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你认识他吗?” 小弟摇了摇头,“不认识,以前没见过,不过他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不会是他吧?不可能!他不会来找她的,况且他也不知道她住在这里…… “知道了,谢谢你。” “大姐…”小弟疑问地开口。 “想说什么?” “你不会不要陈大哥和这个大哥……私奔吧?”小弟说完,不安地吞了吞口水,眼睛怯怯地望着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骆芸揉了揉他的头发,“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不过电视不就是这样演的?” “电视是电视,你以为大姐在拍电视剧啊?” “可是……” “好了,别再可是下去了,我还要去找人,记住别多话啊!”骆芸站起来往小茅屋的方向行去,一肚子的疑问也只有自己才能弄明白。 脚步愈靠近小茅屋,她的心跳愈快,脚上的步子则相反的愈来愈慢。她突然有点不敢再走过去,怕这么一走就得改写自己的一生。 待看到来人时,她怔愣住,来找她的男人正是李奥,长长的腿斜斜地倚在小茅屋的背面,整个人看来有说不出的沧桑忧郁。 “你找我?”骆芸明知故问着。 他的一具眼神就让她心跳如人击鼓、如天响雷,整个人像被丢进锅炉里蒸似的发烫燃烧。他来找她意味着什么呢?她知道的,明知道的,却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 他的眼就像他修长温柔的双手轻轻地抚在她身上一般,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被一件件脱了下来,转眼间赤裸裸地站在他的眼前,感应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李奥陡地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俯身吻住了她惊喘不已的红唇,双手痴痴缠缠地抚着她滚烫的身躯,似有一股将她揉地体内的强烈渴望,以求得一个玉石俱焚的美感。 这吻,有若盘古开天头一回,第一次尝到那唇瓣的甜蜜芬芳似的久久不休。骆芸情不自禁地攀附着李奥的颈项,身子贴合着他矫健的身躯,他吻得她天旋地转,几乎要窒息而死,双脚虚浮得站都站不稳,只好牢牢地靠在他的怀里。 “我不准你嫁给陈其书!”李奥轻咬着她的耳根,让她从耳畔到脚踝都仿佛被电到似的起了哆嗦。 “不要这样,会被人看见……”骆芸想理智地将他推开,只可惜她做不到,他带给她的激情震撼与那强而有力的霸道臂弯让她推也推不开,只能沉沦、只有沉沦。 “答应我!” “不——”她不能这么做的,她不能这样伤害陈其书,绝对不能。 “那我就现在要了你!”李奥的眼神有着绝对的认真,也有着不顾一切的执傲与疯狂。 “你疯了!” “我是疯了,不然又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来抢亲呢?”他吻上了她的颊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你是爱我的,就像我要你一样的热切,这是你我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不是这样的。”她抗议的语气很薄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又如何要别人相信自己所说的呢?骆芸苦笑着,心上的重担压得她快发狂。 “跟我走,马上。” “你疯了,我不能跟你一起疯。”骆芸摇着头,泪也缓缓地落下,“曾经有机会的,现在……迟了。” 第六章: “收工了!”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振奋精神开始收拾器材、整理现场,这是他们来到纽约的第三个工作天。从前晚到达纽约到现在,除了每天六个钟头的睡觉时间外,他们一行十人几乎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好好享受一下纽约的夜生活了,而今天导演的特赦令人意外而雀跃,每个人的欢欣鼓舞自不在话下。 “奇怪,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我还以为他是超级工作狂!” “他本来就是没日没夜的,听宝宝说他晚上还会起来看剧本呢!” “畦噻!他受得了?” “谁知道呢?如果不是知道萧小姐每天都打电话给他,我还以为他失恋了呢!” “是有点像,不过他不是正和萧小姐打得火热?” “错不了,报纸不都这样写的,也没听他否认过一句,再说那一阵子他们两个常常手牵着手出双人对的,不是真的才奇怪!” 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李奥,在一旁角落里整理东西的杨伟宝和李奥都听得清清楚楚,杨伟宝不好意思地对李奥吐吐舌头,李奥则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我半夜起来看剧本的事你也知道?” “刚好起来上厕所嘛!” “那也不用四处去替我宣传吧?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给你加薪。”李奥轻轻地将掉落在额前的头发往上一拨,道:“陪我去剪个头发,如何?还是你想跟他们——群人去看看纽约的夜生活?” “剪头发?为什么?我觉得你留长发很性格啊!” “别问那么多,走是不走?”李奥从地上一跃而起,背起宽布袋似的黑色背包懒洋洋地望着杨伟宝。 “走,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你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的多!问吧!” “你连续两天半夜起来看剧本,可是我却发现你一个字也没改过,这又是什么原因?”杨伟宝纳闷地问。 “这也有得问?当然是剧本写得太好了,让我一个字也不用改喽!”李奥避开他的眼,迈开脚步往外走去,杨伟宝随即尾随其后。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每天半夜爬起来看了又看的?”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t x t.c o m (爱去小说)免费提供!更多小说哦! “我以为当导演这么好当?不管剧本写得好不好,每天开镜前都得仔细的研究,也许可以刺激产生新的创意。” “原来如此。”杨伟宝点点头,不再追问下 去。 纽约的夜热闹而沸腾,摩肩接踵的人群,四 处传来的歌舞音乐喧嚣声,比家乡的夜更加的惊 天动地、蛊惑人心,难怪有人说纽约是罪恶的渊 缘,其实不无道理。 走在纽约夜街的李奥就像是生活在当地的人一般,每一条街头巷尾他都摸索得通彻,脚步也一步未曾犹豫,所有的喧嚣之于他就像吹过的一阵风,只是轻轻地唤起往日的记忆而无法左右他的方向。 走到了一间外貌不扬的小店,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连串流利的英文从他的口中逸出,就像说国语一般的亲切自然,老板请他上了座,杨伟宝也在李奥的另一边坐下来。 “要不要也把头发剪一剪?”李奥侧过脸望着杨伟宝。 “我又没失恋,剪什么头发?”杨伟宝摇着头,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有严重的语病。 “我看起来像失恋?”李奥挑高了眉,“有这么明显吗?” “你不会真的失恋了吧?”这回换杨伟宝皱起厂眉,“萧小姐不是每天都打电话给你?” “你不晓得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有好几个女人?”李奥笑了笑将目光投射到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地道:“有些女人是用来上床的,有些女人是用来疼的,有些女人是用来享受的,有些女人是用来调剂生活的。” “你真贪心!萧小姐美丽大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你是指钱吧?”李奥转头望了他一眼,“偏偏钱这个东西,是我最不需要的一项。” “钱也有人嫌多的?”杨伟宝又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我宁可用江山去换美人。” 而这个美人,就是骆芸。可惜的是,有些时候用江山不一定换得’了美人…… TTT 萧芷缇的出现引来工作人员及演员们的注目,每个知情李奥与萧美人传闻的人,莫不把眼光往仍在一旁指导一名演员练台词的李奥望去,专注导戏的他似乎浑然不觉美人的大架光临。 “李奥。”萧芷缇柔柔地唤了一声,婀娜多姿的身段缓缓地往李奥移去。 直到她的身子定定地立在他的眼前,李奥才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见到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惊喜,“你怎么来了?” “你不喜欢我来探班?” “不是,只是我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不怎么爱理人,你在这里我无法分身照顾你,更没时间陪你,你受得住?”李奥淡然的事先提醒她。“有什么受不住的?我好久没见你了,就是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那随你,不过小心不要被太阳晒晕了。”李奥淡漠地瞅了她一眼。萧芷缇都还来不及为他的关心之辞面露欢欣,他已将眼光移到演员与工作人员身上,“开始了,各位。” 接着是一连串拍也拍不完的镜头,萧芷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一边备受冷落,初来的好心情也在长时间的等待中消失于无形。当这个场次要跳拍下一个场次的空档,她终于忍不住地朝忙得不可开交的李奥走了过去。 “收工了,好吗?天已经晚了。”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李奥的肩上,身子顺势半偎着他高大的身躯。 “还有夜戏要拍,你若累了就先回饭店休息。”他头也没抬地继续手边的工作,见萧芷缇迟迟未再说话才抬起头来,“你没事吧?” 萧芷缇的眼眶里满是泪雾,她直勾勾地望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望着她,压抑的泪水终于溃决,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这么对我?我大老远从香港来找你,你就这般冷落我?”她低低切切地指责着他的寡情,原本就长得楚楚动人的脸上挂着串串的泪珠,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我说过我要工作……” “担心什么?大不了我叫爹地多给你一点时间,戏总会拍完的。我人都已经来了,是你的戏重要还是我的人重要?” “你……”李奥有点发怒了。 “我不管,你要陪我,我不准你再拍下去!”她抱住他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不能这样对我,绝对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死给你看!” “芷缇,别闹了。”他拍她的肩,“乖,先到饭店休息,晚一点我苒去找你,好不?” “我要你现在就陪我,我不要一个人。”萧芷缇这回是赖到底了,也不管是不是会毁了以前自己辛辛苦苦建立大方可人的温婉形象。 她什么时候尝过这种备受冷落与漠视的滋味?从来没有,李奥是第一个对她冷冷淡淡的男人,偏偏她却莫名其妙的陷了进去,无法自拨… 李奥有点不耐烦地望着怀中任性非常的女子,搂上她腰际的手带点犹豫与无奈。无论当初是谁先招惹谁,他都不该轻易沾惹上这个富家千金,原以为她是个走在时代尖端,提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看来他是错得离谱。 “好,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李奥终于还是妥协了,望着萧芷缇破涕为笑,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交代杨伟宝收工,轻揽着萧芷缇的肩离开了片场。 TTT 提着一只简单行李来到纽约片场的骆芸,看到的就是李奥搂着萧芷缇离开片场的这一幕,原本是想给李奥一个惊喜的,得到的却是伤心,她的心跌就这么跌进谷底,没有尽头。 他说他要她,也只不过是要她的一个躯体罢了,同样都是女人,能在她身上得到的,同样也能在萧芷缇身上得到,亏自己还为他牵肠挂肚,为他离开她前的一眼耿耿于怀.…… 她以为他对她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不也是他千里迢迢到南部找她的最大理由吗?他差一点就要强迫她跟他走,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不到几天的工夫,却在异地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子。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天底下的爱情有多么的动人悱侧,以为花心的男人终将是会为一个真爱的女子安定下来。或许,自己不算是他真爱的女子吧?电许,他一寻寻觅觅的其实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 “骆芸!我没眼花吧?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来的吗?”杨伟宝惊喜地望着她,拉着她又笑又跳的,“订婚了,似乎又变得更漂亮了!怎么?未婚夫准你一订完婚就飞到这里来?他不会吃醋吗?还以为这里有什么你特别想念的人,让你不见不可呢!” “少胡说八道了,我只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你写的剧本?咱们李导演连半夜都会爬起来看你写的剧本,看了好多天电没见他改上一个宇,不会有问题的啦!不过你既然来了更好,李奥也不必半夜起来看剧本了,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分担这部份,他也比较轻松。” 骆芸淡淡地笑了笑,“事实上,我马上要回去 了。” “什么?你不是刚来?怎么就要走?” “呃,我还有事,只是顺道过来看一下。”她知道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谁在乎呢?她现在惟一的念头就是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停留地离开这里。 她提起地上的行李转身要走,杨伟宝上前一步挡住了她,“不见见李奥再走?” “不必了。”她二话不说。 “他也许有事情要找你商量……” “就当我没来过不就好厂,何况他是导演,不必跟我商量什么事的。”骆芸笑着拍开他挡在她面前的手,“快让开,我得赶飞机呢!” “我叫李奥开车送你,他有国际驾照也有车 ……” “不必了,你没看见他搂着萧小姐走厂?等他来载我,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我走了,不必告诉李奥我来过,就这样,回去见了。”骆芸朝杨伟宝挥了挥手,伸手招”厂一辆计程车直往机场而去。 她不后悔走这一遭的,至少让她杂沓不安的心有了歇息的空间,不再为李奥当日地离去千回百转、辗转难眠,也不必再将心思依依的放在他这个天生浪子的男人身上自找苦吃。 纽约的夜景飞快的在车窗前闪过,她与纽约注定是无缘,只能匆匆来匆匆走,片刻回忆也没有,只有残存的可笑镜头,一个宁可忘却而不愿记起的可笑镜头。 车速突然缓了下业,骆芸不解地将目光调往前方,那暗巷里冲出来的几个人影彼此追逐厮杀着,她看到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亮晃晃的刀,在星空的微弱亮光下闪耀着可怖的光芒,接着,她听到了他们一连串尖叫与怒吼声,然后看见了血。 有人倒在路边,追逐厮杀的众人尚不甘休似的全聚集了上来,往倒下的人又踢了数脚,眼见这晃晃的刀又要往那人的胸口刺下,骆芸不禁害怕的尖叫起来,紧紧闭上了双眼,将头埋进自己的腿间。 前方的司机不知在对她说些什么,那快得让她听不清的英文令她的脑袋发胀,片片段段的单字此时此刻自行连接成一串完整的句子。 一只手突然拍了她的肩膀,骆芸不顾一切的叫了出声,惊愕地望着那只手的主人——计程车司机。 “你要干什么?”她用英文头问着,掩不住地惊慌让她看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对她比手划脚,似乎是要她下车。骆芸拼命摇着头,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外头一片兵荒马乱,甚至还死了人,他怎么可以要她出去?那不是等于要她送命吗?不,绝对不行! 车的前方陡地出现一抹亮光,是火焰,熊熊燃烧着的大火,她感到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切,那群人似乎打算放火烧车! 司机再一次的用英文朝她怒吼,甚至跨出车门绕到后座将她从椅子上拉出来,就在她的脚步一离开车子的当下,轰声四起,整个车子都烧厂起来,司机拉着她不断地往后跑着、跑着,直到震天响彻云霄几乎要震破她耳膜的爆炸声传了过来…… 她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了…… TTT 当李奥看见杨伟宝告诉他的那辆计程车时,那车子突然着了火,接着爆炸声传了过来,轰的一声将车子炸成了粉碎。李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忙不迭从车子里冲了出来。 骆芸不会在上头的!一定不会!也许是杨伟宝说错了车牌号码,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骆芸不会在上头的。 李奥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脚步一刻也不迟疑的往前奔去,除非亲眼见到骆芸……否则,他不会相信骆芸在那辆车里,永远不会! 他的心里在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包括第一次在教室外的走廊见到她的惊鸿一瞥,包括她在课堂上神情哀怨的细诉着过往失意感情时,引起他内心的幽幽共鸣,包括他们在一起讨论剧本、研究镜头时她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当然也包括那一天她在小茅屋前含着泪拒绝他的楚楚容颜。 忘不了的,永永远远也忘不了,他却一再的伤害她,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爱她。是的,他爱她,没有一刻像此时这么确定过。 脚步愈是接近那部被摧毁成碎片的计程车残骸,李奥就多一份惊心,他的目光盯着出事的现场,继之而来的警车鸣笛声与纷纷涌人的围观人群倏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停下了脚步,李奥静静地站在当下不再移动,他突然有点却步了,似乎不走上前去就不会灭绝了骆芸还生存着的渺小希望。 “先生——” 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极微弱的叫喊,李奥循着那声叫唤走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辆卡车旁,叫唤他的那个人正躺在那里,不,应该说有两个人躺在那里,一男一女。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奥扶起地上的男人。 “我和那位小姐都受了伤,可不可以麻烦你将我们送到医院。”男人操着标准的美国话向李奥求救,顺势向他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个受伤的女人。 李奥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这么一眼,他的心便有若电击,放下了手边的男子,他忙不迭地朝那昏迷的女人走去想看个真切。真的是骆芸,紧抿的嘴角终于张开了些。 “我先把她抱上车,再过来扶你上车。”他对受伤的男人说着。 “小子,你还真是男女有别啊!”受伤的男人痛苦地扯了扯嘴角,不忘取笑道。 “这个时候还可以开玩笑,可见你伤得并不重,稍等一会,我马上过来。”说着,李奥抱起骆芸的身子大跨步地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这是第—次,她乖乖不动地任他抱在怀里,李奥在心里微微苦笑着。 话虽如此,他还宁可她在他的怀中乱吼乱叫,也总比现在她昏迷不醒的在他怀中,生死未卜来得好…… 第七章: “她怎么会来纽约?她不是因为要订婚所以没有参与这一次的拍摄吗?”萧芷缇交叉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冷冷地看着李奥。这话她闷在心里好几天了,现在她再也忍无可忍,非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是我叫她来的。”李奥的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床上依然昏迷的容颜,头也不抬的对萧芷缇说着。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她的帮忙。” “是吗?应该说你想见到她吧?”萧芷缇实在气恼。 “随你怎么说。” 李奥轻描淡写的态度陡地惹恼了萧芷缇,她微微的变了脸,口气也比先前来得尖锐而犀利。 “你不否认?”“我要否认什么?”叹口气,李奥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她,“我送你到机场,今天你就回香港去。” “我不回去!要回去也要你陪我回去!”萧芷缇看准了李奥为了照顾骆芸一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他在骆芸的床边已待了三天三夜了,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陪她回香港。 李奥若有所思地瞅了她一眼,随即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往门边走去,“走吧!我陪你回香港。” “你……”对这答案,萧芷缇听得有些愣住。 “你不是要我陪你回香港,我正要这么做,怎么?你改变主意?”李奥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他只是望着萧芷缇,心却没有在她的身上。 “那骆芸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她了?”李奥嘲讽着,见她尴尬的红了脸才缓缓地道:“会有人照顾她的。” “你放心?”萧芷缇的双手蓦地圈上了他的颈项,星眸流转着万千风情,直勾勾地望着他。 “她由谁照顾都是一样的。” “那我对你而言才是特别的喽?” 李奥微微一笑,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二记二“我告诉过你,骆芸只是我的学生跟伙伴,是你自己喜欢胡思乱想。” “可是这几天你照顾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萧芷缇有点吃醋地说。 “她是我找来的,现在却受伤昏迷不醒,难道我不应该照顾她?走吧!我送你回去之后还得马上赶回来,为了你公司的广告片,已经严重影响我在内地拍摄电视剧的进度了,我真的很忙,很抱歉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嗯?” “一个晚上也没有?”萧芷缇失望地瞅着他。 “对不起。” TTT 骆芸似乎听到一男一女的争执声,片片段段的从耳边传来,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打扰了自己好眠,可是像挂’厂千斤重般的眼皮却始终睁不开,她很想叫吵架的一男一女滚开这里,喉咙却像哑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好渴,真的好渴,也好累。她被一个陌生人拉着手一直跑、一直跑,前方的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接着是轰的一声响声,她就什么也听不到、看不一了……不!她是来找李奥的!她不要这样就死了,她还没见到他呢!虽然他或许不要她,但至少让她再见他最后一面,一面就好了,她要告诉他——她爱他,不管他究竟爱不爱她,她都是爱他的。 也要见见陈其书,他是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她要跟他说抱歉,抱歉自己不能只爱他一个人,她很对不起他,因为她爱上了李奥…… 是的,抱歉、抱歉、抱歉,除了这两个字,她还能对他说什么呢? 骆芸的泪,无声无息地沿着眼角滑落,惊动了一旁守候的杨伟宝,他趋身向前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希望她醒过来,快快的醒过来。 “骆芸?你听到我说话吗?你一定要好起来,快快的醒过来,每个人都希望你能快点醒过来,不要再睡了,不要一直睡下去了,再睡下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未婚夫,他很爱你的,你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还有我,我也很想跟你说说话,不要再睡了。” 是宝宝在唤她?骆芸笑了笑,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陪在一边的感觉真是令人安心多了……李奥呢?陈其书呢?为什么她都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呢?她要找他们,一定要找他们,她有很多 话要对他们说…… 骆芸的眼缓缓地张开了,映入眼中的是杨伟 宝那张关心、急切又惊喜万分的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 “三天三夜,够不够久?我都以为你再也不会 醒过来了……”杨伟宝猛觉说错话,蓦地用手捂 住了口。 “没关系,我醒都醒来了,不怕你诅咒我。”骆芸虚弱的笑逐颜开着,眼睛则四处转啊像在梭巡着什么。 “你在找李奥?”杨伟宝突然贼兮兮地问道。 被说中心事的骆芸微微红了你,“我只是在想这里是哪里?” “当然是纽约,你昏迷不醒,我们总不能把你送回去吧?不过我差一点就想这么做了,因为我以为你不会醒过来了,所以……” “后来呢?” “李奥不准喽。”杨伟宝呐呐地说。 “为什么?” “他说你一定会醒过来,没想到还真的让他料对了。” “他不是料对了,他只是赌性坚强。”骆芸淡笑着。 李奥的潜在因子里有一股好强、好胜却又压抑着不让它们彰显出来的强烈特质,他希望她醒过来,就认为她一定会醒过来,跟天打赌,他是乐此不疲的,那股顽性也是他可爱之处。 “你似乎很了解他?”杨伟宝再一次用贼兮兮的眼光瞅着她,“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 骆芸瞪了他一眼,心虚的理直气壮,“少胡乱制造谣言,你要是气昏了我,我可不会再醒过来了。” “你醒不过来心疼的又不是我。” “是吗?刚刚不是有人在我耳边一直说想跟我说说话,叫我一定要醒过来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 杨伟宝刹那间红’了脸,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个我……怎么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 “骆芸,你取笑一个为你担心的好伙伴,未免太不够义气吧?”李奥的声音懒洋洋地从门口传了过来,让在房内的两个人皆为之一愣,目光缓缓地移到了门边。 “李老师你回来了?不会吧?纽约到香港来回只需要几个钟头?你不会是带萧小姐坐火箭回去吧?”杨伟一句无心的话却惹来其他两个人的脸色微变,他讪笑一声,摸了摸头便开口告辞。“我先回饭店休息……这里就……” “你回去吧!骆芸有我照顾。”李奥移动了挡在门边的身子让杨伟宝出去,顺势笑着拍—厂拍他肩,“别愧疚睡不着,没人会对你怎么样的。, 见到骆芸醒过来是他现在最高兴的事,天大的事他都不会介意的。杨伟宝一走,他随即把房门关了起来并上了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望着躺在床上的骆芸。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骆芸的脸灼烫着,淡淡地别开他的眼。 “这三天来我一直这样看着你。” “是吗?”她不想知道这三天来李奥是不是都在她的身边,事实是她一睁开眼见到的人却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