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第一卷/香龙血树作者文案:势头良好的地区警队长Anton高大强悍,一次夜店的寻欢中,遇到了Jimmy。他没有想到,三天后专案组成立报道,Jimmy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更不知道,自己案件的进展,正一步步挑战着Jimmy的内心底线......人被往事束缚,无法自拔。要如何磨灭敏感与自尊,找寻一个新的起点,重新开始......浮华的都市,巨大的旋涡,夜色里的无数暗涌,和那从不会快乐的人......是被伤心挟裹,还是仇恨驱使?是伸张正义还是堕落出卖?一个追求正义的警官,一段充满背叛的人生,一步步逼近了财富集团的明争暗斗,权力背后的隐秘往事......----------------"当所有的爱渐次远去,我与罪恶为伴,呵护心底仅存的火焰。"三十年的时光鸿沟,横亘眼前,无法跨越,命运像场无法捉摸的谜局。越过河水看向对岸,究竟哪个是我?"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Anton,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吧!"序幕 题记: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 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 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的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 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 日光之下,并无鲜事。 --《旧约?传道书》 第 1 章 床激烈的颤抖着,耳边传来剧烈的呻吟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一个壮硕的男人在床上猛烈的动作着。 终于,床不再嘶叫了,喘息声渐渐平息,屋子里静了下来。 Anton擦抹把健壮胸口的汗水,抽出身。有点出乎意料,床上是两个男人。 身下的人早已经瘫软,随着一声颤抖的呻吟,被他一松手,不由自主向他粗壮的两腿间瘫去,Anton拉住他,把他拖到床里。 Anton是城市东部警察区队长。三天前,在城里最大的夜场俱乐部里,遇到了现在床上这个人。 那一天,本来约好的同伴Willl碰上临时任务来不了,挂上电话,Anton无聊的把视线转向了周围。 身后不远,靠近角落,一个男孩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男孩穿了一件黑衬衫,一条黑裤子,正低头靠在旁边一人肩上说着话,并不引人注目。然而那头漂亮的黑发、微微敞开的领口,和偏着头的姿势,不知怎的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虽然不常逛这种地方,他还是认出男孩旁边那人是这里的一个男妓叫Alex,两人本来头正靠在一起低声说话,手也搭在一起,忽然男孩子抬起头,朝Anton这边不经意地一瞥。 Anton心中一动,那男孩子生了张非常好看的嘴和一双乌黑明亮的双眸,一瞥之间,熠熠闪光。男孩那侧斜的身体,就像在故意招惹人。 Anton注意到,黑暗里,周围几个人,也不时把贪婪的目光瞟向那男孩。不远的座位上,有人蠢蠢欲动。 "嗨,宝贝儿!"两个穿皮装的壮汉从旁边摇晃着经过,一个抛出个飞吻,一个伸手捏向他的臀部,Anton注视着这场景,不由微微一笑,那臀部确实撩人。男孩把头埋得更低了,胆怯的望座位里躲躲。 "哈哈!""新来的吧?跟Alex混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也是个MB了!"两人哈哈大笑,打着趣走远。 一会儿,Alex站起身走掉了,只有那男孩依然默默地低头在那里,划着桌面的花纹,一瞬间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容别人动作,Anton端起酒杯一屁股坐了过去,大手就势揽在男孩肩上,"打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隔着衬衫揉弄男孩的肩膀。 男孩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看向前面,远远的舞台上,几个分不清男女的半裸人体正妖艳地扭动着。"你在想一根火热的□□。"Anton在男孩的耳畔低声说。男孩紧紧闭上了眼睛。 Anton手沿男孩的后背落下,在男孩腰间逗留片刻,落在饱满的臀上,有技巧地抚弄着。男孩不由自主喘息起来。 Anton轻笑起来,"你还够骚的啊?!我看你还不是一般想要呢!" 男孩转头看看他,有那么几秒钟,眼睛闪过一丝伤感和嘲弄,目光最后落在Anton发达的胸健上,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一只手放在了Anton胸肌上。 Anton一笑,他知道自己高大的身躯和这身粗壮肌肉在这号人中多有说服力,"已经硬起来了吧,小骚货!" 他身体紧靠上去,一只手由后面伸到了男孩臀部中间,探进去放肆的揉弄,"这儿怎么样?什么感觉?"另一只手在男孩的大腿内抚摩着探向跨间。 男孩喘息愈发粗重起来,终于呻吟一声,俯下身吻向Anton健硕的胸肌,唇和舌头一路滚热润湿地舔弄着,咬住了Anton乳头吮吸。Anton 用手把他撑起,"我今晚要干得你哭着求饶!" "恩......"男孩的目光已经迷离,倚在Anton身上"我在这不远有个地方......" 第 2 章 附近一幢破旧的老楼,进了顶层斑驳的楼梯间,男孩一边摸钥匙开门,一边打量Anton壮硕的块头,"我该叫你什么啊?"他笑着问。 "Anton。" Anton微笑着揽过他,在耳边低语,一手随意地伸到他腰间抚摩,另一只手结实有力的手指隔着裤子挖弄他的后穴。 "啊......"男孩瘫靠在他身上,面色泛红,颤抖着打开门。 Anton一把把男孩按在了门里,男孩急促地喘息着,眼神迷离,下面早已支起了帐篷。 Anton随手扯下他的裤子,男孩的下体昂扬着裸露在空气里,顶端已经渗出液体,他将它握在手里。"啊......哦......"男孩呻吟出来,伸手向他腰间摸来。 "我让你动手了吗?!" Anton在男孩耳畔低声命令。"啊......"不等男孩反应,已经将男孩的双手反剪过去,拧到身后,用膝盖分开男孩两腿,身体靠上去把男孩顶了在墙上,随手解开男孩的衬衫。 Anton手指用力揉搓男孩的乳头,男孩忍不住叫了一声, Anton把男孩的衬衫剥下,褪到手肘反复缠绕起来,束缚住了男孩的双手。 等男孩反应过来有点懵懂地抬头,Anton已经又握住了男孩的下体,轻轻套弄。 "啊-"男孩眼神复又迷离起来,双眼微闭,头向后仰着,靠在墙上,那张好看的嘴微微张开,呻吟出来。Anton笑着打量男孩的样子,不去吻,手指用力压上男孩嘴唇抚摩。 "恩......"男孩本能的用嘴去追索Anton的手指,Anton揽着男孩,两只手指探进男孩嘴里,男孩急忙舔吸起来,Anton动作越发粗鲁,将男孩嘴塞得满满的,有力地向喉咙深处探去。 "啊!",Anton的手指粗暴的来回动作,他满意地看着男孩被噎得满脸通红,几乎流下泪来,才稍稍缓和下来。 男孩在他手臂里呻吟着,喘息着舔吸他来回动作的手指,下身主动向他手里撞去,焦急的扭动着臀部"我要......插我!......Anton......求你......干我......" Anton把男孩嘴里的手指抽出来,润湿的中指探进他的后穴,"这么松?"他故意说,声音冷淡下来,"我不会爽。"作势要把手抽出来。 "别!"男孩急忙喊出来,"我夹紧点......求你!操我......" 第 3 章 Anton又探进一根手指,深入进去,动作起来, 男孩子呻吟出来。 Anton再加进一根手指,两手同时动作,在他前后肆虐。 "啊......"他挑中了男孩的前列腺,男孩大叫了出来。 "啊......别,慢点,再这样我要射出来了!" 男孩气喘吁吁叫出来,躲闪起来,却被Anton死死箍住,前面的手越发猛烈搓动、挤捏、套弄。 男孩无法克制,一下子喷射了出来,他有点悻然地看看自己下面,瘫软在廊道的地板上。喘息了一会,抬眼看到前面站着的Anton,正一身整齐的站在面前看 着他,连额前的头发也不曾半点凌乱;再低头看看自己,早已不着寸缕,臀部高耸着,已经射过一次,满身狼籍。男孩慌忙把双手使劲挣脱出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伤 感"对不起,你不想干我......"急忙把衣服抓过来。 Anton嘴角一动,示意自己下面"给我吹起来。" 不用吹,Anton下面也早支起了帐篷。 男孩犹豫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温顺地跪过去,舔了一下嘴唇,喘息着拉下Anton的拉链。 "啊......"男孩呻吟出来,"这么大......"不由仰头看向Anton,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恩"Anton低头一笑,"一会爽死你。"他陆续所在的警队里,都有那么一两个人特别钟爱自己的宝贝,他当然得意。 男孩已经迫不及待地俯上头去。Anton粗大的下体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男孩闭上眼睛,呻吟着套弄起来,自己下面不觉又反应了起来,偷偷伸出一只手向自 己下面摸去。Anton低头看着男孩嘴里含着自己来回套弄那样子,一下按捺不住,猛托起男孩的头,粗大的东西狠狠向男孩喉咙深处冲去,连连抽动,直到男孩 又被噎得流出眼泪,方才抽出,"带套子了吗?" 男孩慌忙点头,在地上裤子里飞快摸出套子,用嘴咬开给Anton戴上。 Anton一把拖起男孩,几大步拽到床边,狠狠按在床上,猛的就冲了进去。 "啊!"男孩失声大叫出来!想要扭动,被Anton狠狠拖住,猛得再次深深插入。一阵挣扎,终于两个人都不再动。男孩丰满的臀部高高耸起着,充满诱惑 力,但那里对于Anton还是太紧了,两人都感觉到男孩的身体被塞得满满的,Anton轻轻的抽动了两下,男孩压抑不住的叫出来,Anton 停住,在他耳畔轻身说"喜欢不?"男孩跪着靠在他身上,点头"喜欢......好棒。"话音未落,Anton箍住男孩子身体猛烈的深深冲了进去"啊!"男 孩大叫出来,汗水顺着额头刷地流了出来,Anton狠狠抽动起来, "别,轻点,求你了。"男孩叫出来。 Anton却毫不留情,再度几番猛烈冲刺,随意伸手摸向男孩前边,男孩已经无法控制,刹那间竟然叫着再次射了出来。 "别动。"Anton依然狠狠插着,他坚硬粗大的家伙深深顶进男孩的体内,男孩呻吟着求饶"我不行了,求求你,别!"男孩哭喊着哀求,双膝早已完全瘫软,却只能听任他肆虐。 Anton就那么一直猛烈的来回干着。Anton注意到,男孩的身体比看起来结实,肌肉柔韧而有力,即便他那些壮实的队友这会儿也早就无法承受。"到底 是专业的",想到这儿他笑出来,又一次次冲进去,直到男孩几乎昏厥过去,Anton才尽兴地射了出来,其实,他很少能这么尽兴。 Anton歇了半晌,又从浴室回来,床上男孩才回过气来。Anton穿上衣服,低头看看躺在躺在靠垫上喘息的男孩"你叫什么?" 男孩疲惫的一笑"Jimmy。" Anton摸向钱包。 "以后一起好了。"男孩说。 Anton一愣,看向Jimmy,Jimmy朝他期待地一笑。 "恩"Anton不动声色的板起面孔,刷刷抽出几张钞票放在男孩胸口。 "呵呵。"男孩看看胸口的钱,咧嘴一笑,眼睛中又闪过一丝嘲弄。 "礼拜三。"Anton说。 "恩。" "九点吧,我过来找你。" 男孩虚弱的点头,"好的"看着他出门。 第 4 章 浴房桔黄的灯光下,水气弥漫,Anton冲洗着,想到与床上男孩相遇那场大战,咧嘴一乐。 两小时前,Anton提前到了那栋老楼,顶层没有人,他下来躲在阴影里。 一支烟没抽完,Jimmy出现了,穿了件白的绵质衬衫,外面套了件牛仔上衣,朝他一笑,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想我了吧?!"进了门,Anton狰狞一笑,把Jimmy按在门上。 "想......"男孩低低喘息,不由自主又伸手向他下面。 Anton咧嘴一笑,又把对方手拧到背后,"我让你动手了吗?" "别......"对方声音已经颤抖。 Anton一手扭住Jimmy的衣领,一手扭着胳膊,狠狠把他按到了床上,不由分说扯下Jimmy的裤子,简单润滑一下,狠狠冲了进去。 "啊!"Jimmy在他身下呻吟着浪叫出来...... 等Anton冲洗回来,Jimmy刚刚转过身,仰面躺在那里喘息。 Anton在床边换上带来的衣服,"你就在这吧,我还要加会儿班。" Jimmy看着Anton挎上枪袋,有点茫然地问"你是警察?" Anton看看Jimmy虚弱的样子,不由自主伸手在Jimmy额头上轻轻一抚,郑重地说"你要碰上什么麻烦,黑道白道的,找我。" Jimmy仰面看着他,一阵感动,脸上浮现一个疲惫的笑容,点点头。 Anton带上门出来,这一次没完全尽兴,下午在单位时他接到通知,明天下午就要到专案组报道,比原计划提前了三天。所以天亮之间,他必须加班把手上几 个没处理完的案子整理出来,好预备移交出去。"也不知道哪个蠢猪办公室老爷定的"--他撇撇嘴咒骂那该死的通知,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住没有放弃这个晚 上。 Anton发动车子,驶进了纽约城的茫茫夜色中.回想起Jimmy那张性感的脸和床上扭动的样子,两腿间忍不住又是一热。 其实,Jimmy也许就比自己小几岁,Anton自己作为区队长,十几年的警龄,已经经历太多,早已处变不惊,但是有那么一种人,你总想把他叫做男孩儿。 事实上,很久之后,Anton都不能忘记这两个火热的放纵之夜。 这次,两人留了电话,他约了Jimmy下周末再见,据他的估计,接下来的十天他会非常忙。 第 5 章 双子星座,城东一座有名的建筑。此刻,它挺拔的玻璃钢外壳正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叫人不敢正视。这,就是美国东部犯罪治理的枢纽所在--州警察总署中心大楼。 1点50分,Anton和新同事们等在17层会议室内,静候总局高层代表下来宣布专案组成立。 这次Anton他们被抽调上来,是以专案特勤处一个独立的部门出现,Anton回想起内务处领导的说法,不由苦笑。 据说此次专案特勤处成立,总局高度重视,由总局长亲自拍板成立,专案组领导也全部由高层亲自任命。 但归根结蒂,这个专案特勤处没有建制,没有编制,并没有专职的领导,只能算是高层领导意思的试验品罢了。目的虽说是针对大案要案专案专抓,但除了把总局的一群老官僚凑在了一起,具体干活的,还是他们这些从下面抽调上来的所谓"中层精英"。 不过唯一的好处,据说是能见到不少平日看不见的"隐身人",便于升职。可惜Anton对此从未寄予太多希望,光溜溜的前程之梯上,他可没什么老子叔叔给他一路开道,每一个级别上,都有无数个权宦子弟虎视眈眈,轮不到他的头上。 双子星座分为AB两栋,其中18以上是给那些高层或者叫"隐身人"的,他们连电梯也乘另一部,平日很难见到。 Anton能想像出,此刻那些18层以上的老爷们,一长队人马走下电梯穿过双子星座间的长廊向这里一路走来的情景。 2点钟,会议室的大门准时被推开,一长队人鱼贯而入,列成一列,站在台前。 Anton十几个同事全体起立,有人到台子上讲话,周围掌声响起。 Anton跟着鼓掌,随意地打量着这一队人:走在前面几个腆着肚子,中间一个高个的光头,显出几分威武有力,后边又是一个矮个,已经花白了头发。这时, 他看见了走在这队的最后一个人--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头发似乎比晚上短了些,人显得大了两岁,可是日光下,却似乎更精神了些。 Anton一楞,是他吗?一瞬间他有点疑惑,绝对料想不到会在这儿看到那个人--那是Jimmy。 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穿着制服,不管是Anton他们下面这十几个警官,还是前面那些腆着肚子的官僚,只有Jimmy一个人穿了一套藏蓝的西装,胸口挂着 身份牌。一边听着旁边长官的讲话,一边微笑着打量着众人--是吗?那真的是Jimmy吗?Anton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那双淡定的眼睛,却已向他转来,并不回避,不动声色的朝他微笑,既没有特别的示意,却又让他知道已经认出了他。 主持的长官正依次介绍着,他叫什么?Rene?职务是什么?他没有听清,周围掌声已经响了起来。 有两个人讲过话,第三个是轮到Jimmy--哦,不对,是Rene--讲话,声音很轻,声调柔和,可是却准确送到每个人心里。 Rene的讲话很简单,只有几句,不外乎自己会从行政等多方面角度提供支持,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他。 这一次Anton听清楚了,Rene是特勤处的执行负责人,协助一个腆着的肚子的老爷直接负责所有案子的协调。 第 6 章 见面会结束了。 新同事里,有几个是他们原来东区警队上的高级警官,还有几个平时开会也见过,只有三两个生面孔。 现在,会议室内,只剩下他们熟悉的这七八个人还没有散。 "妈的!我们就是向他们负责?!"终于,有人开口了,Anton扭头看看,是自己东区警队上的一个副手James。 "那个娘娘腔?是干什么的?!" Anton抬头向对面看去,认出说这话的是Harvey。 Harvey不是东区的,跟Anton不在一起,然而Harvey非常有名,甚至比Anton自己还有名,块头也比自己大一圈,拳击和破案都是好手,当然他在别的方面似乎也是好手,Anton听过他的不少传闻,很多人似乎都喜欢过Harvey。 "可真他妈的年轻!"旁边有人评论。 "那个娘娘腔只配把他按住,狠狠操一顿!" Harvey满不在乎的评论,周围哄笑起来 Anton常觉得自己粗鲁和不在乎那些假模假式的繁文缛节条条框框,可是现在,这里似乎有人比他更不在乎了--想到这个,Anton不由一笑。 "意思是我们以后得向他报告?!"又有自己队上的同事发问。 "嘘!"Roger从Anton前边站了起来。 Roger是个学生气十足的年轻警官,但做取证却十分干练,因为有个亲戚在高层的缘故,故而一直是他们中间小道消息的散布者。 "听说--你们猜,那个叫Rene的以前是干什么的?" 见大家都摇头,他就直接接下去说,"听说那个Rene是经济科的,你们猜他进经济案之前是从哪个部门调进去的?行政部!"他等着大家的反应。 周围果然哄堂大笑起来。 "妈的!"Harvey把手里的厚重簿子,狠狠望桌子上一摔,"人家有人罩着呗!可不是你我能比的,干活去吧!"拿上东西打着哈哈走了出去。 Anton静静地收拾上自己的东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那滚烫的身体和火热的呻吟,今天,同样是那一个人,那礼貌的微笑,却显得如此的冷淡和遥远。 Anton非常不喜欢事情变成这样子,一个一夜情的对象,一个偶尔肆意放纵的性伙伴,转眼间成了你的顶头上司,这滋味可不好受。 "恩,Rene",他重新念叨一遍这个名字,这个意外有点大了。 他看看手里的一摞文件、手续、一堆表格,叹口气,也往17层他们的新办公室走去。 第 7 章 接下来的三天里,几次开会,矛盾渐趋尖锐。 主要的工作由一个腆着肚子的老爷负责,分配案子,抓进度。Rene通常只在最后说几个简单的事项,什么例行手续,什么设备配给,什么表格文书。然而大家却似乎主要针对Rene,渐渐发展成了Rene一张口,就会被下面谁说的荤段子打断,然后大家哄堂大笑。 倒是一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Anton和Harvey很少开口。 Anton平静地看着Rene的尴尬处境,他并不同情。 他自己过去就没少吃行政老爷的苦,他们自己不上战场,不务实,却缠绕在很多细枝末节上,往往耽误了时间,有时甚至贻误了同事的生命。 Anton看看另一边坐着的Harvey,他也不多说,只是嘴抿成一条缝,挑衅似的看着台上的Rene,看不出在想什么。 Rene却似乎一点不在乎,或者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把这当作难堪,只是一如既往好脾气地微笑着,笑声四起,就等笑声结束,再把自己的话说完。甚至连旁边那腆着肚子的老爷懊恼的瞪着他,然后狠狠咒骂一句,转身拂袖而去,也并不在意。 除了开会,主管们都出现很少,Rene除了开会就没露过面,更没和Anton打过交道。而Anton自己却忙得不可开交,他的案子是一桩军火走私凶杀案。 一月前,盘踞纽约市的一个主要地方犯罪团伙,走私了一大宗军火,交易之后,货物神秘消失了,紧随其后陆续死了三个人,都曾参与当天交易。 这个案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黑吃黑,然而唯一不同的是,这是纽约市第二大犯罪团伙丢的货,死的三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丢失的货更足够武装一支小型部队或是摧毁一座中等城市。 Anton和Roger立刻陷入了反复调查取证中,时间过得非快。等到Anton下一次见到Rene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天Anton和Roger正在分析帮派资料,忽然听到剧烈的争吵声。 "报告报告,你他妈的除了报告,还知道什么?!" 所有的人都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同事跟Rene吵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有我写报告这个时间,我的人已经死了?!他妈的你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风,可是我有个人在外面在卖命!我不出警?!我不出警我的人死啦!是我的弟兄啊!" Anton也看过去,他叫不出这个同事的名字,只知道是Harvey组的。 Anton知道是昨天出的事,帮派间毒品交易引起的火拼案,这个同事负责的案子,他们得到线报后立即出警,但是卧底还是受了重伤,现在躺在医院里。想必是有气,一肚子的气立刻发在了Rene身上。 Anton看向Harvey,他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静观局面,听之任之手下对着Rene发泄。 Rene却依然平静的看着对方"马修,你冷静一下,我半小时后来找你。" "你他妈的是警察吗?!你懂个什么?" 马修火气却更大了,手指愤怒的戳向Rene的胸膛。"那是我自己人啊,你他妈的知道什么叫自己人吗?!" Rene往后退了半步。马修还要上前,可是有人从后面把他架开了。 "好了,不要难为要围着妈妈吃奶的孩子了。"Harvey终于起身了。 周围立刻笑了起来。Anton摇摇头,他可体会过行政人员的心胸,这样明目张胆的嘲弄可不是什么好事。 出乎意料,Rene看看Harvey,却点了点头,Anton甚至觉得Rene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笑的神情 "Harvey,叫你的人别再写给老雷诺应景的那几个字了,明天前给我一份正式报告。" "你可以走了,听到没有?!"Harvey盯视Rene。 Rene 点点头,"口头陈述也行。"转身走了。 Rene确实不像警察,白天里,他的身上透出一种斯文,这种斯文,有时可以被看成傲慢,有时又被看成懦弱。他跟他的这些警察同事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他们不会把他当做自己人。 又或者,Anton想起夜晚Jimmy的样子,他穿成那样子倒也合适。 第 8 章 雨无声无息的从窗户上落下来,黄昏来的如此突然。 谁都不知道,过去是不是该遗忘。 Anton放下电话,走到窗前,17层外,是雨中灰蒙蒙的纽约城。 下周他抓的一个犯人上庭,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跨越十三个州作案,最后犯在他手上。 想起那个案子,他就不寒而栗,死的人太多了,包括他共事多年的同事Yong。 然而杀手同伙在逃,7宗大案幕后雇主不明。 "5点钟,来找我,你就可以看到他了。"电话里,对方狰狞笑着挂了机。还是那个声音,他数次听过的那个神秘声音,那是杀手的同伙。 他撕下拍纸簿上记下的地址,转身出去,找Roger。 开门,穿过过道一路奔走而去,往事却汹涌而来。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杀手一伙绑架了Yong16岁的孩子,以一只U盘作为交换,叫他们终止查案。 他们赶去救人质,但是交易失败,行动完全暴露,5名警员丧生,没有找到孩子,当然他和Yong也坚决没有终止查案。 半个月后,Anton第二次接到那个人的电话,他坚持私下行动,结果又是陷阱,Yong飞身上前挡住了扑向他的弹片。 也许他早该忘记,Yong的孩子也可能早就死了,然而他不能,Yong既是他的师兄,也是老师,多年来带他入行,最后却死在他的面前。 闭上眼,他依然能够看见Yong最后一刻,挣扎起握住他的手,喊着那孩子名字的情景。从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全变了,他不再等待,也不再信守诺言和规矩。 三年来,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没有放弃过追踪,直到终于把杀手缉拿归案。然而Yong的孩子却依然毫无结果。 那个声音,却每每于案子出现转机时,现声耳畔。 所以,明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要去。 Anton找到Roger,交待了几件重要事宜,安排Roger给自己不在的时间打掩护。 那个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理解地点点头。一瞬间,Anton心底涌起一阵感激,Roger知道真相,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Anton没有说谢谢,朝Roger点点头就出来了,又到休息室喝了杯咖啡,终于平静下来转回自己的办公室,一推门,却不由一愣:Rene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子上的案卷。 Rene站起来,给他让位子,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他"你气色不太好?" "可能我看案子太累了。" Anton故作轻松。 "恩,你看看差不多就早点走吧。别太晚。" Rene声音忽然异常温和,关切地看着他。 什么?Anton心头一紧,这算什么?私下交往吗?还是表示? "没事,我歇歇就好!"他立刻冷淡地说。 "本来想跟你说说案子,那下回吧。案子我看完了,有点想法写后面了,你忙,我先走了。" Rene 犹豫了一下,把案子放回桌子上。 Anton没有抬头。 "哎,你注意点休息。" Rene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欲言又止,只关切的说。 "恩",Anton假装埋头到案卷里。 清晨5点种,空气凉丝丝的,波士顿的郊外,旧仓库,烈焰,四散开来--那是Anton仅存的最后的印象。 如今,如今,是在哪呢? 车在开,很平稳,旁边一个陌生的人,穿着深蓝的外套,朝他转过头来。那是谁呢?就是那个同伙吗?是吗?他认不出来。车又要开到哪?那人朝他看来,他本能地警觉,挣扎起来,努力想让意识清醒,可是一瞬间,头痛欲裂,他又陷入了昏睡。 第 9 章 清晨的街道上,车静静的开着,兜了两个圈子,驶到一幢房子前,开车的人下来,犹豫了一下,摁动了电子密码锁,有点忐忑的等待之后,门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Anton从懵懂中醒来, 周围家具的轮廓渐渐清晰,这是哪里? 自己是在一张床上,他动动手脚,感觉出额头和身上敷了药水和纱布。 "你醒了?"一个人走过来,温和地说。 Anton仔细辨认。 "我,Jimmy。"那个人朝他微笑。 Anton终于认出了那人,是Rene。他疑惑的张嘴想问,却被拦住。"没事了,现在你很安全。我查看过了,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Anton点头。 "抱歉我没把你送医院,你要去医院吗?"Rene问。 "不,不用。"Anton挣扎着想坐起来。 Rene把他按住了"再躺一会儿。" "几点了?" "九点多,你再睡一会儿,别担心,下午我们再回去。我先去找点吃的东西。"Rene给他拉上被子,转身离开了。 然而Anton再也无法入睡,Rene一走,Anton便挣扎下了床,有点头晕,然而Rene说得对,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于是Anton开始检视自己的环境,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只透进朦胧的日光,再惊疑地看向周围:房间里是一件件罩着白色苫布的家具,就象主人要出去远行,或是出门远行了却再也没有回来。 四围没有喧嚣,异常寂静,门开着,通向大厅。这是哪里?他越发惶惑。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纱布包扎得非常细致专业,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感觉终于渐渐好转。 Anton从白色苫布的轮廓猜测下面的家具。 这似乎是一个柜子,他掀开苫布的一角,是个小书柜,柜子上都是书,有几种语言;另外那边是一张写字桌,他小心地打开一只抽屉,抽屉里扔着几张纸,拿在手来看看,那是卷子和草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化学物理公式。 再拉开写字桌的一个小柜门,里面有一摞草纸,几张上面印着一家公司的抬头;旁边,有一只文件夹,他把它拿在手里,打开,愣了一下,里面有打印的学校活动 与综合测试安排,没有学校的名字,只有班级、活动介绍,旁边也有手写的数字。看的出是写字的人组织了这次活动,并在计算人员安排。 所有的纸张都已经发黄,字迹也已经变色,看出年代已经久远。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浮上心头,他竟然不自觉的一阵伤感,叹了口气。 在文件的最下面,出乎意料,他竟然还找到一张照片,那是四个女孩子和两个男孩子的合影。 忽然,大门处传来喀哒一响,不及细看,Anton赶紧把文件放回去,Rene回来了。 "没睡?"看见站在屋子中央的Anton,Rene有点惊讶。 "我活动一下。" Anton也惊讶地看到Rene换了身装束,戴了一顶棒球帽,穿了一件灰色的大防水服,穿这一身衣服具体像什么Anton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很怪异,有点年轻,完全不像平时的Rene。 "吃点东西吧,"Rene淡淡一笑,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这最近的只有皮萨。"Rene的声音格外轻,有点小心翼翼,像是不忍惊动周围那一张张罩着亡灵的苫布似的。 看见袋子的包装Anton才意识到,这里离大学城不远。袋内香味四溢,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饿了,不及多想,狼吞虎咽起来。 Rene自己没有吃,一会Anton在窗外听到了脚步声,Anton掀起窗帘看看,是Rene,他在外面采了几枝花。 心情似乎很好吗?Anton疑惑,却感到烦闷,除了没法回避的工作,和那次荒唐的一夜情,他并不想要跟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Rene进来,果然手里拿着一束花,放了几只在床边一只花瓶里,另外一部分放在床边的医药箱上。 "我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Anton立刻生硬的问。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把垃圾装进纸袋提在手里,向房间外走去。 Rene拉开门,Anton看见Rene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副手套。 一下子从黑暗里走到阳光底下,Anton眼睛有点疼痛。 而Rene还站在门内,向到处罩着白色苫布的房子,呆呆的看着。 "恩?"Anton上前一步,示意怎么还不走,一瞬间,他忽然看到Rene的泪光一闪。 "走,走。"Rene点头,用戴着手套的手输入密码,转身出来,带上了门。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中充满芳香,Rene一阵战栗,紧紧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把医药箱放进后备箱,花束放到座位前,坐进了驾驶座,压低风帽,戴上一副淡色的眼镜,发动汽车,俩人上了路。 Rene似乎认识路,他不时的注意着周围的风景,路口,两人一路无语,Anton想问,却一直没有开口,Rene镜片背后的眼神中,闪烁着他从没见过的苍茫。 车子驶进了路边的一个加油站,一个发胖的棕色头发中年女人给车里加满油,两人下来,又进商店里买了几瓶水,"你是撒利?"Rene递卡给她刷,忽然问。 "你是谁?!"那女人忽然抬起头,有点警觉诧异的看向Rene。 Rene苦笑,没有回答,转身回来发动了车。 Anton回头看看,棕色头发的女人,已经从商店里走了出来,诧异地怔怔望着汽车驶远。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渐渐驶离了大路,Anton意识到这不是通往公路的方向,他纳闷地看向Ren-e。 "Anton,"Rene终于开口了,"你介意再等我一会儿吗"他把车开到了一个岔路口,旁边,一条小路通向一个山坡。 "什么?" "你在这在等我一会儿行吗?......我还想去看一个地方。" "什么?"Anton有点纳闷但是点点头,"好的。" "谢谢。"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Rene把花和水放在那块墓碑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墓碑,上面有他那么熟悉过的一个人,正天真的朝他微笑着,目光纯净充满理想。 永远那么年轻了--他叹息,看着那照片--岁月在那一刻就定格了,再也不会改变。 风匆匆的吹过,煦暖的春风里,还隐隐夹杂着凉意。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Rene的影子, Anton犹豫了一下,终于循着Rene的去路沿小道走上去。 Anton走上去,转过弯,经过了一道铁门,门没有锁,上面写着几个字母和一个徽记,这是私人领地了。 他再望前走,出乎意料,前面是一片墓园。 远处的树林边有两个上了年纪的看护工人正在不声不响地干活。 远远的,他看见了Rene,低垂着头立在一块墓碑背后,Anton抬脚向那里走去。 Rene立刻察觉了,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接触。Rene走了过来。Anton止住了脚。 "等急了吧?不好意思。" Rene向Anton道歉,两人匆匆向大门走去。 风再度吹起,身后,几片落叶夹着花瓣落在空荡荡的墓碑上。 第 10 章 汽车默默地行驶。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半晌,Rene终于开口说,"那房子也是我一个朋友的。" "恩。"Anton不想关心Rene的私事,什么朋友他一点不想知道。 "恩,"Rene迟疑了一下,"抱歉我无意中闯进来了。"他看看Anton,小心翼翼地说,"昨天晚上我给你电话你没有接,白天在你那儿我看见了你那个 案卷,我没有看内容--"他有点歉意,意思是并没有想窥探隐私,"--我知道那个案子。想起你白天的神情,我就给Roger打了个电话。" Rene的电话Anton急着开车故意没有听,他能想出Roger接电话的声调,Roger一定没料到Rene这么快就会把电话打来。 "......他撒谎,不是很像。"Rene笑了一下,"我就又去了你办公室。"他摸出一张纸条递 给Anton,"我很抱歉。" Anton接过了纸条,那是Anton拍纸簿上的一张纸,用铅笔涂抹显出了前一张纸上他匆匆写下的内容:时间,地点。 Anton把纸条揣进衣袋,板起面孔,"我相信你也看过我的档案了吧?!" 两人的视线在反光镜中相遇,Rene有点尴尬地点了一下头。"是。" "哼!"Anton把视线转向窗外,不再理睬。 不知过了多久,Rene又开了口,"抱歉,我还有一句话想说,"他看看Anton,缓缓地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Anton斜扫了他一眼。 "你这么做不理智,Anton,他无非是想让你出不了庭,你想想,你出不了庭,谁指认那个凶手?" "那我还能怎样?!如果那个孩子在呢?!眼睁睁看着他再死一次吗?!"他一下子吼出来,质问Rene。 车内一片沉默,半晌,Rene说,"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快到纽约了。 "我还要去单位,先送你回家吗?" Rene 问。 "不用了,直接到单位就行!" Anton冷冷地说。"我还有事要处理。" Rene犹豫了一下,看看他,点点头。"恩。" "对了,你半夜找我什么事?" Anton忽然想起这个。 Rene忽然有点尴尬,笑了出来,低声说"我本来,本来,只想问问你......" "什么?!" "问问你,这周的约会还算不算数!"他露出自嘲的微笑。 Anton这才想起,他跟Jimmy的约会,火一下上撞, 挖苦道,"我倒忘了你每天晚上还有兼职呢?!在你每天晚上穿成那样找人干你之前,你能不能管一下Harvey他们卧底的死活?"他重重摔上车门,"我没有时间!" Anton回到17层,对同事投来的目光只简单解释为出了点小状况,就投入了工作。 Rene换了衣服也下到17层,Harvey直接把一摞案卷放在了Rene面前,虎视眈眈地发号了一堆命令,Rene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照Harvey地指令拨通了一个个电话,布置出相应的任务。 "还有吗?"终于打完了最后一个电话,Rene站起来,脸上再也无法掩饰尴尬,艰难地注视着Harvey。 Harvey依然毫不客气地盯视着Rene,一瞬间,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Harvey上下打量了Rene两眼,终于放缓了语气"没有了。" "恩"Rene点点头,"案卷我这就看。" 第 11 章 Anton回来,继续在案卷中查找线索。 和纽约本地团伙交易的另一方是个路过的亚洲集团,由本地最大的帮派科林斯家族牵线,交易后就已经离境。案子至此已经完全失去了线索。 "案子我看完了,有点想法写后面了。"想到Rene这句话,Anton随手翻到最后一页,漫不经心地看去,那里只分行写着几个关键词: 1、林奇"早出晚归" 2、货物,有--没有 3、亚裔团伙? 4、如果利用帮派矛盾,目的? 5、新的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