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翰扬做了结扎手术。” 江守言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很新鲜,”安静很开心地说。“第一次见到做这种手术的活人……呃,(淘书客-Taoshuke.Cn)不,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项擎朗不敢相信,难道安静把许翰扬切开了? “哦,拜托!”安静翻个白眼,“他那儿还肿着呢,周围还有些血点……我估计手术做的不太好,他有过敏反应……” 项擎朗不想听下去了。“你是说他做这个手术没多久?” “很明显,不超过一个星期。” 江守言嘴都合不上了,“他为什么会洗澡?” “谁知道呢……” 安静看看项擎朗,“也许想镇痛?” ~~~~~~~~~~~~~~~~~~~~=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指纹,让江守言经历了一次谈不上正式地对话。 “你认识死者?” “是的。我们见过一次。” “在黄金屋F幢1804房间。也就是案发现场?” “是。” “他约的你?” “不,是我找的他。” “什么时候?” “三天前。” “十月四号?” “是。” “具体时间。还有你们谈话的内容。” “下午四点左右。具体我记不清了。谈话内容……我认为和案件无关。” “是不是有关由我们决定。” “我认为我有能力判断是否有关。” “……好吧,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什么朋友?” “……”江守言斟酌着说,“案件我们还在调查,死者的身份比较.言下之意是,不愿意贸然牵扯任何人进来。 考量到江守言一贯地表现。又因为许翰扬死亡的那一整天江守言都有不在场证明。警局内部默许他继续参加调查。关于浴室镜子上的指纹,江守言也承认他和许翰扬见面的时候曾去过洗手间。或者在那个时候沾上的也不一定,老实说,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江守言从办公室走出来。后背湿透了。 他比谁都想,亲手侦破这案子。 在许家别墅,众人地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确切的说,从发现死者是许翰扬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依然肚子里地孩子俨然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许翰扬死了,依然的孩子也死了……不管许怀庭是否愿意,他都只能将自己的遗产交给其他子女。 这个诱惑太大,大到足以让天使变成魔鬼。 江守言和项擎朗商量了一下,决定派重案组身手最好地小高暗中跟踪和保护依然。 ~~~~~~~~~=事实上,许翰扬案件的调查进展异常缓慢。 —门锁没有被破坏地痕迹,室内没有明显脚印,搜集到地指纹除了徐悠悠和江守言的,还有两枚无法辨认。 项擎朗猜,也许有一枚是依然地,但是另一枚一定不是凶手的……职业杀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也许是买凶杀人。 那更糟糕。有动机的人太多了,商场的竞争对手,许家的其他亲戚,梁筝,梁筝的情夫(如果有的话)和亲友……甚至只是一个心情不好寻求发泄的变态杀人狂。 关于子弹,除了知道是从一把仿五四手枪里射出来的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另一方面,“黄金屋”小区,因为年代久远,中间又因为物业办和开发商诸多纠纷,导致如今根本没有监视录影带可查,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一定难度。 许翰扬为人低调,进出都戴墨镜,他的邻居根本无人知晓这样一个商业大鳄曾经住在这里。至于女人……也许也戴了墨镜,没人有印象。警方初步判断,这是许翰扬金屋藏娇的地方……对于许翰扬这样财力雄厚又不能光明正大找外遇的男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和梁筝说的一样,“黄金屋”小区的这套房子登记的业主是梁筝。 这个事实让其他警察几多唏嘘,不由升起,“新人笑,旧人哭,鹊巢鸠占为哪般?”的想法。 曾经幻想嫁入豪门的女警察都诅咒发誓,绝不会嫁给许翰扬这种无耻中的典范……厚着脸皮用老婆房子偷情,这男人也算极品了! 许翰扬最后一个接入的电话是在下午四点四十,打电话的是他的秘书,通话时间是三分五十秒,据秘书交代,只是说了些工作上的事,电话中没有发现许翰扬有什么异常。 其后的几个电话都是因为他失约梁筝的生日party导致家人愤怒而追讨过来的,许翰扬的妹妹许翰薇毫不掩饰对哥哥的厌恶,在电话里,她说,“……如果抓到凶手,替我谢谢他!像我哥哥这种男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他就是一头种马,四处发情……” 项擎朗听说许翰薇是个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呃,或者她还不知道许翰扬结扎的事。当然,种马是不会结扎的。 毒药 13 哪一句是谎话? 擎朗一直耿耿于怀许翰扬结扎的事。 一个年轻,富有,身强体壮的男人,有什么理由会去结扎呢?而且对中国家庭来说,大多数时候避孕的问题都是女人解决,男人多少都有大男子主意作樂。更何况,许翰扬和梁筝还没有孩子,就算依然怀了许翰扬的孩子,以许家的财力,也不可能因为养不起而杜绝后患。 梁筝对许翰扬结扎的事一无所知,她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泣不成声。 项擎朗在电话这头安慰了她两句……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许翰扬死了,梁筝没哭,结扎的事却让她这么难过,想来女人还是感性的动物,到最后也没办法接受丈夫背叛自己的事实。 另外还有一点,许翰扬手术过敏,按理说不会去洗澡,至少不会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再加上当天是梁筝的生日,他从工厂视察完应该直接回家,为什么要去那间房子呢? 无计可施下,项擎朗决定找依然问清楚。 他和江守言到家的时候,依然正在打电话,“……我知道了。再见。”她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你们来了。”她很平静的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项擎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坐在沙发上,“爸爸呢?” “在午睡。”依然坐在他们对面,“许翰扬的事,你想问什么?” 项擎朗有太多想问的问题。最后他决定从案子问起,“你最近一次见许翰扬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 “案发当晚,你去了现场是不是?” “……对,我去了。我走到楼下发现没有带钥匙。接着我上楼敲门,也没有人在,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们那天是在约会吗?” 依然没有回答。 “你知道那天是他妻子生日吗?” 还是沉默。 “你知道那房子是梁筝地吗?” 江守言走过来拉项擎朗,“够了!” 项擎朗推开他,“我在调查案子,没有什么够不够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徐悠悠打开门,就看到了江守言项擎朗和项依然三个人互不理睬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诡异。不由分说把小跟班罗敏嘉扔到洗手间,反锁了门,“不许喊,不许闹,不许出来!”她恐吓完走进客厅。 罗敏嘉不甘心地挠两下门。愤愤的说,“我又不是小孩!” 徐悠悠有些尴尬的站着。半晌才打破平静,“有话好好说啊,别吵架……” 项擎朗瞪她,“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纹会出现在许翰扬遇害的现场!” 依然诧异的看向徐悠悠。 “没有吧……”徐悠悠求救似的看江守言。她实在想不出明明自己擦了指纹怎么还会被发现。 江守言伸出食指不经意的在空中点了两下。 门铃! 徐悠悠差点想撞死自己。真是蠢!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如果说迷路了,你们应该不会相信喔?”她学罗敏嘉犯错以后地态度。 项擎朗冷冷的哼一声。 “好吧。我偷了依然姐的钥匙。因为我想看看许翰扬……我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都是我的错……”她自怨自艾地说。 项擎朗却气。至少证明依然没说谎。钥匙确实不在。 但是另一方面,他很难过。徐悠悠和江守言都知道依然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马上说,“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依然说。 项擎朗心里好受点。最起码他还不是最后知道地人。 江守言瞪了他一眼,“依然,除了你和许翰扬,还有人有那房间的钥匙吗?” 依然咬着嘴唇,“我不清楚。” “房间的钥匙是许翰扬给你的。” “嗯。” “什么时候给你地?” —“半年前。” “你有没有把钥匙给其他人?” “没有。” “依然?” “嗯?” “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江守言有些难过。依然一直低着头不肯和他对视。 徐悠悠心里奇怪。那天下午依然明明把钥匙给了艾文和姜阳,为什么不说呢? “我,我真的有些累了。”依然摸摸额头,却还是没有看江守言。“我想去休息一下。” 她站起身。 项擎朗喊住她,“你怎么知道许翰扬被害了?报纸上还没刊登,谁告诉你地?” 依然背对着他,“许翰扬地爷爷。他要我参加许翰扬的葬礼。” 徐悠悠有些心寒。她想起依然曾经说过,许家人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可是也不能许翰扬刚死就急着宣布孩子地身份啊,这让梁筝作何感想? “你会去吗?” “不。”依然头也不回的走开。 “你知道许翰扬做了结扎手术吗?”项擎朗又说。 徐悠悠吓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夫妻啊?梁筝不能生孩子,许翰扬不想要孩子……难道是孤注一掷,把矛头都转向依然吗? 依然过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看依然关了房门,项擎朗说,“我觉得她撒谎了!” “对。”江守言一摊手,“可是哪一句是谎话我们不知道。” “我……我知道。”徐悠悠将功赎罪,怯怯的开口。 项擎朗瞪着她,等她自己交代。 “案发那天下午我在巧克力店遇到依然姐,她买了一盒巧克力让艾文送到那房子,后来姜阳,就是巧克力店的主人说那批巧克力有问题,依然姐又让姜阳去换回来……” “这么说,艾文和姜阳都接触过钥匙?”江守言问。 “呃,对。还有我……”徐悠悠声音越来越小。 “那是什么时候?” “嗯,艾文是四点左右去的,她大概是半个小时以后回来的,接着是姜阳,他是五点才去的,也是半个小时左右就回来了。我……我是凌晨两点……” “你打的报警电话?”项擎朗问。 徐悠悠点点头。 “也就是说,姜阳是最可能见过死者的人?” “不是。姜阳说他没见过许翰扬。” “他说你就信?”项擎朗有些不高兴。 “……我是觉得他没动机啊……”徐悠悠马上表明立场。 项擎朗也觉得有些离谱了。他对姜阳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依然的初中同学,最近两年才联系上,听说是开了个巧克力店……不管怎么想,他和许翰扬的交集就只有依然,总不是又是个痴情种子吧? 毒药 14 海贼船和招财猫 擎朗坐上车,无奈的看徐悠悠,“我们去查案子,你嘛?” “我去买巧克力!” “我说了多少次了,吃那么多糖对牙齿不好,你也不管管他……” “管什么呀!他马上换牙了,趁这机会要赶快吃,反正早晚都要掉。” “你无理取闹啊,有你这么说的吗?到时候牙疼起来又哭又喊的……” “牙疼和吃糖有关系吗?” …… 江守言被刺激的彻底无言,“我说,回家再讨论教育孩子的问题吧!” 徐悠悠脸一红,“不跟你说了。赶快开车。” 项擎朗也觉得吵的不是时候,咳嗽两声,发动车子,“你见过姜阳吗?”他问江守言。 “见过两次,没怎么说话。”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俩挺像的,都特能说。”徐悠悠说。 “我比不了他,”江守言苦笑,“老了,说不动了。” 项擎朗瞪他,“姜阳比你年纪还大!什么说不动了,过两天是不是要说跑不动,跳不动?想提前退休可没那么容易!”他故意说的轻松,心里也明白江守言不好受。 ~~~~~~~~~~~~~~~~=徐悠悠轻车熟路的带两人到了AMEN,她一眼看到门口那条造型的海贼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大号招财猫。 “姜阳在吗?”她叫住一个服务生问。 “在后厨吧,我帮你叫他。” 徐悠悠道了谢。转身就发现项擎朗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拉着江守言不停的问,那是什么,这是什么? “你不是查案子来了吗?”徐悠悠调侃他。 “是啊。”项擎朗不露声色地咽了口水,“人不是没来吗?” 话音刚落,姜阳嘻嘻哈哈的从后面走过来,还是一样的白色厨师装,一样的白手套,“哈哈,悠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那天地巧克力好吃吗?” “好吃。”徐悠悠老实说。她偷吃了两块。味道确实比商场的好很多。 “今天有什么需要?我跟你说啊,今天的果仁特新鲜,那种,还有这种……都不错!”姜阳说着热络的挽着徐悠悠的肩膀往柜台走。 徐悠悠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才想起来,“啊。先不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项擎朗,这是江守言。”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姜阳有些抱歉的说。 “没关系。”江守言微笑,“我们找你问点事。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们去那边坐吧。”姜阳引着三人到角落坐下。 “喝点什么?” “不用了。” 项擎朗黑着脸。一方面因为完全被忽视,一方面因为徐悠悠特别被重视。 “你认识许翰扬吗?”江守言开门见山的说。 “算认识吧。见过几次。” “十月七号那天下午,你有见过他吗?” “十月七号?” 徐悠悠提醒他,“就是我和依然姐一起来店里买巧克力那次。” “哦哦,我想起来了。”姜阳一拍脑门,“我去过那小区,因为巧克力出了点问题,依然让我帮忙换回来。不过我没见到许翰扬,我把巧克力放下就回来了。” 和徐悠悠说的一样。 “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再回去过?”江守言又说。 “没有啊,怎么了?”姜阳越发诧异,眼光轮流扫过其他三人。 “许翰扬死了,你知道吗?”项擎朗问。 “什么?”姜阳跳起来,“开玩笑吧?怎么死地,什么时他的样子实在不像装出来的。 —徐悠悠松了一口气,“就是七号晚上,在那房子被杀死的。” “依然知道吗?她怎么样,她有没有事?”姜阳一叠声的问。 项擎朗更不爽了……好嘛!又多了个知情人,难道依然除了项爸爸和他,告诉了所有人这件事? “她还好。你别担心了。”江守言说。 “那,那你们是怀疑她,还是怀疑我?”姜阳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那么紧张。”江守言安慰他,“只是循例问一问。” “我真地不知道。依然这两天也没给我打电话……哎,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依然以后可怎么办啊……”姜阳焦躁地揉着头发。 “这个问题你就别操心了。”项擎朗话音刚落,徐悠悠伸出手肘捣了他一下,马上挤出笑容,“那个海贼船怎么没了?”她转移话题。 “哦。”姜阳有些心不在焉,“那天打烊的时候,我发现那船裂了一道缝,可能是下午闹事的时候撞坏了。我就重做了一个。” “闹事?”江守言问。 徐悠悠大致解释了一下,没有说有人故意去撞依然的事。 项擎朗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依然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和许翰扬地事?” 姜阳叹口气,“我知道的时间也不长。大概三个月以前,我在路上遇到她和许翰扬,本来想打招呼,谁知道梁筝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把她和许翰扬骂了个狗血喷头……我听她们话里地意思好像就是依然抢了许翰扬……哎,当时太尴尬了,我就赶快走了。过了两天,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就给依然打电话想劝劝她,她就在那个时候告诉我,她怀孕四个月了。” 这一番话又说到几个人地痛处,现在谁也不想再提了。 “对了,你帮我挑一盒巧克力,送给小朋友的……”徐悠悠想结束话题。 “好,你等等。”姜阳要站起身。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们这个工作需要一直戴手套吗?”徐悠悠装漫不经心地说。 “那倒不用,我是因为有……”姜阳突然瞪大眼睛,“你们不是卫生局的吧?” 徐悠悠无言。 “好啦好啦,给你看。”他摘下手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怕吓到人。” 他的指甲比正常人的红,好像是出血,指甲缝里也是如此,看起来很恐怖。 “不会传染的。”姜阳很快戴上手套,“医生说是慢性高血压的前兆,不过这都半年了我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工作起来不方便……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他说着走了。 “他那天去送巧克力也带着手套?”项擎朗等姜阳走远才说。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不过他们做饮食行业的,指甲上有问题确实比较麻烦。” “要不要再问问他那天晚上六点到九点的行踪?”江守言想了一下说。 “还问什么啊?”徐悠悠托着腮,“他不是说做那招财猫吗?怎么也要几个小时。” “也许九点以后才做的?” 徐悠悠招手叫来一个服务生,“那个招财猫是你们老板做的吗?” “是啊。” “什么时候做的?” “前天晚上。做了一夜呢。” “哦,他一个人?” “这种高难度工作也只有老板做了,不过我们都在旁边看呢。”服务生说完转身走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项擎朗酸溜溜的说。 毒药 15 毒药?解药! 守言认为项擎朗对姜阳的怀疑毫无道理,“如果许翰结扎手术,又有了过敏发炎反应,他就不可能去洗澡,更不会泡在浴缸里。我觉得凶手应该是进行了死后移尸,假装许翰扬在洗澡的样子,这样一来嫌疑人就被锁定在有钥匙的这几个人手里……而事实上,如果许翰扬没有洗澡,他就有可能开门放凶手进来,也许他认识凶手……” “法医说了,房间里其他地方没有血迹,许翰扬只能在浴室被害……这还有什么可移尸的?” “那不一样,浴缸里水的温度就可以做最好的不在场证明。水温太热或者太冷都能混淆我们的视线。” “所以啊……姜阳不管有没有钥匙,或者有没有再回去现场,他都可能杀人。” “拜托你!姜阳怎么会知道许翰扬什么时候回去?他都不能确定许翰扬是不是会过去!就算知道,他有什么理由杀人?而且还是用枪!你觉得有几个人出门送巧克力都带着枪去?” “……反正我觉得他有问题。”项擎朗嘟嘟囓囓的说。 “就因为人家刚才没理你?你讲点道理,多少年没见了,人家记得你是谁啊?” “不是这个……”项擎朗皱眉,“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还是因为人家对悠悠太热情你吃醋?” 徐悠悠瞪着眼睛,一脸期待。 “也不是这个,”项擎朗毫无察觉。“我见到他就觉得不对劲。” 徐悠悠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江守言没好气的说,“我都不嫉妒,你嫉妒什么?” 几个人正说地热闹,姜阳走了过来。“特别加料的,等下就好。” “好。谢谢。”徐悠悠道谢。 姜阳又坐下,心事重重的说,“我晚上能去看看依然吗?” 项擎朗和江守言谁都不说话。徐悠悠无奈,硬着头皮道,“呃,还是算了吧,她心情不太好。” “我能想到。许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地。依然跟你们说过了吧?许翰扬的爷爷得了癌症。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他的几个叔叔伯伯为了遗产闹的不可开交。梁筝的立场比较尴尬,许老爷子不喜欢她,她又没有孩子,我看啊……”姜阳摇头没有说下去。 “许翰扬生前就没有想过要帮依然姐争取什么?现在连孩子的生命都没保障了!”徐悠悠气愤的说。 “争取什么啊。”姜阳叹气,“许翰扬耳根子软。又没什么主见。结婚以前听爷爷的,结婚以后听老婆地……依然到现在毫发无伤我都觉得是个奇迹,梁筝多泼辣的人啊!” “你认识梁筝?” “啊?依然没告诉你们吗?梁筝也是我们小学同学。” “什么?!”三个人差点都跳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姜阳安抚道。“不是我们班的。那时候依然是我们班班长,梁筝是隔壁四班班长……没怎么说过话。依然要强。梁筝也是,所以两个人保持对手的状态一直到毕业。” “依然姐不是故意抢人家老公吧?” “我觉得不是。依然不是不懂事的人。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再说,这都多少年了,谁还会记在心上。” “可是许翰扬经常上杂质,依然姐也是做生意地,她不可能不知道梁筝是许翰扬的妻子啊……” “这个,”姜阳想了一下,“我也说不上了。我就记得上学地时候她们俩老是吵架,因为都是高个子,又都是成绩很好的学生,每个星期为了升国旗的事总要闹上…”姜阳笑,“都是小女孩。” “毕业以后她们联系过吗?” “联系?开玩笑,她们俩讨厌死对方了。老实说要不是依然提起,我那天在街上遇见都没认出那就是梁筝,反正依然从没提起过这个人。” 徐悠悠沉默了。她不觉得依然小心眼到报复二十多年前的小学同学,只是为了升国旗地事,更何况,她这个报复代价也太大了。 “依然有没有跟你说起许翰薇?”项擎朗问。 “是许翰扬的姐妹?” “嗯,她妹妹。” “倒是提过一次,”姜阳想了一下,“依然说,许翰扬地妹妹特别奇怪。因为许翰扬和梁筝两家是故交,所以他妹妹也是和梁筝一起长大地,听说很崇拜梁筝。后来依然的事情许家地人都知道了,这个妹妹虽说向着梁筝,但也没怪过依然,她一直觉得她哥哥对不起她嫂子,总之就是坏男人那一套……反正出了事都推在男人身上总没错。” —“许家其他人呢?依然有没有说过?” “没有。许家亲戚太多了,依然也没心情说。她也不是为了钱才和许翰扬在一起,所以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许家的长辈。” “那许翰薇呢?” “听说是找到公司去了。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依然没有多说,我也不好再问了。” “梁筝的家人呢?知道许翰扬在外面……这样,有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梁筝的爸爸有两个老婆,这两个老婆住在同一间别墅……你说梁筝家人能有什么反应?”姜阳苦笑着说,“梁筝和许翰扬没有孩子也是事实,他们家人总不好再说什么了。” 梁筝也太可怜了吧。 徐悠悠忍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服务生走过来,把包装好的巧克力递上来。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徐悠悠打开,还是大力水手造型,不过比上次的简易包装好看的多,而且盒子里也多了一张卡,“刷牙”。 徐悠悠笑,“为什么写刷牙?” “因为小朋友吃糖都不刷牙,家长总是怪巧克力惹了祸。”姜阳耸耸肩膀。 项擎朗一听更不爽了。 “你每盒巧克力都带一张这样的卡片吗?”江守言问。 “不是。顾客特别要求,或是熟人才会这么做。我们也会摆一些样品在保险柜里,不过这样的话,卡片上的字就都是我们巧克力师天马行空乱写的。” “我们在许翰扬遇害现场发现的巧克力,上面的卡片写着‘解药’,是你送过去的吗?” “没错。之前那一盒‘毒药’出了点问题。” 项擎朗皱眉,“依然自己选的?” “是啊。她觉得很有趣。” 告辞的时候,项擎朗问姜阳,“你小学毕业不是去外地了?什么时候和依然联系上的?” “哦,今年三月,我回来开这个巧克力店,偶然从报纸上看到依然的消息,这才联系上的。” “依然有上过报纸吗?”项擎朗问江守言。 “没听说。”江守言也一头雾水。 “不会吧?”姜阳吃惊的说,“你们不看报纸?头版头条!” “怎么回事?”大家都吓一跳。三月项爸爸正在住院,一群人忙的头晕眼花,谁也没注意过报纸上的新闻。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我是在嘉宾名单上看到她的。”姜阳说。 毒药 16 两拨人 个人心事重重的离开AMEN.钥匙和凶器枪都不能成为破案的依据,枪支来源无从查起,没有钥匙的人也可以敲门让许翰扬开门,死亡时间跨度几个小时,有确切不在场证据的人包括许家几乎所有亲戚(参加梁筝的生日聚会),目前还未找到有动机的嫌疑人。 “我一点都不想破这案子,我现在就想知道依然到底搞什么鬼!”项擎朗发动汽车的时候说。 “一样。”江守言叹气,“我现在彻底糊涂了。” “诶?对了,你上次见许翰扬,说了点什么?”徐悠悠插嘴说。 “你消息真够灵通的,这你也知道?”项擎朗说。 “说了点什么啊?”徐悠悠没理他,继续追问江守言。 “官方发言。”江守言无奈的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很遗憾;他会努力维持,不会让依然受到伤害,不会让这件事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等于没说!”项擎朗道。 “最后,”江守言加重语气,“人家说,我还年轻,希望我能看开一点,重新找一个合适的女朋友……” 徐悠悠瞪大眼睛,“他真这么说了?” “是啊,把我气了个半死……你说我是不是没事找事!”江守言叹着气。 “那你本来找他是想听什么?让他娶了依然?”项擎朗说。 江守言没回答。 “算了,算了。”徐悠悠息事宁人,“都过去了。哦。对了,你们认识艾文吧?” 两个人都点头。 “她什么时候开始跟依然姐的?” “也就几个月吧,我以前没见过她。”项擎朗说,“怎么了?” 徐悠悠把艾文变身霹雳娇娃的事情说了。 江守言突然说。“我明白了!我说我怎么调查那么久都没找到许翰扬,搞了半天依然旁边有个反追踪高手!” “电视看多了吧?”项擎朗不相信,“哪有那么多高手?” “不是啊,我觉得很有可能!”徐悠悠又把在巧克力店遇到那个推依然地秃顶男人的事说了,“肯定有人想对付依然姐……” 项擎朗晕了,“你到底还有多少小道消息?” “怎么能是小道消息呢?这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好。照你说的,有人要伤害依然,所以依然雇了个保镖……然后呢?说明什么?” 徐悠悠哑巴了。 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们都猜到了。许家地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让小高悄悄盯着依然,再加上艾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依然现在行动不方便,天天在家呆着。我看挺好。”项擎朗说。 “我还是觉得不对。”徐悠悠说,“如果许翰扬死了。他的家人为了遗产再来伤害依然姐我倒觉得情有可原,可是许翰扬还没死,他结扎的事别人也都不知情,就算他们伤害了依然姐肚子里的孩子。许翰扬完全可以找人再生一个!” “可是当天晚上许翰扬就死了啊。”江守言说。 “有这么算的吗?”徐悠悠糊涂了,“这也太赶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有两拨人?一拨想伤害依然的孩子。一拨想杀了许翰扬?”项擎朗说。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徐悠悠猛点头,“依然姐既然找了保镖。就说明有人不止一次想伤害她。但是伤害她的目地无非是为了孩子,如果有杀了她的必要,何不一开始就直接杀许翰扬呢?” “倒也是,许翰扬才是根本。”江守言点点头,“就算让依然流产了,许翰以再生一个。” 项擎朗有些兴奋了,“这么说,许家的人应该是想要害依然流产的罪魁祸首……那谁是杀许翰扬的幕后主脑呢?” “许家人那么多,还有许翰扬生意上地竞争对手……可有得查了。”江守言苦笑。 ~~~~~~~~~~~~~~~~项擎朗和江守言送徐悠悠到小区门口就回警局了。 —徐悠悠拎着巧克力,满腹心事的回到家。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我回来了!” 没人回答…… 徐悠悠楞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罗敏嘉还在项家地洗手间里关着。 她的头一下大了! 神仙啊,完全忘了这号人的存在吗? 完了完了,她吓的撒腿就跑。希望项爸爸或者依然已经发现罗敏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项家,项爸爸已经做好了晚饭,“啊,悠悠来了。正好,一起吃。” 罗敏嘉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姐姐回来了,你辛苦了。” 徐悠悠脑子里警铃大作……没这么简单,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没事了。 “呃,我给你买了巧克力。”徐悠悠双手奉上。 “谢谢姐姐。”罗敏嘉开心地接过。 “呃,不客气……” 徐悠悠不安地转过头,依然神情恍惚的站在餐桌旁摆着碗筷,脸色依旧很差。 徐悠悠怎么都不觉得依然是悲伤过度,她地样子更像不知如何是好……不是应该很好吗?她可以独自照顾这个孩子,不用再和许家人争抚养权…… 徐悠悠脸色变了。天,该不会因为这样依然找人杀了许翰扬吧?!她赶快摇头,不对,不对,这个动机不成熟,而且依然是在知道许翰扬的身份后才跟他在一起,根本没理由杀了他。又不是母螳螂,还有手刃孩子他爹的习惯。 “姐姐,”罗敏嘉拉她的手,“你们把我关在洗手间的时候,聊了点什么?” 徐悠悠哀叹。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这个,小朋友不要知道太多,对你发育没好处。” “哦。”罗敏嘉点点头,突然大声喊,“项伯伯,其实下午在洗手间……” 徐悠悠伸手捂住他的嘴,“项伯伯把你放出来的?” 罗敏嘉点点头,黑眼珠子乱转。 “那你怎么说的?” 罗敏嘉挣开徐悠悠的手,“我说你走了以后我去洗手间睡觉了……” 徐悠悠瞪大眼睛,“这也行?项伯伯信了?” “哦,信不信就看你的表现了。”罗敏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煞有介事的挑挑眉毛。 见徐悠悠没做声,他又说,“而且哦,告诉我一个人,总比也告诉项伯伯好。反正你们就是瞒着我们两个人,我要是着急了,和项伯伯联手,你还是要说……” 徐悠悠伸手,用力的掐着他的小脸,“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唯一把你留在这的原因就是我不认识你父母!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罗敏嘉被掐的脸都红了,还兀自交换,“我也不认识你父母,想怎么还手就怎么还手!” 项爸爸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这一大一小扭成一团,他笑呵呵的对依然说,“等你生了,这家里就更热闹了。” 依然手中的汤匙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室内一下安静。 毒药 17 你永远不会真的生我气 然想弯腰捡起汤匙,项爸爸拦住他她,“不要乱动了次,你要小心一点,这样的小事我来就可以。” 依然的眼圈慢慢红了,死死咬着嘴唇,过了很久突然说,“爸爸,我们移民吧。” “诶?” “我想好了,我准备把公司卖了,我们移民到美国或者加拿大,或者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们一起走。悠悠,”她伸出手,徐悠悠连忙扶着她去沙发坐好,“你和擎朗如果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我也去!”罗敏嘉连忙说。 “好。”依然笑着摸摸他的小脸,“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项爸爸跟了过来,“好端端的移民干什么?我又不会说外语,擎朗还要工作。” “爸爸,”依然扶着项爸爸的肩膀,靠在他肩头,“这些问题都很容易解决的,国外都有唐人街,我们可以住在那里,不用特别去学外语……” “你是不是累了?”项爸爸摸摸女儿的头发,“要是想出去散心,等你生了孩子可以让守言或者我还有悠悠陪你出去旅行……国外再好也不如自己家,你去的久了就该想家了……” “你们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依然苦笑着说,“先不说了,我们吃饭吧。” 徐悠悠越发觉得不正常。 摆明了依然是想逃避什么,可是要逃避什么呢?如果说是潜在的来自许家的威胁,她已经采取过措施了啊……雇佣了隐蔽性很强地保镖艾文。艾文也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至少这么长时间来依然没有遇到任何伤害。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逃跑呢? 她想吃过饭和依然进行一次长谈,又觉得依然不会告诉她实话,正在犹豫的时候。罗敏嘉突然凑到她身边,“依然姐把霹雳娇娃解雇了!” “什么?”徐悠悠忍不住提高音量,见项爸爸和依然都看向她,连忙拉着罗敏嘉告辞,“我们明天再过来,你们早点休息吧。” 拽着罗敏嘉一出项家大门,徐悠悠就急忙追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解雇?怎么解雇地?你怎么知道的?” 罗敏嘉小腿踹的老高。一副趾高气昂的德行,“信息交换,你先告诉我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你。”徐悠悠严肃的蹲下身,和罗敏嘉平视,“不管你是否承认。你都只是个孩子。很多事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不希望你被我们影响,简单的判断一个人好或者不好……” “你可以告诉我,让你自己判断。” “你拿什么判断?电视上看到的?还是大人告诉你地?”徐悠悠拉着他的小手回家,“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主见。不过不是现在。” “可是我想知道,我讨厌你们都瞒着我……” 徐悠悠想了一下说。“如果我做了一件你很讨厌的事。你会怎么办?” “比如把我关在洗手间?” “呃,不是。比这个严重,嗯,十倍!” “我不知道,”罗敏嘉乌黑的眼睛转了转,“我可能会不理你。” “永远?” “啊?不会吧?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啊!”罗敏嘉皱着鼻子,嘟起嘴,“我如果不理你,就没人理我了……” 徐悠悠心里感动地半死。当初接罗敏嘉一起住,她并没有想太多,偶尔还会抱怨失去自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罗敏嘉意味着什么。 她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看你永远不能真地生我气,可是这不意味着我没有做错……” “你是觉得依然姐做错事了,可是你不能对她生气?” 徐悠悠翻个白眼,觉得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太多了,早知道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对。我觉得她做错了,可是我只能忽略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无法补救了。”徐悠悠停了一下,“已经不可挽回了。” “我还是想不通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罗敏嘉挠挠头,“谁都有做错的时候……” “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就原谅的。”徐悠悠摸摸他地头继续走着,“我对依然姐做的事感到愤怒,如果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必定带着我地主观色彩,你又正好处于一个听到什么都会相信地年纪…… “你可以说的客观一点。”罗敏嘉提醒她。 “我做不到。”徐悠悠摇摇头,“这件事让我很生气,也很难过……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可是至少,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纯真一点。最起码,不要和我一样装作不在乎。” “其实我在乎不在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只是个小孩,谁会听我地?” 徐悠悠笑,“谢天谢地你还记得这一点。” “算了,”罗敏嘉晃着脑袋,“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不过项伯伯好像也不知道你们的事,我心里平衡了一点。” 徐悠悠放心了,她知道罗敏嘉不是不懂事的人,“你会告诉我依然姐怎么解雇霹雳娇娃的事吗?” “哦。”罗敏嘉摆摆手,“放心吧。我是很大度的人。” “下午你们都走了以后,依然姐叫霹雳娇娃来家里,给了她一张支票,说以后你不用管我了。霹雳娇娃听了以后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门口偷听到的。” “你就没觉得偷听这个毛病不好吗?”徐悠悠恨恨的说。 “那要看什么事了,我觉得这件事你很有兴趣。” “……你有没有考虑过回你哥哥家住几天?” “没有,做梦都没想过。”罗敏嘉倒是理直气壮,“我已经很让步了!” 徐悠悠点头,“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偷听或者偷看,你就回你哥哥家!我不管你了!” “说的好像你管过我似的。”罗敏嘉瘪嘴,“也不知道谁把我关在洗手间一下午!” “你倒是提醒我了,”徐悠悠拍他的头,“这两天就老实在家呆着,哪也不许去!” 她知道自己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依然在这种时候辞退艾文,都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话说回来,从那天在巧克力店门口遇到依然,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都是匪夷所思吗? 依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毒药 18 四个疑点 悠悠在依然的公司没有找到艾文的资料,好像依然并签订公司的劳务合同,这更加深了徐悠悠的猜测……艾文是依然通过保安公司雇佣而来的。 通过依然帐户上的资金流动,找到了艾文的资料,又辗转几个部门,徐悠悠总算找到了艾文所在的保安公司。 她想了一下,还是拉着项擎朗与她同去……对方好歹是有点武功底子的人,万一恼羞成怒或者坚决不配合,有警察的身份压制,还是有些作用的。 艾文还是穿着深色的职业套装……不管怎么看,都是小白领的样子。 “有事吗?”她走进会客室。虽然这样问,可是脸上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 “我们想问问你关于依然姐的事。” “对不起。事关客户隐私,我想我帮不了你们。”果然不出所料,艾文一口回绝。 “涉及到隐私的部分,你可以不回答。”徐悠悠急忙说,“你什么时候开始保护依然姐的?” 艾文上下打量着她,犹豫了一下才说,“今年七月初。” 也就是三个月前……那艾文的出镜率可够高的,依然以前的助手徐悠悠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