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衣是浅浅的绿,衬得她雪白的肌肤象透明的水晶般。来海南,她当然是开心的。浑身的每一寸肌肤在阳光下舒服地感慨,而且不要去想工作,完完全全的体会爱、纵情品尝他对她的宠溺。“好看吗?”她在他面前转圈。俊眸变得深沉,嘴角弯起,煞风情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是吴叔叔!”吴锋和秦阿姨没有去四川送她出嫁,他们留在北京,等夏奕阳和叶枫回去后,把同学和同事们都请一下。她拉开露台的玻璃门,指指下面,用唇语说:“那我先下去啦!”绝对的蓝,无边无际。叶枫蹲下身捧起一串水珠,欣喜地发现洁白的细纱上,有一只贝壳,花边一样锁在沙滩的前襟上。她一手拣一手拿,不知觉走远了。她看到前方有一只海螺,一只手臂抢在她前面捡了起来。她有点懊恼地抬起头,是个皮肤微黑的男人,肌肉坚硬,不远处的遮阳伞下,有几个男男女女,夸张地冲他们又是吹口哨又是尖叫。他微笑地朝后摆摆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叶枫,“你不会是海里的人鱼小姐吧?”偌大的沙滩上,只有一串脚印从远处延伸过来。叶枫不喜欢这样的寒暄,耸耸肩,“就算是吧,欢迎你来南海作客,玩得开心点。”那个男人哈哈大笑,把海螺放进她的掌心,“那我真是荣幸了。一起喝点饮料去?”叶枫摇头,动作太猛,一波海浪席卷而来,手中的贝壳不慎掉了下去,眼看就要被海浪卷走,她急得叫了起来。男子忍俊不禁地替她一一捡起,“知道吗,你就是一枚小贝壳,不过是闪光的,从你一出现在沙滩上,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住哪,晚上我接你去吃海鲜?”“贝壳不吃同类的。”叶枫不悦地拧拧眉,把海螺递给他,扭头就跑。不远处,夏奕阳长身站立,沉默如一块礁石。“怎么了?我如果说错什么,我道歉。”男子摸摸鼻子,抓住她的手腕。叶枫索性把手中的贝壳全扔了,冷冷地看了看男子,“我们似乎还没这么熟吧?”“总会有第一次的。”男人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叶枫觉得刺眼,“那就让他胎死腹中。老公!”她向夏奕阳挥着手。“我喜欢你的性格。好,你想保持神秘,我投降不问了,晚上在烧烤区见!”男人在身后说道。“怎么啦?”叶枫踩着浪花扑进夏奕阳的怀中,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吴叔叔讲什么了?”她讶异地问道。夏奕阳深深地看了远处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茫茫的大海,“就是婚宴的事,问下人数。”叶枫拍拍胸口,“哦哦,那就好。奕阳,你还没夸我的泳装呢?”她俏皮地用水花弹他。“非常难看。”他的脸黑得象包公。风一吹,掀起裙摆,她翘翘的臀半遮半掩,修长的双腿惹人暇思,她居然全然不顾,和陌生的男人有说有笑。叶枫低下头,“我觉得还好呀,挺合身的,是你买的哎!”“回去换掉。”他迈开大步,拾级向上。“不是说好走走的吗?”“我累了。”他闷声说。她信以为真,乖乖地随他回到房间,各自冲了个澡。海风轻拂,浪花翻卷,椰林残阳,美景如诗,他们窝在酒店里,锁定央视新闻频道,直到夜幕降临。换了休闲装束出来,夏奕阳脸色有所好转,揽着她的腰慢慢地在星光下走着。夜市里,有乐队在演奏,游人随着音乐起舞,情侣手牵手,T恤、沙滩裤,夜晚的三亚是多情而又浪漫的。“嗨,我等你很久了!”下午在海边遇到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见叶枫,眼睛亮得出奇。搁在叶枫腰下的手一紧,夏奕阳眼风如刀,刷刷地射向男人,“没认错人吗,这位先生?”那男人抬眉,一怔,神情悻悻的,“呵,可能吧!”他这才注意到叶枫是有伴的,而且状似亲昵,不禁有点无趣。叶枫偎近夏奕阳,对着他的背影瞪了瞪,挥了挥拳头。然后仰起头嬉笑道:“老公,有没发现你老婆还是有一点魅力的。”没有人应声。夏奕阳下颚紧绷,气息慑寒,她摇摇他手臂,“你……不会在吃醋吧!哈,那种路人……”他仍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笑容冻结在脸上,她讪讪地噘起嘴,佯装看街景。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偷偷地撇嘴。也点了虾,要了蟹,烤了鱼和鲜贝,有椰汁,只是吃饭的气氛好象雷阵雨前的天空,非常压抑、沉闷。他一直都在照应她,只要他夹过来,她都会努力吃下。她吃得很撑,他没动几筷子。她要他再买些点心带回房间。提着点心,两人在海边吹了会海风,感觉到稍许凉意时,两人才回房间。她先洗的澡,头发湿漉漉地顶着,从脸到脖子都有一抹透明的嫣红,一双大眼睛特别地亮。“哦,奕阳,你的皮肤很干燥呀,都翘皮了。”她端详着他的脸。叫得紧张兮兮。“没关系。”他用干毛巾细心地替她擦着湿发。“我帮你做面膜吧!”“别胡闹!”“没有,我很认真。”她人来疯似的转过身来,把他推上床。从化妆盒中拿出一张面膜,撕去包装。他感到一丝清凉,淡淡的清香,丝滑般的柔软,缓缓地贴近肌肤。“不能皱眉,不能讲话,这样子才有效果。”她叫道。他闭了嘴,疑惑地盯着她。“亲爱的奕阳,”她坏坏地挤了挤眼,慢慢地解开他的浴袍,把他的胸膛当琴键,五指飞舞,俏皮地弹出一串绮丽的音符,“哈,哈,哈……我说你今天怪怪的是咋了,原来真是吃飞醋啊!我不懂啦,我那时和边城出去吃饭,你都没显山显水,这种转眼就忘的路人为什么要计较?”“边城是君子。”某人愤怒地叫出声来。“淡定,淡定,放松,放松!”她轻拍他的面颊。“我是龌龊小人吗?不会呀,如果是,哪配得上夏主播!”“你不自重!”咬牙切齿地扣住她的腰线。“请举例说明!”指尖从胸部直达屁屁,一个华丽的流线旋。她终于明白了,很无辜地眨了下眼睛,“那个……不是你要求的吗?”“这是我的专利,可不是为了让别的男人大饱眼福。”撕去脸上的面膜,低吼出声。“呜,那怎么办?”先吻了再想,心随身动,薄唇贴上她弯起的唇瓣。她柔顺地迎上去,心中呵呵地乐,夏主播好象也有那么一点可爱的。番外4-走后门“如果现在让我登上一架夜航的班机,从高高的天空上俯瞰北京这座古老的都城,会看到些什么?会听到些什么呢?听人说,在一个足够的高度看一座城市,所有的繁华、喧闹、嘈杂都将隐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安详……能够从这样的视觉去看待浮生的人,一定很超脱,因为他超脱了所有的悲与欢。只是,普通人谁会时常登上夜机?我们只是处在城市的某一角。”“是,是,我们无法在足够的高度俯瞰大地,无法从那样的视觉去看待人生,但是在《叶子的星空下》,我们可以播放着浮生中的悲与欢。又一次感谢有你陪伴的九十分钟,明天是三月十二日植树节,又是周休,和朋友、家人又恋人一块去郊外吧,植一棵树,种一株花,明天北京的春天将会更美。北海公园的牡丹花树都开了,园里还有从荷兰过来的各式郁金香,真的是视觉盛宴,我想去那里野餐,不知管理员们有没有意见?我喜欢北京,虽然在漫天飞尘的日子里让我无语,但是在这里有我喜欢的工作、是我求学的地方、有我在意的人、我的朋友……我爱她的雍容,也爱她的固执。如同情感,只要你是真的爱对方,只要你为了你们的幸福生活而努力付出,那么天长地久的爱情就在你的身边。不是你拥有了天长地久的爱情,而是你创造了天长地久的爱情。”“呼……”叶枫摘掉耳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叶子的星空》从六十分钟改版成九十分钟,一时真有点吃不消。没办法,这是广大听众的要求,她不能叫苦,应该叫荣幸。幸好,一周她还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叶姐,环保部是不是给你送礼啦,”小卫嘻皮笑脸地推开直播间的门,“还是夏主播给你吹了枕头风,你居然关心起北京的绿化了?哈哈!”“关心绿化,人人有责。咱们这辈子可能看不到北京的蓝天碧树,但咱们还有孩子呀,孩子还有孩子呀!所以……”“叶姐,”小卫一惊一乍的,“你有孩子啦?”“去,去!”叶枫拍开她伸过来的手,脸一红,“我只是比喻。”“谁也有孩子了?”娄洋站在外面问。“除了娄太太,还能有谁?”娄洋的小妻子上月确诊怀孕,把娄洋欢喜成了个祥林嫂,逢人就说。崔玲有次来台里视察,刚好听到。已经平静很久的崔玲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她也曾年经过,也曾想和他生儿育女,他总是说没有精力做一个好父亲,二人世界也很好。她爱他便信了他。原来不是没有精力,而是人不对。他那时已在为将来的分开做着准备。明白这些,叫崔玲如何不伤心呢?叶枫倒觉得娄洋对小妻子不一定是因爱生怜,男人终是传统的,当岁月把他的锋芒隐去,他如同一只飞倦的鸟,渴望有一个休憩之地。儿女绕膝在男人的心底,永远是完美的一幕。说到孩子,娄洋一脸的温柔。“后面几天有什么安排?”他问叶枫。“娄台,你别打我的主意,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要是老公在周休都吃不到我做的饭,我这做妻子的也太失职了。”娄洋不敢恭维地摇摇头,“为了夏主播可怜的胃,你还是少做点饭吧!我可以给你请个会做饭的钟点工。”他去过一次他们家,她很热情地亲自下厨。尝过一次的人,绝对没有勇气再吃第二次。他真佩服夏奕阳还能做出以妻为傲的幸福样。“我……面包不是烤得很好吗?”叶枫急了。一边站着的小卫和于兵捂着脸,忍笑得肚子都疼了。“街头那家小西点店的浙江小伙子烤得更好。”娄洋毫不留情,然后是苦口婆心,“夏太太,现在到处都在抓食品问题,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地做你的叶子。”“娄台,不带这样打击人,成长需要一个过程。”“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有一个罗马就够了。我们说正事,《婚姻与情感》杂志想约你写个专栏,一个月两篇,妇联在北大有个活动,你准备个演讲稿,人家点名要你,别皱眉,我想推,没推掉……还有央视的《星夜微光》……夏主播和你提过吧?”“我们公私分明,在家从不说工作。”叶枫灰头土脸,觉得都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娄洋在心里面说了句“奸诈”,笑了两声,“我说也一样,你能客串主持几期吗?不是我立场不鲜明,我巴不得把你藏着掖着,不让别人挖角,但是……人在这个世上,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必须要有朋友。他们找到我朋友来压我,时间上也依着你,绝不影响你和夏主播的日常生活,也不会影响《叶子的星空》,你考虑下吧!”播新闻的柯安怡真的不适合主持《星夜微光》,录了两期,播出之后,收视率直线下降,她拉过来的赞助商们也是直咂嘴。这是央视高调尝试的一个栏目,绝不能中途夭折,拦目组赶快到处搬救兵。先让地方台的情感主持人与柯安怡搭档主持,没有一个磨合期,效果也不算好。于是,主意就打到了黑名单上的叶枫。夏奕阳真没和叶枫提起,他对总监说工作上的事,一切以叶枫的意见为准,他会尊重也会配合叶枫的。总监不好意思找吴锋,想了个法子,把《星夜微光》的导演换成了秦沛。“我可以做嘉宾,但绝不能做主持人。情感节目本来就是倾诉心底的一些东西,要让嘉宾放松、信任,所以必须要保证节目的稳定牲。我已经有了《叶子的星空》。”叶枫对秦沛说。“你是个会化腐朽为神奇的人。”“上帝是男人!”叶枫翻了个白眼,同样没给秦沛面子。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真的分身无术。“哦!我会考虑。”她没给娄洋明确答复,心里面还是准备拒绝。婚礼、蜜月、悠长假期,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北京已是春暖花开,满街姹紫嫣红。他们搬进了新公寓,房子很大,托物业找了个钟点工,家务是不用太操心。但是两人的工作都不是能混水摸鱼的,时时刻刻必须学习、进步。能挤出来的时间,她要和他好好地享受婚后生活。她可不想把自己弄得象个女强人,仿佛世界少了她一个就不能自如周转。于兵的车刚出电台,夏奕阳的车从对面驶了过来。于兵摸摸鼻子,“夏太太,能不能让夏主播别抢我饭碗,一次两次我会很感谢,多了我有危机感!”叶枫很通情达理地点点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于兵哭笑不得。象交换人质似的,于兵替她拎着包,陪她走到夏奕阳的车边,打过招呼,看着车离开了,他才上车。车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他问。“明天休息,去我那,我给你做好吃的。”小卫说。于兵幸福的呵呵笑着。人生真是很奇妙,因为喜欢《午夜倾情》,他到城市电台做了保安,不仅见到了叶子,还做了她的司机,现在她的助手小卫是他的女友。仿佛环环相扣,其实是:缘份,妙不可言。车停在粥店门口,常来光顾,老板和服务生都熟悉了,刚坐定,两碗稠稠的红米栗子粥就端了上来,伴之小点心还有小菜。夏主播“舍不得”老婆经常下厨,他太过疲累时,两人就会到这吃夜宵。“不要再特意折过来接我,早点回家好了。”看着他疲惫的俊容,她有点不舍。“我可不想给某人说我把人骗回来了,就翻脸无情。婚前婚后,我要表现得一如既往。”他调侃地笑道。有一次,两人都在书房看书,客厅里的座机响了,他写稿正写得畅时,便叫了声“叶枫,接电话!”“不是找我的。”她回道。户主是他,找她的人只会打手机。他好象没听见,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情愿地起身,是江一树。她嘟着嘴去书房喊他接电话,接完回来,她还象根柱子似的立在书桌边。“你变了!”她恨恨地说道,“以前你不会使唤我的。”他失笑,封住她的呼吸,在她唇上反复辗压。“以前,我怎样对你?”他逗她。她挣开他的吻,头偏向一边,“以前你会做饭给我吃,什么都替我安排得好好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还有你再忙,座机响的时候,你都会亲自接听的。”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那是因为之前我们是同居中,你住在我的公寓,现在这儿是我们的家,我是有老婆的男人。”“难道老婆就是负责接电话?”“哪里哪里,是听到老婆柔柔地喊我接电话时,让我自上而下生起一股满足感、温馨感。我想听!”她汗颜地低下头,刚刚叫他接电话时,她好象是高八度的吼进来的。“怎么了?”他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没有。你……写稿吧,我出去了!”这次的声音真是柔柔的。后来,只要座机一响,她哪怕是在上洗手间,都会飞快地跑出来接听。他挑挑眉,再次觉得结婚真的是一件特别特别有意义的事。“记仇的小人。”她瞪他,夹起盘里一块点心,极不温柔地扔进他的碗里。“最近有遇到秦沛吗?”她故作不经意地问。秦沛七转八拐找到娄洋,他看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在餐厅碰到过一次。你找他?”“不是,突然想起来了,他现在忙啥?315晚会?”“那个是综合频道主办的,和他没有关系。他好象减肥效果很明显,瘦了许多。”“不会是为了勾引某位美女吧?”他沉默了一会,“可能!”“我就知道。”她扁嘴。“这次倒象是动真格了,他追得很辛苦。”“呃?”“是柯安怡。”她的嘴巴张成半圆,许久都没合拢。这可是超级大的新闻哈,难怪秦沛如此鞠躬尽瘁!“心里面有没酸溜溜的?”她一本正经地问。“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他严肃地问。她摆摆手,“请忽视刚才的问题。”他惩罚地弹了下她的额头,“拿老公开涮好玩吗?”“不好玩!”春宵苦短,睡到日到中天,两人被电话铃给吵醒。“我来接!”他按下还不太清醒的她,下了床。“找你的。”他拿了子机进来,塞到她耳边。“喂!”她睡意朦胧地问。“嫂子,你不会还在床上吧?”盈月咯咯地笑。“没有,没有!”她倏地睁开眼,一跃坐了起来,抓抓头发,“你在哪?”“在安岳呀!嫂子,我想请你帮个忙。”“行,你说!”“我们上次录的那个碟销量非常的好,大家都被鼓舞了,局里特地成立了一个民族歌舞团,在周边几个市演出过,反映很好。我们想去北京演出,嫂子能帮我接洽剧场和演出商吗?”叶枫抬眼看看夏奕阳,他不知何时跑出去了。“如果很麻烦就算了,毕竟北京是首都,我们只是个小歌舞团。”“不麻烦,我来想办法。”他在厨房,水笼头开着,他细心地一颗颗地清洗草莓,某个人很爱吃的。碗里水已经沸了,煮的是鸡蛋,微波炉里转动的是两杯牛奶。先垫个底,一会再好好地做午饭。“奕阳,盈月想带团来演出!”她跑了进来,把身体的重量移向他的后背,手悄悄地从臂弯下捡了草莓塞进嘴里。“去刷牙!”他宠溺地拍了下她的手。“你和音乐学院的教授们认识,你帮帮她吧!”“她找的人是你!”她愣住,“你不是她哥吗?”咋这么冷血呢?“小姑子的事,嫂子问比较好!以前,我是没办法,现在她有嫂子,你全权作主,不要向我汇报。”“我……都找不着方向,怎么帮?”她轻轻地抽了口气,头上扣了顶大帽子,还真不能推却。“吴叔叔和秦沛都懂的,北京的剧场的演出一般都排到两年后,你找他们走走后门。”“新闻主播竟然教唆别人走后门?”“我顶着压力娶了个黑帮千金老婆,家人总得沾点光,是不是?”“还委屈你了?”“绝对没有,我一直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偏爱。”他站直身,拍了下她的小屁屁,“夏太太,快去想办法吧!”她一溜烟地跑出厨房,忙不迭地打电话。他抿着嘴唇,笑得非常甜蜜、窝心。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单纯地象个孩子。碰到他家人的事,她总比他热心、体贴。她想把婆婆接到北京来,也曾建议在青台买套房子,让婆婆挨着叶家。只是婆婆一辈子没离开过大山,过不惯外面的生活。她每周都要和盈月通电话,问长问短。当爱情走向婚姻,爱从天上的云,成了地上的花,沐浴风雨,沾染尘埃。边城说过她不会是称职的妻子,但是很值得爱。是的,值得!他一直坚定地认为。所以,他要让她的星空更加璀璨、明亮!吴锋皱皱眉,“小枫叶,叔叔只能帮你安排食宿、交通啥的,场地和时间,你去找秦沛。”她约了秦沛出来喝咖啡。秦沛来是来了,冷着个脸,看上去好象是帅了那么一点点。听她说毕,一声不吭,只慢悠悠地喝着咖啡。“秦沛,我和你讲,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我反正是赖上你了。”她可不怕他的冷脸。秦沛说话了,“这是个小事,我能帮你办得妥妥的。但是……”他抬起眼,“这份人情你怎么还我?”“请你吃饭呗!”秦沛冷哼,“我是难民么,哪辈子没吃过饭?”“那你说怎么办?”“你也得给我开次后门,怎样?”凉风嗖嗖,她咬咬唇,为啥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呢?番外5-意外她手托着下巴,别过脸朝着窗外,面前的那碗麦片粥,半个小时前是满的,现在仍是满的。“给我描绘一下吧!”他抬抬眉,实在等不了了,伸手摸上她的脸庞,将她的脸扳过来,四目相对。这几天,两人的作息时间有所调整。一年一度的人大和政协的会议召开,是他最忙碌的时候。他很少呆在直播间,几乎都是在人民大会堂。今天,是会议的第三天,先听报告,然后是分组议论。他是七点起床的,做好早饭,她也已安静地坐在餐桌边。两会期间,《叶子的星空》让道,城市电台滚动播出两会新闻,她便呆在家中休息。“我听见鸟叫了。”她说道。“真的?”她一字一顿,神情认真,他嘴边荡出一圈笑意。“是的,已经有三天了,从那边传过来的,不是喜鹊那种沙哑的叫声,很清脆。”她指指窗外。那儿是小区的花园,园里有几棵树长势茂密。“可能是哪位老伯把画眉放生了,快吃吧,粥都凉了。”她拿起汤匙,含着嘴中,长睫扑闪了几下,“奕阳,我昨晚做梦了。”“什么样的梦?”他给她剥着鸡蛋。“好象和你在青台的海边看日出,是清晨,满天的朝霞。”“夏太太,你有做诗人的天赋。”这人小毛病很多,不吃蛋白,只吃蛋黄,他细细地分开,蛋白放入自己的嘴中,蛋黄掰成两半,看着她咽下。她沉思了会,没有反驳。他今天出镜的衣服是昨晚准备好的,她从起座间里拿出来让他换上。早餐的碗筷留给她洗刷,然后她会去书房看看书、听听音乐。“你那天说电台组织你们去体检,是几号?”“只是例行检查,我和小卫一块过去,你不用陪。”他皱了下眉头,觉得她今天真的有点异常。手机响了,是导播的。转播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他吻了吻她,下楼。她听着关门的回音在屋中回荡,直至消失,她拿起碗筷,老牛拖车慢腾腾地走着,抬头看见床上堆着的被子,发现自己居然走进了卧室。自嘲地倾倾嘴,好象提前老年痴呆了,她打了个呵欠,不知怎么,困意如春草,遇风肆意疯长。前些日子,她跑电台,跑央视,忙得象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精神却很好,这一闲下来,怎么就萎靡了?难道她天生是个劳碌命?碗筷扔在了水池中,她捂着嘴巴,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她懒洋洋地又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