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之后,郝然发现虽然现在时间已经不算太早了,但是这里居然还有两种专门儿在浴场里经营的小贩还在工作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抱着一个小木盒子,其中一类人在叫卖点心,不过只有吃的却没有牛奶之类的饮料。而另外一类则是除毛儿师傅,欧洲人的体毛儿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浓重的,洗完澡之后这些毛发就会变软,所以就有聪明人打起了这种除毛儿生意,真是有需要就有解决之方呀……除毛儿的郝然并没有叫,他身上毛儿最长的地方只有头发,但是现在他还不想理发。但是另外一种卖点心得对他还是有着一定吸引力的。郝然叫过一个卖点心的,花两枚铜板买了一个有他拳头大小的棕色糕点。说实在的这个糕点确实贵了些,本来他一听要两个铜板但是就不想要了,可是对方那明显由献媚变成有些鄙视的目光,最终还是刺激着他掏出了那两枚铜板。拿着那个用两枚铜币换来的糕点,郝然心里那叫一个后悔,那可是两枚铜币呀,在这个时代还是能买很多东西的呢,现在居然为了无聊的面子将它们换成了手里的这种糕点,真是不值。也许是为了从内心挽回自己的损失的物质财富吧,郝然可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儿,这个看上去烤制的并不是很奇特的糕点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说真的,无论是从外形上还是口感上,这个价值两枚铜币的糕点都和二十一世纪那种已经完全大众化的蜂蜜蛋糕机器接近,里面全都使用了面粉蜂蜜和鸡蛋。只不过这个年代的蜂蜜蛋糕除了个头儿上要比后世的大之外,味道上可比后世的差远了,最起码从松软度上就差了一半儿都要拐弯。吃了两口,郝然就有些咽不下去了。虽然这东西的味道一般,但是毕竟是两个铜板的东西,他确实是想吃下去,但是这东西太噎人类。本来糕点做的就发干再加上个头大儿还没有喝的东西,也难怪他吃不下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让那个搓澡人给他找了张纸草做成的干净纸小心点包起来和那些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一起,等回去以后再慢慢儿吃……就在郝然泡的正舒服的时候,那个去放糕点的搓澡人快步走了回来,他来到郝然身边儿后向郝然说道:“先生,桑拿室现在还可以进最后一拨人儿,不知道您是不是要去试一试?”桑拿,听到这个词郝然原本微闭的眼皮立刻就抬了起来。二十一世界的桑拿房他并不是没去洗过,不过只有最初的那么几次而已。因为郝然并不喜欢将自己放入温度那么高的地方去蒸,虽然出来之后十分舒服,但是那个过程实在是太憋气了。不喜欢是不喜欢,可现在听到桑拿房这个词郝然却并没有立刻拒绝。现在可是公元七九年呀,能够在公元七九年的庞贝洗桑拿浴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呀,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个体验到机会。在这个想法儿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地从浴池里站了起来,跟着那个雇来的搓澡人往桑拿房走去。当两个人来到一道隔离洗浴区和桑拿区的木门前面,那个搓澡人从不远处儿的一个摆满木鞋的支架上取过一双大号的递给郝然道:“先生,您试试这双鞋是不是合适。”郝然很不解的看了看这双木鞋,然后一边儿将木鞋放到地方往里伸脚,一边儿奇怪的问道:“洗桑拿穿木鞋干什么?”“看来您没什么洗桑拿的经验呀。”那个搓澡人笑了笑道,“桑拿房的供热系统将地板下面布满了热水管儿,由于加热时地板的温度会变得很高,所以是不能赤脚踩在上面的,那样的话两只脚都属严重烫伤的。”说着,他还把那个平底儿锅递给了郝然,“桑拿室里有个温水泉,如果您感觉不舒服的话,可以用它舀水泼在身上。”郝然并没有回应对方说他没洗过桑拿是错误的,毕竟这个时代的桑拿他确实是第一洗,人家说的也不全是错误的。所以他轻轻点了点头,穿好木鞋带着平底儿锅,推开门走进了桑拿区。刚一开门,一股热浪是扑面而来,那种熟悉的憋闷感让郝然感觉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洗桑拿的那个时候,只不过这一次的热浪比那次明显的犀利很多。不过,他并没有退回来,而是轻轻的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这个桑拿区比洗浴区要小上很多,从墙壁的构造和用料儿上倒是和后世的陶窑有些雷同,都是一样的黄色拱形建筑。只不过空间比陶窑儿要大上不少罢了。这个时候儿桑拿浴场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还在洗几乎都是中年人。为了避免因为无聊而有人搭话,并不太想聊天儿的郝然拿着那个平底锅儿慢慢的往桑拿区深处走去。没过多久,郝然走到桑拿房的终点,那里是一个呈现往外突出去的圆形地带,这里不但围有一圈儿木质长椅,在长椅的中间还有可以随时盛水泼身的水池。不过,唯一可惜的是这里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年老的庞贝居民已经坐在那里了。这个时候儿,如果再转身离开就有些失礼了,所以郝然也没再另外找地儿,就将手里的平底锅儿放在水池上,然后在老人的另一边儿找了个看上去比较舒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来,开始慢慢的享受桑拿浴郝然坐在那里蒸了没有多久的时间,汗水就逐渐开始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为了驱除那种黏腻的感觉,郝然立刻站起身来用平底锅儿从池子里舀了些温水从头到脚底浇了下来。“你这样做的话,就起不到桑拿的作用了,年轻人。”就在郝然被温水浇下后感到一阵轻松的时候,那个一直都坐在对面儿的老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桑拿浴虽然让人感觉很憋闷,但是却能通过出汗极大的缓解人的疲劳度,可是如果像你这样刚刚出点儿汗就浇水的话,那还不如去外面的热水池泡澡呢。”郝然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可是蒸桑拿时那种憋闷的感觉他又确实有些接受不了,但他又不像让一个陌生的老头儿教训他。在这种纠结的心理作用下,他决定采用注意力转移法来缓解这种憋闷感。而转移注意力的对象,则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对面儿的老头儿。就这样儿,想借聊天儿来缓解憋闷感到郝然和蒸桑拿正有些无聊的老头子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慢慢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郝然少年老成还是那个老头子为老不尊,这两个年级有着天壤之别的人居然聊得还挺投机。在对话中郝然才知道这个老头儿居然庞贝城里比较有身份的一个人,他早年当过奴隶角斗士,后来在运气的帮助下让他得以赎身成为了一个自由人,并在后来用积攒的钱做生意发了比小财。平时的时候儿,老头都是两点多钟进入浴场的,而今天却因为车坏了,所以现在才忙活完事情来洗澡。当郝然询问老头儿来庞贝进行什么买卖的时候,他的回答却让郝然听的是一头雾水。“我这趟来庞贝是和这里的浴场做牡蛎生意的。”这个就是对方的回答。“牡蛎?浴场?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呀?”郝然很奇怪的追问了一句。“嘿嘿嘿,年轻人,这可是商业机密,作为一名出色的商人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个秘密的。”那个老人很狡猾的笑了笑,并没有给郝然解释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而是转而和郝然探讨起他走过的古罗马名胜古迹。其实牡蛎和浴场的相互关系其实并不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不过此时的郝然却并不知道这个简单的秘密。为了解开这个谜团儿,等他完成这次任务返回时空管理局之后,还特地去图书馆调查了一下儿资料。随后他才知道这只不过还是一种最简单的科学养殖法罢了。那就是,牡蛎的大量繁殖需要让它生活在温水里面,而古罗马的浴场则分为很多不同温度的池子,其中就有温水池,那些用剩下的温水正好儿来养殖牡蛎。浴场通过贩卖牡蛎给商人来填补因为烧热水所花费的大量木炭钱,倒也是做到了一定生态循环。当然了,这是后话而已……两个人边说边蒸,时间的流逝立刻就过得很快。当他们全部都到了满头大汗的时候儿,都注意到从不远处大门的方向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这个人穿着麻布衣,很明显并不是来洗桑拿浴。等他走到两人的跟前后,郝然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来通知还在洗桑拿的客人准备离场的,斯塔比浴场已经到达今天的营业时限了。既然人家要关门儿,这一老一少也就用水将身上蒸出的汗水从下去,然后互相之间略微客套了一下儿之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桑拿区。郝然临出桑拿区的时候居然还有些舍不得,他可是难得洗一次桑拿呀,这次能忍这么长的时间,倒也算是在这个庞贝城里破了一项个人记录……郝然回到洗浴区之后并没有在做过多的停留,扫尾的工作他都已经在桑拿区做完了,剩下的就只有穿好衣服回去了。等他来到存衣间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卖他洗澡用品的搓澡帮手儿居然还没有,正站在郝然脱下来的那堆衣服前打着哈欠呢。当他看见郝然进来后,立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郝然洗澡时用过的那一套东西放到他衣服的旁边,笑着对郝然说道:“先生,您回来了,刚才您区域桑拿区的时候没拿这些东西,我给您送过来,正好这个没人,就顺便在这里给您看着东西。”这个人说话时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神中的疲惫根本就难以掩饰,看来刚才给郝然搓澡时真的花费了他大量的体力,如果不是还要给郝然看着东西,估计早就会去睡了。这个时代没受过教育的普通老百姓真是朴实呀,和后世那遍地满肚子机心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郝然忽然有些怀疑后世将教育进行义务普及化,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诚然,国民教育的普及化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但是同样的也让人们失去了那颗朴素纯真的心灵,大同世界从此彻底变成历史词汇,这中间的得与失还真是件难以衡量的事情。不过,这些问题自有专业人士去处理,郝然最多在心里感叹一下儿就得了,毕竟只要保持住自己心灵有一丝纯洁,其他人怎么污浊和他本身关系不大,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可是做人的至高境界。可能这就是独善其身这句话的究极应用吧。郝然为了感谢对方费心劳力的替他服务,特意又多给了它十个铜币当作奖励,看着对方那惊喜的神情,郝然忽然觉得这笔小费付的还是挺值得的。不过,话说回来,别看郝然付小费挺大方,但是他兜儿里能用的钱还真是有些紧巴了,“看来先赚钱才是首要问题呀,不然别说完成任务了,连能不能避免饿死都是个棘手的问题呀。”郝然一边儿穿好衣服,一边儿有些郁闷的想道,“这次演出演砸了,连带着作为风笛手的评价都降低了不少。看来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不能在大广场演出了,必须得想个解决的办法呀……”可是,解决办法的灵感,却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从脑子里的蹦的出来的,直到他从浴场慢慢摸黑回到那间刚租来的小屋儿,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想出好法子。最后,他猛地扑到床上死死的闭上眼,咬着牙发狠道:“干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船头自然直!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睡觉!”人要是确实的下了决心之后,整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种很微妙的放松,在这种情绪的笼罩下,睡眠之神很快就降临到郝然这里,将这个明明还有一箩筐待解决问题的家伙,带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一夜无话,转眼到天明。郝然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儿的天都已经大亮了。他翻出自己从时空管理局带来的那块儿怀表看了看,都快要到早上八点了,这一觉睡的质量可真高呀,都快转一圈儿了。郝然并没有赖在床上继续睡回笼觉儿,他现在不但要解决任务问题,更重要的是还要解决吃饭问题,甚至可以说后者的重要程度已经超过了前者变成了第一问题。在这些压力的催促下,他也确实提不起睡懒觉的兴致。郝然从床上爬起来后,用很短的时间就穿好了那身儿衣服,然后连被子也没叠,就这么走出了那间小屋儿。由于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街上人来车往的热闹非常,和晚上那如同鬼城一样的萧条景象完全不同。不过。这时候儿热闹的景象并没有吸引住郝然的注意力,他正在快步的前往距离他所住的地方最近的一个公共水池。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进行洗漱。可惜呀,这个古罗马时代并没有后世那么优秀的自来水儿入户技术,但作为它的雏形公共水池这东西却已经出现在古罗马境内各个主要城镇里了,郝然现在要去的就是其中的一个。等郝然感到公共水池的时候,这里打水的人已经比高峰时段减少很多了,但就算是如此,用各种工具取水的人也是络绎不绝。郝然刚来庞贝城一天,唯一能盛东西的也就是那个用来打饭的陶罐儿了。可那东西不但容易碎,还不容易携带,更别说那是需要盛食物的,根本就不能当作洗漱用具。“看来今天最好弄个结实耐用的木盆才行呀。”看着周围人手里拿着的取水道具,郝然开始准备给自己增添新的生活用品。不过,打算归打算,眼下是用不上了。所以他打算在水池边儿用手捧水粗粗的洗把脸就行了。可是,但他排队走到水池边刚一伸手,就被旁边儿一个维持秩序的壮汉拦住了。对方的理由很简单也很有道理,这是饮用水请保持水质清洁,不能用手只能用器具舀水才行。这句话让郝然直接悲剧了,废了半天劲儿排队完全白排了,只能看不能动。有些不甘心的他为此还和对方解释了一下儿,说明他是刚刚搬入庞贝城,还没来得及置办取水物。没想到对方回答的异常干脆,“很抱歉,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大家都身体健康呀。”当然,这个壮汉为了表示他没有鄙视新人的意思,还提议指着位于庞贝城南,诺卡拉门的方向说道:“你可以从诺卡拉门往南走,不远处儿就是萨尔诺河,那地方虽然略微远了些,但是取水却没有限制。”说完之后,他就开始招呼下一位取水人,将郝然放在了一边儿。郝然还能说什么呀,继续死磨硬泡?别逗了,这里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全都算是为罗马皇帝服务的,如果擅自质疑对方并引起骚乱,那直接等于质疑罗马皇帝。虽然这一代的罗马皇帝提图斯上位后励精图治,但是这并不代表随便一个人就能质疑他,凡是质疑他抑制的不是死掉了,就是被卖到竞技场搏命去了,郝然可没有这么傻。“要不然去买个木盆回来重新排?”郝然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转过头看了看那条排队取水的长龙,然后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儿。“还是算了吧,这队伍的长度和去银行排队取钱的长度差不了多少,没那个闲工夫儿等着。”既然不想排队,那郝然能选择的就只能是按照刚才那个人的指点,出诺卡拉门往南,去萨尔诺河边儿取水了。虽然远了点儿,而且寒碜了点儿,但和站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排队比,还是出城快一些,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再说了,这个时代公共水池的水可是通过铅水管运送过来的呀,能不用最好不用。至于木盆的问题嘛,等回来之后,有时间再顺便买一个吧那东西的用处还是不小的。把这些问题想通了之后,郝然立刻就离开了这个公共水池,准备从诺卡拉门出城。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就出去,而是在路上拐了个小弯儿回了趟自己的小屋儿,顺手把那个风笛给带上了,他打算洗漱完毕之后顺便儿找个人不是太多的地方,吹几个小曲子赚几个生活费,要知道这段日子他兜儿里的钱可是只见出不见进呀,这个现象可不是个好现象。郝然拿好东西后,七拐八拐的很快就出了诺卡拉门,他能这么快就找到地方儿,完全要归功于昨天的满城乱窜,虽然累了些,但是对于熟悉庞贝城内的城镇建筑布局确实很有帮助,起码现在他就可以在不问路的情况下顺利的从正确的城门走出庞贝城。虽然路程用了半个小时,但是萨尔诺河边儿上的那个繁忙的港口却是属于庞贝城的管辖范围的。郝然站在直道上看着人来车往的港口并没有往里走,他可不是来坐船远行或是进行商品贸易的,只是单纯的取水,进港口的话,反而不方便。所以郝然并没有沿着大道继续走,而是离开了大道,往一旁的草地里插了过去。从那里能直接走到港口的上游地带,那个地方不但没人很清静清静而且水质也好一些。就这样,大概又用了十来分钟,郝然终于是抵达了河边儿。从位置上看,从这里到港口最东端其实也并没有多远的距离,起码郝然就能清晰的看到港口围墙上不断巡视的执勤士兵。郝然并没有在河边儿耽误太多的时间,毕竟这个时代的安全程度可不想后世那么优秀,如果在这个地方碰上个劫匪估计那些在围墙上执勤的士兵都不会浪费时间跑出来制止。所以,郝然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洗漱工作。在这里不得不说说他的刷牙方法。这个时代的庞贝城并没有牙刷儿这种清洁工具,而郝然穿越的时候也不可能去携带这种单一功用的物品,所以他现场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牙刷儿。郝然先在不远处儿的一颗小树上,掰下长大约二十厘米,宽有一厘米左右的小树枝。然后他把这根小树枝放在水里涮了涮,在心理上感觉洗干净之后,他将树枝的一端放进嘴里反复的咀嚼,让树枝的纤维部分完全分离。这样处理之后,一根简易加工的原始牙刷儿就出现了。而牙膏问题呢,本来是可是使用盐或者沙子进行代替的,不过盐郝然没带,而使用沙子他又嫌恶心。所以就这么就着河水干刷了几下儿之后就算基本应付完了,毕竟这东西只是代替品,根本就没有牙刷那么舒服,就这么几下儿差点儿没把他的牙龈弄出血来。洗漱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完成了之后,郝然并没有立刻返回庞贝城,而是向港口的正门走去,他打算在那里演奏风笛,来达成自己赚钱的目的。可是,令郝然感到奇怪的是,当他进入港口找了人流儿好地方刚刚准备演奏的时候,就发现有很多人看着他偷偷的捂着嘴笑,并快步的离开。一个两个也许没什么,但是很多人都这样儿就有些不正常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拦住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在付出一个铜板带代价下郝然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昨天在大广场演砸了的事情已经在港口这里尽人皆知了。谁说这个时代没有电子通信设备就无法快速传递信息呀,这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呀,郝然演出演砸了还被罚款的事情就已经宣扬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真是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呀。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事儿怎么会传的这么快呀。要是一个名人的桃色新闻流传的快到也没什么,可郝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么大的知名度,充其量只是个刚到庞贝一天的新人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儿呢,这让郝然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没用多长的时间,他的疑惑就被解开了,而给他答案的是那个小孩子:“是今天早上几名士兵说的,很多人都听到了,而且不是在一个地方儿。”“士兵?为什么是他们?”听到这个词儿,郝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可没有得罪那些当权者。再说,他好像也和那些人没有过接触呀……等等,接触?还比如说,郝然好像还真接触过一次!就在昨天的大广场上!可是不对呀,郝然对外的身份可是演奏风笛的艺人呀,又不是进入政界,和那些人好像也没什么妨碍呀,他们简直就是两条平行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焦点。郝然想到这儿的时候,脑袋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两道黑影。“对了!是那两个穿越者!”他咬着牙小声骂道,“除了他们之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我记得那个面包师傅说过,那两个人被庞贝城里的大贵族奥卜西斯·赛勒塞斯给收走作为专用音乐家了,很有可以得到这个人欣赏高攀了!”想到这一点之后,郝然顺理成章的也为昨天演出刚失败就被当权者罚款的事情找到了理由,而且连自己被压制的可能性都做了个推测。在这个风笛还没有上台面儿的时代,能吹奏出优美风笛曲的人很容易得到当地当地当权者的另眼相看。而那两个风笛手凭借着先进的装备和好曲子顺利晋升之后,自然就会压制其他会风笛的人,使用尽可能多的手段保持他们的单一性与独特性,也就是垄断的特殊地位。在这种大环境下,郝然这个使用他们卖出去的图纸并制作出原始风笛的人自然就变成了那两个风笛手眼中最大的障碍。也许郝然想的有些过于激进,但是不管怎么样情况如何复杂,有一点他现在绝对可以确认,那就是那两个穿越者很明显在排斥他。看来处境还是很危险的呀。一向都最优先考虑最糟糕情况的郝然,精神有些紧张起来了。他现在可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该怎么把那两个对他抱有明显敌意的穿越者带回去呢?先别说带回去了,现在能不能安全接近都是个大问题了……想明白了这一点的郝然并没有在港口区继续停留下去,他一边儿顺着直道慢慢儿往庞贝城走,一边儿愁眉紧锁的想主意。可是,想归想,郝然活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碰上有人对他抱有如此明显的恶意,甚至可以说是想要彻底打压他的力量。一时之间,郝然脑子里完全变成了一锅浆糊儿,他甚至隐隐的觉得连和他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杀手“这可不行!”郝然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右手捋了捋头发,心中自我安慰道,“我必须要冷静,对方现在的目的还仅仅是要打压我,充其量也就是因为我会演奏风笛罢了。”“时空观察者的官方身份却并没有暴露出来,大不了和他们保持距离,直到观察完庞贝城的毁灭后就回去。反正任务书上只是要求我确认他们的存在,又没写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活着带回去,我干嘛要多费心力……”想到这儿,郝然突然愣了一下儿。“等等,只是确认而已……是不是说那两个人的生死并不用在意呀……”这个念头儿一出来,郝然所有的思考细胞立刻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被一种很邪恶的思想快速笼罩住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儿!只要让他们无法改变历史,或者改变的历史无法泄露出去就行了!”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之下,郝然很快就将那两个穿越者的归属给决定下来了。“就让他们和庞贝城一起湮没吧,这样的话所有的麻烦就都解决了。”这个做法很残忍,很不人道,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正义之心的做法儿。但是……这个决定却并没有违背时空管理局那个绝对保护历史原生态发展面貌的最高理念。很微妙,也很考验郝然的道德,但是对于现在明显处于被压迫者地位的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空余脑细胞来思考道德的问题……基本步调确认了之后,郝然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甚至觉得就连呼吸都变得自由了起来。带着这种奇妙的愉快他加快脚步往庞贝城走去。可是走了一半的路程之后,那种愉快的心情慢慢的开始消散,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要是那两个人知道庞贝城被维苏威火山爆发的具体日期怎么办?如果他们在这个日期前跑掉了又该怎么办?一下子这些新的问题和可能出现的漏洞,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并且不断的累计起来。随着需要考虑到问题越来越多,郝然的心情也随之越来越差,当他走到能够看见庞贝城城门的时候,简直要被那些需要进行安排的问题腻歪死了。最后,横下一条的郝然猛地用双手大力度拍了一下儿自己的脸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思维的世界恢复了清静,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也算暂时被清理了出去。不过,清静是暂时的,毕竟一大嘟噜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呀。郝然看了看远处儿的庞贝城,又看了看不是走过他身边的那些行人,忽然觉得在这地方演奏一曲也许能换个好心情也说不定。既然想到这儿了,郝然就没做太多的迟疑,可能是怕考虑久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儿又飞回来吧。他走到直道的一边儿,将那个原始的风笛调试好之后,他慢慢的吹奏了一曲《GIVEMEYOURHAND》。这首曲子并不难吹奏,在苏格兰风笛曲里也是属于比较容易的一首。可是这个容易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的容易,一般人要想吹奏的连贯和有韵味还真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为了刨除杂念而全神贯注的郝然,现在吹奏出来的却相当的流畅,甚至可以说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演奏的最好的一首曲子。那些简单的音符儿就好像是汇聚成了一条清幽的小溪,缓缓的流进了周围那些被音乐声吸引过来的听众耳朵里……几分钟之后,郝然结束了这次不太正式的吹奏。当他正要睁开因为投入而闭上的双眼时,一阵热烈的掌声突然出现在他的四周。由于没有一点而心理准备,郝然立刻被就这阵掌声给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就发现周围都是围着他鼓掌的过路人。“年轻人,吹的不错呀,再来一个!”“是呀,吹的真好,很有那两位大师的风采呀。”“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家里当音乐师,我一定出个好价钱……”一时间,围观的众人是赞美不断呀。郝然看着周围人欣赏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突然的就敞亮了许多,原来那种被暂时驱散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了不少。就在他迷醉在掌声里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面,“咦?这个人不就是昨天晚上在大广场发出刺耳噪音的人嘛……”一听到有人提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儿,原本还有些飘飘然的郝然立刻有一种从高处而飞速坠落的郁闷感。人就是这样儿,如果有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其他人将隐藏的伤疤给揭开的话,几乎都会选择离开这个地方儿。当然了,也有一少部分人奋起抗争。不过很可以,郝然并不是那种奋起抗争的激进分子,所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儿变成了他唯一的一个选择。可是走归走,演出的钱他可没忘了向周围那些观众索取。本来他想抓紧时间离开不要钱的,可是面对囊中羞涩的现实状况,郝然的理智还是将将的压过了那颗羞耻心,就这样儿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匆忙的收起钱币,然后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一路儿上并没有耽误,而是直接返回了那间小屋儿。他关好门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接下来一段日子的日程安排上。碍于在大广场上被处罚的影响,郝然已经需要尽量避免在人多的地方吹奏曲子了,就算是表演也要选择一些人流少的冷僻时间。这个决定虽然会让郝然的收入降低不少,但是造成的后果还能接受。毕竟他兜里多少还有几个钱,如果不追求生活质量的话,剩下的钱让他熬到火山爆发那一天到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正好儿能够锻炼一下儿他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就这样,郝然的贫穷生活就这样被无奈的决定。没法子呀,临时拜师学艺根本就不现实,更别提他能够停留的时间也不长,根本就什么都学不来的。所以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会的技能,可是以他自身学习过,而且现在能够在这个古罗马时代所使用的赚钱技能里,只有两个是能够用的。这第一个也是最安全的就是使用风笛进行演奏赚钱,可惜了,因为那个该死的失误,原本应该作为生活费支柱儿的技能只能演变成赚取零用钱的鸡肋技能了。至于第二个嘛,则是郝然在时空管理局内跟着教官瑞克哈特,进行地狱训练时所掌握的格斗技能了。不过,要想靠这项危险的技能赚钱的话。要么郝然要以自由人的身份变成角斗士,要么就是跑到士兵巡逻范围的外面当强盗。这两者都可以让他发财致富,但却都不是郝然愿意进行的工作。所以他只能是压缩现有经费,过贫民的生活就变成了他无奈的首选……他想好了,反正在这个时代也干不了什么多辛苦的工作,这几天尽量的减少饭量并压缩进餐次数。但是要在历史上最新记载的维苏威火山爆发前的四到五天之内恢复到正常的饮食状态,尽快恢复状态,以便应对那种天地巨变。虽然他能脱离这个即将消失的城市,但是处理掉那两个穿越者并且找到一个相对安全进行时空传送的地方还是需要很多精力的,所以一定要调整好。一想到要找到能在火山爆发下保持建筑顶棚不坍塌的安全地点,郝然的眉头立刻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这地方好像没有呀,他在图书馆观看庞贝城遗址照片时好像所有的建筑都没有顶棚……等等!顶棚……郝然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赶紧闭上双眼,苦苦思索起来。不过五分钟之后,他很郁闷的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该死的,没想起来呀,我记得好像确实有个地方,在哪里呢……”就在这个时候,从房门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到底是谁呀?我在这个时代好像没什么认识的人呀,难不成是收费的,太扯了吧……”郝然一边儿从床上站起来去开门,一边儿在脑袋里胡思乱想起来。等房门一打开,郝然就知道自己想差了,门外站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郝然介绍房子的面包师傅,只不过他现在不光人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两个八角型的白面包。他一见郝然,立刻将手里的面包递给郝然笑着说道:“嘿嘿嘿,今天的面包可不是上次那样儿是剩面凑合的呦,给你。”说着,他将面包往郝然手里一放,一边儿转身离开一边而继续说道,“为了防备着你有事儿出去不在家,以后每天我把你那份面包放到我家里好了,你每次吃饭的时候就去拿,我妻子很少出去的。”说完之后,面包师傅挥了挥手,特潇洒的离开了郝然的屋子,往自己家里走去,其速度之快,郝然甚至都没来的及搭句话。郝然拿着面包进屋儿之后,刚想躺一会儿小睡一觉换换脑子的时候儿,突然听见又有人敲门。没法子,郝然只能又一次拉开了大门,他想看看这一次到底是谁来敲门。打开门一看,这次来敲门的还是那个面包师傅。“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郝然很不解的问道。“呀,刚才走的急,忘了说一件事儿。”那个面包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之后,很兴奋的说道,“下午在大剧场有一场演出,你不妨去听听怎么样?”“演出?”郝然先是一愣,然后很郁闷的回答道:“唉,我就不去了,这几天兜里能自由使用的闲钱有些空虚,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咦?你租房的时候,看不出来没钱呀。”那个面包师傅闻言就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道,“没钱也没什么。你知道吗,今天这场演出居然是免费的,而且演出的人还是最近的新出现没多久的大师,怎么样?要不要去凑合一下儿,正好儿舒缓一下儿心情,我觉得你的心情好像很郁闷呀。”郝然能不郁闷嘛,可他就算再郁闷也不可能说出来,所以他一听演出免费立刻就有些意动。于是,郝然赶紧打了个哈哈后询问道:“免费当然好了,可是到时去听的人一定很多了,那个什么大师在哪里演出呀?还有,那个演出的大师是谁呀?”“演出的地点在大剧场,下午去看的人一定很多,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去抢坐儿。对了,据说还有一些有权的外地大贵族也会去的。至于演出的大师嘛,就是前一阵在在赞美庞贝城火起来的那个风笛二人组呀……”面包师傅接下来又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郝然是一句都没听到,他脑袋里就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居然能亲眼确认到那两个穿越者的庐山真面目了……等郝然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个健谈的面包师傅还在兴致勃勃的大说特说,看那意思大有将那两个穿越者来到庞贝城后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过,现在的郝然没时间听呀,他以赶时间去占座儿为理由儿,顺利的打断了面包师的谈性。随后,郝然用最短的时间将对方送走,然后匆匆的整理了一下儿自己的仪表,快速的往大剧场的方向跑去。大剧场的位置很好找,就在斯塔比城门的西边,和小剧场,小体育馆,角斗士营房还有伊西斯神庙相毗邻。古罗马的建造设计师将城市的布局设计的相当科学,这些公益性建筑都修建在一堆儿,不但很容易就能够找到位置,而且还在很大的程度上避免了扰民的情况发生,实在是一举两得郝然抵达大剧场外的时候,虽然人还不是很多,但是周围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大剧场里面移动了。这个时代的大剧场可没有显示器和扩音喇叭,观众是否能听清,完全要靠那些站在舞台上的演员自身的配置是否过硬。虽然这个时代的剧场设计的很科学能够最大限度的折射声音,但是郝然一直都对这种落后的方法不置可否。所以,为了能够清晰的看到并听到那两个穿越者的相貌与声音,越早进场就越能往前占到好位置。想到这儿,郝然赶紧打起精神来,跟着那些往大剧场里走的人流儿一起走进了庞贝城大剧场的内部。还真别说,这地方虽然在规模上无法和罗马城的大竞技场相提并论,但是在功能上却极其相似。除了中心的舞台和四周的观众席之外,通道的两旁还特意的留出空余空间用来出租给小商小贩做生意,可见这个时代的城市规划师与建筑设计师是多么的聪慧,连一丝能够利用的空间都没有被放弃。不过这一切都和郝然无关,这倒不是他对于这个时代的特产品没有兴趣,主要是是因为他兜里没有多余的钱币,生怕眼睛看多了拔不出来。但是郝然心里死活都不承认这个事实,他一边儿加速往不远处儿的观众席入口前进,一边儿在暗暗的自我催眠道:“我可不会被这些身外之物吸引住,确认目标才是最关键的!没错,人物第一!”嘛,不管郝然是不是真心的,反正他总算是顶住了带些古罗马时代土特产的强大诱.惑里,进入了大剧场的观众区域。入场之后,郝然立刻就注意到大剧场内那类似于大学时阶梯教室一样布局的石质看台的前几排已经坐了不少的观众。“没法子,只能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了。唉,现在不是距离开场时间还很早的吗。怎么这么早就有人占上座儿了,真是的。真没想到那两个穿越者还是挺受欢迎的呀。”浑然没感觉到自己同样来的很早的郝然,一边儿暗暗的叹了口气,一边儿往看台的后方走去。和前几排相比,后面几乎就没有什么人,所以可选性还是很大。在这种环境下,郝然理所当然的在正对舞台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以便能从一个比较好的角度看到对方的面孔。开场时间在下午,而现在却连中午都不到。郝然在那个冰冷的石座儿上坐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有些腻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报纸啦,广播啦等等解闷儿的东西来让他打发时间,再加上他来的过早,连午饭也没法儿吃。两者一加成儿,郝然更有些坐不住啦。可是,就算再怎么坐不住,郝然也不敢离开这里出去转几圈儿再回来。看着周围空座儿越来越少。郝然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他现在离开的话,那自己所占的这个座位肯定会被其他人抢走的,那样儿的话,根本就得不偿失。所以,郝然现在也只能是顶着饥饿感和腻烦感坐在这里忍着,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合上双眼,用手撑着下巴打算小睡一会儿。曾经有些专门儿研究失眠的专家说过,要想快速入睡可以数数儿,或者全身放松尽量想一些愉快的事情,这样都可以快速入睡。但现在郝然知道了,真正能够让人快速入睡的方法就是那种让人腻烦而且无法躲避的无聊。仅仅用了几分钟都不到,郝然就在大剧场里用一种看起来很高深的坐姿进入了睡眠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郝然突然被一阵巨大的欢呼声给惊醒了,他赶紧偷偷儿的掐了一下儿自己的大腿,以便通过这种肌肉的痛感让自己的脑细胞从休眠状态快速恢复到工作状态。还真别说,这种方法虽然有自虐的嫌疑,但是效果确实显著,随着那阵直刺脑海深处的疼痛感出现,郝然原本因为被惊醒而有些迟钝的思考能力立刻恢复到了清醒时的水平。在这阵欢呼声中,郝然发现演出原来刚刚开始,大家的欢呼也是为了欢迎演员入场。现在正要表演是第一幕,一个带有很明显罗马血统的女演员轻盈的走上了舞台,在舞台的中心也被摆上了一把硕大的竖琴。可以这么说,如果郝然现在走到竖琴旁边儿,没准儿他还没有那个竖琴高呢。“女演员?怎么不是那两个……咳咳咳,大师呀。”郝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想问问身边儿的人。不过他下意识就差点儿顺嘴说出穿越者这次词了,好在刹车刹的快呀。“你没看大剧场外面的的预告单吗?”被郝然询问的那位男观众很不可思议的说道,“大师的演出在最后呢,前面的都是一些各地的名演员,你看这位演奏竖琴的小姐,啊,多么美妙的呀……”“额……居然是个花痴。”郝然那个汗呀,“真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另类的存在。还是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比较好,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传染性没有……”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的往另外一边儿躲了躲,然后将头转向舞台,继续欣赏那名女音乐家的表演。听了一会儿之后,郝然不由得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名女音乐家的演奏确实很轻灵,再加上浓厚古罗马时代的音乐特点,让已经听惯二十一世纪浮躁乐曲的郝然好想得到了一场心灵的洗礼一样。可惜呀,不管音乐有多优美,终究是要结束的,只不过好音乐更让人觉得短暂罢了。眼下郝然深深的感觉这句话是多么都有道理,虽然那位女音乐家的演奏时间已经结束并走下了舞台,他还是感觉意犹未尽。不过好节目可不止这一个,看,那个女音乐家刚下去,两个带着古怪面具的家伙就一摇一摆的走了上来看着这两个人动作和表演形式,郝然忽然觉得这很像是未来世界里的小品和杂技的双重结合体,只不过这个时代的表演更加富有目前的时代气息罢了。接下来,一个节目跟着一个节目不断的轮换着。每一个节目都极具古典气息,当然了,这里对于除郝然之外的人来说,都是最时兴的节目。但是对于郝然来说就不一样了,要是猛不丁的看一个两个倒也没什么,就当调节心情了。但是一下儿扎堆儿的蹦出来这么多看着也很气闷,毕竟他可是在二十世纪的未来饱受电子音乐的人,听这个时代的音乐终究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还好,这个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郝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儿的时候儿,从舞台上报幕员传来的一句话立刻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诸位,刚才的余兴节目大家一定都看的很高兴吧!”报幕员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嗬!观众席上的这些人都七嘴八舌的大声回答起来:“太棒了!”“再来一个!”“这简直是能让皇帝陛下欣赏的好节目呀!”……观众的热情度很高,叫好儿声也是此起彼伏,不过这些叫好儿人的里面并不包括郝然。本来他连挥手都没有兴致,不过看周围的人全是一副兴奋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太另类也不太好。所以抱着大隐隐于市的想法儿,郝然在肢体语言上也就意思了意思,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不是真心的呀,所以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嚎叫。等观众的情绪略微平息了一小会儿之后,那个报幕员继续说道:“诸位,接下来就是让我们期待的已久的时刻!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两位大师的组合“二十一世纪”!”“啊!叫什么?二十一世纪!”郝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儿,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他立刻就站了起来激动的喊道,“他们居然起名儿叫二十一世纪啊!”看到郝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惊讶,他身边那个曾经和郝然搭过话的男人着实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这个男人就一脸理解的拍了拍郝然的肩膀道:“真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是个他们的痴迷者呀。来来,咱们握个手,嘿嘿嘿,我也和你一样呀,哈哈哈哈。”郝然现在哪里还注意得到身边有人拉着他的手在晃呀,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那个该死的“二十一世纪”组合给占满了。郝然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舞台的入口儿处,心中狠狠的诅咒道:“这两个该死的混蛋,穿越就穿越吧,竟然还不能彻底舍弃掉未来的身份,找个地方偷偷儿摸摸儿的活着,居然折腾得这么欢实!现在弄个组合的名字就已经把二十一世纪给带出来了,以后还指不定还会折腾出什么妖蛾子来呢!该死的……”他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两个人是祸害,为了保证历史的正常发展必须尽快处理掉才行。不过,郝然的想法儿虽然急切,但是这个结果可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达成的。先不说他和那两个人现在的地位差别,就让他没法采取行动。郝然现在甚至连和那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如何处理那两个人了。在这一刻,郝然忽然很期盼维苏威火山能够快些爆发,所有的问题都需要在它爆发后才能彻底解决呀……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郝然那原本已经有些无法控制的焦躁情绪,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随着情绪正常化,郝然也立刻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的左手。他转过头一看,拉住他手的人正是那个不久前和他说过话的男性观众。发现这种情况之后,郝然不由自主的从被拉住的手开始,快速的像全身长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飞快的把手抽了出来。要知道在这个古罗马时代的古罗马人,他们对于感情可是及其开放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性别的阻碍。虽然大部分人还是遵循着男女搭配,但是男男或女女的搭配也是正常的。可是,这对于在二十世纪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郝然来说,简直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就像现在在他身边坐着的这位,天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个男风儿爱好者……那个拉着郝然手的人很明显并没有预料到郝然会抽手那么快,突然之下,他的中心都有些不稳,要不是他反应快肯定会摔到郝然身上的。等那人反应过来转过脸的时候,郝然才算是注意到这家伙居然是金发白肤,这种肤色在古罗马时代的亚平宁半岛地区可是很少见的。当地人的肤色明显要深的多,头发也不是那种金黄色。“……你是高卢人?”郝然愣了一下儿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高卢人这个词最权威的解释出自凯撒大帝的《高卢战记》,他将那些聚集在不列颠尼亚和现在法国与其周边区域内的凯尔特人,盖尔人等其他人种统称为高卢人,甚至还被成为蛮族。郝然看不准这家伙到底是那个人种,所以试探着问了这么一个统称。“高卢人?”那个金发白肤的男人听到这个词后,有些轻蔑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道,“不,我是伟大的凯尔特人,可不是什么高卢人。”他的声调儿并不高,毕竟在这个年代罗马军队仅仅只是占领了不列颠尼亚的中部和东南部而已,和高卢人……不,是凯尔特人并没有达到完全的和解,所以他也没有过于声张。“这样呀,是凯尔特人。”郝然并不想在种族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真要论起来的话,在欧洲大陆上郝然这个黄种人可绝对比凯尔特人还属于蛮族那一类。“你不惊讶?”看到郝然听过他的民族后居然一脸的淡定,那个凯尔特人反而惊讶起来“惊讶?没什么可惊讶的,不都是人嘛,呵呵呵。”郝然敷衍的笑了笑,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到舞台的入口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你听过那些‘大师’的音乐吗?感觉怎么样?”郝然这句问话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心询问的意思,完全是单纯的绝对一下子不理对方,怕他感觉上不太好,所以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可没想到郝然这句话刚一说完,对方的精神立刻就进入了一种很奇的亢奋状态,其改变之快让郝然都不由自主的怀疑他是不是刚刚偷偷儿的打过鸡血。只见个凯尔特人用一种郝然熟悉的,那种类似后世追星族一样的疯狂眼神看着郝然说道:“我当然听说过,不但听说过而且次次都没拉下他们的演出。你知道吗,他们吹奏的曲子太神奇,那种婉转悠扬的曲调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听到这儿,郝然那个汗呀。他记得历史上就是凯尔特人将风笛传回不列颠尼亚的,可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儿郝然却急不得了,难道说风笛之所以能流传到那个岛国还是因为这两个穿越者的缘故吗?真是太扯了点儿吧。就在郝然满头大汗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凯尔特人忽然激动的指着舞台的入口处大声喊叫起来:“我的天哪,看哪!是大师们出来了!哦!!!!”郝然并没有去制止那个凯尔特人发疯,因为他注意到包括那个凯尔特人在内好像整个大剧场里除了郝然之外所有人都在发疯似得高声喊叫。一瞬间,郝然忽然觉得有些恐惧,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群刚刚跑出疯人院的病人给包围了一样。不过很快,郝然的注意力就从这些疯子身上转移开了,因为他注意到那个舞台有人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人是一位女性,从模样上儿来看具有这个时代的很明显特点,很轻易就能看出她并不是穿越者中的一位。只不过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管子,从样式上却很像后世的哨笛。看到这东西郝然不由得轻轻的咬了一下儿自己的下嘴唇,心中暗道:“这两个家伙果然将自己知道的乐器知识泄露出去了,该死的,希望只有这么一样儿东西是他们两个散出去的。”郝然的想法儿很好。不过,情况的糟糕程度却比他期望的要糟糕上很多。随着舞台上后续又上来的伴奏者,郝然又看到了沙锤,原始版的吉他,甚至还有一个能看出大概样子的架子鼓。嘿嘿嘿,一个简单的乐队齐了!看着舞台上那一样儿样儿原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陆续的蹦出来,郝然心里反倒不生气了。他不但不生气心里反而有些庆幸。好在这里是庞贝城呀,不管那两个人到底怎么折腾,只要火山一爆发所有被改变的东西全都会被彻底的掩埋在火山灰的下面,并不会出现其他的乱子。如果那两个穿越者要是直接出现在罗马城……郝然简直都不敢往下想……好在那种最坏的情况并没有真的发生,真是谢天谢地呀……就在郝然庆幸的时候,身边儿那个凯尔特人忽然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激动的喊道:“啊!大师出来啦!大师!!!收我为徒吧!!!”郝然听到这句话时,那个汗呀。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个凯尔特人其实并不是成心想要摇晃他,完全是下意识的一种发泄方法而已……郝然用力从他的摇晃中挣脱出来之后,立刻将目光从新对准了舞台,心中暗道:“终于来啦,就让我看看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国人之处!”有句古话儿说的话,理想永远比现实要美好,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呀。自从来到这个古罗马时代之后,那两个穿越者折腾出来的响动儿就一直围绕在郝然的耳边儿。可是,见到真人后,郝然还真是觉得挺吃惊的。这两个穿越者居然都是东方人,从这两个人行礼的方式上来看好像和郝然还是一个国家的。其次,这两个穿越者并不是同性,而是一男一女的搭配。如果光是这样儿还没什么,最让郝然吃惊的就是这两个人的体形。那个男的虽然说不上膀大腰圆但也是属于魁梧有力,衣着光鲜的那一类。而那个女的则不然,她看上去体形明显要瘦小的多,而且衣着也是偏向于粗制的麻布,充其量只能算是基本正常罢了。两者并肩站在舞台上站立好之后,这种差距就更是明显了。郝然尽量仔细的上下观察了两个人一会儿之后,心理大概也有了个结论,“看起来两个人的待遇好像差别很大呀。”郝然心里蹦出了这个想法儿之后,立刻就觉得这两个人也许不是拥有一个想法儿的朋友。毕竟同为一个时代的穿越者,生活待遇却差这么多,只要不是个未开化的迂腐人士,心里肯定是不会平衡的。要不要分化他们?这个诱人的想法儿一时间占据了郝然整个大脑,不过还好,郝然并没有打算冒险。要知道他的任务可不是必须要把那两个人给带回去,根本就没有那个暴露身份的必要性。就在郝然思索的时候,那个兴奋中的凯尔特人再一次用力摇晃起了郝然的肩膀,并大声喊道:“哦!看哪!大师再看我了,你看见了吗?哦!我太幸福了!”“都说追星族的人最疯狂,看来确实有道理。”郝然一边儿腹议一边儿再一次挣扎着从对方的“魔爪”里挣脱了出来。随后往那个凯尔特人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那个疯子并没有说错,舞台上确实有一位穿越者在看向他这个方向。但是,郝然可以肯定的说,那个人的脑袋虽然朝向这个方向却根本就不是看那个凯尔特人,而是在看郝然郝然感觉并没有错,发现他的是那个看上去比较瘦弱的女穿越者,对方确实是在看他。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敏锐,全场这么多人都从位子上站立起来兴奋的欢呼,唯有郝然大模儿大样儿的坐在那里跟尊大佛一样岿然不动,自然显得与众不同。不过,这个与众不同也得需要看注意的人是否能够发现。就像那个魁梧的男性穿越者一脸的我是大牌儿一样的两眼朝天,目空一切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郝然的不同,他的精力全放在那如同洪水一样的欢呼中去了。郝然发现那个女的注意到他之后,心里就咯噔一下儿,他深怕自己的身份会泄漏出去。不过这个念头儿郝然也只是轻微的转了一下儿就消失掉了,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时空管理局这个抽象的概念一般人只是存在与科幻小说上,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出现在现实呀。所以,郝然立刻装出一副对这两个人表扬感兴趣的样子,也像周围的人一样大力的鼓掌叫好起来。果不其然,当郝然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之后,那个女性穿越者也就不再看他了,估计是认为郝然虽然和她肤色一样,但是本质上也和那些追星族一样是个讨厌的家伙罢了……当然这是郝然的个人看法……很快,舞台上的表演准备工作就做好了,令郝然感到奇怪的是,真正拿着后世那种三管儿苏格兰高地风笛吹奏的居然只有那名男性穿越者。而那名女性穿越者居然只是拿个这小手鼓在敲。看到这一幕郝然有些奇怪,因为他打听到的信息是这两个人都是风笛吹奏手呀,而且是一人一个风笛能同是演奏的。可是眼前的那名女穿越者却并没有携带风笛,这是怎么回事儿?有疑问不要闷在肚子里是郝然的习惯,当然了,这个不闷在肚子里的前提是这个问题并不泄露机密的情况。郝然考虑了一下儿,感觉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问身边儿这个极度痴迷者好像没什么问题。所以,郝然将脑袋凑到对方的耳边说道:“朋友,你刚才说你从最开始就喜欢这两位大师的音乐嘛。那你觉得他们现在的演奏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当然不同了。”那个凯尔特儿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大师们组成一个队伍之后,演奏出来的音色要比以前好听多了,不愧是大师呀……”看这家伙又要进入痴迷状态,郝然赶紧打断他的遐想,继续说道:“我不是问这个,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从以前开始这两位大师就是分别吹奏风笛的吗?”一听郝然这么问,那个凯尔特人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看了看郝然道:“咦?你不知道吗?刚开始两位大师是合奏的,但是后来那位女性的住房好像不小心失了火,另一把风笛很遗憾的被烧掉了,所以现在才只是一位大师在演奏,真遗憾呀……”失火?意外?别扯了!听到那个凯尔特人的说法儿后,郝然立刻就在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两个穿越者之间已经出现了矛盾,而且目前那个男性的穿越者明显占着上风呀。嘿嘿嘿,有意思,内斗居然比我估计的还要快的出现了。”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郝然再看台上表扬的那两个穿越者的时候,感觉立刻就不同。那个男性穿越者的神态明显带着一种傲慢和自大,而那个女性穿越者则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和卑贱。“我是否应该将那个女的给带回时空管理局呀?”郝然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极具悲天悯人色彩的想法儿。“呀,还是算了。”不过,随后他就暗暗的摇了摇头,毕竟事关重大,一个和他自身王权不相关女人的性命与他自己切身利益相比,还是很容易取舍的。郝然可并不是释迦摩尼,有割肉饲鹰,舍小我救他人的伟大理想,更何况如果处理不当的话,返回时空管理局之后可是要受处罚的。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见习时空管理员资格也可能会取消,实在是划不来。“如果你运气特别好,而且命还够硬的话我不妨就把你顺路儿带回去,就算是行善积德了。”郝然斟酌了一下儿之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慈悲,而且能够转圜的处理办法来。“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就放在这里,如果真她能逃过这场自然灾害等后面的执行官再来处理,大不了我不主动算计你也就是了……嗯,就这么办!”郝然因为又盘算了一下儿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该如何定住这两个人,所以思考的时间长了些,等他大致安排好之后这场演出还只差最后一个压轴儿节目就要结尾了。反正回去后也没什么事情可干,郝然打算认真的听听这两个穿越者到底把什么曲子当成了压轴儿节目。只见那名男性穿越者举起手向着轻轻的往下一压,整个大剧场内的鼓掌声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了。虽有,他用一种很自豪的语气大声说道:“诸位!接下来的这个节目是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创作的新曲子,这首曲子的节奏和以往大家听到的将会截然不同”曲子的节奏?郝然听到对方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儿,紧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将手紧紧的攥了拳头,心中狠狠暗骂道:“该死的!这个混蛋居然想颠覆这个时代的曲风!难不成他还想弄出摇滚或者爵士乐不行吗?这家伙果然是个祸害!”不过,郝然心里再怎么骂也是无济于事的。他现在在庞贝城的身份可是个普通的平民,而且还是向贫困线靠拢的那类,总不能现在就跑上舞台将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拳打倒吧。郝然相信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估计大剧场后面的那个奴隶角斗士的营房里很快就会多出他的铺盖了……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郝然开始等待那两个穿越者所谓的新曲子。时间不大,台上那些人就准备的差不多。随后,在那个男性穿越者的示意下,一首明显具有二十一世纪快节奏特点的火爆曲子,首次出现在了公元七十九年的古庞贝城内……大剧场内的回荡着激烈的音乐余音,从曲子演奏结束迄今为止起码已经将近五分钟了,但是整座大剧场内却是鸦雀无声,在做的那些观众却没有爆发出像之前那样的热烈掌声,每个人都好像是被震撼的定住了一样。郝然也属于被定住的一位,不过他并不是被震撼的,而是被惊吓住的。刚才那些人演奏的曲子郝然并不是没听过,相反,他极其的熟悉。那可是他稀里糊涂按照那则广告进入时空管理局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动漫主题曲《FAIRYTAIL》。相信看过《妖精尾巴》的人都知道这首曲子到底有多热血,多激励人。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古罗马呀!这个时代流行的曲风全是软绵绵的,慢悠悠儿的。这些穿越者将这首热血的曲子演奏出来,对这个时代人的思想来说绝对不亚于一场大地震。郝然甚至觉得如果这首曲子流行开来的话,其冲击力的强悍程度绝对不亚于几年前尼禄下令处死基督教使徒圣彼地和圣保罗。不过,就算事态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郝然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他目前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祈祷。祈祷这种具有爆发力的音乐能够晚一些流传出去,祈祷维苏威火山的强大爆发力能够尽量抹消掉听过这首曲子的人……虽然确实有点儿残忍,但郝然真的已经想不出别的方法了……就在郝然为这些人提前默哀的时候,整座大剧场开始沸腾起来了。“哦!这曲子太棒了!简直就是神曲呀!”“听完这首曲子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和信心!不愧是大师呀!”“啊!大师!收我为徒吧!我愿意像对待我父亲那样对待您!!”……各种各样的声音一时之间是层出不穷。看到这些追星族的反映,郝然还是很吃惊的。要知道一个新生事物第一次站在世人面前的时候,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打击,更何况这些穿越者所演奏的曲调儿风格和这个时代是那么的格格儿不入,可是现场居然就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不过,郝然稍微想了想就释然了。看大剧场内这些人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这些追星族绝对是这两个穿越者的铁杆儿拥护者,那些思想保守的卫道士估计根本就没有在这里看他们的表演,所以大剧场内才会出现这种一边儿倒的状况。随着舞台上那些表演人员的依序下台,这场由穿越者主导的大型演出也算是正式闭幕了。不过令郝然有些在意的是,那名女性穿越者在走进休息区之前竟然向郝然所在的那个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个念头刚刚蹦出来郝然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对方能够知道郝然也是穿越时空进入这个年代的可能性,可以说是无限趋近与零。就算那个女的真的意识到了什么也只能是她自己的猜想。郝然先是用这个想法儿安慰了自己一下儿,将这个念头儿压在了心底。不过,随着大剧场的散场,周围的人流儿也越来越少的时候,这个念头儿却又一次蹦了出来。“要知道猜想可是验证真理的基石呀,难道她真的感觉到了什么不成?”一想到这儿,郝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乱起来。他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身份隐蔽,如果在这个时代让人把老底儿给掀起来,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在见到那个女性穿越者的生活待遇明显不如那个男性穿越者的时候,郝然隐隐的有了个联系她一起对付那个男性穿越者的念头儿。不过,这个前提是对方不能知道他的身份,起码在带她返回时空管理局之前不能知道。但是现在郝然却发现自己的身份有了泄露的可能性,这直接就让他将那个联络对方的念头给掐断了。本着安全第一的基本原则,郝然决定还是不要试图接触那个女性穿越者了。毕竟他的工作也仅仅只是观察呀,接触之类的还是流给那些专业人士负责好了,免得多手儿揽完事儿之后还干不好的话,那脸可就丢大了。别到时候功劳没得着,反而惹得上面的领导不开心,那个正式的时空观察者的身份可就离他更加遥远了……想到这儿,郝然忽然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看来散场也散的差不多了,他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往那个观众专用通道走去,他一边儿走,一边轻声的自言自语道:“不想了,想太多也没用,先把这几天熬过去再说吧。”随后,他的身影就慢慢消失在了通道内的阴影里……看完这场表演的郝然并没有再四处野游,这个时间虽然并不晚,但是离黑夜的降临也没剩下多长时间了,算起来在大剧场内的那场演出花费的时间可不短,算下来好像都快一个下午了。郝然不由得有些羡慕古罗马人每天的工作时间安排,这要是放在同一个时间轴的汉朝,估计现在那些老百姓还在地里拼死拼活的挣命呢。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呀。郝然直接回到那间小屋子之后,什么都再多想,而是直接脱衣服钻进了被窝儿里。他盘算好了,接下来在古庞贝城剩下的这段日子他要尽量的低调儿,能不显眼就不显眼。虽然不出去找地方吹风笛会让的生活陷入一种很窘迫的贫困状态,但他也顾不得。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随时注意那两个人的行踪,不能让他们离开庞贝城,或者是维苏威火山爆发区!在这个大目的之下,其他的都是次要,至于口舌之欲……反正吃不饱又不会饿死,大不了回去之后好好大吃一顿也就是了,算不了什么大事。要知道,现在养精蓄锐,然后静待时机才是最紧迫的。想通了这一点的郝然,立刻将各种思绪赶出自己的脑袋,打算进入睡眠状态,为接下来的这几天积攒体力。不过,很可惜,他躺在那里忍了半天,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从大门的方向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这一下儿,郝然努力了半天才产生的睡意,一下子就被驱散。他郁闷的爬下床,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招人喜欢。可谁知,等他打开门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还是那个面包师傅,这次人家是来送晚饭用的面包的。什么客人都可以轰走,但是送饭的人却绝对不在其列。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郝然再接过面包后,和面包师傅定了个新的约定。那就是以后吃饭的时候,对方不用再直接给他送到这件屋子里了。当然,这种变化并不是郝然不要这份珍贵的免费食粮了,而是将接收面包的地点从他现在住着的这间屋子,转移到了面包师傅的家里。以后面包师傅只要将烤好的面包放在他自己家里就行了,郝然会自己过去取。这样安排就算他自己不在家的话,对方也不会装锁,而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的行踪隐蔽呀。将事情安排好后,郝然送走了面包师傅,不过这次他没有再钻回被窝儿里去睡回笼儿觉。居然已经被食物勾起了兴趣,郝然随手将面包放在一边儿后,拿起那个买来没多久的大罐子卖稀饭去了。说起来郝然也挺郁闷的,好像他自从来到这个古罗马时代之后,除了最开始见了些荤腥之外,一直都是靠稀饭度日。不过还好,只要坚持到维苏威火山爆发就行了,不然长时间下去的话,他的身体还真有点儿顶不住呀……买东西回来后,郝然三两口就吃下了这顿简单的晚饭,然后再次爬进了自己的被窝儿……时光匆匆而过,郝然也在庞贝城里来来回回的溜达了好几天。可以这么说,现在庞贝城里的各条街道都已经印在了郝然的脑袋里,其详细程度甚至就连一个一直生活在庞贝城的原始土著都不一定有他了解的清楚。这天清晨,郝然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儿。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去吃早点儿,而是直接拉开门往庞贝城内大贵族奥卜西斯·赛勒塞斯的宅邸走去,那两个穿越者目前就住在那里。不过,请不要误会,郝然并不是去串门套交情,而是去盯梢儿。熟知历史并且每天都在计算日子的他心里明白,今天就是十月二十号了,距离维苏威火山爆发掩埋掉庞贝城仅仅只有四天的时间。而历史书上记载过,今天的维苏威地区会有一次振幅不是很大地震,一些经历过公元六二年那场大地震的庞贝人都会在今天搬出庞贝城。郝然要去亲眼确认一下儿,这个大贵族或者说那两个穿越者是否也会随着迁移的队伍离开这里。如果他们不走当然最好,如果那两个穿越者要是真的决定离开,郝然必须要想个法子将他们留下,陪他一起呆在这个还有四天寿命的庞贝古城,迎接最后的终结之日……(诸位书友朋友们,为了商业运作需要我将把时空观察者者一本砍成两本儿,庞贝城覆灭的终极景象也将放在时空观察者2里,嘿嘿嘿,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呀!PS:本书的存稿极多,目前庞贝末日篇已经写完,正在写埃及图坦卡蒙王陵发掘篇,有兴趣的朋友欢迎跟读呀,谢谢大家。)《时空观察者》第一部写到今天算是完结了,但故事并没有完,我只是把《时空观察者》技术性卡断成两本了,嘿嘿嘿。喜欢科幻的读者请放心,《时空观察者》第二部已经写完20来万字了,目前已经写完图坦卡蒙王陵发掘篇了,有兴趣的话欢迎您继续关注。不过,可能需要再等上几个月左右,让我休息下呀,毕竟已经连续一年码字了,嘿嘿嘿。而且,我现在还有另外一部书的稿子,本来由于科幻类题材不是热门,想写个玄幻。不过,可能是我这个不太适合幻想吧,原本暂定好的丧尸类新书,写着写着又变成了在各种灾难下求生的科幻书籍了……看来科幻之神在指引着我呀……目前正在犹豫先发哪一本,初步打算将《时空观察者》第二部先缓一缓,毕竟科幻总体就是不温不火呀。那本新书则可以接着玄幻的外衣上去,借借玄幻的风呀,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里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