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友军看到儿子,转身坐到书桌前,四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想结婚吗?”贺友军问儿子,他倒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问他儿子是不是玩玩那个女人。贺四方到了二十四岁才交了这么一个女朋友,是个人都知道这很重要。因为大家都觉得他不正常,是不是同性恋或者谁也不恋。 现在一切都回到正轨,贺友军觉得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最好是赶快结婚,赶快有个种。谁知道贺四方啥时候又不正常了呢? “她现在还太小了,还在上学,过几年吧。”四方说。 “有了男人上不上学有什么关系?难道需要她出去工作挣钱吗?”贺友军觉得最好是赶快就结婚。 回答他的是四方的无语和沉默。 贺友军嗯一声清清喉咙,“也有正事和你说,我想把陈自辉从永安那边叫回来。” 这个陈自辉,以前是贺友军最重要的心腹,帮他成了很多事,贺友军非常的看重他,但是他的儿子却和陈自辉不对盘。 四方从美国回来以后不久,就开始帮贺友军处理账目,处理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对陈自辉很有质疑,他跟贺友军说,陈自辉负责的场子,账目非常有问题,他担心他们另有营收或者内部有小金库。 贺友军却并不放在心上,他说,水至清则无鱼,那么大的摊子,有人贪一点,那也是正常的。 两父子沟通不良,一拍而去。 一个半月以后,四方再次跟贺友军说,陈自辉必须要离开,这次四方的证据颇充足。 因为陈自辉私下有进行大宗的毒品交易,这一项,连贺友军都没办法容忍。 贺友军一直跟手下的人讲,我们可以做黄,也可以做赌,或者也可以做其他的,但不能做毒。因为做毒,虽然赚的快,但也死的快。贺友军那时候已经功成名就,不仅黑帮的原始产业没人能与他抗衡,房地产,大型工程,工程原料他也做的风生水起,大有冲到第一的态势。这个时候的贺友军,也是不能容忍手下人做一些会将他拖下水的事情。 那时候他听到陈自辉的胆大妄为,非常的火大,但是他毕竟是为自己打天下的心腹,一时之间也非常犹豫。 最后贺友军让陈自辉去永安,专门负责那边的原料工厂。陈自辉也算会审时度势,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去了永安,这两年在永安也算鞍前马后,忠心耿耿。 最近他倒是经常到贺友军面前问安,说年纪大了,折腾不了了,想回来了。 贺友军心里松动了,他毕竟陪着自己打了十几年的江山,早年腥风血雨,喋血街头,挨了不少刀子,吃了不少枪子,晚年叫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岭的山里守着几个采石厂,贺友军也确实过意不去。 1818、第十八章 ... 四方看着他父亲的面容,“你要问我的意见,我是不同意。” 贺友军拿过手边的烟盒,点了一支烟抽起来,“以前的事情,他现在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做了。” 四方面色严肃,“他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总是不稳定的因素。” 贺友军吐吐烟卷,“四方你不能拿老黄历看人,自辉毕竟跟了我十几年,说实话,有时候比你这个儿子还要亲一些,早年我们一起打打杀杀抢地盘,他对我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现在他也老了,还能折腾什么啊,不过是回来养老而已,我是不忍心他一直待在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 四方沉默了一阵,他知道父亲和陈自辉交情深厚,但他依然表明立场,“我仍然认为他是不稳定因素,放在身边得不偿失。” 贺友军没说话,依然吞云吐雾。 再文准备到楼下跟王叔说点事情,刚走下楼,就看到四方站在二楼与三楼楼梯间的窗户前面沉思。 她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四方却像已经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身来,看了看她,然后走上来拥着她进了三楼客厅。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头轻轻的磕在她的头顶,问她,“你在看什么?” “看海贼王,你有好多海贼王的影碟。”再文乖乖的说,她知道他肯定有事,因此也不和他瞎胡闹。 四方吻吻她的发顶,“以前知道你喜欢海贼王,我想跟你多点话题,于是也买来影碟看,后来我们分手,我看了好久的海贼王。” “对不起”再文轻轻的抱住他。 “傻丫头”四方吻吻她的额头。 年初二,再文和四方出发,到马尔代夫度假。 再文是第一次坐飞机,飞机爬升的时候,再文紧紧的抓住四方的手臂,紧张的不得了。 等飞机平稳下来,四方的手臂已经被再文抓的通红。四方揽住她的头,“没事的,没事的。” 再文紧张劲儿一过,就想睡觉了。她不管坐汽车坐火车,一上车就想睡觉,看来坐飞机也一样,不一会儿,她就靠在四方肩头睡着了。 再文从头睡到尾,连飞机餐都错过了。飞机落地后,四方摇醒她,帮迷迷糊糊的她挽一挽头发,拉着她下了飞机。 出了机场大厅,一股潮潮热热的空气铺面而来, 一眼望去竟然就能看到海了,原来这个机场也是一个小小的岛,让人惊叹。 有两个当地的中年男人过来接他们,然后乘坐快艇去往椰子岛。沿途再文都兴奋的东看西看,此时坐在快艇中,被辽阔无际的大海包围,四周是清澈见底的海水,颜色鲜艳的热带鱼在四周游弋,好像自己也像一条海中的鱼。 很快到达了椰子岛,这个岛也不大,一眼望去,岛上长满了热带植物,高高的椰子树,低矮的香蕉树、粉红色的三角梅和各种叫不出名字艳丽花朵,各种植物颜色非常鲜艳。 盛开的鲜花使每个角落空气中都飘散着浓浓的花香,空气很湿润,让人感觉很舒服。 沙滩很美,是白色的,岛上一栋栋面向大海的水上屋,还有盖在沙滩上的沙滩屋,屋顶都是茅草铺成的,显得古朴又自然。每一栋房屋前都带着走廊,廊檐下摆放着沙滩椅。 再文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四方拉着她的手,穿过栈桥,到了水上屋。 哇,一进门,再文再次感叹,里面的构造基本上是木头的,而两边的墙壁却是透明玻璃的,而正中间的地板也是透明玻璃的,身在屋中,都能观赏海中游弋着的彩色的鱼。 再文兴奋的像个猴子一样,跑跳到四方的背上,手抓着他的头发乱揉,“四方,你快看,这里好漂亮啊!” 四方兜住她突然跳上来的身体,将她捞到前面,“喜欢吗?” 再文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兴奋的说,“喜欢,超喜欢的,这里好漂亮啊。” 四方想去吻她的嘴唇,她却兴奋的顾不上了,从四方身上挣脱,跑到外面的走廊,扶着栏杆,大声感叹,“哇,太美了” 四方笑着摇摇头,他大声跟外面的再文说,“你玩一会儿,我先洗个澡,马上去吃饭。” 再文脆生生应了一声,“好的。” 再文不住感叹,哇,太美了,海水清澈见底,一眼望不到边际。海水中,五颜六色的鱼,奇形怪状的,是再文从来没有见过的。 看到走廊的一侧有一个台阶伸入海水,再文兴奋的脱去鞋袜,挽起裤管,赤脚走下台阶。她在最后两级台阶上坐下来,将自己的脚伸入海水中,和脚边游弋的鱼嬉戏,不时呵呵笑出声。 再文玩了一会儿,想再往下走两阶,不想脚底打滑,噗通一声掉入了海水中。 不会游泳的再文在水中扑腾,感觉四周像巨大的漩涡,让她没有支点,没有依靠,脑中也更加的慌乱,手忙脚乱中喝了几口海水,呛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感觉更加的晕眩,但仍然努力的往上扑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呼喊四方,“四方,救我……” “四方,四方…… ” 此时的四方刚好洗完澡出来,他其实并没有听到再文的呼叫,这种屋子因为盖在海中,为防止海潮声影响客人的睡眠,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 但四方出来往外看一看,并没有看到再文,他心中一紧,急速的冲到外面的走廊,才看到再文在海水中极力的扑腾,他如同豹子一样,快速跑出两步,飞身跃入水中,一把托起再文,将她抱上岸。 他颤抖着将再文放平,正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再人抬起虚弱的手摆了摆。四方连忙将她抱进怀里,焦急的喊,“再文,你怎么样?” 再文吐了几口海水,咳了几下,喘了喘气,弱弱的说,“我没事” 四方这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如果他出来迟一点,再文是不是就被海水卷走了,此时心中的后怕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紧紧的抱着再文,生气的狠狠拍打她的屁股,“谁让你下去的,这么让人不省心。” 再文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本来劫后余生,现在四方又第一次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委屈的不得了。 四方擦擦她的眼泪珠子,将她抱到屋里冲了冲热水澡,用浴袍包着放到床上,用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再文看他一直脸冰冰的不讲话,也不敢委屈了,本来就是好好的假期,都被自己给瞎胡闹的,害他这么担心。 再文扯扯四方的衣服,一脸可怜的看着他“别生气了。” 四方却没有理她,只顾吹着手中一缕一缕的头发,还是那张扑克脸。 再文本来想好好巴结巴结四方的,可是刚刚水中的挣扎让她浑身没有力气,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不一会儿,再文就睡了过去。 四方吹好了头发,看着再文红扑扑的脸蛋,不由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密密的亲吻,躺下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早上醒来,四周静悄悄的,四方睁开眼睛不见再文,他一跃而起,冲出屋子。四下一看,发现再文穿着吊带裙,正背向他,蹲在连接屋子与对岸之间的栈桥上。她的裙子上兜着好多好多粉红色的花朵,正用那些花朵摆出形状。四方走近一些,看到粉红色的花朵摆出“四方”两个字,在左上角还摆出一个大大的红心。 四方心中欢涌而激荡,他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地上的再文。 再文将裙子里剩下的花朵,轻轻洒落在四周,转过身去,抱紧四方。 “对不起,我以后会乖的。”再文低声说。 “傻瓜”四方摩挲着她的背,轻轻说道。 因为再文出了那样的事,所以吃完了早餐,四方就将他们住的水上屋换成了岸上的沙滩屋。再文觉得挺惋惜,不能住那么美的屋子了。不过沙滩屋也不错,布局也是非常的浪漫。 没来的时候,四方本来准备带她浮潜的,但现在也不让她进水了。他们白天沿着小岛散步,和其他游客一起打沙滩排球,躺在椰子树下的吊床上晒太阳听音乐。晚上提着桶在沙滩边捉螃蟹,拥抱在一起看星星。再文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星空,天空是从未见过的透彻,漫天的星斗,清晰的无须你去辨认,近的仿佛你随手就能碰到星星。 1919、第十九章 ... 五天后,再文和四方依依不舍的离开马尔代夫,这段甜蜜的旅行让再文深深的爱上了这里,爱它的自然纯朴,天高云淡,浪漫唯美,繁花似锦。 再文他们回到永州已经是农历初九了。略作休息,四方就开始上班了。再文心存侥幸的又去问了问梅梅的叔叔,和预想的一样,他已经找好了全职的促销员,已经开始上班了。 再文待在家中,看看书,做做功课。也像一个贤惠的小媳妇一样,天晴的时候洗洗衣服,大扫除。每天下午出去买菜,在四方下班前做好晚饭。王叔后来过来了一趟,看没他可做的事情,以后就不怎么过来了。 开学那天四方送她到学校报到,报完了到出来,再文跟四方说,“以后晚上你别来接我了,反正我知道路的,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吧。” 四方瞄了瞄她,发动车子,没讲话。 再文推推他,“行不行啊?” 还是不讲话。 再文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那咱们换个车行不行啊?” “换什么车?你喜欢什么车?” “摩托车?电瓶车?摩托车普通一点的比较好,电瓶车也不错。” 四方无语了。 “不是,你每次开个陆虎来学校,太惹眼了,还是普通一点好,普通一点没话题。” “那好吧。”四方这才答应了。 第二天,贺四方的下属们就看到自己的老板开着一辆有点像自行车的电瓶车来上班了,下班后又开着这辆电瓶车突突突的走了。额!?老板这是来的哪一出?是后现代行为艺术吗? 再文坐在这辆突突突的电瓶车后座上,可是高兴了。以前四方开着陆虎去接她,有时候被同学看见,她们传的话可不好听了,现在好了,这么平凡的电瓶车,看你们还能怎么传。 她开心的吸着从学校小卖部买来的旺仔碎碎冰,又将另外一支咬开,塞到四方的嘴巴里,四方怕掉下来,连忙咬住。于是一对小情侣,一前一后都叼着支旺仔碎碎冰,沐浴着初春的清风,开着他们的电瓶车突突突的回家中。 晚上饭都快做好了,四方却突然要出去了。他跟再文说,“我回去一下,你先吃饭,吃完早点睡觉,不用等我。” 再文点点头,怎么突然就要回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也只是到里面拿了一条围巾给他,并没有多问。 四方敲敲书房的门,他父亲贺友军在里面说“进来” 四方推门进去,贺友军坐在老位置上抽雪茄,四方坐下来,他父亲问他,“要不要抽?” 四方摇摇头,等着他父亲开口。贺友军沉默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四方迟早要知道,还是自己先告诉他的好。 “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下,陈自辉已经回来了,在这边公司已经待了半个月了,他很努力,也做的很不错。” 四方面无表情,“事已至此,就不用特意跟我讲了。” “我是想自己亲自告诉你,省的你从别人那里知道,心里不舒服。” 四方想,你特意隐瞒,已成定局了才通知我,现在再来讲有什么用。 “我走了,再文等着我呢。”四方拉门出去。 四方下到一楼,王叔站在楼梯边等他,“吃过饭了吗? 四方没有答话,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跟王叔说,“王叔跟我来一下。” 王叔跟着他走到后面的花园,在角落的一棵老树下站定。四方说,“王叔,陈自辉回来了,待在他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王叔没有说话,按说陈自辉也是自己当年的兄弟,后来因为分工不同,关系就没有那么近了,但是他能回到老位置,他也不好讲什么。 四方知道他的立场,只是说,“跟小武讲,安排四到五个身手好的,在暗处跟着我父亲,全天候的,不要懈怠。另外跟小石讲,多注意陈自辉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事情立即通知我。” 王叔知道四方做事从来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虽然心中对这种谨慎与敏感略有不赞同,但是他还是会办好四方吩咐的事情。 四方拍拍他的肩膀,准备走了。王叔叔赶紧追上来,“吃了吗?我让他们准备?” 四方摆摆手,“我回去吃” 四方回到家,看到再文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播着不知名的连续剧。四方蹲在再文面前,吻吻她红红的小嘴,然后关掉电视机,抱起再文走进卧室。 再文这时候醒了过来,她在夜晚的微光中摸摸四方的脸,“你回来啦?”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从四方的怀里挣脱下来,“我去给你热饭。”四方拉住她,“你去睡觉吧,我自己去热。”其实四方不是很想吃。 再文没有听他的,她摸索进厨房,打开灯,将还在小火炖着的排骨汤端起来放到桌上,将晚上炒的两个菜放在微波炉里,又拿出干净的碗给四方盛汤。 “先喝汤吧”再文将排骨汤放到四方面前。不一会儿,微波炉叮一声响了,再文将两个菜端出来,让给四方盛米饭。 “你没吃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菜?”四方问。 “我吃了呀,我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再文笑着说。 四方没说话了,默默的吃起饭来。再文觉得他的情绪不是很好,话很少,吃的也不多,他心里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再文想,不过也还是没有烦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他吃饭。 “你先去睡觉吧,我吃完自己会收拾。”四方抬起头来说。 “好的”再文站起来,“放在水槽里吧,我明天洗。” 四方吃完,将碗洗干净,又进浴室洗了澡才上床。再文已经睡着了,四方伸手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密密的抱着,黑暗中,他明亮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再文长长地睫毛,一瞬不瞬。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四方跟再文说,让她去学跆拳道。 “为什么突然要去学跆拳道?”再文问他。 “女孩子学一点防身术也挺好的啊。”四方不在意的说。 额,那好吧,反正多学一点东西也有好处。 下午四方去接她的时候,就带着她直接去了跆拳道馆 。 一进去就看到一堆十几岁的小朋友在那哼哼哈嘿的比划。一个年轻男人走上来拍拍四方的肩膀,“过来啦”四方点点头。 那个男人笑嘻嘻的看着再文,“你好,我叫李早发,是四方的朋友”他伸手过来,再文正准备跟他握手,四方一把拉住她伸出来的手,问李早发,“我们在哪里上课?” 李早发的脸抽了抽,只能转身将他们带到一个面积比较小的练习场,“这里平时都没有人来,你们在这里练吧,挺安静。” 再文和四方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到李早发还站在那里,四方问他,“你怎么不出去?” 李早发嬉皮笑脸的说,“我给你们指导指导吧。” 四方挑了挑眉,“很好,那我们先比划比划吧。” 李早发连连摆手,“我教再文就行了。” 再文说,“好啊,你是不是这里的老板啊,老板教的话,学费是不是要贵一点啊?能打折吗?” “姑奶奶喂,我可没收你们钱啊,完全免费的。” “哇,这么好啊,四方,你也一起学吧,你会不会?” 李早发嘿嘿直乐,“他还要学什么啊,他本来就是跆拳道黑带” 再文不可置信的看着四方,捏捏他的手臂,“干嘛不早告诉我。” 四方看看她,“这不就知道了吗?” 再文咬牙,“既然你会的话,就在家里教我就可以啦,干嘛还要到这里来啊?” 家里要么是冷冰冰的大理石,要么是厚厚的地毯,能学吗?“这里有场地啊,并且可以防止你偷懒。”四方笑着说。他看着还待在这里李早发,“那你来当靶子吧。”李早发脸色一变,速速溜出去了。 于是四方这个跆拳道黑带,给再文当了好几天的靶子,标的物,沙袋。 再文在四方的督促下,每天晚上都要来练,从才开始的一无所知到渐渐有模有式。但是也累的点头哈腰,腰酸背痛腿抽筋,再文好想知道钙片能不能治这个啊,如果能的话,她要买钙片来吃。 又坚持练了几天,四方跟再文说,他有事要出国一趟,要她在家好好练,每天都要去,不能偷懒。 好哇,再文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等四方一走,她立即就不去了,可逮住空休休老胳膊老腿儿了。 四方出门了一个多星期,再文也偷懒了一个多星期。可是四方一回来,就又把她揪去了,这腰腿刚刚缓过来劲儿,又要开始哼哼哈嘿了,累的呀,又酸软无力了。 连续着练了四个小时,四方才拉她回家,一上车,再文就黑着脸抱怨,“你一回来就这么折磨我,练这么长时间,你看”再文抬了抬手,“这手都抬不起来了。” 四方瞅瞅她,“这不是抬起来了嘛。” “贺四方”再文生气了,“哪有这么连续着练的,我看人家都是隔一天才来的,我也要隔一天才来。” 四方没理她,再文急了,她伸过手去,使劲的拧四方胳膊上的肌肉。 “开车呢,别闹。” “我就闹了,”再文气红眼了,“你,你还凶我”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四方无语,这也是凶啦? 再文看他一动不动的继续开车,也不说句话什么的,觉得更委屈了,扭了脸瞪着车窗外生闷气。 四方却突然换了车道,将车子右拐开进体育馆旁边的停车场,夜晚的体育馆和广场都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车子刚挺好,再文正准备问他干嘛停这里,一转脸,四方已经吻上她。 他将她搂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唇舌在她空中扫荡,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又吸吮她的津液,交换他的气息。 激吻了一会儿,他将她一把抱起来,放到后面一排车座上,随后紧跟着附上去,继续吻着她的嘴唇,耳垂,颈脖,手也伸进衣服,抓着她高耸的胸脯,轻揉慢捏。 这个时候再文也知道他要干嘛了,她拼命想要起来,“四方,会有人的,回去吧。” 四方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宝贝,没人的,别害怕。”一边脱去她的衣服,也褪下自己的裤子。 四方将她白皙软绵绵的长腿抬起来夹住自己的腰身,手抬起她的屁股,轻轻的cha了进去。 再文低低的呻yin起来,因为在外面,她好害怕有人过来,非常的紧张,浑身紧紧的绷着。 因为好多天没要她了,此时被她窄小的甬道紧紧的夹着,四方差点都要缴械投降了。 他吻着她白皙的胸脯,“宝贝,放松好吗?放松,没人的,别害怕。” 再文刚松下来一点,四方就忍不住动起来,他一手穿过背部,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抬着她的屁股,不断的抽cha,嘴也不停的吻着她红红的小嘴,软嫩的耳垂,饱满樱红的胸。 再文被他撞的快感连连,但又不敢大声的叫,只能死死地咬着牙,甬道也紧紧的夹着,四方被她夹的都想死了,更加有力的撞击。 等四方终于结束,再文已经瘫在车座上一动不动。 四方弯腰从前面的台上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再文的□。然后扔掉纸巾,低下头去密密的吻着再文的脸蛋。 2020、第二十章 ... 开学已经有段时间了,梅梅和佳佳每天都追着再文,让她请客。因为年前梅梅给她介绍工作了嘛,听说还拿了不少钱,怎么能不请客呢? 这两天再文终于缓过来气了,四方终于答应她练两天休一天,虽然还是有些累,但是已经好很多了。 闲下来的再文终于答应请客了,她问梅梅,“你们想吃什么啊?” 梅梅说,“当然是什么贵吃什么啊?” “太贵的话,我就不请了。” “喂,你有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还像个吝啬鬼一样,这像话吗?” 再文不甘示弱,“那我辛辛苦苦做了好多天才拿到一点钱,吃的太贵你们好意思吗?” 佳佳插话进来,“喂,你们就别吵了,我有个解决方案,去四方家吃饭吧,家常便饭就可以,这样总该可以了吧,钱钻儿。” 梅梅立即附和,“这个好,这个好,我同意。” “那我不同意。”再文说。 “钱钻儿,你别忘了,当时你可答应来着,如果给你找到事情做,你就天天叫我姑奶奶,现在我也不让你叫我姑奶奶了,就去四方家吃饭吧。” 再文被围攻,嘟囔着说,“那我回家问问四方吧,好吗? 佳佳冷笑,“瞧你这点出息,什么都要问你们家四方,你是童养媳啊?” 再文朝她翻翻白眼,“你管的着吗?我愿意。” 佳佳摆摆手,“ok ,休战,赶紧去问你们家老爷。” 晚上回家,再文问四方,“梅梅她们要我请客,在家里,行不行?” 四方说,“最好不要。” 再文瘪瘪嘴,“为什么啊?” 四方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亲亲她撅着的小嘴,“这是我们两个人私密的家,不想要别人来我们家。” “那以后别人不能来咱们家吗?” “最好不要” “你的客人也不行吗”再文说, “也不行,我会在外面解决的。” 再文看着四方,有点哭笑不得,“那现在怎么办啊?怎么跟梅梅她们讲啊?” 四方说,“请她们在外面吃可以吗?看她们自己要选什么地方吃,我和你一起陪她们,续几摊都可以” “这样也好,梅梅说要吃贵的。” “这不是问题。”四方说。 这次饭终于还是没有吃成,再文被梅梅和佳佳骂的狗血淋头,说她是个软蛋,只会听男人的话,说贺四方有毛病,应该去精神病院看病。 再文偷偷在心里帮四方辩护:那每个人都有点怪癖的嘛 三月二十五号是再文的生日。再文本来很盼望这个生日,因为今年的生日有四方陪着她,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成为了再文一生的噩梦,以至于以后几年,每到这一天,她都想吃安眠药熬过这一天。 这天早上一起来,再文就暗暗想,四方会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她呢?因此,再文白天上课都心不在焉,思想总是飘的老远,有点兴奋。 晚上四方照样是开着他的电动车来接她,坐上电动车的后座,她猜想着,四方会带她到哪里吃饭呢? 不想四方一直往家开,没有要去哪个饭店的意思。这样子一直到了家,再文的希望全化成了泡沫。被四方托着手到了家,一打开门,再文笑了,一个用红玫瑰拼成的大大的心,被白色的铁架托着,摆放在左侧。地上用花瓣拼成了大大的I LOVE YOU 。餐桌上摆放着蛋糕,各种食物,红酒。一小捧五颜六色的花,被丝带简单的绑着,出现在再文的面前。 “宝贝,生日快乐”四方拿着花,笑着对她说。 再文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接过四方手中的花束,脸轻轻的贴上去,眼泪也流了出来。 四方抱住她,亲吻她脸上的泪水,“宝贝,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我下午在公园偷偷摘的,还被管理员罚款了呢。” 再文破涕为笑,“很好看,我好喜欢。” 四方擦拭她的眼泪,“那就别哭了好吗?” 再文笑着点点头。 在四方温柔的目光中,再文许了愿,吹了蜡烛,切了蛋糕。 四方拿出一个礼物送给她,好漂亮的盒子,应该是首饰之类的。 再文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拆开,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细细的,拿起来,原来吊坠是一个戒指。再文仔细看着戒指,好漂亮啊,简单的造型,像一个花儿的形状,上面一颗钻石。简单大方,非常美观。 “这是钻石吗?”再文好奇的问。 “不,这是玻璃。”四方笑着说。 再文忍不住伸手过来捏捏他的脸,“让你坏”,她知道四方又在逗她。 四方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再文扬起脸,甜甜的问,“那这是订婚的戒指吗?” 四方笑着点点头,帮她把项链戴起来。 “那结婚的戒指可以更大一点吗?”再文眨眨眼睛,其实这个就已经挺大了,但就是要闹他。 “当然,宝贝。”四方吻住她甜笑的嘴角。 后来饭也没怎么吃成,两个人已经早早的闹到了床上,满室旖旎,幸福满溢。 睡到半夜,再文被一阵玻璃的击碎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却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床与墙壁之间的小小过道里。她抬起身来往外看,却看到四方穿着睡衣,双手托着抢,身体略微弯着,呈现高度戒备的状态。 “四方”再文轻轻的叫了一声。 四方立即转过头来,他低声喝道,“趴在那里,千万不要动。” 正在此时,几声嗡嗡的声音传来,右侧的玻璃又被击碎,桌椅发出巨大的砰砰声,然后应声倒地。再文低低的趴着,浑身的血液像被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剧烈的颤抖。 但是她仍然偷偷地露出一双眼睛,想看看四方有没有受伤。而此时却根本看不到四方了,再文不知道他是趴在地上还是藏在了别处,心紧紧的揪着。 又几声嗡嗡声想起,却已经转移到客厅里了。再文此时稍微回了一点神。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再文急死了,她担心四方是不是受伤了,有一会儿没有声音了,她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又害怕出去成了四方的累赘。 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等不下去了,她大着胆子站起来,顺着墙,走到客厅,客厅里黑黑的一片,没有人影。 她轻轻的喊,“四方,四方你在吗?” 此时从沙发后面出来一个人影,他迅速的将她拉到沙发后面蹲下来,“别怕,是我。” 是四方的声音。 再文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摸索着他的身体,“四方,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四方拉住她的手,“没有,别担心。” 此时沙发旁边台几上的电话机却突兀的响了起来,四方伸手拿起电话,递到再文的面前,“接起来”他简短的说,手中继续端着枪,眼睛四处扫视。 再文哆哆嗦嗦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立即传来急切的声音“喂,四方?四方?”原来是王叔的电话。四方一手陀枪,一手接起电话,“那边怎么样?我父亲他……” 王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他没事,就是腿受伤了,没有大碍。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父亲身边要立即多加人手,目前能调动的人都立即过去。你派一队人到这边来,我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在附近。” “是”王叔立即说。 不到五分钟,十几个男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喊,“贺先生,我是小武,我们到了。” 四方拉着再文从沙发后面站起来。“叫个人去接电路,可能开关被他们推下来了。” 那个叫小武的立即说,“是”马上安排了人出去接电路。 四方将微微颤抖着的再文抱到沙发上坐下,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排查过了吗?他们还在附近吗?”四方问小武。 “已经排查了,外面阳台上有一个已经断气了,其他没有找到人了。贺先生您有伤吗?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小武仿佛看到贺四方瞪了他一眼,虽然实际上四周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大清楚。“叫医生过来,带上镇静剂。”四方说,他没有忽略再文听到死人时,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不一会儿,灯亮了起来,四周明亮了。四方跟小武说,“屋子里面不要动,阳台上的那个也不要动,用东西遮好阳台。” 小武立即吩咐众人行动起来。 四方将再文抱到卧室的床上,低下头来,亲吻她的脸,“宝贝,别怕,没事了。” 再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的搂着四方,抽泣着问四方,“你会不会有事?四方?你会不会有事?”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发现?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再文哭的出不上来气,脸憋的红红的。 四方的心酸涩而疼痛,他紧紧抱住她,“别害怕,宝贝,别害怕,宝贝。” 他不敢跟她讲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只怕后面还有无数的麻烦在等着。陈自辉准备了这么久才发难,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2121、第二十一章 ... 医生过来以后,为再文注射了一些镇静剂,四方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宝贝,睡一会儿。” 等再文闭上眼睛,四方出来吩咐小武,“你把她送到学校宿舍,派两个人打扮成学生,在周围看着。” 这里再文醒来以后肯定待不下去,目前学校可能还要安全一些,四方想了想,还是把她先送回学校。 四方将再文抱到车后座放下来,将一个毯子盖在她身上,狠狠亲了亲她的嘴唇,下来将车门关上。“走吧。”他对小武说。小武点点头,开车去学校。 四方带着剩下的人赶往大宅。大宅里四处都是高度戒备的手下,四方直接到了二楼贺友军的卧室。 王叔正站在旁边伺候,四方朝他点点头,走到他父亲身边。贺友军左腿的大腿部位被抢击中,已经坐完了手术,包扎好了,此时他正靠着床闭目沉思。 听到声响,他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儿子,一时有些感慨万千。“四方啊,我……” 四方打断他,“现在我们要立即分析一下情势,要早做打算。” 贺友军点点头。此时王叔的电话响了,他弯了弯腰,略作示意,出去接电话。 四方说,“他应该是同时派出了两队人马,一队来这里,一队到我那里,趁机一网打尽。现在两边都没有成功,他肯定还有后手。” 贺友军同意,“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他,已经吩咐他们找到以后立即通知我,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死掉的,他欠我的,我会慢慢折腾他。” 四方没有那么乐观,他即已经准备了那么久,就绝对不会轻易被找到。四方说,“你下午到公司去,几个主要人物现在要沟通一下,涉黄涉赌的场子现在先停业装修,其他场子不规范的地方,要暂时停下来,房地产那边,能放盘的尽快放盘,能回笼的资金,要尽快回笼。” 贺友军沉思,“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吧。” 四方说,“如果只是陈自辉一个人在折腾,是不需要这样,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后面有没有其他人。” 贺友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王叔这时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四方身边,低下头附到他耳边耳语几句,四方的脸顿时变了。 四方长这么大,贺友军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现在的表情,顿时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瞒什么,有什么事快点说。” 王叔看看四方,四方略点了点头。 “刚刚公安局的陆局打电话来了,李书记昨天晚上已经被秘密的双规了,目前在南郊的干休所被监视隔离。陆局是用陌生号码打来的,让我们早做准备,他也快了,现在上头两派恶斗,凶多吉少。他说副局已经收到举报我们的证据和材料,逮捕令估计明天上午就会被签出来了。” 贺友军听完,张大嘴巴,目光呆滞,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完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可怕的沉默。 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了,四方走到窗前,掏出手机拨出去,简短的讲了几句,他合上电话,走到床边看着他父亲,“你和王叔,今天晚上就出发,船到了公海,会有飞机过去接应你们,上了飞机,会直飞加拿大。那边的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也是老江湖了,到了那边自己小心。” 贺友军犹自不死心,“新来的又怎么了,给他钱,我不相信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还能抓我。” 四方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已经变天了。永州市是全国几个一线城市之一,中央派系已经斗到了地方,现在这个时机,你送钱也没用了,不要再往枪口上撞了。” 贺友军绝望的闭上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四方转身跟王叔说,“晚上船开到公海以后,你打电话给李叔和小石,他们如果走,你立即安排等在那里的第二条船接应,也会有另外一架飞机去接应他们,不管他们走不走,你们到了公海打完电话就立即走。不要耽搁。资料和工具我马上从工作室回来以后给你。” 王叔点点头,拍了拍四方的肩膀。这个孩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只为了以防万一。王叔以前还觉得他太谨慎敏感,现在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古董已经没用了。 四方又看了看他父亲,转身出去。 等四方从工作室回来,王叔已经悄悄略作收拾,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和贺友军都有点紧张。四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王叔,又走到他父亲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贺友军接过钥匙,抬眼看着他,四方轻轻解释,“我在加拿大那边的银行有一个保险箱,你过去以后按照资料上的信息去找到打开。” 贺友军低声问,“是钱吗?” 四方点点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将之放到贺友军手中,“已经上好子弹了。保重。” 贺友军这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儿子,都是我害的,我真不应该叫那个挨枪子儿的回来。” 四方拍拍他父亲的肩膀,“不用想这些,他回不回来,上面都会拿我们开刀,陈自辉只是刚好当了枪手而已。” 贺友军拉住他的手,“儿子,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四方摇摇头,“我也走的话,那我们都走不了了,我在这边引开视线吧,并且这边的乱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贺友军哽咽,“儿子,是我害了你呀。” 四方安抚他,“别担心,我随后会出去的,小武先留在这里,我还用的着。” 贺友军点点头,低下头去擦拭眼泪。作为一个黑道大哥,他已经十几年不知道眼泪为何物,偏偏到了晚年,让自己和儿子遭了罪。 晚上,四方坐镇大宅,目送他父亲和王叔乔装悄悄出门,黑色的车子载着他们开往上船地点。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四方坐在阳台静静的等着,直到凌晨两点,接到王叔平安到达公海的电话,他才舒了一口气。半小时之后他知道了李叔不走,小石已经出发。再过了半小时,王叔说他们乘坐的飞机已经在航行中。 早上五点多,四方简单的梳洗一下,开车到学校。五点多的学校还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男生在跑步和打篮球。四方想再文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醒,他坐在车上静静的等着,突然想抽根烟,可是身上却没有。以前多多少少会抽一点烟,后来和再文在一起就戒掉了,今天突然想抽一根了。 等到七点多,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四方拿出电话拨给再文,只响了一声,电话立即被接起来了,再文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四方,四方你怎么样了?你在哪里?” 四方觉得心酸酸的疼痛,她一定是镇静剂醒来以后,就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四方觉得再文是这个世界上最体贴,最善解人意,最温柔,也最爱他的女孩子。她每次都敏感的知道他情绪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什么事,但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追问,只是默默的照顾好他,在一旁静静的等他。对于这份温柔和爱意,四方觉得他此生遇过,死而无憾。 四方转头静了静情绪,才跟再文说,“宝贝,我在你楼下,你下来好吗?” 不一会儿,再文穿着睡衣,光着脚飞也似的跑下楼来,飞身扑进四方的怀里。四方紧紧的抱着她,吻上她苍白憔悴的脸颊,干燥起皮的嘴唇,“宝贝,宝贝……”四方低声喊道。 再文的眼泪刷的掉落下来,她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着四方的脸,“你没事吗?你没事吧?”那样的忐忑不安。 四方一把将她抱起来放进车里,发动车子,出了校园。再文动也不动,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出了校园不一会儿,四方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怀里,把她的脚放进自己衣服里面,紧紧的贴着他的肚皮。 再文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头扬起来,嘴唇去亲吻他的下巴,眼睛幽幽的看着他。四方亲亲她大大的眼睛,轻声问到,“再文你愿意跟我走吗?“ 再文睁开眼睛,“警察已经发现了吗?我们去哪里?” “目前还没有发现,不过也很快了。我们去台湾,你可以在那里继续上学,学学英语,然后我们去加拿大。” 四方静静的盯着再文,这一刻他是那么的紧张,手都微微的颤抖,如果再文拒绝怎么办? “我们什么时候走?”再文轻轻的问他。 四方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那么紧,好像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他亲亲她的嘴唇,用舌头慢慢舔,去湿润再文起皮的嘴唇。“我在准备,你稍微等等。” “好的”她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将再文送回学校,四方开车去了工作室,在那里待了一上午,中午没有吃饭,立即又去了他父亲以前的办公室,在那里又忙到了晚上。 晚上四方并没有去找再文,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只是按着既定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 四方强迫自己必须要睡觉,明天需要更好的体力。 然而让四方没想到的,凌晨的三点钟,在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时,警察破门而入了。 2222、第二十二章 ... 大批真枪实弹的警察围堵住这个三层的别墅,将之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方没想到这个时刻来的这么早,他看看站在一边的小武,小武无所惧的回视他,“是的,是我提醒的警察,你们安排小石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四方想说你本来要和我一起走的,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警方以杀人,私藏枪支,洗黑钱的罪名逮捕四方。戴上手铐被押着走出门时,四方看了看天边有点泛红的鱼肚白,轻轻叹了口气。 再文静静的在学校等待四方去接她。她不敢擅自给四方打电话,也不敢去找他,怕坏了他的事。再文知道四方被捕的消息,是来找她的警察告诉她的。 和四方分开以后的第三天中午,再文正在宿舍,两个警察直接到她们宿舍找她,声称要她去公安局协助调查。 再文问,“调查什么?” “贺四方是你的男朋友吧,他涉嫌洗黑钱已经被捕了,你要跟我们回去,协助我们调查资金去向。” 听到他们说四方被捕了,再文脑袋嗡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了,她呆呆的站着,眼神绝望的像要死掉。 警察看她不动不配合,一左一右直接押着她上了警车。 到了警局,她被直接推到一个小小的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坐在她对面,“贺四方已经承认了,他给你买了房子,车子,珠宝,还把一个巨额的银行账号给了你。你要赶快交代清楚,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警察冷冰冰的说。 再文笑了笑,到了这一刻,她才稍微冷静下来,刚刚一路上,她都处于绝望伤心之中,根本什么也顾不得。到刚刚警察这么说,再文才反应过来,是啊,四方还没死呢,那我还绝望什么? 还有机会的,再文鼓励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努力。 再文定下心来,警察这么说,是不是太看扁她了,这么诈她,再文肯定四方什么都不会讲。 “他骗人,我跟他在一起时,他从来都没有送过我什么,只是带我出去旅游了一次,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个冷面警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要心存侥幸,赶快老实交代。我们本来就已经掌握了证据,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出来,给你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你还年纪轻轻,还在上学,我们不想你以后的路太难走。” 再文笑了笑,“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确实什么也没有收到。我们本来就年轻,就是谈得来,所以谈个朋友,没你想的那么深,我也不会为了一个犯人而毁了自己,所以我也不会为他说谎的。” 两个警察又轮流着来,威胁完了又搞温馨,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对再文狂轰乱炸了好几个小时,看最后还是问不出什么,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站起来出去了。 从审讯室出来,她被押到了拘留室。这也是小小的一间屋子,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铁窗。小小的灯照着这间小屋,昏昏沉沉的,也非常的阴冷。 然而冷冰冰的空气却让她的大脑很冷静。这个无眠的夜晚,她背靠着湿冷的墙壁,坐在那里整夜整夜的思考,究竟怎么样才能帮到四方。 等到有日光从小小的铁窗照进来时,再文才反应过来,一个晚上已经这样过去了。她想下床,不料整夜冰凉的双腿让她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她无力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等到腿慢慢感觉到了疼痛,才扶着床慢慢站起来。 这种时候她已经完全感应不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身上的疼痛,她只想出去。她扑到门上,狠命的拍打着,“我要出去,我没罪,我要出去,我没罪……”她不停的呼喊,直到声音嘶哑,只希望能得到门外人的同情,让她早点出去。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声与寂静。再文一直拍打着,呼喊着,直到无力的滑到在门边。 中午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一个警察冷冷跟她说,“你可以走了。” 再文高兴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慢慢走出了公安局。 让再文没有想到的是,再武正站在外面等她。再文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一把抓住再武,“哥,四方被关在哪里?我可以见他吗?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