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隐匿的城-8

“我是花~！那你不是蝴蝶是什么~！蜜蜂么？还是你要当蚂蚁！”“王子病……”他不理我，腾出手放胸前乱比划。“有朵很漂亮的花在韩国好好的开着，一个笨笨的蝴蝶因为飞行能力很强就飞啊飞，从中国飞这儿来了。花没有见过中国的蝴蝶啊，就很好奇。蝴蝶也总在花身边飞,下雨，刮风的时候，花就保护蝴蝶，不让他受伤……”“喂……蝴蝶怎么那么弱啊！不行，重新讲！”我打断他。“咳咳，花慢慢发现，蝴蝶虽然很会飞，但他好小气~容易生气让花很头疼……”再次故计重施，让他闭嘴。金希澈你胆儿越来越肥了……我竟然是蝴蝶……那你应该是火才对。不顾一切的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怕被烧死，你还说我小气。那傻花！蝴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三十六》澈——童话KIBUM生日那天。参加了SJ推出新单曲之后的第一个颁奖礼。经济人告诉我说大概我们能拿四个奖。其中有我的花美男奖。我笑笑没有说话，莫名有点烦躁。天气很热，人很多。10个人坐在两辆敞篷车里，忽然想念公司的那辆大巴。昨天晚上一直聊天，乱七八糟说了很多，却一点都没有提到今天颁奖礼的事情。公司肯定是告诉他的了，所以上午出门前他抱抱我，轻声说今天要加油哦。然后笑笑，冲我挥挥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含糊的应了一声就走了。一路上想着他的笑他的话，翻开手机想给他发个短信，却看了半天还是合上了。他就是什么都懂得，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下车。拍照。坐在一群穿着清凉的女人中间，我却发呆。颁奖。领奖。发言。我说，为了让蝴蝶好好休息……你听见了吧，我说你好好休息，我们都不想太多，你好好的，不许气馁，不许难过。我们在一起就好。在台下的时候有香港的记者采访我，我拿着那个看不懂台标的话筒说了很多。我说请大家期待更完美的SPUER JUNIOR。是有你的SUPER JUNIOR。我记得韩庚说过，中国那么大，我去过的地方很少很少，以后，我要和他去香港。看迪士尼的灰姑娘和他的王子有没有我们好看。那个香港女生离开以后我偷偷笑，旁边艺声斜眼看我，我说你知道么，那个香港女生的韩语说的还不如韩庚呢。“有那么好笑么……”艺声冷眼。我瞥他，“头那么大，反射弧果然长。”东方神起表演结束，在中看见我们，径直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希澈哥！”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恭喜了，花美男。”我看看那“腰带”，笑笑。“韩庚哥……还不能来么？”他向四周看看，小声的说着。“嗯，但是，快好了——刚跳完0正反合，你不累吗？”“哥……，”他停了一会拍拍我肩膀，“你都说快好了，所以，要开心点。”回家的时候打电话问他在哪，很久才接电话，听见他的呼吸稍显粗重。“结束了？”“嗯，你……还在公司？”“呵呵，一会儿就回去。”“那，你快回来吧。我等你。”我看看手机，晚上九点多了。他还在公司练习。越是这样的时候，他就越是拼命。我知道他只是想证明什么，或者发泄什么。我知道舞蹈是他的灵魂，舞台是他的宿命。我只是心疼他的汗水甚至泪水有些人不懂得珍惜；我只是气恼他无论心里怎么委屈怎么难受都不会主动开口跟我说；我只是心酸他在中国的那个节目里几度落泪而能给他拥抱的人却不可以是我……头无力的靠在车窗上看首尔绚烂的夜景，路旁牵手走过的情侣，高楼里灯火辉煌。混乱中想起一句话，“这些热闹都不是我的。”来到首尔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的起我。幼稚也荒唐。现在我也许达到愿望了才发现自己要的不是这样。我只想我爱的人都好好的，都快乐。我也许能给父母姐姐买房买车，吃的好用的好。可是我能给他什么，我给不了他梦想的舞台；我给不了他在中国的归宿感，我不能要求花瓣们也去爱他，我甚至连面对舞台下的他的勇气都没有……玻璃映着我模糊的面孔，孤单的无助。下车，整理好表情。深呼吸，打开房门。他比我先到了。在往微波炉里放外带的披萨。看见我，笑着，“是你喜欢的墨西哥烤肉口味。”我放下手里的东西，默默走过去环他的背，脸贴上去，听见他的心跳。“怎么了？很累吗？”“今天蝴蝶又拼命了吗？一直到现在才吃饭？”“蝴蝶今天心情好啊，想活动活动——翅膀~呵呵。”“今天很多人问花，说蝴蝶为什么不跟花在一起……”“……希澈”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听到的。“花告诉他们很快就可以看见蝴蝶了……”“嗯，这就对了。很快的，很快。”“希澈……，过几天我回中国。”“嗯，那里有很大的天空可以让蝴蝶好好飞。”“蝴蝶也想带花去啊。”“花会好好等那一天的。”以后，我会写一本童话书。故事只有开头和结局。从前，有朵花和一只从远方来的蝴蝶相爱了。最后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还是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三十七》庚——无神论那天晚上希澈靠在我背上很久都没有离开。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的心绪，却是比在睡梦中的拥抱还要真实。背对着，我们看不到彼此放下伪装的眼睛。但我知道，他知道。他也许觉得我这样会累吧，终于放手坐沙发上，吃我递过来的披萨。“今天真饿坏了呢。我忘记带零食了……”“就是带了的话你能吃么？现场直播。”“热的难受，坐一堆女人中间又不能走。你不去也好……”“嗯，在中有打电话给我，说你脸色不好。”“臭小子什么时候关心我了……所以你才去买了披萨？”“反正我也没有吃啊，家里没有什么菜了。“下次我买鸡肉蘑菇的吧，你喜欢吃的。”“要不明天一起去超市一趟？买些东西回来。日用品，菜，水果，零食什么的。对，还有袜子，毛巾……”“怎么了，突然买那么多东西？要去露营？！”“我24号就要回中国了。一走好几天，你那么忙，KIBUM的爸爸妈妈不是要从美国回来了吗，估计也没有时间来这陪你。我得给你准备好东西让你活下去啊……！”我斜眼看着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看看我，把手里的披萨从嘴边拿回来，垂头丧气的。“喂……我一个人是去FANMEETING，又不是他们也去……”我低头找他的眼睛。“我知道……但还是心里难受……。”“那你想怎么样？”我干脆也把披萨放下。“上次我们的FANMEETING不是有给饭礼物的么……要不，我拿点东西作为礼物好不好？”他忽然眼睛放光。我被他吓一跳。“可以么……”“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等一下啊，我去找找拿什么去……”手胡乱擦擦就跳起来奔卧室去了。“你腿不疼了是吧~！！”我看着那个乱兴奋的小身影，无奈笑笑。过了一大会儿，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堆东西。“韩庚，你过去坐一点……”还嚷嚷。“你不想过日子了是吧……!，把台灯端出来干嘛？！”我头疼……“SNOPPY台灯唉，时尚又可爱。”他跟购物台主持人似的。我冷眼。“好嘛，不带就不带!”他还委屈。“那这个！我最喜欢的一本诗集~！上面还有我的心得体会……”“我都看不懂，你要我的饭看什么。”“那要怎样嘛~！你很没诚意耶！”某人生气。“这礼物啊，首先要方便携带，你让我怎么带个台灯？还要有纪念意义！最好是你的身上的东西……”我好言教导。“要我的头发么……”无辜。“再剪你就跟我直接去少林寺吧。”我快气晕了。“剪子在哪？……”他一脸真诚。就这样胡搅蛮缠的闹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听话把那堆乱七八糟的收藏给堆回去了。当然，放回原位的工作当然是我来做。“韩庚，帽子……”我抬头，看见他手里拎个帽子。“嗯，给你笔。”“干嘛？”“签名啊！！”“韩庚……，我可不可以再拿一个礼物？”典型得寸进尺的坏孩子。“什么？”“这个~！！！当当当当！”学着斗牛士的样子，手里抖开一件兔八哥的大T恤。我脸都快绿了——“这是你的……”“没错~！是我的睡衣！”某人得意的要死。我要抓狂了。干瞪眼。他居然趁我不说话想修理他的时间拿笔刷刷的签了名——中文，韩文，HEECHUL，还带着那个表情欠扁的小女孩漫画像。自己对着衣服笑了半天，然后飞到我旁边拿了我剩下的一块披萨。嘴塞的满满，“我去洗澡！！”“去洗澡拿着那衣服干嘛~！那是送我歌迷的！！”“ABCDEF HIGKLMN OPQ RST……”我闭眼揉揉太阳穴。“神啊……”某人什么时候回的卧室我不知道。专心收拾他摆的烂摊子了。等我把自己也收拾好回去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喊了神。“金希澈……”“MO？”“把那衣服给我脱下来。”我憋住不发火。他猛地拉被子护住胸前，一脸欠揍表情，“好色的大叔……”“ONE !TWO!……THREE……”我忍。“我求你了你都穿过了我怎么给饭啊……”我看不起自己了。“这样才是有诚意的~！我都洗过澡了……”强词夺理！我恨恨的转身~！“来来，抱抱韩庚……她们会多喜欢这衣服啊*^o^*”“你去哪……？”“我去你床睡不行吗？”“那我明天把我床单也签名好了。”“神啊！！！”三十八》澈——外婆韩庚走那天早上，小小发了脾气。其实跟平常一样啊，我搞不懂他。“韩庚——新牙刷在哪？”他跑过来，直接给我拿手里。“韩庚——微波炉好像坏了！”他皱眉头拨弄两下，然后深呼吸，“你没插电源！”“韩庚——碗我不洗了可以么？”“你什么时候洗过！！”“韩庚——”“什么话一口气说完~！！！”我怔怔的看着他，“没什么……想跟你说再见……”他转过身，低了头，“对不起。”我忽然鼻子酸，今天这是怎么了。临走，他拥抱着我，在眼角印了一个浅浅的吻。“希澈……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走。”“大叔你好啰唆……ZAI JIAN！”“这个学的挺快，怎么就不见你说 WO AI NI……”“你在说什么？”“没什么……再见。”依旧不变的是他安稳的笑。去中国就有他忙的了。在窗口看他在上车的时候，背对着我扬起胳膊挥挥手。“知道了，傻瓜。”他教过我的一个成语，心有灵犀？是这样用的么……房间里恢复安静。我抱着靠垫在沙发上坐着。回想刚才的一幕幕，轻笑着摇摇头。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原本是多么不相干的两个人，就算是有可能中了最高奖的乐透也没有可能遇见的两个人，我还有他，竟然就这样遇上，并且住进了彼此的生命里。我有时候会在半夜醒来看见他熟睡的面孔，没有了不安和紧张，卸掉了防备和伪装，一如往常温和英俊的五官。像忽然得了失忆症一样，我会问自己——他是谁？好多声音吵着回答我。“他是韩庚。”“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中国人。”“他是一个84年出生的希澈的弟弟之一。”“他是一个坚强的守护自己梦想的优秀的舞者。”我闭上眼睛，你们说的都不对。“他是我爱的人。”仅此而已。不去管他是谁，有怎么样的身世背景，命运前程，不管他是从哪来到哪去，他会跳舞也好或是残废也好，他对于我来说，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定义。20岁。我一无所有，却遇上韩庚。25岁。我失去了很多，可我还有韩庚。金希澈不喜欢回忆，外婆说回忆是老人才做的事情。他们要在结束生命前在重新活一回，所以要回忆。外婆有没有回忆过？在我心里，外婆只是去出了趟远门，忘记带上我去而已。我想外婆肯定是一个人去了北韩，她说有她牵挂的人在那里。她说希澈你要谦卑。我却嚣张着到了极致。甚至把上帝也踩在脚下。但是我的每场演出外婆都等在电视前看，边看边说，我家希澈，希澈……，骄傲着笑出眼角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