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首先决定找房子的住户问话。 但是住在这里的越川睦夫已经不见踪影了。 根据附件居民的话,好像至少这一周都没有人见过他。 把室内彻底搜查了一遍。 可是别说能推定越川行踪的东西一样也没找到,就连能表示越川这个人身份的东西也没有。 手机自然不用说,照片,证明书,卡,书信之类的,什么都没发现。 推测是越川自己,或者跟事件有关的某个人有意图的处理掉了。 越川入住这里是在9年前。 但是居民卡并没有被迁过来。 根据入住时提交的资料,之前的住所是在群马县的前桥市。 派了几名搜查员去那个地方,但是关于越川的信息一点都查不到。 资料里面记载的,很有可能是胡编的。 这里的公寓管理并不严谨认真,而且迁入的条件也很宽松。 考虑到有可能越川已经死了,在这一个月里,全国都在对发现的来历不明的尸体进行DNA对照。 为了作为测试参考样本,从公寓里收押了牙刷,安全剃刀,旧毛巾之类的物品。 在追踪越川的行踪的同时,查明尸体的身份的工作也在进行着。 尸体虽然随身携带了手提包跟行李箱,但是并没有发现名片,驾照,手机,卡之类的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因此就把那些携带物品同尸体穿着的西服一起拍了照,添加上身体特征后试着发给了全国的警察。 通过解剖推测已经死了三个星期左右了。 如果有家人的话,最近提出搜查请求的可能性很大。 马上就有几名警察有了反应。 但是在交换详细信息的时候,确定全是认错了人。 在日本几乎每天都有搜索请求被提交,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 那个时候,滋贺县警方来了一个值得一听的消息。 向彦根警察局递交搜索请求的一对夫妇,看了这次的遗物后,说跟失踪的妹妹的所有物极度相似。 详细交谈后,发现身体特征和发型,血型,推定年龄等等都温和。 通过滋贺县警方,向那对夫妻打探了下是否愿意带着带有妹妹的指纹和毛发之类的东西来东京。 马上就去,这是那对夫妻的回答。 通过这样子,昨天来到的就是押谷夫妇。 松宫去东京站迎接他们。 两人带来的是妹妹押谷道子的发梳,化妆品,首饰等等。 发梳上面缠着头发。 押谷文彦想要见一下遗体,但是松宫说最好还是不要了。 “随着不断腐烂,脸已经无法确认了。而且,现在也并不能确定就是你妹妹。” 在搜查会议上决定进行指纹对照和DNA鉴定来确定身份。 到结果出来至少也要整整一天。 需要夫妻俩在东京住一晚,这已经事先取得了他们的理解。 押谷夫妇昨晚应该住在都内的城市酒店。 是家夜景很有名的酒店,当然他们肯定没有享受这些的心情吧。 然后今天,当松宫打来电话说“重大的结果出来了,能劳驾来一趟警察局吗”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了吧。 押谷夫妻回去后,松宫同小林他们一起回到了会议室。 小林同石垣在座位上交流了些什么,抬起头后叫了几名搜查员的名字。 能听到给他们做了些指示。 彦根和滋贺这些地名传到松宫的耳朵里。 不久后,松宫的名字,跟搜查一课的先辈坂上一起被叫到了。 松宫跟坂上一起站在小林他们前面。 “你们明天去趟滋贺”小林说到,并递出了名片。 刚才从押谷文彦那拿来的那张名片。 “去工作单位调查一下交友关系,跟东京之间的联系等等。查到什么的话马上报告上来。有必要的话会派支援过去” “明白”坂上手下了名片。 “只要工作单位就够了吗?被害者自己家呢”松宫问。 “你不用担心,那边会派别的人去的”小林不高兴的说道。 “事前的安排都在今天内结束” “那就拜托你们好好干了啊”石垣说。 “我会提前打电话给当地的警方的。” 是,回答后,松宫他们朝两人行了个礼之后转身走了。 但是松宫走了两三步后就停住了,回过头来。 小林疑惑的抬起头。 “怎么了”。 松宫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根据押谷夫妻所说,被害者在三月八号的星期五还是正常上班的,十一号开始缺勤。也就是说被杀害的时间是九号或者十号的可能性很大。” 小林旁边的石垣抱着胳膊,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他。 那怎么了,一副询问的表情。 “有件在新小岩的案件是在十二号发生的。杀害方法都是一致的勒住脖子。我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新小岩?啊啊……” 小林点了点头。 “在河槽地流浪汉被杀的事件吗?” “是的”那起事件是在三月十二日的深夜发生的。 一个建在河槽地的帐篷小屋被烧了,在里面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最初以为是单纯的事故,在东京都监察医务院进行了行政解剖。 然而,尸体并没有吸入烟雾,反而发现颈部有收到压迫的痕迹等原因被认为有他杀的嫌疑。 现在正在进行搜查。 尸体应该是之前住着的流浪汉,但还是身份不明。 为了确认跟这次的事情的关联进行了DNA鉴定。 但是最终确定被烧死的尸体并不是越川睦夫。 “的确那具尸体好像也是窒息死亡的,但是听说不是勒死是掐死的可能性比较高”小林说。 “就光凭发生的日期很接近就考虑两者有联系难道不觉得草率吗” “不仅仅是日期”松宫目光落在笔记本上。 “这起事件的案发现场是在荒川的旁边。新小岩的案发现场也是在荒川的河槽地。距离大约5公里。这难道不能说近吗?” “远近都是个人感觉。” 石垣抱着胳膊说到。 “不能仅凭你的感觉就去干涉别的案件。那边有那边的特别搜查本部。但是,我会先记着你有这种意见这回事的。姑且,你们明天要好好打听。” “明白。告辞了”松宫朝二人鞠了一躬,离开了那个地方。 虽然没有跟上司们说,但是感觉两起案件之间有联系的不仅仅是时间跟距离上的接近。 还有一种,叫做印象的重要因素在。 松宫也加入了对越川的房间的搜索。 收押的里面,橱柜的抽屉等等,全部都调查了。 虽然找不到能证明越川是什么人的东西,但是生活方式这一点很清楚。 用一句话说,就是典型的“过一天算一天”感受不到对将来的梦想和展望,取而代之的是能窥见迎接随时到来的死亡的思想准备。 无论是吃的还是杂货,都没有储备着的东西。 反正都没有冰箱。 松宫环视了下室内,觉得这里说是房间又不算房间。 然后在脑子里浮现的是流浪者用蓝色尼龙布做的小屋。 感觉跟那个一样。 越川睦夫是不是在这个房间里无声无息的生活着呢。 所以相对新小岩的事情,感觉有什么相互呼应的东西在。 只是就像石垣说的那样。 光靠感觉行动是没法胜任刑警的工作的。 于是想着还是先集中做自己该做的事。《3》 第二天一早,松宫跟坂上一起坐新干线去了滋贺。 关于今天的行动,尽管在昨天已经事先商量过了,不过又对详细的步骤进行了一次商谈,也当做是重新确认了。 押谷道子就职的是一家叫MELODYAIR的公司在彦根的分公司。 根据网站内容,主要业务好像是房屋打扫,代做家务,环境卫生服务等等。 地址是在滋贺县彦根市古泽町。 从地图上看貌似跟彦根车站很近。 事先联系了对方,由一名叫森田的分公司社长直接来对应我们。 “被害人好像是做外勤工作的。在医院跟养老院这些设施之间转,接一些打扫之类的单子。所以不仅仅是在公司内部,可能顾客那边也有必要去打听一下。” 对于松本的话,坂上撇了撇嘴,可怕的眼神里又增加了一丝严峻。 “那样的客户又不是只有两个三个。就我们两个人要分头行动吗?还是去搜查她家比较轻松啊。” “但是那边也是要去打听住宅周边的消息的。而且那边还不是靠新干线是靠坐车的哦。除了家具,家电,衣服之类的,被害者室内的东西,听说可能几乎全都要搬到东京去。” “但是那个女的不是一个人住吗?应该不会有大件行李吧、果然还是那边的搜查工作好一点。哎,真不走运”坂上猛地放倒了座位的后背。 松宫对前辈的牢骚苦笑着。 在这种场合,发牢骚也是经常的事情。 但是从来不会偷工减料,应该调查的事情一件也不会漏。 石垣他们应该也知道只一点,所以才会选了坂上吧。 “对了松宫,你好像对新小岩那起事件一直想不通是吧?” 坂上压低声音问道。 可能是昨天跟小林他们的谈话被他听到了。 “倒不是想不通,只是有点在意。” “这就是想不通啊。难不成,你认为两起事件是同一个人犯的?” “还没想到那一层……但是,也是有可能的。” 坂上转了转头,“我不这么认为” “是吗……” “还不如说是希望不是那么回事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领导又会激起哪一方的特别搜查本部先抓到犯人的这种竞争意识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互相竞争。只要最后从结果上来说事件能解决的话。” 坂上苦笑了一下。 “真好啊,你还年轻。要我还来说,与其被别人抢走功劳,该不如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呢。正义感这种东西,好像已经忘记放到哪里去了。” 说着缩了缩肩膀。 因为两人乘坐的是“希望号”的新干线。 所以要在名古屋站先下车后再坐后续的“木灵”号,在米原站换乘换乘接下去要坐的东海道本线的新快速,到达彦根车站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左右。 跟彦根警方打过招呼后,就去了melodyair。 公司位于离警察局走路10分钟左右路程的地方。 受房屋清洁这个词的影响,印象中一直是一幢又白又讲究的办公楼。 但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类似街道工厂的低矮建筑物。 只是停车场里成排摆放着的营业车辆是以白色为主调的设计,脏的车一辆都没有。 从正面玄关一进入这栋楼,有个能被联想成小的街道办事处的办公室。 有十名左右的员工坐在桌子前。 因为有类似接待处的地方,松宫走近想跟在那里的一位年轻女性打个招呼,“你们是警视厅的人吗”旁边有人说道。 一个带着眼睛,四方脸的男人走了过来。 回答是的后,对方拿出了一张名片。 这个人就是森田。 之前听说是分公司社长,一直抱着更威风凛凛的印象,对他现在谦逊的样子有点意外。 松宫他们被带到了接待室。 首先带他们见面的是押谷道子的上司,一个叫奥村的男人。 头衔是营业课长。 “果然事情还是变成这样了。两个星期……不不,大约有三个星期了吧。没有来任务联系,一直担心着。虽然还在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但真没想到啊”奥村挤着八字眉低声哼哼到。 挠了挠头发稀少的头。 “什么头绪都没有吗”坂上问。 “呀,没有。最后一次见到是在八号的星期五。但是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还很开心的样子” “开心?” 松宫抓住了这句话。 “押谷好像有跟同事说起过周末要奢侈一下这个意思的话。” “啊啊,是的。那个时候我也在场,所以记得很清楚。的确说过那样的话。” “那个奢侈指的是什么,不知道吗?觉得会不会是吃饭,旅行,或者是买东西”呀,奥村转了转头。 “因为是无意中的对话,所以也没下细问下去。 “决定让那名同事也过来一下。一名跟押谷道子年龄相仿的女性。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她也没有做出一些有价值的回答。关于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头绪。连奢侈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认为应该没有什么深层的意思,只是想着这礼拜努力工作下来了,好好犒劳下自己的意思吧。” 女同事一脸抱歉的表情。 但是做这样的理解也不奇怪。 可能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 朝这个方向好像得不出什么结果,决定打听一下押谷道子的工作内容。 “她的主要工作是面向设施伙伴的营业跟操作。” 奥村说到。 “帮公司取得定期清扫的合同,围绕那些客户,确认有没有产生什么问题。如果接到新客户下单的时候,就去视场下现状,从而推断出需要怎么程度规模的清扫。这也是她的工作。那就是操作。” “押谷女士,在这个公司已经很久了吗?” 坂上问。 “是的啊。作为应届毕业生进入公司一来,已经有二十年这样了。” “最近的工作有没有起过什么纠葛,有没有发生过有纷争的事情?” 奥村激烈的猛摇头。 “没有听说那种事。她在我们的员工里面,算是特别优秀的。当然,也会有从客户那里来的投诉。打扫的员工也是人,也会有出问纰漏的时候。就算在那种时候,押谷也会马上赶到客户那里去,非常周到的处理好。有很多人都是因为是她负责作为理由要求续约的。营业课长的话里面好像没有撒谎。毕竟,在这里也没有对部下作过多褒奖的理由。之后,松宫他们又同跟押谷道子走的比较近的几个员工见了面。但也只能问出差不多的内容。为人好,喜欢照顾别人,稍微有点话多但不会说别人的坏话。开朗的性格,没有表里不一。——从他们的话里,浮现出来的被害者的形象,就是这个样子的。说是有员工旅行时候的照片,就决定拿来看一下。在这之前,松宫他们看到过的只有押谷夫妻拿来的照片。在亲戚的婚宴上拍的这张照片,拍的是一个穿着一件雅致的西装,表情稍稍有点正经的押谷道子。但在员工旅行照片里的押谷道子,看起来要活泼的多。有点小胖,虽然不是美女,但有一副好像在传递着快乐的明朗的表情。 “平时押谷女士因为营业关系去的地方有几个呢?” 松宫问。 “顾客吗?嗯……” 奥村挠了挠额头,。 “如果单说客户的话,法人和个人加起来也有一两百个吧。” 远远的超出了预想的。 松宫偷看了下坂上的表情。 脸颊上的肉有点抽筋… “她一直是要去这么多地方吗” “不,不同时期在变的。只去了一次就结束的客户也有。现在这个时期的话,充其量也就二十个三十个这样吧。” “押谷女士最后一次来公司上班是三月八号星期五吧。那周,她去了哪些地方知道吗?” “应该知道”说着稍微失陪一下,奥村就起身离开座位了。 松宫伸手去拿茶杯。 一开始就拿上来的茶,现在已经完全变温了。 “有什么值得参考的信息吗”问这话的事一直坐在旁边听谈话的分公司社长森田。 “当然。” 坂上马上回答道。 “帮上大忙了。感谢你们的配合。” “押谷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哦。虽然有时候会有点多管闲事,但是只要一看到别人有困难就不会放任不管。为什么那样的人,会遭遇这种事情呢。” “我们会尽全力,努力逮捕犯人的。” 坂上说出老一套的台词的时候奥村回来了。 手上拿着一张A4纸。 “那周总共去了十三个营业点。是医院跟保健所等等。” 说着把纸放在了桌上。 那上面记载着顾客的名字,地址,联络方式和负责人的名字。 好像是特地为他们打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