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的话果然让韩皓维对他印象大好。现在平洲乃至全国的赌石圈子里,已经传邪乎了,有说庄睿是祖传下来的毛料造假高手,祖上就是专门和石头打交道的,有说庄睿是玉石协会古老爷子的亲传弟子,还有的说这人有特异功能,手一摸就知道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总之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还别说,这些传言倒是都和庄睿沾点边,他爷爷的确是和石头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而古老爷子和他也算是世交,至于最多人呲之以鼻的那个传闻,倒是猜的最为准确,只是庄睿的特异功能不在手上,而是在眼睛上的。 “老弟当时就是凭感觉吗?” 韩皓维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和彭师傅一样,也经历过凭感觉选购毛料的事情。 有一次韩皓维在缅甸一个老坑厂看毛料,本来心情挺不好的,但是当他摸到一块不怎么起眼的毛料时,心里顿时觉得很舒畅,于是就把那块毛料买了下来,从里面居然解出了玻璃种的翡翠,虽然块头不大,但是值个几百万,由于自己经历过这种事情,韩皓维此时对庄睿的话也是信了七八分。 “不瞒韩大哥说,我这块毛料是掏宅子的时候,买下了切的完的,本来就不怎么看好,当时擦出绿来,都是运气,我也不知道许氏珠宝会对这块毛料感兴趣,总之我自己不看好,许伟买走切涨了是他运气好,切赔了我心里舒坦,呵呵,那会就是这心理。” 庄睿知道,一句假话你要是想说的别人相信的话,最好先说九句真话,是以他把这毛料的来历都讲了出来,说的韩老板那皱起了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 “那是老弟你运气好,对了,听说你还有一副活佛赐予的天珠?” 知道庄睿没有什么特别的赌石技巧之后,韩皓维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庄睿的那副老天珠上,这事情却是古老爷子有意无意的散播开的,少年得意容易招人嫉恨,把好运转移到天珠上。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那是小弟运气好,得到了活佛的青睐,这串天珠可是珍贵无比……” 见到韩皓维不在纠缠关于毛料的话题了,庄睿心中松了一口气,大谈特谈起这串老天珠来,差点就没把自己说成是那活佛的转世师兄。 庄睿此时也感觉到了,先去让老四传话的举动,有些太过于冒失了,明眼人肯定会怀疑的,现在他也是在弥补,相信今天和这位韩老板的谈话,很快就会传到赌石圈子里去的。 “呵呵,老弟你真是福缘深厚啊,有了这串天珠,好运自然相伴的……” 韩皓维无不羡慕的看着庄睿手腕上的天珠,不过他也没提想要购买的事情,先不说有人曾经出价到千万以上了,就凭庄睿现在的身家,也不会出售这件佛家至宝的。 听到韩皓维的话后,庄睿摆出一副熏熏然的样子,得意的说道:“嘿嘿,自从有了这老天珠,运气还真是不错,前几天在平洲鬼市的时候,还淘到一套完整的汝窑瓷碎片,修补一下也能值个上百万。” 庄睿此话一处,韩皓维心中仅有的一丝怀疑都烟消云散了,瓷器和玉石那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只能说是面前这小子运气太好了。 “庄老弟,老哥想聘请你为韩氏珠宝的赌石顾问,你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什么?赌石顾问???” 韩皓维这个提议有些突然,让庄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连缅甸有多少个老坑厂都分不清楚,去给人做赌石顾问? 更何况在庄睿的印象里,赌石顾问应该都是像赵师傅那样的老头子,年轻一点的彭师傅,那也有四十多岁了,让自己去做赌石顾问,那岂不是问道于盲嘛。 “老弟你千万别误会,这个赌石顾问可不是让你给我打工的,就是一闲散职务,你也看不上那点顾问费,咱们这样,经你手赌涨了的毛料,你提成赌涨部分的百分之三十,赌垮了的话,全算我的,你看怎么样?” 韩皓维的脑子转的很快,不过是自己临时想到的一个主意,马上就拿出了个章程来。 第二百零八章 考研【拜求月票】 “韩大哥,你不会是开小弟的玩笑吧?我现在还在跟着古师伯学习有关于翡翠原石鉴定的知识。让我去给你做赌石顾问,你就不怕赔的底掉啊?” 庄睿感觉韩皓维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虽然他的眼光很准,自己的确是能让他次次赌涨,不过这样一来,仅凭好运气是说不通的,别人肯定会怀疑点什么的,话再说回来,庄睿现在也不缺钱,并不想出那个风头。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 经过刚才和伟哥他们,还有这韩老板的谈话,庄睿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在任何公众场合去解石,至于自己的那块红翡毛料,原本庄睿还在考虑是不是在此次赌石大会上解开卖出去,不过现在庄睿准备把它放到家里,日后慢慢处理了。 “庄兄弟,我都说了,赔的算我的,赚了咱们大家分。怎么样啊?” 韩皓维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瞄向了庄睿手腕处的天珠手链,看得庄睿是哭笑不得,要真是指望这玩意儿,恐怕会输的连裤子都剩不下。 “韩大哥,这事就不用提了,我这次也只是过来玩玩的,对于赌石兴趣不是很大,而且明年要考研,时间也非常紧,不过……我家里还有一块明料,是红翡,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拿给你看看。” 庄睿给韩皓维打了个预防针,并且故意将那块没解开的全赌毛料,说成了是明料,这样即使日后韩皓维见到那块红翡,也不会有什么疑心的。 “行,既然老弟不答应,就当我没说过吧,等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看看你那块红翡料子的,这几年别的色料做成的首饰,也是比较好卖的……” 韩皓维有些失望,原本想借助一下庄睿的好运气,却没想到被拒绝了,至于庄睿所说的红翡。他却是并没有怎么在意。 虽然说近几年的玉器市场,红蓝两种翡翠极为走俏,不过那必须是玻璃种艳红的极品红翡、或者是蓝眼睛之类的传说中的料子制成的首饰才行,而这类翡翠料子,数年甚至十数年也难得一见。 一般深红带点褐色的那类红翡,其价值并不是很高的,一般打坎木厂老坑种的毛料,就经常可以解出来,即使是明料,价格也不是很贵。 见到韩皓维对那块红翡没什么兴趣,庄睿也就没再多说,以后将其制成手镯之后,找宋军估计也能卖出去,毕竟那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就是一些大的珠宝商人,也不会把那种东西放在店铺里销售,都是有一些特殊顾客的。 “行了,庄兄弟,今天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咱们会场见,哈哈。想到许振东那老家伙明天来不了,哥哥心里就高兴。” 韩皓维虽然今天没能达成什么目的,不过单是能和庄睿交好,他就满足了,至少今天他证实了一点,庄睿的确是古老爷子的世交,等日后和庄睿关系深了,求古老爷子办点事情,相对也会容易很多。 要知道,在国内的玉石行当这圈子里,古老爷子的面子还是很好使的。 “许氏珠宝退出这次赌石大会了吗?” 庄睿对韩皓维的话有些不理解,不就是三千多万嘛,一个在国内都排的上字号的珠宝公司,不会因此而导致资金无法周转吧。 “和退出也差不多了,老弟,不要以为珠宝公司就很有钱,我们的钱大多都积压在玉石原料上了,许氏珠宝今年在缅甸损失了将近一亿,本来账上的流动资金应该就不多了,现在又是三千多万,就算他们还继续参加这次大会,恐怕也只能对一些中低档次的毛料下手了。” 韩皓维的分析很准确,许氏珠宝现在账上只剩下四千万不到的流动资金了,并且中低高三种档次的毛料全部紧缺,现在他们的目标,只能先放在中低档的翡翠毛料上,而暂时放弃了玉器高端市场。 “唉,他们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庄睿言不由衷的说了这么一句,和韩老板对视了一眼之后。心有默契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至此,庄睿对许伟那小子的恨意,也淡了不少,从现在起,许伟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对手了。 送走韩皓维之后,庄睿忽然感觉到有些疲惫,虽然知道伟哥他们还在酒店餐厅里面海阔天空的聊着,庄睿也不想过去凑热闹了,给老大打了个电话之后,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给白狮洗了一个澡,用吹风机将它身上的毛发吹干净之后,庄睿躺倒了床上,双眼有些空洞,脑子里也有些纷乱,现在的这种生活,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 钱?已经不缺了,即使宋军帮着买下那套别墅,还能剩下个2000多万,庄睿自问不嫖不赌,好吧,即使是又嫖又赌,这两千多万也够他花销一辈子的了。话说他要是去赌钱,这世间上有谁能赢得了他啊? 女人?想到这个庄睿就有些挠头了,二十六岁的老处男,说出去忒有点丢人了,可是和秦萱冰在一起的时候,旁边总跟着个大灯泡,当然,刘川也会认为秦萱冰是个灯泡的,这导致庄睿虽然和秦萱冰手也拉了,小嘴也亲了,但是最后那层关系。一直没有捅破,这让庄睿在刘川面前,很是有点抬不起头来。 再有就是苗菲菲了,对于这个女孩,庄睿很有好感,不过仅仅是好感而已,像苗菲菲那种性格的女孩,是很讨男人喜欢的,但是那天酒醉之后的事情,让庄睿有些难堪,虽然那只是一个酒醉男人的本能所导致的一系列误会,但是庄睿从苗菲菲表情里,似乎发现了一点什么,为了不让误会加深,这几天也没和苗菲菲通电话,倒是宋护士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下庄睿的行踪。 想起了宋护士,庄睿简直就是苦恼了,他人又不傻,自从帮了宋护士那件事以后,宋护士就时不时的来家里给他做顿饭,虽然都是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离开了,不过还是能感觉到这其中的一份情意。 “**,哥们以前没人看得上的时候,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嗯,回头找个时间去英国,一定要把秦萱冰给拿下,省的自己再三心二意的了。” 庄睿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火热起来,不过这火貌似是老四引起来的,庄睿昨天看到一个身材火爆,浓妆艳抹的女人钻到老四的房间里去了。 “你有美娇娘,咱有五指山。” 抬起右手看了看,庄睿摇了摇头,伤身体啊,正准备再去洗个凉水澡灭灭火的时候。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号码,庄睿这火立马就熄灭了,总不能对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上火吧。 “喂,德叔,这才几天没见,您老人家就想我了吧?” 电话是德叔打来的,面对德叔的时候,庄睿总是很放松,有种面对父执辈的感觉,说话也比较随意。 “小兔崽子,人跑了电话都没有一个,我这老家伙还到处帮你张罗着考研的事情呢。” 德叔也准备从典当行里出来了,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这余热也发挥的差不多了。 “考研?” 庄睿刚才还和韩皓维提到这事情呢,不过那只是作为借口说出来的,没想到这还没一个小时的功夫,德叔的电话就过来了。 “德叔,考研需要什么条件?” 听到德叔的话后,庄睿收敛了心神,他突然感觉到,去学点东西倒是真的不错,自己对于古玩等物件,在理论上的知识,的确有些过于贫乏了,没办法,自己那老师德叔,就是野路子出身的。 “都给你联系好了,你10月去京大找考古系的孟教授,你就考他的研究生,到时候他会帮你报名的,然后11月要搞什么现成确认和缴费,明年的1月份初考,复式在三月,要是你能考过去的话,录取通知书六月份就可以下来了,我说你小子,给我争口气啊,我推荐过去的人,别让老孟看不起。” 德叔对于时间记得很准确,不过具体是事物他就不大了解了,紧跟着在电话里又嘱咐庄睿道:“你去北京住在老孟家里就行了,他就一孙女,嘿嘿,说不定和你小子还能发生点什么呢……” 庄睿刚才还正为了女人烦恼呢,听到这话,打死他也不会去孟教授家里住了,虽然北京的房子比上海还要贵,但是庄睿对于房产投资,向来都很大方的,大不了买上一套好了。 “我告诉你啊,老孟那孙女,今年才二十,很鬼机灵的一个小丫头,相貌更是没的说,身高……” “德叔,白狮要咬人了,咱们回头再说。” 实在受不了电话里德叔的啰嗦,庄睿借用白狮的名义挂断了电话,回头看看白狮,正用一双很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床上碾转反复了一整夜之后,第二天庄睿一出门,就被三个熟人给围住了,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六个人,因为每个人身边,还都有个随从。 第二百零九章 暗标(上) “你……你们几位怎么凑一起去了?” 看着面前这几个人。庄睿有些惊讶,这几个人虽然相互都认识,不过没道理走在一起的。 宋军似笑非笑的看着庄睿,说道:“你小子的手机打不通,门里又有这大家伙守着,哥哥我只能在这里等着啊。” “手机打不通?不会啊……”,庄睿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是没电了。 “我说老弟,咱们前儿可是说好的呀,今天你要陪我去选几块毛料,哥哥我这次算是倒了血霉了,我请的那师傅,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趴着呢。” 见到被宋军抢先开了口,马胖子也不示弱,张嘴就要让庄睿跟他去赌石会场选毛料。 “庄睿,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卫子江,今天跟着我去会场玩的,一会你可要帮着我看看啊,我们公司现在高档毛料有些断货了,就指望这次平洲赌石了,你要是不帮忙。我回头就告诉萱冰去。” 雷蕾更干脆,直接就威胁上了,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小年轻,对穿着一般相貌普通的庄睿,有些不以为然,随口打了个招呼,只是眼睛更多的盯在了白狮的身上。 “庄先生,你的这只大狗,是叫藏獒吧?”卫子江看着白狮,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是藏獒,怎么了?卫小弟也对这个感兴趣?” 庄睿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比自己差了五六岁了,称呼也就随意了一些。 “庄先生,我可不是你的小弟,你这条狗不错,能卖给我吗?价钱不是问题的……” 卫子江对庄睿的话有些不高兴,香港人嘴里的小弟,有马仔的意思,他可不认为庄睿有资格这样称呼自己,别说庄睿了,面前这几个人,都够老土的,不知道自己表姐为什么非要来找这个男人帮忙赌石。 卫子江此话一出,顿时让宋军和马胖子都楞了一下,继而再看向卫子江时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古怪了,就你这小样。也想买白狮? “哦,这藏獒不卖,就是要卖的话,估计你也买不起。” 刚摆平了一个许伟,怎么又出现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庄睿心里有些郁闷,转过头不再搭理那小子了,而是对着宋军和马胖子说道:“我说,你们都是老大行了吧,可是我今天也没说要去赌石会场啊,咱们明儿去,成不成?” 庄睿哭丧着个脸,连连向几人作揖,今天他是真没打算去赌石的,因为岳经兄和老三明天就要坐飞机离开了,哥几个都已经说好了的,今天去从化漂流,然后再去泡温泉,庄睿从来没玩过漂流,心中也是有些期待,背包里连泳裤墨镜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这刚出门,就被几人给堵上了。 “明天,明天暗标就要开标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去了有屁用,少废话,跟我走人……”。宋军摆出一副我就不就讲理了,你能怎么样的态度,看的庄睿是哭笑不得。 “哎,老幺,你比哥哥我动作还快啊,咦,门口围这么多人干嘛?” 庄睿对面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老四也拎着个背包,走了出来,后面还躲躲藏藏的跟着个女人,被门外这一群人给吓了一跳。 “四哥,他们要绑架我啊,没天理啦,你来帮我说说……” “没事,到了广东就是我地头了,回头那两个走人了,咱们哥三个去玩,你今天陪宋哥他们去吧,赚取可是正经事。”老四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庄睿。 正说话间,伟哥他们都从房间里出来了,对庄睿虽然深表同情,但是一致同意庄睿跟着他们几个去赌石。 “靠,我也想去漂流啊。我也要去泡温泉啊,你们这群家伙……” 看着几人嬉闹着走进电梯,庄睿在后面喊着,回敬他的是齐刷刷的四根中指。 不过还好,周瑞留在了庄睿身边,他知道许氏珠宝出的那件事之后,心里就一直提防着,这人一旦疯狂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会发生的。 “走吧,庄兄弟,我请喝早茶,完了咱们就去会场,我这次带了三亿多的资金,可是一分钱都没花出去呢。” 马胖子很随意的对庄睿说道,不过在不经意间,很是展露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宋军听了没怎么在意,他知道这土财主有钱,倒是雷蕾和她被表弟吓了一跳,他们家族的珠宝公司总资产,还不知道有没有三亿呢。 马胖子这让雷蕾的卫表弟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因为他原本有些瞧不起面前的这几个大陆土包子,没成想别人玩石头的钱,都要比他们家族所有的钱加起来都要多。 “行了。马哥,你别拉,我自己走,还能跑了不成。” 庄睿被马胖子半拉半拽的走向了电梯,马胖子和宋军已经是达成了协议,庄睿看中了的石头,他们商量着来,不会伤了和气的,至于雷蕾,那二人都没放在心上,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几个钱来和他们竞标啊。 雷蕾的确是没有多少钱,本来她是想让外公和舅舅来请庄睿的,只是那二位也听说了昨天许氏珠宝的事情,三千多万买了块废料,有点怕庄睿是个老千,所以没有同意雷蕾的意见,雷蕾无奈之下,这才拉着表弟自己跑来的,她身上只有一百多万,这还都是她自己的私房钱。 “表姐,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张嘴就是三亿,是不是吹出来的?”卫子江走在后面拉住雷蕾,小声的问道。 “那个胖子我不认识,不过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另外一个人也是个大老板,肯定比咱们家钱多。” 雷蕾和马胖子不怎么熟悉,不过宋军她是知道的,单是在彭城的车子别墅就价值几千万了,更何况那只是他偶尔才去住的地方。 “有钱也是土老帽,对了,表姐,我刚才说要买那条狗,你干嘛拉着我啊,买回去带到香港,多威风呀。” 虽然现在知道了宋军和马胖子是有钱人,但是卫子江对于庄睿依然是不怎么感冒,并且对那条藏獒也没有死心。 “行了,你就别再给我丢人了,就庄睿那条狗,都价值4000万RMB,你拿什么买啊?” 雷蕾有些后悔喊这个小表弟来了,平时看他在家里的时候,挺乖巧懂事的,怎么一出来就张狂了起来。 “四千万?” 卫子江被雷蕾的话给吓到了,要知道,他一年能从家族支取的钱,不过是二十万港币。这还是十八岁以后才有的,按照这样算,他200年从家族里面拿到的钱,也不见得够买那条狗的。 到了餐厅喝早茶的时候,卫子江就变得老实多了,态度也没有那般倨傲了,反而对庄睿等人处处奉承,这让庄睿对他改变了一些看法,只是有些奇怪这小家伙前后变化为何这样大。 其实在二十一世纪初期,香港人到内地来工作的并不多,很多香港人对于内地的印象,还是像以往被资本主义丑话的那样:穷、脏、乱,加上很多港人到大陆工作的时候,薪金待遇,要比大陆这边的工作人员高出很多,这也就使得他们很自然的产生一种优越的心理。 其实要真的论起来,香港人还是比较“穷”的,虽然香港人的社会福利很好,没有工作的人,每个月都可以申领到三千至一万不等的“综援”,有工作的人一般底薪也在二万以上,但是要知道,香港的日常消费也是极高的,最便宜的一个便当,往往就要五十港币了。 而且香港人并不像很多朋友所想的那般富裕,出则名车住则豪宅,很多香港人所住的房子,极其狭小,一家五六口人挤在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像庄睿在中海的那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放在香港好点的地段,需要上千万港币,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港人是买不起的。 雷蕾外公虽然在香港小有资产,不过也称不上什么超级富豪,他们家族公司资产不过在亿元左右,这还要算上一些不动产,是以虽然要比大多数港人生活的好一点,但是家族内的大多数人,其生活水平也就是和内地一些高级白领相差无几,甚至还稍有不如。 试问,遇到庄睿这样随身带着价值四千万宠物狗的人,卫子江还能有什么底气去嚣张,不过他也算是眼皮子挺活的,一顿早点吃下来,已经是满口的庄大哥在喊着了。 几人吃过早点之后,马上驱车赶到了赌石会场,刚一走进会场,庄睿就感觉有些疑惑,入眼处的几家摊位好像都有了一点变化。 “宋哥,这些摊位上的暗标毛料呢?”庄睿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原本和明标赌石摆在一起的暗标毛料,此刻全都不见了。 “在里面那个空地上,为了方便咱们这些人选购,昨天大会仿造缅甸公盘,把暗标毛料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了……” 宋军的话让庄睿释然了,将整个大会的暗标全部摆在一起,挑选的确会方便了很多。 第二百一十章 暗标(中) 参加这次平洲赌石大会的毛料商人们。基本上每一家都有数块或者数十块参与暗标的翡翠毛料,这几百家摊位的毛料全部都集中在一起,足有上万块之多。 场地内的原石,按照全赌毛料和半赌毛料区分开来,场面颇为壮观,现在不过刚过九点,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拿着数码相机和纸笔,在挑选自己中意的毛料了。 明天下午就要开标,等于是说庄睿他们还有一天半的时间来看这些暗标毛料,在宋军等人心里,时间已经是非常紧迫了。 对庄睿来说时间同样很紧张,虽然可以透视这些翡翠原石,不过庄睿那灵气又不像是游戏中的法师,还有群攻技能,数万块毛料,都是分散放置的,就是一块块看下来,恐怕要要两天的时间了。 “庄睿,你不是喜欢解石吗?怎么想起来看暗标了?” 雷蕾见庄睿向暗标区域走了过去,不禁有些着急,她可是想让庄睿帮她找出一块好点的明标毛料出来。证明给外公看看自己没有夸大其词。 “宋哥他们买毛料囤货用的,不解石,咱们看暗标就行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啊,我这人只看便宜的石头,而且凭感觉,讲不出什么道理来,里面没有翡翠的话,可不要怪我。” 庄睿的话让宋军和马胖子皱起了眉头,他们要囤货,自然要买表现好的毛料了,但是表现好点的毛料,都是价格不菲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那上面投标,按照庄睿挑选毛料的习惯,根本就不适合他们二人。 “你小子是不是怕老哥没钱啊?只管捡表现好的毛料看。”宋军与庄睿是惯熟了,说话不用那么客气。 “宋哥,你们反正有钱,看到好毛料就拿钱砸好了,干嘛非拉着小弟啊,我这感觉又不是很准,上次在南京的时候,不也解垮掉一块毛料吗。” 庄睿打心眼里不想帮他们挑选毛料,经过这几次赌石,庄睿发现,外皮表现好的毛料,里面出翡翠的几率是要大很多。但这种情况也不尽然,有些极品翡翠的外在表现,并不见得就很出色,像那块红翡就是如此。 宋军和马胖子并不解石,挑选毛料只看外面的表现就行,如果庄睿给他们选出几块大涨的毛料,解不出来也白搭,是以庄睿心里对这二人拉着自己来赌石,很不理解。 “庄老弟,遇到好点的毛料,我们也是可以解开玩玩的嘛……” 马胖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看到庄睿接连解涨了两块毛料,心里也是有些痒痒的,人都是有赌性的,囤货虽然风险小,但是利润和解石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远了,想必宋军也是有这种想法的。 “马哥说的对,咱们去看明料吧……” 雷蕾自然是求之不得,她的钱可不够投暗标的,就是明标毛料。个头大表现好的,估计她也买不起。 庄睿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随便你们吧,我要是能次次感觉到那块毛料好,我自己个儿不会买了解啊,真拿你们没办法,我都是胡乱看的,猜错了你们可不能怪我啊。” 庄睿说的是实话,要不是宋军和他关系不错,雷蕾又是刘川的准媳妇,庄睿才懒的搭理他们呢,不过庄睿也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帮他们挑选到好毛料,不然再赌涨的话,自己可就真是有口难言了。 几人听到庄睿的话后,都是面色悻悻,这事他们做的是有点不讲理,别人要是真能感觉出毛料的好坏,他完全可以自己买了解开嘛,以庄睿的身家,在这个赌石会场里,还真是鲜有他买不起的毛料。 “宋总,庄先生说的没错,感觉这事情,说不准什么时候才会突然冒出来,我赌石二十多年了,也就有那么一两回的。” 彭师傅的话,让宋军和马胖子有些犹豫了,他们是有钱。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平白扔到乱猜的毛料上面,要是解出来都是废料的话,任谁也会心疼啊。 卫子江听到几人的对话之后,拉了拉雷蕾的衣服,小声说道:“表姐,你那点私房钱存了不少年了,别赌了,嫌钱多支援我几个,赌石是我爸和爷爷的事情,关咱们什么事啊。” 在家族里面,卫子江和雷蕾关系极好,听了几人的对话,庄睿给他的感觉可是不怎么靠谱,他不想让表姐的钱平白无故的扔出去。 “没事,我就要让庄睿帮我挑块毛料,越便宜越好,来到平洲不赌石,不等于白来吗?” 雷蕾倒是比那两个男人大气,话说她本身钱也不多,赌垮了最多几个月例子钱没了,不会怎么心疼的,再说了。马上结婚之后,刘川的钱还不就是她的嘛。 “老马,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先看暗标吧,这还一天的时间,我才看了三百多块,再不看的话,这一趟就是要白跑了。” 宋军考虑再三,还是打消了解石的念头,像他们这种年龄和身份的人,虽然心中也有赌石的欲望。但是克制力总归是要比一般人强的。 宋军说出这话,也就是不再麻烦庄睿帮他看毛料了,对于庄睿的真实水平,宋军了解的自然是比别人多一点,他先前只不过是想沾染一点庄睿的好运气罢了。 听到宋军的话后,马胖子苦笑着说道:“宋老板,你还看了三百多块,我那顾问来到第一天就进医院了,这一趟我可是算白跑了。” “得了,庄老弟既然为难,咱们也别逼他了,帮别人选毛料,赌涨了还好说,要真是赌垮了,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就这样吧,咱们分头去看暗标……” 马胖子虽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白跑一趟,不过从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以他的身家,来赌石固然是想赚钱,不过更多的却是想感受一下赌石的那种跌宕起伏的过程而已,要不是他带来的赌石顾问住进医院,恐怕马胖子也早出手解石了。 “行吧,便宜你小子了。” 宋军不爽的瞪了庄睿一眼,只是他也知道,这挑暗标毛料,只看表现好坏,他不解石,自然不用担心毛料内是否出绿,庄睿的好运气也就作用不大了。 “嘿嘿,我也去挑几块暗标毛料,宋哥,到时候你可不要和我抢啊,咱没你老底厚。”庄睿嘿嘿笑着,和几人一起走进了暗标区域。 这一块空地是临时清理出来的,有些地方还长有没有清理干净的杂草,空地面积很大。在四周有不少大会保安来回巡视着,甚至还有一些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守护,这些普通人眼里的破石头,可真真正正的价值千金啊。 每块毛料的旁边,都有相应的标号和起拍价格,毛料并不是按照号码顺序,而是混在一起,这样对毛料商人们,也比较公平,庄睿现在看的这一块,就是三千九百八十号,一块半赌毛料。 这块毛料个头不小,足足有三四百公斤的样子,像是从中间拦腰切了一刀,在切面上,出现了一丝绿,表现只是一般,这里毛料委实太多,庄睿不想浪费时间,直接用灵气透视到毛料里面,却是白花花的一片。 摇了摇头,庄睿看了下旁边的标底,居然是两百八十万,这些毛料商人还真是心黑,出了这么一点绿就敢开出这价格,看来现在的翡翠市场,真的是很火爆啊。 庄睿对暗标其实还是了解太少,这些暗标的标底,在玉器商人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表现好的毛料,这些标底根本就是个渣,想要拿下的话,恐怕最少要在标底的基础上再加个零,至于那些表现差的,就是再便宜,也不会有多少人投标的。 现在看的是半赌毛料,基本上个头都蛮大的,切口或者开天窗处,都面朝上摆放着,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这块毛料的表现如何。 只是庄睿看毛料和别人不大一样,虽然手里也拿着个放大镜,装模作样的弯腰去察看,但是实际上都是在俯身的那一刻,就释放出灵气来观察了,几乎刚蹲下身子看了没几眼,就站起身来走向下一块毛料了。 “庄睿,你这样能看出什么来啊?” 一直跟在庄睿身后的雷蕾忍不住了,她虽然不怎么懂得赌石,不过庄睿这也太草率了一些,根本就没仔细看。 “大姐,刚才那几块毛料,都是新厂的,不是老坑种,表现一般标底还死贵,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赌性的。” 庄睿停下身子,给雷蕾解释了几句,新厂的毛料大多都是用机械开采出来的,从表皮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些毛料颜色一般都不怎么纯正,种水也差,只能算是低档翡翠,庄睿自然是不感兴趣了。 看了有三十多块毛料之后,庄睿不禁有些失望,这些毛料虽然大多里面都有翠,不过要色没色,种水浑浊,透明度差,居然连一块达到干青种的毛料都没有。 “咦,庄睿,你来看,这块毛料的造型很有意思啊。” 前面五六米处,传来了雷蕾的声音,她本来就不会辨别毛料,是以跑的比庄睿还要快,只有周瑞带着白狮,一直默不作声的紧跟在庄睿的身边。 第二百一十一章 暗标(下) “表姐,你这眼光也太差了点吧。这么难看的石头,怎么可能出翡翠!庄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庄睿刚走到雷蕾的身边,就听到卫子江的话,不由笑了起来。 他们又不是像古代宋徽宗那般玩奇石的,选毛料还要讲究个精巧别致、神韵、意境什么的,这翡翠原石只要里面能出绿,谁会去管它外面是什么造型,卫子江这话说的有些孩子气。 “难看怎么啦,我还就是喜欢,庄睿,你来帮我看看,要是还行的话,我就买下来。” 雷蕾听到表弟的话后,有些不高兴了,她本来只是觉得这石头造型太过独特,没有要买的心思,只是听到卫子江这么一说,倒是引起她的好胜心来了。 “我先看看再说……” 庄睿蹲下身体,看起雷蕾所说的这快毛料来。 要说这块毛料,还真是有些难看。形状极不规整,原本椭圆形状头部向外凹出了一大块,倒有点像是电视里面那老寿星的额头,整块毛料上面也没有松花蟒纹,外皮平滑,应该是机械开采出来的新厂毛料。 庄睿试着抱了一下,约莫有个五六十斤的样子,看了一下旁边的标底,不算贵,才10万元的起拍价,庄睿不禁有些奇怪,这样像石头多过像翡翠原石的毛料,居然也被拿出来卖,这里明明是半赌毛料的区域啊,怎么没有看到切开或者是天窗? 将这块丑陋的毛料翻了个身之后,庄睿才发现,不是没开天窗,而是不知道被谁把开了天窗的一面,翻转到对着地面去了。 估计干这种事情的人,心里不外乎两种想法,一种是自己看中了这块毛料,不想被别人看到,另外一种就是这毛料实在是太垃圾了,有人心里气愤不过,才把它翻转过来。 庄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窗口,应该是擦出来的,不是个切面。只有婴儿巴掌般大小,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因为这窗口并没有出绿,而是呈现出颗粒状的白棉和略带灰褐色的雾状硬玉层,两者纠缠在一起,这种表现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垃圾。 “庄睿,这块毛料怎么样?价钱也不贵,你看我拍下来行不行?” 雷蕾和刘川的性格有些相似,受不得别人激,刚才小表弟的话让她很是不服气,只要庄睿说出个还可以,她就决定拍这块毛料了。 “老同学,说实话,这块毛料我是不怎么看好,你看这擦面,没有出绿不说,反而白棉和雾都纠缠在了一起,即使里面有翡翠,品级也不会很高,这块毛料的主人也是穷疯了,仅仅是出了雾。就敢开出十万块钱的标底来……” 庄睿的实话实说让雷蕾面色变的难看了起来,从庄睿的话中,她自然听出来这块毛料价值不大,没有购买的必要了。 庄睿的确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根据自己这几天和古老爷子所学到的原石鉴赏知识来看,这块毛料就是个废料,要是放到明料区域摆着卖,没有人会再看上第二眼的,估计是这毛料的主人看到擦出雾来了,摆个十万块的底价在这里碰碰运气的吧。 雷蕾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这半赌的暗标区域里,毛料的价格动辄就是数十上百万,她手上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的,好不容易看到块便宜点的,却被庄睿打击的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 庄睿右手托住那毛料的地盘,使劲的将其又翻了过去,这垃圾毛料,的确不值得浪费别人的时间,毛料翻了个身躺在了草地上,和路边的普通石头比起来,也没有什么两样。 “咦?” 就在庄睿准备起身的时候,眼睛习惯性的用灵气扫了一眼那块毛料,就这一样,让庄睿挪不开步子了,倒不是说他看到了什么帝王绿玻璃种的极品,而是这块毛料里面所出现的颜色,居然是他从未所见过的。 那是一种浅浅的蓝色调,在庄睿的眼睛里,无所遁形的显露了出来。就像是阳光下的海水一般清澈明亮,虽然色彩有点淡,但是种水非常好,透明度很高,要不是里面微有一点瑕疵,几乎就可以达到玻璃种了。 朋友们都知道,冰种翡翠的质地已经是非常透明了,只是比起玻璃种来要稍微差一点点,顾名思义,玻璃种翡翠纯净得就像玻璃一样,内部若有细微杂质都暴露无疑,而冰种翡翠的透明度则退而居其次,虽然也很透明,但毕竟杂质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