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王大声冷笑道:“文晴光,你别高兴,我们可以从正面攻击。”说完齐朝鲸魔一方走去。只见武当掌门洞元真人的嘴唇乱动一阵,似在传音说些什么。四天王的面上顿现讶异之情,八条腿又告停止不动了!无疑,他们似听了什么警告而得知鲸魔的表情。宇宙四尊睹情大明,惕天士陡然对文晴光道:“小子,你已炼成前古‘五雷神功’?”文晴光见他们确实不同凡响,郑重的点头答道:“本人所炼乃‘五雷神功’之精髓五雷劲力。”惜非子叹口气道:“目前使的是阴雷柔劲?”文晴光朗然答道:“鲸魔非阴雷柔劲不可克制,这是我在数度接战中方始明了。”卫道山人接道:“五雷神功与闪电剑法、步云天涯、八风身法同为一部宝典,你都学全了?”文晴光转头望他一眼,点头道:“在衡山与你对手的即闪电剑法,其余不言可知。”无独神君接道:“你神技虽成,但压不下老夫四人联手。”文晴光大笑答道:“本人有必胜之机在握。”卫道山人瞪眼哼声道:“老夫等所炼,亦是前古神技,他学别无克制之法。”文晴光谈然答道:“智慧高于一切,本人不是自夸,胜你四人并非难事,衡山之谷本可下手,但念你们修为不易而留情,如有不服,事后一较便知。”无独神君大叫道:“小子骄狂自大,老夫等决定接受你的挑战。”文晴光眼睛一转,朗笑道:“你是说合九人之力?”无独神君呸声大骂道:“混账,宇宙四尊岂仗他人。”文晴光闻言大笑道:“本人只怕反复无常之人。”卫道山人大叫道:“我们站开旁观。”音落一齐退离,似表示决心之意”文晴光暗思得计,目注鲸魔道:“你赶急发出信号,速撤湖中群众,否则本人要下毒手了。”鲸魔双掌齐伸,口不能言,叫她如何答话,只见她急得头冒冷汗,且又不敢松懈功力,显得狼狈之极。西天王冷笑道:“你明知她不能抽手松口,那不是废话。”文晴光讶然一怔,暗笑道:“真是,我怎的这般糊涂。”忖着灵机一动,暗暗将五雷神功凝于对方右手。鲸窟突觉左掌毫无胶力,而右手却加重一倍,心知是对方有意放松所至,忖道:“我必须撤退群众,避过目前之危才是。”她收回左掌,探怀拿出一颗信号弹丸,挥手向空掷去,“波”的一声,瞬息提出一团红色姻火。文晴光目注湖中,只见敌船突然大事调动,暗道:“她确实是通知停战了。”考虑一下,正想如何通知各派之人停战时,倏然从沙洲一面纵出一人大叫道:“晴光,你不能放她,湖中战斗,我方已占优势。”文晴光一眼看出就是白龙,立即答道:“混战之下,双方都有损失,白兄快去通知我方停战,鲸魔我已答应放她,日后再行杀她不迟。”白龙知他言出必从,立即扑下湖中而去。东天王未闻鲸魔开口,知道尚未被放,冷声道:“你还不放手,难道言而无信?”文晴光谈然道:“不等船队离去,本人自不放心,此际松手实非其时。”南天王魏黎冷笑道:“你伯鲸魔失信?我四人担保如何?”文晴光将手一推一收,将鲸魔放下道:“我虽松手,但她不能马上离开。”他这话也是多余的,鲸魔似已筋疲力倦,被放之后,只见她立即坐地运功,身外事,似是全不与闻。无独神君大叫道:“小子,我们可以开始了?”他真是全无心眼,目前强敌虎视,毫不考虑后果。文晴光闪开一旁大笑道:“本人不愿让外人浑水摸鱼,要打也得选个时间。”无独神君闻言一怔,暗骂自己糊涂,点头道:“什么时候?”文晴光眼望四天王,口中答道:“收拾我们的旁观者之后。”卫道山人大声道:“一言为定,我们也要将五剑五网到手后才放心。”东天王冷笑道:“老怪别做梦,我们收拾了这小子,要你们全无拼斗的机会。”文晴光大笑接道:“你们所仗的金钢网也不为奇,论功力那还抵不住本人五雷神功,本人自有收拾你们之道。”四天王同时冷哼一声,举步就待动手……突见鲸魔跳起大喝道:“且慢!”她喝声中走近四天王,实行传音法说了一阵。四天王齐一点头,似已同意她的意见。文晴光不知她在搞什么诡计,视如不见,冷静旁观。惕天士似有一种特具功能,只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立即也以传音法通知同伴。鲸魔一见大异,突然纵身飞起。四天王闻听风声,同喝一声,如电追随而去。文晴光伯他们使诡谋偷袭中原武林,紧紧跟随飞升,出他意料之外,鲸庭竟是朝湖外飞行,方向却朝正南。他见与想象不符,立即又飞了回来,转身中,突又发现宇宙四怪竟也朝南方飞去!付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不通其个原因,嘀咕道:“鲸魔连部下都不顾而去,这真是有点古怪!”正在沉吟之际,耳闻一声银铃之声传来道:“晴哥哥,你想什么啊,那些怪物都被你打败啦?”文晴光闻声抬头,见蔺露琼如蝴蝶般翩翩而来、迎上拉住道:“他们都走了,走的非常古怪,你快替我猜猜看。”他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蔺露琼闻言大讶道:“我明白啦,鲸魔从未失败于人,她这是的次失手于你,相信是恨透啦,但她深知打你不过,如要复仇,除非有克制你的功力不可,而你的武功是得白水晶宫,要想破你也只有向水晶宫找出路。她向南方飞行,那正是朝水晶宫方向,四怪中的惕天士定有窃听传音入密之能,因之他们也是好奇随去的。”文晴光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朗声大笑道:“琼儿越来越比我强啦。哈哈,他们除非打破水晶宫.否则再无什么可得啦。”蔺露琼不乐观似的道:“前古神迹非常人可料,晴哥哥不宜大意,还有浮沉岛近在咫尺,须防她知无所得而偷袭下手。”文晴光陡然一惊道:“这倒是非常可虑的事……”他还未说完,忽听浮沉岛主接话道:“什么可虑?”文晴光转头一看,不由一证!原来他看到竟是一大批老小鱼贯而来,沙滩外却排靠着五条大船,大船后的水面上,陆续不断的却有七八条小船正在前驶。蔺露琼扑上高声道:“妈,鲸魔相四天王及四怪都飞往南海去啦,我们岛上可能有危险?”浮沉岛主拉着她边行边笑道:“他们不会杀全无武功之人。”文晴光上前朝群众拱拱手,他无法一一迎接,转头道:“前辈之言,难道会武之人都已离开他往?”浮沉岛主一指大船道:。全部在船上。安全之功,全仗白龙之力。”白龙上前道:“晴光,死海之神逃走了,饿狮萧雄遭我一拳打入芦苇不见。”文晴光一把拉住他道:“白兄辛苦了。”白龙含泪道:“贤弟,这都是你栽培之力。”文晴光朗声大笑道:“我们都不必见外,还有湖心之战和基地起火之事呢?”众老中此时一人大笑接道:“老弟,我方死伤不重,二狗已去其一。”文晴光注目见是天山一星,长揖道:“前辈如此称呼,晚生实不敢当。”天山一星大声郑重道:“武骨屿老朽不死,全仗老弟在死海之神剑下抢救之力,此事永生不忘,恩同再造,哪还论什么辈份。”他言出于诚,全无半点掩饰。文晴光再次作揖道:“前辈言重了。”浮沉岛主见众老都有碍难出口之意,立即接言道:“众老快请回船休息,沙滩不是谈话之所……”她说到一半,倏见大船上不停的下来一批老幼人物,轻声朝文晴光道:“快去相迎,破衲老僧来了,他是你师祖!”文晴光陡然一震,骇得颤声道:“那是晚辈师祖?”浮沉岛主郑重道:“是你父亲当年受业恩师。”大船下来之人,都随在破衲老僧之后,计有长白天母、祁山女蜗宫素姥姥、阿尔金山香妃宫青嬷嬷暨大漠鹰颜雾的姑母,这四个老太太,文晴光都见过,后面跟的是潇湘逸叟、布衣处士、山右居士,其次就是四鸟云霄、狄霞、纪霓、颜氛以及杜邕宗琮。文晴光不待一一看清,立扑向破衲老僧,双膝一跪,流泪道:“师祖!……”他语音难继,咽声不能说话了!破衲老僧俯视着,微微含笑点头道:“你已知道啦?快起来,师祖还有很多话要说。”文晴光跪着不动道:“师祖……徒孙……还没报……父母兄长之仇,愧为人于,朝夕难安。”破衲老僧点头道:“人子之道,本应如此.然而尽力而为,于心无愧,孝在其中矣。”说着拉起他又道:“人之生死,冥冥中自有定数。孩子,师祖将还你父母长兄!但此际勿问,到时自能会见。”文晴光闻言,惊喜得跳起来大叫道:“师祖……”破衲老僧摇手制止道:“私事暂停,公事要紧。”说着走向老少群雄。浮沉岛主率众相迎道:“大师法驾赶来,定有要事指示吧?”破衲老僧向众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明见万里,贫僧近来内视因果,中原武林将遭更大危机,内妖未平,外魔又兴,宜速于君山之巅,暂居待时,各派武林,千万不可分开。”群众闻言,无不心弦紧张,忐忑不安,浮沉岛主点头道:“大师佛理精深,素无遗算,那就谨遵指示,待机应变。”破衲老僧合十退下道:“各位施主、道友、师兄,恕贫僧暂时告退。”说着拉了文晴光转身下船。糊涂公和闪电公在后追着大叫,一致跟着下船,蔺露琼也叫着就追。破衲老僧回头道:“二位施主应与众人商讨设防之局才是。”闪电公哼声道:“你这狗肉和尚想独自清闲吗?连老朋友都不要啦?”糊涂公接道:“他看到沙滩上吃斋的同行太多啦,一定是怕别人攻击?”文晴光既知父母兄长无恙,心情之开朗,为有生所无,眼看两个老糊涂胡说乱道,差点给笑出声来,只暗暗向蔺露琼招手同行。紧接着,云霄、狄霞、匡平、杜邕、纪霓、白龙、颜氛、宗琮等都跟了来。这八人是数年前旧情侣,灵犀早通,相见无须言宣。行着之际,文晴光举目前望,突然发现正面大船头立定两老两少,一见高兴之极,大叫道:“孑老爹!万老哥哥。啊,张三篙兄,李进财大哥你们都好吧!”他高兴得什么似的,张口乱喊乱叫。孑孓公泪流满面,哽咽道:“小主,你好!老奴托你鸿福尚健。唉,终又相逢啦。”他说得情深义重,字字感人。独行龙万飞虎,他是豪放一生,见面哈哈大笑道:“黑吃黑的兄弟,近来你改行行侠啦。不得了,了不得,名满天下-!啧啧,我考哥哥的眉毛都长了三寸啦!哈哈……”张三篙和李进财飞扑下船,双双拥抱,喜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松手大乐。文晴光一一见礼,破衲老僧含笑旁观,目睹这一幅感情交流图,他那四大皆空的心湖里,难免也起微波!蔺露琼高兴得又跳又叫,喊了这个又叫叫那个,忙得不亦乐乎,倏又朝沙滩大叫道:“阿蓁阿楚,你们也来呀,快点啊,快来见见。”二女向浮沉岛主请示后即飞奔而来。众人互谈一阵后,随着老僧上了大船。船舱可容数十人,大家分别落座后,立刻有人送上饮食,大家边吃边谈,各自道出别后一切。此际,船家进来报告,说沙滩群众已纷纷上船开行。张三篙笑道:“刘当家的,麻烦你也将船开往君山。”船家退出后,文晴光向老僧问道:“师祖,徒孙请问所谓外魔是谁?”破衲老僧郑重的道:“煞气起自北方,不久定必南移。”文晴光沉吟一会,思路想到鲸魔身上道:“师祖定知宇宙四怪之事,他们与四天王暨鲸魔已去南海,此事与北方煞气有否关连?”破衲老僧点头道:“魔与魔连,道与道通,自古皆然,惟四怪并非纯邪之人,其年龄身世,恐已无人能知,师祖曾费时十年,始终未曾查明其一切,惟内视中知其为武林四异人而已。”蔺露琼正在与四鸟姊妹细谈,闻言接道:“老人家,他们不会联手对付晴哥哥吧?”破衲老僧含笑答道:“凡事都有因果,变化并非突然,预言徒乱人心。孩子,听其自然去吧。”蔺露琼怔怔的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就是联手也不怕他们。喂,晴哥哥,五把宝剑现有三把啦,你再将那两把抢到手时,那就是杜大哥和宗大哥的啦。对了,称快将教白大哥那一拳再教给二位大哥吧。”文晴光笑着点头道:“拳法易学,内功难求,我正在考虑这件事呢。”颜氛倏然道:“蔺妹子,你也学过吗?”蔺露琼摇头道:“女人学了没有用,等会我再告诉你们。”船抵君山,老少上岸,行至峰顶时,青年们立即搭盖居住之所……未几,各派武林陆续到达,第一步自然也是准备住的问题。武林人作事,迅速而完美。人手多,动作快,未到傍晚,处处都是蒲苇棚栅。男女有别,老少有分,各派不分彼此,人人捐弃成见,唯一目的,大家全心都放在御魔拯危事上。山顶中央,搭盖一座会议大棚,也是最老的一辈坐息运功之所,发号司令,都在这座大棚之内。浮沉岛主被各派众老推为全权盟主,破衲老僧作了当然助手。只有文晴光,他是整个战斗的总接应,但他不愿参加会议,有事都向浮沉岛主报告,然而,他却成立了一个小指挥部,成员自然是四鸟和四良驹,外加李进财、张三篙、万飞虎、蔺露琼、孑孓公。整个团体只有两人无所是事,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分派和指挥,那就是糊涂公与闪电公,但他们却怕了蔺露琼,因此之故,他们被蔺露琼约束得不敢乱动。日落西山之时,君山之顶派下大批江湖高手,他们分别担任湖上巡逻和山上岗哨等明暗关卡。这些人,都是武林里叫得响的人物,何在此时此境,他们却作了小兵小卒。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个夜晚,白天看不到外来船只,晚上也风平浪静,沉寂得如平时。江湖上就是有这种怪事,越是平静,而人心却越感紧张,浮沉岛主深知这不是好事,第一道命令下达文晴光,要他选定几人沿湖查探动静。文晴光目送传令人去后,心中一想,无从派起,他将目光注定蔺露琼,似是征求意见。蔺露琼眼睛一转。调头望着糊涂公和闪电公道:“我看老头子们似有呆不住的现象啦。”她也不直接下命令,存心要两个老头子自己开口。糊涂公一点不糊涂,嘻嘻笑道:“玉妞儿,这两天我老人家倒还静得下来,怎么竟懒得不想动了!”闪电公唱和道:“人老了,头脑功力都打折扣啦。糊涂虫,我们开始运功罢。”众青年忍着笑,眼睛都偷偷瞪着蔺露琼。蔺露琼装着大惊道:“呀,这两天山上真有点闷,老头子,你们不要闷出病来,赶快到外面走走吧。”她知道不说是不行了。闪电公皱眉道:“走走?到哪里走走?噢,山上空气真不错。”蔺露琼郑重似的道:“当然不能走远啦。环湖附近渔村、小镇都可以去玩玩。对了,附带探探敌情也好。”闪电公瞪眼望着糊涂公,那是说:这是命令下达了,千万别反抗。糊涂公嘻嘻笑道:“缺德鬼,这倒是个办法,那我们就走罢。”他不敢不听蔺露琼的话,只有顺风转舵了,立起来就朝棚外走,闪电公也只有跟在后面。蔺露琼在背后嘱句道:“老头子,我可能也要来玩,不过,不一定先到东面或西面,总之四周都要去的。”她怕两个老糊涂偷懒了。这一手用得真绝,硬逼着两个老糊涂环湖走一圈。众青年目送二老去后,齐声笑不可仰,匡平道:“蔺姑娘,我师祖真是怕了你啦!”蔺露琼轻笑道:“我们真得去几个人在二老后面保护,其他不怕,怕只怕他们遇上死海之神和萧雄。晴哥哥,你说谁去好呢?”文晴光道:“事情不会有的,死海之神和萧雄,目前不敢在环湖一带停留,只要老头离得不太远,就遇上也是群敌围攻而已。这样罢,你们五个女将也去玩玩罢,目的在阻住老头们不要远离。”云霄笑接道:“我们四个只能踏苇而渡,恐怕太远的水路还不行呢?”文晴光含笑道:“各位请注意小弟动作,这是‘八风身法’,记下练一会就能在水上运用。”说着起身,就棚内飘飘演示。众人惊喜之极,目不转睛的留神紧注。文晴光演完笑道:“动作只有八个,可以循环使用,重点在运用方面,丹田之气与一般运气不同,要使气随着身体趋势运动,凡足尖下降时,真气要在足先,余则触类即可旁通。”大家闻言,齐往棚外走去,各选地形,纷纷演练,文晴光从旁一一指示,时加纠正,只有张三篙和李进财因内功不足而放弃机会,但二人对要领都记得非常熟习。文晴光见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勤练不怠,渐渐已能领悟玄妙,尤其是蔺露琼,她边练边嬉笑,这时已两脚离地,翩翩飞起!一尺两尺的,逐渐升高!文晴光暗忖道:“琼儿确与他人不同,她已进入精微.大得玄奥之旨了。”其他八人一见,都自感不如,咸知天资非其灵慧,徒劳无益。云霄开口叫道:“蔺妹子,快停止,我们出湖去吧。”蔺露琼飘然降落道:“云姐,这身法多好玩啊,我有把握叫你能飞起啦。”说着朝文晴光笑道:“我们走啦。”文晴光点点头笑道:“五人不能分开,也不能在外耽得过久。”五女齐应一声,飘飘扑下山顶而去。文晴光回头对杜邕道:“杜兄,请你与白龙兄巡行后山,宗兄和匡兄巡行前山,如有事故,请以长啸两声为号,小弟闻声立能接应。”四人去后,文晴光回转棚内,一眼只见孑孓公与万飞虎正在慢慢的演练剑法,而那剑法却正是“狂风剑法”的精微招式!文晴光大讶叫道:“老爹,你老脊骨之伤全好啦?哈哈,万老哥哥也学会了。”孑老爹闻声住手,呵呵笑道:“小主,老奴因你没有空闲之时,所以尚未告知一切。是啊,那是你师祖用神龙胆治好啦。唉,这套剑法真难练,快几个月-,至今才摸到一点门路。”文晴光大喜道:“那好极了,狂风剑法并不难,你老已得其中精微啦。万老哥哥也练啦,我再教你老二位一套闪电剑法,将来还可闯闯江湖哩!老爹,我恩公三宝老伯的双腿怎样了?不知师祖替他治好没有?对哪,你老一定见到我父母和兄长啦?”孑老爹喜孜孜的道:“老主和主母暨大少主都会过面啊。唉老主人真可怜,他被死海之神打入海底之后,身成重伤,幸天可怜他,竟被海流带到普陀山下沙滩之上,幸又遇你祖师救起。唉,主母和大少主当年也几乎丧命,也是你师祖算出而救离虎口,但都负了重伤,多亏你师祖百般疗护,一直拖到你得了神龙珠胆才告康复。现在被你师祖不知送到哪里隐居去啦,老奴是离开浮沉岛后,得你师祖通知去会面的,但那封留在浮沉岛的信,相信小主巳见着了吧?”文晴光含泪点头道:“晴儿收到了。”孑老爹还是以对待小孩似的对待他,走前替他拭去泪痕道:“小主,现在一切都好了,别哭。唉,有志竟成,终被你独闯天下,自力成名啦。老主人和主母曾不断得着你轰动天下的消息,二老暨大少主都高兴极啦,恨不得早日见着你,但是,因伤势新愈而被你师祖阻止。快啦,不久就要团圆了。”文晴光黯然良久,长长吁气道:“老爹,我见面恐一个都不认识啊,当年一点点糊涂印象都记不得啦。”“呵呵,父母兄弟都有天性维持,见面自会认得。”孑老爹笑意甚浓的说。文晴光平静一会儿,接过孑孓公手中长剑道:“老爹,当年你老的气也受够了。来,我教二位闪电剑法,再替你们打通玄关。之后,你老等要猛烈的闯他几年,凡是受过气的,只管放手干!只要是仇人,杀他个尸横遍野,打不过的有我来。大哥,你必须同样进行,现在江湖不比从前哪。”万飞虎高兴得哈哈大笑,连声应是。文晴光一时激发仇恨之心,已往的傻劲又发作了!说着立即执行。孑老爹对他来说,可说是较父母还看得重,从来就没有不顺他意思走的。是对的,尽量鼓励,不对的转弯诱导,真当得慈亲、良师及益友之称。顿饭之时,二老的玄关已通,剑术大成,焕然如换了个人,只听孑老爹慨然叹道:“小主,老汉多蒙栽培.生命又将延续了,人言你功高绝顶,诚然一点不错!”文晴光笑道:“强中更有强中手,武功绝无尊称天下之人,其实我还差得远,你老过于夸奖。”一停又道:“二位还须运功一会,快请打坐罢,我得找师祖商量一件事情。”说着摆手而出。迎面只见张三篙走来道:“晴光、这是你师组的手示。”说着递过一张纸条。文晴光接过一看,上书:“煞气北来!”文晴光陡然一震,忖道:“问题严重了!”立即问道:“张大哥,各派有何动静没有?”张三篙点头道:“大家都有准备,然而圣僧只教众人沉着应变,说有事时只你一人能挡,他人只能谨防死海之神率群敌攻山而已。”文晴光举步走向会议之所,身还未进,倏见破衲老僧走出道:“时机未至,目前尚无明显迹象,你意师祖已知,回去吧。”文晴光不敢多问,见礼后退了回去,忖道:“师祖内视之法,恐只能判定大概,详情自是难明。”初更估计已过,湖水在繁星皓月的照射下,荡起层层清光和银浪,君山之顶,四野一片静寂。可惜这月华似水,清风和畅的良夜里,却又罩上一层看不见的煞气。文晴光慢步山头,仰望长空,思虑满腹,他不敢离开君山,但又担心蔺露琼等五女和二老。未几,他遇到杜邕和白龙,立即问其有何动静。杜邕摇头道:“愚兄刚接通知,说令师祖已提出警示,但四野非常寂静,并无碍眼之事发现。”文晴光接道:“无事便罢,有事不简单、据小弟判断,甚至较鲸魔等更为厉害。”白龙骇然一震道:“那叫我们巡逻有什么用?”文晴光笑道:“巡逻只是防群敌,若是最厉害魔头,他对一般武林是不会亲自动手的。”白龙点头不语,他深深感到事态非常严重,交谈数语,二人又巡行而去,文晴光转了一大圈,不断相遇各派之人,他们都是在提心吊胆的默然提防。突然,只听一声长啸起自湖心!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他暗自忖道:“老糊涂发现什么情况了?”接着,只见一条人影疾奔而至,注视之下,却是孑孓公寻找而来。孑孓公一见文晴光就问道:“小主,你闻到糊涂公的啸声吗?”文晴光点头道:“那是发现不明情况所发,可能又有敌船前来。”孑老爹吁口气道:“发现船只并不严重,此老真是糊涂,怎能大惊小怪呢?”孑孓公含笑道:“几十年没有用过功力了,老奴真还想走动哩。”文晴光笑道:“回转找我那万老哥同去好啦,别单独前去。”孑老爹兴奋的奔了回去,边走边叫道:“小主,设若见着五位姑娘,要不要叫她们回来?”文晴光遥答道:“看情况吧。”孑孓公回到棚内大叫道:“万兄在内吗?”后棚一声哈哈笑答道:“老大哥什么事?”那正是万飞虎的声音。孑孓公大笑道:“我们有差使啦,马上出发。”万飞虎猛然跳出道:“是我兄弟派的?”孑孓公接道:“除了他,还有谁派得你我两人。我们到湖上接应老糊涂虫和缺德鬼,刚才那啸声是发现有人偷近君山万飞虎大笑道:“走,好久没有打架了。”二者一到山脚,立即运功踏波,如飞前进,在星月下逐次探索搜寻。渐渐的将范围扩大,但始终没发现什么,甚至糊涂公和闪电公也不知去向。万飞虎沉吟一会道:“老大兄,我们向渔村查查看。”孑孓公沉静的点点头,首先朝北面前进,在要接近湖岸之际,忽然发现一个黑点在芦苇上一闪而没。万飞虎将手一指道:“那人功力不弱,我们蹑踪追他。”他话声一落,飞扑前进,瞬眼路上芦苇。孑孓公轻声道:“不会是自己人吧?”“管他,先看清再讲。万飞虎提足丁内劲紧蹑,倏然自忖道:“我被顽皮小子造就得内力雄浑极了。嗨,较以前起码增两倍!”孑孓公也有了惊奇的感觉.心中喜得只暗笑,往年的豪情,立即振奋起来,大有非找个厉害对手拼一场不可之概。霍然,那条黑影再次跃起,飘飘的朝一片树林投去。二老一见,再也不肯放松,立即直线迫进,先后脚之间,同时踏进树林。未至半里地,前面黑影猛然刹住前进之势:二老去势甚急,差点踏出声息,幸喜今非昔比,内力能随心所欲,一见事出突然,同时借势往下一仆,连风声都没弄出,立即定住不动。忽然耳闻一个苍老的声音骂道:“这几个小子真鬼,眼看是朝这边转来,怎的老找不到呢?”另外一个苍老声音骂道:“哼!谁叫你作鬼嚎,幸喜文小子没有来,否则有你受的。人都没看清就发啸声,现在还找个屁。”“缺德鬼,不发啸声怎能保险,一旦遇上死海之鬼你能敌得住?何况那三人是从水中冒出来的。”孑孓公朝万飞虎霎霎眼,面上露出暗笑之色,那是说原来这是两个糊涂老的声音。万飞虎一指前面隐住的黑影,传音道:“糊涂虫一过来,这黑影就会往后退,我们给他捉住再问。”出他意料之外,那黑影却不退走,相反的再前进数步。黑影一动,闪电公似首先发现而喝出声。只听黑影冷笑一声,又上前两步道:“你是什么人?”这时闪电公已现出身来,只见他瞪眼望着黑影道:“我老人家问的话你还没答复。”黑影冷笑道:“说出来你如不知道,那就死得太冤枉了。”这人的声音也是非常苍老,显然年龄不小,但语意含有浓厚的杀机。只听糊涂公哈哈笑道:“你是从北方来的?”他这时全无糊涂之态!声音非常清朗。黑影闻言,似乎一震,接道:“你是中原什么人,怎知在下是从北方来的?不错。”糊涂公似惊震一下,接道:“闻你语言中带有兴安岭尾音,故此动问。老朽终南派,人称终南樵隐,阁下迢迢万里涉足中原何故?”黑影沉吟一会答道:“久闻中原辈出奇人,在下欲访寻几位印证武学。”糊涂公沉吟未答,似在考虑什么。孑孓公传音万飞虎道:“这人定非圣僧预言中正“点子”,但与预言有关,我们现身出去罢。”说着大声接道:“兴安岭派系无多,阁下是属于哪一派?”黑影并不回头,接道:“二位暗蹑于某,难得现身说话,所问碍于奉答。”孑孓公暗暗一惊,忖道:“这人内功不凡,居然已发现我们跟踪。”忖着现身接道:“阁下此来恐不止一人?印证武学焉能黑夜行动?”糊涂公与闪电公认出孑孓公的身影,继而又发现万飞虎,接着哈哈笑道:“惊天雷和万老弟也到了,定是文小于请来接应的吧?”黑影对背后之人并不放在心上,始终静立不动,孑孓公朗声答道:“老憔隐那声长啸,只有我小主才弄得清楚。”糊涂公点头道:“文小于确实不凡,喂.这位远客要会中原武林,我们将他请上山罢,首先应尽点地主之谊。”黑影忽然接道:“观各位都是久经江湖之士,量必略具名声,招待之说不必费事,就此请那位出来印证两下如何?”万飞虎宏声接道:“你掉头来给我看看,什么印证,要打就打,别强盗硬说书生话,充斯文。”黑影霍然转过身来冷笑道:“凭你也配与老夫动手?”万飞虎注目一怔,暗道:“此人年龄不小,起码超出百岁,确有几分道貌。”忖着拔剑在手嘿嘿道:“阁下眼高于顶,目无余子,那就接我几招试试。”那无名老人目吐煞气,沉声道:“老夫出于很重,你要把住剑柄。”万飞虎不理,左手扣指蟠龙剑诀,右手剑起,一式“沉潭雾起”,剑从侧进。无名老人一见,沉声道:“这是中原三流中‘蟠龙剑法’,你也敢拿来露脸。”说着左手一伸,就待抓剑!万飞虎闯荡江湖三十余年,从未遇着有人硬枪他长剑之事,触目不由大惊,立即变式为“云收雨散”,剑尖一翘,退出五步。无名老人冷笑道:“再试两招速退,本晚老夫破例免你一死!”孑孓公大声道:“万考弟,此人炼有“奇柔”功夫,似是小主所说的无独神君一类,你用另一套剑法进攻看看。”万飞虎闻言知意,忖道:“他要我用闪电剑法了。”立即运功扣诀,剑尖指向左方,大喝一声:“接招!”顷刻剑形消失,一遍青光从四方八面攻进,人形也随着幻出幢幢黑幕。无名老人一见、似是大惊,只见他陡然双手起舞,身体如风车般奇速转动,口中大声问道:“无独神君乃在下师兄,你仍从何地见过?”万飞虎初试闪电剑法,出手并无信心,此际见敌人神色谨慎,不由心花怒放,接口大声答道:“无独神君被我兄弟打败潜逃,问他作甚,留心本人神剑。”无名老人闻言不信,面上呈现不屑之色,嘿嘿冷笑之声道:“就凭这套剑法还近不了他身边。”他是说无独神君能够御气飞览,剑法再神,在地面又有何用?糊涂公和闪电公初见闪电剑法,目睹其玄妙神奇,无不暗暗称绝:耳听无名老人之言,都发出朗声大笑,谁也不知他笑意何在。万飞虎源源发出剑式,逐渐进入玄奇之境,无名老人的掌力,竟被剑式上的妙用排挤得嘶嘶作响,大有破劲而入之势!妙在施剑者全不受对方压力,因是,万飞虎一听对方语音一停即大笑接道:“一个无独神君失败,战功岂值夸耀,可惜他败在四怪联手之下。”万飞虎越是讲真话,而无名老人越加不信,相反掌力逐次提重猛劈。孑孓公深明闪电剑法之微妙,如对方不是超过一倍功力之人,绝对不会支持如是之久,立即大叫道:“万老弟,你已近一百招啦。”他这声叫唤之意,是提醒无名老人原先三招之说,内含讥笑之味。”万飞虎一闪收住剑法,退至一旁大笑道:“一时高兴,顿忘前言,不是老哥哥提醒,我还当真事在干哩。”无名老人面呈阴沉之色,收掌仰首望天,似在考虑什么?良久始道:“你们是中原武林一流高手?”他问出这句话时,目光在每人身上瞬息环视一圈。糊涂公抢先接道:“阁下最好多印证一段时日,自然能探出几分眉目,似此探询,未免空洞不实……”话未尽意,突然一阵破空尖啸传来,顿将糊涂公语意打断,啸声一止,林隙淡影连闪,忽倏间出现四个人来。孑孓公与万飞虎正待发问,却被闪过来的糊涂公牵衣制止。闪电公同时立于万飞虎身旁,目光注定无名老人的动静。无名老人侧身半转,口中淡淡道:“原来是师兄驾到。”他并未提及其他三人,显见其骄傲之极。岂知来人竟是宇宙四怪,前行的显然是无独神君。无名老人话一出口,无独神君似也感到意外,前进的脚步立即停住,他身后一个老人冷笑接口道:“这里没有你师兄在内。”无名老人猛转目光,阴声道:”惕天士,你少给我插嘴。”无独神君大声叱道:“无双,你这是干什么?”他喝声出口,倏又回头道:“鲸魔暨四天王既不在此,定必另寻别径,我们走。”惕天士冷冷道:“令师弟在此出现,揣想乌苏教主必已亲身进关。”无独神君霍然转身问道:“无双,乌苏教主确已前来?”无双定为无名老人之号,闻言谈然答道:“黑龙江之约已毁,教主自然要入中原,这次是要大会中原武林,预作扩展天教之基,师兄还宜加入本教为是。”无独神君目吐寒芒,哼声接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自己修为不正,今还有脸来劝我投降异教,赶快给我滚。”无双报以冷笑道:“宇宙四尊有言在先,三战不胜即无条件投降,曾以两战败北,难道师兄还有何出奇制胜之道?小弟看在同门之谊,苦口进言,师兄既不听我忠告,小弟徒唤奈何,教主身在咫尺,第三战时机快到了。”说完转身,一闪而没。惕天士转面向后道:“惜非子,这最后一场看势非打不可惜非子冷冷答道:“乌苏教主的‘神魔屏’只怕保不住了!”无独神君闻言,霍然转身道:“你说那小子的怪拳能破神魔屏?”卫道山人一直未开口,这时叹口气道:“五雷劲恰是神魔屏的克星,可惜他与我们是敌人。”糊涂公遥遥大声道:“化敌为友,同舟共济如何?”无独神君侧身注目,哼声道:“你这老小子是什么人?”糊涂公也是百几十岁之的高龄老人,可说是第一次被人喊小子,他不惟不气,相反还乐得哈哈大笑,转面对闪电公迈:“缺德鬼,咱们在他们的面前真还未长成呢,哈哈……说完笑着答话道:“终南后学糊涂公是也。”卫迈山人一皱眉,目光望着无独神君道:“这老小子真有点糊涂!既称后学又称公,那算什么玩意?”惕天士哼声接道:“那是叫作先舍本后赚钱,老小子才不糊涂哩。”他这一解释.引得万飞虎大笑不已!接道:“不管舍本赚钱,刚才那句话是怎么样,如有诚意,联手便成定局。”宇宙四尊尚未开口,突然一声阴笑传来道:“没想到宇宙四怪进关是找帮手来的。嘿嘿,就凭这四个无名小辈能发出多大的作用?”无独神君闻声冷笑道:“乌苏教主,除了你‘神魔屏’外,论内功,我宇宙四尊并不弱于你。嘿嘿,你自毁诺言,偷进中原,难道对中原武林有何不轨企图?”只听暗中的乌苏教主又接道:“中原武林除了宇宙四怪外,相信再无好手搬得出来,你我三战之后,本教主雄据中原之期可待。”卫道山人大声接道:“十年一战,为期还有多久?”乌苏教主嘿嘿之声道:“半年。”惜非子厉声道:“提前今晚举行如何?”“嘿嘿,”乌苏教主只笑不见人,又道:“连那四个后辈算上?”惜天士冷哼接道:“除非你带来了助手,否则宇宙四尊不须人相助。”乌苏教主大声答道:“一言为定,本晚不算,三日后在君山见面。”久之,再未闻声,宇宙四尊互视一眼,也不与糊涂公等说话,一齐闪入林中。闪电公沉吟道:“我们必须有一人去通知文小子,四天王同鲸魔定于水晶官无获而返,防其偷袭君山,刚才那暗中的什么乌苏教主更是一厉害人物,也得叫其提防。”万飞虎接近:“让晚辈回去罢,三老宜速将五个小妞儿找回,迟恐要出事情。”糊涂公摇手制止道:“论剑术,你与孑孓子较我们强,还是由我老糊涂和缺德鬼回去报信,你们速往沿湖寻人。”他话落纵起,相偕闪电公隐退。孑孓公目送二老去后,回头道:“万老弟,时机紧急,我们要加快脚步啦。唉,事情更加严重了。”二人沿湖紧奔,不到十里,来在一处渔村之后,突然听到几声娇喝之声传来。孑孓公闻声一惊,急道:“那群女孩子与人打起来了。”万飞虎拔身纵起道:“声音似在追逐,快去查看一下,可能是遇上群敌。”他音随身起,去势奇速,孑孓公默认追随,提劲急奔。万飞虎一口气赶到现场,触目不禁大骇,只见三个从未谋面的老人,围困住蔺露琼和颜氛,地上有云霄、纪霓、狄霞躺着,看势是被点住穴道,万飞虎睹情大惊,猛喝一声,扑上就以全力攻进。蔺露琼一见大叫道:“万老哥哥,快退下,这三个老头子是乌苏教的厉害人物,赶快救走三位姐姐啊,我还能敌住一时。”万飞虎已大展闪电剑法,逢人就是十余剑,如一条匹梭穿梭其中,他尚未开口,顿被孑孓公大声接道:“小姐,只请放心攻敌,救人有老汉在此。”他说着未停,迅速将被点三女救离开斗场。蔺露琼目睹万飞虎剑法展出,竟杀得三个老头手忙脚乱,不禁大喜暗道:“这定是晴哥哥教的闪电剑法。”忖着立即叫道:“氛姐快请离开,现在不怕了。”颜氛力攻三剑,一式“龙门三跃”火速脱离,如飞扑至孑孓公身边,这时孑孓公正在替三女拍开穴道,一见嘱道:“颜姑娘请在此地守着,她们血脉刚通,尚须静躺一会,老朽要去接下蔺小姐来。”他脚还未动,突从右侧传来一声阴森语气道:“中原武林确有几个人材,本教主此行不虚,罗集所得定必丰富,未知有否出类拔萃之人。”孑孓公闻声大震,翻手拔出长剑道:“阁下是乌苏教主吗?在下不才,想请教主现身赐教几招如何?”他明知不是对方敌手,叫阵之意似有用心。只见他侧面朝颜氛递一目光,意在促其率被救三女逃走。颜雾一见知意,将手向云霄三人一摆,自己领先起步……云霄尚未起身,突觉一阵冷风绕身,脊后再次被点,其他三人亦同样遭遇,一致依然躺下,紧接着眼前现出一鹰鼻深目的高大老人来,孑孓公近在咫尺,虽有感觉,但哪能来得及,剑招出手时,四女连声都未出已被对方制于脚旁,他心震之余,闪电剑法已适时大喝推出。那老人无疑就是乌苏教主,他一见剑术奇特,似也不敢大意,只见他突提真气,身前顿现一堵黄色气墙,虽在月夜之下,但亦非常明显,不知是何种作用。孑孓公的剑式每一接近黄气,如逢坚革所阻,分寸也休想推进,不由大惊失色,骇得身心皆颤。蔺露琼眼明心灵,虽在与敌战斗,然这边的一举一动,莫不明若观火。心震之下,左手玉拳紧握,猛的娇叱一声,力朝对手冲出,裂帛声起处,那位乌苏教下的强敌如遭雷击,身体随着惨叫飞出,“咚”的一声被蔺露琼打出十余丈。万飞虎经验老练,在对手闻声的刹那疏神中一剑挥出,“嗤啦”!立将敌人前襟削去大半。那强敌一惊慌闪,恰又闪向蔺露琼身前,她机会难得,左拳刚收又发,同样将对方挥出老远!这真是瞬息间事,快得无法形容。乌苏教主亲目所见,惊顾大骇,他已看出蔺露琼拳式有异,立即举手二挥,将孑孓公震退十余步,如飞抢到蔺露琼面前厉声道:“小姑娘,你将本教两位护法打死,用的是什么拳法?”蔺露琼趁其不备,左手连连挥出两拳道:“认出来再告诉你。”乌苏教主是何等人物,稍视即闪,如电飘开.冷笑道:“小女娃不懂厉害,那就体怪本教主以大压小。”说着一掌挥出,狂飙立起,劲可排山。蔺露琼见势不妙,左手拳招急挥,双方一接,震声大起,她被震退数步。万飞虎一见大惊,发剑助攻,拼命冲进。孑孓公哪敢待慢,再次解开四人穴道,速朝颜氛道:“姑娘等快请回君山报警,迟恐来不及了。”他说完立扑乌苏教主,全力展开闪电剑法,与万飞虎从左右抢攻。蔺露琼自知内功差人太远,几度力拼之后,被震得心颤身抖,差幸打出的是新学两式“五雷劲”,否则真不堪设想,似此,亦节节后退,全无进展余地。渐渐的,她已确无胜算可言,但又伯万飞虎与孑孓公遇害,不得已,存心摆脱两人,自己的迟势立加快速后撤。乌苏教主欲知她拳法内情,自然不与放松,如影随形的力追不舍,于是,孑孓公与万飞虎的轻功哪还赶得上,转瞬之间已被抛落在后。孑孓公一见大急,立即唤叫万飞虎道:“老弟别空费气力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告知小主人。蔺姑娘一旦有失,那真不堪想象,非他亲自追去不可。”万飞虎不与理会,大叫道:“老哥哥请回通信,小弟死也不放弃线索。”他语音未尽,人已失去踪迹,显见其心急之甚。孑孓公无法,转身朝湖中飞奔,岂知其刚登君山之脚.顿闻山上一片减杀之声大盛,显然山上已展开空前大战!他无暇思考.提剑就朝山上冲去,触目所及,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在星月下只见银光遍山皆是,金铁之声,震耳欲聋,无时不传出凄厉惨叫。越往上走,地面的尸体纵横,脚踏处,血污沾履,腥膻刺鼻。孑孓公一看形势,知混战已打了不少时间,各大门派因阻退不利而移退山顶去了,忖着循声众处拔腿飞纵……突然,左侧树林顿起厉喝之声,似有高手逐迫而来,未几冲出四条人影,孑孓公注目大惊,他看出竟是浮沉岛主和匡平、天山一星等三人被鲸魔迫得危险万状!大有走投无路之势。他无暇发问,大喝一声,举剑全力冲上,顿由正面攻入,闪电剑法奇招立现。鲸魔闻声注日,不禁大异,她发现对方剑式奇幻无穷,大有破劲而入之势,顿将追击之势刹住,双掌立采防守。浮沉岛主得机换了一口气,干天神功从新振起,火速配合孑孓公从右侧攻击。匡平的内功只次浮沉岛主,白龙剑法也只次于闪电剑法,敌人的主力有人接下三分之二,他焉能放弃这良好时机,立即奋力前冲,大有与敌同归于尽之势。此际只有天山一星才真正是苦力支持,他全仗百几十年的苦修内功在作忘生之拼,浮沉岛主看出他摇摇欲倒之态时,于心不忍,借故叫道:“天山老头,你还不去看看贵天山派众弟子,此地无须协助了。”天山一星闻言知意,内心感慨的道:“岛主,多承指示。”他说完撤身飘离。鲸魔功人确实高强,打出的掌风,竟如一排排的钢墙相似,她此际虽然不能推进,但也使三人无法攻进一步,如不是孑孓公的闪电剑法威胁她,可能依然非其敌手。孑孓公这次是东山再起,数十年来的闷气,今天才得到长吁之机,一套千变万化的奇技,只见他发挥得淋漓尽致,那老当益壮的精神,豪情奔放,威风至极!浮沉岛主趁势连劈十余掌,迅即稳住阵脚。她深知鲸魔功力,惟有守住拖延,要想战胜是绝不可能。鲸魔几次猛攻都未得逞,强大的内劲被闪电剑法给剖分得不能集中,只气得厉啸连声,渐渐有了拔空离去之势……正当她去留未决之际,突从右侧发出雷鸣也似的两声大震,紧接着就是九个老人滚滚而来。鲸魔一见,拔空而起,立即舍去浮沉岛主等三人,火速攻入彼方阵内。孑孓公不明内情,举步就待追去……匡平立即叫住道:“老爹休去,那是四天王和宇宙四尊相拼。”孑孓公惊叫一声道:“岛主,露琼小姐被乌苏教主追走啦,我小主现在哪里,快通知他去救援,老奴真正该死,时间耽误太久了。”浮沉岛主摇手道:“老管家别惊,这事已得糊涂公通知了,晴光已经追往前去啦。我们赶快帮中原武林扫灭群丑,鲸魔有宇宙四尊拖住,这是难得之机。”她说完领先绕山而奔。孑孓公无暇细问,向匡平招手道:“小哥,我们由这面过去。”匡平跟在后面,走还不到百丈,猛见林隙钻出一人,瞬息中他看出竟是饿狮萧雄,不禁大喝一声,疾风般冲了过去道:“无知匹夫,拿命来罢。”萧雄似有心虚之情,闻声立住冷笑道:“匡平,你不是我敌手,放明白点赶紧滚开。”孑孓公侧身一转,向匡平道:“小哥,这是武当叛徒?”匡平口中答着,右手白龙剑已力劈而出。孑孓公提剑旁观,他似不见匡平遇险时不愿以老压小。饿狮萧雄并不还手,白龙剑尚未及身,他已火速闪开。匡平一见大异,接连攻出三势,他疑为萧雄在鄙视其能力,然而萧雄照样不理,依然侧避,眼光显出不时朝四处探视之状。孑孓公经验老练,提剑逼近道:“你这小于在捣什么鬼?”萧雄似从未见过此老,他并不将孑孓公放在眼里,闪开匡平第四招冷笑道:“老儿,你别前来送死,大爷警告你知机闭嘴。”匡平第五招如风挥出,冷笑接道:“匹夫,你才是真正找死,孑孓公是文晴光视如父兄之人,他一旦知道你侮辱其长辈时,嘿嘿,那才有你好受的。”萧雄闻言一震,动作稍缓,险被匡平找到要害,“嗤”的一声,前襟被划开三寸长一条裂缝,他一惊之下,举剑扑击……”孑孓公从侧挥剑一挡,立朝匡平叫道:“小哥速向四周林石之间查查看,相信定有发现,这小子由老朽对付。”他说话中两剑一碰,“锵”声震开,孑孓公突觉右臂一麻,暗忖道:“这小子内功精深,无怪其傲气横生.原来真还有一手。”忖思中立即展开闪电剑法。萧雄突觉眼睛一花,满目银光如电,惊得火速倒退,黄龙剑应接不暇。匡平旁立稍顷,见子王公仗剑法精奇,已立不败之势,心中大放,扭头就往林内观察,在他尚无所得之际,蓦然一声厉啸,音从左侧传来!一顿未几,又听萧雄在林外猛喝三声,于是,他被搞得猜疑不定,进退两难……“小哥,那小子给逃了!”突从匡平背后传来孑孓公相告之声。匡平转身一怔,骇然道:“他打败了。”孑孓公摇头道:“他闻得啸声之故……匡平不解,正待再问,忽倏间从林梢飘下一人,他一见改口叫道:“白小弟,刚才啸声是你所发?”来人是驼明白龙,闻吉气急道:“那是死海之神,被我伤了一耳逃走了。三哥,大事不好,云霄、狄霞、纪霓、颜氛等被萧雄捉去了!”孑孓公大疑接道:“那小子刚才还在此地,事情发生在几时?”白龙一怔答道:“转去不到一个时辰,现天快亮了,大概在卯正之际。”孑孓公闻言一付,朗然道:“我们快寻,四位姑娘定被藏近处,难怪那小于鬼鬼祟祟的。”说着拔足就寻。匡平一打手势,二人各走一面,立即展开搜索。三人搜寻的范围,看看越来越大,似谁也没有发现,时间已过去不少,天际已现出曙光。突然,孑孓公在远处发出召唤之声,匡平和白龙闻声奔去,只见他老人家手中高举一块布条,声音颤抖着道:“人被乌苏教捉去了,这是对方留下的挑战布条。”匡平接过一看,布条上聊聊数语道:“字谕中原武林,四女被丹色教人点穴藏匿,为本教人发现顺手带走,如欲领回,宜派高手向本教比武,凭胜负决定一切,取四女仅其开端也,扫荡天下为本教之最终目的。”匡平看后退与白龙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事非晴光知道是无法决定,我们宜速向众老报告,现不知丹色教敌群退去没有?”’白龙过目后接道:“群敌现已退去,双方死伤不少,众老正在派人埋尸。”匡平问道:“四尊怎的与四天王打起来的?”白龙大笑答道:“这又是晴光的妙计安排,如非这样,我方死伤更惨。四天王本拟挑拨四尊拖住晴光,让鲸魔缠住你和浮沉岛主,他们四人则和死海之神暨萧雄可放手扫荡各派武林。这计划可说是恶毒之极,不料在他们发动之际,却被晴光看出情况不对,马上叫我出动对付死海之神,死海之神抵不住我那招“五雷劲”,鲸魔怕他有失,所以立派萧雄加入。这时四尊本在作壁上观,四天王已有向众老采取行动之势,鲸魔却首先向浮沉岛主挑战起来,而群敌早与各派晚一辈的展开了大战。晴光睹此情势不利,耳听四天王正在向四尊挑拨,便立即向四尊道及什么前约,说四尊有藉四天王之力的意向,岂知四尊对信约非常着重,反而与四天王发生口角。于是,对方一言不合即展开攻势,但四天王没有鲸魔参加,功力上到底比不过宇宙四尊,所以渐渐后退下山,这是昨晚的经过。如四尊真的倒入对方,那昨晚之战实不堪设想。四天王一退.鲸魔又追赶你和浮沉岛主,晴光正待亲去援救你们之时;岂知糊涂前辈却适时前来说蔺姑娘被什么乌苏教迫走之事,晴光一急飞去寻找,我则逼住死海之神和萧雄,而萧雄于半途发观云霄等在与一个丹色教徒作战.他一见就不顾死海之神的死活而扑向四女一方,以后……”他说还未完,忽见树林内走出一个老僧来,突然顿住不说。孑孓公一见上前道:“圣僧,事情怎样了?”来僧是文晴光老师祖,见问点头道:“君山已无打斗,鲸魔和四天王已被宇宙四尊缠得不知去向,老施主快与两位小施主火速向正西前去,三百里外可能见着晴光,此地不久人将尽散,留此已无用处。”孑孓公恭声应是,立朝白龙、匡平一招手道:“两位小哥快随老朽赶路。”他说着领先往山下飞纵,匡平和白龙向老僧告退后也紧随力奔……清晨的阳光,射出柔和的光芒,地面上的朝露,反映出无尽的七彩晶莹,原野一片静寂,路上缺少行人,喧哗的大地,似还没有开始其动员。藕池口,是湖北位于长江边的一个重要市镇,他处宜都的上游。在阳光刚升的时候,忽然间,从江边冒出一条人影,以奇速的轻功钻入临江的丛林之中。紧接着又是人影闪动,这次却是三个,他们上岸一顿,六只眼睛不停向四处索巡,无疑是在找寻原先那人的去向。三人没有什么发现,其中一人冷声道:“这家伙给溜了。”右侧一人指定丛林道:“我们往林内搜搜看,不能让他走漏消息。”左侧之人点头举步,首先向林缘接近,口中似有什么话要说,但他倏然又将启动的嘴唇闭住不语,耳朵侧向一边,似已听到了某种动静,他脚步显然放慢了一些。提议搜林的一见大诧,问道:“什么事?”那人摇摇手,接着就停下步来。行在最后的一人突然轻声道:“右侧有了风声,可能另有江湖人物经过此地。”第二人冷声道:“管他是谁,凡经过此地的都给收拾下来。”他语音刚落.忽倏间一条黑影从林角一闪不见!前行之人立即大喝一声,如风扑去,他身形一动,同伴二人也跟着厉叱紧迫,每个人的功力,似都高深莫测,在几纵之下已奔出百几十丈。前纵之人刚刚接近林角,猛觉一股劲风袭至,他无法接招,只骇得拼命旁闪,险些撞在一株大树之上!后跟二人不知他发现什么,见情一齐刹住前进之势,莫不嘀咕惊疑。那人立身刚定,“察”的拔出一双锋锐无比的奇形长刀,嘿嘿两声喝道:“是什么人?敢在暗中偷袭本副教主!”他问话一停,两眼注定前方,希望有人答话,但是,对方连点声息都没有。两个同伴见他紧张之情,意识到事不寻常,一致朴进,同时朝他目光处紧注不动,其一问道:“云兄发现了几人?”那姓云的沉声道:“人虽未见,凭掌风绝非普通江湖,兄弟是偶遇偷袭……问话之人冷笑道:“那有什么顾虑,冲过去将其掏出来。”他话音一落,紧接着从林角发一声娇哼,只听她冷笑道:“原来你们是乌苏教的人,有胆的就过来罢。”三人闻声一怔,想不到对方竟是个少女!拔刀之人嘿嘿接道:“一个女娃儿口气不小,本副教主问你,刚才偷袭的可是你?”“哼!”那娇声又哼了一下接道:“算你见机得快,否则就要了你的老命!”提刀之人不服气,双刀一辙,低姿前冲,口中冷笑道:“中原武林恐没有要本副教主命的人……”话还未住,一阵强烈的掌风,如排山倒海艇而到,空气都激得嘶嘶而响,其内劲之厚,确实惊人!提刀之人话出太硬,后退难以下台,惟有拼死前抗,只见他双刀一合,似已提足了内劲,口内发出哞哞之音,刀尖上银光大盛,无疑其内劲已达刀梢。一声尖锐的破空大震,双方已瞬息撞上!“轰”!提刀人如遭巨雷击顶,一个庞大的身体,竟似掷弹丸般被冲起二十余丈,“蓬”的摔出老远,双刀如寒星横空,已激射得不知去向。两个同伴一见,双双扑出,临近那落地之人一看!只惊得全身发抖,见到的只是一个七窍流血的尸体,探手之下,连一丝热气都没有了,显然已还魂乏术,被敌方一招给揍死了!这种声势,可能在乌苏教还是第一次逢到,否则那两个同党不致骇得如痴如呆。时间不长,那娇柔的声音又在叫阵了。“怎么样?还有哪个前来送死!”二人闻声心颤,其一扭头就跑,对同伴的招呼都来不及似的。另一人无疑是慌了张,起步竟打个踉跄,险些趴到地上!他去势未稳,耳听一声大喝传出道:“给我回去!此路不通!”那是一个宏亮而带了一点年龄人的声音,入耳即知,并非原先那个娇柔的少女。前窜之人事出意外,拔起的身体,突遇强劲袭来,还手不及,“蓬”的一声,真的被对方给打了回去,只震得他惨哼出口!幸好,适逢其同伴迎头接住,未被摔个黄狗吃屎。这只是瞬息间事,他两人尚未松手,耳朵里又听到那少女声音开了口:“啊!那是万老大哥嘛!”“哈哈,玉女!你已逃出乌苏教主的手掌啦。行,可把老哥哥我给追苦。快,别放这两个老坏蛋,他们是乌苏教的副教主,你那四个义姐被其捉去啦。”那少女原来就是蔺露琼,她闻言惊叫道:“好啊,哼,他们走不了。老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那宏亮的声音接道:“老哥我追你没追着,却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话音中充满了得意之味,接着又哈哈笑道:“这几个老儿也非等闲,居然被其察知走了消息,因此被他们追我到此。哈哈,不料又遇上你。”蔺露琼现身上前,纤指一伸,指定那两个严阵以待的乌苏教人哼声道:“决说!你们将人藏在哪里?”那两人一声不响,“嚓嚓”拔出两把长剑。蔺露琼冷笑道:“哼,你们想作固兽之斗?”“玉女,让老哥哥来。”那宏亮的声音一落,蔺露琼身边已立定一老人,原来他就是独行龙万飞虎。蔺露琼侧头道:“万老哥小心点。”万飞虎拔剑纵山道:“打不过有你,我是被其追的恨透了,不拼两下气无处出。”话完剑出,竟朝对方两人同时进攻。那两人无疑是抱定以死相拼之心,双剑齐挥,猛喝接招。万飞虎不敢大意,开始就用闪电剑法,一道匹练飞绕而进,内劲已提到十成!蔺露琼旁观者清,见敌方剑式奇待,竟能力抗住闪电剑法,且二人功力亦较万飞虎高上一筹。万飞虎一连冲击数十余次,始终攻不进对方联合防守,被激得怒气难忍,猛吼一声,奋力紧迫。双方激斗越来越紧,万飞虎大有力不从心之势!蔺露琼明知他不是对方两人的敌手,但伯伤害其自尊之心,几次想张口叫停,却又给忍住不响。乌苏教两个强敌一见,同时起了杀心,立时守势变攻,双剑忽分侧进,攻击瞬息展开。万飞虎猛遭攻击,三招之下险有顾此失被之态,心知要槽,闪电剑法的最后三式立即挥出,“匹练横空”、“显微幽灵”、“群邪披靡”,真有君临天下之势。蔺露琼虽会闪电剑法,但他还未用过最后三式,此时一见,喜得心花怒放,娇笑不已,大叫道:“万老哥哥,快趁势攻击,只留下一个拿来问口供。”万飞虎尚未开口,突然一声破空长啸而来,音劲之锐,竟使草木发出沙沙之响!蔺露琼闻声骇极,飞身纵出,一拉万飞虎就走,口中尖叫道:“乌苏老魔到了,我们快逃!”她起步本快,但走得过慌,竟朝两敌之一当面而撞去。那老儿似也知其教主亲临,竟不知厉害想扬剑阻挡,另一人则从侧面抄袭而来,显存滞留之心。蔺露琼事急心怒,不问青红皂白,右拳平胸冲出,她竟以五雷劲开路。那老儿剑未扬起,头部已正当劲力中心,“喀”的一声,脑袋糜烂,身体倒摔十余丈,连哼叫都没有发出。岂知就这么一延之下,而老魔已适时飞临,他眼见手下遭殃,心个怒极,“嗤”声降落蔺露琼面前,口中发出刺耳的阴笑之声道:“原来你使诡计逃在这里。嘿嘿,这次看你再有何法脱离本教主手掌?”蔺露琼知逃已无望,右手将万飞虎拉至身后,暗暗将五雷劲提高十成,平静而沉着的道:“老魔头,你别吹大气,三百招之内,我不会输给你的。哼,可惜我内功不足,否则你挡不住我五雷劲神拳。”乌苏教主可能已尝过她五雷劲之味,闻言嘿嘿两声道:“本教主之所以不愿杀害于你,也就是为了你那古怪拳法,如能道出拳中秘诀,本教主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难免受苦刑逼供。”蔺露琼只担心万飞虎难逃,否则以她之灵心慧性,不难用计脱身,但此际她已一筹莫展,心急之极,闻言冷冷的嗤之以鼻,呸声骂道:“老魔,你的算盘倒打得很精,可是我不上当。”乌苏教主沉吟一会,心中似在设计什么……倏然,那个呆立远处的老儿,大叫道:“禀教主,属下有办法使这妞儿供出真情!”他说着纵身上前。乌苏教主横眼一瞥,面上闪过一抹煞气,身体转个角度,一指地上两具尸体道:“你们三人是奉谁的命令进入中原?”那人面色一变,继而退后两步道:“属下是奉‘瞽神’之命,他老人家是伯教主人手不够。”乌苏教主仰首朗笑道:“我师兄顾虑真还周到。”说罢一停,两目射出奇怪的光芒,面容一沉又道:“只怕另有用心吧?”那老人见势似感不妙,忽然又退后两步道:“教主之意,属下等前来错了?”他声音近于颤抖!乌苏教主嘿嘿阴笑道:“师兄不忘盲目之恨,早有杀我复仇之心。哈哈,你们这批副教主,可说无一个是他一手培育而成,此事焉能瞒我。本人行动,常受你们监视,只等他一出‘库苏古泊’湖底,嘿嘿,本人就会遭受四面围困之险。以往事实不明,尚可容忍,现已昭然若揭那就休怪我先下于为强。”那老人闻言骇极,撤身倒窜而出,意在侥幸逃生。乌苏教主一见大怒,猛的一手挥出,嘿嘿笑道:“你已无法去见那老瞎子了。”“蓬”的一声隆响,那老头身未着地,而人已遭巨劲击中,惨叫随着去势,竟被抛入深林,这种意想不到的变化,却把蔺露琼和万飞虎看得又惊又诧,莫明其所以然。乌苏救主缓缓转过半身,他反以杀过手下为得意,只见其哈哈笑道:“本教主这招‘倒海移山’掌如何?中原武林谁敢为敌?”蔺露琼防他突袭,提神不懈的答道:“可惜不及我‘五雷劲’的玄妙精奥。”乌苏教主闻言一怔,在他的感觉上,似也有同样看法,继而冷哼一声道:“凡是奇学,如无修为又有何益。依本教主相劝,投降本教,将对你有莫大利益,否则就休怨教主举手无情。”蔺露琼哪会听他胡说,张口又待叫骂……万飞虎经验老练,见对方神色不对,立即一拉道:“玉女休与其斗口。”边说边抢身上前,面对乌苏教主接道:“在下名叫万飞虎,为中原武林一无闻之人。阁下身进中原,前曾有言在印证武学,今日咄咄迫入,似与阁下原意违背。以势相迫,无疑暴掠行为,何况是面对一个少女,传入江湖,岂不是令人不齿。中原奇人异士,可说是车载斗量,阁下有能,不妨大显身于,别人不说,据在下所知,你就非后起之秀的狂风剑客敌手,目前他正在找你,如自知不敌,纵或将此女擒去,那又对阁下声望何益?”他似在用激将之法,想将对方拖延,目的希望文晴光找来解危。乌苏教主似对中原武林无甚所闻,聆言眉头微皱,目光紧注远方,显在考虑下一行动。万飞虎立即传音蔺露琼道:“你那古怪萧声怎么样,可不可对付这个老魔?”蔺露琼摇头传音道:“凡功力练到御气飞行的即失去效力;否则我早就吹奏啦。老哥哥,我如和他一开始打斗,你要赶快见机脱逃,千万别因我呆着。”万飞虎虽知她聪明机警,但哪能放心独逃,闻言正待摇头……突然!自高空发出连续嘶嘶之声,他一怔之下,赶紧将目光注定乌苏教主。乌苏教主似较他闻声更早,只见他面显郑重之色,两眼不瞬的仰望空中。蔺露琼陡然张口长啸,清亮的声音,直达云霄,真如凤哕龙吟。万飞虎不明其意,紧问道:“是晴光经过空中,”蔺露琼啸声一停,摇头道:“不是四天王,就是宇宙四怪。”万飞虎骇然道:“那你相召干吗?无疑徒增强敌?”蔺露琼眼注乌苏教主,似在察看其动静,口中答道:“别问,我另有用意。”蔺琼语音刚停,耳乌苏教主沉声喝道:“林内是中原什么人?”一声哈哈大笑从林内发出道:“有缘有缘,想不到乌苏教主又在此地现身,君山之约,就是今日,是否可改在此地?”语声一住,从林内色贯步出四人。乌苏教主一见冷哼道:“原来是宇宙四怪!日未过午,本教主恕不奉陪。”前行的惕天士哈哈笑道:“阁下并非守时,意在对那女儿有所不利。别人不管,惟独不许你这化外之人下手。”乌苏教主聆言大怒,火速一掌劈出,口中冷笑道:“败兵之将也敢狂妄,早收拾你们也是一样。”宇宙四怪无须招呼,见势即刻联手,八掌齐挥,立起沉雷之声。双方一接,地动山摇,而乌苏教主竟节节推进。蔺露琼睹情叫道:“老哥哥快退入林,这是千载难逢之时,除此无法逃脱,我得助四尊一手,免其三次失败。”万飞虎稍加犹豫,勉强依言,嘱道:“你别过于冒险。”他说完纵起,藏身林内。蔺露琼一摆手,立即冲往斗场,她也不问四尊是否同意,五雷劲双手齐发,竟采暗袭之心!乌苏教主忽觉身后风声不对,回首不由一震,旋身出掌就接。宇宙四尊连退数丈,正待改变战法,但一见小女儿竟打出五雷劲来,莫不心喜难禁,即同时大喝反扑。蔺露琼偷袭未逞,立改虚势,身子一侧旁闪,娇叱又进。一场大战,顿时石走沙飞,卫道山人见她打得有声有色,不由乐得哈哈大笑道:“小妞,你是那小子什么人?”“妹妹!”蔺露琼“呼呼呼”连攻带答。乌苏教主似不敢使五雷劲近身,竟以半功力对付蔺露琼,心头显已气极,耳听她还有个什么哥哥,暗暗不禁一寒,左掌朝四尊一挡,问道:“她哥哥也会这怪拳?”无独神君接口冷笑道:“功力强她十倍,将来有你受的。”乌苏教主哪能相信,嘿声道:“本教主的‘神魔屏’无功可侵,大不了他的功力与你四人联手相等。”惜非子双掌旋进,冷冷的道:“这女儿的拳式,你为什么不敢用神魔屏硬挡?”“拳法不明,本教主素来谨慎,难道你们知道这拳法之秘?”卫道山人大笑接道:“不明就别问。哈哈,天机焉能泄漏。”乌苏教主听口气心起怀疑,他更不敢以身去挡,于是,他对宇宙四尊的防守则处处露出空隙,然而,四尊的庞大劲力虽有可乘,都只能将其震得摇晃而已,想伤他竟全无可能,显然此人的神魔屏大有抗压之能。蔺露琼心灵之极,打着向左一绕,顿与卫道山人接近,她竟采五人联手排攻之势,趁机问道:“老头子,我的拳法他怕嘛?”卫道山人嘴一翘,传音道:“使劲攻,正是他的克星,可惜你内功不足,否则这一仗定必成功。”蔺露琼暗暗一思忖,心道:“你们反复无常,我可不能全信你的。”她心虽作如是想,但攻势却还是加强进迫了。四尊有她作中坚,联手之势更趋激烈,只迫得乌苏教主竟想不退都不行了,他一见下风注定,表情渐呈焦急,厉声大叫道:“宇宙四怪今日竟仰仗一个小女孩,本教主不与为战。”宇宙四尊以卫道山人较平和,只听他哈哈笑接道:“呼鲁图,你别急,这一仗纵或将你打败,绝不列入咱们的战功。”乌苏教主去势太急,空际传来厉声答道:“哪里见那里算。”蔺露琼累得香汗淋漓,她见老魔一走,随也跟着闪开,显然她伯四尊捣鬼!卫道山人指着她大异道:“妞儿为何避开,你难道不与我们合作?”蔺露琼稍息答道:“你还要不要我背上的青龙剑了?”卫道山人闻言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合作还分什么彼此,我不要啦、”蔺露琼见他那老而又稚的怪样,不禁格格笑道:“还有三个没同意,我可不上当。”卫道山人朝同伴一伸舌头,回首似莫奈其何的道:“小妞,我们四个人,只要有一人决定的事情,那就等于四人的意见。今天是你,要是他人的话,那就犯了我们的大忌了。得啦,下不为例。”蔺露琼笑着朝林内招手道:“万老哥哥,快出来,你也参加-份。”她叫唤有顷,未见人出,不由一怔急道:“怎么了?他又出事啦!真糟糕。”“喂!小姐儿,你在叫谁?有诚意合作吗?”卫道山人又在大叫了。蔺露琼急骂道:“鬼才合作哩!我那老哥哥不见了。哼,都是你们给误了事。”她娇憨的脾气又发作了,只看得宇宙四尊乐啦,不惟不恼,反而同声哈哈大笑,惕天土一辈子恐未曾笑过,这时也展开那哭丧的老脸,大步上前道:“你的人不见了,怎能怪得我们?他大概是去搬兵求将。”蔺露琼气得双手叉腰,哼声道:“别过来,我要使五雷劲啦。呸,不怪你们怪谁?我如不去帮忙,他哪能单独进林。怎么办?一定遇险啦。”卫道山人笑着上前进:“小妞,不要急,我五个人展开找寻就是。”无独神君和惜非子也慢慢行近,他们似都对面前这少女大有好感。蔺露琼偏着首想一想……突然惊讶道:“哎呀,不好!我还有四个姐姐现也无着落。”无独神君笑着道:“不管是谁,只要与你有关的,我们都得负责找寻,现在就开始罢。”蔺露琼侧首望着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手一放一摊道:“我们不能分开,分开了恐力量不够,走罢。”惜非子呵呵笑道:“你领队,今后由你发命令,从此要改为宇宙五尊啦……其他老三尊闻言,由衷齐声叫好,乐得鼓掌大笑。蔺露琼眉头紧皱,拔身先纵,连一句话都不响。四尊紧紧相随,恰似四个老跟班,情形非常有趣、五人去后不久,在一堆大石后突然现出老少两个人来。“兄弟,玉女和四尊一道,你真能放心?”老的在前,边行边说。后面相随一奇美少年,闻言含笑道:“大哥,这是一个非常机会,四尊有琼儿控制,将对中原武林有极大利益,我们暂时不要出面。”原来这二人竟是文晴光和万飞虎,无疑,他们是有计划的安排,故意隐藏不露。万飞虎知他从来算无遗策,闻言点头道:“你既放心,定无差错,那我们就暗地协助寻找四鸟罢?”文晴光一沉接道:“四天王再走蒙边‘库苏古泊’,无疑是去扳请其师进中原,据近日所得消息,那老怪名叫‘瞽神’,为乌苏教主的师兄,其功力可能还胜过乌苏教主,我要在他未来之先,赶紧消灭鲸魔和死海之神,萧雄那人也是内部大害,此三人不除,那将必遭内外夹攻之危,现四鸟有琼儿等五人去寻,已无须你我操心,当务之急,我们宜速查鲸魔去处才是。”他说着一指左侧道:“我们顺长江而下,鲸魔势孤,她不会由空中飞行的。”万飞虎依言领先,沿江紧纵如飞。中午时,二人到达朱家镇,饭后再行。出镇之际,万飞虎一眼发现前面有一可疑之人,立即轻声道:“兄弟,那是前玉皇宫一个水道人物,我们尾随查查看。”文晴光点头跟进,倏然问道:“刚才四尊战乌苏教主,大哥发现那老魔用的是什么功夫?”万飞虎眼注前面之人,口中答道:“你来迟一刻,否则定必能识,老哥我可看不出所以然,但见他杀死其手下时,曾经自道什么‘移山倒海’掌法,实际如何,凭我眼光是看不出什么奥妙的。”文晴光沉吟不语,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万飞虎回头一瞥,见他低首默然,问道:“兄弟,老哥我又想起来了,乌苏教主似不敢正面挡玉女的‘五雷劲’拳风,在他自说是郑重起见,然而,卫道山人却有叫玉女放心攻击之态,因是之故,老魔才犹疑败走。”文晴光没有眼观目睹,闻言也无从捉摸,一顿道:“他能不惧四尊的联手掌力,其内功自有玄奇之处,显然与小弟的‘万斤压’有异曲同工之妙,将来遇上,那真是有场硬的好干。”万飞虎闻言笑道:“如他不怕五雷劲,确是一场别具风趣的打斗,老哥哥我真希望他马上会面,藉此开开眼界。”文晴光见他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个性,心中确实钦佩之至,笑道:“老哥哥一生不羁,使小弟默化良多,到时仅可暗观,让弟放手表演,保你心满意足,惟不可出面为要。”万飞虎乐得哈哈笑道:“这个自然。”他这一笑,顿引起前面之人留意,只见他回头一瞥,放腿就逃,瞬息隐去不见。文晴光举目无睹,不由一怔,继而笑向万飞虎道:“老哥哥,那点子真精灵,给你一笑惊溜啦。”万飞虎猛然一怔,笑骂道:“乌龟就算长厂翅膀,在你面前也飞不掉的,让他高兴一会罢。”他说着依然不忙,还是照样前进。前面没有人烟,起伏的是一遍乱岗,处处都长满小丛林,最高的也不过二三丈,惟密密的似块绿绒毯,左右展开,长达数里,纵深却无法估计。文晴光眉头一皱道:“老哥哥你别说得太自信,飞的倒不困难,可是这爬的却真难找,他一定是钻到林中去啦,一下子实不容易掏出来。”万飞虎哼声道:“除非他钻到泥里去,我就不相信抓不着。”说着拔身纵起,飘飘落入林中。文晴光一笑跟去,如影随形,他只用耳朵测听。万飞虎入林一顿,回头道:“糟!这林子太密了,连路都没有。”文晴光笑道:“先沿林边找找看,百丈内他是藏不住的。”万飞虎知他所说不假,依言穿林而行,耳目并用。文晴光未几觉出有了动静,轻声道:“右前方有人。嗯!不止一个。”万飞虎侧身旁边,问道:“有多远?”。文晴光稍沉道:“快,他们也是正面前进,三个人,走得非常迅速,显然都是高手,已去半里外了。”万飞虎急道:“你往空中,我走林梢。”他说着拔起,直线前奔。文晴光依然相随,笑道:“勿小题大作,他们走不了的。”万飞虎知他不愿暴露身形,也就不再说话,前进之势立即加快。渐渐的,他也听出一点声息,估计尚有五十余丈距离。文晴光倏然叫道:“是自己人!”万飞虎一怔诧异道:“是谁?”‘是孑老爹、匡平哥和白龙哥。”他说话声大,林内之人定已听出口音,顿刻现出三条人影,阳光下一点不错,文晴光急上前道:“老爹,你老等怎会在这儿?”孑孓公一见呵呵笑道:“老奴会见了宇宙四尊和蔺姑娘,据娘说,他们发现了鲸魔的踪迹,现已和四尊追去了,转背又发现几个玉皇宫老贼伙,因之暗追到此,但一至这丛林就被他们给溜开啦。小主,蔺姑娘说四乌失了迹,你知道吗?”万飞虎抢着接道:“老哥哥,我已告诉他了,现在就是找线索,那乃乌苏教人所作的手脚,实非丹色教人所为。”匡平不持孑孓公开口,立接道:“此地发现不少可疑之人,不管怎样,先查清楚再讲。”文晴光沉吟一卜道:“要搜很不容易,除非分成几路由外向内排搜而入。”万飞虎点头道:“那你就在此地不要动,作为中心目标,我们四人各走一方投入罢,”众人同意,立即散开,各以最快速度向林缘。文晴光传音叫道:“如有紧急情况,立即发啸通知。”四外传来回音,似都听懂了他的意思。文晴光自选一处较高之地,踏登树梢,随时准备接应,他朝四外环顾,目睹四条身影闪动,去势不亚四支疾矢,瞬息出去数百丈外。举头望望天时,一轮红日,此际已向西天倾斜,估计时近未末,两顿饭的时间已过去了,四周毫无声息传来,甚至连鸟兽都未惊起,越是这般平静,文晴光反而渐感不安,目光已连转不停的紧张观察了。在偶然之间的仰首之际,忽见北面有一点黑影射入云层,他一见忖道:“那不是飞禽就是特等人物,方向正是朝这边而来。”他讨思未几,黑点又出云层,日标渐渐加大……突然间,他不禁惊奇的叫道:“那是一只大雕!啊!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就这数语之时,那雕已由高空飞过,箭也似的向东南而去。文晴光怔怔久之,忖道:“这雕之大,确是罕见,如在近前,双翼展开不有十丈宽才怪哩,可惜没有看清上面坐的是什么人,此人定已练成超特御气临空之术,显然是一非常之士。”他低头沉思,忽然一阵沙沙之声传来,猛一抬头,发现孑孓公、万飞虎、白龙、匡平等急急赶回,每个人的面上都显出骇然之色。白龙抢先到达,见他若无其事的含笑相迎,立即道:“晴光,你看见那只鹏鸟吗?”文晴光点头笑道:“我当是只大雕呢。”“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匡平睁着眼说。文晴光笑道:“我看不出是男是女。”孑孓公叹口气接道:“那鹏乌定是通灵之物,世上恐难找出第二只,其主人不是得道高人,那就是一世外魔头,说不定即那瞽神现踪了。”文晴光张口想说,但忽又停住,凝神似在静察什么。万飞虎道:“兄弟,有什么动静?”文晴光点头道:“似那大鸟又飞回头了,这次飞得很低,破空之声不强,大家注意,未确定来人底细之前,由我来应付……”言未尽意,风声“呼呼”而到,丛林如遭狂飙,枝叶一掩而下。一庞大无比的黑影,扫林如矢而过。文晴光卓立不理,料知对方已发现自己等五人,在留神之下,知左侧早降落一人、即亮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阁下何必隐藏,不如请出一会。”左侧传来一声低平轻噫的声音,那是含有讶异之情,接着,从林隙慢步行出一人。众人一见,都觉一惊,那竟是个长相奇特的少年,全身作文生装,露出在外的皮肤,由头至手,无不黑得发亮,光泽可照人影。那人步至十丈处一停,一双眼睛吐出照人肺腑的神光,长眉只差一线没有与鬓角相连,五官轮廓,竞有超文晴光之美,可惜不如的是黑皮肤,否则文睛光只有低首称臣。他左手反背着,右手提着两串东西,静静的面朝五人观察,最后他目光落在文晴光身上,由头至脚,又由脚至头,上下不断的看……好像在欣赏一件奇珍!嘴唇作了个美妙的动作,似是想说话,又像……这时的文晴光可没有留心他的表情,两眼只注定他的右手,他发现那两串东西似是在哪里见过,所以,老在心中揣摩,无疑是在找寻记忆。突然,他眼睛一睁,似已想起了什么!脚步也移动了两尺,拱手道:“阁下与四天王有何关系?”黑少年闻言一怔,继而一抬右手道:“你认出我的金钢网?他们四人是我师傅的佣人。”他说话的声音,显不出什么装作,但音质似曾经改变。文晴光微微一笑道:“原来阁下是瞽神的高足,刚才跨鹏云游的定是阁下无疑?”“不错,你功力并非等闲,似较什么鲸魔以暨宇宙四怪要高明得多,你就是狂风剑客文晴光?”文晴光见他一语即能猜出,且口气异常之大,即淡然答道:“阁下高明,在下确是姓文的,不知有何见教?”“哼!你曾伤害四天王,近又将他打败,我是专为找你而来的。”他说得很凶,但没有仇恨之味,不明其用心何存?文晴光朗声大笑道:“阁下爽快之极,文某静侯指教就是。不过,四天王听说是令师入门弟子,今闻阁下之言,显然其言不确?他们四人乃中原下流武林,令师栽培与他,未免失之明察,且阁下申言替其复仇,难道是明知故为?”黑少年一怔后接道:“家师为人,从来不问邪正,在下虽知不当,但也只有唯命是从。”文晴光见他声朗气清,目光正大,即含笑道:“是非之说,本无定论,有似是而非,亦有是非不明,唯忠孝可作准绳。阁下身负师命,区区自无驳责,公道自在人心,不知阁下欲约期而战?或即刻动手?”说完将手一摆,意是使孑孓公等退开。万飞虎豪放的道:“我们远立欣赏,这是场难逢的拼斗。”岂知他们退开刚定,只听黑少年声音入耳道:“你们四人都不要离开,最好一齐上。”文晴光微微笑道:“人多太乱,在下如不行时,他们再上不迟。”他轻松的道出,全不将对方轻视之情放在心上。黑少年尚未开口,白龙却已一跃上前道:“你口气真不小,我先来会会看。”言出手动,拔剑进招,一气呵成,闪电剑法寒芒激射。文晴光正待阻止,但哪还来得及,只好闪开留神。黑少年一见大异道:“你也懂什么闪电剑法,我以为只那美人儿一人会使。”他说着一抖右手,委时张开一面金钢网,竟将白龙的攻势隔于七尺之外,连再进一步都不可能。文晴光如被什么厉害东西咬一口似的,只见他面色陡然一变,身形一幻,伸手将白龙隔开道:“白兄请退,小弟有话问他。”白龙不虑他硬闯而进,收手不住,一剑恰中其腰,只骇得尖叫出声!但他叫声未停,猛觉-股庞大劲力弹回,险些长剑脱手,这一惊不下于前,于是又叫出口,然声音己随身体倒退丈远!文晴光一见大谅,翻身跃回带住道:“白兄震伤了吗?”白龙又惊又喜,尴尬摇头道:“还好还好,你这怪物真有种……”他伯敌人知情,半途刹住话尾,文晴光无暇答话,转身一指黑少年道:“你刚才说曾会过另一使闪电剑法之人?”黑少年刚睹其利剑不入之奇,竟也看得诧异不已,此际还在呆立睁眼,闻言惊醒立改闲态:“不错,那是个迷人的少女。怎么样?与你有关?”说话间目吐神秘之光!文晴光大声道:“你将她怎样了?”他已平不住胸中激动,全身微带颤抖,显然他已心知那少女就是蔺露琼,担心她已遇险。黑少年见他形态大变,声色惧厉,似已揣摩到他与那少女的关系,只见他目光一黯,顿失神采,半晌回复正常,移目盯定文晴光面上,淡淡的道:“你是问她生死存亡?”文晴光强忍答道:“阁下快请实说,在下忍耐已到边缘。”他情况不明,未便冒失,真是心如火焚。黑少年仰首望天,慢吞吞的道:“要明真像,我们先对两掌再讲,胜过我定必告诉你。”文晴光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沉声道:“在下出于甚重,阁下休存轻视之心。”黑少年见他面对敌人尚有光明磊落之心,不由泛出一丝笑容道:“在下进关之初,耳闻足下功盖武林,且有一套玄奇拳法。无须顾虑,只请尽力而为便了,倘有不幸,在下绝无怨言。”文晴光虽知其是敌方,但见他满脸正气,实难下手伤他,沉吟一会,提功五成,右手平胸一端道:“阁下准备。”黑少年似也不敢大意,两串金钢网分执双手,点头道:“发拳罢。”文晴光有手缓缓平伸而去,隐隐雷鸣顿起。黑少年闻声一震,沉声道:“前古‘五雷劲’神拳。”说着右手抖开金钢网,立将全身隔住。文晴光听他说出拳名,不由大感惊异。拳劲一达,立抵其网,竟如遇上坚革,再无前进之势,而对方却连抖动之态都没有,心知确遇强敌,无从考虑.立即贯劲八成。黑少年猛觉网上有异,劲力如山压来,即亦存全力试探之心,默默加强内力。文曙光见他依然不移,好胜心陡然加浓,左拳一举,晃两晃,意在使对方留意。黑少年微笑点头,左网顿又张开。文晴光拳打右面,双手顷成十字形,而黑少年则两网并张,照样接住相持。刹那间闷雷轰轰大作,地面动摇,丛林如遭巨斧遍伐,颠簸得嚓嚓齐响!这声势只看得孑孓公等四人又惊又奇,一个个紧张之极。文晴光从未遇过这种对手,心中渐趋沉重,眼睛神光突盛。黑少年似也郑重无比,双目不瞬的注视文晴光,表情非常古怪,谁也不知他心中作任何打算。双方支持接近一个时辰,旁观者看不出那方有一丝胜负。突然,文晴光将头一低,岂料,竟从他颈后射出一道白光。白龙一见轻声道:“快注意,晴光放出飞剑了!”他说得不错,文晴光见对方势均力敌,心中似已大不耐烦,他虽不愿杀害对方,但叫他永远拖延是不甘心的,于是,他想使飞剑惊退黑少年,意在早获蔺露琼的消息,岂知他双手不停,而飞剑却竞从颈后发出,显然他对剑术又有长足进步了。黑少年触目似感一震,只见他立即将口猛张,一股玄色气体,竟如长蛇出洞般源源不绝,霎时即将全身笼军,人影顷刻隐去!出他意料之外,飞剑一触玄色气体,顿刻发出啵啵之音,两下又是攻守匹敌不变。文晴光这下可真急了!只见他苦着脸,似是一筹莫展之态,摇摇头,立即收回剑气,双手一抖一缩,五雷劲立即卸回,拱手道:“阁下武功玄奇神妙,在下甘拜下风,尚请告知是幸。”他急于得知蔺露琼消息。黑少年吸回玄气,双手震动之下,两面金钢网一圈收缩,他面上似是展露了一下笑容,两眼平视有顷,身体微微移一下又哼声道:“你想杀我未逞,这时又说好听的。”他说着刹那回过头去,好似在背地偷笑。文睛光放剑之举,意在将他惊退,这时听他误会之言,不觉啼笑皆非,真是有口难辩,只堵得哑口无言,呆啦。白龙一见双方僵住,便想上前说话……万飞虎猛的伸手拉住,随即递过眼色阻止。白龙不明其意,正待轻声发问……话未出口,耳听黑少年的声音又已响起:“喂,你打胜了没有?”他是指着文晴光的鼻子问。文晴光见他放刁,不由皱眉道:“胜败一时难分,如再支持,必有一方伤亡,你我之间尚不至于生死相见,兄台又何必故意为难在下。”黑少年微微一笑道:“我有一法可分胜负,既不伤人,又能显拔。”文晴光也是一好强之人,闻言间道:“兄台既然有非分胜负不可之心,那就请说出办法罢。”黑少年一闪进入林隙深处,遥遥叫道:“你如追着我时,不惟告诉你那少女消息,而且暂不向你报仇。”文晴光一听大恼,知他是故作刁难,立即回头道:“你们四人不可分开,行动必在一块,免邪魔残害,我非将这小子揍一顿不可。”说完不等四人开口,身形一幻,顷刻失去身形。孑孓公立即道:“我们也追,这黑小子确实可恼。”三人互一招手,同时朝黑少年去向紧赶。且说文晴光闪身到达,发声一看,但哪还有黑少年的踪迹,灵机一动,暗道:“我先看看那大鹏鸟再说,不要让他跨鸟飞去。”忖思中踏上林梢,举头四顾,只见彩霞满天,夕阳现已含山,虽见飞鸟而却无大鹏踪迹。他低哼一声,拔身飞起,立即绕空细察,逐次放大范围,忽然,他看到云霞远处有一点淡影闪动,忖道:“那虽不是鹏鸟,凭速度绝对不是飞禽。哼!他竟御气远飞。”想着毫不考虑,提劲立追,快得无以复加。他眼注目标,死盯不瞬,俄顷之间已接近那片云霞,可惜云层太厚,变化非常,待身入其境时,而那点淡影已没入云中不见。文晴光边飞边听,人虽不见,而破空之声却显然可闻,他御气之术高人一等,既无声息,速度又快,对方自无逃脱可能。双方一近,文晴光陡然一呆,他发现那人并非黑肤少年。那人突然见到文晴光,不由面色大变,在他一呆之下,猛劲就往地面降下,其势之急真如慧星曳地。文晴光一见大喝道:“鲸魔.这次你还走得了吗?哈哈,再也不能让你活下去了,接招罢。”音落手随,全力一拳冲出。鲸魔一旦落单,哪还有胆还手,下降之势一侧,斜斜逃开。文晴光双手并举,左右齐攻,他居高临下,威势更雄,真如天神临凡。鲸魔见势不妙,离地尚有数千丈,深知一下难于冲达,猛然心机一动,立即翻身举掌.大有硬拼之情。文晴光双掌已发,劲如神雷下压,见彼还手,心喜之极,陡又增加内力,猛叱一声道:“妖妇,你能敌我五十拳,从今再不杀你。”他话还没有住,而自己的拳劲早巳到达,空中顿起雷鸣,隆然大震声中,只听鲸魔格格浪笑高声道:“小白脸,多谢大力推送啦!”文晴光听她话音不对,暗暗大悔道:“糟糕,这狐狸精真狡,她竟是借我拳劲落地。”心中忖者之际,眼见鲸魔一曳就是千丈之速!不由大喝一声道:“别高兴太早,你还没有脱离本人掌握。”他语音遥曳,身如闪电,笔直朝鲸魔力追。鲸魔听不到他的飞降之声,心中人起疑窦,偶一回头注目,顿见文晴光就在身后,只吓得她尖叫一声,真是魂飞魄散,慌乱中一头就往地面低冲,她不管这一冲的后果如何。文晴光在上一见,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你也有今日……”忖思未定,突从地面陡升一股玄雾,顿将鲸魔隐去!文晴光一见大怒,全力挥出一拳骂道:“黑面鬼,你敢从中架梁?”他一见玄雾即疑为那黑面少年出手援救鲸魔,自然怒不可遏,但是,他拳劲刚到之霎,耳听一怪声怪气苍老声音“咯咯”笑道:“五雷劲再现红尘,我瞎子的‘玄女素’从此不孤了。奇刚天柔,各充乾坤。小子,放手过来罢,那女人暂且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