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面剧情要加快了,敬请期待。22肮脏天堂晨光清澈,简瑶一身黑色小套裙,站在茶水间,隔着玻璃门,看着衣冠楚楚的同事们。其实王婉薇的遗书写得很晦涩,她自杀的原因,以及毒品网络,也不一定与这些人有关。但也可能跟谁有关。简瑶端着茶杯,浅笑婉约的走回办公区。薄靳言说现阶段要掩饰,所以她礼貌的跟每个人打了招呼,才走进薄靳言办公室。一上午相安无事。——销售多金,吃午饭选的也是旁边一幢大厦的自助餐厅,价格不菲。林经理没来,似乎这种员工自发聚餐她很少出席,保持着领导的距离感。薄靳言当然更不会来了。一群人在靠窗的原木餐桌坐下。简瑶左手边做的是裴泽,右边是麦晨。对面坐的是沈丹微,她依旧淡漠慵懒,没有正眼看桌上任何一个人。老周还是温和老好人模样,老钱始终木讷而略显严肃。“丹微只有面对客户的时候,才会展现柔情似水的一面。”裴泽小声对简瑶说,“所以她经常被公司其他部门投诉。”所有人都笑,沈丹微也笑,看一眼裴泽搭在简瑶椅背上的胳膊,说:“小白兔,你可小心被大灰狼吃掉。”“说什么呢?”裴泽瞪她一眼,转头对简瑶说,“别放心上啊。”简瑶笑着点头:“怎么会!”端起面前的茶水:“我初来乍到,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这几天的帮助。希望你们今后多多提点,我也能更好的服务大家。”桌上气氛变得更加活络融洽。又吃了一会儿,裴泽给她盛了碗汤,说:“简瑶,薄总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不?让大伙儿心里也有点谱。”所有人都看过来。简瑶想了想,答:“他好像是董事长的亲戚。”众人恍然,老钱开口:“哦……怎么知道的?”简瑶:“昨天他给董事长打电话,似乎是叫了姐姐。”裴泽:“那一定是表弟堂弟关系。没听说董事长有亲弟弟。”简瑶:“那我就不知道啦。”沈丹微忽的笑了,颇有些烟视媚行的韵味:“搞了半天,原来是御弟哥哥。”大伙儿全笑,简瑶也弯起嘴角。御弟哥哥……沈丹微好有才。——这顿饭气氛很好,不过简瑶注意到,身边的麦晨大多数时间沉默着,给人的感觉清秀又安静。销售做得好的人,皮相大多不会差。她眼前这一群人就是例证。其中长得最好的是裴泽,高大英俊,跟李熏然有一拼。只不过李熏然这些年磨成了冷峻爷们儿,裴泽看起来还是年轻男孩,开朗热情,还有一点点花花公子范儿。麦晨长得也是不错的。平心而论,他给简瑶的感觉更舒服——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高大、白皙、干净如邻家男孩。快吃完的时候,简瑶接到薄靳言的电话,让她立刻动身,跟他去开会。她起身跟大家道别,裴泽站起来:“我吃完了,跟你一块儿走。”两幢大厦是相邻的,薄靳言的车据说就停在中间位置。简瑶快步朝前走,裴泽只好紧跟着,同时失笑:“火急火燎干什么,那么怕他?”简瑶答:“谨慎点总没错。”裴泽望着她清秀恬美的容颜,笑意更深:“放轻松,你还真像个菜鸟。”简瑶笑笑,到了大厦旋转门前,一眼便见辆黑色宝马停在外头,正是御弟哥哥的公务用车。正值午饭时间,进出的人很多,走得也都快。出旋转门的时候,裴泽自然而然在简瑶腰间虚扶一把。其实也只稍稍碰了一下,简瑶不留痕迹的往边上侧了侧,恍若未觉的朝他微笑:“那我走了裴泽。”裴泽笑意明朗:“再见!”简瑶拉开后车门,薄靳言端坐在里头。若不是了解他,他这一副清贵内敛的派头,还真的挺像强势腹黑BOSS。简瑶一坐定,就听他不咸不淡开口:“如果我是你,就会尽量避免与他们的肢体接触。你知道他们中间哪一个在吸毒?而吸毒的人,总是一身传染病。”简瑶微愣——一定是刚刚裴泽扶她,被他看到了。虽然实际上没接触到,从他的角度看,可能就像搂了一下。今天两人的出行是提前安排好的,前座司机也是尹姿淇的人。所以两人讲话并无顾忌。简瑶:“你的语气能不能不要那么嫌弃?他根本没碰到我。”薄靳言不置可否的往后一靠,闭上眼休憩。简瑶盯着他几秒钟,忽然伸手,用手背触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倏的睁眼看着她。简瑶:“噢,不好意思,碰到了。”薄靳言:“无聊!”——下午,两人下了飞机,抵达王婉薇的家乡。王婉薇家在县城一幢老房子里,现在只有她母亲独居,摆设陈旧,颇有些家徒四壁的味道。薄靳言有公安部的证件,王母小心翼翼的接待了他们。她把他们带到女儿的房间,再泡好茶,略显局促的退了出去。这时薄靳言对简瑶说:“柔弱、内向、贫穷的单身母亲带大的女儿,性格或多或少会受影响。”又看一眼她:“你倒生长得挺正常。”——屋子里摆放着王婉薇的所有遗物,包括她从小到大的物品,还有她死时居住的单身公寓里所有东西。薄靳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抬手从书架取下一叠颜色素雅的本子,翻了翻,眉头轻扬:“我们的死者很喜欢用文字倾诉——好习惯。”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丢了几本给简瑶,两人开始看。这些是王婉薇生前的日记。从2004年开始,也就是王婉薇14岁。然后是2005、2006、2007……可最后只到2010,也就是王婉薇20岁念大二,后面就没了。在看过薄靳言精准解读遗书后,简瑶读日记也格外留心。她发觉王婉薇真的是个细致又敏感的人,记下的大多是生活琐事,连天气好坏都会让她有些许伤感。但总体而言,这个女孩一直还是积极的、谨小慎微的。在她记录的时光里,生活并没有太大起伏。相册就很多了,幼年的、中学的、大学的。甚至还有她刚上班时,在公司前台、部门办公桌旁的腼腆微笑留影。这令简瑶想起了资料袋里的死亡现场照片,清秀苍白的女孩,穿一袭黑色长裙,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按照警方笔录,王婉薇死亡当晚,曾给母亲打过一通电话。简瑶问她王母:“那天都说了些什么?”王母神色黯然而悲痛:“……我接到电话还很奇怪,已经夜里十二点了,我都睡下了。哪知道……她没说什么……跟平常打电话差不多,就说她正在外地开部门会议,让我注意身体……就是情绪似乎不太高,但这孩子一向不爱说话,我也没在意,若是早知道……”薄靳言双手插裤兜站边上没说话,简瑶起身安抚她。卷宗里还提到,在这通诀别电话之后大概半个小时,王婉薇还给母亲拨过一个电话,但是没有接通就挂了。是否在放弃生命前,她也有过挣扎和不舍呢?——离开王家,两人又去找王婉薇的前男友——她的高中同学,两人在不同城市上大学,谈了几年异地恋,最后还是分手。男孩回到家乡当了公务员,已经有两年多没联络过,对于王婉薇的近况,他也不清楚。回到B市已经是半夜。简瑶坐在副驾,看着夜色流光缀满整个城市,再一转头,就见薄靳言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简瑶开口:“不是经济压力——虽然她家贫困,但也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而且她的薪水也过得去;不是感情问题——分手那么久了,现在她又是单身;也不是健康问题——去年的体检报告是正常的。现在就剩下工作上的压力了。不过我们要怎么查呢?既不能暴露身份,要从他们口里套话可不容易。”薄靳言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啊敲,侧脸线条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干净,连唇畔那点笑意也给人温柔的错觉。“我查案喜欢走捷径。”他说,“你要习惯,并且跟上。”简瑶的心就这么轻悸了一下。她不是已经在跟了吗?不知不觉,一步一步。“捷径是什么?”“日记本。”简瑶思索片刻,还是不解:“日记只到她大二那年,有什么用呢?”薄靳言居然轻轻吹了声口哨,然后方向盘慢慢打了个弯。窗外的流光,从他身上缓缓滑过,清幽如画。“这种精神轻度焦虑的女孩,不会轻易改掉常年习惯,所以她这几年一定有记日记。我们只要找到就可以了。”简瑶赞同的点头。谁知薄靳言又说:“就跟你一样,买个牙刷要选三天。你的动作能突然变快吗?”简瑶:“我为什么要变快?我喜欢这样。而且,是谁看到我的牙刷后,也买了根一模一样的?”薄靳言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气定神闲吐出两个字:“捷径。”简瑶不解:“什么捷径?”“你花三天时间选择,我花三秒钟,复制你的选择——这就是捷径。”——很快到了公寓楼下,薄靳言倒车又快又稳,刹的就停好,打开车门人下去了。简瑶快步跟上去:“我们怎么找日记本?她所有的遗物都在家里了。”薄靳言的声音淡淡传来:“所有实物的。”简瑶脚步一顿:“你是说电子版的日记?”是了,王婉薇上大学后也买了电脑,改用电子形式记录内心,也不足为奇,而且比纸质更加私密安全。不过她在公司用的笔记本早已回收清理;而大学的电脑据她母亲说,毕业就转手卖掉了。“博客。”简瑶顿悟,“她一定有个私人加密空间,像博客那种。”微一思索,又说:“虽然她的笔记本已经清空,但只要在她原来的ip地址上过网,公司数据库就会有记录。我们只要找技术部门的人,筛选出她经常登录的网址,也许就能找到博客地址,破解密码……不难,你去公安部找个人就可以了……”薄靳言忽然转身,低头看着她。楼道的灯光明亮如雪,洒在他的西装和黑发上。“有我的风度。”他眼中倨傲的笑意清清浅浅。简瑶:“……你太臭美了。”——次日一早,简瑶和薄靳言坐在办公室里,外间繁忙平静依旧。简瑶盯着屏幕,一页页翻看着王婉薇的私~密博客。而薄靳言端杯咖啡,长腿交叠坐在老板椅里,跟她在做相同的事。“9月4日,他今天穿了件新衬衣,很帅气。我在茶水间碰到他,他说我昨天的会议记录写得真好,我好开心。10月12日,我来了例假,肚子疼不想下楼吃饭。同事们都没注意,他上楼的时候却给我带了一份点心。他对谁都是这么温柔体贴,多希望他对我是特别的。11月9日,今天他打了条浅蓝条纹领带,我发现他有很多条蓝色的领带。他知不知道,蓝色也是我喜欢的颜色。以后,也是我的幸运色。11月15日,另一个部门的助理,跟我关系不错的朋友,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对方劈腿。我很替她难过。在这个时代,难道真的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是不是大家都喜欢新鲜和刺激,不顾伦理和道德?这样的人在我们周围到处都是。那你呢,亲爱的你,会喜欢我吗?11月20日,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如果我的心是一个泉眼,他就是清澈的溪流,一点一点,把我的心占据、填满。……12月15日,最近工作太多,有几份文件忘了递交董办,副总在会议上狠狠批评了这件事,我连累林经理丢了脸。好难受。12月19日,今天又犯了错,发给大客户的元旦礼品清单居然错了,电脑还崩溃,丹微姐很生气,我忙了个通宵才补上,天亮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哭了。12月28日,为什么总是诸事不顺呢?为什么总是出错呢?林经理说今年绩效评估只能给我C。我觉得大家虽然不说,其实都不愿意跟我亲近,大概都瞧不起我。他呢?他还是微笑跟我讲话,可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没用?”简瑶鼠标再往下拖,却已经是最后一则博客。看到发表日期,她彻底愣住了。6月10日,跟上一则博客相隔半年多。时间是00:37分。经法医推断,王婉薇死亡时间是当天凌晨2点至3点间。这是她死前2小时左右。“打开电脑,我已经有快半年,没有登录这片心灵的净土。这半年,我没有遇见一件好事,我跌到人生最低谷,那个地方漆黑、阴冷、肮脏,我想我永世不得翻身。那些事,我也不想记录在博客里,这里是干净的。可今晚,在我决定自杀的今晚……他竟然来到我的房间,向我表白了。我曾经深深喜欢的男人,或许也是现在……一直喜欢的。他说他一直喜欢我,他说从我入职第一天就对我怦然心动。他说他职位不高,薪水不高,但是他会努力奋斗,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可是我深爱的人啊,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我最喜欢的,干净、英俊、纯洁的男孩,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已经回不去了。可是谢谢你,谢谢你亲爱的,你终于让我看到,我的人生不是那么绝望。你就是最后一束微光,照在我干枯的身体上。”日记到这里嘎然而止。这跟简瑶和薄靳言的预想有些不一样。他们希望在王婉薇日记里找到的,是促使她自杀的原因,以及毒品网络是否存在的线索。可这里记录的,大多是她暗恋的心情和工作的不如意。对于这半年发生的事,却跟那份遗书一样,晦涩不详。不过也有意外收获——在她自杀当晚,有人到过她的房间,向她表白。而这么重要的线索,那个人并没有向警方提及。简瑶一抬头,见薄靳言已经走到与外间相连的大窗前,“哗——”一声拉开了窗帘。简瑶起身走到他身旁。玻璃是深色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他们却可以将其他人一览无余。薄靳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盯着外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简瑶的视线落在裴泽和麦晨身上。年龄、职位符合王婉薇描述的,只有他们俩。而裴泽系着一条浅蓝领带,麦晨则系了条纯黑的。薄靳言刚要淡淡开口,就听身旁简瑶说:“是麦晨。”薄靳言挑眉看着她。简瑶轻声说:“虽然裴泽今天系了蓝色领带,但是她用干净、溪流、微光比喻那个男孩,肯定是麦晨,那就是他给人的感觉。裴泽……”她微蹙眉头,“气质不搭。”薄靳言忽的低笑出声,转身走向座椅,同时说:“溪流、微光、比喻……女人的判断逻辑真是奇怪。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是麦晨。”简瑶正要问接下来怎么办,却见他已经坐下了,黑眸清亮的望着她。“女人会把我比喻成什么?”简瑶看着他那张脸,又看看他高挑秀挺的身材,想了想,答:“什么比喻都可以?”“你想说什么?”简瑶:“先声明我的比喻没有贬义——一只傲慢又嚣张的拉布拉多?”薄靳言眸色一沉:“莫名其妙。你的比喻修辞能力远不及王婉薇。”简瑶无比淡定的看着他,唯有嘴角轻轻上扬。哼,拉布拉多……可是她很喜欢的犬种呢。作者有话要说: 摸下巴,昨天有同学说剧情太慢。其实老墨也挺难做的,有的时候写言情,不受自己控制,不知不觉就写了那么多。此外,有时候过度章节也不完全是过渡。我以前在科幻文里写了个大唐时代,很多读者说我太扯,憋了好多章,老墨才能揭晓,那其实是某个狂热机械人自己造的机械唐朝;还有一次,我写男主跌落陌生星球,失忆了,好多人又说我老套。我又憋了好多章,才揭晓那其实是男主潜意识造的虚拟空间……写蜗牛的时候也是,一些章节你们看着没感觉,其实全是伏笔和线索。我知道有些妹纸看到后头,也记不得前面的伏笔(连载文就是这样啊),但是我不能不写,对不对。我已经尽量简洁的写了。今天这章就是这样,废话多么?全是伏笔。好吧,我是不是剧透了。。。遁走……另,今天又5500字了,存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梦啊一个梦。。。。————————23我所欲也有线索,并不代表马上可以顺藤摸瓜。简瑶问薄靳言:“我找个机会探探麦晨?”他们现在不代表警方,自然不能直接审问。薄靳言却盯着门口,手指非常轻快的在老板桌上敲出几声脆响。片刻后,手指一收,说:“不需要。叫他进来,直接问。”简瑶狐疑的望着他——昨天他还说要掩饰身份,两人还装模作样一起开会出差。“那我们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薄靳言瞥她一眼:“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他这么说,倒叫简瑶心神一凛。两人朝夕相处久了,她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心理学专家,盘问套话,应该是他最擅长的事。那就拭目以待。——麦晨走进来的时候,神色略有一丝忐忑。薄靳言微抬下巴:“坐。”麦晨依言在他对面坐下:“薄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技术部刚刚告诉我,他们在上个月死掉的助理电脑里,恢复了一部分数据,其中包括一些日记。”薄靳言不急不缓的说,“在她自杀当晚,你去过她的房间,向她表白。”麦晨的表情瞬间凝滞,没说话。“你向警方隐瞒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诚信。”薄靳言的声音云淡风轻,但那淡漠的目光,反而带给人无形的威慑力。麦晨脸色又红又白,低着头,一动不动坐着。屋内陷入一片寂静。简瑶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俩,忽见薄靳言抬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目光什么意思?有点深沉,但并不傲慢。她还愣着神,就见薄靳言轻轻的眨了一下右眼。他本就长得清俊,眉眼修长,这一眨,倒显出几分平时没有的轻佻漂亮。但简瑶有些无语——这必然是在向她暗示。可他还真是我行我素,谁知道他这一眨眼什么意思?她跟他没有那么默契好不好?于是简瑶决定按自己的理解来。她起身,先去倒了杯水,给麦晨端过去。麦晨:“……谢谢。”简瑶抬头看着薄靳言:“薄总,我能跟麦晨说两句吗?”薄靳言神色依旧疏淡,低低“嗯”了一声。简瑶也不知道“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理解,是否符合他的本意。不过管他的。她站在麦晨身旁,柔声说:“你不要紧张,我想薄总也是为了整个部门好。我家人也是警察,给假口供的罪责可大可小。我建议你先把情况跟薄总讲清楚,大家一起解决。”麦晨的脸色更红了,抬头看着他们,目光却透着掩饰不了的悲伤。“对不起,薄总。我那天的确去找过婉薇。可我没想到,她会自杀。”他清了清喉咙,“公司制度不允许同事谈恋爱,一经发现立刻开除,所以我没有说。”薄靳言挑眉看向简瑶。简瑶点头,的确有这样的规定。不过薄靳言当然没看过公司制度这种东西。薄靳言:“把那天的经过说一遍。”麦晨的眼眶发红,讲话也带了鼻音,略显失神的答道:“那天忙完手头的事,我一时冲动,就去了她住的别墅屋……”“几点?”薄靳言打断他。“大概00:10,因为很晚了,我出门看了一下表。她房间灯开着,所以我才去找她。”“然后呢?”简瑶语调柔和的问。麦晨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说:“然后我就跟她说,喜欢她,想让她做我女朋友。她说要考虑,我就回去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薄靳言:“离开是几点?”“12点半左右。”“当时没发现她情绪有什么异样吗?”简瑶问。麦晨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当时我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薄靳言:“你们那晚都说了什么?”麦晨却沉默片刻,说:“就是那些话,没说别的。”简瑶盯着他有些僵硬的侧脸——他不愿意提及。是另有隐情?还仅仅只是不想再提起伤心事?太严厉细致的逼问,肯定会让麦晨察觉不对劲。怎么办?就在这时,听到薄靳言开口:“简瑶,你去把王婉薇的日记整理一下,待会儿交给警方。”简瑶:“好的。”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