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伙子小姑娘竟然把打斗的擂台上变成了心理战术。可想而见接下来的厮杀场面,考的可不是肉疼,是心疼。蔓蔓伸出手,想去拍弟弟的背,让弟弟变回其它角色。只是在未能来得及的情况下,彭芳的影子在“陈孝义”出现的时候,已是手持双节棍冲了上来,手里的双节棍对“陈孝义”就是一阵猛击。击打的速度快而轻巧,身轻如燕,是能让人想起了当年红极一时的街机游戏拳皇。一击腹部,二扫门面,三螳螂腿。“陈孝义”腹部重击弯腰,脸上被揍一拳,最终被螳螂腿扫中小腿跪倒在地。瞬间,血力狂降百分之六十。陆欢稍微瞪大了口:“她真舍得下狠手?!”“没见过你这么白痴的!”姚子宝在旁边没眼看地捂了捂眼睛。“我这不,这不,想让她出点气嘛!”陆欢立马为自己出动“陈孝义”影子这招找到了完美的借口。“你最好祈祷,你这招没有被陈中校知道。不然看他怎么打死你,你竟敢拿他的人偶变成沙包被人打。”姚子宝说。“没事。”陆欢嘴上硬着,反正陈孝义没有在现场看不到自己人偶被打的惨状,说,“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他被阿芳的人偶打,打得七窍流血都能乐着。”这话刚完,跪倒的“陈孝义”人偶又被对方一脚踢中鼻梁,鼻孔鲜血狂喷,如血涌的喷泉。此景,看得蔓蔓和老公都目瞪口呆的。蔓蔓捏捏老公的手:“这,这打下去,不会出人命吧?”“这是虚像。”蒋衍清清嗓子向老婆解释,同时给自己压压惊。“你确定不会是诅咒小人?”蔓蔓再问。蒋大少:“额。应该不是。”只见对方的人偶想对趴在地上的“陈孝义”再来一脚,蔓蔓真怕“陈孝义”会一命呜呼了,忙拿手使劲儿拍打傻呆呆的弟弟:“你玩完没有?如果陈中校看见,肯定要打死你了。”“那我要怎么做?”陆欢立马让人偶以最后的力气飞跳起来后撤,才躲过这致命的一击,但怎么让人偶进攻,或是说在进攻的方式上,有所困惑。“那不简单。你想想陈中校会怎么做,就让人偶怎么做。”蔓蔓在后头催道。几个人,于是同时望住了她。陆欢诡异地一笑:“姐,你确定?”蔓蔓想都不用想:“我确定。”于是,在阿芳的人偶再次高举双节棍飞过来进攻时,“陈孝义”一是拿肚子挨住了双节棍这一击,接着双手用剩余的力量将对方的人偶全力抱紧,死活不放。眼瞧着,擂台上这双方人偶拥抱的姿势实在太诡异了,完全不像是要同归于尽,反倒像是男的使劲儿搂女的。场周观众一个个看直了眼球:这是什么时候起的化学变化?陆欢舌头舔舔嘴唇:“姐,如果陈中校看见,责任可全是你的了。”蔓蔓气恼地咬死了嘴唇。耳听旁边知情的人,都笑弯了腰。包括她老公一边努力忍住笑一边安慰她:“没事,陈中校正少的是这个机会。”两边选手一时间像是程序纠缠在一块了,擂台上的人偶久久这般纠缠住没能动弹。场边观众看得久了,都不禁浑身不舒服起来。就像电影里面演情人的,只是前奏一直不给后面的,是很让人郁闷的。张晓亮是看着眼中燃烧,回过头再对向傅:“你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傅的眼睛是早已离开了报纸,看着人偶越久,越是瞧出了什么似的,最终确定了感觉时,手中报纸折了再折卷成了圆筒插进裤袋里,站起来说:“我去和对方说会儿话,你去找你叔。”张晓亮听他这么说,貌似是要给自己机会上孙耀威那里参一本,笑了,转身随了他的话去做。如果没有错。孙耀威应该是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通过监视器观摩这整场比赛的经过。蔓蔓其实也觉得弟弟这纠缠似乎是久了些,正觉奇怪。人群里一个人挤进来,是冲着她老公走来,而这个戴墨镜的刀疤男,正是之前看到的张晓亮的指导。在见到对方靠过来时,蒋衍已经手疾眼快地把媳妇护到自己身后为先。“蒋中校是吧?”对方说。能知道她老公的身份?是之前做过了调查?蔓蔓只觉浑身毛孔张开。老公在这时,俨然比她镇定多了,想必见过太多这次场合,只是冷冷地回应对方:“我似乎不认得你。”刀疤男,只是摘下墨镜,露出更为清楚可见的那道刀疤是划过了一边脸包括一边眼睛的上下,一双眼睛,在灯光下,一只像是湖绿色,一只像是冰蓝色,但仔细看,又只是亚洲人常见的深褐色似的。不管如何,这张脸,由于特殊的面容,能让人很难忘记。蒋衍看着这张除去墨镜的真容,眸中闪过一抹厉光后,两道英眉深深地打了个皱褶。对方说:“既然你认出我是谁了,那就收手吧。其它问题,我都会和你的领导沟通。”什么意思?这人竟是与老公是老相识吗?因为这场交谈的音量只保持他们三人能听见。蔓蔓对着想回头寻望究竟的姚子宝摇摇手。如此一来,陆欢操作人偶放开对方的时候,等同于告败。当然,这只是擂台上的输赢,在这期间,准确地说,在这之前一连串的比赛之中,陆欢在蒋大少的指导下一直不遗余力地通过连接有公司终端的平台侵入公司主服务器,探取数据。与彭芳的人偶这一简单的纠结,实际上更好地把握住了死机程序后的漏洞,再度深入到公司资料库内部。傅,正是从最后这个过于长久的静默,端倪出了蒋大少的玄机。看出其能力绝对是个圈内好手。擂台上,由于胜负是突然分出的,场周一片不满的嘘哗。趁着这阵喧哗,傅转身,蒋衍在他背后突然说了句:“把她还给我们吧。”“我只能说,是她不想,不是我们不放。”对方道,“再说,她既然知道我们一些秘密了,就不能轻易说走就走了。这个规则你不是不知道。”等到那人走远了,蔓蔓急忙问回老公:“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答案,似乎陆欢已经先从窃取的数据库里面抓出了点苗头,所以,陆欢的两眸里满是诧异之色。“欢儿?”姚子宝见他脸色有异,靠近去看他电脑终端,却发现数据如烟一般转瞬即逝,抓都抓不住。陆欢喃喃,以小得不能再小的音量说:好像都是国外官方机构的IP。国外间谍?姚子宝愣住了。张晓亮这会儿乘坐电梯来到孙耀威的办公室,得到允许后推开门,见孙耀威正穿上外套,是提起了公务包要走的样子,着急地说:“孙叔。”“我有点事要先走。你可以在这里坐坐。”孙耀威转着手腕上的机械手表,道。“可是,孙叔,我——”张晓亮追在他后面,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孙耀威回头,大概是不想他再跟来,切断他念头说:“感觉你和我儿子靖仁一样,火候差了些。”张晓亮听完面色哗的白:“孙叔,我即使输给了他,但是我不一定会比他们差,这只是一次比赛——”“晓亮,你现在只是大二,不用急。好好学,努力用功,出来靠自己找工作,还是不难的。”说完这话,孙耀威走进了往下走的电梯,不许他再进来。张晓亮看着电梯门哗的闭上,感觉是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孙耀威所在的这家公司属于跨国公司,之前,在儿子孙靖仁惹出祸之前,他几乎每年有一半时间是在国外工作。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整日里忙于经商的中年人,身材由于忙碌保持良好,没有很多中年人的肥胖和大肚,除了鬓发上似乎显出几根苍老的斑白头发,总体上看,比他儿子孙靖仁更像是年轻有为,只是脸稍显石板。走出公司门口,恭候的司机给他打开车门时,问:“孙先生是要去哪?”“去我父亲那。”吩咐完,孙耀威钻进车门里,在车上重新打开电脑,从电脑里观看刚才比赛的录像,右耳的耳麦里,是传出傅间断的说明声。傅道:“是我大意了,孙先生。我知道他来,但以为他只是陪小孩子来玩笑,倒是没想到他早已怀疑到我们公司服务器终端上。幸好我们与他领导有交情,这个事只要他领导去说明白,他不可能再追究了。”“那女孩呢?”孙耀威拿笔点着彭芳比赛的录像。“虽然能力很好,也早已被部队看上。我们可以要过来。但是,那女孩的心怕是早已在他们那边了。”“可她好像知道了我们不少事。”“这不怕的。她敢泄露出一点的后果,我早警告过她了。我猜她不会敢拿自己或他人的命开玩笑的。”“既然是这样,把她早点还给对方吧。”“现在还给对方恐怕不行。我觉得她是有价值的,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她留住,况且她现在也不想回去。”“那这事交给你做吧。晓亮那边,你就不用理他了。”孙耀威说到这顿了顿,“其余的事,我来解决。既然都追到我们门口了,不能不做一些事了。”“孙先生是要去策动那位大人出马吗?”“还得去策动我爸。”孙耀威语气中透出一股复杂的情绪,“给老人家知道的话,我八成又得挨骂了。”说罢,断了通讯,是从口袋里抽出张照片看着,相片里,是他们父亲与他们几兄弟的合照,包括他去世的大哥。看着看着,尤其是在他去世的大哥影子上深深地看了会儿,他揉揉眼睛,闭上了眼皮。比赛结束,陆欢他们,眼睁睁看着彭芳一个眨眼间,是在人群里消失了。拿了主办方提供的价值不菲的亚军奖品,陆欢一行人打道回府。陆夫人听说小儿子要参加比赛的事,早在家里备好了庆功宴。可是,小儿子回来后,唉声叹气的,她不好当着儿子的面问,问起女儿:“欢儿没有拿到奖吗?”“拿了个亚军。”陆夫人以为小儿子是因为拿着是个亚军闹别扭,开始以教育的口吻来说小儿子了:“欢儿,亚军怎么不好了,没有绿叶哪有红花,没有退步哪有进步?前面有目标,等于有山峰可以攀登,你应该更努力,力气更足。”一席话,说得四周知情的人听着,都觉得哭笑不得。陆欢又不能对母亲坦露彭芳的事,只能悻悻地点着头,答:“是,是,多谢教诲。”“快过来,高兴点。我知道你喜欢冰淇淋蛋糕,让你干妈给你订了一个。”陆夫人拉着小儿子来到桌前切庆祝蛋糕。陆欢要母亲别急,道:“既然有乐要同享,这个蛋糕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让爸和哥回来,对了,还有爷爷。”陆夫人连说对,打了电话去通知人。蔓蔓这头刚回来,见老公已是急着要再次出门,想着肯定是那个姓傅的人的问题,送老公到门口,叮嘱小心。陆夫人回头见女婿跑了,叫着“哎,没吃蛋糕呢”,这边打到陆老头子的将军楼。陆老头的警卫兵接了电话说陆老头刚有要事走了,可能没有那么快回来。……夜深,陆陆续续驶来的车子,停在了一家商业大楼门口。从车子里面出来的客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太太,有的艰难地拄着拐杖,但大都仍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大家走进了大楼里面的会议室。围着一张圆桌子就坐。其中,可见陆老头,可见姚老头,可见林家夫妇,还有孙老头背着手走进会议室里时,被室内坐着的所有人给盯住。孙老头在众目睽睽下,拿拳头捂住嘴咳了一声:“等七号来了,他和你们说。”“不是你让七号招我们来的吗?”这些老头子老太太消息都很灵通,对他这个推诿的说辞不甚满意。孙老头知道这里的环境不同于其它地方,不敢随意张狂独自发表言论,找了个地方先坐。姚老头就坐在陆老头旁边,看到孙老头这模样,与陆老头说:“你看,他挑凳子,都专门挑不敢对着你的。”“我早就知道他策动了七号出来,八成是要针对我了。”陆老头拿着自己的老花眼镜甩甩,不予置否。“这事,还得先看七号怎么说。”姚老头要他别急着下结论。不久,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气势宏伟的老者,所有人看着他,都稍微低了下头。这人,就是七号了。有人给他拉开了最上位的那张椅子,他在坐下来之前,先环顾众人,最后,在扫过有些畏缩的孙老头,将指头对向了陆老头,道:“老陆。你家孙子怎么又和他家孩子闹矛盾了?”“有吗?”陆老头问。对于孙子的动作,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和我说。”七号把指头摇摇,摇向了孙老头,“说你家孙子,都追到他孩子家门口了。”“我家孙子,向来不做这种上门找事的事情。”陆老头为自己孩子辩解。“老陆。我不信你不知道,因为我自己都让人先去查了。确实,你家孩子是有本事,找了个女婿,都很有本事,这都直接闯开了我们机构的大门。说真的,幸好只是个不上档次的游戏比赛,没有外国人感兴趣,不然,这回咱们真亏大了。”陆老头像自己孙子板着张冰冷的脸,不轻易说是或是不是。在这关头上,更不能轻易认罪。姚老头替他帮腔:“老陆哪是故意去踢他家的门。他家那份事业,老陆向来都看不上眼的。老陆的孩子自己的这份事业能不够风光吗?用得着窥觊他家吗?”“那你说说为什么?”七号问。“这要说到他们为什么把赵家那女孩子给掳走了。这不急得我们几家人都快生病了,他倒好意思,知道都不吭一声的,是存心急死我们。”姚老头说着,像是急得得了心脏病似,拍着桌子哎哎地叫。七号冷笑声打断他的演戏:“行了,你再哎,我直接把你孙子叫来。”姚老头这才住了声。七号坐了下来,看来对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去挺是无奈的,再问孙老头:“你怎么不把人家的孩子还给人家?”“是她自己不想回去。可怜那孩子被他们虐的。”孙老头说,撅着嘴巴扮委屈。一群与赵家关系不错的人,见到,全对他死瞪眼。“她自己不想回去,你也得开导教育。”七号只能是站在大队的阵营说说孙老头。“我知道。我这不在安排,怎么把她劝回去。”孙老头道,“但是那孩子自己的意愿,我们也不能强硬违抗,不是吗?”“行吧,给你个期限。”七号说。孙老头因为是有意来和解,当然点了头:“给一个星期到一个月的时间吧,让那孩子自己想清楚。”七号对陆老头道:“既然这事解决了,你回去让你孙子孙女婿停手,知道吗?”陆老头未表态,姚老头又在旁帮腔:“我说,这事不止是赵家女孩那事那么简单。”“又有什么事?”七号向他屡屡在节骨眼提出问题,不满地瞪眼。可有些话陆老头不能说,也只有姚老头能代言,姚老头道:“这可能你就不知道了。老陆之前,不是丢了孙女吗?后来发现,他家的孩子,竟然与老陆丢孙女的事有一腿。现在可以知道的是,一些要危害老陆孙女的人,与他们的人都有联系。”“这事是真的吗?”七号指头点着桌子。孙老头别着脸:“别听他们胡说。我家孩子如果有问题,就像我孙子那样,我早就大义灭亲了。”“行,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七号指住他鼻子,回头又问姚老头,“你说他家孩子干坏事,有证据不?”“证据在搜索,但是已经略有证据表明,是有关系。”姚老头咬定道。本来这事到这功夫,一切迹象指明了对孙家不利。哪知道,七号突然“啪”掌心拍住桌子,冲那不说话的陆老头说:“我却是觉得是你放不开,导致你儿子孙子都放不开。古沫都能放弃,你为什么不能放弃?”“我只是要个真相。”陆老头露出了执拗的脾气,“不是我的真相,是我孙女的真相。”“你就是个牛脾气。”七号道,“你疼孙女疼孩子本没有错。但是,事情已经明摆着,始作俑者,一开始就是古沫,和你家那堆亲戚,这又怨得了谁?”“可我家儿媳妇那堆亲戚,为什么现在会和他家孩子搞在一块呢?”陆老头咄咄地直问。孙老头皱起眉:“如果你说吴家那趟事,你问我不就傻的吗?没错,吴裕安吴俊国是贪污犯,但是经过他们这条线,我们获得了不小的情报,现在暂时不抓,也就这个缘故。”“这么说,你家孩子是在帮我们做好事不是做坏事,这事你能肯定?!”陆老头问这话的力度整整加了一倍。圆桌上顿时是拔弓箭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孙老头嘭的跳了起来,红彤的脸膛像喝了酒般激动,道:“我就在这里当着众人发毒誓,如果是我家孩子出什么问题,我一刀先解决掉他!”“这是你承诺的,你自己记住!”陆老头同样站起来,沉着脸看着他。“好了,都坐下。”七号道。双方人马这才隐忍地按捺下来。七号皱着眉,冲孙老头道:“这样,你让你家孩子,上他家孩子那里,也解释一下。都是同门,没有必要自相残杀。”最后,又对着陆老头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坐过牢,受过不明不白的冤屈,但是,当年陷害你的那群人,这些年来,抓的抓,死的死,到现在,都已经清的七七八八了。我答应你还了你清白,也希望你和你家人不要在这件事上再插手。在这点上,老姚同意了,古沫同意了。古沫临死前都放开了,你也就放开吧。”陆老头听完,只是说:“我唯一要求,我的那些孩子,必须一个都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再出事。”“只要他们适可而止,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出事。你回去,监督他们。还有,你们孙子,孙女婿,不像孙家那个不争气的,都是可造之材,我不想他们毁了。”七号这话落入孙老头耳朵里,孙老头一哼。【275】伴娘当天夜晚加班,君爷在办公室里接听到外面的通报,说是有个姓傅的叫傅博的人来找他。“让他进来吧。”按掉电话筒,接着是让人传唤赵文生与陈孝义都过来。既然阿芳已经出现过一次,陈孝义这两天开始回单位上班,同时是为了避开家里人的逼婚。赵文生陪着他,走进君爷的办公室。“都坐吧。”君爷道,长话短说,“等会儿有个人过来,可能知道阿芳的情况。”听到这话,赵文生与陈孝义心头都一紧。“是什么人?”赵文生问。坐在旁边拿着个本子扇风的姚爷,插话了:“具体我们并不清楚。只是有个消息这么说。不然陆君不会让他进来了。”赵文生和陈孝义正琢磨这里面的话。过不了会儿,傅博被保卫科的人带着走进了办公室。众人抬头看他,见他取下墨镜后的五官很生,至少不大像是部队里的人,均感到疑问。“陆少将,久仰大名。”傅博打着这个招呼时,并没有主动伸出手想和君爷握手。或许,他是知道君爷不会接住他伸来的手。君爷见此也不与他客气,并没有邀请他入座,说:“你叫傅博,可我从没有听说过你。你来找我为什么事。”“你不知道我,但你妹婿或许有听说过我。”傅博你来我往,表现的沉着从容,脸上那条疤并不让他显得冷酷,相反,让他变得有些笑意的感觉。或许傅博是在笑的,只是这笑是真是假不好说。蒋大少知道这人知道来历?君爷抱起的手钻入一种沉思,他暂时没回家,来不及了解此事。“我是三A集团的人。”傅博见他有所动摇,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在场的人闻之均脸色稍有变化。当年部队解散一批部队企业。其中,很大部分转为民企。但是,这些企业内部与部队的人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三A集团是其中之一。不仅如此,孙家的孙耀威,是三A的人。这是他们最近才掌握到的情报。“孙耀威让你来的?”君爷冷冰的眸子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疤上再扫了目。“我只能说我是孙先生的人,至于让我来,是你们家那些长辈商量后的结果,为的是来给你们做解释避免彼此误会。”“误会?”君爷冷笑声,“好吧,让我们听听你们的说法。”“首先,阿芳那个小姑娘是在我们那。但她现在不想回家不是吗?我们已经劝说过她,让她想好了,在一个星期到一个月这个限期之内回去。”傅博说。听到傅博这个说法,赵文生和陈孝义无不惊诧地要站起来。君爷摆个手要他们先坐下,对着傅博:“我凭什么相信你这话,是她主动不想回家,而不是你们把她绑架了。”“我们没有理由绑架她,不是吗?如果我们想绑架她,必是要在你们这里拿到什么好处才答应放了她,可我们并没有这样的要求,再说了,最长一个月的期限并不长,你们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我们要把她当人质的话只绑架她一个月吧。”傅博说。“但只要她在你们手里的时间,你们都可以拿她来胁迫我们做事。”君爷争锋相对。“不。”傅博摇头,“陆少将,你是少有的很有准则的军人,没人能拿人质胁迫得了你。我们既然是三A的人,更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们与你们是一家兄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你们是话说的好听,但是,结果摆在这里。”“那你要我们怎么办?真是她自己不想回家,不是我们不让她回家。”傅博摊摊手,示意自己真的是很无奈。“你把她交还给我们。我们是她的家人兄长,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眼见君爷的口风死活不放,傅博只好耸了耸肩膀说:“那好吧。我们不想放她回家她却又溜走,到时候责任又是我们的。我明天告诉你们个地址,骗她去那里,你们自己去接她。”君爷听着拿笔点点桌子,眸色愈深,带了更深的探究:“你来就为这事。”“是。”傅博道。“那你走之前,我还有些话要问你。”“你说。”“是不是有个王海的人和你们在一起?”傅博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吴俊国那件事呢,与你们有没有关系?”“无可奉告。”傅博道,望着君爷那张冰冷如霜的脸,“陆少将,说真的,你也是个明白道理的人。组织上的秘密,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的。如果你有其它问题,你可以找你的领导沟通。不过我相信你的领导会告诉你,在这件事上,因为不属于你的工作范畴,会让你立马停止所有在这件事上继续探究的行为。这点,蒋中校应该已经收到命令了。”他这话刚完,君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了。一阵阵铃响,是让傅博微笑:“陆少将,不接电话吗?”君爷冷冷地再刮了他一目,再向姚爷示意。姚爷走到办公桌这边拿起话筒,把话筒贴近耳畔听了会儿后,朝君爷举起根指头摇了摇。“行吧。”君爷啪扔下笔,冲着傅博,“你可以走了。”傅博将墨镜戴回鼻梁上,从容自如,从门口走了出去。人一走,赵文生少有的按捺不住立马站了起来,道:“陆科,你不会是信他的话吧?”“信不信都好。首先你该庆幸,阿芳毫无损伤,明天能回来。”君爷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一句话,按下了其他人心里面不甘的火苗。姚爷这边挂上了话筒,和君爷以及其他人道:“是要我们收手。我爷爷打来的。”看来自己没有接受教育前长辈先被抓去接受教育了。所以这事牵涉到了家人的利益的话,就不能说自己再随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我们这事真的不再追究了?”赵文生不可置信地问。“文生。”姚爷深吸口气,不得不提醒他,“明天阿芳如果回来,你们家里人可不能再逼她做什么事,不然,她再跑了就很麻烦。”赵文生听着这话不由陷入沉思,坐了下来。陈孝义看着地上不言不语的。君爷看着他们两个,说:“虽然让我们停手,但不是没有事情我们是不能做的了。阿衍那边是直接踢到了人家的铁板,人家肯定不依,必须收手。我们这边不同,比如死去的这两条人命,关系的可是人命,死因不明,人人自危。看上面有人在继续追查死因无论如何要揪出死因,就知道在这事上,我们是可以继续追究的。”所有人听完这话看向他,无不是在死气沉沉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团火。君爷即是君爷,英武果断,什么时候都深知自己该带着大家往哪里走,绝不会因对方的棋乱了自己的阵脚。见时间差不多了,各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君爷让警卫员先到下面给自己开车,拿起公文包,与姚爷一块下楼,一边走一边问:“我听说,季云要办喜酒了。”时间都过去了半年。季老师年纪也不小了,既然有了喜欢的女人想要结婚,理所当然。“他是带常云曦回了自己家给父母看。”姚爷稳重的声调道,“季伯父季伯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我想这婚应该能办成。”“这我知道。”一句话,代表君爷想问的是另外件事,“我是听说,他们结婚后打算移民?”“移民说不上吧,又不是改变国籍。”姚爷道,“只是想去国外久居。”“季云的意见?”“好像是。”君爷听着呵呵笑了两声:“没想季老师这般小心眼的。时时害怕女朋友忘记不了以前的男朋友。”姚爷斜眼望了望他,不予置否:“你是没有好好替他想想。如果白露时时有可能惦记另一个男人,你能受得了?”“都是死了的人,他是和死的人较劲,我不干这种傻事。”君爷嗤之以鼻。姚爷顿住脚,眯起眼望着他:“你突然执着起这事做什么?”“没有。我本想让你去和季老师说说,看能不能迟点移民。”君爷别有深意地看回他,道,“现在看来你是站在季老师这个阵营的,我只好另谋出路。”姚爷的双目眯得越紧:“你是让常云曦去做了什么事吗?”“你紧张她?”君爷像是有意地问了句。“我只是想提醒你,好歹她是囡囡的同学,而且是季老师的未婚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君爷像是故意再问了声。“你多虑了。”姚爷从容地越过他。望着他往前走的背影,君爷突然吸口长气,欲言又止:“子业,他们两个只是快要结婚还没有结婚——”“陆君。”姚爷只好再停驻脚,背对着他继续说,“我承认,我小时候到长大了,一直都很惦记囡囡。希望她活着,也一直想着她会是我的老婆。但是比起后者,我首先是希望她活着活的幸福。毕竟她离开我们那么多年,我对她的感情,在不由自主之间已经变得和你一样,有种兄长的感情在里面。不然,在她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会横刀夺爱了。同样的道理,即使面对蒋大少我都没有横刀夺爱的冲动,面对季老师,更没有这种冲动。所以,常云曦对我来说,真的只是囡囡的朋友这么简单。”“可你总不能——”君爷皱着眉。