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土山上空传出裂帛般破空之声,白龙惊叫道:“二哥快,有最大强敌来了!”二人不再后顾,同赴土山飞奔,赶到之刹,正逢空中落下一人,只见他面朝糊涂公与闪电公阴阴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白龙见他有头有脑,心知不是传言的“无头阴魔”与“诸天丧神”,立即闪身二老之旁冷笑回答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那人朝他注目半晌道:“刚才那面动手的就是你二人?”他指着匡平。匡平这时已拦在闪电公前面,接口道:“你是明知故问。”他冷冷的回答后立向身后石鱼与路明道:“二位请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家师与闪电老前辈打扰宝庄了,现请回庄清扫吧。”石鱼知情势不妙,立即同路明退开。那人目不转睛,一沉大声道:“你这小子敢杀人,量必有点来头。”糊涂公与闪电公对望一眼不吭声,他二老似存心让两个后辈开口揽下这麻烦。白龙暗地传音匡平,叫其提功戒备,口中应声道:“阁下无须查问在下等来头如何,请教尊姓字号?”那人皱眉不答,沉吟一会道:“刚才在空中见你们使出三套剑法不坏,其中一套更佳,是否是传言的闪电剑法?”匡平一挥手中白龙剑道:“那是我弟弟使的,阁下目力不错。”那人阴阴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是文晴光教出来的助手了,老夫到要试试你们功力如何?”白龙挥手向匡平道:“二哥,你请退,让我领教这无名之辈几招吧。”说完扣诀,迅速展剑出击。那人毫不后退,右手五指叉开,奇速伸手就抓。白龙一见大吓,变势绕飞而攻,闪电剑法顷成奇幻莫测。那人噫声道:“这剑法确实不坏。”音落之刹,步履逐渐加速,他再也不敢硬抢。匡平耳听糊涂公传音道:“平儿,这人可能是阴河龙与统魔王之一,其内功之深,除晴光外,师祖我从未见过,你赶快加进助战,龙儿不是他的敌手。”匡平闻声知惊,亮声道:“四弟,我也来玩玩。”叫声出口,白龙剑法即全力一冲而进。白龙自知非敌,一见匡平抢进即道:“二哥要防他鬼爪子,别让其接近剑身。”他说着之际,左手五雷劲已趁势用力打出。那人一见大异,厉声叫道:“你也学了五雷劲拳法?”白龙随声道:“滋味如何?”那人连遭两拳大的之后,只震得掌指不灵,他再也不敢以单手接招了,阴笑中双掌齐挥,冷冰冰的道:“你功力不够,学有何用,看老夫撕了你!”闪电公看出情形不妙,立即朝糊涂公道:“糊涂虫,咱们既不能拼,在此徒增两小麻烦,早走为上。”他说完一带,立即往山下退走。“别走,老夫还有话要问。”白龙冷笑道:“谁听你的,接拳!”他这时以拳为主,左手连接不断力攻。那人厉声喝:“你敢!”他似已全力出手。匡平与白龙突觉压力大增,生伯其冲破联攻之势去害二老,不得已边打边退,紧紧拦阻二老逃的一面。糊涂公与闪电公逃下山去之后,山上的拼斗也逐次退了下来,但二老奔着之际,闪电公突又立住不动道:“糊涂虫,不行,小子们为你我拼生死,咱们怎能一逃了事呢?传言出去哪还有脸见人,还是回去。”糊涂公冷笑道:“缺德鬼,你真有点婆婆妈妈,做事老下不了决心,咱们走了之后,小子们要逃也就容易多了,你还不给我快滚。”他说完反手就抓,死劲拉了就走。闪电公越想越不对劲,大喝一声,拼力挣脱道:“你听,小子们退下来了,要死死于一块,难道老命还较小命重要吗。”糊涂公见他奔走如飞,几次要拦未果,立即追着大叫道:“缺德鬼,等等我,千万别从正面攻击,你攻左方,我攻右面。”他叫唤中白龙与匡平已退了过来,这时闪电公已疯狂扑入斗圈之内。糊涂公一见再无话说,立即展开猛攻,二老功力虽不如两个后辈,但他们经验丰富,打得依然有声有色。白龙一见二老加入,心中真是焦急莫名,然而此际想阻止已不可能,他与匡平只有舍死硬拼,但依然抵抗不住,仍是逐次往后退却。时间已到深夜,打斗更形激烈,那无名之人却越战越勇,他似存心要将对方四人消灭似的。二老经他无上功力震得全身生痛,神态已渐渐有不支之势,这时白龙与匡平的攻势逐次减退,显出有力个从心之情,但他们因要保护老人生命之故,依然处处护卫不懈,像这种情势,只要再过一个时辰都得丧命敌手。那无名之人见胜券在握,这时只听他阴阴冷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嘛?嘿嘿!统魔王你们大概听说过吧?告诉你们后,免得死了不甘心。”四人一听才知对方是谁,然而也早有预料,白龙冷笑道:“今晚算你运气好,没有撞上我晴光弟弟。老魔,别高兴,想得手还要大半夜。”统魔王尚未开口答话,突听一人远处接话道:“白四哥,他运气坏透了。”匡平闻声大喜,立叫道:“你快来,师祖与闪电前辈支持不住了。”他声音一落,只听“嗤”的落下一人道:“你们退开,左侧树林有死海之神与饿狮萧雄被困着,急速押往城陵矶听候岛主发落,转告岛主,祈固守该地。”糊涂公与闪电公这时已打得头晕脑裂,简直已敌我难分,不知停手,被白龙与匡平给硬拉退出。统魔王自听来人口气之际,他已停手未动,这时两眼注视,良久才开声沉问道:“你也来了?”“哼!”那人冷哼一声朗然道:“阴河龙只能受得起‘五雷劲’第三拳,你估计能接得多少下?”统魔王闻言大震,他知道文晴光之言不虚,然而他末与动手,心中还存有几分不信,只见其全神戒备道:“阴河龙呢?他现在什么地方?”文晴光冷声道:“算他逃得快,带走我一只震天梭,大概见不到诸天丧神就回了老家。”白龙与匡平尚未离开,闻言心喜之极,这时二老也渐感清醒,只听糊涂公苍声道:“小子,你来了,蔺丫头怎么样了?”文晴光恭声道:“前辈放心,她已从无头阴魔身边用计逃脱了,现在仅不知下落而已。”闪电公哈哈笑道:“那妞儿真有种,小子快动手,我老人家非见你打倒这家伙不可。”统魔王不待文晴光发动,首先枪取时机,只听他大喝一声,竟如疯狂般扑身前进,两掌挟泰山之势攻出。文晴光冷笑闪开道:“在下正事尚多,目前已无时间与你纠缠。”说完探手入怀,顺势向白龙抛出道:“四哥将此物交与瞽神,乌苏教主双目已被我取到,劝其勿再外出,须协同死守城陵矶,血衣教与诸天教在最近就要大举发动残杀了。”他边说边闪动身体,一任统魔王如狂攻击。统魔王一连二十余掌无效之下,心中已大起恐惧,深知这对手有空前之能,只见他越打越谨慎从事。白龙招手匡平道:“二哥,我们快去找到死海之神与萧雄,迟则伯被对方救走了。”匡平转头对糊涂公道:“师祖请和闪电老前辈勿动,徒孙去去就来。”说完纵身跟住白龙而去。未几,一人一个,分扛死海之神与萧雄来到。闪电公忽然道:“这一架不看也吧,如再有厉害魔头到达时,这两个现成的只怕保不住了。”糊涂公一想点头道:“此话很对,咱们走。”文晴光见四人将动末动之际扬声道:“到达城陵矶如有魔头来时,必须以三百高手连臂贯劲拒敌,只要慎守勿攻,瞽神可率何妮结尾端,字宙四尊结首端,如是哪怕无头阴魔与诸天丧神齐到也无大害。”糊涂公起步转身,遥答道:“小把戏放心,到时除此无法防御,惟有你自己小心从事,最好早点赶到城陵矶来。”文晴光开始打出第一拳,立将统魔王击出五丈之地接道:“小子找到琼儿即来。”他见四人去远,冷声向统魔王笑道:“你还有何能取胜没有?否则就请你回老家去吧。”统魔王此际已知道自己功力相差太远,闻言就有逃走之心,但他知道逃是不可能的,喘声道:“小子,你除了使用震天梭,否则就休想伤老夫。”文晴光冷笑道:“你自信过甚,本人就以五雷劲照样使你五脏糜烂而死。”说完大声喝道:“你能挡住本人五拳神力就放你逃生。”“第一拳!”他言出拳出,左手往后一收,右拳平胸冲出。统魔王看势知警,全力连挥数掌想阻,但他那知文晴光用的是五雷阴劲,在掌劲一接之下立感不对,周身突遭无比强劲胶住,打出的全力竟连一分也收不回来,甚至连身体都往敌人身前逐次撞去,因此只吓得心寒胆颤,头上的汗珠似雨点般洒落。文晴光这次用的五雷劲却不似在洞庭湖对鲸魔那种现象,这时他的成就已到达神化之境,只见他冷笑道:“就是诸天丧神也不敢挡我五雷阴劲,你又算得什么东西,留你三日生命去吧,速告诸天丧神,九宫八卦谷所死中原各老之命,短期内要他亲自填命。”说完左拳立击,毫无声息的将统魔王抛起二十余丈之高,“噗”的落地不起!文晴光双手一收,走至近前冷笑道:“现你已到百脉虚浮之地,三日后无疾而亡。”说完扬长而行,再不回头反顾。统魔王缓缓撑起身体,只感到精神恍惚,其他毫无别样,心中暗道:“难道我真的如他之言?”忖思中慢慢提聚丹田真气,怪!他并无不良现象,又忖道:“难道这小于的神功确有那样奥妙?”他思忖未几,突感一丝冷风由背后吹来,紧接着只听一个阴森的口音道:“你还呆什么?三日之时甚短,还不快点去见诸天老鬼!嘿嘿,他竟用你这样废物做助手?还想与老夫争霸中原。”统魔王闻声回头,一见吓得猛退道:“阁下是无头阴魔?”原来他触目所及,见到的竟是一个无头血衣之人立于三丈远处!无头人阴阴的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问?五雷阴劲为上古奇学,使用者随心所欲,他要留你多少日生命就是多少日,过期神消血枯,现在你身体内存留的功夫,完全为五雷劲支持,时期一到,劲力即告消失,之后,你所有一切也随之而没。回去时转告诸天老鬼,如要想称霸武林,嘿嘿!那只有与老夫同心合力,否则决非姓文的敌手。”话一落,冷风再起,刹时巳不见无头人去向。统魔王虽知生命已完,但他尚有不信之心,立即提功飞奔而行,忖道:“见了教主定有挽救之道,我还不愿就此死亡。”第二日,统魔王刚刚奔至九宫八卦谷口之际,劈面撞上一股劲力压来,人还未见,只吓得闪身就避,忖道:“难道那小子又蹑到此地不成?……”想着提神四顾,心头跳个不停,沉声道:“什么人?”树林中一人冷哼道:“你就是诸天丧神?岂知也是胆小如豆的鼠辈,姑奶奶讨命来了。”统魔王闻到的竟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立答道:“你到底是谁?老夫人称统魔王。”他从来不愿报出字号,此际知生命垂危,他再也不敢骄傲了。对方闻言现身,指手冷笑道:“你认得姑奶奶嘛?九宫八卦谷遭姑奶奶一把火给烧光了!诸天丧神就是不敢见面。”她说着推开手掌又道:“阴河龙大概遭了我晴哥哥一只震天神梭,此物现到我手中,你敢动一动我就赏给你尝尝。”统魔王见她掌中有一只绿油油的梭形小钉,忖道:“教主大概离开九官八卦谷他去了,刚好就遭此女焚毁,否则她哪有这般容易得手。唉,阴河龙霉运当头,显然是未见着教主即死于谷内。”他忖着无计脱身,扬声道:“你就是传言的浮沉岛玉女五世蔺露琼?老夫不为难于你,快去吧,文睛光现遭无头阴魔困住在巴东城外。”他老奸巨猾,认为少女可欺,想胡扯几句谎言过关。这少女确是蔺露琼,她不知用什么诡计逃出无头阴魔手掌,在此地现身绝对不是找诸天丧神而来,如是恐没有那个胆量。闻言眼睛一转,只见她格格笑道:“你的话毫无欺假吗?”统魔王一见大急,故作沉声道:“老夫是什么人,生平对后辈不说谎话,再不走老夫就不客气了。”蔺露琼聪明绝顶,闻言又笑道:“格格!我看你眼神散乱,大概也撞上我晴哥哥而挨了打啦!老魔头,姑奶奶眼睛雪亮,你的话鬼才相信。”她说完又是一阵嘀咕,恐防自己猜想不对。统魔王拿她毫无办法,逼不得已,就想冒险运功出手,意在同归于尽,然而,他功还未运,眼前就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不明,心知五雷劲功力已有消失迹象,暗叹道:“这次出山只想扬威武林,不料一开始就撞上空前对手,天意使然,人力哪能如愿。”蔺露琼一见忖道:“他身体为何发抖?啊!大概是遭了晴哥哥五雷阴劲所伤吧?”忖着上前一步大声道:“老魔头,为何不开口说话呀?我可要动手啦。”她语音刚住,突听一声阴笑传来道:“听说你这妞儿也学了两招五雷劲前二招阳劲,那就赶快出手吧。”蔺露琼眼还未转,突然发现统魔王身后多出一个全身白袍怪物,由头至足,毫无一丝肉体外露,惟两只眼睛射出绿阴阴的光芒,触目之下不由惊得连连后退不迭,立即提起丹田全劲戒备,五雷劲第-招猛聚待发。“嘿嘿!”那白袍怪物又阴笑两声道:“你不发拳时,老夫就要叫你身受‘阴神奸体’之痛!”统魔王抖着身体回头,一见大喜道:“教主,属下之伤有救吗?”白袍怪物显然就是诸天丧神,只见他沉声阴笑道:“五雷劲除了五雷……”他话到中途一停,厉声朝荫露琼叱道:“妞儿,老夫叫你发拳为何不听话?”蔺露琼被迫至此,深知逃已无望,提拳就待拼命……“琼儿勿动!”遥空传来-声沉喝,蔺露琼闻声尖叫道:“晴哥哥快来啊,我怕……”她话声还未完了,高空嗤的降落一人,接道:“五雷阴劲必须阳劲才有救治,你千万别发拳。”降落之人语刚停止,蔺露琼如飞上前喜叫道:“晴哥哥,真的是你啊!”文晴光见她喜极欲泪,伸手拉住道:“快将震天梭交我,你功力不够,发必遭人收去,九头蝮打我就是明证。”蔺露琼欣然递过道:“统魔王真的被你伤啦?”文晴光收起震天梭点头道:“明日此时就是他作恶终结之期。”诸天丧神似从未遇过文晴光,此际一见,不由他大感惊奇,因是之故,这时正紧注双目,绿芒射出数尺之长,他心里难免怀疑这少年竟是群魔畏服,武林动摇的惊天人物!良久才开口阴声道:“你就是文晴光?”文晴光沉声答道:“武林谁敢冒名,阁下身为前辈异士,凭此就该苦练大道,岂知道心不坚,老来名利心更甚于昔。悬崖勒马,为时尚早,奉劝就此隐去为佳。”诸天丧神阴阴笑道:“小子也敢向老夫说教,你也不知自量,老夫与无头阴魔习以为常,隐现自有时期,不现则已,现必横扫武林而后已,此次出世,不料竟有这小子敢挡神威?”文晴光仰天长笑-声道:“人之生命,贵在自爱。你不自爱,天必不佑,此次出世恐无再隐之期。”诸天丧神喜怒无人能知,只闻阴声道:“你那五雷劲只能抗老夫‘全阴’神功,还有何技可使老夫败阵?”文晴光冷声答道:“近闻你‘全阴’功能抗‘诸阳’神功,只怕抵不了区区五雷齐发,不信当场可以试验。”诸天丧神不理他当面挑战,一指身前统魔王道:“此人功力将散,你如怕他复仇,那就让他死亡,否则你就救他一命。”文晴光朗声道:“区区手下不救魔鬼,阁下有能只管带走。”诸天丧神冷笑一声道:“老夫迫你动手,五雷劲自及他体,小子接招。”他说完白袖一挥,陡然四周昏暗无光,黑烟夹着奇寒顿涌,其势之厉,真是惊人至极。文晴光一见大急,似对此敌非常谨慎,立即伸手一握蔺露琼道:“琼儿别还手,‘全阴’功浸不进学有五雷劲之人。”说完以身硬挡对方排山之力,同时撤身急退,带得蔺露琼如落叶般随风飘起,复扬声大笑道:“诸天老魔,区区万斤压呼在乎你这点内劲,今日恕不还手上当,他日相遇时你要小心。”他音落中人已飘飞数百丈外,刹时脱离黑烟范围。蔺露琼回头一看,并没有敌人追来,轻声道:“他为何不追?”文陷光微微笑道:“他知追也无益,徒费时间,况统魔王已危在旦夕之间,此际只怕早已离去。”蔺露琼欣然道:“统魔王真的没有救哪?”文晴光摇头道:“救是有救,但很难找。”“难找?”蔺露琼疑惑的问。文晴光解释道:“有种仙果名叫‘真阳实’,五雷阴劲除此只有五雷劲能救,诸天丧神定明此理,他这时想必是携带统魔王飞往须弥山‘真阳洞’去了,那正是真阳实稀有产地,但希望甚微。真阳实乃是火山口内一种千年难逢的仙品,此物可遇不可求,但统魔王时间无多,纵算找到也来不及救治了。”两人顺着天台山脉西行七十余里,前面现出一入云高峰,蔺露琼伸手指道:“那是括苍山主峰。”文晴光点头道:“天已大明,我们找一农家买点东西充饥吧。”一停问道:“你是如何脱离无头阴魔的?”蔺露琼得意的娇笑道:“那老魔有个古怪性情,但也有好处。有一晚他对乌苏教主说,血衣教人万事可为,惟不准强奸妇女,我被他捉去后就留在身边不准离开一步,看意思似想收我做徒弟,但始终未出口向我要求。”一顿又笑道:“他说话是看不到脑袋的,那声音从那空肩上发出的,身边有两个中年妇人,据说是他的女儿,但却不知嫁过丈夫没有,听说武功高得惊人,生相特别,一个满头白发,面却像个少女,其一则青丝披覆,脸却似九十老媪。白发者对我甚善,她说其父性情无人能知,变化异常,喜怒乐时反时正,其头连她姊妹都未见过,听说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的真面目时,或能接近他两尺内,那人就永远不会遭受他的为害。我当时一得到这个消息后,时刻就想走近他两尺之内去,但是,几次都被一种强大无比的气劲所隔住,真是难越雷池一步。”文晴光默听着她的细诉,笑道:“那你又因何能逃脱呢?”蔺露琼娇声笑道:“临走前三天我即放出空气,说非要走近他两尺之内不可,岂知这话却被他听到而引起他的兴趣,立即就听他传音唤我前去说:“你如真能接近我两尺之内时,从此再不约束你的行动、甚至连血衣教任何人都不准干涉你的自由’,我当时灵机急转,立即道:“我能接近两尺之内,目的不是在逃走或获得行动自由,只求能见着你的真面目。’”文晴光笑接道:“你是欲擒故纵,松懈其注意力,后来呢?”蔺露琼格格笑道:“幸喜那魔头不是你。”文晴光笑道:“你怎样答复?”蔺露琼笑道:“我说我想学奇功,尤其是那种只见身体不现脑袋的功夫最有意思。”文晴光点头道:“那正是投其所欲,这话答得好,但你忘了还有能全隐之入,如瞽神、乌苏教主、九头蝮等,这比隐去一部分要妙得多?”蔺露琼摇头道:“他也正是这样问我,但我却说:那种全隐除神秘外并不惊人,有身无头才能使人惊心触目,不战怯人之胆。”文晴光点头道:“此说很正确,事实上.在人心目中较看不见的更吓人,他反应如何?”蔺露琼笑道:“他曾良久末开口,大概是在揣摩我语中真实成分。半晌才道:“妞儿,你既想学老夫神功,为何不请求拜师?”文晴光大笑道:“他要中计了。”蔺露琼笑得非常开心道:“是啊!我说拜师未免示弱,凭本领得到的才是英雄。他很感兴趣的道:“那你就想办法接近,如真做到,老夫马上当面传技。’当时我顺手拔下一小束头发道,你知道这头发结起来有多长?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十三丈五尺。’事后我一量,怎么着?嗨,竟一点也不错!你说他厉害不厉害?”文晴光听起来非常起劲,大笑道:“接着怎样?”蔺露琼笑道:“他不知我要捣什么鬼,答复后似在谨慎提防,生伯中了我的妙计。当时我立加反对,硬说他是胡扯的,事实上当时谁也不相信他的话,你说他怎么着?”文晴光笑道:“他要你当面就量。”蔺露琼道:“是啊!但我根本就不要知它长短,目的在和他争吵,结果惊动了那两个妇人进来,她们似都感觉希奇,第一,无头阴魔可能从来没有和人争论过什么事情,其次是见我敢在老魔面前耍大脾气,在两妇还没站定之际,那老魔大声道:“玉娃,你替她量那束头发到底有多长,否则她硬不相信是十三丈五尺。’当时我也装着很生气,立即要那白发妇人站着不要动,指定她与老魔身前问有多少距离,那白发妇人考虑一下说是一丈,事实上也有-丈吧,我就硬说只有九尺,老魔一听更生气,他知道我要拿那距离去量头发,只听他哼一声道:“你这妞儿真没有出息,连这点距离都看不清楚,哪还要学什么武功。’我一听装着大怒,立即问他个轻视之罪,之后问他我走一步有多长,他已被我捣晕了头,立说不超过两尺,我抓着机会,提步就朝他面前走,这时我口里虽大不服气,心中却就笑开啦,刹眼被我走完五步,却刚好站在他身前紧紧的。”文晴光哈哈笑道:“他这时有什么反应?”蔺露琼一头撞到他怀里娇笑道:“他当时还没有反应,相反还问我距离有多远,我说……格格!”她说着忍笑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接道:“我说只有五寸之差!绝对不在一尺之外。”文晴光笑道:“这时他定醒悟上当了!”蔺露琼捧着肚子笑吟吟道:“当然-!但他良久未开口,似在懊悔自己粗心大意,这时两个妇人也知上了我的大当,但她们不知为什么,立即就轻轻转身出去了,因老魔当时是在一个石洞内。她们刚刚走出洞口,只听者魔颓然似的道:“妞儿,你走吧,老夫有言在先,但却不答应现出面目,此后除非你犯了本教大罪之外,血衣教再也无人找你麻烦。’我知他言出必践,但还不敢放心就走,他见我有了犹豫,立即给我一面红旗。说着拿出红旗道:“这是血衣教主的‘免死令’,那老魔说:“他人拿了无效’,晴哥哥,你说要不要它?”文晴光笑道:“你带着吧,有时说不定能用上。”二人说着已至括苍山下,文晴光一指前面道:“那里有小农人家,你在此地等着,我去问问有无吃的可买。”’蔺露琼目送他转了小角后,立即选择一块草地坐等,未几,倏见佣面横岭上人影一晃,忖道:“那好像是晴哥哥师祖?”想着立起之际,只见那人影又现,这下却被她看得真切,只见她立即娇声道:“师祖,琼儿在这里啊!”遥遥只见那人挥手道:“孩子,师祖知道了,没有时间来看你,赶快通知文晴光,告诉他城陵矶己遭敌人围困,血衣教已从四面攻击了三天,师祖我现正蹑迹-批诸天教人,看企图似也向洞庭前进中,目前伤亡不大,我去了。”蔺露琼见他语落人隐,只急得侧身纵出,立朝文晴光去向就奔!岂知未出三十丈,迎面只见文晴光一闪而到,身未立定即道:“琼儿快朝西方走,师祖的话我听到了。”蔺露琼急道:“你带我往空中飞嘛,时间不能耽搁。”文晴光摇头道:“刚才师祖所说的那批诸天教人中就有鲸魔萨菲莉和残人狗在内,我们蹑踪追击,否则怕师祖遇险,城陵矶再守一二天没有问题。”蔺露琼身不由主,只得朝西紧奔,走着道:“师祖说已伤亡有人,不知是谁啊?”文晴光接道:“到时定知,现在想也没有用,大劫中难免死亡。”他边说边递给荫露琼一只鸡腿道:“十里外已有动静,你慢点走没有关系了。快吃,恰好农家是今天做生日。”蔺露琼接过道:“追到再吃,恐防脱了梢。”文晴光摇头道:“在我听觉之内他们走不了的。师祖可能不是追这一批,总之我们今后见到敌人就下重手,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了。”蔺露琼闻言知他是狠了心,忖道:“他一旦大开杀戒时,嘿!不知有多少人要送命啦。”吃过之后,她也听到一群马蹄声奔跑甚急,疑问道:“那批人是骑马的?”文晴光摇头道:“马群杂乱,虽奔不急,可能是普通江湖人,我所听到的不是这批人,他们说话的声音,显出内力精深。”蔺露琼挥手道:“不一定是鲸魔,也许是四天王,我们赶急追过去吧。”文晴光-指右侧道:“无须从正面,他们已走左侧,人数是九个,其中有五个功力最深,你说是四天王可能不错。”蔺露琼领先拔起道:“管他是谁,追近就能明白的。”文晴光未及回答,突然一带蔺露琼道:“他们御气腾空了,余下只有四人,五人已朝东北飞走。”蔺露琼被他带得投身飞起,竞如流星似冲入云中,察方位也朝东北前进,其快速真是惊人至极,顿饭之久,她已看到前面云端里现出六个焦点,立即道:“晴哥哥,那就是吧?”文晴光点头道:“确是鲸魔与四天王,察其去向似往洞庭,显然是赴城陵矶无疑。琼儿快抱住我背后,先将鲸魔打下再说,四天王一见定必降落保护,我们在地面动手免其分散逃逸。”蔺露琼依言抱紧,急问道:“鲸魔一下打不死吧?”文晴光紧提丹田之气,速度增加一倍,紧接道:“一下不可能。”蔺露琼见他只往上升,知其要居高临下,轻声道:“中间多出一个,共是六人嘛?”文晴光越升越高,渐渐飞临六个黑影头顶,闻言轻声道:“你忘了,其中还有个不管用的武当洞元掌门人,这次下手真困难,此人非活捉不可,否则对武当玉清真人无法交代。”蔺露琼立加反对道:“别因洞元真人碍了大事,依我之见,最好先向他下手。四天王一旦失去指挥,那就是瞎子丢去引路棍,有个死人在中拖住,那他们更加不灵活啦。”文晴光一想也是,轻笑道:“琼儿意见不错。留心,我要下手了。”蔺露琼被他背着下冲,只见他右拳一抬,猛力下击,打的正是第一个黑影,那黑影这时看出确为鲸魔萨菲莉。拳劲无声,在薄薄浮云遮盖中,这一拳竟被他打得神出鬼没,鲸魔虽狡,这次真连做梦也想不到有人偷袭,拳劲及身时虽觉已迟,被打得惨哼一声,直往地面掼去。四天王闻声有异,随音俯冲追下,只听洞元真人厉声叫道:“是文晴光动的手!”文晴光闻声追下道:“洞元老道,今天是你归天之期,祈雨台那一剑你还记得吧?”他活一住口,人却先到地面,举目一观,十丈处只见鲸魔撑起待走,不由一带蔺露琼火速纵近喝道:“老贱妇,你还想逃。”音落拳出,这一次他似毫不留情。鲸魔哪里来得及躲避,唯一希望只求己身功力能抗,但文晴光已不似当初修为,此际的五雷劲力,哪伯就是钢铁也会遭其打碎,只听哀嚎一声从鲸魔口中发出,人却被打得翻翻滚滚地,鲜血如雨点洒落,显然这一拳是以全力出手,鲸魔已生还乏术了!鲸魔尸身未落,四天王亦如疾箭降落地面,闻声中已知大事不妙,八只手犹如疯狂般朝文晴光背后扑进。文晴光顺势抛开蔺露琼,旋转身来冷笑道:“你们还有胆量不逃!”音落之刹,硬行冲上,目标直奔洞元真人,他身有万斤压,根本不怕敌人掌力,扑到适当之距时大喝道:“我先去你们耳目再说。”五雷劲一拳打出,集中一点,只打得洞元真人连哼都未哼,立见颓顿于地。四天王防未及时,顷刻手脚大乱,一个个刹那失去主张。文晴光闪开一旁讥讽道:“你们赶快展开金钢网,此次要毁去八条腿了。”四天王事到临头,人人都知不是对手,东天王首先立定道:“文晴光,你既毁了我兄弟八只眼睛,难道还真要再毁我们手脚?”文晴光冷笑道:“当初毁眼之时,少爷曾有警告,如不回头,难免更惨,此际求饶,为时已晚、再不杀你们,将来为害更巨。少废话,动手吧。”东天王自知不敌,厉声朝兄弟们道:“我们冲!”其余三人闻言挥网,企图脱逃,同声攻进。文晴光朗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还想逃走?”余音未沓,五雷劲如泰山般连续猛击,只看得蔺露琼紧张之极。金钢网虽可稍避拳劲,但此际已无能为力,四人全凭听觉出手,根本就无从捉摸方位,三十拳之后,只被打得团团乱转,简直已无还手之力。文晴光越打越猛,陡然一个拔身腾起,厉声道:“魏黎,你先回去吧!”轰然一声大震中,南天王魏黎应拳而亡!东天王深知大势已去,反手自劈,“噗噗”!脑浆四射,顷告自杀。西天王武成、北天王萧炳,同时知道不对,两声嚎叫中,照样自杀倒地!文晴光此际已毫无怜悯之心,飞快上前,立将四面金钢网收下后,火速埋完六具尸体,回头挥手道:“琼儿跟我走。”蔺露琼到底还是女人,她见在顷刻之间被文晴光消灭六个顶尖人物,只看得惊震不己,闻唤还呆呆无觉。文晴光伸手拉住道:“琼儿别呆,时间无多,我们还要赶紧才能到达城陵矶。”他不由分说,立往身边一带,拔身飞起,一口气就往洞庭湖方向前进。经过南岳之际,突听地面喊声大起,其中竟有孑孓公与万飞虎的声音,不由大惊立道:“不好!”好字刚落,身体如箭俯射,瞬眼落至一个峰顶。蔺露琼触日大惊道:“残人狗路奴。快,晴哥哥,他在追孑老爹。”文晴光一见大怒,如风飘落下山,火速拦住孑孓公与万飞虎道:“老爹别慌,万老哥哥快由这边走!”孑孓公一见是他,精神不由陡长,苍声道:“小主,那边还有西粤二龙和东粤三毒被杀。”文晴光点头道:“他走不了!”这时万飞虎已适时赶到,只听他宏声道:“这老狗真历害,闪电剑法硬挡不住!……”他音落未几,山角立现一人,文晴光冷笑冲前道:“路老狗,看我是谁?”残人狗路奴闻声猛的一抬头,霍然停住道:“小子,原来是你!”文晴光瞪眼哼声道:“死海之神与萧雄被少爷活捉,鲸魔和四天王刚才送命,你也休想逍遥法外,强如阴河龙与统魔王尚且难免一死,你还是自决的好。”残人狗不要他说这些人,已经发起抖来,这时闻言,只吓得二话不说,撤身就要往树林钻去!文晴光对他更不放在眼里,两脚不动,回头朝孑孓公道:“老爷与琼儿,万老哥勿动,此人是颜氛姐真正杀父仇人,我要将他凌迟处死。”说完如电追出,刹时冲进树林,未几,只听一声声惨叫传出,良久才告声停,接着只见文晴光沉脸出束道:“我要他三日后才断气。咱们走,城陵矶只怕到了紧要关头了。”孑孓公、万飞虎、蔺露琼同时起步相随,大家都没吭气。文晴光在走上大道时向孑孓公道:“老爹为何与万老哥哥遇上这老狗的?你们未去城陵矶?”万飞虎抢着道:“我们是奉岛主之命出来的,快两天了,那时城陵矶尚很安全。贤弟是得谁的警告?”文晴光尚未开口,蔺露琼急答道:“是师祖说的,你们出来做什么?”孑孓公叹门气接道:“是出来找糊涂公与闪电公二老的,人没找到,半途遇上西粤二龙与东粤三毒,据二人说是前往城陵矾报到抗魔的,岂知竟送命于此。”五人边说边走,半日不到,看看已接近洞庭湖边。文晴光正待开口说话,突见道旁林内冲出一人大叫道:“那是晴弟嘛?请赶快停止。”文晴光老远看出他是张三篙,一见大惊道:“张大哥为何一人在此?”张三篙走近见过众人接道:“岛主妙算真好,她老人家说,魔头们对我等普通武林不会注意的,因此事先派出八十余个出来在沿湖刺探敌情,我是负责水路一批之一。晴弟、华山岩冥子叛变了,勾引敌人杀了各派不少门人弟子,刚才我见他与一白袍老怪物在此出现,其行动鬼祟莫明,你最好单人追踪前去消灭他。”文晴光闻言惊道:“可能是统魔王中途死亡,白袍怪物正是诸天丧神,张大哥在哪里见看他?”张三待一听见到的是诸天丧神‘只吓得打个寒噤道:“天啦,就是那个老魔鬼,听说各派大多数老古董都是死在他手下。晴弟,那你不要去啦,我是在衡山县外看见的,”文晴光转身对蔺露琼道:“琼儿快与老爹等随张大哥往城陵矶,这老鬼最好单独打败他,一旦他与无头阴魔联上手就不好办了。”蔺露琼犹豫一会道:“你独自去不要紧吗?”文晴光安慰道:“不要紧,你们只管小心自己。”他说完拔身纵起,如风隐没林中而去。蔺露琼怔怔良久才回过神来,叹口气道:“老爹,万老哥,我们走吧,请张大哥赶快带路。”张三篙一指左侧道:“过了那小山就是湘江,城陵矶有条秘道,我们坐船由秘道而入,这半日闻悉已停止打斗,敌人可能另有什么计划啦。”孑孓公领先前行,招手道:“半日恐还赶不到,天黑时要运功力催船,沿途行动要秘密,千万别使敌人看出破绽。”张三篙肯定的道:“放心,江船甚多,三位不露形迹是无人能看出的,何况咱们自己有船呢。”万飞虎摇头道:“除非不说话,否则敌人从音量中即能听出功夫深浅。”蔺露琼未开口,她只担心晴哥哥的安危,未几,众人走到江边,张三篙指着下游道:“那儿柳树下有我们的船,船上还有李进财在守着。”说完领先行去,临近扬声道:“伙计,有客来了。”声落中,由柳树林里走出一人,众人一看正是李进财,只见他身作船家打扮,抬头答声道:“伙计,咱们的船不能载多,一共几位客官?”蔺露琼见他装得真像样,不由一展愁眉笑道:“张大哥,你这一对搭档真像那么回事,船上有吃的没有?”张三篙轻声道:“好小姐,随时都有准备,要啥有啥。”孑孓公朝上下游巡索一眼,见行人甚稀,走道:“快开船,左近无碍眼之人。”众人闻言,很快闪进柳树林下船。三更过后,船临城陵矶不远,张三篙轻声道:“矶上悄静无哗,敌人尚未攻击,这正是偷入的良好时机。”接近秘道时,只听有人轻喝道:“是什么人?”张二篙闻声急答道:“顺风的!”对方没有开口,但在刹时间划出一条小船来,万飞虎一见船头之人立叫道:“来船可有白老弟?”那人闻言欣然道:“是万老哥,小弟正是白龙。”说话中两船接近,蔺露琼出舱欣叫道:“白四哥,是你在守卡!”白龙摇头道:“临时增防。啊!你脱险啦!晴光呢?没会着?”孑孓公挥手道:“上矶再说,小主有事去了。”两船排头划进秘道,沿水道无处不是把守甚严,众人半晌后始登至城陵矶上,白龙立住道:“张李二位大哥请休息去吧、由小弟陪同去见岛主就行了……”他话声未停,突听一声紧急长啸起处,整个城陵矶顷刻大形哄动!孑孓公一听情况不对,立即道:“敌人由空中发动攻势了!白龙快去参加贯臂走手战斗,地面有老朽等接应。”白龙未及回答,拔身一闪而去,蔺露琼急道:“老爷快与万老哥去接应,我也要去对付空中之敌。”她说完就走,却摸不清方向,万飞虎遥遥传声道:“弟妹快走正面,半里处有一石坪,敌人要攻必在那儿。”蔺露琼闻声转向,走还不到一百丈,只见迎面奔来一人,注目不由尖叫道:“何姐,我回来了啊!”那人正是何妮,闻声一闪而到,见面大喜道:“妹子,快同我来。敌人来了三个高手,现在已有我师傅与宇宙四尊接住了,大概没有问题。晴哥呢?”蔺露琼抱住笑道:“他追诸天丧神去了。怎么着,无头阴魔还没到?”何妮摇头道:“他一直未现身,每次来攻的都是些边外无名魔头,如果是他,我们怎样也守不住了。现在四面都有敌人进攻,看势今晚有一场苦战。”蔺露琼急道:“要是无头阴魔亲来怎么办?那怪物除晴哥哥外无人能敌。”她话声刚停,突见一人现身道:“他来不成了,孩子们放心。”蔺露琼一见惊喜道:“师祖回来啦!”来人正是万里僧无戒和尚,只见他大袖飘飘的走近道:“晴光现在洞庭打得非常激烈,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已联手对他一人。事先老衲尚怕其不敌,百招后知他足能接下,目前正节节占了优势。你们赶紧帮助地面肃清敌人,这一战无论如何要取得胜利。”何妮闻言,一带蔺露琼道:“妹子快走,我们从东面开始。”蔺露琼回头道:“师祖,晴哥哥的……”万里僧不让她说下去,即接道:“你是问他父母兄长是吧?孩子放心,他们有师祖保护,现都很安全。”蔺露琼还是不想走,又问道:“三宝公公的腿呢?”万里僧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他不肯接上,老衲已送他往少林出家了。死海之神自知罪恶深重,半途上已嚼舌身亡。萧雄已交与玉清真人处理,却遭众同门暗算分尸,此事老衲认为过甚,但事已至此,挽救已来不及了。孩子,你们还是快去接应吧,迟了恐多伤亡。”蔺露琼叹口气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师祖请便。”说完随着何妮而去。这时整个城陵矶杀声震耳,无分地面与空中,处处都是黑影闪动,水面上火光大盛,显然敌人是由水陆并进,地空齐攻,形成天翻地覆之势。无戒圣僧目送两女去后,单身奔到城陵矶头,举目所及,只见刀剑映着星月之光,显出遍地射眼银芒乱舞,不由自主连声念佛。打斗进行到天明之际,无戒圣僧依然静坐矶头未动,然而杀声却渐趋静寂。焕然间,浮沉岛主出现于圣僧背后道:“大师快请到会议棚去,瞽神已遭无名敌人阴手所害,看势命在顷刻之间了。”无戒圣僧点头道:“老衲早有预测,那是‘五天手’所伤。敌人如何?”浮沉岛主见他一切都有先知,叹口气道:“此老不知还有救否?敌人都被他全部消灭了,我现在集结中。”无戒圣僧随其走至会议棚之内,环视中发现缺了不少人数,这时只见昆仑白羽祖师、少林金佛、武当玉清真人、天山一星、青城齐云仙等五人围定瞽神身前,一个个面现戚然之色,即走近道:“瞽老所遭,非晴光神龙珠光无法救治,宜急速将其运至船上。”浮沉岛主立即从人丛中招手道:“蓁蓁和楚楚出来,你们负责抬往船上照顾。”二女应声走出,小心将瞽神抬下矶头。无戒圣僧对白龙、匡平、宗琮、杜邕招手道:“四位少施主速与你们女施主到君山听候分派。”云霄、狄霞、纪霓、颜氛同声应是,陆续跟随白龙等四人如飞而去。无戒圣僧又对孑孓公、万飞虎道:“两位施主与张三篙施主亦宜往君山侯调。”孑孓公不明内情,惟应声招手万飞虎而行。浮沉岛主道:“大师已知晴光在君山?”无戒圣僧点头道:“他与诸天丧神、无头阴魔等已打到七千招了,目前只怕更形激烈。岛主宜速指挥中原各派老幼一齐坐船放流长江,老衲算定螺山还有一场激斗。”浮沉岛主立即向白羽祖师等五老道:“五老请急速下令,中午必须到螺山布置。”说完对无戒圣僧道:“大师还有什么交代?”无戒圣僧合十道:“老衲另有他事待办,惟令爱与何妮未回,她们似已向君山去了,岛主亦宜赶去指挥,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非五龙剑围困不可、到时促得剑之人会齐听候晴光调度。”浮沉岛主告别众老后相随无戒圣僧下山,中途撞上糊涂公与闪电公,随即四人坐船开往君山。君山距城陵矶不远,水陆都可通行,惟无戒圣僧要到扁山有事,于是四人坐船先送圣僧去后再转君山。在船上之际,无戒圣僧说明蔺露琼出险及文晴光经过详情,紧接着透露文晴光父母与兄长现正在扁山隐藏,促浮沉岛主到君山后再来扁山会晤。糊涂公接道:“晴光是否真正在君山顶对抗两魔?野和尚也得亲自去看看。”无戒圣僧摇头道:“贫僧预知他能对付两魔。施主尽管放心,目前君山顶谁也无法接近,百丈内定必如铜墙铁壁,那种空前的内劲散布,就是瞽神也休想踏进一步,三位去时也只能在山下等着、胜负决不在今天结束。”他说话中船已靠岸,浮沉岛主摆手道:“大师请为我向亲家夫妇先禀,君山调度完毕后我马上就来会面。”说完挥手开船,直往君山改进。君山下这时停着三艘大船,排列在芦洲边缘,船上站满了老少男女,那是以孑孓公为首,计有白龙、匡平、杜邕、宗琮、云霄、纪霓、狄霞、颜氛、万飞虎、张三篙等,另一艘船上立的是山右居土、布衣处土、潇湘逸叟,以及颜雾的姑母。第三艘船上有四个老头和两少女,浮沉岛主一见,远远就向四个老头招呼道:“原来四老追敌未回却在这里.山顶有什么变化没有?”那四老就是宇宙四尊,少女即为蔺露琼与“万变飞仙”何妮,只见四老之一的卫道山人呵呵笑道:“岛主以为我们回不来了吧?山顶一片沉寂,但却无人能去,咱们四人都遭强大无伦的内劲给撞回来了,显然暗小子在与两个老魔进行无上内功拼斗。”浮沉岛主尚未回话,只见蔺露琼飞扑过船大叫道:“妈,我昨晚就回来啦。”浮沉岛主一见女儿无恙,心中自是喜极,和声道:“妈真担心你的安全。”说着一指何妮道:“孩子,令师受伤你-定知道了,他现在哪艘船上躺着?目前没有变化吧?”何妮飘身过船,面容戚然的道:“谢谢伯母关怀,妮儿刚才见过了,日前虽无变化,但呼吸甚为微弱。晴光此际正当紧急关头,几个时辰内恐难击败敌人。”小船瞬息靠岸,浮沉岛主安慰道:“无戒大师定知无关生命之忧,否则他不会放心的,孩子放心吧。”惕天士道:“岛主最好想法通知晴小子,老瞎子如不急救,迟恐误了大事。”浮沉岛主沉吟道:“山顶是气满布,传音休想递进,此事急也无用,四兄稍安勿躁。”无独神君接道:“五龙剑目前只有四把,黑龙剑不知落于何处?”蔺露琼娇声答道:“黑龙剑我看到在晴哥哥身边挂着。可能在捉死海之神时取下的。”孑孓公提议道:“小老儿功力不足应敌,黄龙剑现交谁人使用?还望岛主事先指示人选为要。”浮沉岛主考虑一下道:“白龙剑为匡平贤侄掌握,赤龙剑有白龙贤侄运用,琼儿已有青龙剑,黄龙剑最好交与妮儿,惟黑龙剑使用无人。晴光负主要责任,他本身已有闪电神剑一口,老辈中只有万老弟适合,但他没有学过黑龙剑,运用时恐难得心应手,此事还须晴儿自己决定为佳,老管家暂时收下再说吧。”孑孓公正想有所推让之际,突然听到山顶轰隆一声巨震,真有地裂山崩之势,不由住口变色!怔怔无所适从。宇宙四尊之一的惜非子沉声道:“大家留心,晴小子已与两魔的内功拼出结果了,好歹马上就有消息,务宜全神戒备。两魔如胜,我等都要遭殃。”众人闻言大惊,各自提功慎防,浮沉岛主立即道:“大家快上沙洲,必要贯劲联手,希望晴光不要落败,否则不堪设想。”宇宙四尊首先携手纵上沙洲,无独神君急朝何妮道:“你内功最深,速结另一端,余人急往中间贯臂。”众人一致行动,不得已只留下蓁蓁和楚楚两人在船上照顾瞽神,阵势一成,众目紧注山顶,无不提心吊胆,神情紧张已极。良久,突听一声哈哈朗笑道:“阁下功力高强,是否继续第二次抵掌呢?”这声音清越嘹亮,显然是文晴光所发!浮沉岛主深深呼一口大气道:“阿弥陀佛,他没有失败。”语落中紧听一阴沉而苍老的声音冷哼道:“拳掌内劲都已实行,三日后再与拼剑气,地点任随选择。”文晴光的声音又起,只听他纵声大笑道:“既然如此,长江边有一螺山镇,镇前江对岸有草原甚广,本人在三日后于该地布一小小剑阵,二位如将该剑阵攻破,中原武林任由统驭。”只听另一阴沉声音冷笑迟:“中原剑阵以‘天罗地网’为最,你所布的不外此类,老夫到时准来破阵。”文晴光的声音再起道:“一言为定,二位如不顾声誉尽可远走高飞。”接连两声阴笑传来,尾音渐去渐远,未几,只见山顶步下一人,众人一见欢呼道:“他下来了!”那人正是文晴光,他一见洲上老少,遥遥一一问候道:“各位长辈久等了,瞽神伤势如何?”众人闻言大惊!莫不惊奇其有未卜先知之能。他大步奔下山来,一闪到了沙洲,立向众长辈一一请安后道:“诸前辈快请下船,今晚必须赶到螺山,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的精华部属尚未出动,昨夜攻城陵矶的只是派出一部试探而已。”浮沉岛主微笑,看着这未来女婿点头道:“这事早有安排,你先救治瞽老吧。”无独神君朗声道:“小于,咱们的架恐怕永远也打不成了,此事怎么办?”文晴光长揖到地大笑道:“小于当众认输如何?”卫道山人哈哈笑道:“小子别讽刺,咱宇宙四尊认输是真的,但水晶宫非假我四人一席隐居不可。”浮沉岛主呵呵笑接道:“四位也太客气,两魔一灭,天下何处不任君等高卧,岂只水晶宫区区一地而已。”众人说着齐集一船,文晴光首先走到瞽神身旁一看,环视众老少道:“瞽老前辈功力奇深,心神守住甚严,半时之内即能无恙。”说着当众伸掌,刹时射出一股红光,只见立将瞽神通体罩住,瞬息之间,收掌道:“各位请去前舱休息,船出洞庭前勿去惊扰即可。”众老退出之际,蔺露琼悄朝何妮丢个目光,携手走到文晴光身前。文晴光微微含笑点头道:“你们往后舱去吧,我到前舱与众老商议一会就来。”蔺露琼朝何妮嫣然一笑道:“他真不害羞,竟要我们到后舱去。”“格格,小声又怎么样,船再大也瞒不过众人的耳朵。”未几,只见陆续进来白龙、匡平、杜邕、宗琮、云霄、纪霓、狄霞、颜氛等,最后还跟着万飞虎。众人进舱坐还未定,文晴光接着也走了进来道:“万老哥快接下这把黑龙剑,鞘内有黑龙剑法一图,务在今天将它练熟,明天就得演习五龙剑阵。”说完递过又道:“刚才空中有敌人飞过,显然是暗查我等动静。白天无所谓,晚上大家要提高警觉。除两个老魔外,其他还有能人甚多,稍有疏忽,难免遭遇意外危险。”他说话中船已开动,蔺露琼问道:“你将近日杀阴河龙,统魔王以及鲸魔、四天王事告诉我妈没有?”文晴光坐下道:“这事我师祖事先已说过了,不过刚才在前舱又详细重禀一次罢了。”她迟疑的道:“你刚才与诸天丧神、无头阴魔所约,为什么一定选到螺山镇岸?”文晴光笑笑道:“那是我们由长江入海的起点,假设这一战完全胜利,我们就此往水晶宫隐居。如无大事,永不出世。红尘十丈,我已厌烦。”云霄欣然道:“我们久有计划,到时也要随你前往。”文晴光环视一眼含笑道:“四位姐姐怎能脱离四位兄长?他们都有长辈的,岂可任意离开门派?”白龙摇头道:“我是被逐之人,虽曾经各老向我祖师致意许可,但我只答应归宗,却未说受任何约束,此后决计相随于你。”文晴光慨然道:“小弟不能阻止你的意向,但杜大哥、匡二哥、宗三哥呢?”杜邕大笑道:“我们已求得长辈们同意,跟你是跟定了。”匡平微微笑道:“我师祖与闪电老前辈同样也要跟你去。”颜氛大喜道:“我姑妈也去……”她语音未落,突听一苍老声音发自中舱道:“晴小子,咱徒弟嫁给你,嗨嗨,我老人家是个瞎子,你敢不收留?”文晴光闻声起立道:“瞽老清醒啦!”那正是瞽神的声音,只听他呵呵笑道:“小子,我老人家也等于是你老丈人,不谢啦,你们谈你们的,我到前舱找老的道家常去。”何妮喜极大叫道:“师傅,还有不舒适的地方吗?”“傻丫头,你丈夫哪有不治好就放手的。”他说话声在前舱发出,紧接只听众老欢迎声。何妮被师傅说得不好意思,羞得低下头,顿引起众女娇笑连声。船出洞庭之际,尾舱已开出晚餐,那是蓁蓁与楚楚的功劳,她不须船家费事。临晚,船靠螺山镇码头,大家出舱一看,只见沿岸江船无数,大小船上都是中原武林人物,这三艘一到,顷刻引起如雷欢呼!浮沉岛主回头对文晴光道:“老身同众老上岸商讨应敌事宜,你们不要下船,只专心研究剑阵训练。”说完率领众老而去,文晴光对白龙、匡平、万飞虎、蔺露琼、何妮五人招手道:“我们先去查看地形,余人留船看守,今晚必须将阵练好。”杜邕见六人去后立即道:“今晚必有敌人来扰乱、大家提前休息,到时才有精神应付,我们内功太差,整夜打斗是吃不消的。”众人闻言各个安心休息不提。三更后,文晴光已率众回船,他们不便惊扰,各自盘膝打坐,未到一刻,文晴光霍然闻有异声自远处传来,沉吟一会悄悄将大家叫起道:“已有动静了,各位注意防守,我去传警就来。中原武林恐在梦中未醒。”说完闪身出船,立即飞上岸去,迎面只见一个老人走近,一见认出那是天山一星,即俏声招呼道:“天山前辈,请赶快去通知众老,有大批敌人到来,可能是扰乱性质,但也不能不提防。”天山一星一见是他,欣然道:“小哥既有发现,老朽这就去通知。来人中恐无两魔在内?”文晴光沉吟道:“后学必须首先迎上,如有两魔亲来,我必阻其出手。”天山一星拱手道:“一切强敌都望小哥提防,老朽去了。”文晴光无暇目送,拔身飞起空中,留神之下,不由大惊暗道:“好家伙,他们竟由四面八方而来,地面到的不下七入十人之多,空中那九人似无两魔在内。”忖思中灵机一动,首先速往空中九人冲去,瞬息接近,亮声问道:“来人是谁?你们敢深夜偷袭不成?”云层中九人闻声,一致围上,其一不答反问道:“你就是文晴光?”文晴光朗声道:“本人是又怎样?”那人阴声道:“目前中原武林已全部遭五百血衣,七百诸天困住,咱九人是奉两位教主之命前来向你通知,中原武林如有一人想突围逃走,那必道分尸之苦,要你剑阵提前明日举行。”文晴光冷声笑道:“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竟敢出此双管齐下之计,那就要看各人手段如何了。你们今晚不攻则己,要攻就准备全体被杀吧。火速回去传信,剑阵准定提前。”九人闻言,一致掉头急转飞去。文晴光目送九人去远,立即飞降地面,脚刚立定,只见字宙四尊奔到,无独神君首先问道:“那九人是谁?“文晴光道:“是诸天教与血衣教传信的,请四老快传警出去,我们已遭五百血衣与七百诸天困住了,明日只准固守,不可攻击,待消灭两魔后才展开扫荡。”宇宙四尊闻言大惊,各自分散急去。文晴光巡逻一周后,见敌人只在十里外隐现无常,而未攻击,立即回船坐等天明。黎明之际,浮沉岛主回船道:“千余中原武林已分派就绪,你剑阵练得怎样了?”文晴光起身相迎道:“剑阵只须五人按五行方位坐功,各自捧剑扣决,默念五龙剑法秘诀,他事都不必过问。放敌人攻入后,只须注意我的号令行事即可。”浮沉岛主惊问道:“剑阵你是如何运用的?这与五龙阵完全不合!”文晴光尚未开口,只见前后舱已陆续到来二十余个老辈人物,前舱以瞽神为首,后舱却是宇宙四尊领先,他们似在听取文晴光的五龙阵法。文晴光起身一一请安,坐下后道:“五龙阵虽奇,然对两魔却毫不起作用。我今假五龙阵之名,实际是借五龙剑之力,只要我闪电剑将对方剑气胶住后,掌握五剑之人在此时即适时掷剑出手,人员则火速退开,这时我可运出全劲指挥六剑齐攻,哪伯他是真仙下凡也难免分尸之惨。”一众老少闻言,莫不惊愕至极,只见瞽神挺胸惊问道:“你己练成万剑化气神功?”文晴光郑重答道:“小子虽未试过,相信能够运用了。众老到时,人人只须注意有两道红白光华升起之际,那就是两魔毁灭之时,是时宜立即展开扫荡。”众老惊异中一致点头。文晴光仰头窗外、立道:“时候到了、万老哥、白四哥、匡二哥,我们出发吧,琼儿与何妮先走。”众老送出六人后亦立即各自出发。文晴光刚到布阵之地,耳听遥遥传来两声破空奇啸,立即喝道:“注意各就方位,沉着坐功,敌人到了!”话未住口,空中刹时降落两个怪物,文晴光身立阵内,一见朗声道:“阁下等来得是时候,咱们这一战定有一面死亡,如无他意,即请破阵。”到者正是无头阴魔与诸天丧神,他们紧注陈容,似都在内心起了疑问,因此良久未开口,半晌互视一眼,只听诸天丧神阴声道:“这就是你所谓五龙剑阵?”文晴光两手空空,点头道:“你们看不顺眼?”无头阴魔嘿嘿笑道:“只怕难抗我们攻击!”文晴光谈然笑道:“此阵外观无奇,二位只管动手,到时定知玄妙。”诸天丧神霍然拔出一柄古剑道:“老夫倒想看有何玄奥。”他脚刚一动,只见无头阴魔亦同时拔出一把古剑道:“有言在先,要攻齐上。”他话落身纵,抢先出何妮身侧跃进。文晴光一见两魔冲入,立即大喝道:“五行发动!”音落中,五龙创立闪奇光,利时七彩摈纷,剑气大盛,文晴光毫不犹豫,双手齐挥,顷刻发动闪电神剑。两魔做梦也想不到遭此奇变,同时脱手飞剑,面容显出惊愕至极。文晴光下手毫不留情,接着又大喝道:“掷剑退位!”五人闻令,各自火速掷出,人亦如风闪避,回头中只见满天剑气缭绕,刹时奇光万道,声势之雄,真有空前绝后之感,一片嘶嘶之声,闻之惊魂动魄。突然,只见剑气中陡升两道奇彩!蔺露琼一见大叫道:“神鳌珠光与神龙珠光升起了!我们赶快回船助阵……”她语音未落,紧接着只听一声惊天大震继起,同时夹带两声惨嚎。何妮闻声欢呼道:“晴光得手了!”她语音未停,四野顿起杀声遍地,大有翻江倒海之势,无疑是中原武林已与群魔拼上了,这边剑气顿收,只见文晴光双手握住五龙剑行出,显出精神非常颓唐,他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赶快参加扫荡,我先入船休息去了。”五人闻言不舍,一致拥上扶持,文晴光似已不支,但他还是卓立船侧。时间一刻刻过去,连续的杀声经半天后才告寂静无哗,这一场空前的武林决斗算是结束了。天黑之后,倏见天山一星快乐的奔来道:“小哥,托你之力,群魔现已授首,中原武林千余人正在向你欢呼道谢。当日嫌疑尽释,你是否前去见见他们?”文晴光依然颓唐不振,吃力的拱手道:“请前辈转告中原武林,晴光只求功过两抵,目前就要出海隐退。”说完率众走至岸边下船,天山一星知无挽留可能,立即回身。灯光耀江,明如白昼,在数百艘送行船中,欢呼声响彻云霄。半月之后,文晴光率领亲朋已由长江出海,他决计归隐水晶官而去。船到崇明岛外时,送行的大队船只依然不忍回头,正当此际,迎面只见一条海船驶来,船头上却竟是万里僧无戒大师,只听他遥遥向文晴光道:“孩子,你双亲与兄长在此,赶快过来拜见。”文晴光闻唤,不由泪如雨下,回头朝中原武林道:“诸位长辈、朋友、兄弟、姐妹,晴光不才,有劳远送,就此请回吧,中原今后如有急事发生,只要派一人前来浮沉岛通知,晴光不死,必定应召来援。”只听船队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朗声欢呼道:“小哥是否即隐于浮沉岛?”文晴光朗声答道:“不,是隐于水晶宫。”(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