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的?是谁?羞愤和痛恨随着他再次进入的那一刻充斥全身,我咬牙吸气:“我——不要你的爱!”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49章:伤情1第49章:伤情1“格格,您多少吃点吧……”小丫头怯生生的站在我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燕窝粥。我只淡淡扫了一眼,便觉味口全无,虽然全身无力,自己也很想尽量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可是胃里一阵阵的发闷发胀,只消一看到吃食,便有想吐的感觉。于是我摇摇头。小丫头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了:“您不吃东西,爷回来可不得扒了奴婢的皮……格格您只当可怜可怜奴婢吧……”我空洞的望着她,不过才七八岁的小女孩,苍白的圆脸上挂着楚楚的泪水,大眼睛里满是恐惧。“我实在吃不下……一会他回来,我跟他说,你不用怕。”“格格!”“你们爷出去了?”我琢磨着若能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倒也不错。这个念头才在脑子里转过,那丫头却朝我扑嗵跪下,哭道:“格格可别想不开……爷疼惜格格,格格若是有半点差池,不只是奴婢,怕是满府上下的奴才都难逃一死!格格……求求格格……”我最受不住别人对我三跪九叩的磕头,忙说:“你们爷呢,叫他来。”“爷这会子在前厅,正和人发脾气呢……”这话才说了一半,小丫头面色大变,忙捂住了嘴,低头,“奴婢该死!”我冷冷一笑,褚英可真够精神啊!昨儿个还发烧咳嗽病得像是快翘辫子了,今天不仅烧完全退了,居然还有力气跟人发脾气了,很不错啊,只不知这倒霉的对象是谁。一会儿小丫头又苦苦哀求我用膳,我只是不理,连话也懒得多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忽听屋外一阵喧闹,府里的丫鬟纷纷惊恐呼叫。我不禁诧异起来,有谁敢在大阿哥府里放肆喧哗?“哎唷!”把门的奴才惨叫一声,臃肿的身子扯着门上的竹帘子一块狼狈的滚了进来。我定了定神,等到看请门外走进的身影后,心里狠狠一悸,眼泪止不住的淌下。“东哥!”满脸紧张的代善疾步向我奔来。“不要过来!”我滚到床内侧,用丝被裹住头,尖叫。我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如何见他?如何能见他?“东哥!”随着一声大喊,我赖以遮羞的被子被腾空卷走。我只能低着头缩在床角瑟瑟发抖。“东哥……”声音转为低柔的叹息,一股熟悉的,犹如淡淡薄荷的清凉气味将我紧紧包围住。代善抖着我,轻声安抚,“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呜……”我心里刺痛,哪里还能忍得住,转身扑进他怀里,哭得就像个迷途的孩子。“别哭,没事了……”“呜……”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手指不停的替我抹眼泪,见我只是哭得伤心欲绝,凄然的脸上不由露出心痛和自责:“咱们回家好不好?”我边哭边点头,手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将我拦腰横抱起来。边上的小丫头见状,惶恐万分的拦住我们:“二爷!您不能带走格格……”“滚开!”一向温文尔雅的代善突然厉声怒喝,一脚将那小丫头踢翻个跟斗。我从没见代善发过火,打从认识他那天起,他都是那么的和善温润,从来没有半分脾气似的。我隐约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因为伤害我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哥哥!心中犹如被一根尖锐的刺扎穿!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褚英对我的伤害,在代善心里留下的烙印,远比我更甚!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可以做到忘怀,可是代善呢?褚英,毕竟是他的亲哥哥啊!这种血浓于水的血缘亲情,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跨过门槛时,有道厚重的阴影挡住了我们,我只瞥了一眼,便慌张的把脸转了过来,羞愤、委屈、伤心、难过……百感交集。“让开!”代善冷冷的说。褚英杵在门口没说话,隔了好半晌,才咳了两声,哑声:“真的不行吗……”我身子微微一颤,知道他这是在问我,可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脸,也不愿再跟他说话,特别是在代善的面前,面对他,只会让我倍感羞辱。“别再伤害她了……”代善侧过身,小心翼翼的抱我出门。“代善——”沙哑的嗓音爆出一声怒吼,“你凭什么跟我争?你凭什么——”代善停住脚步,我紧张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你凭什么得到她的心?你保护得了她吗?你除了信奉明哲保身那一套虚伪的东西,还能有什么作为?”隔着单薄的衣衫,我能听到代善的心跳声在不断的加快,虽然他自始至终面对褚英咄咄逼人的质问,没有一句反驳之语,可是我仍然觉着害怕。“代善!你不要老是那副滥好人的表情!你有什么?论战功声望,你不及我,论在阿玛面前得宠,你还抵不过一个老五,甚至就连三叔家的阿敏都比你强!你凭什么能拥有东哥!咳咳……咳咳咳……”代善!代善!代善!心里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温润如玉的代善!与世无争的代善!善解人意的代善……这样的代善正是我所喜爱的,我不要因为我的缘故,把他逼上一条不适合他的路上去。“大哥……”终于,胸腔轻微的震动着,一如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我死死的抓紧他的衣襟,惧怕的仰头,长出青色须茬的下颌淤了一大块,嘴角破了,血丝凝在伤口上。我惶然回头,发现褚英右眼角同样肿起老高。虽是急匆匆的一瞥,但到底让褚英抓到了我的视线,他扑了过来:“东哥——”我吓得尖叫。代善一个错身,安然避开褚英。“今后……东哥由我来保护!”轻松的口吻,坚定的语气。我心乱如麻!“代善——你小子好大的口气!”“我绝对会做得比你更好!”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50章:伤情2第50章:伤情2从褚英家回来,我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几时,只闻得耳旁嘤嘤的有人抽泣,极是悲伤。我只想再睡,可那细细的哭泣声就像困在我脑子里扰人的蚊蝇声,挥之不去。终于,我涩涩的抬起眼皮,眼前的景象模糊的重叠在一起,看了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站了位少女,是她在哭。喉咙里咕地一声,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酸痛难当。“格格!格格你醒了?!”葛戴浓重的鼻音中透出兴奋和欢喜,她将我扶了起来。我指指桌上的水壶,她随即明白,在我身后垫好靠枕,急急忙忙转身替我倒茶。茶盏递到我嘴边时,我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盏中的水晃得厉害,我只够喝到半盏,另有一半竟全被她泼在了我的衣襟上。“格格……格格……”她眼泪又下来了,边哭边拿手慌乱的替我抹襟上的水渍。“代善呢?”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并未见着代善的身影,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空。“格格,已经巳时初刻了,二爷不便留在栅内,早回了……他让格格放宽心,好好休息,明儿一准来看你!”我点点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没想到自己一睡竟睡了足足十个小时。“格格,你饿不饿?奴婢给您炖了人参乌鸡汤,嬷嬷说这东西女人吃最补身子……”说着,她眼泪吧嗒落在我手背上。我见她眼圈淤黑,眼眶子都眍了,想来昨晚我没有回来,她竟也是一夜未睡,足足担心了整晚。我摇摇头,身上出了虚汗,黏湿了衣裳,很不舒服:“你叫人给我准备汤水,我想洗澡。”葛戴愣了愣,随即应了,抹了眼泪低头走了出去。一会进来三四个嬷嬷和丫头,在近门处架起了屏风,沐浴用的高木桶搁在床前,冒着滚滚热气的开水哗哗倒进桶内。葛戴卷起袖子试了下水温,点点头。我洗澡的规矩向来是不喜欢有人伺候,于是那些嬷嬷丫头自发的退出门外。我掀了被子下床,可脚尖刚踩到地上,便觉得两条腿不听使唤的直打哆嗦。脚一软,我双手撑地的坐在了脚踏上。“格格!”葛戴低叫一声。我虚弱的笑:“我可真没用……”不过才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就把我饿得四肢无力,两眼发昏,看来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拜托葛戴替我洗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我靠近木桶。我喘息着扶住桶沿站定,葛戴替我将中衣解下,过了好半晌却没见她有任何动静。“怎么了?”“格格——”她忽然颤声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扭头看见她泪流满面,捂着嘴呜呜的哭得气都快喘不过来,我不禁低头,恍然的看见自己胸口一块块的斑斓淤痕——这些都是褚英早上发狠时掐咬出来的,想来背上一定也有不少!“别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只是看着吓人,过几天自然就消了。”我让她扶着颤巍巍的踩上踏凳。身体泡入暖融融的热水中,我舒服的逸出一声。“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烫了?”“不是,很好。”我含笑拍拍她的手,“我先泡一会……你也别出去,替我守着。”我怕自己体乏,搞不好泡太久会不知不觉昏睡过去。葛戴点点头:“那奴婢就守在格格身后,格格若是要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就是!”“嗯。”热气蒸腾,熏得我微微昏沉,脑子却像走马灯似的不停闪现出两张脸孔,一个温文儒雅,一个不羁跋扈……我痛苦的将头埋进水里,长发犹如水藻般在水底散开,织成了一道密密的网,似乎就此将我网住,我无处可逃,就快要窒息。东果、褚英、代善,他们姐弟三个从小就失去母爱,感情向来笃厚。东果姐代母职,褚英脾气不好,代善恭顺友爱,兄弟之间年龄虽只差三岁,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动过拳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今后代善会怎么做?褚英又会如此看待这个亲弟弟?哗啦!我从水里探出头,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我的心好痛,与代善的感情到底应不应该再继续让它发展下去?我很怕,怕自己带给他的将不是幸福,而是不幸!水温渐渐冷却,在我身体随着水温变冷之前,一桶热水自我身后缓缓倾倒而下。我随即抹去脸上的水珠,勉强一笑:“葛戴,麻烦你帮我擦擦背,我手太酸,举不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要麻烦人帮我洗澡,不由脸上一红,特别不好意思。葛戴未吭声,从桶沿上拿了澡巾,轻柔的将我披泻在身后的长发掠到一旁,然后我听到一声细微的抽气声。“已经跟你说过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心里酸痛,面上却强笑着安慰她。澡巾触到我的背,手劲很轻,轻得几乎感觉不出什么力道。我又是一笑,这丫头在跟我之前一定也从没伺候过别人洗澡。“葛戴——”我身子缓缓动了动,一股酸痛感从骨子里渗了出来,我闷哼一声,险些滑入桶底。一双手就此从我身后探出,我腋下,把我从水里拖起扶正。那双手,虽然不大,可是指节粗阔,掌心结满茧子——这绝对不可能会是葛戴的手!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51章:伤情3第51章:伤情3我惊愕的猛然回头,却看见一张凛然冰冷的俊秀脸孔,眉心紧蹙,双唇紧闭,见我回头看他,他只是略略抬起眼眸飞快的瞥了我一眼,便立即垂下眼睑。虽只是匆匆一瞥,可我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一股触目惊心的寒气。“皇……皇太极……”刚才那是什么眼神?一个九岁的孩子,为何会有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眸?他想做什么?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冰冷的声音从唇齿间一字字僵硬的迸出,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皇太极……”他不再说话,脸上带着股倔强和狠劲,手上却仍是毫不着力的替我继续擦背。我不由脸上一烫,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是毕竟是个男孩子,如此赤身相对于他,我仍不免感到紧张和害羞。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无视的继续,擦完后背擦胳膊,擦完胳膊擦前胸……我抗议的低呼,他只是冷漠的瞪了我一眼,那个眼神看得我心寒,我竟然不敢再吭声拂逆他,乖乖的任他伺候着。这个……就是日后的大清太宗皇帝将有的威摄力吗?我不禁瞠目结舌,好厉害!就算面对努尔哈赤,我也没如此的窝囊!我将半张脸埋在水里,只留出鼻孔来透气,默默的想,一定是我潜移默化中,对日后的清太宗存了太多的遐想。“皇太极……”我浮出水面,闷闷的开口。他不吭声。我继续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最终会改变很多事情?”“……例如呢?”“例如……褚英和代善……”低声说完这句,我又沉了下去。空气里死寂,屋外啾啾虫鸣。水流声哗地重新响起,皇太极沉默的将手探下水,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也许吧。大哥是长子,按着长子嫡出继承爵位的既定规则,他从小便有些目中无人,这原也不奇怪……按顺位第二有继承权的二哥,又是他同母兄弟,自小相亲,加上二哥又是个禀性温纯的主,从无争胜之心。接下来的三哥、四哥皆是庶福晋所出,不值一提。剩下一个正出的五哥,偏又性子莽撞鲁钝……”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哥继承建州,似乎已是必然趋势,但前提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我在水里瑟瑟发抖:“你……什么意思?”他轻轻叹了口气:“变端出在二哥身上……现在连我都无法预测到他将会做些什么……”兄弟争权吗?!我倏地仰起头来,盯着这张年轻的,略带稚嫩青涩的脸孔——难道皇太极不是顺顺利利的成为清太宗的吗?难道历史有错?难道……难道……历史?!我所了解的历史知识里有什么?努尔哈赤的儿子们,除了一个皇太极,我还知道将来应该会有个摄政王多尔衮……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许……因为我的介入,现在连这个历史史实都已经被彻底改变!“他俩……可是亲兄弟……”我颤声,胸口郁闷得难以呼吸,“这是我的错吗?对!是我的错!我原本不属于这里,如果我没有、没有……”如果我没有喜欢代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未必!”皇太极叹了口气,“谁让他们是阿玛的儿子!是阿玛的儿子……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有权势的地方就有纷争!你这个傻瓜是不是又想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水冷了……”我突然感觉很疲惫。“还用换水吗?”“不了。”于是他扶我起来,我冻得全身发抖,他用一块大毛毯将我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可是我仍然觉得冷气逼人。“要不要唤葛戴进来伺候?”“不用,我想躺会……”他把我扶上床,盖好被子,拿着那块毛毯细细的替我搓揉湿漉漉的长发。“皇太极!”“嗯,我在。”“你……将来也会这样吗?”“什么?”“你将来也会为了争夺这份权势,而不惜兄弟相争吗?”他沉默。“不必瞒我,我知道你不甘屈于人下……我想听真话。告诉我,你会吗?”他叹了口气,终于回答了一个字:“会。”“为什么?权势很重要吗?”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有时候……那东西的确很重要。”我别过头去,虽然明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和答案,但是这样的皇太极太让我感觉陌生,仿佛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又将离我远去。这让我的心好痛,痛得只能眼泪潸然而下,却无法出声。我本不该介入他们之中!他们有他们的命运应该运行的特定轨道!每个人都是……褚英,代善,皇太极……不管是谁,我都不应该去介入他们命定的轨道中去!代善……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黯然伤心中,皇太极从脚踏上缓缓站起,小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闭上眼调匀呼吸装睡,悉悉窣窣声中感觉他俯,轻手轻脚的替我腋好被子。房间里寂静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吸声,然后额上轻轻的印下了一个湿濡的吻。“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不小心爱错了人!”脚步声渐渐离去。我咬着被角无声的流泪。爱吗?不!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从来不信世上会真有一份感情会像小说里写得那样,令我爱得痴迷沉醉,盲目得可以失去理智。我不信那样的爱情!但我喜欢代善!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温柔,喜欢和他在一起……睁开眼,瞪着漆黑一片的虚空,我终于逼迫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第5卷 布喜娅玛拉5 第52章:打击第52章:打击睡至中夜,忽然从骨子里透出一阵阵的寒意,身体冷得不行。我蜷缩起身子,裹紧被褥,头脑昏沉沉的,直觉得四周静得可怕。之后迷迷糊糊的又听到很多的嘈闹声,我想命令他们闭嘴,让我安静会,可是嘴巴根本出不了声。好容易撑了会儿,又似有什么东西橇开了我的嘴,把苦涩难吃的茶水倒灌进我嘴里,我下意识的抗拒,可结果那些水却呛进了气管,害我边咳边喷,苦不堪言。再一恍惚,眼皮微微睁开一线,却发觉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不禁思忖,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头脑里凌乱的梦境而已。再次阖眼,昏昏睡去。浑浑噩噩间,意识陡然间被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吼醒:“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陪葬!”好霸道的声音!好霸道的男人!我暗自冷笑,他这是在威胁别人呢,还是又想以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我又沉沉睡去。当再次睁开眼时,总算见到了满室光亮。我轻轻吁了口气,真是一夜乱梦,好在天已大亮,我也总算从梦魇中醒来。正想挺身起床,忽听床边有人紧张的说:“别动。要什么我拿给你,是不是要水?”我眼珠转了两下,眼前突兀的现出一张憔悴的脸孔,满脸须茬,神情萎顿,眼眸中满是疲惫……这是谁?这是我认识的努尔哈赤吗?“爷怎么……在这?”我的声音居然出奇的沙哑。他怔怔的瞅着我,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奇珍异宝,眼底是赤裸裸的喜悦:“五天了……你终于醒了。”“五天?”“你发高烧。”他简略的说了这四个字,扶起我喂我喝水。我困惑不已,难道我真的不是在做梦?我发高烧足足昏迷了五天?他之所以会这么憔悴不堪,是因为担心我?“你十岁那年也是这般的发高烧,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小心的扶我重新躺下,宽大的手包裹住我的双手,搁在他唇边轻轻摩挲,“我还真怕你这次又会和那时一样呢。”我不由轻笑,笑声扯动身上的肌肉,全身像是散了架般的酸痛。“我若能再次失去所有记忆,岂非更好?”他的瞳孔骤缩,神情冷峻:“若是想趁机忘了我,那永远也不可能!”“忘了你的我,也许才有可能喜欢上你。否则……”他忽然用唇堵住我的嘴,但随即松开,喘着气决然的说:“没有否则!”他很霸道!我模模糊糊的想,也许褚英就是这点很像他——同样的蛮不讲理!“对了,爷的婚礼……”我依稀记得这几日栅内正在筹办他和阿巴亥的婚礼。“婚礼延期。”他哑着声说,“布占泰那小子,一听说你病了,本来还想赖着不走,被我一脚踢回乌拉去了。你瞧瞧,你的魅力有多大。”我些许有些吃惊,但面上却丝毫未露,只是抿嘴浅笑:“那是,谁让我是女真第一美女呢。爷不也正是看中我这一点么?”他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眼:“果然是第一美女!”说完,沉下脸站起身,在房间内背着手转了一圈,忽道,“褚英和代善为了你,大打出手!你是何想法?”我心里一痛,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没什么想法。”“是么?”他冷冷一笑,重新坐到床沿,嘴角弯弯上扬,露出一抹很诡异的笑容,“褚英有些脾气像我,诸事争强好胜,想要的东西必定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手;代善则不然,他性子像极了他的额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生性淡泊,在我看来他似乎并不适合出生在爱新觉罗家族……”我凝起眉,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