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男人搂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柔软的长发中,睡的香甜,她忽然看到自己的挎包,眼神一闪,她轻轻的拿开男人的手臂,吃力的爬起身来,她的脚落在地上,微微的发颤,她努力的走到挎包前面,蹲下身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把红色的美工刀,这是她工作时的必备物品,她总是喜欢将它放在包里,方便自己可以随手可以拿到。 她冷冷的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轻轻的推出刀刃,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房间里幽暗的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正如她充满恨意的眼睛,她要杀了他,将他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与疼痛加倍地奉还! 她的刀轻轻的靠近他的脖颈,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她的身子轻轻颤抖,但她没有退却,她要杀了他,哪怕她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手高高的扬起,刀刃闪着冰冷的银光向下疾驰,躺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可刀刃还是刺破了他脖颈上皮肤,鲜血缓缓从伤口流出来,他轻轻皱眉,用力将她向下一拉,她软倒在他身上,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手中的美工刀落了下来,他拿起刀,看了眼锋利的刀刃,转眼深沉的看着她,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来,落在她眼角上,像红色的泪水一般缓缓滑落。 曲蔚然伸手很温柔的将她的脸擦拭干净,当他的手碰上她的时候,她惊恐的颤抖着,他眼神一冷,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下不了手。” 第 30 章 “下不了手?”舒雅望仇恨的看着他:“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曲蔚然将刀向后一甩,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很浅,对他来说,毫无大碍,他忽然笑了笑,一脸讨好的抱着她说:“你看,你也让我出血了。”说完暧昧的轻吻着舒雅望的脸颊:“我们俩扯平了。” “你放开我。”舒雅望颤抖的挣扎着,这样的姿势,让她很害怕。 “雅望啊……”曲蔚然动情的轻吻着她的眉眼,她的唇角,就像亲吻着他最爱的人:“我对你负责好不好?恩?我娶你。” 舒雅望的双手使劲捶打着他:“你去死!你去死!” 她的拒绝似乎惹怒了曲蔚然,他邪恶的看着她说:“居然还有力气打我,那更应该有力气陪我才对。” 他沉沉的低下头来,将她不停捶打他的双手按住,用嘴唇蹭开她的浴衣,灵活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着。 “不要。”舒雅望眼里的泪水瞬间聚集,像洪水一样倾泻下来:“不要啊!住手!” 曲蔚然却不理她,强迫的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胯部,从后面狠狠的侵入。 舒雅望疼的握紧双拳:“我会告你的!我一定会告你。” “你告吧,我不怕。”曲蔚然不在乎的说,低头看着舒雅望疼的发抖身体,忽然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后颈:“雅望啊,像刚才一样求饶,我就放了你。”石桥收集制作 “不……” “真不乖,真不乖。恩……为什么这么不乖?” 他疯狂的在她身上□着,享受着这场性 爱带来的快感,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让他着迷,让他失去理智,让他停不下来…… 她的喉咙已经哭到沙哑,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她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就连漂亮的眼睛也慢慢失去神采…… 她的人生,她的幸福,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像彩色的肥皂泡泡一样,一个一个的漂浮到空中,然后轻易的在她眼前破碎。 第二日中午,舒雅望虚弱的从酒店走出来,曲蔚然优雅的走在她后面,他又穿回了那套体面的西装,带上无框眼镜,恢复了一副斯文尔雅的模样。 曲蔚然弯腰,靠在出租车的窗边,温柔的望着她:“想要我负责的话,随时找我,要告我的话,我也等着你。” 司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舒雅望冷着脸道:“开车。” 舒雅望一路呆滞的坐着,直到司机提醒她到了,她才从车上下来,望着军区大院的大门,她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错觉。 舒雅望僵硬的向前走着,她家离大院门口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可她却连一点温度也感觉不到。 她走了一段路,忽然在马路上蹲了下来,她没有哭,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地下,很茫然,很茫然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要去告他,她不能放过他,她一定要去告他,一定要! 可是她真的好累,全身都好痛,她想回家,想回家,可为什么,就连回家的路也变的这么累? 她自己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脚都蹲的发麻了,她也没有站起来,一直一直到,一辆轿车从她身边开过,又倒了回来,停在她身边。 白色的球鞋逐步出现在她面前,一个少年蹲了下来,干净精致的脸上满是关心看着她:“怎么了?” 舒雅望愣了很久,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他,他逆着光,像是被描了一线金,漂亮纯净的像天使一样。 舒雅望忽然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雅望?”夏木的声音里有着紧张:“你在哭吗?” “没,我没哭。”舒雅望盯着地上,忍着泪水说:“夏木啊,背我回家好么,我肚子好痛。” 夏木静默了一会,垂下眼,转过身去,轻声说:“上来吧。” 舒雅望吸了吸鼻子,趴在他瘦瘦的肩膀上,夏木很轻松的将她背起来,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的走在熟悉的大院里,道路两边的白杨树叶奏着舒缓的乐曲,阳光在树叶的缝隙中轻轻旋舞着。 她咬着嘴唇,偷偷的抓紧了他的肩膀,心里一阵揪心的疼,他眼神微微一闪,嘴角轻轻抿起。 舒雅望刚打开家门,才想开口叫夏木回去,就听见舒妈急急忙忙跑出来骂道:“你个死丫头!一个晚上不回家!急死人了!你怎么搞的!电话也不接!啊!你到哪去了!” 舒雅望慌张的看了眼夏木,不知所措的摇头:“没……没有。” “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舒妈一把扯过舒雅望,将门关上,仔细打量着一直低着头的她:“你知不知道,你爸派人找了一晚上!” “我……我没事。”舒雅望的长发遮住她空洞而无神的眼睛,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否认的这么快。 夏木紧紧等看着她,舒雅望慌张的握紧双手,转身躲避的逃向卫生间:“我去上厕所。” 舒雅望连忙关上门,带上门锁。 舒妈在外面使劲敲着:“雅望!你不说清楚你昨天晚上去哪你试试!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一个晚上不回家!你是订婚的人了,给唐家的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夏木你先回家去!” 舒雅望靠着房门缓缓蹲下来,咬着嘴唇,捂住耳朵,痛苦的张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却又不能发出声音来。 她抬起视线,忽然看见家里的浴缸,一瞬间,好冷!真的好冷,她颤抖着,看着浴缸,昨夜那侮辱疼痛的记忆顷刻间灌入脑海,她慌不择路的抓起身边的东西就砸向浴缸! “啊!啊!啊!!!!……”她像是再也压抑不住似的,疯狂大叫着,她使劲的拿东西砸着浴缸!疯狂的砸着! 舒妈在外面和夏木对望一眼,舒妈的心咯噔一颤,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使劲的拍打着门板,她的声音里带着紧张的哭腔:“雅望啊,雅望,你怎么了?雅望啊!开门啊。” “雅望啊,开开门,让妈妈进去啊。雅望……“ 夏木拉开舒妈,抬起脚使劲的踹着门板,一下两下三下,门终于被踹开,舒雅望还在疯狂的砸着浴缸,她的眼神狂乱,她的手不知道被什么割破,淅淅沥沥的流着鲜血。 舒妈连忙上去一把抱住舒雅望,用颤抖的声音问:“雅望啊,雅望,你怎么了?怎么了?你……你是不是让人……让人欺负了?” 舒妈的问题,让狂乱的舒雅望安静下来,一直忍着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 舒妈满眼通红的看着女儿,她抬手,将女儿的头抬起来,将她的长发撩起,她的嘴唇红肿破裂,她脖颈上布满了鲜红的吻痕。 舒妈晕眩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雅望,雅望。”舒妈紧紧的抱着女儿,老泪纵横,她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女儿说:“雅望啊,雅望,我的宝贝,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妈妈保护你。” 舒雅望再也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母亲,哭的像个孩子,大声的哭着:“妈,妈,把浴缸拆了,把浴缸拆了!妈……” “好好,拆,妈妈马上找人拆。”舒妈拍着她的背,哭着哄:“妈……马上找人拆。” 一直站在一边的夏木,双手紧紧握起,眼神锐利冰冷的吓人,咬着牙问:“是谁?” “是谁!”他猛的蹲下来,暴怒的按住舒雅望的肩膀问:“是谁!是谁干的!” 舒雅望哽咽的摇摇头,不能告诉他。 夏木失神的自言自语:“是不是那个男人!一直纠缠你的曲蔚然!?” 舒雅望猛然睁大眼,惊恐地望着他。 “是他。”夏木肯定了。 舒雅望伸手拉他,他退后一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他双目暴睁,紧紧的咬着牙,为什么他昨天没有带手机!为什么他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为什么他没有坚持去接她!为什么! 他猛的转身,暴怒的冲出舒家。 “夏木——你干什么去啊?”舒雅望站起身来,跟着夏木跑下楼,夏木一路跑回家,跑进他的房间,打开自己最隐秘的抽屉,里面的东西撞击着抽屉的木板,发出沉闷地响声,夏木伸手进去,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塞进口袋,转身又向外跑,郑叔叔坐在轿车里奇怪的看着一脸怒气向他冲来的人:“夏木你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木就打开车门一脸杀气地将他从车上扯出来,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不管在车外叫嚷的郑叔叔,猛的关上车门,熟练的旋开钥匙,踩上油门,绝尘而去。 “夏木!你去哪?车子不能开出大院啊!”郑叔叔跟在车后叫嚷着,他追了几步停下来,疑惑的道:“这孩子怎么了?哎!真不该教他开车。” 夏木开出别墅区的时候,正好遇见追出来的舒雅望,舒雅望跟着车子跑着,拍着车身,试图让他停下来,可夏木却没看她,冷着脸,压抑着极大的怒气直直的将车开出小区。 “夏木——”舒雅望跟在车后面跑着,没一会轿车就消失在她眼前,舒雅望停下来,气喘嘘嘘的看着前方,急的满头大汗。 怎么办?夏木平时虽然少有情绪,总是一副安静淡漠的样子,可他一旦发起火来,一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而曲蔚然那个混蛋,肯定不会让着他,两个人要是打起来的话,夏木一定会受伤的! 舒雅望焦急跑到大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海德实业的地址,舒雅望看着前方,紧紧的拽着拳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她好后悔她曾经对夏木说过曲蔚然工作的地方。 夏木,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第 31 章 舒雅望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到大院外,拦了辆出租车,她报了地址,急得红眼通红,她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快一点,车刚刚在海德实业大楼门口停稳,舒雅望就冲了出去,她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路狂冲向曲蔚然的办公室,可就在她离办公室还有几米远的的时候,身后的会议室忽然传出一声枪响,舒雅望猛的回头望去,动也不敢动一下,紧张的呼吸都停顿了,世界猛然安静了下来,会议室外面的人全部愣住。 “砰——”又是一声枪响,过了几秒,会议室里的人们像是苏醒过来一般,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声,穿着体面的白领精英们从会议室里蜂拥地逃出来,舒雅望从呆滞中震醒,她手脚瞬间冰冷,她紧紧的咬着嘴唇,蹒跚的扶着墙壁,努力的拨开人群向会议室里跑,不时有冲出来的人将她撞开。 等她终于走进去的时候,会议室只剩下一个挺俊的少年,那少年直直的站立在哪里,他举着枪,眼神空洞的望着椅子上的男人,那男人穿着体面的西装,挺俊的鼻梁上带着金边眼镜,他全身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紧紧的闭着眼睛,鲜红的血液快速的从他的伤口里流出,滴落在地上,溅起的血珠将少年干净的白球鞋染红。 舒雅望脑中一片空白,她惊恐的睁大眼睛,颤抖着捂着嘴唇。 房间里,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吓人,夏木僵硬的站在哪,他的右脸颊被溅满鲜血,他的脸上还是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他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舒雅望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身来,看着椅子上的曲蔚然,她轻轻抬手,试探他的鼻息,她猛的收回手,忽然间,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舒雅望捂着嘴唇惊恐的哭了出来,他杀人了!他真的为她杀人了! 她抬头,望向夏木,他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僵硬的站在哪里,舒雅望颤抖地站起身来,抬手握住他举枪的手,将他的枪拿下来,把他颤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她的哽咽的叫他的名字:“夏木……” 她的声音,像是唤醒了他一样,他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他看向她。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雅望,别哭。”他抬手,轻柔地擦着舒雅望的泪珠:“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 舒雅望一愣,心里像是火烧一般的难受,她哭着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夏木,夏木啊……” 二十二岁那年冬末,在当警笛声和救护车声的交错中结束,当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少年,被戴上冰冷的手铐带走的时候,舒雅望跟着警车,哭的声声力揭。 从那时起,她的世界,忽然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舒雅望呆滞的坐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她的裤腿上还沾着鲜血,她愣愣的看着双手,脑中一片空白。 舒雅望使劲的咬着手指,她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十天了,这是夏木被抓的第十天,事情似乎一直在向坏的方面发展,医院里的曲蔚然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深度昏迷,医生宣布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曲父无法承受可能会再次失去爱子的疼痛,对拘留所的夏木采取了疯狂的报复,他让人将会议室拍下来的视频散播在网上,高官子弟持枪杀人,多么好的舆论话题,网上一下就掀起了千层浪,那些不知道前因后果的网民,高叫着杀人偿命的口号。他花高价请电视台连续三天报道此事,引起巨大的社会反响,公安局领导高度重视此案,对夏家派去的人避而不见,一时间夏家无法将夏木保释出来。 夏司令曾想找曲父庭下和解,可曲父只说了一句:“相信夏司令也懂得老来丧子之痛,这伤痛,是任何条件都和解不了的。” 这话,也表明了他的决心,若是曲蔚然真的死了,那曲父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把夏木告到坐牢! 夏木家的别墅里一片静默,舒父站在客厅外面,夏司令严苛的脸上满是寒霜,他交握着双手问:“刘律师,这个案子你看法院会怎么判?” 坐在夏司令对面的刘律师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这案子,如果曲蔚然死了,那持枪杀人罪是坐实了,按照我国刑法规定,未成年人犯罪不适用死刑,包括不适用死刑缓期执行,所以不会判死刑以及死缓,而且,未成年人犯罪,按刑法规定,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也就是说,这个案件最高,可以判无期徒刑,最低也要判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如果没死,非法持枪且杀人未遂,两罪并罚,最高可判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最低六年以上有期徒刑。不过,具体怎么判还得看法官的。” 夏司令沉默了一会转头问:“你觉得你有多大把握能把判刑减到最低?” 刘律师推了推眼镜说:“这得看医院里的人死不死才能定。还有,夏司令,可以找找我们市检察院的负责这个案件的法官,虽然证据确凿,可这判多少,还是法官说的算。” 夏司令冷着脸问:“被告方那边咬着不放,会不会加重判刑。” 刘律师摇头:“受害者起诉一般是要求民事赔偿,与刑事责任没关系。他在怎么要求,也只能要求加重经济赔偿。” 夏司令点头:“我知道。你先回去,这事麻烦你了。”石桥收集制作 “那里,夏司令客气。”刘律师收拾好资料站起身来,点头鞠躬,夏司令点了一下头,刘律师转身离开。 夏司令沉默了一会问:“小郑。” 郑叔站出来:“是,司令。” “汪法官那怎么说。” “汪法官说:尽量。” “什么叫尽量!”夏司令‘啪’的摔了桌子上的茶杯:“他敢判夏木坐牢试试!” “司令,我听说,曲田勇给法院的检察官都送了礼。” 夏司令脸一冷,郑叔继续道:“不过,他们都没敢收。” 夏司令冷哼一声:“再找人,先把案子压着,不要进入司法程序,等风声过了再说。” “是。” 郑叔走了以后,舒爸一脸愧疚的低头道:“司令,都是我不好。” 夏司令紧紧的握了一下手,拍着桌子,生气的指责低吼:“舒全!我把夏木交给你教导,可你倒好,你把他教成一只忠心耿耿的狼狗!谁欺负你女儿,他就扑上去咬谁!你真是教的好啊。你真是教的好!” 夏司令说完,气的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舒爸咬着牙,低下头来,深深叹气。 夏木被抓的第二十天,医生宣布曲蔚然由于大脑缺血缺氧,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被确诊为植物人。 夏木被抓的第二十四天,曲家动员全部关系网,催动案件进入司法程序,誓言要让夏木把牢底坐穿! 夏木被抓的第二十六天,舒雅望发现,她怀孕了…… 重症监护室里,一个男人带着呼吸器安静的躺在床上,脸颊凹陷了下来,不复以往的俊俏,舒雅望沉默的站在玻璃后面,静静的望着房间里的男人,眼神冷漠,她很久不曾动作一下,一直到身后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你来干什么!”苍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 32 章 她轻轻回过头去,望向他,她曾经在员工酒会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时的他一头黑发,看上去是一个事业有成,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可现在的他却苍老了二十多岁一样,满头白发,一脸疲惫。 舒雅望垂下眼眉,交握了一下双手。 曲父充满恨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听说他的儿子就是因为碰了这个女人,才被打成了个活死人,想他曲田勇,一世潇洒,却不想,老年竟要经历两次丧子之痛!他曲家,居然就这样断了香火! “你滚。”曲父指着门口低吼:“我儿子不要你看。” 舒雅望漠然地看着地板,轻声说:“我怀孕了。” 曲父愣了一下。 舒雅望继续说:“你儿子的。” 曲父从眼睛突然睁大,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舒雅望:“你是说……真的!” 舒雅望点了下头。 曲父激动的握着她的肩膀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生下来!你要多少钱都行!” 舒雅望深吸一口气,抬头道:“你放过夏木。” 曲父眼神锐利:“不行,我要是现在放过他,你不生怎么办?” 舒雅望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放过他,我肯定不生。” 曲父眼神里闪过一丝计较:“好,我可以答应,不过你说话不作数。我得和你父亲谈具体条件。” 舒雅望讽刺的笑了一下:“有必要么?” 曲父狡猾的笑笑:“当然有,你们年轻人一时一个主意,我可不放心。” “随便你。”舒雅望说完,转身就走。 曲父激动的搓搓手,望着玻璃后面的曲蔚然说:“蔚然,太好了,你有孩子了,我们曲家有后了,这个女人把你害成这样,我一定不让她好过。蔚然,你放心,爸爸一定给你报仇。” 三天后,和解条件出台,曲父要求: 一:舒雅望必须嫁给曲蔚然为妻。 二:孩子满一周岁后舒雅望方可提出离婚,离婚后,不能带走任何财产。 三:舒雅望在生育和哺育期间,必须留在曲家。 舒妈在看到这些条件后,立刻跳起来反对:“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打死不同意!让雅望给那畜生生孩子,除非我死了!我死了也不行!” 舒父坐在椅子上,沉闷的抽着烟,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舒妈走过去推他:“你说话呀!你说话!老公,不能啊,你不能同意啊,你要同意了,我们雅望一辈子就毁了呀。” 舒雅望蜷缩在沙发上,默默的睁着眼睛,右手无意识的转动着左手上的钻石戒指。 舒爸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沉声道:“我不能让夏木坐牢。” 舒妈扑上去捶打他:“你疯了!你疯了!雅望才是你女儿啊!雅望才是!你要报你的恩你自己去!你别想糟蹋我女儿!你别想!” 舒爸双眼通红,动也不动的任舒妈捶打着。 舒妈打着打着,忽然哭了起来,跑过去抱住沙发上的舒雅望,哭道:“雅望不怕,妈妈不会让你生的,妈妈明天就带你去把它打掉!那脏东西,明天就去弄掉!乖,我们雅望不怕哦。” 舒雅望鼻子微酸,红了双眼,她忍着泪水,轻声道:“妈,我要生下来。” 舒妈抬手拍打她:“你疯了,你也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生下来!你当是生什么!” 舒雅望闭上眼睛,哭着说:“妈,我不能不管夏木,他都是为了我……” “什么为了你!又不是你叫他去枪杀人的!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去受罪!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雅望要去受罪啊!”舒妈说到后面泣不成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舒雅望抱着膝盖哭起来,舒妈坐起身来,摇着舒雅望说:“雅望,你要想清楚!你不要小天了吗?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他?从小就想嫁给他吗?你生了人家的孩子,你怎么嫁人呐!” 舒雅望微微的苦笑:“妈,我这样要怎么嫁给他,我早就配不上了……” 舒妈抱着舒雅忘哭道:“胡说,你怎么配不上了?你别乱想,这事都瞒的好好的,唐家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小天这孩子他……他不会嫌你的。” 他不会嫌么? 舒雅望咬着唇,盯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一咬牙,用力的拔下来,握在手中。他不嫌,她嫌! “妈,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吧。”她说完,不忍再看母亲哭泣的样子,站起身来,走进房间,紧紧的关上房门,将母亲的哭泣,父亲的沉默统统关在外面。 深夜的军营里,两个人影在树从中偷偷前进着,他们在办公大楼前面停下来,一个人影小声的说:“小天啊,我们真的要偷偷潜进去么?” 唐小天四处张望了一会,点头:“当然了,不然我们半夜跑来干什么?” “不是啊,这要被抓到,是要记大过处分的,我们马上毕业了……” “你要是害怕,就回去,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打个电话。”唐小天说完拨开树丛,徒手从办公大楼的后墙爬上去。 “哎!小天,等等我。”唐小天身后的黑影犹豫了半响,也跟着爬上去,真是倒霉啊!都说学校的毕业演习很变态,可没想到是将他们关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基地来做封闭性演习,进来之前所有人偷偷带着的手机都被没收了,严禁所有队员同外界联系。他们都进来一个月了,天天就是对战,淘汰,训练,这种日子还得再过半个月呢!真是太痛苦了! 唐小天爬上三楼,伸手从迷彩服的口袋里掏出钢笔,将窗户的锁从外面旋开,他的战友爬上来说:“小天,你要是去当小偷,绝对是个神偷。” 唐小天挑唇笑笑,没说话,推开窗户,从外面翻进去,办公室里有一张办公桌,唐小天一眼就看见办公桌上的电话,他拿起电话,迅速的拨打了舒雅望的手机号,可手机里传来关机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又打了舒雅望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是舒妈接的:“喂。” “喂,阿姨,我是小天,雅望在家么?” 舒妈支支唔唔了的说:“……在家。” “阿姨,能让雅望接电话么? “恩……雅望病了。” 唐小天紧张的问:“雅望病了?什么病?严重么?” “……” “阿姨,你说话呀,是不是很严重?她都一个月没给我写信了,病的很重么?” “不重,不重,没事的,你安心学习,回来她就好好的了。” 唐小天还想再问什么,身边的士兵使劲的捣着他,让他快挂,他还要打呢,在这多待一分钟都危险啊! 唐小天挂了电话,让他战友先打,准备他打完以后,自己再打去问个清楚,可他战友刚拨通电话,门外就传来呼喝的声音:“什么人在里面!” 唐小天和战友吓的连忙从来的窗户跳下去,沿着树林飞奔回宿舍。 两人气喘吁吁的回到宿舍外面,战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真倒霉,我才和我女朋友说两句话呢,就来人了!” 唐小天深深的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 唐小天咬咬唇说:“我女朋友病了,我想请假回家。” “你疯了,现在请假,你不想毕业了?”开玩笑,他们的毕业演习就和普通高校的毕业论文一样,不写或是写不好,都是不能毕业的! “可是雅望病了。”唐小天焦急的握拳。 “她家里人怎么说?” 唐小天皱眉道:“她妈妈说没事。” 战友安慰道:“那不就结了,等我们演习完了,她的病肯定就好了。别担心了。” 唐小天摇头,急的走了两步:“不是的,你不懂,我就是心慌,最近一直这样,心里慌慌的,揪心的难受。” 战友看他这样,也有些不安:“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要是真病的重了,她家里人不会不告诉你的。再说,你来的时候她不好好的么,什么病也不可能一下就死……” 战友的话没敢说完,就被唐小天锐利的眼神瞪了回去。石桥收集制作 战友抿抿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哎,就两个星期了,很快的,没事没事。” 唐小天他第一次,恨自己是个当兵的!恨自己没有半点自由! 他眉头深锁的望向深处的黑夜里,雅望……你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我这么不安?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 远方的舒雅望轻轻的摊开手,手心里的钻石戒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银白圣洁,她默然的看着,看着,最后,将它放进盒子,锁进深深的抽屉。 那个曾经带给她无比喜悦的戒指,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最大幸福的戒指,以后,再也没有资格带了吧…… 第 33 章 有钱就是好办事,即使曲蔚然变成植物人,可曲家依然轻松的弄来结婚证书,舒雅望只要在上面签名,那她就将变成曲蔚然的妻子。 医院病房里,舒雅望垂下眼皮,怔怔地看着这本结婚证书,过了好一会,她轻轻抬手,拿起一边的钢笔,沉默的在上面签上自己写过千百遍的名字。 签完后,她像是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那本证书,曾经,她以为,她名字的旁边,写的一定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原来,不是啊…… 曲父坐在她对面,非常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别一副不愿意的样子,要不是我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你想嫁给他,我还不同意呢。” 舒雅望撇他一眼,同样轻蔑。 曲父将结婚证书收起来,强硬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病房里安心养胎。” 舒雅望还是不理他,好像他从来不在这个房间里一样,她忽然有些明白夏木的感觉,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安静,为什么不愿意搭理别人,为什么总是一副阴郁冷漠的样子。 舒雅望忽然出声问: “你什么时候放了夏木?” “哼,我这头刚松一点口,那头他们夏家,已经把他弄出去了。” 舒雅望松了一口气,轻轻叹道:“是么,已经回家了啊。” 曲父站起身来:“我答应你们的,都已经做到,现在,轮到你实现诺言的时候,若是你中途打什么歪注意,害我曲家断了香火,那就别怪我到时候翻脸。” 说完,他走出病房,轻巧的关上房门。 舒雅望冷冷的瞪着他的背影,翻脸,你翻好了。 脱了鞋子,蜷缩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看着前方病床上的曲蔚然,他无声无息地躺在哪里,脸上带着呼吸器,心电图上不时的闪着忽高忽低的曲线,舒雅望歪了歪头,忽然像是着了魔一样,从沙发椅上走下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手,按住他的呼吸面罩,眼神闪过一丝阴暗,握紧面罩的手用力,就要将它拉下来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按住。 “你干什么?” 舒雅望转头望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他正用力的将她的手拉下来,又仔细的检查了医疗仪器,确定都没问题之后,用力的将舒雅望拉开。 男人冷着脸道:“小姐,你刚才的行为,可以算作意图谋杀。” “你算啊,告我啊,抓我去坐牢啊。”舒雅望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的慌乱。 对于舒雅望的冷漠的嚣张,男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小姐,我叫吕培刚,是曲先生的看护。也许您没注意,我刚才一直坐在您后面的位置上。以后也会一直坐在哪,所以,请别再做出这种举动。” 舒雅望耸肩,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转身走回靠窗的沙发椅上坐下,窗外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她轻轻歪着头,迎着阳光,微微闭上眼睛,有一种脆弱而安宁的美。 吕培刚看着她的侧脸,不解的摸了摸头,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从她走进病房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她,可她的眼神好像完全是空洞的一样,什么也看不见,更别说他了,只有在签字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挣扎的情绪之外,她再也没有表情,就连她刚才想拿掉曲先生赖已生存的氧气罩时,也是如此淡漠。 就这样,这种安静而诡异的病房生活开始了,一个植物人,一个不说话,一个不知道说什么,吕培刚真觉得这份工作,他再做下去,就要得压抑症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安静的女人忽然问:“今天几号了?” 吕培刚愣了一下,摸摸头想了一会说:“4月30号。” 那女人眼神微微闪动,轻轻低下头,用有些破碎的声音说:“他快回来了。” “谁?”吕培刚凝视着她问。 那女人将头埋进膝盖里,轻声说:“我多希望他不要回来,一直一直不要回来。” 吕培刚虽然很疑惑,这个女人,一下一副无所谓的嚣张样子,一下又脆弱的可怜,他静静的看着她,只见像是被压抑了很久一样,一直低声重复着说着:“他不要回来,不要回来。我好怕他回来,不要回来。” 她无法面对他,只要一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她就恨不得自己死掉! 舒雅望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是一个胆小鬼…… 吕培刚忍不住说:“喂,怀孕的女人,不能激动的。” 舒雅望埋着头不理他,吕培刚无奈的摸摸头,看看时间,又到了例行检查的时候,他拿起本子,走到床头,认真仔细的检查了所有医疗设备,确认正常后,他放下本子,坐到床边,拉起曲蔚然的一只手臂,开始给他按摩,为了防止他的肌肉萎缩,他每天要帮他进行四次全身按摩。 按摩进行了半个小时,吕培刚累的停了下来,帮这么高壮又失去意识的男人按摩,那绝对是体力活,他站起身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低下身,又拉起曲蔚然的手捏在手里,忽然,他觉得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吕培刚一惊,紧紧屏住呼吸,耐心的握着他的手,小心的感觉着,曲蔚然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吕培刚有些激动的道:“他的手动了。” 舒雅望诧异的抬起头,愣愣的看他,吕培刚又强调着说:“真的动了,刚才又动了一下。” 舒雅望站起身来,轻轻握拳,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石桥收集制作 吕培刚肯定的道:“他要醒了!” 舒雅望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骗人……” 吕培刚不理她,抬手按了床头的按钮,没一会,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冲冲的走进来,围着曲蔚然细心的诊断着。 舒雅望咬着手指,紧张的看着,不,不要醒!也许她很恶毒,可是她真的不希望他醒来!至少,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她不希望他醒来! 不要醒! 不要醒! 不要醒! 不要! 医生说:“真是奇迹啊!他的意识居然开始恢复了,我想,用不了三天,他就会完全苏醒!” 舒雅望放开已经被咬到出血的手指,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一般,坐了下来。 舒雅望一直是个幸福的人,她有爱她的父母,喜欢的男孩,可爱的弟弟,要好的朋友,在从前的二十二年里,只要是她想要的,就都能拥有。 她想,也许是她以前太幸福吧,也许是她把好日子都提前过掉吧,所以现在,甘尽苦来了么? 吕培刚伸手,使劲的在他面前摇摇:“你怎么了!傻了?” 舒雅望涣散的眼神慢慢被他摇醒,她直直的望着他问:“他要醒了,那曲家肯定不会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你在担心这个?难道你不知道么?”吕培刚挑眉道:“你弟弟的第二枪,打的是那里呀。” “哪里?”舒雅望奇怪的看着他。 “那里!他想再人道,估计很难。”吕培刚摸着下巴说:“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也许也能治好。” “你不用担心,曲先生这么聪明,他不会冒险的,与其去期待那遥远又渺茫的医学技术,不如赶快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保险。” 舒雅望看着他,点点头,沉默了一会,抬头望着他,轻声说:“谢谢。” 吕培刚愣了一下,摸摸头,笑了。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形容曲蔚然再也贴切不过了,两天后,他在舒雅望的面前睁开眼睛,当他看清她的那一刻,眼里的闪过的一丝惊喜,用低哑的声音问:“你……你怎么在这?” 舒雅望看着他,冷冷地笑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当然在这。” 曲蔚然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干燥的嘴唇被他扯裂,鲜血溢满了裂痕:“我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很高兴。” 舒雅望残酷的望着他笑:“什么事?知道么,你现在是个太监了!或者说人妖?” 曲蔚然的脸忽然扭曲起来,眼睛猛然睁大:“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曲蔚然忽然疯狂地想爬起来,想看一看他的身体,但他却动也不能动,只能激动地大喊大叫。 吕培刚连忙跑过去,按住他:“曲先生,别激动。” 曲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他连忙心疼的跑到床边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曲蔚然疯狂的大叫:“爸爸!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这样子我宁愿死了!” “蔚然,没事的,爸爸一定找人治好你!爸爸问过了,美国那边说有复原的机会的!你别担心……” 即使曲父再怎么安慰曲蔚然,曲蔚然依然痛苦的挣扎着嘶吼着。 曲父猛的转身,瞪着舒雅望:“是你告诉他的。” 舒雅望站在他身后冷冷的笑。 曲父扬起手来想打她,舒雅望眼也不眨,淡定的说:“你打啊,打流产了可不能怪我。” 曲父恨恨的放下手来,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曲蔚然崩溃的闹了很久,终于冷静下来,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他望着舒雅望道:“没想到为夏木做到这种地步。” 舒雅望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冷笑:“并不全是为了夏木。” 她抬眼,仇恨的望着他:“你毁了我,所以我也要毁掉你。” 舒雅望一字一句的说:“我会在你身边,折磨你,毁掉你,直到消除我心中的仇恨!” 曲蔚然躺在病床上安静了一会,忽然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她道:“雅望啊,你不适合仇恨,这样的你,我很不喜欢。” 舒雅望紧紧握拳,冷然道:“我从来就不削你的喜欢。” 曲蔚然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说:“不过。欢迎你来折磨我!我太欢迎了~!” 舒雅望瞪着他,忍不住骂:“你个变态!” 第 34 章 曲蔚然躺在床上,用近似撒娇的语气说:“雅望啊,我想喝水。” 舒雅望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没理他。 曲蔚然看着他,像孩子一样报怨道:“啊,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呢?我是你老公呢。” 舒雅望扔掉手里的书,猛的站起来:“想喝水是吧?” 她走到床头柜前,将滚烫的热水倒进玻璃杯里,拿起来就要往他嘴里灌,吕培刚连忙跑过来阻止她,将她的手拉开:“住手,住手。天啦。” 两个人在拉扯的时候,热水洒了出来,烫到舒雅望的手,她的手一松,水杯花落,一杯水都洒在杯子上,舒雅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可她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住,她抬头望去,只见曲蔚然一脸心痛的说:“雅望啊,你的手烫伤了,疼不疼。” 舒雅望愣了一下,猛的抽回手,冷冷的低咒道:“疯子。”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气愤的使劲擦着自己的手。 吕培刚无奈的一边叹气一边帮曲蔚然换了一床被子:“你干嘛老惹她。” 曲蔚然笑容满面的盯着舒雅望说:“你不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么?” 吕培刚也转头看着舒雅望,生气?她现在好像不是生气能形容的吧? “喂。你别盯着我老婆看。”曲蔚然用有些扭曲又诡异的目光瞪着他:“这样我会很不高兴。” 吕培刚愣了一下,郁闷的想:不是你叫我看的么?这人真是有病! 摇摇头,将他的被子盖好,找了一个离舒雅望最远的地方坐下,他偷偷打量着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一个瞪着手中的书,烦躁的翻页,一个笑容满面的望着翻书的人,好像看不够似的。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舒雅望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书砸向曲蔚然,曲蔚然歪头躲过。笑着道:“你是我老婆,我喜欢怎么看,就怎么看。” “曲蔚然,你真的可以把我逼疯掉。” “没关系啊,我可以陪你一起疯。” “你本来就是疯的。” “那也是因为你疯的。” 舒雅望恶毒的看着他问:“你怎么没因为我去死?”曲蔚然的脸上带着有些疯狂到扭曲的笑容:“那是因为你没有死,你活着,我就要得到你,你死了,我就陪你死。” 舒雅望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曲蔚然又变成温文无害的样子乞求道:“雅望啊,你能离我近点么?” 舒雅望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过身坐下,她不要再和他说话,不要再理他!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她死了没关系,可是夏木怎么办? 夏木啊…… 他现在怎么样了? 舒雅望抬头,望向窗外的阳光…… 军区大院的别墅里,夏木被反锁在屋内,他坐在床上,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他的表情阴郁到极点。 他没想到,爷爷会将他关起来。 早上,当他从佣人阿姨哪里得知了舒雅望的事后,他马上就转身笔直往门口走,当他的手按住门把的那一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去哪?” “去找雅望。”夏木没有回头,回答的很是平静。 “不准去。”夏司令低吼。 夏木转过身来,眼神有些激动地问:“为什么不许去!”他不懂,爷爷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夏司令走上前几步:“那个女人会毁了你!”他也不懂,孙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她没有毁了我。”夏木冷然地看着他:“如果你不让我去,毁掉我的人就是爷爷你。” “你胡说什么!”夏司令被他的话气的微微发抖。 “爷爷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么?”夏木锐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做了错事,甩手让女人代罪,然后躲在爷爷身后寻求保护的人?” 夏司令没说话。 夏木继续说:“我不愿意!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夏木!”夏司令跺脚:“舒雅望是自愿的,没人逼他!” “我也是自愿的,没人逼我。”夏木打开房门,阳光撒了进来,他走了出去,轻声说:“我自己的事自己承担,爷爷不用管。” 夏司令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愣,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离开家门的,那时,他要去最危险的云南边防,他不让,他说,太危险,他希望儿子待在自己能保护到的地方,可他的儿子也说了同样的话,倔强的从家里离开! “爸爸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么?” “在安逸的环境中浑浑噩噩的度过此生。” “我不愿意。” “我只想干我自己热爱的事。” “我的事我自己考虑,爸爸不用管。” 夏司令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失去爱子的痛苦又一次向他袭来,他捂着心脏,深呼吸了几下,却觉得喘不过气来。 郑叔连忙跑上前来扶住他:“司令……” “快把夏木抓回来!”夏司令喘息着,指着夏木的背影说:“我不能失去他!不能!” 对,他从前确实希望他的儿子,他的孙子都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现在,他只想,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陪在他身边,哪怕这并不是他们的意愿,他也不容他反抗。 “是!”郑叔将夏司令扶到沙发上坐好,连忙带着两个警卫员,将刚离开不久的夏木抓了回来。 第 35 章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待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的时候,夏木忽然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坚定和锐利。 这一边,夏木被夏司令关在家中,另一边,唐小天终于结束了他的毕业演习和张靖宇取得了联系。 张靖宇在电话那头都快哭了,一直大叫着:“天,你终于出现了!小天,你快回来吧!” 唐小天的心咯噔一沉,全身瞬间冰凉,他紧紧地握着电话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张靖宇也说不清舒雅望出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夏木枪击曲蔚然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可他认识夏木很久了,他很清楚夏木的脾气,张靖宇心里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敢对唐小天明说,只是让他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就晚了。 唐小天挂了电话,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从学校往家赶,从他学校所在的城市到S市,要坐十四个小时的火车。 唐小天在火车上,火车轰鸣着在黑夜中飞速行驶,唐小天望着窗外,窗户上的玻璃倒印出他刚毅的轮廓,他紧紧的皱着眉,像是正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一样,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只要稍微想到舒雅望身上可能发生的事,他就一怔心慌到窒息的疼痛。 唐小天逼着自己不去想,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要坚强,可他做不到,那种将要失去什么的预感将他逼的快要发狂!他要回去,回到舒雅望身边去,他要马上立刻回到她身边去,然后再也不和她分开,再也不让她遇到危险的事。再也不! 清晨火车停靠在S市火车站,唐小天拨开人群第一个冲出火车站,打了出租车往军区大院跑,而军区大院的一幢三层别墅里,传来夏司令震怒地吼声:“给我找!把夏木给我找回来!” “是,司令。”郑叔恭敬的行礼,退出夏木房间的时候瞟了一眼窗户上系着的床单,转身想,果然还是给他跑了,这孩子,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拦得住。 舒雅望的母亲拎着菜篮,一脸愁容地走着,她一想到自己女儿她就一阵鼻酸,她走到自己家楼前,上了四楼,刚拿出钥匙开门,一个人影从楼上闪了出来,舒妈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拍着胸口说:“哎呦,吓死我了,你这孩子干什么呀?” “阿姨,雅望呢?”一夜没睡的唐小天,面容憔悴的厉害,焦急的双眼里布满丝丝血丝。 舒妈抿抿嘴唇,眼神有些躲闪:“小天,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忙毕业的事吗?。” “雅望在哪?”唐小天打断她的话焦急地又问了一遍。 “雅望,雅望……”舒妈结巴着叫了两声,犹豫的看着他。 “阿姨,你告诉吧,雅望怎么了?她在哪呢?在哪?”唐小天抚着舒妈的双臂,通红的双眼里有些晶晶亮亮的液体:“阿姨,你告诉我吧,雅望是我的妻子啊,她到底怎么了?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吧。” “她……她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舒妈转过头,不忍看唐小天难过的样子,继续说:“雅望她……嫁人了。” 唐小天愣住了,半天回不了神,就像是晴空里忽然劈了一声惊天雷,将他完全震到无法反应,他摇摇头,后退一步,满眼的震惊和不信,咬着牙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雅望是我的,一直是我的。” “她不会嫁给别人的。” “不会的。” “她爱我,我知道的。” 唐小天一直说着,他的语音缓缓的颤抖着,可当他看到舒妈难过的眼神时,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猛的掉出来几滴。 他有想过,他在火车上想过无数的可能,无数的不幸,他做好了心里准备,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她,不管她受到什么伤害他都陪着她,他爱她,他离不开她。 可他没想过……没想过是这种。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唐小天的喉结用力的滚动了一下,忽然激动的问:“阿姨!她一定是被逼的!谁在逼她!是谁!” 舒妈抬手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难过的说:“不管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嫁都嫁了。小天啊,你回学校去吧,我的女儿我知道,她这孩子死心眼,她一定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你。你也别去找她,你要去找她,她能死过去。你们,你们俩的事就算完了吧。” “完了?”唐小天轻声重复舒妈的话,然后使劲摇头:“不,不能完,永远不能完。” 唐小天说完,握着舒妈的手乞求道:“阿姨,你告诉我雅望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舒妈连忙扶住唐小天,不让他跪,她叹了口气打开家们,转头对唐小天说:“进来吧,我告诉你……” 这时,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阳光无私的照耀着每一个人,舒家客厅里神色悲愤的唐小天,街角上疾步而行的夏木,以及,病房里站在窗边眺望远方的舒雅望。 曲蔚然着迷的看着阳光下的舒雅望,他觉得,他的雅望变美了,那种沉静到绝望的美,真叫他连眼神都很难移开。 他得到她了,将她从幸福的地方硬生生的拽到他身边,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会这么执着。 也许,是因为唐小天的爱情太美,他认为得到了舒雅望,就得到了美丽的爱情吧。 “吕培刚。”曲蔚然看着舒雅望,轻声叫着他的看护。 “是的,曲先生。” 吕培刚走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吗?” 曲蔚然笑:“收拾东西,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 “曲先生,这不行,您的身体还需要做治疗,现在不能出院。” 曲蔚然坚持道:“不,我要出院。” 吕培刚疑惑的问:“为什么?” 曲蔚然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舒雅望,他轻轻地笑答:“因为……抢了人家的宝物,当然要快点把藏起来啊。” 舒雅望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 曲蔚然眯着眼睛望着她笑。 第 36 章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吕培刚回到病房报告:“曲先生,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曲总说让您等一会,他亲自带人来接您回去。” 曲蔚然躺在病床上礼貌的微笑:“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吕培刚淡淡的回答,点了下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