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蔚然心情愉快的望着站在窗边发呆的舒雅望,感叹的说:“啧,真想见见唐小天呐。” 舒雅望眼闪了一下,没理他。 曲蔚然歪着头,眼神阴沉,面色邪恶:“好想看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舒雅望转身,冷冷的注视着他:“他才不会哭!” “不会哭么?呵呵?”曲蔚然一幅不相信的样子,继续道:“啊,还有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夏木!” 曲蔚然俊雅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怨毒,阴沉的可怕。 舒雅望连忙上前一步:“你不可以动他!我们可是有协议的。” 曲蔚然笑:“雅望啊,你要相信,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舒雅望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冷冷的道:“你等着。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石桥收集制作 这时的舒雅望,眼里只有仇恨,她只是一心想将曲蔚然拖下痛苦黑暗的地狱,却忘记了,这恶魔,本来就在地狱最深的地方! 曲父派来的人很快就到了,他们将医院的医疗设备全部搬上车,曲父特地租了医院的医疗救护车送曲蔚然回去。 曲蔚然被放在担架车上,吕培刚在后面推着车,曲父陪在旁边,舒雅望跟在后面走着,担架车先进入电梯,舒雅望也走了进去,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舒雅望失神的眼睛忽然一愣,猛的抬头看着电梯外面,可她还没来得及确认电梯外面那熟悉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他的时候,电梯门又很快的合上。 电梯缓缓下降着,舒雅望的心碰碰直跳,是他么?啊,怎么会!舒雅望轻轻拽紧双手,抿抿嘴唇,摇摇头,否定道,不会是他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又打开了,舒雅望第一个走了出去,医院大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救护车旁边站的三个男人一见曲父和吕培刚推着曲蔚然出来慌忙迎了上去,帮他们将曲蔚然抬上救护车,吕培刚将救护车上的安全带给曲蔚然系上,然后将点滴,氧气罩,全给他戴上,确保没问题后,对着曲父点头:“可以开车了。” 曲父坐在担架对面的位置,舒雅望默然的坐在他旁边,门外的男人抬起手来,大力的将救护车的后门关上,舒雅望抬眼看去,这是一个很快的动作,可在她眼里,就像是慢镜头一样,那男人握着门把,缓缓的,缓缓的,将门关系,随着“碰”的一声响,所有的阳光都被关在外面,舒雅望转过头去,轻轻的闭上眼睛,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甘心! 闭着眼睛的舒雅望没能注意到曲蔚然紧紧盯着她的眼神。 关门的男人走向副驾驶座,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啪的又关上,引擎发动的声音,曲蔚然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愉快的像是胜利了一样的微笑。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后面忽然被拉开!刺眼的阳光“哗”的射进来,舒雅望转头看去,亮到恍惚的阳光下,一个人影冲进来,右手被紧紧拉住! “跟我走!”他的声音很喘,像是用力的跑了很久一样。 舒雅望终于看清他的脸,他还是那么的漂亮精致,像是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夏木?” 舒雅望有些呆呆的叫他。 “走!”夏木又扯了她一把! 舒雅望摇摇头:“不行,夏木,我不能……” “闭嘴!跟我走就是了!”夏木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对着舒雅望的耳朵吼的!舒雅望被吼的一愣,诧异的看他,他居然吼她? 夏木又猛的一拉,想将舒雅望拉走,可曲父却站起来,一把拉住夏木的胳膊:“你个臭小子!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老子今天也要废了你!” 夏木冷冷的瞪他一眼:“滚开!” 曲父怒急了,抬起手就想打他,可夏木比他更快一步,左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手枪,指着曲父的脑袋说:“滚!” 曲父吓放开抓住他的手,退后两步动也不敢动,对于这个有前科的孩子,他可没胆子激怒他。 夏木抓着舒雅望的手一点也没有松开,拉着舒雅望面对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后退, 曲蔚然奋力的抬起头,摊在床上大愤怒的吼:“夏木,你敢带走她,我就让你坐一辈子牢!一辈子!” 夏木停下脚步,放开舒雅望的手,走过去,望着他的眼睛说:“我宁愿坐一辈子牢,也不会让你再碰她已跟头发,我只恨,当时怎么没有打死你。现在补你一枪也来得及,反正都是坐一辈子!” 夏木的眼神本来就很阴冷,说这话的时候又带着十足的恨意,在场的人没人怀疑他的话,当他手里的枪递上曲蔚然的脑袋,曲蔚然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慌,曲父吓的大叫:“不能啊!不能!” “夏木,住手。”舒雅望连忙从后面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央求道:“我们走吧,快走吧。” 夏木冷冷的嗤了一声,眼里的暴虐收敛了一些,抬脚将曲蔚然的营养液和呼吸器全部踢翻,然后拉着舒雅望就走。 曲蔚然在他身后叫嚣着:“夏木!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呼——呼——不会放过你的!呼——呼——” “曲先生,曲先生,别激动,深呼吸,深呼吸!” 舒雅望转头望着那一片的混乱,看着曲父铁青的脸,和曲蔚然那狼狈的样子,她忽然很想笑! 结果她也真笑了。 夏木拦下一辆出租车,将舒雅望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报了要去的地方,转头很蔑视的瞟了眼救护车里的那些人。 车子开了一会,舒雅望看着夏木手里的枪,很是担心的说:“夏木啊,你……你又从哪里弄来的枪啊?” 上一把,是夏木父亲的遗物,母亲自杀后,枪就落在夏木手里,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将枪藏了起来。 后来舒雅望一直想,夏木小时候总是把枪带着身边,是不是因为带着枪,让他有安全的感觉呢? 舒雅望舔舔嘴唇道:“夏木,把枪给我好不好?我看到你拿枪就怕怕的。” 夏木转头望着她,摇摇手里的枪问:“你说这把?” 舒雅望使劲点点头,捧着双手对着他。 夏木抿抿唇角,像是在忍耐什么,忍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呃?”舒雅望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笑了?他真的笑了?虽然只是一下下,可是,夏木真的笑了?真漂亮…… 少年的笑容带着得意与张扬,不似以前的冷漠于压抑,夏木用像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望着舒雅望说:“是假的。” “呃!” “真的早就给警察局收去了。爷爷和郑叔的枪我没偷到,就拿了橱柜里的玩具模型来,没想到……”夏木说道这,嘴角又上扬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好骗!” “真的是假的吗?”舒雅望有些不信,这家伙真真假假的,小时候他也说他手里的那把是假的,结果是真的。 “不信?”夏木有些不高兴的皱眉,然后举起枪对着舒雅望的脑袋,啪的开了一枪,舒雅望吓的紧紧闭上眼睛,一道水柱冲出来,将她的头发弄湿了一些,她猛的睁大眼睛,生气的瞪着他,他扭过头,使劲的抿着嘴唇。 “哼!”舒雅望生气的抢过水枪,对着夏木也要打他一枪,夏木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然后用漂亮的眼睛望着舒雅望,认真地说:“雅望,去把孩子打了吧。” 舒雅望愣住,傻傻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出租车和一辆军用吉普车擦道而过,这错过,是一生,还是一瞬? 第 37 章 “打掉?”舒雅望的眼神有些恍惚,把孩子打掉的话,夏木怎么办?经过这么一闹,曲家肯定更恨不得杀了夏木,如果自己再把孩子打掉的话,也许夏木真的会坐一辈子牢。 舒雅望抿了下嘴唇,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 夏木沉沉的望着她问:“是为了我?” 舒雅望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木又继续说:“那大可不必。” “夏木?”舒雅望皱眉看他。 “也许你们都以为这样是为了我好,其实不是的。”夏木垂下眼睛,轻声说:“如果你真的生下孩子,那我才是坐一辈子的牢。” 夏木转头紧紧的望着舒雅望:“一辈子的心牢,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石桥收集制作 舒雅望鼻子微酸,轻轻回望着他说:“夏木,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你……” “别说了。”夏木扭过头,强硬的打断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神固执的看着她:“雅望听我的就好,一直以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这次,听我的就好。” 出租车缓缓停下,夏木付了钱,然后抓紧舒雅望的手,打开车门,强硬的将她拉下车来,舒雅望抬头一看,是S市最有名的妇产科医院,舒雅望害怕的想后退,却被夏木拉了回来:“夏木……” “走吧。”夏木的握紧她的手,又更紧了几分,他不容拒绝的拉着舒雅望往前走,舒雅望犹豫着,她确实不想生这个孩子,一想到将来这个让自己受尽侮辱的证据每天要叫她妈妈的时候,她就要崩溃了,她不想面对这个孩子,不想面对曲蔚然,她真的不想生…… 也许,自私是人的本性,舒雅望在医院的那些日子,虽然绝望,却还偷偷的存在着一丝侥幸,也许自己不用生,也许还有转机,也许会有人来救她。 可是,是夏木来了,是他自己来了,是他自己说让她打掉,是他自己说,让她听他的,所以,她可以不生吧? 天!为什么她这么自私? 舒雅望猛的咬唇,停了下来,使劲的甩开夏木的手,眼圈通红的望着夏木吼:“够了!” “夏木,已经够了,别再这样了,我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其实我心里无数次希望,能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弄掉,其实我无数次的想从医院里逃走,其实我无数次的想不管你,我没有你想的这么伟大,我好坏,好自私,又好懦弱,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 舒雅望一边流泪,一边低着头说:“我觉得自己好卑鄙,不但身体好赃,连心灵也好脏。” 夏木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说:“卑鄙也好,自私也好,谁不是这样?” “我也是这样,我一点也不想看到雅望为别的男人生小孩,曲蔚然也好唐小天也好,我都不想看到。” 夏木上前一步,抓过舒雅望的肩膀,弯下腰来,眼睛与她平视,他的眼神很冷静,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所以现在,我们去把那个孩子打掉,不受欢迎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出生。” 舒雅望闭上眼睛,使劲的点点头。 夏木放开她的肩膀,伸手握紧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医院里走去。 医院的妇产科里,是一个中年妇女在坐诊,她瞟了一眼眼前的两人,冷声问:“才一个半月,你是药流还是无痛人流?” 舒雅望低着头,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角说:“呃……药流吧。” 医生瞟了一眼舒雅望说:“无痛人流比较安全,也不会很痛。” 舒雅望当然知道无痛人流比较好,可是,她实在无法忍受躺在手术台上,让人用冰冷的机器…… 舒雅望使劲的咬了下嘴唇,手上不自觉的用力,紧紧的捏着夏木的手,夏木干净细长的手,也用力的回握了她的,舒雅望抬起眼,坚持的说:“药流。” “行,随便你,我提醒你一下啊,要是药流不干净还得清宫。”医生说完,见舒雅望了解的点点头后,便在病例上刷刷刷的写下几行药名递给舒雅望:“去药房拿药。” 舒雅望和夏木同时站了起来,夏木手更快一步的拿起药单,很自然的牵着舒雅望走出去,舒雅望无意间看了一眼医生,那中年妇女正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舒雅望不知所措的将手抽了回来,夏木转头看她,她低着头没看他,夏木紧抿着唇角没说话,轻轻的握了下手,笔直的走在前面。 两人拿完药,医生告诉舒雅望药要分3天吃,第3天的药要到医院吃,说完后又转头对着夏木说,多照顾她,让她多休息,多买些补品给她,舒雅望尴尬的开口,想和医生解释下,可是夏木却点头说:知道了。 舒雅望郁闷的抬手抓捂脸,两人出了医院,没有回家,而是在夏木的提议下找了一家小旅社躲了起来。 当天晚上,舒雅望在夏木的面前,紧张的吃下第一颗药。 当药吞下的时候,舒雅望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很复杂。 凌晨的时候,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小腹隐隐的胀痛,像是有人用双手掐着你的子宫一样,深夜的时候她开始出血,舒雅望痛苦的蜷缩在床上,额头开始冒汗,她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很疼么?”夏木从对面的床上走过来,爬在她的床头问。 舒雅望转过身来看着他,微笑的摇摇头:“不疼,和拉肚子的时候一样。” 确实,刚开始的两天,确实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 当舒雅望吃下第三天的药时,终于体会了什么叫深刻的疼! 她痛到差点晕倒,她用力握着夏木的手一直握到手都抽筋,大量的鲜血从她身体排除时,她差一点虚脱。 当医生看完接血的痰盂,宣布不用清宫的时候。 舒雅望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她憔悴的望着夏木,夏木扶着她走了几步,又将她放到一边的凳子上,蹲下身去,将她背起来。石桥收集制作 舒雅望府在他身上,默默的睁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忽然她低下头来,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叫他:“夏木……” 夏木轻轻的恩了一声。 “你要怎么办?夏木你要怎么办呢?”舒雅望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内疚和压抑的哭腔。 夏木没说话,背着她继续走,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没事的,没事。” 第 38 章 可是,夏木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么? 当夏木带走舒雅望之后,曲家爆发了,不管是曲蔚然还是曲父都陷入了疯狂的愤怒之中!曲父宣称,倾家荡产也要出这口气! 曲家再次将夏木告上法庭,并且还加了一条杀人未遂并企图杀人灭口的罪行,要求法院对夏木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危险少年执行无期徒刑! 夏在再次利用媒体和网络对此事件添油加醋的报道,网名们又一次在网上掀起了千层浪,到处都有声讨高官子弟无法无天的帖子,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曲家花钱找人炒作的帖子。 紧紧一个小时,夏家也对此事件立刻做出了反击,立刻采取高压政策,网上的帖子全部删除,所有本省IP地址,只要打出:‘高官’‘持枪’‘杀人’‘夏木’‘军部子弟’等词语的帖子,都会被自动和谐。 曲家平静了一日之后,在深夜暗地花高价请了几百名在校大学生在第三日早晨8点,打出横幅,走上街头,举行示威游行! 公安部立刻召集警力对大学生进行驱散,中间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两方发生冲突,差点照成踩踏伤亡事件!此事到此,再也压不住,就连中央领导都惊动了,指示S市法院立刻开审,本着公平,公正,公理的原则处理此案! 公安部门取消了夏木取保候审的资格,立即对夏木执行拘捕,可夏家此时却交不出夏木,曲家蓄意挑拨,说夏家故意不交出夏木,完全是在藐视中国法律。 公安部在群众的压力和曲家挑拨收买下,对夏家产生了强烈的不满,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中央军委,请求军委指示夏家可以协助调查此案。 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又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曲蔚然靠在床头,微笑的听着此事的进展,轻轻的点头赞扬:“干的不错,夏家即使再有势力又如何,在这个时代,一旦我们掌握了舆论,即使再大的官也没用,因为从古之今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名声。” 在一旁报告的助理说:“少爷说的对。” 一直坐在一旁的曲父问:“上次游行被抓的十几个大学生怎么样了?” 助理点头:“曲总放心,已经给钱打发好了,不会供出我们的。” 曲蔚然笑:“他们被抓也就是拘留十五天,十五天,一天一千,很划算啊,说不定,他们还希望被多拘留几天呢。” 曲父阴险的笑笑:“现在,只要夏木一出现,他就完了,最少也能判十年!” “才十年?”曲蔚然的声音有些不满,转头望着程律师问:“不能再多判一点么?” 程律师点头:“这是最低的,最高可以判上无期徒刑,要不是他未成年,我们可以要求法院执行死刑。” 曲父有些犹豫的问:“不过,因为……呃,如果夏家那边说,是因为我们家蔚然□了他们家的舒雅望,所以夏木才开枪杀人的,那夏木会减刑吗?” 程律师摇头:“不会,这是两个案子,如果曲先生□了舒雅望,舒雅望可以单独提出诉讼,如果证据确凿,法院可以对曲先生做出判罚,但因为曲先生现在全身瘫痪,可以申请免刑、缓刑或者法外就医来免除刑事处罚,一般情况下法院也只会判罚金。” 曲蔚然笑:“也就是说,舒雅望即使告赢我,我也不用坐牢,她只是间接昭告全世界,她是我玩过的女人罢了。” 程律师点头:“可以理解为这个意思,而夏木开枪杀你,是你和夏木之间的问题,和舒雅望没有关系,即使有,也只是事件的起因而已,而杀人案件一般不问起因,只问结果,任何人都没有对他人处以私刑,甚至是死刑的权利,不管是为什么,杀人就是杀人,法不容情,夏木除了未成年这点之外,任何理由都不能为他减刑。” 曲父松了一口气:“听程律师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曲蔚然挑眉:“舒家一定也知道这些,所以舒雅望才没告我。要是这样,我还真希望她告我呢。到时候,我还可以告诉大家,我玩的是一个处女!啧,一定有不少男人羡慕吧!” “羡慕你个头!”曲父生气的拍着桌子吼:“你……你,你碰谁不好,非要碰一个身边有狼狗的!你看把你咬的!你现在,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我看的都心痛啊!” 曲蔚然倒是无所谓的撇撇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会好起来的。” 曲父叹气道:“哎,这事一完,我就送你去美国,听说,那边有技术可以治好你。” 曲蔚然当然明白父亲说的治好,是治好哪了,坦白说,弄成现在这副样子,曲蔚然也后悔当初强 奸了舒雅望,可是一想到那晚,她柔滑的肌肤,压抑的声音,滚落眼角的泪珠儿,被他顶得上下摇摆的腰肢,紧致到令他窒息的□,他就热血沸腾。 即使时间再次倒回,他还是会那样做,这次他会聪明点,做完了把好好的藏好,不给那只狼狗找到就是了。 即使想着如此邪恶的事,可曲蔚然的脸上还是带着一贯温雅的笑容。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吕培刚走进来望着他说:““曲先生,有一位姓唐的先生想见你。” 曲蔚然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嘴角扬起玩味的笑容:“终于回来了。” 想了想道:“请他进来吧。” “蔚然?”曲父有些担心的望着他,这个唐小天他也知道,以前和他儿子一起在特种部队训练过,听说还是舒雅望的男朋友。儿子现在见他,他要是发起火来…… 唐小天从门外走进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憔悴,他望向曲蔚然的眼神像利剑一般,曲蔚然转头望着曲父和程律师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我的老战友好好聊聊。” “不行。”曲父有些不放心。 曲蔚然望着曲父笑:“爸爸,不用担心,我太了解他了,他不会打一个连手都伸不直的人。你说对不对,小天?” “那也不一定。”唐小天的话一字一字的硬梆梆的从嘴里蹦出来。 曲蔚然笑了笑,冷下脸来说:“你们出去。” 曲父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程律师走出去,但是吩咐吕培刚站在门口偷听着,一有动静就冲进去。 吕培刚站在门外,耳朵贴着门板,静下心来听着里面的动静。 “还没见到雅望吧?”他听到曲蔚然像和老朋友聊天的样子说:“一看你这挫样就知道一定还没见过她。” “不许你叫她的名字!”唐小天的声音里满是即将爆发的怒气。 “不许我叫?”曲蔚然的声音里满是挑衅:“为什么不许,我可是和她有过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呢。” 一怔激烈的碰撞声后,是曲蔚然得意的笑声:“我就说嘛,你啊,是不会打一个连手都伸不直的人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唐小天的声音接近疯狂的崩溃:“你答应我不碰她的!为什么这样做!”石桥收集制作 “因为你!”曲蔚然的声音有些冷:“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曲蔚然继续说:“没错,都是因为你,小天身边应该也有这样的人,就是那种吃瓜子的时候,总是喜欢把瓜子肉一粒一粒的剥出来,很宝贝的放在一边,想集合在一起一把吃掉,这个时候难道你没有想将他剥好的瓜子肉全部抢来吃掉的冲动吗?” “或者是那种捧着草莓蛋糕,小心翼翼的的一口一口吃掉蛋糕的边缘,舍不得吃草莓的人,当他吃完蛋糕的时候,准备好好品尝一直珍惜的草莓时,你没有想把他的草莓抢走吃掉的冲动?” 曲蔚然的声音带着残酷的笑意:“在我眼里,舒雅望就是你手心里的瓜子肉,盘子里的草莓,我窥视了好久,终于把她吃掉了!” “曲蔚然你这个混蛋!” “没错,我是混蛋,我这个混蛋还不是你招惹来的,舒雅望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你,是你引狼入室,又怎么怪狼吃掉了小红帽?” “我杀了你!”混乱的声音响了起来,吕培刚大叫一声:“来人。”后马上打开房门冲了进去,房间里唐小天死死地掐着曲蔚然的脖子,曲蔚然的一脸痛苦的憋红了脸。 吕培刚慌忙跑过去掰唐小天的手,他的双爆瞪着曲蔚然,一副一定要杀死他的样子,他的手劲很大,怎么也掰不开,房间里又冲进来两名保镖,也帮着他掰着唐小天的手,一名保镖看曲蔚然的脸已经成了紫肝色,连忙掏出电击棒对着唐小天的腰部挫了一下,唐小天被电的全身一软,吕培刚连忙将他撞开,没让电流伤到曲蔚然,另外两名保镖连忙将他压制住,唐小天全身发麻,无力挣扎,嘴里不断的说着:“我要杀了你。” 曲蔚然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望着他说:“不管是你,还是夏木,我不会再让人有这种机会了!” 两名保镖将唐小天往外拖,唐小天垂着头,被动被两个保镖拖出去,在临出门前,他瞪着曲蔚然吼:“我居然把你这种人当兄弟,我真他妈的瞎了狗眼!” 他的眼神里有悲痛,有仇恨,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曲蔚然捂着脖子,默默无语,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漠,过了好一会,一直到再也听不到唐小天的声音时,他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当我遇到她的那天起,就不在是你兄弟了。” 第 39 章 唐小天走后,曲蔚然安静地躺在床上,房间里一片寂静,吕培刚走过来轻声询道:“曲先生,今天的按摩时间到了。” 曲蔚然半眯着眼睛,懒懒的恩了一声。 吕培刚弯下腰来,从曲蔚然的右手开始按摩,这种恢复按摩对准穴位,没用力按一下,就有酸麻的刺痛感,可若不用力,又达不到医疗效果,吕培刚按摩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曲蔚然,他的面色微微发白,俊美的眉目紧紧皱着,似乎在忍受按摩时带来的疼痛,他有些弄不懂这个男人,为了惩一时之快,将自己弄到这般地步,值得吗?将昔日的好友兄弟逼入地狱,他就没有一丝丝难过和内疚吗? 吕培刚机械的为他做着按摩,例行公事的问:“曲先生,今天感觉好些吗?” 曲蔚然慢慢睁开眼睛,温温的笑起来:“很酸呐。” “酸?”吕培刚疑惑。 “全身的关节都很酸。”曲蔚然的笑容未变,仰头,望向窗外的天空,轻声道:“要下雨了吧。” 吕培刚随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那里又有要下雨的预兆呢?他转回头,望向曲蔚然,曲蔚然的眼神动也为动的看着窗外,好像在等着那场他说的大雨。 傍晚,曲蔚然深深睡去的时候,天空真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吕培刚打开窗户,望着窗外慌忙避雨的行人,愣愣的道:“真的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离曲家别墅外不远的车道上,一辆军用吉普车停一边,车里一个男人也没有,可仔细一看,却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坐在吉普车的右边,他坐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他低着头,大雨早已将他的衣服全部打湿,雨水从他的短发上滑落,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英俊眼角,滑落他挺俊的鼻梁,他的脸颊还有被人打伤的痕迹,他的嘴角像是在微微的颤抖,他的迷彩服被人拉扯的有些凌乱,他就那样坐在那,僵硬的坐着,像是坐了千年,万年,无法移动一分一毫。 六月的雨总是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快变成豆子一般的大雨,雨敲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响声,窗户里的女人仰着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的手探向窗外,接着从天上落下的雨水,对面街道的影像店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淡淡的飘散在雨中,悲凉的感觉,缓缓的蔓延着。 忽然间,女人的身体人猛往后拉去,她后退两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俊美的少年满眼不高兴的抿着嘴说:“不要碰冷水。” 女人温顺地低下头来,看着少年用毛巾轻柔的为她擦拭着手上的雨,少年的手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包裹着修长的十指,干净的手心有着暖暖的温度,她眨了下眼,反过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少年停下动作,低着头看她,两人靠的很静,他呼出来的气息轻轻的吹着她头顶上的黑发,女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是这样握住他的手。 雨还在下着,天色从阴沉变得全部黑暗,冷冷的夜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吹动两人的发丝,女人微微瑟缩了下,少年拉开一只手,转身将窗户关上,将风声,雨声,所有喧哗的声音都关在窗外。 少年关完窗户,转身就用强硬的口吻对女人说:“雅望,上床去。” 舒雅望一怔,脸微微有些红,羞恼的瞪他一眼,乖乖的爬上床坐好,将被子盖在身上,睁着眼睛看他。他刚从外面回来,外套还没脱掉,就动手解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他从超市买的大保温桶,保温桶的盖子打开,鸡汤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他将保温桶整个的端给她,舒雅望伸出双手捧住,少年又转身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铁勺递给她:“喝吧。” 舒雅望低头看着着一大桶的鸡汤,紧紧的皱眉,从吃药的那天起,一连四天都是鸡汤了,真是喝的想吐啊,用勺子搅搅,长臂铁勺都碰不到底:“太多了吧。” 夏木默默的盯着她,沉着脸道:“喝掉!” 舒雅望鼓了鼓嘴,拿着铁勺,一勺一勺的舀着,夏木抿抿嘴唇,坐在一边看着。 舒雅望见他总是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舀了一瓢送到他的唇边问:“喝么?” 夏木微微犹豫了下,凑上前去喝了一口,舒雅望又舀了一瓢送到他唇边,抿着嘴望着他讨好的笑:“再来一口。” 夏木瞪她一眼,虽然不愿意,可看着她的笑容,却又无法拒绝,只得凑上前去喝掉。 舒雅望有想舀给他喝,夏木按住她的手瞪她:“自己喝!” 舒雅望撇撇嘴,郁闷的一勺一勺的往嘴里舀,夏木看着她,轻轻抿了抿嘴。 房间里的电视正开着,电视里放着S市的都市新闻,新闻里的女主持人一条一条的播报着新闻,女主持人用好听的声音说:“今天是一年一度高考的第一天,又将来临,我市的考生在高考前夕应该做那些准备呢?下面我们请S市一中的……” 看着电视里的S市一中的考生们埋头认真的学习着,熟悉的学校,熟悉的教室,熟悉的校服,舒雅望停下喝汤的动作,看着电视,心里紧紧揪住,鼻子微酸的说:“马上要高考了啊……” 夏木转头看了眼电视,眼神幽暗,轻轻点头恩了一声。 舒雅望咬着嘴唇,自责与内疚的情绪将她压的连气也喘不过来,每每一想到夏木的将来,她就要疯了! 是的,夏木,今年高三,夏木,今年也高考。 可是他现在……他现在躲在一个小旅社里!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现在一定在教室里,然后参加高考,拿到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今后的一生都会过的光彩绚丽。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杀人未遂的逃犯! 等待他的未来,也许……只有监狱! 舒雅望死死的闭上眼睛,她不敢问,她不敢问夏木现在变成这样,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恨她,她不敢问,不敢问夏木,即使现在不恨,现在不后悔,那将来呢? 自己究竟要怎么赔他,怎么赔他的将来,他的人生,他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雅望?”夏木坐在床边轻声问:“你怎么又哭了?” 舒雅望低着头,使劲摇摇:“没,我没哭。” 夏木伸手,用手指轻轻的刮下她的泪珠,沈默的看着她。 舒雅望想抬头对他笑一下,可是她做不到。 “雅望,别哭。” 她听到夏木轻声说:“我受不了你哭,你一哭,我就想杀人。” 舒雅望猛的抬头,双眸愣愣地看着夏木。 夏木看着她,清明的眼睛写满着认真…… 还有,还有舒雅望不敢直视的感情,很纯净,很深刻,带着少年特有的狂热。 舒雅望沉默的半响,忽然问:“你就这么喜欢我么?” “恩,很喜欢。” “即使我……即使我结过婚,你还喜欢?” “恩,喜欢。” 舒雅望的双手紧紧握起来,她沉默了一下,忽然像下决定一样的说:“……好。” 夏木疑惑的看她:“好什么?” 舒雅望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将脖子上的接吻雨项圈拿下来,将一只接吻鱼从项圈上取下来,用床头的红绳穿过接吻鱼,将它挂在夏木的脖子上:“送你。” 夏木摸着银色地接吻鱼,有些差异的看着她:“送我?为什么?” 这不是他送她的吗?当时他叫她一直带着,永远不要拿下来。现在,为什么要送他呢? 舒雅望将剩下的那只带回脖子上,抬头望着他说:“是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舒雅望笑:“是十八岁生日礼物,提前六天送你,喜欢吗?” 夏木努努嘴:“你真小气。” 居然拿他送她的东西分一半送他。 “我小气?那还我!”舒雅望作势要抢。 夏木侧身躲过,别扭的鼓着脸。 舒雅望缩回手,抱着保温桶,心里宛如一潭平静的湖水,不在汹涌,不在挣扎,窗外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随之而后的响雷彻响天地,舒雅望怔怔的望着保温桶里的鸡汤,夏木啊,我终于找到可以赔你的东西了。 如果……如果你坐牢的话, 不管多久,我等你出来。 如果那时,你还喜欢我的话,我就把自己赔给你。 六月的雨,好像一下就不会停一样,一直一直下着,远处,昏暗的街灯下,军用吉普车旁的那个早已湿透的男人终于缓缓站起身来,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刚毅的脸上满是雨水,只是通红的双眼里却已然满是清明和执着…… 可,执着的人又何止他一人呢? 当他站起来的那一秒, 当他作出决定的那一秒,石桥收集制作 远方的那个人,也作出了决定,同样深爱的人,完全不相同的决定, 一个坚守,一个放弃…… 第 40 章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雨过后的大地有一种清晰的泥土味,安静的城市渐渐喧闹起来,舒雅望在窗外的车鸣声中慢慢睁开眼,刚睁开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朦朦的恍惚,她习惯性的看向另一边的床铺,床铺上的被子铺散着,床上空无一人。 舒雅望疑惑的坐起来对着卫生间喊了一声:“夏木?” 卫生间里安安静静,一点回声也没有,舒雅望靠在床头想,去那了?难道又去买鸡汤了?掀开被子,刚想下床,就被枕头边上的信纸吸引住了视线。 舒雅望皱了皱眉,拿起信纸,垂下眼睛,她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到不敢置信,信纸从她的手上飘落,她猛的掀开被子,冲下床去,穿着拖鞋,睡衣,披散着长发,双眼通红的跑出房间, 信纸被她甩落在空中, 雅望: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又怕看见你哭我会走不了,所以还是写信吧。 雅望,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听……可是,我还是想说。听我说最后一次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大约没有机会同你再说了。 雅望,我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注意你,大抵是从你打我的那一次开始,也大抵是从你第一次教我画画的那一次开始。其实认真想想,你不够漂亮,不够体贴,不够聪明,甚至还不够喜欢我—— 可是,雅望,我喜欢你。 喜欢了很久,很久。 雅望,我知道你喜欢唐小天。 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他,可是你一直喜欢他……比我喜欢我,更多更多的喜欢他。 所以……如果你一直一直的喜欢他,那么,最后,我也至少能不讨厌他吧。 雅望,唐小天回来了,你去找他吧。 雅望,我们曾经一起听到过,唐小天的父亲希望他的儿子,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刚硬坚强正直果敢;他希望,他的儿子能成为他的骄傲。 我记得你当初在听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很漂亮。 当时,你还说过一句话,说希望我也能成为你的骄傲。 我一直记得这句话。石桥收集制作 那么,雅望,现在的我,有没有成为你的骄傲? 雅望,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你一直瞒着我,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局势的不利? 我必须去自首。 夏家没有一个只知道逃避的孬种,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雅望,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害了我,但我真的不后悔,不论是是判有期无期还是死刑,我都不后悔——我只恨没有真正替你杀了那个畜生! 雅望,你一定哭了。 不要哭,好不好? 我离开的没有遗憾,所以,你也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雅望,我曾今听过一句话:这世上第一大幸福是两个人彼此相爱;第二大幸福是自己爱的人能够幸福。 第一大幸福我大约没有办法得到了,那么,雅望,你帮我找第二大幸福好不好? 雅望,我喜欢你。 所以,雅望, 你一定要幸福。 ——夏木 舒雅望在街道上毫无方向的跑着,她不知道该往哪走,她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怎么阻止他! “夏木——” “夏木啊——” 舒雅望毫无方向的沿着街头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她的声音哭到哽咽,她全身害怕的不停颤抖,她无能为力,她找不到他! 当她在一个报亭边停下的时候,无神的视线忽然被红色的电话吸引住,她慌忙扑过去,拿起电话按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终于被接起:“喂?” 舒雅望拿着电话,哭着叫了一声:“爸……” “雅望?”电话那头舒爸的声音很是焦急:“你在哪!在哪?夏木和你在一起吗?” “爸……”舒雅望死死地咬着嘴唇说:“夏木……自首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愣住了一样!忽然大发雷霆的骂道:“你怎么能让他去自首!他现在去自首他一辈子就完了!夏司令也救不了他!你怎么能让夏木去自首!” “爸。”泪水滑落尖瘦的脸颊,舒雅望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说:“爸,我要告曲蔚然□。” 舒父静默了一会,郑重的问:“你想清楚了?” “恩。” 其实夏木开枪的第二天,她就去警察机关做了证据保留,只是一连串的事情连续发生,让她没有决心去告他。 可是,她现在想清楚了,她要让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要让大家知道,夏木才不是那种持枪逞凶不顾后果的高官子弟!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软弱,更不应该退让,不管告完后是什么结果,她不怕,也不后悔! 舒爸在电话那天说:“雅望,先回家吧,爸爸会帮你的。” “恩。”舒雅望挂了电话。 又在电话旁站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夏木自首,舒雅望告曲蔚然□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曲家,当曲蔚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毫不害怕甚至带着期待的笑容。 笑过后,他又瞬间失神,谁也不能猜透他眼里的想法。 离开庭还有三天, 舒雅望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房间离的房窗关的紧紧的,舒妈在房间外摇头叹气,舒爸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舒妈打开家门,门外的唐小天站的笔直的,她鼻子一酸,摇摇头说:“小天呐,回去吧,回去吧,孩子。” 唐小天望着紧闭的房门说:“阿姨,我在这等她,她一天不出来,我就等一天,一年不出来,我就等一年。” “你这又是何苦。”舒妈难过的摇头。 唐小天没说话,沈默的站在哪,无言的等着,他怎么能走,他的雅望就在这里啊,就在房间里,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呢?为什么他觉得,她已经丢了,他的雅望已经丢了。 离开庭还有两天,夏司令亲自去拘留所看了夏木,夏木还是沉默的样子,可是当他看见爷爷那苍老憔悴的脸之后,他居然,安慰的对他微微一笑。 夏司愣了愣,眼里微微湿润,他轻轻点点头:“你和你爸真像,特别是笑起来。真像呐。” 离开庭还有一天,吕培钢在收拾曲蔚然的房间时,找到一张女孩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女孩只有十八九岁,她穿着橘色的棉袄,站在丽江边上,单手抚着被风吹乱的长发,对着镜头嫣然浅笑。 2004年6月23日,夏木十八岁生日 积压了三个月的持枪杀人案,终于开庭了! 第 41 章 S市高级法院里,听审席坐的满满的,曲家的律师站在法庭中央侃侃而谈,每一句都将夏木往死里逼,他将所有不利于夏木的罪证全部搬出,所谓的罪证确凿也不过如此吧! 舒雅望遥遥的看着站在被告席上的夏木,他的脸色有些憔悴,却依然俊秀逼人,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听着律师陈述着他的罪行,好像律师说的不是他一样。 而原告席上的曲蔚然依旧穿着体面的西装,深邃的眼里带着微微的浅笑。 曲家的律师转身问坐在证人席上的人:“舒雅望小姐,你说是因为我的当事人□了你,所以被告人才持枪伤人的对吗?” “是。”| “根据你的供词,和当日事发时的血液测验,您当天喝酒了?” “是。” “喝了多少。” “记不得了。” 曲家律师咄咄逼人的问:“舒小姐,你是否有是因为酒醉自愿与我的当事人发生性关系?为了帮被告人开脱,故意诬赖我的当事人呢?” 舒雅望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最后硬是忍了下来,咬牙道:“不是!我记得很清楚!”她说完后,转头狠狠的瞪着轮椅上的曲蔚然:“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当事人啊,我想他会很乐意承认的!” 曲蔚然歪头一笑:“是啊,是我强迫她的,我记得她处女的味道,记得她痛的都哭了呢。” 舒雅望脸色猛的苍白,咬紧的嘴唇溢出铁锈一般的鲜血味。听审席一片哗然,听审席上的唐小天激动的站起来想冲上前去大吼着,我要杀了你!他英俊的脸庞被愤怒和仇恨充斥的扭曲,唐叔叔和张靖宇使劲的按住他!他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挣扎着! “肃静!肃静!”法官使劲的用小木锤子敲着桌子! 可唐小天肃静不下来,他要疯了!他要疯狂了!他的眼里只剩下曲蔚然那恶心的笑容,他要上去撕烂他!是他!他这个恶魔!他毁了雅望,毁了夏木,也毁了他! 曲蔚然——你这个恶魔! 唐小天完全失去了理智,为了不妨碍继续审案,法官让人将他拉了出去,不允许他再进入法庭。 唐小天拖着向外走,舒雅望头也不敢回一下,她不敢看他,一直不敢看,就怕看见他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偷偷低下头,拼命的将眼泪逼回去,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她不能哭,不能走,不能觉得丢人,这是夏木减刑的唯一希望!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 唐小天被推出法庭外,他想冲进去,想冲进去杀了那个毁了一切的恶魔!可迎面来的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他一怔恍惚,嘴唇被牙齿咬破,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唐叔叔站在他面前狠狠的看着他:“冷静点!你不是夏木,你杀了人绝对枪毙!你还要舒家那孩子伤多少心!” 唐小天缓缓的坐起身子,低着头,没再说话,唐叔叔叹了一口气说:“在这里,好好想想你现在真正应该做的。” 他说完,转身走了。 唐小天像是所有力气都用完了一样,疲惫的瘫坐在法院门口,炎热的阳光直直的照在他身上,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他轻轻握起拳头,该做什么? 他到底该做什么? 过了两个多小时后,法庭的大门被打开,有人陆续从里面走出来,唐小天连忙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拉过一个刚走出来的青年问:“怎么判的?” 那青年人答道:“那孩子判了六年,那个瘫痪的判了四年。” “六年?”唐小天问。 “是啊,很少吧?我以为至少判十几年呢。”那青年说完便和同伴离开了。 唐小天稍稍有些松了一口气,六年,比预计的要少了一半。 他拨开人群,往法庭里走去,一直到没什么人的时候,他才看见了舒雅望,她安静的走在前面,她的父母跟在她左右,她看见了他,慌忙憋过眼去,神色有一丝慌乱,他的心一痛,走上前一步,却不敢太过靠近。 她抬手顺了一下刘海,然后抬头看他,他立刻又上前一步,她有些勉强的对着他笑了一下。 她说:“小天。” “我在。”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鼻子微微发酸。 她的眼里也有些湿润,她咬咬嘴唇说:“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么?” “好。”他看着她,轻声答应,好像就怕吓走了她一样。 舒雅望看着他轻轻笑了,那笑容一如从前,美的炫目。 他相信了她的话,一如从前那般相信她。 可……第二天清晨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那封信,那个戒指,却让他知道,那笑容,第一次骗了他。 她将戒指还给他,她用漂亮的字体在信里写着:“小天,人们常说,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想,我们的缘分未满千年……” 她走了,离开了,消失了,找不到了。 他终于,把她弄丢了…… 第 42 章+出版公告< 当这个故事讲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房间里的灯火依然通明,舒雅望蜷缩在沙发上,无力的垂直头,眼神一片空洞迷茫。 好友竹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紧紧的抱住舒雅望,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两人在明亮却觉得温暖的灯光下坐了半响,竹子忍不住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舒雅望微微垂下眼睛,苦笑道:“后来不就遇见你了么。” 五年前,她买了一张由南而北的火车票,独自一人偷偷离开家,当她火车开动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就在那辆火车上,她遇到了竹子,当时的舒雅望正望着窗外无声的落泪,她觉得身后有人轻轻的戳着她的肩膀。 舒雅望没有理她,而那人却坚持不懈的戳着她的肩膀问:“夏小姐?” “我姓舒!”舒雅望瞪着泪目看去,终于看清倒她的人,夏木的年轻班主任老师! “呃……”老师被舒雅望一瞪吓的有些无措的绞着手指,过了好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头去问:“那个……你在哭吗?” “没。”舒雅望扭着头否认。 “哦。”老师抓抓头发,干笑了一下问:“那个,夏小姐……” “跟你说了我姓舒姓舒!你烦死了!”舒雅望气的掀桌,她本来就心情郁闷,伤心至极,被这白痴老师一搅,居然气的大声哭起来! 老师无措的对着手指,一脸惊讶的看着,委屈的咬咬嘴唇,她只是想问她要去哪而已…… 一想到那次见面,舒雅望海忍不住笑了起来,瞅了一眼竹子道:“你以前真是呆的要命。” 竹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那时哭的好惨,都把我吓着了。” 那次,她到S市去当实习老师,实习结束后,她坐火车回家,在途中遇到了舒雅望,当时的她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一般,哀伤迷茫的让人无法放任不管,所以她才会主动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在得知她没有目的地之后,邀请她和一同去W市工作,竹子抿了抿嘴唇,轻声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六年过去了。” 舒雅望垂下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缓声道:“是啊,六年了……”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接近黎明的夜色,抬手轻轻握住颈间的接吻鱼项链,眯着眼睛轻声道:“夏木,就要出来了。” 夏木,一说到这个名字舒雅望的心就沉沉的痛,这些年来,她总是会梦到,梦到那个冷漠的男孩,那双空洞的眼睛,她总会梦到,他拿着枪站在血泊中,用那双空洞清冷的眼睛望着她说:雅望,谁也不能欺负你。 握着接吻鱼项链的手,不由自主的又紧了几分。 “那,唐小天呢?”竹子小心翼翼的问:“这六年来,你见过唐小天吗?” 舒雅望微微一怔,低下头来,长久的沉默着。 竹子看着她沉默,她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舒雅望的手机闹铃忽然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来,按掉闹铃,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去上班。” “去吧,路上小心点。记得吃早饭。” “恩。” 舒雅望低着头踱步到公交车站牌,离上班的时间还早,站牌边只有寥寥的几个人,没等一会,她要达的23路公交开了过来,上车,刷卡,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汽车缓缓开动,她坐在车上发呆,半小时后,车子停靠在离公司不远的站牌。 舒雅望走下车,走进离站牌不远的早餐店里,点了一份水饺,她坐在座位上等着,透过店面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见马路对面的人,她远远的望着,有些微微失神,四年前,她在那对面见过唐小天,那时,她离家才两年,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哪,中途有一次,太想念母亲,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偷偷哭着,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想开了就再回来。 舒雅望只能在电话这边连连点头,母亲告诉她:“你走了以后,小天还是天天给你写信,放假了,就天天来家里。他说她不嫌你,他等你回去。” 舒雅望紧紧的握着电话,咬着嘴唇低声道:“让他别等我。别等。” “雅望啊,小天给你写了好多信,我给你寄去好不好?” “不,妈妈,别寄给我。”舒雅望连忙拒绝,她害怕看见唐小天的信,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想他,怕自己没办法坚持,怕自己背叛在牢里的夏木。 可是即使她拒绝,母亲还是将厚厚的一箱子信寄给了她,她没敢拆,一封也没敢拆!她将它们包的一层又一层的,深深的藏在床底下。 到底有多少次,她想打开它们呢? 她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 后来,后来有一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上班,却在这看见了不可能看见的人,她看见他不顾马路上的汽车,横冲直撞的向她跑来,她慌忙的转身躲起来。 她看见他在马路上到处张望着,寻找着,在茫茫人海中一直一直找着她,她看见他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她连忙缩起来,她以为他发现了她,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找累了,只是靠着墙壁的另外一边,她蹲着身子,躲在墙壁后面,捂着嘴巴偷偷的哭,他靠着墙壁,咬着嘴唇,眼眶微红,一眼忧伤的看着人群。 舒雅望以为那次只是偶遇,他很快就会离开W市,可没想到,往后的每一天,她都看见他站在那里,四处凝望着,寻找着,等待着。 整整三个月,他每天早晨都去哪等她,就连唐叔叔来了都没用,她看见唐叔叔又打了他,她像以前一样心痛,可这次,唐小天没有听父亲的话,还是固执的站在哪等她。 她看着唐叔叔摇头叹气的离开,再也忍不住的走了出去。 她远远的看着他,他像是感觉到了一般,一转头,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他像是不敢相信似地,一直盯着她看,她在他面前站定,他张开双臂猛的上前,死死的抱住她。 舒雅望没动,像从前一般柔顺的任他抱着,她忍不住哭了,她想念他的拥抱,想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