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盯着那刀,心想这一刀下去,保准皮开肉绽,也不知道胖子准备从他身上哪处开刀。这么想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房间尽头的那个木质柜子。 他心里头懊悔,要不是因为打开了那柜子,自己也不会那么冲动,没有周全计划就贸然对胖子出手,现在落了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那柜子里装着些东西。 那些东西太过黑暗罪恶,连冷血的李墨白也被惊吓住,无法忍受。 木质的柜子很大,里面……还有三个男孩的尸体。 说那是尸体,其实并不准确。更确切的说法是,那是三个用死去男孩的皮肤做成的人皮娃娃。 很久很久以前,大和民族有用人皮制作娃娃的习俗。他们相信这样做出来的娃娃,会将死去的灵魂保留下来,那时候的人们将人皮娃娃供奉起来,作为守护家族兴旺的镇族之宝。 当然日本人现在已经取缔这样的风俗,那些代代相传的娃娃们,偶尔还会出现在拍卖会上,被后代用天价转手交易。 不过胖子收集人皮娃娃,可不是为了保佑平安兴旺,只是为了自己的罪恶留下一份纪念品。 三个娃娃,意味着曾经还有三条鲜活的生命,永远地葬送在胖子的手里。那些娃娃的脸上,还残留着男孩们临死前的恐惧痛苦的神情,像极了正躺在李墨白身边的小磊脸上的表情。 李墨白在打开柜子的那一刹那,决定绝不留给胖子将小磊也变成娃娃的机会。 可惜他失败了,而胖子正在磨着那把剥皮的尖刀,下一刻,那把刀就该落到李墨白的身上。 胖子刀磨得差不多了,他把刀拿到鼻子下看了看,用嘴吹了一下,提着刀走到李墨白的面前。 胖子弯下腰,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了李墨白的脸,他凑得很近,李墨白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狐臭和饭馊的怪味,能看见那长满麻子的坑坑洼洼的脸,甚至还瞅见了胖子两个粗大的鼻孔中拖出的长长鼻毛…… 胖子看了一会,肯定地点点头,散发着口臭的猪嘴一张一合:“我认识你,你是常去Mr. M那的小青年……你跑我家来干嘛?” 李墨白恶心地快要晕过去,翻着白眼瞪他,心想我又不能说话你问我有什么用? 胖子倒也不需要他回答,提着那刀就在李墨白的脖子上比划起来:“那时幸亏我在盘子里看见小哥你……不管你来做什么,既然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那我也只有对不住了……” 李墨白这才明白,原来胖子厨房里的东西太乱了,他没有发现水池边架着一个铁盘子,当时自己提着菜刀去砍胖子的动作,全部反射在铁盘子上,所以胖子才会警觉发现他。 李墨白叹了口气,真是失算。 尖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真不好受,李墨白闭上眼,准备听天命。 他想自己要是变成鬼,先把胖子吓死,然后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神秘人,要不是因为那家伙,他何苦自揭伤疤,现在还快要死了。 那个家伙,果然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胖子拿着刀比划半天,还是没有想好下手的地方。通常他用这刀的时候,都是等孩子身体凉了,然后从脖子上划一圈,再向下一点一点地剥……但面对一个活生生的成人,他反而不知如何做好了。 想来想去,胖子决定放弃用刀,不然到时弄太多血也不好清理。他放下刀,越过李墨白,把小磊脖子上的那条领带解下来。 还是老方法来得顺手…… 方格条纹的领带缠紧李墨白的脖子,窒息的感觉令他的肺部剧烈地疼痛,他翻了白眼,嗓中哼了几声,视线越来越模糊,神智也不再清晰。 李墨白想,这一会,自己真的要死了。 隐约听见一阵铃声,仿佛地狱中的招魂铃,急促悠长。 那铃声一直再响,却没有牛头马面来接他,相反的,胖子松开了手,嘟囔着转身离开。 脖子上的束缚解除,李墨白猛吸了一口,贪婪地品尝着劫后余生的美好滋味。头脑清醒了些,他才恍悟,刚才那夺命般的铃声,似乎是胖子家的门铃在响…… 楼上传来哐啷几声,有一个人沿着暗室楼梯走下来。 李墨白还在恍惚中,只能隐约看见那是个高个子。 不是胖子。 那人走近,李墨白看见他的头上,带着一个黄头发红鼻头的——小丑面具。 小丑血红的嘴咧得大大的,仿佛正在嘲笑他。 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小丑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熟悉地机械音响起: “我等在外面老半天了,看你一直不出来,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进来看看……” 李墨白冲他翻了个白眼:你X,现在才来! 李墨白绝对不会承认,刚才他快被胖子勒死的时候,潜意识里竟指望着神秘人来救他。这家伙整天跟个牛皮糖似地粘着他,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既然是神秘人让他跟踪胖子,他们之间又有那三月之约,神秘人没有理由会任由胖子弄死他。 神秘人笑笑,伸手将李墨白嘴上的胶布用力一扯,李墨白‘嘶’了一声,皱起眉头,疼得龇牙咧嘴。 他还算有礼貌的好青年,想着既然这家伙救了自己,道声谢也是应该的。正要开口,喷了药水的手帕又捂上了他的口鼻。 李墨白再一次晕过去前,心里想的是: X的,这玩意闻多了,会不会有副作用啊?! *** 男人把背上昏睡的李墨白丢到后排车座上。 他的爱驾是黑色的,中规中矩的设计,低调宽敞舒适,很符合男人的性格。 李墨白仰躺着,脑袋歪向一侧,张大嘴,很没有形象地晕得昏天暗地。 男人眼睛弯弯的,嘴角也跟着翘起,随手给他拿了个抱枕垫在脑袋下面,顺便细心地替李墨白拉上安全带。 做完这些,他揉揉李墨白的脑袋,坐进驾驶位带上车门。 踩油门的时候,男人咧嘴笑得欢畅: 又有得玩了…… *** 李墨白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躺着的,而且身上的胶布也没有被解去,一层一层地,将他包裹得和粽子一样,不能动弹。 很明显的,神秘人嫌麻烦,沿用了胖子束缚他的方法。 当然他的眼睛又再次被那家伙蒙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粽子李墨白来回翻滚了两下,厄……这回他似乎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那铺盖应该很干净,散发着太阳的香味,还有, 浓郁的玫瑰花香……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恐怕就是指代这种情况,李墨白很憋屈,也很无奈。 不过好歹性命无忧,他稍微放宽心,试探着召唤那人:“厄……你在不在?” 身侧的床铺向下塌陷了一点,似乎是一个人坐了上来,一只手伸了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头发。 李墨白全身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老程序,按键声,然后是那个机械音:“小白,我很失望。” …… 李墨白不知道该说啥。 机械音继续:“你居然会这么简单就被胖子抓住,太莽撞了,一点也不完美。” 果然又是那套完美论,李墨白心想这家伙肯定是追求完美的处女座。 他向旁边拱了拱,脱离那只动手动脚的爪子,无视那家伙的话,干笑两声:“厄……谢谢你救了我,你不用把我捆着,我今天没有心思对付你。” 男人抿嘴笑,一把将‘粽子’揪回身边。他覆下头,鼻尖几乎凑到李墨白的脸上。 机械音代替了心中的话语:“既然知道是我救你的,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李墨白咬牙:“你想我怎样?” “以身相许?” “想都甭想!” “哈哈”男人忍不住笑出声,但只有一小会,脸又拉了下来,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敲字,机械音:“那回答问题吧。” 李墨白皱眉,又来了。 机械音开始提问:“为什么要杀胖子?” “看他不爽。” “为什么不爽?” 虽然眼睛被蒙着对方看不见,但李墨白还是忍不住向声源的方向丢了个白眼,冷冰冰地讥讽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李墨白已经想明白了,神秘人一定是知道他小时候的经历,才会让他去跟踪那个胖子。而他唯一好奇的是,神秘人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将他的过去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扒光看透,或者更准确地说,就像被人剖开了脑袋,拿个放大镜,将掌管他记忆的海马体和大脑皮层仔细地瞅个遍,连最隐蔽黑暗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李墨白一碰上神秘人,就觉得毫无隐私尊严,甚至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想,这家伙,果然还是应该尽早除掉地好。 李墨白满脸的怨愤落在男人的眼里,他看得很满足。 今天小老鼠受了惊,挺可怜的,是时候该给炸毛的老鼠顺顺毛了。 身侧的男人竟然也上了床,和李墨白并排躺着,他的发梢拂过李墨白的脸,混杂着淡淡烟草味的玫瑰香,很痒。 李墨白惊恐地又想向旁边挪,被男人揪住。 李墨白僵硬地躺着,男人敲完字,将手机举高,放在两人中间。 空旷的屋子里,机械音似魔声一样慢慢吐出: “李墨白,男,现年二十六周岁。父母双亡,八岁时被叔父领养,因不堪叔父侵犯将其杀害。后被强制管教,因其犯罪时尚未成年,有关部门依法将其犯罪记录封存,该记录自其成年之时自动取消。” 声音结束,房间内一片静默。 李墨白在颤抖,这种被活生生地揭开伤疤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他攥紧了拳。 男人却不放过他,继续问:“小白,这说的是你吗?” 李墨白艰难地笑:“好像是呢……” 有的时候,强颜欢笑是捍卫尊严的最后武器。 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脸慢慢地向下移,一点一寸,不放过一丝一毫。 随着手指的动作,那个机械音在问: “他碰过你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曾经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记忆,排山倒海地向李墨白压来,他颤抖着,躲避着。 不想去想,不能去想。 终于再也阻挡不住眼角的湿润,李墨白的声音接近了哀求:“不要……” 手指停止了动作,一双大手将他的头挽过去,男人将额头贴在李墨白的额头上。 李墨白听见那个低沉的声音: “不要怕,小白,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主修心理学的,但我觉得有的时候治疗这种深层心理创伤的手段不是逃避,而是鼓励患者去勇于面对。这就是为什么心理医生喜欢问‘谈谈你童年的经历’,‘你和你的父母关系怎么样?’之类的问题。当然亲们也可以理解为神秘人在玩斯德哥尔摩,打一鞭再给颗糖吃,不过那种是身体上的制约,神秘人这种更狠,从精神上直接压倒……不过变态的思维(或者说这个神经兮兮的作者想的)可能不能简单用常理来解释呢~笑~下章继续JQ,然后我觉得每回小白碰上神秘人就处于劣势,俺得酝酿个羊反咬狼一口的梗~嘿嘿最后说到小丑,丢个视频,估计只有小日本才能拍出这么变态的麦当劳广告有点恐怖,慎入哈~2323、第六章 ... 男人的额头和他的手指一样冷,却像冬日的冰棱,平息了李墨白脑海中的无限屈辱和恐惧; 男人的脸贴得极近,他的鼻息喷在李墨白的脸上,温热而暧昧; 男人发丝间的玫瑰味浓郁香醇,混杂着那淡淡的烟草气息,仿若是能迷乱人心的幻香; 男人的手指插/在李墨白的发间,拇指的指腹轻蹭着他的发梢,就好像情人间亲昵的触碰; …… 李墨白身体僵硬,头很晕,过去的一点一滴因为这个神秘的男人的撩拨而浮出水面,像一颗颗充满罪恶的黑色弹药,狠狠地射/进他的心室。他的心被无形的子弹穿透,鲜血淋淋,胸口似裂开一个大洞,再也无法合上。 李墨白觉得冷,周身似坠入冰窖般的寒彻刺骨。他想自己应该推开那个男人,却毫无气力,甚至有一点点贪恋那个男人身上的温暖。 男人将李墨白揽进怀中,他垂下头,嘴唇轻轻擦过李墨白的发梢,额前,最后驻足在他眼角那颗殷红的泪痣处。 李墨白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却被男人铁钳般的手臂桎梏住。 男人按下手机的公放按钮,那首熟悉的《绿袖子》在空旷的房间回荡,如安魂曲一般,要将沉浸其中的人们引入永恒的深眠。 头顶上那低沉的声音在轻喃:“小白,你累了,睡吧……” 李墨白实在太累了,竟真的闭上眼。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趴在男人的怀里,他的脸侧埋在男人的胸前,耳畔传来的是男人的心跳声。 咚咚咚……男人的心跳沉稳有力,一声一声撞入李墨白的耳膜。 很熟悉,就像曾经的那个男人胸膛中的撞击。强健,有力,罪恶…… 后来,那个男人的心跳停止了,停在了他李墨白的手中…… 在男人看不见的阴影中,小绵羊悄悄弯起唇角。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心跳也停下。 总有一天…… *** 李墨白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那间曾经造访过的全白的房间里。 神秘人不在这里,但他解除了李墨白全身的束缚,也没有蒙上他的眼睛。 重获自由的李墨白轻车熟路地拉开悬挂在房间正中的塑料帘。 帘子的后面,是那个熟悉的橘红色担架床。 胖子平躺在担架床上,全身的衣服被剥得干干净净,手脚被捆绑,口中塞着布条,…… 活着。 胖子光溜溜的,耸拉着厚厚的赘肉的肚皮上,贴着一张黑色卡片。 李墨白走上前,摘下那张卡片。 这一回,卡片上的红色笑脸看着格外得和善亲切。卡片的背面写着: 小白,这次吓着你了,请接受我送给你的致歉礼。 李墨白又弯了唇角,他垂下眼,看着满脸惊恐的胖子,眼中是快意的戏谑。 晃晃手中的卡片,李墨白的嘴咧得大大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对胖子笑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很坏,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不过这个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 卡片的边缘擦过胖子的肚皮,像锋利的纸边一样,在那白胖的肚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李墨白眼中闪着光,微笑:“你就是他做的那件好事。” 神秘人深知李墨白的脾性,为他准备好了一切的道具,李墨白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静下心,带着快意去完成神秘人口中的,华丽而完美的——谋杀。 李墨白拿起担架床边上放着的那把尖刀,正是不久之前胖子精心磨过的,准备杀他的那把工具。他厌恶地扯下刀柄上被神秘人恶趣味套上的蝴蝶结,学着胖子的样子,将刀放在鼻前看看,又吹吹刀面,提着刀走到胖子面前,拿掉胖子嘴里的布条。 胖子连喘了两声,哭着哀求:“不要杀我……小哥,上回对不住了……您放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再去找您麻烦。”他转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李墨白,满眼的期待:“我有钱,我可以给小哥很多钱,求您放了我……” 李墨白蹲□,双手环抱成一个圈,趴在胖子的脑袋边,笑嘻嘻地冲他摇摇头:“你不要骗人了,我知道你没有钱。” 胖子安静了一下,接着开始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你敢对我动手试试,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开始谩骂,满是口臭的嘴中不断涌出怨毒肮脏的话语。 李墨白皱眉,侧向一边避开成片的吐沫星子,提起刀架在胖子的脖子上。 胖子立刻噤了声,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墨白。 李墨白弯眉笑了,用刀尖在胖子的颈上比划,开说: “以前我还认识一个人,他也喜欢小男孩,我讨厌他所以把他杀了。我看见你就会想起那个人,心里不痛快,所以对不起啊,我今天也要杀了你。” 李墨白之前杀人的时候被害人多是昏迷状态,所以他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话。今天他心情不错,觉得有必要同胖子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杀他。 胖子已经吓得瞪直了眼,裆/下失禁,臊臭污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裤间。 李墨白忙掩鼻,心中更是厌恶,想赶紧了事得了。 但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胖子,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他很多年,当年留给他难题的人已经无踪可循,连骨灰渣都没有剩下,眼下总算逮到个胖子,于是李墨白就问了: “我想像你请教一件事,为什么是小孩?是不是因为他们弱小好欺负,所以你们就用他们出气?” 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住求饶,哪有心思回答李墨白的问题。 李墨白挠挠头,关于逼人回答问题这事,神秘人倒是教过他一两招。 而且是让他以身试教……可恶! 李墨白心里有气,下手也不由地重了点,胖子的胸前立刻皮肉开花,裂了个大口子。听着胖子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李墨白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用刀柄敲敲胖子的肚皮:“厄……你回答问题,回答了我就不划了……” 胖子似逮着救命稻草,张大嘴连连点头,鼻涕都流到了嘴里:“我说,我说……小孩子听话,不会向你不停地要这要那,也很乖,很好哄骗,而且小孩子比较嫩……” 李墨白听第一个理由的时候还有点能够理解胖子,但愈到后面愈发听不下去。胖子似乎被吓傻了,越说越起劲,眼中充满癫狂,滔滔不绝地诉说自己变态的癖好和欲/望。 ‘够了’,李墨白突然出手,尖刀擦过胖子耳侧,深深地扎进那架担架床里。 胖子住了嘴,白着脸不再出声,身下又一次失了禁。 李墨白按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嘴咧得更大,笑得愈发灿烂。 他弯下腰,伏在胖子的耳边,吹着气慢慢说: “你知不知道我也杀过人,也喜欢留纪念品。你是做娃娃,我是种花,很漂亮的花。不过我和你不一样,第一,你的娃娃只能藏在柜子里,我的向日葵可以开在阳光下;第二,你只敢剥皮,不敢用刀杀人,我杀人最喜欢用刀;第三……” 李墨白猛地拔起刀,向胖子的腹部扎过去,他的嗓音很高,带着尖利的破音,眼睛里也泛着淡淡的红。 李墨白在笑,却是比哭还难看:“第三,我绝对不会对孩子下手!” 第一刀扎在胖子的腹部中央,下刀的时候,胖子惨烈地叫唤,身体剧烈地扭摆,被绑住的手挣扎着张开,努力向前伸,似乎想抓住李墨白,成股的血液顺着伤口涌出; 第二刀扎在胖子的右侧肋骨之下,下刀的时候,胖子的叫声已经微弱,嘴角流出两行血迹,目光涣散,身体不自主地痉挛; 第三刀扎在胖子小腹偏下方,下刀的时候,胖子闭着眼,只轻哼了一声,微微颤动两下,这刀口和第一刀连得近,刀拔出来的时候在胖子的肚皮上开了个大口,连带着一小段肠子滑落而下。 柜子里有三个孩子,一个孩子一刀,但李墨白还不能让胖子就这么死了,他还要在胖子身上讨回小磊的那一份。 李墨白放下刀,打开担架床上的另一个套了蝴蝶结的盒子。 看着手中的方格条纹领带,李墨白再一次感叹:那个家伙,确实了解自己。 领带紧紧地缠住胖子的脖子,李墨白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上暴起条条青筋,他咬着下唇,脸上的肌肉绷得极紧。白皙的肤色涨得通红,眼角的那粒泪痣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令他的脸庞在惨白的灯光下,看上去妖异而狰狞。 胖子身体剧烈地抖动,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直直地盯着他,嘴巴张得很大,舌头向外,似乎想要喘气,又像是要叫喊。 不过什么声音也没有,很快的,胖子的身体停止了抖动,眼中的瞳孔放大。 所有的一切归为死寂。 过了很久,李墨白才松开手,像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上,张开手臂趴在担架床上支撑住身体。 李墨白把头贴在一边手臂上,从后面看过去,他的肩膀轻轻地颤抖,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他的衣袖。 白色房间的灯在这个时候突然完全熄灭,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有一双手从李墨白的身后伸出,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JQ呐(来点肉沫?【摸下巴~)最近心情原因?似乎BT细节描写愈发不行了……说到JQ问题,想起前段时间去看大侦探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和华生,那真是赤/裸/裸的美好jq啊!Judy Law太帅了,绝对的女王受(其实做年下攻也不错),不过福尔摩斯和教授之间也是超级美好的相爱相杀呢,(打了一场最后相拥跳瀑布了)真是难以抉择啊~╮(╯▽╰)╭上张图这段的原话好像是:福尔摩斯:【华生,和我一起躺下】华生:【为什么?!】福尔摩斯:【我让你躺你就躺!】华生:【………………】乖乖同躺~O(∩_∩)O~童鞋们,加个收藏吧~收藏此文章~求收藏,更新早知道~~2424、第七章 ... 诗人顾城曾经写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