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跑向长明灯钵的方向,一边朝铁蛋喊道:“小黑,组织上是相信你的,请你再坚持两分钟!”此时四周黑暗的的空间内,全部都被震耳欲聋的响声充斥着,仿佛整个阿勒泰山体正在四分五裂,也不知道我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铁蛋听到没有。我手足并用,抓起地上的长明灯钵,转身冲了回来。此时铁蛋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尸变了的僵尸力量奇大,他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难能可贵。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无头尸身跟前,拿火一撩,无头尸身身上的衣料瞬间燃烧。封幕晴已经退到了汉白玉石桥的跟前,不住地朝我们招手,不过四周响声太大,也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见眼前的无头尸身已经熊熊起火,我也不敢犹豫,拽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明叔,扯着嗓子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对铁蛋喊道:“山体要塌了!快跑!”铁蛋和我之间已经默契非常,见我成功点着了无头尸身,又跑出了几步远,这才猛地松开工兵铲子。那无头尸身几乎也是用尽全力和铁蛋较劲儿,此时铁蛋猛然松开,奈于惯性,一个狗吃屎摔出一米多远。铁蛋趁这个机会,飞也是的逃到我身边,和我一起,一人一条腿拽着明叔飞快地朝汉白玉石桥上跑去。和封幕晴汇集一处,三人不免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我回头张望了一下,之间那无头尸身身上的熊熊火焰虽然没有熄灭,可是仍旧挣扎着朝我们这边蹦来。脚下的地面晃动的越来越邪乎,三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即使站在对面,也听不清对方是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嘴型自己判断。我瞧了一眼地上的明叔,连比划带喊的让铁蛋背着他跑。铁蛋也算是顾全大局之人,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后,也没犹豫,一把把明叔放在肩膀上向前玩命儿似地跑了起来。我和封幕晴都跟在他身后,向前狂奔。由于地面不断的晃动,其实我们三个的速度非常缓慢,虽然用尽了全部剩余的力气,可就是提不起来速度。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只见那无头尸身身上的衣料已经差不多燃烧尽了,火焰正在他一跳一跳之际忽明忽暗。我暗叫不好,这他妈可如何是好?这么下去,我们几个都得命丧他手,可是我又不能把御魂珠还给他,当即把心一横,他妈的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老子也不给他,把老子弄死了,成了冤魂老子也跟他没完!胡斯乱想之际,只听背后声响越来越大,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猛然间瞧见头顶掉下一块巨石,不偏不倚正好把无头尸身砸了个正着。我心中不免狂喜,他妈的这下看你还怎么撵我们!还没等我得意忘形,我忽然发现不仅仅是背后的头顶处开始掉落巨石,连我们身旁都开始掉下大小不一的石块,一时之间好似下起了石头雨一样。三人冒着被砸死的危险,不断向前,一会的功夫就穿过了一排排跪着的粽子堆,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堵石墙,三人一时无路可走。身旁的石头越掉越密集,抖落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环视一圈,此地光秃秃的避无可避,倘若不赶紧找个地方,怕是早晚被活埋于此。就这么个功夫,我们三人身上都挨了好几下子。幸好石块都不算太大,否则必定丧命于此。不过即使石头块不大,砸在身上也是一阵阵疼痛钻心。地面抖动的甚是厉害,我和铁蛋、封幕晴只好相互拉扯着才能站稳。眼前石壁大概有三米多高,我们现在连一段绳子都没有,想要攀爬上去谈何容易?濒临绝望之际,封幕晴却像发现了什么似地,一个劲的拿手指点斜前方,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奈何四周响声雷动,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凭直觉,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靠着石壁边上,正好立着先前那个大石椁。大石椁一动不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再看见这个大石棺椁三人心中不由得都泛起一丝丝亲切的感觉。当即也顾不了许多,相互搀扶着就奔着大石棺椁而去。如果有这个大石棺椁做垫脚,那么逃到石壁之上也便不成问题。三人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好不容易是垫着大石棺椁爬上了石壁之上。此时三人身子都软绵绵的一动都不想动,不过我心中明白,虽然这高台上暂时还没有石头掉落,不过四周响声依旧非常大。况且成吉思汗的尸身已经被毁,整个古墓所依托的西夏王妃的那股怨气也被我们毁了,此处断然不可久留。我忽然想到,难道西夏王妃身上刻着的那句‘水木交融,墓中天陷’是应在了此处?所谓‘天陷’就是墓室顶端塌陷?念及此处,我强忍住脑袋的一阵阵眩晕,站起身来,摸了一把鼻子上不断滴落的血液,对着铁蛋和封幕晴挥挥手,示意他俩赶紧动身。铁蛋和封幕晴也都是这么觉得,当下都挣扎着起身向前没走两步,我猛然间瞧见,高台之上,我们头顶悬空着的妖星现世的星象正摇摇欲坠。悬空的星体,此时光亮甚弄,晃动几下便划出一道妖艳的光线轰然坠落。一颗星体坠落之后,紧接着一阵猛烈的流星雨轰然滑落,晃得人眼花缭乱。三人此时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被困在一米见方巴掌大的地方。我脑袋越来越迷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可是限于眼前的情况,苦于没有对策,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铁蛋和封幕晴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恐,无助的表情。一阵阵绝望袭上心头。悬空的星体坠落的速度非常快,想从中间穿过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能感觉的到,封幕晴和铁蛋握着我手的力度不断增大,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透,黏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脖子上的摸金符。摸金符闪现出寒光阵阵,古朴安详。我默念道:“祖师爷,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你的门生了,现在就看您老人家能不能显灵了,他妈的,如果你不显灵,我死了也不放过你!”思维的混乱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起远在美国的父母,北京潘家园的干爹和大金牙,小马哥奸诈商人的嘴脸。猛地眼前一花,只见已经死了的林小小、小胖子白易还有彪子正慢慢朝我们走来。他们身上完好无损,一脸温馨的笑容。走的近了,忽然化作西夏王妃的摸样,似笑非笑干瘪惨白的脸隐藏在一片绛红凶服的猩红之中向我们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心中暗想,他妈的就算是老子临死也得抓破这张面目可憎的脸!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家(1)各位兄弟姐妹们,此次胡同祖、铁蛋以及封幕晴的新疆之旅就此结束。其间流氓的故事有不少缺憾,还请大家多多原谅。新的故事马上开始,大家敬请关注!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猛地眼前一花,只见已经死了的林小小、小胖子白易和彪子一脸笑容的向我们走来。走的近了,忽然化作西夏王妃的那张干瘪惨白的脸,隐藏在一片西瓜红色之中,似笑非笑。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心中暗想,他妈的就算老子临死也得抓破丫这张面目可憎的脸!伸手之际,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猩红已经近在咫尺,三人身体猛然腾空,我模糊混乱的思维多少恢复了点。巨大的惯力,让三人紧握的双手滑落。只听耳边除去悬空的星体坠落之声,便是呼呼的风声,漆黑之中,我能感觉的到,三人正在被什么驮着飞速地狂奔。正当这时,我身体一个踉跄,身子下面是光滑的一片猩红色绒毛。当即还哪里敢再多动一下?两只手死死的拽住红色的绒毛,趴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耳边呼啸之风没有间断,我大脑一片混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刚要扭头看看封幕晴和铁蛋是不是滑落了下去,猛然间脑袋撞到一块石头之上,一阵眩晕,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猛然间想起铁蛋和封幕晴来,我眼睛还没睁开,浑身疼的都好像散架子了一样。稍微一动就疼的直吸凉气,不过实在是太担心他们两个的安危了,我咬了咬牙,猛然间用尽全身力气腾地坐了起来,眼睛也在同时睁开。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倒是没了先前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静的出奇,只有间或两三声虫鸣传来,一阵冷风拂过,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心说完了,他妈的肯定是已经死了,这里不是幽冥界却是哪里?也不知道铁蛋和封幕晴他们两个有没有事,看样子多半也是活不了了。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奈何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看也看不见。接着就听一个声音传来道:“老胡?你醒了?”我心头一喜,这不是封幕晴的声音么?不过马上又是哀伤不已,看来我们的确是死了。当即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大师妹,看来咱们是真有缘,黄泉路上也能一起走了!”说罢唏嘘不已。一阵细小的笑声传来,只听啪地一声,眼前火光闪闪,一阵暖流传来,说不出的舒服。火光的印衬下,闪现封幕晴的脸庞,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强度,再一看铁蛋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我身旁,睡的正香。封幕晴见我满脸诧异,这才对我讲了一遍。原来我们现在已经脱险了,此处便是阿勒泰山脚,我跟铁蛋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我当下心头一惊,昏迷了两天一夜?怎么会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肚子里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传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非常饿了。封幕晴非常心细,一看就知道我很饿,一阵翻动,从篝火底下扒拉出一块香喷喷的肉来,递到我嘴边。本来我就非常饿,此时眼前肉香弥漫,口水差点没淌出来。也顾不得许多,从封幕晴手中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撕咬了起来。有句话说得好,饥时甜如蜜,果真如此,此时口中香醇无比,胃里面也有了事物,登时一股暖流充斥全身。凭口感我吃的这肉应该是兔子肉,待到我吃完了一整块兔肉,这才询问了一下我们脱险的经过。原来当时情况危急,三人都已经绝望了,我更是由于体力透支昏迷不醒。这时忽然一只体型巨大的红毛龟风驰电掣地爬了过来,三人没有防备,巧合之中跌到巨龟背上。而阿勒泰山体已经被掏空不下千年,哪里还经得起如此震荡?巨龟就是驮着我们三个加明叔从阿勒泰山腹的裂缝中爬了出来。听完封幕晴的讲述,我想起来昏迷之前还看到西夏王妃的身影,原来那竟是一只红毛巨龟。正当我感叹之际,铁蛋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嚷嚷道:“谁烤的肉?真他妈香,快点给我来一块,我都快饿死了。”封幕晴又给铁蛋从篝火中取出两大块肉来,铁蛋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回过神来。谈起此次脱险,三人都是感叹不已。我忽然想起来,那明叔既然已经脱险,那他人呢?四下寻找一番,只见明叔正躺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口鼻之中只剩下一丝游丝。一夜无话,待到东方发白,我才看清,原来天气灰暗是个阴天,怪不得昨晚我刚醒来之际,当下三人归心似箭,也顾不上再去阿拉新沟上的悬崖取回装备物资,只由铁蛋取回矮脚马,驼了已经不成*人形的明叔,朝山下走去。经过差不多一天的跋涉,一行四人终于再次来到蒋茂才家的蒙古包。蒋茂才的侄子蒋峰一人在家,看到我们这幅摸样吓了一跳,细加辨认才认出是我们四人,当即赶紧准备吃食,热水。三人轮番洗了一遍热水澡,身上的尸臭味和土腥味才除去不少。围坐在蒙古包内,风卷残云般把蒋峰为我们准备的吃食了个一干二净。蒋峰老实巴交的替我们煮上砖茶,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他叔叔蒋茂才的下落。没等我作答,铁蛋滋溜一声喝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你没看我们的物资还没弄回来么?你叔叔他在后面给我们运物资呢,估计也就这两天就能回来,我们所里有新任务,又有个重伤员,不得不先走一步!”蒋峰老实,听铁蛋这么一说便不再言语。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蒋峰身上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兴许这小子和蒋茂才也是一丘之貉,貌似忠良的老实人,心里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水。当即和封幕晴、铁蛋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动身,返回阿勒泰市。明叔留下的那三辆212我们只开走了一辆,剩下的两辆都留给了蒋峰,也算是对他的抚恤吧。铁蛋和封幕晴都不会开车,这车只能由我来开。三人外加一个气若游丝的明叔,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不下七八个小时,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返回阿勒泰市,我们先前下榻的那个小旅馆。此时再度瞧见城市的霓虹,我们不禁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温馨喜悦之感。刚到小旅店门口,只瞧见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打开车门一瞧,来人正是小马哥。原来自从我们进山,他便住了下来等着我们,没想到我们这一去一回,竟然用了十天的时间。三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便嘱咐小马哥把快死的明叔送到医院,顺便去火车站定三张明天会北京的卧铺票,三人今晚仍旧住在这个小旅馆。开了两间房,封幕晴自己一间,我同铁蛋一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让老板娘安排了几个小菜,买了两瓶北京二锅头。忙乎完,刚举起杯要喝,小马哥就一阵旋风似地赶了回来。铁蛋说道:“没看出来,小马哥你长的无组织无纪律的,办事效率还真快。”小马哥嘿嘿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三张去北京的卧铺票递给我。我叫铁蛋给他也倒上一杯,三人便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其间我询问了一下明叔的情况,小马哥摇摇头道:“情况不好,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着,他妈的要不是他的钱还在我这点,我明天也和你们一起回北京得了!”顿了一下,小马哥神秘兮兮地问道:“老胡,其余的人是不是都死在里面了?都倒出来点什么宝贝?让我瞧瞧呗。”我也没推迟,从背包里摸出从成吉思汗墓中得来的一块小金印还有那只枯黑的手攥着的御魂珠来给他看。小马哥哪见过粽子的手,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地赶紧让我收起来,倒是捧着那枚小金印看个不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我见小马哥看得出神,忍不住出言详询道:“你给过过目,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鸟玩意儿,值不值钱?”我们先前摸得那些金银财宝尽数失落在墓中,得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两样,御魂珠要给英子姑治病,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东西了。小马哥理了理惊世骇俗的中分头,满嘴喷着吐沫星子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上面刻的字应该是项籍承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印章......不过你们怎么能在成吉思汗的墓里面摸到项羽的印章?”铁蛋一把从小马哥的手中拿回金印收好,道:“这块金印可是我们拿命换来的,不值个十万八万的我都不带出手的。”小马哥嘿嘿一笑道:“恐怕十万八万不止,西楚霸王项羽留下来的东西少之又少,我看这块金印大概是类似于军符之类的东西,要是出手,不卖个二三十万都不行!”听小马哥这么一说,我和铁蛋都忍不住一阵欢喜,没想到这东西还这么值钱、当下我承诺等着东西卖了,一定分给他些。三人欢欢喜喜的聊到半夜,喝干了五瓶二锅头,方才作罢。小马哥不胜酒力,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就和铁蛋在一张床上凑合着睡了。倒是我一夜辗转难眠,直到东方发白,方才渐渐睡去。二天一大早,小马哥还睡的很香,我和铁蛋、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北京火车站,人头攒动中,我一眼就瞧见了大背头梳的油光铮亮的大金牙,大金牙也瞧见了我,咧嘴一笑,两颗黄橙橙的大金牙俗不可耐。亲人相见,分外激动。走进了一瞧,原来同来的还有我干爹王凯旋,简单说了几句话我才知道,原来我干爹同我父母都从美国回来了,听说了我和铁蛋去新疆倒成吉思汗的斗都是担心不已。我干爹同大金牙天天的在火车站候着,要是今儿个再见不到我们回来,他们就决定动身去新疆找我们了。我听说父母都回来了,赶忙询问英子姑的病情,干爹叹了口气,道:“他妈的我看这美国医生也都是吃屎的货,治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转!”当即我心急如焚,同封幕晴简单说了几句,就此分手,急冲冲地同干爹和大金牙以及铁蛋一同赶回四合院去......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家(2)新的故事在即,流氓这两天感慨颇多啊。五个月的风风雨雨,你们一路陪伴,其中的酸甜苦辣,现在回想起来都在流氓心里汇成一股莫大的幸福。希望大家会一直支持流氓,流氓也会继续坚持下去!写出好看的故意和大家分享。听说我父母都回国了,英子姑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我一时心急如焚。当即同封幕晴简单说了几句,就此作别。收拾好心情,干爹、铁蛋、大金牙一行四人急冲冲地奔了我们租住的四合院而去。一路无话。见过父母,简单的把此次新疆之旅的说了一下,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是挑不轻不重的说。父亲胡八一甚是欣慰,只是母亲担心的要死。我从背包中取出历尽万千辛万苦得来的御魂珠,交给父亲。英子姑躺在床上,神色憔悴,病的好像比先前更加严重。见我和铁蛋归来,不禁潸然泪下,四喜也陪在旁边跟着哭。我和铁蛋面对粽子纵然是丝毫不会含糊,可是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跟着落了几滴眼泪。父亲安慰众人道:“都别难过了,同祖长大了,咱们应该欣慰才是。”干爹也是在一旁附和,众人这才收拾好失落的心情,破涕为笑。时间以至中午,我和铁蛋在火车上光顾着高兴了,都没吃饭。此时到了饭口,肚子都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当下决定四喜和母亲留下照顾英子姑姑,其余人一齐奔了东来顺。我和铁蛋这顿饭都是敞开了吃,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谁都没有说起新疆的事情,倒也落得个开开心心。最后这次团圆饭在铁蛋成功解决掉六盘羊肉之后宣告圆满结束。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御魂珠上的那只枯黑的手掌撬了下来,把御魂珠研成粉末给英子姑姑服用。说来也正好应了那句老话儿,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英子姑把整个御魂珠都服用完了之后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又过了一段时间,领着四喜回了兴安盟去了。我家美国的产业也需要打理,我父亲母亲以及大金牙和干爹都一同前往。他们临行前一天夜里,母亲和我谈了许多,建议我也和他们一起到美国去生活。我摇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在国内生活,别的不说,就光是语言都不通,到美国去还不得憋死?”母亲谈了口气,也不再强求。转过天他们一行四人又带上铁蛋的师傅陈瞎子一同前去美国,这陈瞎子是去祭奠我曾外祖父。一伙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只剩下我和铁蛋留守北京,倒也落得个清静。期间派出所的民警来过两次,询问关于林小小和小胖子白易的事,我和铁蛋都一口咬定他们俩个是在古墓中遭遇了机关,丢了性命,这事儿到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从成吉思汗墓中倒回来的那枚金印倒是没有出手,因为小马哥还没有回来。这东西我让大金牙也看了,他也说是西楚霸王的军符,潘家园是找不到这样的买主了,只好等着小马哥从阿勒泰市回来,再联系主顾出手。铁蛋这段时间倒是没闲着,置换了一身行头,大皮鞋擦的油光铮亮,天天的跟着北海公园泡妞,忙的不亦乐乎。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深秋,树叶也开始一片一片变黄,我闲来无事,正好在家又好好的把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好好看了个遍。之前去新疆,完全凭着一腔勇猛,意气用事,实践证明,我们的知识还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正好趁着这么个光景好好学习学习,等着有机会了再干一票大的。单说这天,铁蛋一清早就出去了,只剩我一人闲赋在家。过了中午,小马哥风风火火地来到住处找我。挺长时间不见,这厮仍旧梳着中分汉奸头,长的无组织无纪律。一见面就急切地问道:“老胡,你那枚金印出手了没?”我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但还是摇摇头告诉他没出手呢。小马哥这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中分汉奸头,一脸的欢喜道:“我一直没来找你,其实就在在忙着找个买家呢。这不托你和铁蛋的福还真叫我找到一个大主顾!”听小马哥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致,当即细加询问。原来这厮再阿勒泰一直把明叔照顾出院才回北京,就在昨天,一个华侨找到他,说要收购西楚霸王留下的东西。小马哥这奸商也不是白当的,当即就想到我和铁蛋手里的金印,立马应承下来,保证说他肯定能给收购到。那个华侨也不含糊,当即甩给他两万块钱,当做订金,如果东西是真的,又符合他的要求,钱不是问题。我忍住心中喜悦,故意做出一副很难取舍的架势对小马哥道:“老同学,你也知道,这东西是我和铁蛋拿命换来的,我也不好一个人就做了主张,毕竟还要等铁蛋回来我们哥俩商量商量不是?”小马哥一看有门儿,声调提了个高度眉飞色舞,满嘴吐沫星子对我说道:“这我知道,成,一会我就给那个华侨回个信儿。”正说着,铁蛋从外面回来,一进门瞧见小马哥也是挺高兴。我们谁都没吃饭,又有正事儿要说,当即把门一锁,三人奔了东来顺。老板不用说,已经相当熟悉,捡了个没人的单间,三人坐定,点好了吃食,小马哥又把之前对我说的事情对铁蛋讲了一遍。铁蛋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道:“这事儿我没意见,听老胡的。”顿了一下又满脸堆笑地对小马哥说道:“咱们这也算是奇货可居了,他妈的不宰那个华侨一刀,我这心里也不痛快!”小马哥自然也是会意一笑,拍着干瘪的胸脯向我和铁蛋保证一定狠狠地宰他一刀。正事说完了,吃食也全部上齐,三人也不客气,筷子都抡圆了,吃了个肚皮儿溜圆。三人都没什么事,吃完了饭,我和铁蛋一人点了一根烟,闲扯起来。说着话儿就扯到了我们那次新疆之旅,铁蛋一边拿手搓着脚丫子,一边添枝加叶的跟小马哥吹了一通。听完铁蛋的话,小马哥由衷的对我们挑了挑大拇指道:“打小上学那会,我就瞧着老胡不是一般的人物,得这次我算见识了二位的手段了。我看不妨这样,你们俩干脆也别干别的了,跟我在潘家园开那个古董店得了。”我心中暗想,小马哥这厮果然是个奸商,难道还怕我们卖了金印不分他点?再一想左右也是闲来无事,当即应了下来。三人又天南海北的胡侃了好一通,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我们商定明儿个在小马哥的店里见那个华侨,小马哥只是作为中间人,我跟铁蛋俩漫天要价,然后他在中间调停。一夜无话,转过天一大早,我和铁蛋就拿了金印,奔了小马哥开在潘家园的古董店而去。时间还早,深秋的北京街头显得很冷清,不时有黄叶飘落,别有一番淡淡的哀伤滋味。等我和铁蛋来到小马哥的古董店,那个华侨早就到了。小马哥关了店门互相做了个介绍,算是认识了。那华侨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显得精神干练。跟我和铁蛋握过手之后,单刀直入,希望看看我和铁蛋手里的那块金印。我从小在潘家园混迹,这点还是懂的,他想验货。我使了个颜色,铁蛋也不含糊,从怀里掏出金印来拿给华侨观瞧。那华侨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半天,末了还从黑风衣中掏出一个放大镜来上下看个没完。铁蛋有点不乐意了,刚要伸手讨要回来。那华侨一拍大腿,激动滴说道:“对了!这个就是真的!实在是太好了!”我和铁蛋都没防备他来这一手,让他吓了一跳。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他妈什么毛病?没事拍什么大腿?”还没等我们张口,华侨把金印交到铁蛋手上,对我说道:“胡先生,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英国,中文名字叫项少卿,英文名字叫约翰。”顿了一下,项少卿又激动滴说道:“我个人对西楚霸王的那段历史非常感兴趣,我刚鉴定过了,这枚金印的确是秦末项羽之物,我出三十万人民币,你们能卖给我么?”我和铁蛋都没想到他能主动给这么些钱,一时间都忍不住心头狂喜,我咽了一大口吐沫看了一眼项少卿道:“这个,这个项先生,我们也是非常喜欢这枚金印,只是现在着急需要钱......”说罢我对铁蛋使了个眼色。铁蛋刚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正好瞧见我的眼神,也不含糊,立马附和道:“老胡说的没错,唉,作为社会主义好青年,我们是真不想这好东西流落到海外去,只是需要的钱数不少,大概得四十万......”项少卿哪里还听不明白我和铁蛋的话?当即大手一挥,干脆地说道:“没问题,四十万就四十万!成交!”我心头一紧,暗说他妈的要少了,估计再多要个十万块钱他也不会犹豫!当下项少卿已经接过铁蛋手里的金印,想反悔已经是来不及了,也只能成交。项少卿拿着金印小心地贴身放了,这才拿起身旁的一个皮质箱子,一按弹簧,皮制箱子‘啪’地一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一摞大团结。项少卿指着箱子里的钱对我们说道:“这里是四十五万人民币,四十万给你们。剩下的五万,给马老板,算是报酬。”三人一阵激动,从项少卿手里接过钱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颤抖。小马哥在一旁更是一个劲儿的发愣,眼睛都差点没钻进箱子里去。我把箱子交到铁蛋手里,又和项少卿握了握手,道:“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好好珍藏这件东西,别他妈的落到洋鬼子手里去,也算对得起祖宗了。”四人皆大欢喜,项少卿点点头,算是答应我的话。和小马哥耳语两句,匆匆裹紧风衣走了。剩下我们三人把箱子里的钱分了,我和铁蛋按照先前的承诺,给了小马哥五万块钱。小马哥满脸堆笑,本来就无组织、无纪律的五官差点就堆到一起。收好钱,对我们说道:“我就说和你们合作肯定没错,老胡,小黑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别客气,尽管张嘴!”说罢把干瘪的胸脯擂的咚咚作响。我忽然想起项少卿临别的时候对小马哥耳语两句,当即询问道:“老同学,那个约翰跟你鬼鬼祟祟的说了些什么啊?”小马哥一愣,旋即拍了拍额头道:“瞧我这脑袋,你不说我还把这茬给忘了,他要雇用个人,我看这活你八成能干!”第二百章 探险队新的故事正式开始啦!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加入本书VIP读者群和流氓提,流氓恭候你的意见!小马哥被我一问,旋即拍了拍额头道:“瞧我这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茬了。他要雇个人,这活儿八成你能干!”顿了一下,小马哥又说道:“他要组织一个小型探险队,现在还缺一个懂的风水堪舆之术的人,报酬没说,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心中一动,暗说他妈的什么探险队还需要懂的风水堪舆之术的人加入?又不是考古队。从新疆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身体里那股不甘寂寞的血液又开始躁动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动心。铁蛋在一旁一边数钱一边对我说道:“老胡,干脆就去陪他走一趟,不过事先可得谈好了价钱,亲兄弟明算账么。我看这个什么鸟约翰还算得上个人物......”我想了一想,左右也是闲来无事,正好趁这么个机会再历练一下身手也不错。不过同意之前可得先和项少卿好好聊聊,别他妈的他此行是去干什么不法的勾当,我让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当下主义一定,让小马哥有时间再去联系一下项少卿,不过也不用太着急,上赶着不是买卖,得让他重视起来。小马哥大包大揽地保证这件事交给他就行。卖了这么些钱,三人还哪有心思再开门做买卖。当即小马哥锁了店门,三人临近找了一家人民银行把钱存了。中午三人找了个小饭店,吃了个酒足饭饱之后,我和铁蛋也回到住处。刚走到胡同口,我就瞧见我们院门前站着个人,走的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封幕晴,看样子她在这里等了挺长时间了,裹紧了衣服,在门前来回走着。抬头看到我和铁蛋,封幕晴老远的就打招呼。我头皮一麻,心说这丫头怎么回事,在阿勒泰就说好了,等回北京之后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怎么这还找上门来了?铁蛋对着我挤眉弄眼,一脸奸笑道:“老胡,我看她可是对你有意思,不然也不会来找你。”正说着,封幕晴已经来到近前。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封幕晴提议找个地方坐坐,有些话要对我说。出了胡同口有个小公园,环境甚是僻静,我和封幕晴当即起身来到小公园里,捡了个干净的长凳坐了。已是深秋,冷冽的秋风吹落一片片枯黄的树叶,一群老头老太太慢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我和封幕晴相对无言,封幕晴眼神空洞地发了一会呆,忽然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你和小黑应该找个正当的职业干。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俩干的都是倒斗摸金的事情,抛开法律不谈,这事可是极损阴德之事,尽量早点收手吧!”看着封幕晴一脸正经的样子,我心头没由来的一紧,不过要是再她面前承认我和铁蛋的勾当,还真有些说不出口。我打着哈哈说道:“大师妹,你看你说得是哪里话?我们哥俩虽说不算什么有为青年,可怎么也算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不是?我当初就说了,我们去新疆那可是本着救死扶伤,外加历练自己去的。”封幕晴叹了口气,不再追问此事。我看她眉宇之间似乎显得憔悴不少,又问了问新疆那事她们所里是怎么解决的。一提到阿勒泰之行,封幕晴更显得惆怅,断断续续地讲了个大概。考古队死了两个队员也算得上是大事儿了,她们所里报了警,奈何林小小和小胖子白易的尸体已经永远埋藏在阿勒泰山腹中,调查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封幕晴也因为这事儿被考古所开除了,没了工作。听完封幕晴的讲述,我觉得心里挺愧疚,要不是林小小和小胖子白易遇难,封幕晴也不会被开除,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我的责任。枯黄的叶子飘的更浓了,灰蒙蒙的天空好像随时都会下雨一样。我猛然间想到,封幕晴既然没了工作,何不同我们一起去那个华侨项少卿的探险队去?征求了一下封幕晴的意思,她考虑了一下表示,只要不是违法的勾当,倒是可以去试试。天气越来越凉,我们俩个也做不下去了,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此告别。小马哥的办事效率挺快,贪黑的时候,便风风火火地来到我的住处,俗不可耐的脸甚是兴奋。我们从银行分手之后,他就去找了项少卿,把我和铁蛋吹的天花乱坠,差点就说成张天师下凡,项少卿当即同意我们俩加入他的探险队,报酬是每人两万块人民币。我点上一根万宝路,抽了一口问道:“价钱给的可不低,老同学,你问没问他要去哪探险,组成这个探险队的目的是什么?”小马哥笑吟吟地说道:“这个我也给你问明白了,这孙子是对西楚霸王的文化痴迷的不得了,说是去安徽那边要寻找一下什么西楚文化遗迹,要不是我这身子骨不成,我他妈也去了,没事去转转就当旅游了,还能有钱拿。”小马哥说罢脑袋晃荡了两下,表示惋惜不已。我当即拍板同意加入探险队,又把封幕晴的事情说了,小马哥答应再去和项少卿商量商量。时间又过去几天,项少卿也同意了封幕晴的加入,他自己出两个人,这一来我们这支六个人的探险队就组成了。装备物资都是项少卿出,另外我还需要什么装备说出来他也给采购了。出于习惯,我又在通县、怀柔一带转悠了两天,弄了六个黑驴蹄子带了。探险队万事俱备,即日起程。直到了上车出发的时候,我们才得知,此行的目的地是安徽省和和县乌江镇凤凰山。列车缓缓驶出北京车站,我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血液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忍不住兴奋不已。火车慢慢悠悠的沿着铁轨向南而去,身后的北京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我和铁蛋、封幕晴一个车厢,项少卿同另一个身材魁梧叫做焦海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个车厢。火车行驶了一天,一行五人吃过了晚饭,来到我们的车厢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探险队是项少卿出钱筹办的,所以队长一职非他莫属。一番商议,大家一致通过,我当副队长。我们的物资装备已经现行一步,托运到了目的地。一路无话,在火车上颠簸了几天之后,一行五人方才到达和和县。接受了装备物资,这才租了两辆汽车驶向乌江镇。一路上我和铁蛋的心情放的很开,毕竟此行不是摸金倒斗,也没有什么危险。和和县通往乌江镇的道路还是土路,汽车一过扬起漫天的灰尘,除去司机一行五人都被颠簸的昏昏沉沉,也没心情观看沿路的风景。天色渐渐的暗了起来,我们租赁的汽车忽然一阵‘嘎啦啦、嘎啦啦’的响动之后便停在了路中间。只见汽车前面冒起阵阵白烟,汽车司机下车骂骂咧咧的捣鼓了一会,开开车门对我们说道:“汽车爆瓦了,走不了了!”汽车是那种东风老解放,此时五人窝在后座上身子都快散架了。听司机说走不了了,一行五人陆陆续续地都下了车。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觉得精神好了不少。铁蛋骂骂咧咧的骂了一阵,转到车后面撒尿去了。天空中稀稀拉拉的有几个星星,由于是月初,要等到后半夜才能看到月亮的影子。封幕晴对我说道:“老胡,你听听,那边是什么动静?”我侧耳听了一下,一阵阵湍急的水流声不断从前方传来,我也不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河流。汽车司机是本地人,听了我和封幕晴的对话,道:“这里离乌江不远了,就是西楚霸王自杀的地方!”我听了精神为之一振,心说得,这次咱也和西楚霸王零距离接触一把。我递给汽车司机一根烟,道:“师傅,西楚霸王死的时候刘邦手下唱的是什么歌啊?你会不会?给咱唱两句听听。”汽车司机一看是万宝路,赶紧点上猛吸了两口,听我问话,当即热忱地说道:“我不知道是啥词,不过我会唱调。”左右无事,汽车也不能行驶了,听听曲儿解解闷也不错。那汽车司机一张嘴凭空吼了两嗓子,说不出的悲怆,苍凉。此情此景让人有种穿越了时空的感觉。铁蛋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说道:“我说这是啥调啊?差点没他妈把我尿给吓回去......”我对铁蛋说道:“你小子瞎咧咧什么,没看见我们这正欣赏几千年前的歌曲呢么。”铁蛋一撇嘴道:“你就吹吧你,你听过几千年前那调是啥调?要是想听歌,咱小黑给你唱一个,我最近刚学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忒带劲儿!......咦,老胡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灯火?”我顺着铁蛋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不远处果然有几处灯火闪动,忽明忽暗的好像是个村落。我心中不免一阵欢喜,要是真有个村子,就不用窝在车里过夜了,当即同项少卿简单的商量几句,一行五人决定去那个小村子找个人家过夜。黑暗中五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来到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大概只有三四十户的样子。五人就进找了一家。这家人家只有一个老头,五人说明来意,项少卿又给了老头点钱,老头欣然把我们五人让道屋子里,安顿了下来。又一人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我还不太饿,把我那碗面条给了铁蛋,递给老头一根烟,攀谈起来。原来老头姓王,是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老伴死了好几年了,膝下有一儿一女都在合肥上班。由于我父亲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我心底对军人很是敬重,不知不觉聊了不少。最后话题扯到在乌江江畔自尽的西楚霸王项羽身上,王老头忽然变得神情紧张了起来,连忙摆手对我说道:“这可使不得啊,在这里千万别提他老人家的大号,会没命的!......”第二百零一章 闹鬼的凤凰山(1)今天的更新有些晚了,不过好在还赶到了八点之前,应该不太影响大家的观看,嘿嘿,闲言少叙,这就来了。不知不觉间我和王老头就聊到了几千年前在乌江江畔自杀的西楚霸王项羽身上,没想到我刚一提起这茬,王老头就如临大敌,脸色变的很是惊恐,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啊!在这里可千万别提他老人家的大名!提了会没命的......”我心中纳闷,这王老头是怎么了?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还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正巧铁蛋刚吃完两碗面条,端着碗从屋子里出来,想看看还有没有了,听到我跟王老头的对话,插嘴道:“大爷,您这话儿我就不爱听了,他楚霸王再厉害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骨头渣子都烂成泥了还能把你吓这样?再说现在可是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一切牛鬼蛇神只要一蹦出来,我小黑肯定一个拍死他......”没等铁蛋说完,我打断他的话道:“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丫吃你面条去得了。”通过刚才交流了一阵,我得知王老头是本地人,从小在这里长大,虽说我们这次是跟着项少卿出来探险,不过我也可以多收集一点关于项羽的资料,等着以后和铁蛋一起再来一次,争取倒了他的斗。铁蛋也没反驳,端着碗屁颠屁颠地跑到锅台旁,拿着勺子在锅里划拉了两圈,嚷嚷道:“我这还没吃饱呢,面条怎么就没了,得,喝碗汤吧......”说罢自顾自的盛了一碗面条汤坐到我和王老头身边,稀里哗啦地喝起来。我心中有事,一直惦念着王老头刚才的样子,为什么一提到楚霸王项羽他就会变得如此害怕?按道理来说,上过战场的老兵,都真刀真枪的杀过敌人,为什么还会对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如此敬畏呢?这其中的缘由一时之间让我的好奇心不断膨大。在我和铁蛋的软磨硬泡之下,王老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讲了一个几千年来的传说和一件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们现在这个村子唤作亲兵屯,相传几十户人家皆是西楚霸王项羽的亲兵之后。几千年前,西楚霸王引兵欲渡乌江,被汉高祖刘邦围困于此,突围不得,最后自尽在乌江江畔。西楚霸王的尸身被汉高祖刘邦的四个手下大卸八块,最后项羽手下一队亲兵冒死夺回项羽尸身,只可惜头颅落在汉高祖手中。亲兵们把项羽的坐骑杀了,用马皮把散落的尸身包了,最后埋藏在凤凰山的绵绵山脉之中。亲兵们也自然就流了下来,自愿为项羽守灵。另一件事王老头说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十几年前,王老头在后山山腹的平坦处开了一块薄田。由于这里是山区,庄稼人都把田地看的比性命还重要,眼看就要秋收,王老头担心快要成熟的作物被山里的野兽祸害了,就在地旁搭了一个窝棚,黑天白天守在地里。单说这天天擦黑的时候,王老头吃过晚饭,还是按照往常一般,围着自己开垦出来的薄田转了一圈。待到他走到地中间的时候,猛然觉得一阵阴冷的腥风刮过。王老头还以为是有山中野兽出来觅食,慌忙拿起猎统四下找寻。这一瞧不打紧,只见身后不远的田中凭空陷了一个大坑,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也不知道有多深,那股子阴冷刺骨的腥风就是从里面刮出来的。四下无人,王老头眼看着地中好大一片已经快要成熟的作物都陷入这个地洞中,一时间心痛不已,也就忘了害怕。他慢慢朝黑洞靠近,想要看个究竟。就在他走到黑洞近前之际,猛然间从里面蹦出一个无头尸身,身着黄金铠甲,手持一把钨铁长枪,直奔王老头扑来,王老头一时被吓的痴了,直等到那无头之人到了眼前,才想起用手中的猎统去打。不过那无头之人却是来去如风,快如闪电。还没等王老头猎统开火,早就到了近前。王老头只觉得头皮一炸,肚子上早就挨了一枪。强烈的疼痛让王老头眼前一黑,就此晕死过去。不过在他晕死之前,却瞧见那个无头之人身体卷起一股黑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眼前的地洞之中。也该着是王老头命不该绝,他老伴见他久未回来,出来寻找,却见他浑身是血,晕死过去。立马回村子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连夜送到了县城医院才算保住性命。不过这件事儿却在村子里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最后大家一致认同的一个说法就是。王老头开垦的薄田下面正好就是几千年前那队亲兵埋葬了西楚霸王项羽的地方,王老头不明所以在上头开了地,惹恼了西楚霸王项羽的鬼魂,这才显灵惩罚了王老头。随着事情越传越邪乎,最后当地派出所和县城考古所联合来到亲兵屯后山王老头开垦的薄田实地考察。当时来了不少人,村长领着考察队伍刚走到王老头开垦的薄田,原本晴朗无比的天忽然暗淡起来,阴风四下刮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好不骇人。最后这支考察队伍只剩下一个考古所的司机生还,当时他在队伍最后,才幸免一死。不过从此却疯疯癫癫的没出两年就死了。这些传说也是外人从他嘴里听来的。说完这些,王老头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里,布满褶皱的老脸一阵抽*动。末了,还拉起衣服,给我和铁蛋看了看他肚子上的伤口。我和铁蛋看了王老头肚子上的伤口都是心头一惊,只见那伤口向外突出,长满了血红色的肉芽,乍一看,就像是他身上长了一朵妖艳的肉花一样,说不出的恶心。我和铁蛋对视一眼,心中都不免一阵激动,听王老头的意思,这里八成就是西楚霸王项羽的葬身之所。不过王老头说的什么无头之人接连杀人,我却不敢苟同,也许这王老头是因为遇见了什么事情,吓的迷糊了才胡说八道。铁蛋光顾着听了,一碗面条汤已经凉了,一扬脖子一饮而尽。胡乱地摸了两把嘴巴,说道:“大爷,我看八成是你们自己吓唬自己,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哪来那么些个鬼神?”王老头叹息一声,道:“怎么说我也是当过解放军,响应过**上过朝鲜战场的老兵。杀美国鬼子我脸眼睛都不带眨的,可是我是真真的看见了项羽的鬼魂的!”我见王老头说的郑重其事,不像说瞎话。不过要是暗他这么一说,那项羽难道已经成了粽子?转念一想,老话儿说的好,富贵险中求,他妈的项羽的那枚金印不费吹灰之力就卖了四十万,还真挺诱人。王老头见我和铁蛋默不作声,又继续给我们哥俩讲了一些。自从考察队伍死在亲兵屯后山之后,县城里又派来了不少民警,想调查调查。不过来的民警自打进了后山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事儿现在还闹得人心惶惶,后山已经成了这里的人心中的禁地,最后演变到谁也不敢提气西楚霸王项羽的名讳,害怕被害了性命去。自从派来调查的民警始终在后山之后,就再没人过问这事儿了。我又给王老头点了根烟,忽然想到,这凤凰山应该是在乌江镇,听汽车司机说,这里离乌江镇起码还得三十里地,那这后山又叫什么名字?王老头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继而说道:“凤凰山的主山脉的确是在亲兵屯后,也就当年出事儿的那个后山。乌江镇的凤凰山,只能算作是凤凰山的余脉。”三人闲扯了几句之后,天色也不晚了,这才各自休息了。我和铁蛋这一觉都睡到快中午了才醒,起身一看,其他的人都不在,问了王老头才知道,一大早他们就去看汽车有没有修好了。王老头给我们哥俩做了早饭,正吃着,封幕晴她们打外面回来了,还把装备物资都弄了回来。原来汽车没有修好,一行五人还得在这里呆上一天。吃过早饭,众人闲来无事,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铁蛋嘴快,把昨天夜里王老头讲的对几人说了。本来我还想阻拦一下,不过项少卿听完铁蛋的话,立马来了兴致,当即决定,探险队临时更换目的地,就去亲兵屯的后山。我心中暗骂了铁蛋两声,本来还想着几个人在乌江镇转悠几天赚两万就得了。没想到这厮还要去后山,王老头昨个儿的话还在耳旁,我当即打定主意,想要吓唬他一下,让他别改变主意,还去乌江镇得了。我清了清嗓子对项少卿道:“项先生,可别听他们瞎说,我看这事儿多半是山野之人闲来无事杜撰出来的。咱们没必要去,兴许那黑洞也就只是普通的山体塌方,再说要是真闹鬼的话......”说到这里,我故意拉长了声音。项少卿听完我的话,顿了顿道:“胡先生,我是信奉教徒,我相信万能的耶和华会保佑我们的!”说罢从背包里摸出一本圣经在我们面前晃了晃,甚是虔诚、铁蛋也意识到自己语失,赶紧附和道:“这不扯淡呢么?你那外国的神仙可管不了中国的鬼,要照我说,还是听老胡的办。这事儿就能听着乐呵乐呵。”项少卿收起圣经,也不理会我和铁蛋,收拾起的装备物资,看样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我看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深说,毕竟拿着人家的报酬,所谓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软。也只能在心里希望他只是三分钟热情,能知难而退。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阻拦。封幕晴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询问道:“老胡,你确定那个项少卿不是要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我怎么总感觉他不像是探险?”我心里也有这种感觉,总不能他也和我一样,是个摸金倒斗的吧?当即对封幕晴讲到:“大师妹,这点你不用顾虑。有我和小黑这两个守法公民在,量他也整不出来什么幺蛾子,你就放心吧!”封幕晴叹了口气道:“但愿是我的感觉出错了。”说罢也一同整理起装备物资来,准备即可动身向亲兵屯后面的凤凰山进发。我想起王老头昨晚说的无头之人的事来,隐隐觉得一阵担忧,随即把铁蛋拽到一旁,塞给他两个黑驴蹄子。装备物资不少,吃的、用的、照明设备一切应用之物因有尽有。按照我的要求,项少卿弄来了两把美国山地师装备的工兵铲子,我和铁蛋一人一把,攥在手里,心里托底不少,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心说,他娘的有这东西和蓝魔在手,管他什么鬼魅粽子,一律干趴下再说。第二百零二章 闹鬼的凤凰山(2)嘿嘿,1989年的今天,流氓出生了。从公历上来说,今天是流氓的生日,不过流氓过的是农历生日,所以还要几天的时间,在这里先谢谢那些今天给我送上祝福的兄弟姐妹们!项少卿购进的装备物资可谓是琳琅满目,吃的、用的、照明的、而且还按照我的要求,弄到了两把美国山地师装备的折叠工兵铲。我和铁蛋一人一把拿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心说,他妈的管他有什么鬼魅、粽子,一律先干趴下了再说。五个人准备妥当,一人背了一个大背包。找王老头问明白了路,即刻动身。王老头听说我们几个要进后山,一个劲儿的劝阻,最后见我们执意要去,阻拦不住,当下取出他家私藏的猎统给我带上。我把猎统拿在手中,看了一下,这支猎统同四喜家那把差不多的样子,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当年义和团打八国联军时候用的,不过有胜于无,有这么个火器在身旁,即使再山中遇见了什么猛兽,也能放两枪吓唬吓唬它。我把猎统背在身上,再次谢过了王老头,这才启程,往亲兵屯后的凤凰山走去。说是后山,其实离亲兵屯大概有三十多里地的样子,而且那后山多年不曾有人进去了,原本的山路都长满了杂草荆棘,要不是王老头告诉我们,还真发现不了。天气有些阴暗,抬眼望去,眼前的凤凰山在一片雾霭中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铁蛋跟我走在队伍的最后,见我看这眼前的山峰若有所思,铁蛋小声问道:“老胡,你看看,这山里是不是真有古墓?”其他三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和铁蛋,我又看了两眼,才对铁蛋说道:“此山龙脉杂乱,妖气萦绕。有没有古墓要等到晚上看过星象之后,才能知晓。不过我看即便是有,八成也是座凶墓。”铁蛋光顾着跟我说话了,一时没脚下,被一条横生的荆棘绊了个狗吃屎,当即骂骂咧咧:“他妈了个蛋的,有钱人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儿跑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屁好探的?”山路崎岖,杂草横生,王老汉指点的小路基本上就和没有差不多了。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异常缓慢,直到天擦黑的时候,这才走到凤凰山脚下。一路披荆斩棘,几个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当下便寻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生火做饭。简单的吃过晚饭,项少卿高涨的热情还未褪去,大家升了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听铁蛋天南海北的乱侃吹牛。铁蛋说的吐沫星子满天飞,给众人讲述我们在东北打猎遭遇了狼群,又是如何掉到一个元代古墓中,碰见了大粽子云云。铁蛋口若悬河,把项少卿侃得晕乎乎的。就连一直沉默无语的焦海也忍不住好奇问道:“古墓里怎么会有粽子?难道那个元墓的墓主人生前是贩卖粽子的?”铁蛋被焦海问的哭笑不得,当即摆摆手道:“我看你也是实诚人,就给你讲讲,一般人还还不稀罕讲呢。我刚才所说的粽子就是尸变了的僵尸!”焦海被铁蛋这么一说,更是云里雾里不得要领,琢磨了一会又问道:“这个尸体就说尸体,为什么还要叫做粽子呢?”我怕铁蛋满嘴跑火车,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再把我们真正的身份说出来。当即接过话对焦海说道:“你别听他瞎白话,其实这也就是个叫法,一个称呼,怎么叫还不是自个的事儿?”众人天南海北的乱侃一通,时间也不早了,当即分好守夜的班次就各自睡了。我们五人中只有封幕晴一个女人,就没让她守,我和铁蛋一班,守上半夜。焦海和项少卿守下半夜。我又给篝火添了些柴禾,这才点燃一根烟,和铁蛋坐了。铁蛋和我没说上两句话就呼呼地睡了过去,我虽然也有困意,身上却没有铁蛋那么厚的脂肪,已经是深秋了,山脚下出奇的冷冽。我打了个寒战,抬眼瞧了瞧黑暗中的凤凰山主脉,此时漫天星光已经挣脱了云雾,不住地往人间洒落暗淡的光芒,静穆的凤凰山主脉竟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此时便是一个静静站立在这里的卫士一般。我想起王老头讲述的事情,下意识的把猎统搂的紧了些,万一夜里真有什么情况,先放他一家伙再说。火光晃的我眼睛发花,清冷的风中不断有细小的虫鸣传来。就在我昏昏沉沉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冷风从背后袭来,我头皮一紧,心说赶上我烧香,佛爷都掉腚儿,难不成这王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个无头之人来了?这么会儿的功夫,那冷风更近了些,其中夹杂着一阵阵摩挲的声响传来。我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一伸手想从摸猎统,放上一枪,慌乱之中我怀里还哪来的猎统?猛地一低头,却瞧见躺在我身旁的铁蛋肚子上出了一个黑洞,正不断地向外冒出血液,我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我心中一紧,哀伤片刻袭上心头,他妈的难道我们哥俩成吉思汗墓中那么危险都活着回来了,此时小阴沟里还翻船了?冷风片刻以至,我只觉得眼睛一花,看清来人的确同王老头讲的一般无二,一身黄金铠甲,手持一把钨铁长枪,照着我肚子举枪便刺。我身体好似中邪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直觉下腹一阵透骨的冰冷和剧烈的疼痛,那柄长枪早就洞穿了我的肚子。我身体向后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地,手中触及一杆硬邦邦的事物,忍住剧痛拿起来一看,原来正 是消失不见了的猎统。那无头之人来去无声,快如闪电,顷刻之间又来到我面前,带起腥风阵阵,举枪便刺。我一阵大怒,他妈的看来不弄死我,他是不会甘心。想到这里,我抓起猎统来,瞄在了无头之人的心脏位置,刚要娄火。忽然瞧见从无头之人的衣服底下竟然慢慢钻出了一个脑袋,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瞧的真切,那人竟然生的一副项少卿的容貌,对着我冷笑不止。我哪里还敢再做犹豫,手中的猎统就在顷刻娄火,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我的脸上传来一阵麻酥酥的疼痛。睁眼一看,却是封幕晴蹲在我面前,一副焦急的摸样。我四下看了看,铁蛋仍旧鼾声如雷,躺在我身旁睡的正香,肚子上哪里还有伤口。篝火已经快烧完了,剩下一堆通红的木炭,不断崩裂火星,噼啪作响。起身坐定,才发现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羊毛毯子。封幕晴见我没事,这才放心,也坐在我身旁道:“做噩梦了?”我摇摇头道:“不是做梦,我能感觉到,我一直没有睡着。”冷风一吹,脑袋上凉飕飕的,拿手一摸,才发现,额头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