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专升本吗？问一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深爱或憎恨的那些人？那么多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你来凑什么热闹！ 红军的案例是一个经典。她告诉我们，对于大专朋友们，如果你以学历（专升本、留学、读硕士）为中心，人生之路可能会越走越窄，而如果你以就业为中心、以挣钱为中心、为了就业而读书、为了挣钱而学习，成功之路很可能就在你脚下——就红军而言，如果她放弃自己七年成功经验去鹦鹉学舌读一个硕士学位（她想出国读她毫无经验和技能的“室内设计”），可能就是一种成功自杀。 大专问题，是折磨中国青年最大的问题之一。红军的故事，希望能够给读者一个启迪。我匆匆写出来，缺乏严谨的修饰，但鼓励大家讨论，并理解我的意思。//---------------大专歧视是一种阑尾炎(1)--------------- Blueyes发表回帖： 回过头来，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有些话还是想说出来。 我是个专升本的学生。 在我准备升本考试之前，已经看过了徐老师的《图穷对话录》、《黄金是怎样炼成的》、《骑驴找马》，我也了解到徐老师对专升本现象的看法，当时我也犹豫过是考还是不考，但是我分析了自己当时的具体情况，觉得考上本科以后对自己的人生会有很大的益处。于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我最终考上了，成了一名全国重点大学的学生，和许多各省的高考前三名成为了同学。我以为他们还很优秀，但是事实并不非如此，经过我的努力我在学校里自认为还是优秀的，对有些问题的看法比他们要深刻，以此我找到了自信，认为专科生出身的我是很优秀的。这点和您的观点是相同的，我想说专升本的好与不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只要自己有不断的更高的追求，找到人生的方向才是最重要的。 徐老师，考上了本科我有幸在学校的一次讲座中见到了您，那天您发着高烧，刚刚打完点滴，披着大棉袄，站在台上，用您那特有的嘶哑的声音给我们讲您重复了无数遍的真理，我在下面听得津津有味，因为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相信您也一定看见我了：）。我深深地体会到了您的敬业。您觉得我的升本是不是值得呢？呵呵…… 正因为我在学校里找到了自信，于是我又面临着是考研还是不考的问题，我用您的理论又分析了自己的情况以后，决定了不考研。今天我知道我的决定是正确。 我要谢谢徐老师，是您给我的学业和人生指明了大方向（可不是给您戴高帽子）。我现在都可以用您的理论给我身边的高考前三名答疑解惑了，您说厉害不厉害。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只是想表达对徐老师的谢意，也要说考与不考是要充分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的，不要盲目，要对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任。 我的希望能够与大家交流，当然还有徐老师：） 徐小平回复： 你的专升本也许是成功的。我祝贺你。 作为中国最大教育机构的创始人之一，我从来没有反对过留学、反对考研、反对专升本，我只反对盲目的学位至上论。（大家都不读书了，新东方怎么办？） 读书的目的是为社会所用。如果不能为社会所用，为什么要读？或者如果不读已经能够为社会所用，为什么不用？ 驱动青年专升本的主要问题有几个： 1.“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阑尾炎现象。说它是阑尾炎，因为这个观念已经落后于现代社会的现状。比尔·盖茨也是大专。李嘉诚没有上过什么学。尽管在一个理想社会中，人人都应该接受高等教育。但现实是：即使在教育最发达、教育机会最普及、最平等的美国，其高中生的大学入学率虽然达到了百分之百，即每个高中毕业生都可以上大学，包括社区大学即大专，但美国总人口中拥有高等教育学位的人，依然只有百分之三十几。并非所有人都能上大学，并非所有人都想上大学、也并非所有人都有必要上大学。 2.上述学历阑尾炎现象导致的大专歧视。大专歧视，这是中国社会价值观里面种种恶心现象之中最恶心的现象之一。中国这个依然非常贫穷的社会，其实穷就穷在观念上。谁不想先富起来？但如果不是邓小平说了一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全党全军全国人民，都可能把那个先富起来的人，千刀万剐整死——这就是观念决定贫富强弱的一个最大例子。在可见的未来，能够直接升大学的青年人，只能占同龄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二三十，其余上千万青年人怎么办？等待着接受歧视吗——他妈的这种观念太恶心了！教育者有责任把学位崇拜，变成成功崇拜，就业崇拜，市场崇拜，金钱崇拜——是骡子是马，拉到职场上遛遛，这才是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有的价值观、人才观、成功观啊！ 3.中国的大专，与社会需求也有严重脱节现象。课程设置落后，不实用，导致学生前途无望——既然大专找不到工作，那么就读一个也找不到工作的本科吧！ 那些正在专升本、已经专升本，或者希望专升本的朋友们，我爱你们，鼓励你们的学习和奋斗精神，但我以全部智慧（假如有的话）和爱（很多很多），要求你们思考几个问题： 1.这个专业毕业后的就业前景如何？ 2.以往这个专业毕业后的学生就业前景如何？行业分布如何？//---------------大专歧视是一种阑尾炎(2)--------------- 3.如果不升本，我是否可以获得同样的就业机会？ 4.升本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心力（心力非常重要啊）和青春力（时间成本），如果花在就业场上，是否能够获得更高的成功？ 5.脱产升本与兼职升本，是否可以协调起来？边工作，边学习，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嘛（毛主席说的）。 大量专升本的同学，企图通过专升本找到自信心，这个自信心，是虚妄的自信心，因为它不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他信”的基础上。不要随波逐流，不要人云亦云，而要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要什么——要学以致用的能力，要为社会服务的技能，要就业竞争力，要就业之后积累的行业竞争力，要挣钱的机会和能力，要养活自己、养活爸爸妈妈岳父岳母（或公公婆婆）的光荣与梦想！ 还要考研吗？上述观点，适用于此一问题，并本书中的另外一篇文章：考研一定要有明确的职业目标。 我爱你们，我的大专生朋友们！//---------------一夜情与大学治理(1)--------------- 一 S大学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今年有媒体报道，该校出台了一道政策，有“一夜情”的学生一律开除不赦。 这个消息让我入迷，使我深思，改善了我的生活，丰富了我的思想。 我尊重法律和规定，哪怕这个法律是恶法或邪规。对付恶法或邪规的方法，最佳途径就是立法，或废规，实在不行，惹不起躲得起，你最好不要做犯法或犯规的牺牲者。 当然，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那么多愚蠢落后的规定、法律都在改革开放的思想光芒的照耀下，和先行者们身体力行有时甚至是以生命作代价的推动下次第瓦解，中国才有了今天。但依然，在中国这个越来越从比较不文明变得比较更文明的社会里，反对不合理规章制度最好的方法，最好还是走程序化与“合法化”道路。 所以，既然S大学制定了这个规定，我就祝福他们能够认真执行这个规定。我也就不会在这里发表任何意见，废话啰嗦，误导青年。 但问题是，这样一个政策，S大学这些领导们，这些承担着教育我们下一代的教育者们，却犯了一个浅显的错误：无法执行——如果他们硬要执行这个规定而自己不触犯更高层次国法的话，S大学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爱情监听站、做爱稽查局、房事调查所——为了维护S大学校规的尊严，我宁可他们这样做，也不愿我们的青年学生以身试法，被这个“法”办了——当然，这样一来，S大学就不是大学，而成为上述的三者。 二 为什么这个由教育者们制定的法律无法执行？——因为你无法给一夜情定罪。 什么是一夜情？一夜情就是只发生了一次的性行为（还有其他解释吗？）。由于一般是在夜里发生，所以叫一夜情，虽然只发生一次的性行为，据说在中午也可以进行。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见面了，他们被双方所吸引，决定偷食一次禁果！男孩说：在太阳坠落之后，让我们坠落在欢乐谷……女孩说，在太阳升起之后，让我们蒸发在霞光里……醒来之后，两人相视怪不好意思的。他们亲亲嘴，拉拉手，说不见，再不见！ 他们做的事，有各种不正当的理由和很正当的理由，有各种不道德的因素和很道德的因素，有一些人知道了会为之喜欢跳跃却又有一些人知道了会为之绝望跳楼……这些完全是你的主观因素，也是他们的行动自由——此类性行为虽然有很多人不喜欢，但不知为什么法律却没有禁止。所以，既然法律同志不去抓，而道德先生也管不完，所以这件事既然发生了就让它发生吧，谁也没有权利反对或提倡——我错了，谁都有权利去提倡或反对！这就是社会主义自由、民主、人权的核心价值。 于是，他和她，在太阳升起之后醒来，亲亲嘴，拉拉手，说不见，再不见！…… 三 不巧的是，这一对男孩女孩是S大学的学生，更不巧的是，就在他们互道永别之后，正准备出门，却被S大学性爱稽查局根据本单位爱情监听站提供的情报抓住了！ 他们被认定搞了一夜情，于是根据校规，他们即将被开除！ 认定搞一夜情的理由，是两人被从房间里捉住，分开审查，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这个世界太堕落了！这个社会太腐败了！现在的青年人太自由了！负责捕捉的稽查局局长，长得人高马大，学生见了就恐惧，他心里愤愤地想：“开除，开除，开除！” 女孩吓得浑身颤抖，她没想到这个给自己带来终生难忘感受的“第一次”，却是以近乎犯罪的方式被抖搂出来…… 男孩也吓得浑身颤抖，中国的男孩子啊，见到权威和权力，基本都颤抖。 因为，即使我老人家，也会本能地颤抖！ “开除，开除，开除！” 校长、书记、团委副书记（书记不在家，不知道他的态度）和性爱稽查局的局长局员们，一个个意气风发，性致昂扬，向着这一对颤抖不遵守校规的学生、向着不道德的一夜情发出他们最后的吼声！！ “开除，开除，开除！” 杀声震天，只是因为这两个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的男孩女孩做了一次他们想做的爱！ 四 突然间，那个颤抖的男孩停止了抖动。看着那比他更加可怜的女孩、那个美丽温柔羞涩给了他终生难忘一夜激情的女孩，他忽然感到了一丝男性的责任，一抹自尊的光芒。面对在校园里代替国家机器对学生进行专政的学校执法（性爱稽查局）、立法（校务——也许应该加上性务——委员会）大军，他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胆量，他咳嗽了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他清清嗓子，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校长，我有话说！”//---------------一夜情与大学治理(2)--------------- “开除、开除、开除！” 开除他和她的杀声依然震耳欲聋，校长差点没有听到他的请求。 “校长，书记……我，我……”男生虚弱得几乎说不下去，但他知道，这是他人生最最关键的转折点，如果不能扭转，就会被眼前这些人毁了一生：“我，我和她不是一夜情……” “嗯？不是一夜情，为什么你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校长严厉地问，同时询问地看看局长，局长庄严地地点点头，表示证据确凿。 “我们不是一夜情，虽然这只是我们的第一夜——我们（他把目光投向对面那个依然在恐惧中的女孩，眼露鼓励的神色）……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晚上再约会！——所以，我们不是一夜情，我们是二夜情！如果明天晚上我们见面见得开心，我们可能会后天晚上再见！后后天再见！后后后天再见！……再见、再见、再见……万一见到天老地荒、海枯石烂时，我们说不定还会结婚呢！” “开除、开除、开……” 振臂高呼开除的众人突然愣住了！声音凝固在半空，好像屋檐下倒挂的冰凌。每个人都被这个男孩的逻辑推理震得哑口无言。 “开除……”本来以为捉奸成功马上可以提职的稽查局长，有气无力地喊了这么一句，嘴再也无法闭拢。他的激情和灵魂，还停留在那发生过一夜情的床上，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 S大学出现了空前的沉寂。一部冠冕堂皇的道德史诗，突然变成了无法讲完的滑稽故事，校领导们面面相觑，眼睛里冒着金星。他们在想：一个好端端的规定，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被这个学生破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在写一夜情条款时，竟忘记对一夜情罪行定性？ 怎么办？如何下台阶？ 空气中凝固着紧张，树叶里沙沙着嘲讽。天上星，亮晶晶，校长书记冒金星。 “你有证据证明你们明天会再搞吗？”团委副书记刚刚毕业不久，需要用政绩来证明自己可以得到提拔，他急中生智地爆发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问句，帮校长书记解围。 那个一直被眼泪淹没了的女孩，这时也恢复了镇定，恢复了女性尊严。恢复了尊严的女孩子，是令人敬畏的——她对着锐气已挫的众人发一声喊，像超女一样大吼道（虽然当时超女孩还没有诞生）：“证据证据，证你个头啊！我想搞就搞。搞的意图在我心里，搞的工具在我身上。想看看吗？你想得美！这就是证据！你他妈的要什么证据！（徐老师按语：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怎么也这么猛！） 女生言正辞严，不知羞耻地说着，眼睛冲着那早已不颤抖的男生胡乱送着春波。然后转向一干学校领导说：“我对他——你叫什么来着？——就是一见钟情；他对我——我的姓名手机等这些无聊的人走了再给你——也是一见倾城，再见倾国。我们搞的，是古往今来最经典的爱情啊——虽然猴急了一点。但猴急，你可以杀鸡——给个警告什么的，也不必杀猴——开除学籍啊！ “爱情，形式可以多种多样，性行为，谁说一定要等到结婚才上床！否则，被视为文学经典的《西厢记》早就应该被宣布为十恶不赦的淫书了也……校长书记稽查局长啊，你们胆子真大！” 看看校长书记局长失去了锐气，女孩胆子更大气焰更加嚣张，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着那个刚刚上任急于显示自己政治判断的团委副书记说： “副书记同志，如果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还不能成为我们搞的不是一夜情，而是真爱情的证据，那么，明天晚上，我们将在这里制造二夜情的铁证。铁证如山，二夜有情……房间还是这间房间，床铺还在这张床铺，我和他——拜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将唱着同一首歌，嚼着同一种糖，做着同一样爱，呼叫着同一个稽查局长！ “你可以来取证，但只许听，不许看，进来？听房的可以，进房的不行！但我自然会有各种证据给你，请带几个塑料袋来……sorry,Sir,wouldyouexcuseme?Ihavesomethingmoreimportanttodo.Bye.莎扬娜拉……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明天，不见不散！” 女孩说完扬长而去。空气中留下一些令人迷醉的异香——现在的女孩，哪里是读书，简直是毒药！（CD之Poison）——男孩醒悟过来追踪而行，把Ｓ大学的大学校长、大学书记、稽查局长，以及那个不帮青年说话的青年组织副书记，扔在寒风中…… 五//---------------一夜情与大学治理(3)--------------- 两个学生扬长而去。丢下大学领导走投无路。 空气中凝固着尴尬，树叶里沙沙着懊丧，天上星，亮晶晶，校长书记冒金星。 书记眼里的金星是：“妈妈的校长你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你还是逻辑学教授呢！让这种校规轻易通过，你他妈的有逻辑吗？” 校长眼里的金星是：“奶奶的书记你为什么要提出一夜情问题？你自己养情人、包二奶，这些破事儿我就不说你了，但却有狗脸在会上提出这个愚蠢的方案！凭什么只许书记春眠不觉晓，却不许学生处处闻啼鸟？是你提出了这种限制学生人性干预青年人权遏制少男少女人体自主的愚蠢建议，还要让我这个校长背他妈的黑锅……老子明天就辞职，去干我的逻辑学去，再也不在这个鸟官场现宝现丑现形现场捉奸……” 大家僵在这里，没想到第一次执行这个规定，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严重挑战。如果这次失败了，今后怎么管学生？ 如果此项政策失败，S大学还有规矩、S大学的学生还有出息、S大学的教育还有前途吗？教育家们感到无比心痛，心痛无比。可是，谁能驳斥这个男生和女生的理论呢？——人家明天还要再搞，再搞，当然就不是一夜情了啊！ 想当初立法的时候，因为太关注一夜情，没想到社会上还有比一夜情更加严重复杂的性问题：两夜情、多夜情、N夜情！妈妈的对付这些问题，大学应该怎么办？ 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是的，一代代总有人叹息今不如昔道德沦丧。然而就在这世风日下的叹息中，人类社会却在突飞猛进，人类文明也在不断强力更新，青年人，一代更比一代强（虽然他们居然有一夜情），大学生，一年更比一年旺（虽然他们居然搞了还想再搞！）。 S大学的教育家，越想越郁闷。团委副书记本来想拍拍校长书记的马屁，结果马屁拍得到了马脚上，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工作出路怎么办，毕竟大学留校做了个团委工作，也是份不错的工作，如果因为一夜情问题（处理一夜情问题）被校长书记撤了职，今后工作去哪里找？ 唉，可恶的一夜情啊！团委副书记恨恨地想！ 六 很多年后……已经担任教育部长的当年那个S大学学生，就是那个靠自己的勇气战胜了一次性爱稽查危机的那个男生，面对办公桌上一份在高中生中普及艾滋病教育和避孕教育的报告，刷刷几笔，潇洒地在上面签了字。 秘书取走报告之后，他想起自己青年时代那一件没有记录在案的往事，心里充满了对母校那几位校长书记稽查局长副书记想做道德警察但却因此砸了锅丢了官的同情，为那个时代发生的种种滑稽现象莞尔。 大学治理治什么？ 治学啊！ 你别治人家的生殖器好不好！//---------------一夜情的二夜谈--------------- 新浪把我的“一夜情与大学治理”一文推荐在博客首页。出于兴奋，我就这个问题再说几句，可以说是一夜情的二夜谈。 我不提倡一夜情，但是我也不反对一夜情！ 原因很简单：这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有情人后果自负，与我无关。樱桃好吃树难栽，一夜有情十月胎。告诉青年人理解两性关系的后果与责任（好处就不必说了，他们自然知道），教育他们成为要对自己各种行为及其后果consequence负责的公民，是家长、中学、大学，以及全社会的责任。 如果大学治理者连这一点都不理解的话，这些治理者本人，实在是不称职的。为了救救青年，你们快变得称职一些吧！ 我不反对一夜情，虽然我也不提倡一夜情！ 因为，这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事，我操心个屁！ 把私人的事，让私人负责；把公众的事，对公众负责——治理者个人要承担治理后果的责任，而不是不该管的瞎管，该管的管不好却拍拍屁股走人…… 这才是大学治理，社会治理，国家治理的重大原则。 看来，性与政治确实相关——如果统治者在政治这种关系到公众命运的大事上都不能对公众负责，你能指望他在性关系上对自己所爱的人承担责任吗？//---------------我也是“一贫如洗”的穷教师(1)--------------- 一 我之所以用这个耸人听闻的题目，才不是为了吸引点击率，而是因为我要点明一个严肃的主题。 元旦那天，我在博客上发起了关于“教师贫穷”的讨论，并和引发这个讨论的夜夜舞蹈兄高调见面，在新浪网直播。今天，我要把这个咨询过程和我的思考，发表在这里和大家交流。 我的观点是：夜夜舞蹈兄贫穷，与“教师贫穷”无关，实际是他个人奋斗的失败。所谓“教师贫穷”的命题，其实是一种过时的观点，一个有害的命题。 先说“教师贫穷”这个命题。它之所以有害，因为“教师贫穷”是一个不折不扣、十恶不赦的谎言——它掩盖并漠视了社会生活中正在发生的无数令人震惊的真实！它把“教师”这个挣钱养家的职业当作一个阶级概念，进而强加给教师们“受害群体、受压迫阶级、受剥削阶级”的身分和形象。 这个概念极其有害，必须给与扫盲。 “教师贫穷”吗？教师有穷有富，岂能以“贫穷”一言概之。教师队伍本身，和中国社会一样，存在着触目惊心的贫富悬殊。在中国许多经济率先发展起来的城市，教师的收入，已经高过当地平均水平。而这些城市，正代表着中国社会的先进发展方向。 教师者，有“长江学者计划”年薪几十万人民币的教师；也有国际学校、合作学校、民办学校、私立学校、名校的民校那些工资高出传统学校几倍十几倍的教师；也有在同一体系、同一学校、同一班组、甚至同一年资中，你月入八百我束修三千的差异，当然，更有更加普遍的低于其他领域平均收入的低收入教师。 大量低收入教师的存在，有政策问题，有执行问题，但也有这些教师自身竞争力和谋生能力问题，因此并不能给“教师贫穷”这个命题一个合法性。大量相对高收入教师的存在，已经证明了一个伟大的时代主题：“人民教师并不等于贫穷”。 人人都恨“教育乱收费”。但不要忘记，教育乱收费的受益者，难道是煤矿工人？恰恰都是这些人民教师啊！（至少是从教师升为校长的校领导们啊！） “人民教师并不等于贫穷”，如同“下岗职工并不等于失败”——很多下岗职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命运，这些人是新时期的民族脊梁。而那些过得最苦、最倒霉的下岗职工，往往都是那些依然在诅咒命运、憎恨时代、等待政策、空吃救济的人。 帮助弱势群体和缩小贫富差距，是中国社会发展的一个大问题。我在加拿大生活十年，目睹加拿大是对弱势群体保护最完美，也使得加拿大成为人类最佳居住国家！但我更看到，对弱势群体最大的保护，最有用的关爱，不是仅仅同情他们、喂养feed他们，而是要给他们自救的能力、自救的机会、自救的信心，以及某种自救的条件，即所谓的enable，empower他们。而enable和empower最深层的意义，就是激发、唤醒人们自己救自己的信念！ 否则，中国这么穷的国家，人人都在骂政府、等政策、吃救济、靠资助，这个社会肯定没有希望。 教师贫穷吗？“教师”不穷，穷的是很多做教师的男人女人。政府政策当然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社会发展也有无数差距甚远的方面，但在同一政策和社会下，不同的男人女人在同样的教育位置上，已经拉开了悬殊颇大的收入差距。 二 1月15号，我终于见到了“一贫如洗”的穷教师“夜夜舞蹈”兄。在接下来的公开咨询中我明确指出：夜夜舞蹈的问题，不是一个“教师贫穷”的问题，而是一个中年男人，想改变贫穷，以及如何改变贫穷的问题。 随着谈话的深入，夜夜舞蹈的问题水落石出：他是一个不甘贫穷，但却不想致富的人！ 他在见我之前的人生观，是一对水火不相容的矛盾。他对于其实已经可以过得去的“粗茶淡饭”的稳定生活并不甘心，但他的灵魂深处，并没有真正积极、主动、踊跃、大胆地去思考并行动以改变这种自己希望改变的生活，改变这个“一贫如洗”的人生状态。“一贫如洗”是夜夜舞蹈兄对自己的评估，但评估的目的，是为了了解现状，这个现状，夜夜舞蹈打算如何改变？ 夜夜舞蹈是一个高三语文老师。从纯粹本质工作讲，他还是有机会把收入提高将近一倍：如果他教的班级高考达标，他可以拿到一万多块钱奖金。这一万多块，对于月入一千多的他，等于把人均GDP的翻番提前了十年。日本和中国，都有人均收入十年倍增计划。如果夜夜舞蹈能够做到这一点，收入就能瞬间提高一倍，经济地位显然立即就不一样。//---------------我也是“一贫如洗”的穷教师(2)--------------- 但夜夜舞蹈说：他不愿意这样做，因为他不愿意强化那种压抑学生天性的高考制度……其实这本身是一种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你自己的作文教学艺术，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竞争优势吗？你在最能鼓励学生创造性、思维积极性、想象力、人格发展、人文精神的作文教学实践中，能够提供多少令学生在三、四十岁依然能够记忆并感恩的闪光点吗？如果数学靠题海战术也许能够提高高考分数的话，作文也许恰恰是一个启迪学生心智才能考出好成绩来的领域，即使在目前这种万恶的高考制度下！ 一个结论肯定是公论：中国大地上，即使是以高考为中心的作文教育，肯定也有无数优秀经验值得夜夜舞蹈兄去学习、观摩、借鉴、吸纳，用在自己的教学中，既达到提高考分的目的，也实现启迪学生的价值。在咨询现场，我当场叫我的助手Robin给他到新东方门口买一套李笑来老师的盗版光盘，他是新东方上托福作文课的名师，而且是中文授课。夜夜舞蹈如果参照一下托福作文的写法和教法，回到家里肯定就不一样！ 但他真的会这样做吗？要知道，获得与同行竞争的能力，实际上是伴随我们一生的责任和压力。谁不想在同一个办公室里走在最前面呢！ 夜夜舞蹈是一个同等制度下竞争失败者，至少到见我前为止是一个相对失败者。我说他是失败者，不是嘲讽他，恰恰相反，因为我认为他本来是可以成功的，而且他回去之后，更加可以成功！加油，夜夜舞蹈者！ 接着分析：既然夜夜舞蹈不愿意强化压抑人性的高考制度，不寻求与高考成绩挂钩的奖金，那么夜夜舞蹈是否可以在高考题之外获得成功？ 夜夜舞蹈在2005年也曾经做过家教，从一个学生那里，就挣了两千块！我眼睛发亮，问他：那就继续做下去啊！ 夜夜舞蹈说的话，让我崩溃：“唉，如果你做家教挣钱，会被同事鄙视的。” 他的话我完全理解。但我感到他侮辱了俞敏洪、王强、徐小平……以及天下所有在过去二十多年中走出校门，弥补了传统教育不足、满足了千家万户需求的那些伟大教师们！我就是一个做家教的教师啊！我是在这个情境下，脱口而说：“挣你的钱，让别人去哭吧！” 我对夜夜舞蹈的恨，是如此地爱，当着媒体和学生的面，我甚至揭发了一件我自己都基本忘记、不愿提起的往事：1985前后，我在北大做老师，一个月60块钱无法养活家人，曾经在北大附近贴过广告教电子琴，瞬间扭转了经济窘迫，马上感到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有加薪”的幸福生活。 新东方精神的源头，原来在我这里啊！ 但我其实永远忘不了始终贯穿我心头那种“北大老师去挣钱”的屈辱感，以至于20年后当我见到当年教过的一个小姑娘时，恨不得把当时拿的钱连本带利还给她！（那个小姑娘，已经做了凤凰卫视一个高级主管的助理。） “君子远庖厨”，“君子不言利”，“富贵于我如浮云”，但子见南子，兴奋得却满脸红扑扑的浮云……中国读书人自古以来言行不一的虚伪，在我身上，也曾经和孔丘以及夜夜舞蹈一样，灾难深重。 但我庆幸我走出了那种“既要做婊子，又要树牌坊”的心态。为了孩子的笑容，太太的美容，父母的慈容，我就豁出去了、我就不要脸了、我就上街贴广告了、我就去开馆招生了、我就既点名又点钱了、我就俞敏洪了、我就徐小平了……我就从五千年知识分子的无耻和苦难之中逃脱了出来了！ 听听！时代的赞歌在响： 我们唱着俞敏洪，当家作主站起来！我们唱着挣钱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不富起来，难道穷起来？！ 三 关于教师和教育问题，我还会继续讨论，但关于夜夜舞蹈的讨论，我就用这篇文章结束： 1.问题定位：夜夜舞蹈问题的定位，不是“教育和教师”的问题，而是他自身的问题，是一个中年男人不甘贫穷，但又不敢采取行动改变这种贫穷的问题，也是一个中年职场人士，如何利用和开发既定资源，增加收入的问题。 2.问题根源：导致夜夜舞蹈贫穷的，是更可怕的精神的贫穷。这个精神的贫穷，包括鄙视钱财、鄙视为钱财去努力的行为、鄙视传统挣钱方式之外的任何挣钱方式，也包括他不甘贫穷的精神状态——假如他甘于贫穷，他就不会感到贫穷，日子依然过得去，因为收入比他低的人很多，如果他“一贫如洗”别人是否可以遭到洗劫才富？他为什么不甘于贫穷？因为，时代在变，他直觉中知道他可以不穷，但思维中和行动力中却不知道如何努力才能不穷。//---------------我也是“一贫如洗”的穷教师(3)--------------- 3.解决问题的思路：不甘贫穷，是改变贫穷的第一步，但改变贫穷，最终要的是改变思想，改变价值取向，改变思维方式。这个改变，对于一个35岁的中年男人，是非常艰难的血与火的考验。你以为俞敏洪“辞职离开北大”好玩啊！？个中血泪，可能只有老俞知道。我课余教琴，就觉得被剥光了衣服！还常常用“笑贫不笑琴”来聊以自慰。夜夜舞蹈，要改变贫穷状态，先改变自己的灵魂，否则就不要叫穷！TMD，520。 4.解决问题的方法：夜夜舞蹈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改变贫穷不必大动干戈，连根拔起。他解决问题的方法如下：第一，如果能够拿到教学奖金，在本校做一个收入最高、地位也最高的教师，为什么不争取？要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立足作文教学、提高教学艺术、更新教育观念、做一个令学生耳目一新的老师。第二，如果能够课余给学生补课挣钱，为什么不投入？家教做得好，需求找上门，如果能够建设自己的家教网络，建立一个家教中介服务（想做婊子但又不敢走出牌坊的教师遍地都是），为什么不建立？夜夜舞蹈来自山东，孔子的故乡。弟子三千——补习学生，贤人七十二——补课老师，这是孔夫子创建的伟大传统，为什么到了夜夜舞蹈这一代人就反而数典忘祖？夜夜舞蹈可以成立山东S城孔子家教基地嘛！“天天上课，夜夜舞蹈，不虚青春，不惧高考——孔子家教，作文高分的保证！”我连广告词都替他准备好了。 夜夜舞蹈还有其他路走吗？1月15号那天，在我对他连续咨询将近8小时之后，他突然问我：考心理学研究生怎么样？我气得七窍冒烟。理论上，他还可以考杨振宁的基础物理研究生呢！气死我也！ 人到中年，应该根据自己既有资源，重整自己的目标和步伐。夜夜舞蹈就是一个作文老师，把这个题目做好做深——做一个在高中作文领域最好的老师，一个超越特定体制、特定学校、特定地域，在“高中作文教学”这个领域优秀的作文老师，他的人生必然可以得高分！ 作为朋友，我爱夜夜舞蹈，作为老师，我痛夜夜舞蹈。哀莫大于心死，夜夜舞蹈，把你奋斗的心激活！上帝只救自助者，你就是你自己的上帝！ 而我，作为“上帝”的使者，已经给了你最值钱的月光宝盒！——这就是我对你的咨询以及这篇基于我们咨询的文章。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挑战夜夜舞蹈明年此时来新东方，和今年见面的那些博友再次见面，向我们汇报他的成功，而且，一切费用由他开销！等着瞧吧：一个穷男人，如何变成了富教师！//---------------杨振宁为什么说中国本科教育好？--------------- 下午四点离开北京，八点来到石家庄，明天在这里有一个演讲。 现在深夜，想念各位博友，就在这里向大家问好！如果你正在你失眠，我陪你睁眼；如果你已经酣睡，我替你摇篮。 在石家庄的演讲还是我讲了很久的老话题：大学生就业难，以及相应的人生职业规划和人生设计问题。 石家庄有几十所大学，这又使我很意外。几个月来我在珠海和太原，看到了规模浩大得完全出乎我想象的校园，令人激动。 经过几年的大学扩张，中国大学在数量上有了惊人的发展。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值得庆贺和肯定的事情，毕竟我们依然还有太多的青年不能实现大学梦，被遗弃在残酷的高考失败的青春低谷。 但中国大学在质量上亟待提高。大学生就业难，虽然不是大学扩招的必然结果，但至少是质量没有和数量同时提高的一个症结。从量变到质变，将是中国教育的下一个突破口，这需要所有关心中国教育的人，积极参与批评，积极推动改革。 说到中国大学教育质量问题，6号下午在北京国图会议厅，参加“首都大学生社团负责人”会议，我做了一个短短的演讲，热情鼓励大学生在校期间积极参加社团活动和社会实践活动，指出这是和学习知识同样重要的一个修炼，是获得综合素质和确立人生方向的主要途径之一。 演讲完了一个学生立即站起来问我：徐老师，你觉得中国大学本科教育质量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和它应该有的水平比，还有相当相当远的距离。 这个学生的问题，显然是冲着杨振宁说中国大学本科教育质量很好而发的。于是我说： “杨振宁说中国大学本科教育质量很好，是可以理解的。当时他老人家处在新婚的幸福中，看什么都一片玫瑰色，rosy，一切都洒满阳光，充满欢乐，所以自然会对中国大学的积极面看得多一些——换谁谁都会这么看。” 杨振宁说中国大学本科教育很好，我开始也不理解，直到现在我才理解了！//---------------人的更新与文化的更新(1)--------------- ——2006版《新东方精神》序言 一、走近废墟 1996年初，我结束了十年海外漂泊生涯回国创业，回到新东方，就住在俞敏洪家里。敏洪当时的家，位于圆明园北边一个居民小区。 每天清晨，敏洪开车带我经过圆明园废墟、经过清华西门、北大东门，到达新东方。 清晨的圆明园，残破荒芜。 每天夜里，我们又经过北大东门、清华西门、圆明园废墟，回到居住的地方。 夜里的圆明园，阴森恐怖。 每次从废墟经过，想象当年园中的烧杀抢掠和冲天火光，成为我不得不面对的一种精神折磨。我总是想起希腊神话中那个遭宙斯惩罚，被天鹰啄食肝脏、啄完又长出来、长出来再啄食、备受酷刑的普罗米修斯。 圆明园引发我心灵深处难以愈合的创痛，有时会使我感到自己也成了这个遭到天神惩罚的人。我获得这种精神酷刑，不是因为我偷了天火、犯了天条，而只因我是一个中国人：一个爱着我的文化、爱着我的历史、经受了中西方教育、理解了中西方文明差异的中国知识分子…… 假如历史是一位老师，圆明园应该是中国人最好的爱国主义和民族自强的教材，但我总觉得，我们这本记载了最悲惨回忆的史书，似乎还遗漏了很多东西。 一天，我突然问了敏洪一个问题：“1860年火烧圆明园的英法联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好像是两万多人。” “什么？才两万多人！”我惊叫起来。 敏洪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想什么：“具体数字我不知道，但好像来到中国的，总共也就是两万多人吧……” 听了敏洪的回答，我也什么没有说。但是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荒谬的场景，我心里出现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一边是两万多远征军，一边是四亿多天国军民。 为什么区区两万多英法侵略者，就能够把堂堂四亿中华民族，打得一败涂地？ 谴责帝国主义的强盗本性吗？这不能缓解我的痛苦。 有光明就有黑暗，有珍宝就有强盗。问题是：能够创造出圆明园这种稀世珍宝，以及万里长城这种世界奇迹的中华民族，为什么不能抵挡几船远道而来、水土不服的匪盗？一个民族的强大创造力，固然可以用来创造赏玩之物，也可以用来堆砌被动防御的围墙，但是否还应该发展出同样强劲的精神和力量来保护这些文明瑰宝免遭侵犯？ 指责满清统治者的腐败无能吗？这也不能解答我的疑问。 五千年文明古国，为什么却传承出这么一个腐败无能的政权？如果说是满清腐败有什么特殊性，那么，想一想被满清王朝推翻的明末政权，其实更加腐败无能、更加不堪一击。要知道，满清入关，只有二十万军队，就横扫中原、屠城江南、入主京城…… 一代一代，一年一年，五千年中华历史，就在这种王朝兴盛与衰败、王朝崛起与崩溃中交替轮回，演绎着中华民族的大喜大悲。 我们的民族也许优秀，我们的文化也许深厚，但华夏土地，为什么总是孕育出这一代代的昏庸统治？ 我们的文化也许伟大，我们的传统也许神圣，但炎黄后代，为什么总是演绎着这一出出文明浩劫？ 走近已经成为废墟，但却曾经象征过中华文明骄傲的圆明圆，我似乎走近了中华文明的废墟。 我的心里，涌动着一个个令人不安但难以回避的问题： 我们的文化，是否带有某种疾病？我们的民族是否缺乏某种素质？我们的文明是否应该经历某种烈火重生，洗礼更新？我们的人民，是否也必须经历某种脱胎换骨，凤凰涅槃？！ …… 二、走近历史 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是我的发明。这是一百多年来，一代又一代中华民族的优秀成员前赴后继、上天入地寻求的答案。 自从西方列强入侵中华，面对长达百年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家国浩劫，近代以来的中国知识分子，就开始了对这个问题的痛苦探求，就开始了向现代文明转型的艰难长征。 从留学之父容闳开始，到鲁迅、陈独秀一代五四启蒙先驱，到钱学森、李四光这些科学救国者，到邓小平、周恩来这些开国革命家，一代又一代肩负着中华民族希冀与嘱托的中国知识分子，就这样唱着“大江歌罢掉头东，难酬蹈海亦英雄”的出征曲，远赴重洋，壮志救国，济世图强，盗取天火，为点燃华夏大地的漫漫长夜……//---------------人的更新与文化的更新(2)--------------- 他们负笈求学的国家，有曾经把圆明园付之一炬的英法帝国；他们十年面壁的地方，有曾经在甲午海战中战胜大清的日本列岛；他们寻找科学技术的地方，有曾经参与八国联军趁火打劫的美国。他们苦苦寻找、孜孜探求救国救民知识和真理的异邦，几乎毫无例外，都是血染中国近代史、凌迟中华民族心的西方列强国家。 啼血的杜鹃，填海的精卫，挥斧的刑天，追日的夸父……我看见，这些象征中华民族精神和灵魂的传奇形象，在我们这些去西天盗取天火、寻找真经的祖辈、父辈、先辈柔弱的身躯、苍白的面容和炽热的眼神中复活。 容闳在美国看到新大陆的强盛因此提出了派遣幼童留美，拉开中国向西方学习的历史帷幕；鲁迅在日本看到体格强盛但精神麻木的国人决定弃医从文，揭开中国民族劣根性的古老疮疤；钱学森以他在美国获得的导弹科技，迅速改变了中国的国防力量；邓小平，这位十五岁就旅法求学的“小留学生”，直到七十多岁还东渡日本访问考察，站在日产汽车的流水线上感慨地说：“来到这里，我这才知道什么是现代化！” 无论是战争岁月，还是和平时代，无论在屈辱的过去，还是在繁荣的今日，中华民族最优秀儿女，中国社会最先进人士，都意识到一个不能忽略的真理：要使中华强大，要使民族繁荣，中国人必须向西方学习，向列强求教，拜敌人为“师”，与群“狼”共舞…… 要使屈辱不再重演，我们就要卧薪尝胆；要使烈焰不再肆虐，我们就要西天取火。 从圆明园焚毁之后满清政府的洋务运动，到甲午战争惨败之后康梁变法的改良维新，从五四运动中来到中国开启民智的德赛二师，到邓小平改革开放之初就大力提倡的留学政策，中国人去西方取经的道路越走越宽广，向西方学习的目标越来越深入。 仅有能工巧匠，不能保护圆明园在一场大火中烟飞灰灭；仅有船坚炮利，不能防止大清海军在一场海战中全军覆没；仅有家国仇民族恨，不能抵挡巡航导弹对我使馆和主权的轰炸；仅有爱国心赤子情，不能确保我们在瞬息万变的国际竞争格局前，永远保持强劲增长、自信地跻身世界强国之列。 中国的人均GDP，比起日本，依然只是三十几分之一。中国的生活质量指数，比起美加，依然滞后七八十名。中国在社会发展各方面的指标，和美国日本这样先进国家相比，依然有令人震惊的巨大差异！今日中国青年肩负的向西方学习的使命，即使没有容闳时代那么曲折漫长，至少也同样地任重道远。 留学之父容闳所开启的“西学东渐”之风，从太平洋彼岸吹来，穿越时空的隔膜，跨过文明的沟壑，依然强劲而清新地在大河上下、长城内外送寒迎春、染绿催红。 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推动的新时代留学政策，从中南海向大洋彼岸吹去，迎来送往，游子如梭，为编织环球经济的交流网络，为中华民族的全面复兴，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人才储备。 新时代留学生，他们是谁？他们将在中国走向未来的伟大进军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们将在薪火相传的民族责任接力赛中，建造什么样的历史丰碑？ “新东方成立以来，到底培养了多少学员？到底送出去多少留学生？” 我问被称之为“留学教父”的俞敏洪。敏洪笑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不知道——为了新东方疲于奔命的敏洪和他的团队，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些抽象的数字。但我知道，从他呕心沥血十几年如一日创建新东方、打造中国有史以来最伟大英语学习和留学培训基地的狂热和痴迷中，我看到一座新的丰碑已经镌刻在“西学东渐”的蓝天下、中国留学运动的青史中。 想到我也忝居其中的新东方，想到我也正在添砖加瓦的事业长城，我的心里开始涌动另外一种自信自豪的冲动与激情，我对在圆明园废墟边向敏洪提出来的那些问题，看到了答案。这些答案，也许令作为中国知识分子的我感到痛苦，但同时令我感到振作；也许令作为华夏儿女的你感到羞惭，但同时也应该感到危机感带来的激励： 我们的文化，确实带有某种疾病；我们的民族，确实缺乏某些素质；我们的文明，确实应该经历脱胎换骨并洗礼更新；我们的人民，确实必须经历烈火重生从而凤凰涅槃！ 这个悲情天问，从圆明园大火就已经映透天空；这个历史难题，从容闳赴美就开始破解答难——这是中华文化的更新与重生，这是中国人的更新与重生。中华民族不仅能在圆明园废墟边上，建起北大清华中关村新东方，中华民族还能在五千年精神废墟上，建起一座荟萃中西文明精华重振大国雄风的擎天高塔。//---------------人的更新与文化的更新(3)--------------- 一种新文化正在降生，一种新人类已经莅临。 欲知这种新文化的端倪，欲看这个新人类的模样，请来圆明园废墟边上，在北大清华附近，有一个地方，叫新东方，有一群人，他们都是新的东方人…… 三、走近新东方 车轮滚滚，时光滔滔。紧贴着圆明园废墟穿梭创业的新东方，迄今已经走过了十二个年头。 生活飞流，思想常青。散发着圆明园废墟刺鼻烟尘的《新东方精神》，迄今也已经出版了五年整，发行了数百万，感动了当代无数新东方同路人。 紧握着容闳传递的“西学东渐”历史接力棒，追随着邓小平开辟的留学新方向，十二年来，新东方主导了世纪之交中国留学运动的潮流，吹皱了中国民办教育的一池春水，引发了学习英语的举国热情，激励了当代大学生的人生理想…… 十二年如一日，新东方培训了数百万学生学英语，送出数十万学生去留学，提出中国机会论，推出彩虹计划，倡导留学生回国创业。新东方提供的外语培训、教育规划、人生激励、文化理念，改变着无数青年的个人素质、精神状态和思维方式。 决定一个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到底是什么？ 在新东方，我们深刻地认为，就是人的素质。发生在十九世纪中期的那场鸦片战争，是两万骠悍自信的人和四亿积贫积弱的人之间一场不该发生的战争。而二十一世纪的竞争，其实依然是不同素质的人之间一场永不休战的竞争。 人的素质与文化有关，反过来又深刻影响着文化。进步是由进步的人推进，落后是被落后的人拖落。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邓小平冲着圆明园废墟、对着中国近代丧权辱国历史所做出的最精辟的论断。但问题是：中国为什么落后？中国落后的根本原因在哪里？我们能够为根除导致中国落后的病根做点什么？ 1996年的春天，新东方虽然已经名满京城，但远远没有今天这样的规模。我们还没有现在这种自命不凡的使命感。但是，就在俞敏洪和他的团队每天以圆明园为轴心的往返穿梭中，形成了新东方过去十年奋斗的原始动力、崇高目标，以及未来的终极价值。 这个原始动力、崇高目标和终极价值是什么？ 面对历史的回音壁，想起不远处的那片废墟，我想我在这里能够替新东方人做一个响亮的回答。这就是：人的更新，文化的更新。通过人的更新完成我们文化的更新，通过文化的更新实现我们人的更新。通过让学生掌握一门新的语言从而去学习一种新的文化，通过让青年学习一种新的文化从而去追求一种新的人生。 只有当一代青年都能理解中西文明的优劣比较，并如饥似渴地吸纳采撷各国文明中的优秀成分，并用它们来不断更新强盛我们自身传统文化时，中华民族才能彻底摆脱那种盛衰交替、强弱更迭、腥风血雨、国破园毁的悲惨轮回！ 新东方，只是一个民办教育培训机构，新东方人，也只是一群自信而普通的英语培训者，上述的目标也许很大很大，但是，比起每个中国人应该承担的历史责任，我们的目标其实很小很小——因为我们深深记得这些基本道理：位卑未敢忘忧国，天下兴亡匹夫身。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自身命运、民族命运和国家命运的主人！不要说我们只是一群空想者，我们要参与改造、更新我们古老的文明。 “我们”是谁？“我们”是新东方人、新东方学生、所有新东方同代人……//---------------土人更要警觉“马太效应”--------------- 前一篇文章：“人的更新与文明的更新”，是我为新版《新东方精神》写的序言。 为了这篇序言，我熬了好几个通宵，严重影响了我更加看重的博客写作。但毕竟熬了出来。我在博客上几次对大家提到这个要命的任务。 文章写出来之后，我就再也不敢面对，因为我怕自己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东西自己不满意，导致精神崩溃……直到昨天亚哲兄给我发来一个短信：序言写得不错！小平真能写！ 听到他的表扬，我心里很温暖，如同阿Ｑ听到人们夸奖他：“阿Ｑ真能做一样”，立即飘飘然了起来，于是打开这篇文章，自我欣赏一番。 结果读完这篇序言，我自己也很感动：这是我写的吗？怎么写得这么好！（虽然并不如我期待的那么好，但时间太短了！） 《新东方精神》是一本内部刊物，在学生报名的时候同时赠送，迄今已经赠出了几百万本。这本我曾经担任过几任主编、反映新东方教师和同学精神风貌的内部出版物，学生家长都说好。 它好在哪里？ 《新东方精神》，也就是新东方精神，紧紧抓住了当代中国社会发展的方向：改革开放，向一切优秀文明学习，为我所用，为我所强。 新东方精神，可以说是邓小平理论在教育领域里最尖端的实践、应用和发展；可以说是“先进文化”在青年发展领域里最成功的代表；可以说是在“人”的自我提升中最直接的熏陶、培训和激励。新东方十二年来培训人数超过二百五十万，新东方为中国的改革开放、为中国人才的培养塑造，做出了非常伟大的贡献。 至今，还有些土人，说新东方促进留学事业是“人才流失”。可悲啊，这种观点，往往发生在更加需要读书、接受更好教育的人身上，这就形成一个悖论：越是需要通过教育改变命运的人，越是不懂得教育的价值；越是需要了解现代世界的人，越是拒绝面向现代世界。这是一种人的素质的马太效应。 所谓马太效应：越有的人越给，越没有的人越拿走。而人的素质的马太效应则是：懂得向西方学习的人越学越懂、越懂越学、越学越成功；不懂得向西方学习的人，越不懂越不学、越不学越不懂、越不学越不成功，然后就越悲惨！ 义和团扶清灭洋，都是最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他们连“两国交战，不斩使者”这样的中国文明古训都不懂，被人灭掉，也就不难解释；毛泽东闭关锁国，是有巨大的群众基础的，中国被封闭得如同铁桶，人人都感到了窒息。直到邓小平，提出大胆派遣留学生、提出改革开放、提出向一切先进文化学习，甚至提出学习各国执政党经验…… 别说向西方学习是知识分子、城市白领的事，即使温州农民，如果不向西方学习，那个小小打火机还得被欧盟禁止，那双香香的高跟鞋还得被西班牙烧毁、那些微不足道的纽扣，还得被标上反倾销的标签，被人刁难……环球化，已经深入到了中国生活的每个角落！ 啊，向先进文化学习，路漫漫其修远，新东方，为中华崛起育人，心忧忧而斗胆。 新东方有一个梦想，这是所有新东方人，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人的共同梦想。这个梦想就是：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更新我们的文明，更新我们的“人”，从而复兴伟大的中华文明…… Thinkbig，dosmall，为了这个伟大目标，让我们一节一节课来做，一个一个学生来讲，一篇一篇文章来发，一次一次帖子来博…… 当每个人都有这种意识，自我更新、更新自我，新东方的梦，将融入新中国的梦，每天都在不可逆转地实现！//---------------“素质教育”与“动力汽车”(1)--------------- 2006年3月13日清晨，我和新东方的一对同事夫妇张妮、铁岭，从哥伦比亚大学出发，开车去耶鲁大学。 张妮在新东方工作五年之后，去年来到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教育学，将来好竞争新东方总裁或教育部部长的职务。铁岭是张妮的老公，以“苍蝇也是肉”、“捡麦穗的恋爱理论”闻名于新东方讲台，这次是来纽约探亲。我们正好结伴而行。 我要写的不是游记，我要写的是车上我们的一次对话。这个对话，对于我的意义简直相当于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不过我要声明，这个发明权并非是我的，而是铁岭的，我顶多算是一个联合发明人。 对话是这样的：在车上，张妮说起了她在哥伦比亚就读的导师，这个导师在中美教育研究中有特殊的地位，此刻正应邀在北京，为中国教育部的教育改革提供咨询。 张妮说：导师有一个特殊的价值，就是对中国教育各种名词的精准翻译，由于他的这些翻译，美国人才能够理解那些唯独中国才有的教育名词，才能够真正理解中国教育，从而进行研究交流。导师是中美教育交流的一座桥梁。 听了张妮的表述，我立即高兴起来。因为我虽然不在学术领域，但常常假装深沉，我说，我一定要见见你的导师，我对教育交流的话题非常感兴趣……于是，我就乘机向张妮提出了一个在我心中久久无法解决的翻译难题，我问：那你的导师如何翻译“素质教育”这个名词？ 我等待张妮给我带来豁然开朗的回答。我在中国的写作和演讲，千言万语、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素质教育”，帮助改善和提高当代大学生的个人素质。IhelpChinesestudents，oneatatime。我为当代大学生服务，一次一个。但我在文字中，我很少用“素质教育”这个词，每次不得不用时，也都带着痛苦和内疚——因为，虽然我的中文能力肯定属于“相当”高之列，但我实在无法理解“素质教育”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国外留学的经历教育了我：如果你对一个概念不是那么清楚，最好不要瞎说。“素质教育”指什么？作为读者的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它作为一种全社会都在提倡呼吁的概念，到底包含了哪些具体的内容？如果你不能定义一个概念，你怎么能够推广这个概念呢？ 我曾经试图定义这个概念，但无论如何不成功……现在人在美国，面对一个跨文化教育交流大师的学生，我想也许我能够得到某种解释？ 张妮说：这个词我的导师还真的试图翻译过，但并不成功，他想翻译成“qualityeducationforgeneralpublic”（为公众的高质量教育），但显然不准确，所以至今还没有找到对应和恰当的词来翻译它。 我说，麻烦大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翻译，而你的导师居然也不会。奇怪……素质教育，这个看上去明明白白的名字，怎么就这么难翻呢？ 这时，一直在那里静静开车的铁岭突然插话，他说：“素质教育怎么翻——本来就没法翻嘛！教育的本质就是素质教育。如果教育不教素质，教出来的人都没有素质，这还是教育吗？这顶多是培训！所以，素质教育是一个悖论，一个伪命题，本来就不应该放在一起的。” 我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铁岭的话石破天惊，一下子解决了我对“素质教育”这个概念的苦苦思考。他的这个回答，有点像“皇帝可真的什么也没穿”的效果，既深邃，也简朴，既轰鸣，也沉静。作为一天到晚给人提供“人生设计”，指出当代大学生“素质问题”的我，立即感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废除“素质教育”这个概念，还教育以教育素质的本来功能！ 教育教育，一个有教育的人能够没有素质吗？一个有素质的人能够没有教育吗？一个提供教育的机构能够不为它的学生的“素质”负责吗？ “这个人有教育，没素质。”“那个人有素质，没教育。”“这个老师什么都教，除了素质。”“这个学校什么都育，不育素质。” 我晕。 我突然感觉我不是人了。因为我忽然有了一种强迫症，迫使自己如同一个野兽那么想问题…… 于是我想到了远古的人类，远远古的人类，远远远远古的类猿人、类人猿、猿人，以及现在依然在非洲大陆上生活着的各种各样人类的近亲，比如狒狒、猩猩、猴猴，以及我们的远亲豺狼虎豹…… 除了人类，其他动物似乎都没有“教育”这个名词，更不提倡“素质教育”——也许他们都在提倡，但至少人类还无法翻译他们的语言——但无论是什么动物，一旦生下来，就有了教育：从基因相传到言传身教的“教育”。狮子教育它的孩子捕猎，鳄鱼教育它的孩子捕鱼，猴子教育它的孩子捉虱——据说猴类捉虱，是一种娱乐和社交，相当于人类的桑拿和按摩，瞧这里就包含着“素质”教育！//---------------“素质教育”与“动力汽车”(2)--------------- 高级动物，低级动物，都会教育它的孩子们互爱，共存，互相帮助，协调捕猎，长幼有序（小的驱逐老的），相濡以沫——好像这是鲫鱼做的事情，但怎么听着也特别像“素质教育”…… 简单说，教育的基本定义，大概就是自身生存和群体生存的代代相传吧。生存，需要捕食技能，作为人，也就是工作谋生的技能；而人的生存，更需要社会技能。社会技能，可能就是道德、伦理、品格（守法、守信、诚实、关爱、慈善、公益、助人……）等这一条列被“教育”出来的“素质”吧！ 毫无疑问，教育的目的，其实就是给人素质。“素质”教育，其实就是教育。教育教育，如果一种教育“教育”了你半天，还要重新回头再给你来一次“素质”教育，这个教育，怎么能够算是“教育”呢？这样的教育，怎么能够说是好的教育呢？！ 举国上下提倡和呼唤着“素质教育”——虽然我能够看到这里面教育者们的苦口婆心，但人类社会往往是缺什么才提倡什么的，天天下雨，就不会求雨，天天失火，就不会钻木——正因为中国教育严重缺失“素质”这个教育的最基本要素，所以，“素质教育”才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悖论，成为当代教育的一个巨大讽刺。 ——没有人提倡“动力汽车”，因为没有动力的汽车是车模。 ——没有人提倡“飞行飞机”，因为不会飞的飞机是坦克。 ——没有人提倡“可吃的米”，因为不可吃的米是平方米。 ——没有人提倡“治病的药”，因为不能治病的药是假药。 但是在中国，我们却在提倡“素质教育”。教育最基本的功能是素质，但教育在中国，却偏偏缺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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