008 文学视界"那个女小耗子又走上去，念道："让你变成大耗子！拔你的胡子！到法院去告你！"检察长站起来说："根据'变耗子'、'拔胡子'等语，原告确是将被告告到本城法院的！"我爸没咒儿念了。p; 他气哼哼地嘟囔："好你个小兔崽子！等我回到家，不把你屁股揍个稀巴烂，我就不是你爸爸！"我原想站起来声明，我就是他儿子赵新新，我不告我爸爸啦！可是他这么一骂，我又来火儿了。 nbs活该，才不管！法庭继续审理，由证人出席作证。R> nbs证人是位白毛儿的老耗子，那模样很像怪老头儿。耗子，那模样很像怪老头儿我扭头对怪老头儿说："您瞧那个耗子老头儿，多像您！"可是我身旁的座位空着，怪老头儿不见了！陈小铁说："没见他在台上？"我说："他不是变成小耗子了嘛！"陈小铁说："是啊，离开座位的时候他还是小耗子，没走到台上就变了……"那天是怪老头儿给我治的伤，他当证人自然讲得清清楚楚，活灵活现。：接下来是辩护律师给我爸辩护。; 接下他也不敢说我爸打人有理，光是讲我爸不揍人的时候待我多么多么好，连我爸过年的时候给我五十块压岁钱都说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打听出来的。有理，光是讲我爸不揍人的时候待我爸一高兴，跑过去拍辩护律师的肩膀："行，真够哥们儿！赶明儿到我家喝两盅去！"两个法警又把他拉回被告席。拍辩护律师的肩膀：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把孩子搁在家，给买了那么多好东西都不管用，何况我爸这事儿？再说，我爸早宣布揍我是为"解闷儿"，辩护律师再说什么也白搭工！大法官宣布判决书之后，"陪审团"全体成员争先恐后地举起手来。; (C)1998-2008 文学视界台上的大牌子上立刻显示出来：　　陪审团出席成员数一百七十四赞成票数一百七十三反对票数一　　反对的那一票是我投的。显示出来：/P> P>陪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判决的是把我爸的胡子全部拔光。子全部拔光。虽说他不在乎这虽说他不在乎这个，我到底是他的儿子！陈小铁说："还是新新聪明，知道往这儿告。我到底是他的儿子！B(C)1998-2008 文学视界告到咱们的法院，才没人理你哪！"我着急地说："谁告了呀！变耗子、拔胡子什么的，都是我气昏了，胡写一气，谁知道真有个耗子法院！"怪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座位上来，又变成了小耗子。没人理你哪！"BR他在一旁洋洋得意地说："你要是不写那些，我还不会让你到这儿来出气呢！""什么？"我叫起来，"这些全是您捣的鬼？"怪老头儿一乐："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要不，何至于让个六七岁的孩子又揍了你一顿……好好瞧着吧，要拔你爸爸的胡子啦！"两个法警举着老虎钳子从两侧走上去。说：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我爸要反抗，又上来两位，把他一双胳膊背过去。两位，把他一双胳膊背过去。我赶紧闭上眼睛。;拔光胡子和只拔两根，气势上大不相同。;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只听得大法官一声接一声地吆喝"五、四、三、二、一、拔！"每喊出一个"拔"字，"陪审团"的小耗子们就欢呼雀跃，声震屋瓦，显见我爸极不得耗子心。一声地吆喝"五、四、我除了闭眼，又使劲捂住耳朵，但是，一来喊声、掌声太大，二来又刚刚目睹过拔胡子的场面，所以仍旧如同亲眼看见一般。捂住耳朵，但是，一来喊声、掌声太大，二大法官一宣布"休庭"，我就扯住怪老头儿往外走。; 大未经怪老头儿说："急什么呀，你不怕先出去碰上你爸？"正是为了不碰上我爸，我才抢先出去。>我看见他还站在台上。。b可是万没料到，一跑出警察局大门，我正看见我爸站在高台阶下面盯着我！"好小子，"他不动声色地说，"当是我没瞧见你？写'投诉状'不算，你小子还当'陪审团'，头一个举手赞成拔我的胡子！""我没举！"我大声申辩。;陈小铁抢上来："新新别怕！在这地方，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我爸爸摸摸光光的下巴说："小丫头片子，别当是我不知道--这地方最重的刑罚就是拔光胡子。; 陈小铁抢反正我一根儿胡子也没了，我还怕什么？"怪老头儿一扯我袖子说："快跑！"我撒腿就跑，紧紧跟住怪老头儿。没了，我还怕什么？"b(C)1998-2008 文学视界我爸拼命在后头追。; 我爸拼命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被我爸揪住了，怪老头儿喊："跟我来！"路边墙上有个月亮门，门洞里亮堂堂的。;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我紧随怪老头儿。进那个门洞。钻进那个门洞。R>周围一下子亮得刺目。; nbs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只大黑猫。一只大黑猫。我尖声叫起我尖声叫起来："猫！猫！"怪老头儿在我身旁笑了："真出息！你从什么时候又怕起猫来了？"我扭头看，怪老头儿又变成了怪老头儿--我的意思是说，他既不是一只老耗子，也不是一只小耗子。R>我和他一般高。; 我和他一我当然也不是耗子！我傻呆呆地在他屋子里站了好半天，完全不知道他在跟我唠叨一些什么，直到他把我推出门去。我傻呆呆地在他屋子里站了　　八 尾 声　　怪老头儿又玩起他老一套的把戏：事情一过就装傻，完全不承认有过他把我变成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